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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合国八王爷放回来的。
官无秋让安和带句话给“商天易”:“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相逢王者胜。”
其他四个人,却都在被抓的时候自我了断了。
安和也想,却是那个八王爷亲自出手阻止了他。
安和说:那个官无秋功夫很好,速度很快,出手就像是闪电,黑色的闪电,见不到,摸不到,等发觉的时候已经完了。
官无秋与五人一打照面,就知道安和是领头的,所以他要留下安和。
“你们怎么会被抓?”九楼记得自己警告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去探察那个官无秋的驻地。
安和苦笑,道:“我们没有去刺探他的军帐,我们是在藏身的地方被抓的。”
九楼知道这五人绝对不会有对方的奸细,可藏身之地为什么会被对方发现呢?
安和咳嗽了几声,又吐出几口血,急喘了几下才道:“齐将军之前派出去的探子意图太明显,就是为了刺探敌营里面,那哀亲王没什么可隐瞒的,也就不太在意。而我们五个却是乔装先混进了他们的城关,这对哀亲王来说呵呵,太过明显了。”安和笑的有点苦,伪装埋伏是黑衣卫最最拿手的,他自信可以混到周围任何一个国家而不被当地人觉察,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几人分着批次进城,马上就让对方的人盯上了,若不是哀亲王亲口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马脚。)
哀亲王的预防措施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已经把城关里所有的常驻的人都做了登记,一些经常往来的商贩也是,所以城中一但出现什么生面孔,就会有专门的人跟着,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细作。
本来跟着五人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安和他们之所以暴露,就是因为五人到了约定的时间去碰面了。
五个身份不同,进城时间不同,却在同一时间悄悄的碰面,说他们没有目的谁会相信。
所以哀亲王在他们第二次碰面的时候把他们一窝端了。
九楼暗暗吃惊,要盯住进入城关里的每一个生面孔,这要动用多少人手?而且跟踪他们的人居然连安和这样的黑衣卫精英都没发现,那对方的手段和本事绝对不是一般的强。
简直就是一个暗杀小队,而且这个小队的人手绝对不少。
那个哀亲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有这样的手段?
“你的伤和毒是怎么回事?”九楼琢磨着哀亲王,他既然抓住了安和又把他放了回来,却还要把他弄的半死不活,这为的又是什么?是打算用安和的伤势来震慑自己吗?
安和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眼中的恐惧表露无遗,紧了几紧拳头,脸色才由青转白,仿佛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狱里逃脱,咬破了嘴唇才道:“他为了实验。”
“实验?”九楼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却不愿意相信,等安和说出答案的时候,九楼只觉得冷,他觉得自己很可能遇到了一个恶魔。
“那个哀亲王想知道人体忍受痛苦的极限,所以他行军的时候也带着很多死囚,可是呵呵,据他自己说,我是撑的最久的,他还赞叹大吴的黑衣卫都是英雄汉子”安和脸上有笑,却笑的很恐怖很痛苦,勉强说完又是剧烈的咳嗽。
九楼真的听不下去了,他真的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用人做实验的,那个哀亲王用兵多诡计,为人却这么阴狠,这可真是遇到的对手了。
柔声的让安和躺好,让安然仔细的照顾,让红掌给所有的黑衣卫传话,只一心找慕德公主,合国的哀亲王谁也别去碰,就算心里有恨,也等战事平复下来再说。
不可能无恨的,见到安然那赤红的眼睛,九楼就知道,即使是以无情为铠甲的黑衣卫,互相之前也有手足一样的感情,如同当初自己和兄弟们一样。
他们想给死去的四人报仇,也想给安和报仇,就算是不被允许他们也想。
九楼不会阻止他们报仇,却不是现在。
可是安和已经是黑衣卫中的高手了,却也落得如此下场,纵然再去几个也拿官无秋没有办法,先把眼下的事做好,保留实力,报仇的事要稳扎稳打。
从安和的话里,九楼可以听出,那个官无秋身手很好,已经不弱武林中的高手。
一个王爷,一个皇子,身手居然能这么好,这本身就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事。
九楼甚至怀疑,对面所谓的哀亲王,跟自己一样是个冒牌货。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哀亲王没有逼问安和一小点吴国军营的事,只是问了这边的新的旗号是谁而已。安和自然说的是十一王的名号,那哀亲王则阴恻恻的笑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然后就把已经给折磨的半死的安和放了回来,让他带了那句话。
狭路相逢勇者胜,战场相逢王者胜。
这是一种挑衅,一个王爷对另外一个王爷的挑衅。
也是一个国家对另外一个国家的挑衅。
正因为九楼顶着个王爷名号,所以安和才有命活着回来。
官无秋需要一个能给敌国王爷带话的人,这个人还要能震慑住对方。
所以,已经伤透了毒透了的安和,是最好的人选。
九楼把官无秋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心中恨恨。
从红掌的报告上来看,安和的伤竟然是在半个月内连续造成的,安和能活到今天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换一个人恐怕都想死了痛快了,也只有安和那样心性的人才能咬牙活到今天。
安然给安和灌药的时候,九楼就在帐外,他听到了安和剧烈的咳嗽之后,闷哼着喝了药,然后对安然说:“听殿下的话,别去碰那个哀亲王,我们都不是对手。告诉兄弟们,别报仇,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安和不怕死,他告诉九楼,让他随便用什么手段来治疗自己,如果成功了,以后也许能救别的兄弟。
九楼是想救安和的,可是他没有办法,问过红掌,红掌也摇了摇头。
最后,九楼想起,十三楼也许有办法。
十三楼总是有出人意料的办法,为了让安和安心,也为了让自己安心,九楼抽调了四个黑衣卫护送着已经没了半条命的安和回转京城,并且毫不避讳皇帝会查看,给商天晨写了封信,直言让他安排“玉兰妹妹”给安和看伤。
和商天显再怎么争斗,也是吴国内部的事。
现在敌方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物,自己与商天晨,必须要暂时全力的为商天显卖命。
商天显现在还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为他卖命就是为这个国家卖命。
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等这次危机过了再说。
哪怕把自己一身本事都暴露给商天显也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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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礼
商天晨接到九楼的信的时候,商天显也知道了信的内容。
对于九楼对整个战局和官无秋都做出了具体的分析,一点要藏起锋芒的意图都没有。
商天显有些心惊,原来自己对齐玉城一直是看错了吗?可是当他仔细研读信中内容的时候,却也只能把有关九楼的震惊放下,急急的召商天晨进宫商议。
九楼的信中指出,战局一直未定,并不是官无秋打不过齐连锋,之前的几次冲突都是官无秋可以制造出来的假象。九楼相信,只要官无秋愿意,他可以拿下齐连锋,虽然会死伤惨重,但是绝对会赢,之所以一直在滋扰纠缠,就是在等。
一,他是在等一个可以一举拿下齐连锋的机会,很有可能就是在等慕德。
二,他是在等一个身份相当的敌人,所谓一个诡计多短而又阴险毒辣的王爷,他同时也是一个自负的人,他不屑用部下的血肉去与一个臣子身份的人争斗,这一点从他让安和带的话里就可以看出,“战场相逢王者胜。”
他是一个王,他也在等一个王。
他不在乎对方的能力,他在乎的只是对方的身份。
这是一种极自大的傲气,也是一种极自信的表现。
面对着这样桀骜的人,商天显都觉得自己与之比起来就是盘小菜。
先不说官无秋整治敌人的手段,只说他带出的那些暗线,商天显就自愧不如。
商天晨做在御书房里,眉头比商天显皱的还紧,他担心九楼在边关的安危,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的想,上战场的必然是齐连锋,可是见了这封信,商天晨发愁了。
他了解九楼的性子,他知道九楼面对这样的敌人必然会亲自出马,都已经不避讳商天显了,他更不会再瞒着自己的一身本事,放任别人在自己的阵前叫嚣。尤其是看到安和之后,商天晨相信,九楼一定会亲上阵前不行!这绝对不行!
“二哥!我要去边关!”商天晨知道眼下这个局面,商天显是不会召回九楼的,就算商天显下旨,九楼也未必肯听。所以他要自己去边关,他要看着九楼,哪怕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只是守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九楼要上战场,那他也要去!
商天显捏着九楼信件的副本,手上的关节已经泛白。他与商天晨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对于商天晨的情感他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见到商天晨如此情急,他心里十分矛盾,也十分为难。
商天显也想把九楼召回来,毕竟商天晨是动了真感情的,他很想就这么成全自己的八弟,算是前段时间种种的补偿。可是眼下的局面却不允许了,真正的十一王已经被囚,哪里再去找个知情的人去替换。
可他也不能让商天晨去边关,一是他不想让商天晨犯险,二是也不想在战局上吃亏,两王对一王,那就是一种示弱!吴国居然需要动用两个王爷才能与一个王爷对阵。
传出去,所有的国家都会认为吴国怕了,不但会诸多耻笑,更会借机参上一脚,势必把这淌水搅的更浑。
可是再看商天晨已经要瞪出血的眼睛,商天显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商天晨的决心,想了想道:“你的正妃要生了,那是你第一个嫡出”
商天晨愣了,他之前情急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刘惠娘的确是快生了,在有一两个月就是临盆之期,那个孩子不只是自己和刘惠娘期盼的,也是九楼期盼的
“你的府中,离了你就没有能做主的人了”商天显继续说道。
商天晨点了点头,无奈的坐了回去。
府中,的确是没有能做主的人。
“工部正在赶制第二批武器,三两月就能好了”
这批武器还是要送到齐连锋部的,商天显说出这句话,就是提醒商天晨,你去也帮不了他什么,不如好好的督造武器才是帮了他的大忙。
商天晨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没用,除了无奈竟然没有任何办法了。
想了一会,也知道从国家角度来说,的确不能出现两王对一王的局面可是实在放心不下九楼。
商天晨低声道:“我只能督造武器吗?我竟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商天显叹息着,这事换做是他,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也不懂,商天晨所谓的心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爱人在身边时魂牵梦绕,爱人不在身边时失魂落魄,就好象根本是为对方活的一样。
见到商天晨萎靡着单手敲头,商天显道:“罢了,我下道圣旨,晋长宁郡王为宁亲王,从我的御林卫里抽调七十人赏给他做近卫吧。”
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也是一种权衡之技。
商天易本有近卫,可是却不能派过去,商天显用一种恩宠的姿态给了九楼一个很强的保护。
御林卫,各个身手了得,就算九楼真的上了战场,他们也能护卫一二。
而且亲王对亲王,也是做主了大国的姿态,给九楼涨了威势。
不管真的假的,对九楼来说都是好事。
商天显从御台上的盒子里摸出了一件东西,扔给商天晨道:“把这个也送过去吧。”
商天晨此时已经对商天显很是感激,接过东西一看,竟然是每个皇子都有的那个凤形玉佩。
“这是?”商天晨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光洁溜溜的玉佩很是疑惑的看着商天显。
“十一王的我已经收回他的皇子玉佩,你让人送到前线给齐玉城吧。”
“这个给他干什么?”
“你之前的那块不是刻了字给他了么,那也就不好再让他拿来证明身份了,这个正好给他用,让他做十一王也做的名正言顺一些,总不至于漏了风。”
商天显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的,以前不了解官无秋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知道了就要更加小心。齐连锋虽然带兵有方,这次跟着去的也都是他的旧部,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军队里就没有敌人安Сhā进来的奸细,那个官无秋是一个有这样本事的人,有个皇子玉佩也能让那些奸细确认了九楼的身份,这也算是另外一种保护了。
商天晨手持着皇子玉佩,单膝跪地,对着商天显真诚的拜了一拜。
商天晨感谢商天显,竟然可以为九楼想到这么多,这都是自己想不到的。
不管二人之间以前的种种,只为商天显能做到这么多,就当得自己这一跪。哪批商天显的考虑都是出于国事。
商天显长叹一声,争斗了这么多年,八弟这心甘情愿的一跪还真是让自己感觉到十分的辛酸。
不管那个齐玉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正式对上之前,自己只能尽力的把他保护周全。
为的,就是今天商天晨这一跪。
为什么自己的眼中有泪?商天显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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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
九楼给京城去信的时候很急,很多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等他又了解到一些情况的时候,商天显的圣旨和派来的人员已经到了。
九楼一直在与齐连锋研究之前的战局,对官无秋这两个月来不动一兵一卒感到十分的不解,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巨大的局在等着吴国的将士们,只是现在没有人能看透这个局面。
九楼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从齐连锋的部队中抽调了几十个对地形勘绘有天赋的斥候,让他们把之前探查的范围沿着边关延长出几百里,往被与张将军部项链,往南与刘将军部相连,务必要将地形画的巨细靡遗。
九楼到了军i营之后才发现,这个时空的地图实在简单的可以,整个军帐中最大的地图就是齐连锋帐中挂这的那幅,可是也只是画出了个大概而已。
九楼见到地图时“情不自禁”的鄙夷一下,可齐连锋根本没看见,还和儿子自夸这是全军部最好的地图了。细问下去九楼才知道,这个时空竟然连沙盘都没有。
实在是想不明白,二十几个国家年年战争,已经有几百年了,可是一些基础的军事设备居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这太不符合事物的发展轨迹了。
兵器什么的倒都是非常好的,但好的也只是冶炼技术而已,稍微精巧一点东西,比如攻城床弩什么的竟然没有。
九楼想不明白也属于常理,这里有利于军事发展的科技已经被太虚老头给限定住了,更花费了不少心思抹除,为的就是控制这个空间的战争局面,可是这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有血肉就有心思,有心思就有贪念,你再怎么限制军事科技的发展,却限制不了这些人的贪念,太虚又不忍心将这里的一切抹杀,只能勉力把这个世界维持在一个非常脆弱的平衡点上。
最后太虚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借助外力来帮助自己化解这冲天的血光戾气。
然后就是无辜的九楼在“错误的时间”被强拉了进来。
这些九楼不知道,也想不通,不过他认为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事。虽然还不了解官无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自己已经占了一些先机。
商天晨送来的弓弩已经很说明这个问题了,那些东西对九楼来说,也就是个秦汉时期的水平加了一些现代科技的改良,就算比现下的武器好也不会好上太多,可当他见到哪些将士们稀奇惊叹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错了,而将士们试用完之后简直要欢呼雀跃起来的样子,彻底让九楼明白自己之前错的已经是离谱了。
十三楼的图纸也是根据她对这个时空军事发展进程的猜测,有所保留的画出来的,但是她也没想到,哪些组合弓弩已经大大的超出了这个时空。
那天,九楼正在斥候们带回的详细地图,商天显的圣旨和派来的人员到了。
加封什么的对九楼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商天显和商天晨两个人的信却让九楼心中波兰大作。
商天显派来的不只是七十个近卫,还有三百禁军,为的就是保护九楼,更送来了自己年轻时的披挂战甲。在外人看来,这是商天显对十一王的看重和恩赏,但是九楼知道,这是商天显的一种表态: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此次之事我完全仰仗你。
商天晨的信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全力施为,等你回家。
即使商天晨不说,九楼也不打算在边关隐藏自己的才能,毕竟对手是一个实在让人无法琢磨的人,如果正面交锋九楼还可以以勇猛应对,但对方明显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对方不是这样的人,九楼不得不不小心翼翼,也不能再有一丝保留。而商天晨让他全力施为,就是再告诉他不用在隐瞒皇帝什么了,皇帝那边的事以后再说八。真正让九楼窝心的是那等你回家四个字。
只是这四个字,比之前洋洋洒洒及大张纸的情话更让九楼觉得酸涩。
第一次有了一种有家的感觉。
等你回家,我在家中等你。
商天晨是我的家人,九楼似乎找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平衡点。心里那抹看不到抓不到的酸涩感终于有了明确的来源,原来我一直在推拒也在期待的感觉,是家的感觉。
有家真好。
商天晨,等我,等我回家。
还有商天显的信,商天显在信里写了很多,开头称呼为御弟而不是十一弟。有掩人耳目的意思,也有表示亲近的意思,其实商天显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九楼,叫长端王侧妃显得太生分,叫佑德又显得太功利,叫弟妹也不合适,更不能叫名字,那不是直接把人推到“家人”的范围之外了吗。最后实在没辙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这变相的也给了九楼另外一个身份,皇上的义弟。
九楼一见这个开头,就知道商天显是真的有意和商天晨重归就好,再看信的内容就更是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商天显在信中表示,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信任你,我不会在为难八弟,作为二哥我希望你在边关要谨慎用兵,不可义气用事,更不要以身犯险,我可以少一员大将,吴国也可以少一个公主,我也可以少个妹妹,但是八弟不能没有你。派去的人都是我尽信的,如果你愿意动用,可以让他们去做一些军营里的人不方便做的事,黑衣卫实在是抽调不出过多的人手了,他们的本事也不差,都交给你了。
这样的内容让九楼无法不心惊。
他惊的不是商天显态度的变化,而是他从这些变化里看出,当年商天显对付商天晨必然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原因,而这些原因现在又呗商天显自己证明了是误会,所以他想补偿,这从他改封商天晨和自己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可是现在这封信却这么直白的跟自己说了,就证明商天显不但认可了自己的地位,还表明以后他一定会多多维护他这个男妃。
酒楼相信,如果不是商天晨对自己情根深种,那么皇帝很可能找个什么借口就把自己杀了,以正商天晨的德行,但是商天晨却是真真的离不开了自己,商天显为了商天晨也只好做出这样的选择。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商天显变成现在这个态度呢?
当初那到底是一个多大的误会呢?
九楼直觉的认为,商天显和商天晨,甚至这诸多皇子都被人算计了。
整个吴国皇室都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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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整个吴国的皇室都被人算计了,这不只是九楼的感觉,也是商天显的感觉。
商天显觉得,当初安宁二妃的死应该还有被的隐情,现在老皇帝行踪不明,也许是已经落到了敌人的手里。如果是那样,敌人以老皇帝为质,用以要挟吴国那该怎么办?
慕德可以牺牲,甚至必要时,所有的王爷都可以牺牲。
但是吴国有两个人是完完不可以平白做了敌人的武器,一个是自己,一个就是老皇帝。
不管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商天显已经是这个国家的皇帝,代表的就是这个国家的皇权,他就是这个国家的天,他不能出事,可是老皇帝也是这个国家的皇权象征,他同样不能出事。
商天显觉得自己是被人算计的最狠的那个。
他本应有一个可以商量对策的人,就是商天晨,结果却因为过去种种误会生生的把他给推离了自己的身边。现在两个人之间虽然缓和了,可是已经回不到从前。
商天显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商天晨,但是商天晨却不能完全的信任商天显了,这也是商天显为什么要对九楼那么好的原因之一,对九楼好,也许就可以让商天晨与自己亲近一些,有些事也就能让他去做了。
只是当初的那些误会在没有彻底查明白之前,是不能告诉商天晨的,不然很可能又会生出其他的误会。
商天显已经让人把以前伺候过安宁二妃的老宫人都秘密的监视了起来,放出宫的宫女也都一一的查找,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当年的真相。
除了西边齐连锋部,北方也传来了告急的密折,纪国三十万大军突然压境,不战不退,未遣来使,不接去使,意图不明。
守在北方的是六王瑞亲王商天早,所有兄弟中最最沉稳的一个,如果不是真到了他支撑不住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发告急的折子的。
可是商天显手中已经无兵可发,无将可调。
只能下旨给商天早暂且观望,如果纪国有不轨动向再报。
现在商天显只能紧急的筹措粮草派往西边和北边,至于人京城中还有八万禁军,两万御林卫,实在不行也只能把八万禁军派出去了,然后集合忠心与自己的王弟的侍卫来拱卫京城了。
好在西边齐连锋部还没和自己要人。
商天显突然觉得自己很穷,国库充盈,内帑丰沛,可是他就是没兵。
北边关告急的折子不能明召,不然势必会引起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的反应。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可能把禁军也派出去的可能,那他们就一定会把可能变成必定,大王爷就是这样的人。
看着密折,商天显又一次的苦笑,自己竟然没有可以商议的人了。衷心与自己的大臣不是没有,可是留在京中的都是文臣,对于军事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主意。)
长叹一声,招来太监,传旨,召长端郡王进宫。
眼下,也只有和商天晨商量商量了。
九楼不只让斥候们去做详尽的边关地图,还与之前战斗过的齐连锋的部下仔细的谈过,知道对方用的武器都是老式的,九楼有些放心了。
只要对方在武器上没有什么改变,九楼多少也有一些取胜的把握。
计算着现在这个时间的生产力,九楼又匆匆的画了几副图纸让黑衣卫带回京城交到工部,让他们赶紧制一批速速送来。
九楼画的也不是什么先进的东西,就是一些攻城强弩。
有了这些,九楼也可以把齐连锋部的被动变成主动。
九楼决定,等攻城弩一到,官无秋再无动作的话,那么他就主动出击。
在这么等下去,粮草虚耗不说,军心也会被磨尽。
向来这也可能是对方的一个手段,所以九楼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了。
作为第一次的试探,九楼举行了一个大大的谢恩宴。
谢的是商天显晋封十一王的恩。九楼从红掌那要来两万两银票,让三百禁军的首领带着人去内城买了足够的肉食,然后带着全军一起吃肉喝汤“共沐天恩”,又招来军中的鼓乐大肆鼓乐了整整两个时辰,然后更是鞭炮连天,十分高调的把长宁郡王的旗号换成了宁亲王的旗号。自己更是穿着亲王服饰披挂着皇帝甲胄挂着皇子玉牌与士卒同乐。
整个军营一片热闹景象,九楼在等的就是对方的反应。
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在意“身份相当”的人,那么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九楼知道,齐连锋部必有对方的奸细,所以把一切都做足了,甚至还让士兵们喝了酒。
当然没有让他们喝多,借口用的却是边关困苦,酒水不足,至于什么军中禁酒不宜多喝防备敌人突袭的话半个字都没提。
不出然,在九楼“大肆作乐”的第二天,官无秋就很正式的派来了使者,送上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依然简单,只有几个字:王见王,鹿死谁手。
九楼笑了笑,当着使者的面很是不屑的把信随手就那么一放,提笔挥毫回了信:王不见王,安知胜负。
写完看都不看使者一眼,搂着军妓跑到一边胡天胡地去了。
使者见到九楼如此作为,毫不掩饰的撇了撇嘴,连饭都没吃就回去复命了。
使者一走,那军妓就从九楼的怀里脱身站起,整理了下衣服,道:“殿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九楼十分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对那军妓道:“实在是对不起了,军中诡计还望姑娘多多见谅。”
那军妓自然不是什么军妓,却是十三楼之前派去赵国的丫头叫笑虎,此时已由赵国回转,路经此关便顺路摸了进来看看情况,连保护着九楼的黑衣卫都没发现,足见其本事高明。
等笑虎发现挂着十一王名号的人居然是九楼,就露了身形与九楼见了礼。
这可把九楼吓个半死,暗道:幸亏这个是十三楼的人,要是个刺客,自己死了也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听笑虎报告了在赵国的收获,正要让她回去,就听官无秋派来了使者,然后才演了这一场好戏。
九楼问笑虎:“你这些本事都是我师妹教的?”不应该啊,这笑虎的身手比自己这些楼中最强的都要厉害许多,十三楼再怎么本事也不可能教出这么厉害的人啊。
那笑虎摇头,道:“我本就是江湖刺客,一次偶然史姑娘救过我,我答应为她效命十年。史姑娘的一些功夫,还是我教的呢。”
九楼了然,看来十三楼也藏了不少底牌嘛。
等这个笑虎回京,就让她暂时去帮帮商天显的忙吧,家仇再大也不及国恨啊。
想到此,提笔写了封信,让笑虎给十三楼带了回去,信中交代了自己的一些需要十三楼做的事之外,还嘱咐十三楼一定要照顾好商天晨,及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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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
送走笑虎,九楼突然想起一个事来。
这个世界的确是有江湖存在的。
是不是可以通过笑虎,或者别的什么人把江湖中的势力也聚集起来呢?倒不是用他们去争天下,但是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平”天下啊。
哪怕只是笑虎那样的刺客,也比自己费力训练出的暗军要强啊。更何况,现在所谓的暗军连个影子都没有,之前跟商天晨提过这事,可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再然后就是一大堆的麻烦事,现在有了笑虎,不正是有了条明路么。
想到此,九楼又写了封信给十三楼,让她拜托笑虎去寻找一些合适的人,或者训练出一支这样的小队来,用的时日可能会长,但是九楼觉得如果能有这么一只小队,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都是值得的。
写完信,却不是让黑衣卫或者是那些商天显派来的近卫送的,而是找到了齐连锋,让他以自己的名义把“家信”送回齐家,在由齐夫人转交商天晨,再由商天晨交给十三楼。
虽然现在和商天显已经“开诚布公”,但是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从笑虎那里,九楼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官无秋的事。
笑虎当初摸到边境,见两国已经排兵对立知道战局已开,过境之前也顺便摸到了合国的军营,并且顺利的找到了官无秋营帐,笑虎也知道战局不明的时候刺杀并不是一个可行的行为,只是想探察一番,伺机寻得一些有用的东西拿回十三楼或者什么人也许有用,可是当她刚刚接近主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能再前进了。
那是一种十分模糊的感觉,说确切点她不是被发现了,而是对方时刻都在警惕着,而且划出了一个自定的安全范围,一旦触碰了那个范围的边缘,那么那个人就一定会惊醒,到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发觉,虽然笑虎功夫很高,但是她也不可能从这千军万马的军营中跑出去。
于是笑虎十分痛快的就退走了。
笑虎不能确定官无秋是不是那个人,但是对方营中肯定有这样的高手。
九楼问笑虎,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笑虎也说不出具体的,只说只有常年生活在阴暗中的人才会有那种警惕。
九楼几乎可以肯定了,那个划出安全范围的人就是官无秋。从目前了解到很少的情况上来看,官无秋是个阴狠的人,是个桀骜的人,更是有大经历的人。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九楼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紧张而又畅快,当年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时候的感觉就是这样。
果真不能小看那个人,今天那个使者回去把自己的一番表现禀告给官无秋的话,无非两个结果,一是官无秋看破自己那番作为是演戏,那么他就会更重视自己,再一个就是他看不破进而轻视自己,不管哪样对战局来说都是有利的。
如果官无秋更重视自己,也许就会放松对慕德那边的注意力,一心的对付自己。
如果官无秋轻视自己,那么就会对吴国大军也放松警惕,试问一个领兵将军接见使者的时候还抱着军妓享乐,那么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又能强到哪里去。这样九楼就可以埋伏下一支奇兵,将那些用新式弓弩的兵拉到合国大队后面突发奇袭,一定会扰乱其故有的安排。
这也是在不知道对方策略时候的一种对策。
九楼摸不清楚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也只能用这种不符合常规的打发去应对。
这种打法,只适合自己主动出机的时候。
九楼开始慢慢的把在这个世界学到的兵法和自己本身的知识结合到一起,制定出一系列的局,让齐连锋都连连称奇,暗想:那个八王爷真的是有如此才华的人吗,竟然把玉城教的这么出色,这样的人竟然没有领兵出征真是太可惜了,简直是吴国的巨大损失啊,等这事一国,一定要请八王爷领兵,他现在不已经正了名号了吗,想来和皇上应该已经握手言和了吧。
不管齐连锋怎么想,九楼都默认了,反正他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既然齐连锋自己脑补了那么多,何必自己再找别的理由呢,这样正好!
却说笑虎回京城的路上,长端郡王府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因为刘惠娘的肚子越来越大,整个王府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再也不用顾及太多,商天晨命徐来田把稍有嫌疑的人都调到了别处,换上的都是自己与刘惠娘共同信任的和十三楼的人,而十三楼干脆就搬到了刘惠娘的隔壁住着,并在院中做了一些小小的警报机关。
王府中的一切警卫事务都交给十三楼,十三楼也知道刘惠娘的肚子十分重要,比什么时候都要警惕,白天让别人守着她睡觉,晚上她亲自带人就守在刘惠娘的屋中。
这晚,商天晨不出意外的又被商天显留宫商议了。
子时刚一过,牵到屋中的彩色布条就晃动了几下,那是院中的机关被人触碰了,示意丫头将刘惠娘悄悄弄醒,移到了临时做出的夹壁墙中,十三楼躺进了刘惠娘的被窝,把个枕头往肚子上一放,等着那人来刺杀。
可是等来等去,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却也没有动静。
十三楼知道,必是自己做的机关露了什么马脚,暗想:来人好厉害啊,我布置的机关那么细小都能让他发觉?
十三楼之所以不用铃铛做警报系统,为的就是防止对方也警醒了之后跑掉,可是没想到来的这个人居然在触碰到机关之后就发现了。
十三楼决定不再干等下去,摸出了一鞭一匕首直接跳出房门,打算顺着痕迹追下去。
可是十三楼一跳出房门就有些傻了,并着四个女侍卫也傻了。
的确是来了个黑衣人,发觉触碰到机关之后并没有退走,反而是蹲在地上一一查看,见十三楼跳出房间也没有惊慌,反而有些惊喜,抓着一把十三楼用来做机关引线的头发手舞足蹈的连连比画。
十三楼傻了一会,眼泪就流了出来,随即擦干也比画了几下。
那黑衣人扯下掩面的布巾,露出一张俊俏的少年面孔,欢喜道:“你是几”
十三楼赶紧接话打断了黑衣人的问话:“臭小子,怎么悄悄的摸到你师姐这里来了!赶紧滚过来!”
黑衣少年随即反应过来,接道:“实在太无聊了,出来寻师姐嘛。”语气极是撒娇,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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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虎
王府中摸进了一个黑衣人,这让商天晨着实吓着了,不过事情却很快的就压了下去,除了刘惠娘院子里的几个亲近人之外,就没有人再得知了。
十三楼安抚住同样吓的够戗的刘惠娘,告诉她没事来的不是坏人是自己的师弟,又连夜请了太医来给她检查,得知胎儿没事,才带着“师弟”到了隔壁叙话。
那黑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十六楼,当初的那个热血小后辈。
两人抱在一起痛痛快快的哭了许久,才坐下来慢慢讲述穿越之后的事。
十六楼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习文龙,今年十七岁,算下来却是比十三楼要晚来上一年,是一个杀手组织培养的“种子选手”,不过十六楼这回来长端郡王府却不是为了刺杀什么人,而是来找人的,却没想到一进王府主院就出发了十三楼用头发做的警报系统。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一直游走在黑暗之中,见过无数的预警机关,惟独没见过楼组织独有的头发陷阱,一瞬间昔日的情景全都浮现到了眼前,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现在梦到了该醒的时候,等十三楼带人跳出房门,十六楼竟然把两世练出的冷静都扔到了脑后,只想着赶紧与这机关的设置者相认,随便才那么急的打出手势,如果不是十三楼反映够快与他对上了手势,又阻止了他开口,恐怕他当场就会问出:“你是几楼。”这样的话了。
十三楼听完,又是哭又是笑的,拉着十六楼就跟看不够似的看起来没完,一直看到十六楼红着脸问她:“看什么呢,和以前长的完全不一样了。”才噗嗤的笑出来,回了一句:“比以前好看多了。”
十六楼翻着白眼道:“我以前不好看么?”然后非常“鄙视”的扫了几眼十三楼,嘴一撇道:“你可是不如以前了啊,哼~。”
话听起来不太好听,但是这只是个玩笑。楼和楼之间有的只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情意,没有人会在意对方到底长的是什么样。
十三楼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连你也找到了,只省下八楼和四楼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十六楼非常吃惊九楼居然在这里还接了这么个任务,更吃惊的是他还成了一个王爷的男妃,更特别的是十三楼居然也是这个王爷的妃子。
现在九楼的任务成了所有楼的任务,十六楼当仁不让的也“承担”了自己的职责,就是辅助商天晨一统天下。
十三楼说完商天晨现在的局面,然后一拍额头道:“光顾着和你叙旧,我忘了问你了,你到王府来找谁啊?怎么就摸到主院了?”
十六楼道:“我这辈子还有一个大哥叫习文虎,我是来找他的。”
十三楼低声念了几句:“习文虎?习文虎?王府里好象没有这个人啊,不过王府里的人我也不全都认识,明天我帮你查查吧。他要改了名字我可就没辙了。”
十六楼道:“‘暗镜’都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联系方式,我就是根据大哥留的记号找来的,明天我自己联系一下就行了。”
十三楼对十六楼说的“暗镜”十分有兴趣,又仔细的问了很多。
原来十六楼穿越到了一个叫做“暗镜”的杀手组织里一个幼龄学童身上,在那种非人的训练中,这个叫习文龙的孩子没能抗住昏死过去,而负责训练他们的教练当时就吩咐人把还没有死透的习文龙给扔到山沟里等着喂狼,而十六楼恰好就是在那个时候穿越的,如果不是习文虎做完任务之后听说了这个消息,把十六楼给背了回来,恐怕十六楼穿越当天就得再死一次。
在习文虎的精心照顾下,十六楼终于完全康复了,而“暗镜”的首领看在习文虎以往的功劳上,破例允许已经被淘汰的学童再一次参加训练。
十六楼在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非常感激习文虎,更珍惜得来不易的重生的机会,结合着自己原本的知识倒成了这些学童中的佼佼者,慢慢的也得到了首领的重视,兄弟俩也经常一起配合着出去做什么任务,那时候十六楼就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在楼中的感觉,只是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习文虎,渐渐的十六楼的情感也能接受自己有这么一个大哥的事实,算是彻底的融合到了这个时空当中,只等着哪天和“暗镜”的关系接触,自己带着大哥去过一次光明正大的正常人的生活,谁知道就在三年多前,大哥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突然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体的,因为任务目标已经解决,“暗镜”也就没把习文虎当做叛徒,又因为十六楼已被认定是习文虎之后最有潜力的,就允许十六楼在任务空闲期间出来寻找大哥,十六楼就这么找了几年,直到前几个月才在京城附近找到了习文虎留下记号,十六楼跟着记号在一个庙里的佛像头顶找到了一封信,习文虎在信中很简单的说了自己被人所救,藏在合欢郡王府中,为了报答要为恩人效命十年,让十六楼不用担心,还让他把话传回“暗镜”。但是信中并没有说救他的人是谁,想来也是一种避免麻烦的方法。
十六楼拿到信之后找到了王府,前几天也在侧院中见到了习文虎留的记号,却没找到人,所以今天才跑来主院一探究竟,没想到就这么出发了十三楼的机关。
十三楼听完,笑道:“因为要保着刘惠娘,我那院子里的人基本都到这个院子了,你在那里当然找不到”话没说完,十三楼团住了楼,念到:“习文虎,习文虎”不会吧
十三楼想起一个人,就是让她派去赵国的笑虎。
笑虎的经历又和十六楼说的习文虎相差无几!而且笑虎是在很久以前派出去的,那时候商天晨还没有更封,所以笑虎的信中还称王府为合欢郡王府。
可是笑虎明明是个女的啊!救她的时候就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姑娘啊,尽管自己没有完全脱了她的衣服,可是那身材,还有说话的声音,甚至那鼓胀的胸部,根本就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啊!
他怎么能是男的?他怎么可以是男的!
自己竟然让他近身伺候了那么多年!
他居然是个男的!
十三楼简直要气疯了!
不只是因为自己被一个男人贴身伺候了三年多,更多的是因为自己居然走眼了!要知道她十三楼可是当年楼中号称眼睛最毒的,她居然走眼了!
当初救他的时候,自己问过他的名字,他当时伤重说话不太清楚,向来他那时候说的就是习文虎,却让自己给听成了笑虎,然后两个人就这么“约定”好了似的再也没提过。
后来十三楼嫁给商天晨,自己的丫头们也都就势该了名字,都是笑字辈的。
结果笑虎,居然他大爷的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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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笑虎还在赶回京城的路上,就已经让十三楼给彻底算计进去了。
十三楼决定要好好的收拾笑虎,不但要把他“许配”给别人,还要风风光光的把他“嫁”出去。当然这只是十三楼恶作剧的想法,她真正想要的是“暗镜”。
据十六楼说,“暗镜”是一个传承了很就的杀手组织,怎么崛起的已经无人得知。每一代首领都是由上一代特别指定的,这一次希望最大的本应是笑虎,但是由于笑虎对情义看的太重,所以才被放弃了。
十三楼琢磨着,一定要帮助笑虎得到那个位置,然后把“暗镜”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么强大的一个刺客组织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使不是对立的敌人,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某种程度上来说,十三楼和九楼的想法不某而合。
第二天一早,就把十六楼引见给商天晨,用的当然是自己师弟的名义,商天晨也是吃惊不小,自己的王府在十三楼的经营下,不说是铁桶一样也差不多了,居然就让这么一个少年给轻易摸了进来,那个太虚真人到底是有多厉害啊,教出的徒弟竟然每个都是人中龙凤。
商天晨也暗自庆幸:幸亏这个是九楼的师弟,要是别人派来的杀手什么的,自己一家全都得玩完。
十六楼在王府中和十三楼又呆了两日,最后决定,听十三楼的话去边关“支援”九楼。
商天晨一听,喜的情不自禁。
本来他就打算请十六楼去帮助九楼,毕竟九楼一个人在那边让他放心不下。现在有了这么厉害的角色,怎么可能弃之不用,这人又是九楼的师弟,那比什么人都更可靠一些。
当下以长端郡王的名义给十六楼发了一个通关文牒,又进宫和商天显要了一个黑衣卫的身份令牌,最后十六楼带着这两样东西和十三楼的一封书信去边关了。
路上的安全自然不用人担心,十六楼有这两世的知识和身手,在这个时空还真的很难找到敌手。
十六楼在出发之后很无奈的摸了摸胸口,怀中不只有十三楼的信,还有商天晨的信。
虽然已经从十三楼那里知道九楼和商天晨的关系,十六楼也只认为那是九楼为了达成任务而使的手段。反正以前也经常卧底什么的,他不觉得九楼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反正身体也不是本人的,就算做了男妃也没什么。只是那个八王爷很明显是动了真情的,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让他带了封情书。
十六楼为什么知道那是情书?
因为那封信很厚,厚到揣在怀中很不自在。所以十六楼很不客气的拿出来看了,想知道商天晨到底写了些什么,反正任务中的楼们也没有什么秘密需要互相隐瞒,所以十六楼偷看起来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可是看完之后十六楼就郁闷了,商天晨除了在信中大大的夸奖了十六楼的身手,还有对太虚真人的敬佩之外,洋洋洒洒的十几张蝇头小楷写都是让人肉麻的情话,甚至还有一些绯色的思念,看的十六楼都面红耳赤的。
十六楼给了自己几个耳光,骂道:让你手欠,让你眼睛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吧!真不知道九楼看到这样的信会是什么表情。
抽过自己之后,十六楼还得继续赶路,因为和笑虎的路线不一样,两人倒也没碰上。
另说笑虎回到王府,和十三楼复命,有些奇怪十三楼为什么不着急问在赵国的收获,只是笑的十分邪恶的看着自己。
十三楼奸诈的笑着,问笑虎:“你说要为我效命十年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对吧。”
笑虎点头,就算在这十年里因为给十三楼办事而身亡,他也不会后悔。
十三楼又问:“那眼下我有件事需要你做,也没什么危险,你可愿意?”
笑虎又是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做到,万死不辞。”
十三楼笑的更奸诈了,甚至有些欠抽,对笑虎道:“我打算在皇帝身边埋伏个钉子,你收拾收拾准备进宫吧。”
笑虎觉得这也没什么,反正吴国皇宫里那些所谓的高手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文的,自己埋伏进去根本不可能被人发现,这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便道:“知道了,我这就去收拾。”
十三楼紧接着说了一句让笑虎差点晕厥的话,“冲着八王爷和我那死爹的面子,我进献的美人怎么着也能得个才人宝林的封号,说不准还能得个婕妤什么的呢,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要知道越是和皇帝亲近的女人就越是有机会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
笑虎彻底傻了,他虽然装扮了几年的女人,可是他到底不是女人啊。
这进宫当个宫女什么的他还是可以的,真要皇帝的“女人”?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看着十三楼笑的越来越坏,笑虎突然明白了,有些别扭的挠了挠头,换成了自己本来的声音,道:“姑娘是不是知道了啊。”
十三楼一听笑虎变成了男声,马上就从椅子中跳了出来,上去就揪住笑虎的耳朵道:“你还真是个男人啊!啊?耍了我几年好玩是吧!”
笑虎被十三楼捏住耳朵,也不挣扎,只是拱手求饶,道:“姑娘你听我说啊,哎呀,别扯了,一会耳朵眼就扯豁了!姑娘饶命。”
闹了一会十三楼便放开了笑虎,毕竟还有正事。
笑虎也恢复了平时严肃沉稳的样子,问十三楼,“姑娘是怎么知道的?”瞒了三年多都没露馅,也不可能自己出去一段时间回来突然就漏了风啊,着是让笑虎最最想不通的。
十三楼道:“你是不是给什么人留了什么消息?”
笑虎也不隐瞒,道:“我弟弟。”
十三楼呵呵一笑,道:“你那宝贝弟弟找过来了,要不是他我还真就让你瞒了个死死的!”一想到自己洗澡就寝时笑虎都在身边伺候着,十三楼就觉得混身不自在,已经拿了主意以后非要好好整治他不可。
笑虎一听弟弟找过来了,根本就不在意十三楼笑的多邪恶,赶忙问:“那他人呢?”
十三楼编了一个根本谁都不会信服的谎话,道:“我看他顺眼,他看我也顺眼,我俩结拜了姐弟,现在他出去替我跑腿去了。”
笑虎是真的不信,可是十三楼拿出十六楼的亲笔书信给他,他看过之后也只能相信了,十六楼不只在信中说了与十三楼结拜的事,还让笑虎好好照顾十三楼,当成是自己姐妹那样,笑虎一下子萎靡了,这十年效命一下子变成了一生看顾,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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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美
笑虎到底还是让十三楼送进宫了,却是以商天晨的名义进献的美人。
十三楼从笑虎那里了解到,他自幼学习了一些能改变自身肌肉和骨骼的方法,变成女人样子不是什么难事,声音也只是控制着声带就可以了,根本就不是装扮和易容之类的外在手段,任凭再厉害的高手也看不出来。
当然这门功夫也不是什么人都练得成的,需要有天赋,这种天赋可以说是百万中无一,也正是因为这点笑虎才成了“暗镜”首领的热门候选之一。
笑虎听闻十三楼真的要让他进宫,几乎都傻了,但是十三楼却道:“不是让你去当皇帝的妃子,那只不过是个名号,王爷自会与皇帝说清楚你的来历,你进宫是要帮着皇帝和王爷的,我们怀疑皇帝身边有别的国家的习作,但是皇帝手中却没有得用的人,你进宫之后,就是要帮助皇帝查找线索,把那些人一一的都查出来,查出来之后也不要妄动,告诉王爷和皇帝就行了。”
笑虎听了这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又问她进宫之后的联络方法,十三楼道:“你进宫之后做什么都不用瞒着皇帝,你跟他说,他自然也会告诉王爷,王爷回来也自然会告诉我,进宫之后只要你有什么发现,不管有理没理只要是你觉得可疑的都要告诉皇帝。”
笑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次的任务听来虽然有些离谱,却是十分严肃的,既然连本主都不用隐瞒,那么做起什么事也是如鱼得水。
当下又在十三楼的安排下先去了商天晨的一个心腹官员家里称做是表小姐,并且也从“暗镜”中雇了两个女杀手冒充丫头。那两个女杀手十三楼也见了,心中佩服不住的称奇,若不是实现知道这是两个女杀手,还真就把她们当成是大门户出来的丫头,谦卑有礼柔弱却很本分,相貌不错却不是很出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真是比楼们都是更合格的卧底暗探了。
这是十三楼与“暗镜”的第一次合作,也是第一次接触,十三楼的心思也没瞒着笑虎,笑虎本来根本就对未来的事没有过多的打算,只想着自己弟弟能得个自由身,等十三楼说要帮他掌握“暗镜”的时候他真的是吓了一大跳,万没想到一个贵族会对江湖中的事这么有兴趣,还有这么大的野心,等到十三楼说只有他掌握了“暗镜”也才能让弟弟彻底没了后顾之忧得到真正的自由,笑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之前他也这么想过,但是因为自己太重情意而被现任首领放弃了,他也只能不了了之,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去争取了。
之后就是那个官员夫人带着表小姐拜访长端王王妃,巧遇商天晨,而商天晨见表小姐相貌不俗有礼有度,有感念皇帝哥哥后宫凋零,所以就做了媒人,表小姐一道圣旨就给抬进了宫。
若是之前商天晨进献美人的话一定会引起议论,但是现在却不会了,人家哥俩现在关系好着呢,弟弟给哥哥进献美人是人家兄弟之前的情意,本来进献美人就是臣子或者宗室们最常做的,自然不会引起什么诟病,而商天显的后宫的确是有点冷清了,宝林御女采女什么的倒真的是有不少,但是能才人以上的不足十人,所以御使们对皇帝纳新美人的事不但不说坏话,还一个劲的鼓励,这也引起了商天显的另一个心思。
商天显对后宫之人几乎是一视同仁的,当然他会偏重皇后一点,可是就是这样后宫中的争斗也是不休不止的,虽然没闹到他的面上,却也让他听了不少,后来他就说了一句话不生养不晋封,后宫之中才算消停了一点。
商天显这么做不只是为了让自己安静,而是他怀疑后宫的女子中也有别人混进来的钉子,在分辨不清的时候也不好妄动手段,所以索性就一起冷着了,后所出的就提提位分,没有所出的就干脆冷着。
笑虎顶了一个官家表小姐的身份进了宫,知情的人都在猜测商天晨进的美人会得个什么位份,从这里就能猜测出皇帝对长端郡王的态度。
这些人的心思自然也瞒不过这哥俩的眼睛,两人对着看了一眼也根本就不用商量什么就有了主意,配合的是想当默契。
和别人进献的美人一样,皇帝还没见过的时候就直接封了个宝林,算是低级嫔妃中位份比较高的了,却也没越过女子初进宫得封的最高封号。
这么做不只是表明了商天显对商天晨的看重,也显示了商天显的公正,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笑虎进宫之后,让商天显“冷”了几天,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这几天笑虎也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园子里绣花看书,没有一点行动。
这都是一个合格的卧底该做的,笑虎虽然没有行动,但是他却知道宫中已经起了风,不少人都在自以为掩饰很好的情况下来打探过了,笑虎提着针线一下下的扎在丝绸上冷笑着:这皇宫中果然和主子想的一样,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潮汹涌,只这么几天已经来了三拨人了。
一拨是皇后的可以理解,一拨是黄婕妤的也可以理解,还一拨是太后的这就不好理解了。
一个太后,暗中使人窥视继子新妃,这说到哪都不对劲。
若说是关心继子,正大光明的来就是了,何必暗中来呢。
商天显“冷”着笑虎一是有做戏的成为,二也的确是真的忙,等几天后终于有了空闲就宣了笑虎。
笑虎带着两个宫女跟着皇帝的近侍太监坐着羊车一路到了皇帝的寝殿,正式拜见了皇帝之后站在一边不说话等着听训,结果笑虎怎么也没想到身为皇帝的商天显第一句话问的却是:“你真的是男人?”
笑虎只能满头黑线的称是,商天显听了只是惊叹了一下,然后道:“真是厉害的人物,朕怎么就寻不得你这样的人呢。”
之后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情报消息,半夜笑虎又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后就是商天显连召三天新宝林伺寝的消息流传了出来,宫中妃嫔们听了无一不变了颜色,只后皇后淡淡的笑后没有说话。
皇后是最明白商天显的,知道他不是那种贪幕美人的人,商天显做什么都有其目的,听了宫中的风言风语也不跟着一起吃醋,而是以皇后的威势压了压宫中的“歪风”,更多的却没做了。她在等,等商天显的指示。
新宝林得宠幸的第四天,皇后根据皇帝的意思,抬了位份,成了才人,换了住处,却是婉嫔的偏殿。
笑虎也不用商天显的指使,自然明白婉嫔是商天显怀疑的对象,笑着谢了恩封带着包袱就进了婉嫔的宫殿,心里大乐:阴谋诡计们,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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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前
笑虎刚回到长端王府的时候,十六楼的行程走了一半。
而九楼却与官无秋打了一场。
规模不大的一场,九楼半胜,官无秋半败。
收拾好战场,重新扎营,九楼以十一王的身份再次挂高了旗号,并以监军的身份升了帐。
齐连锋带着几个心腹的将领坐在九楼的下手,齐齐的看着九楼心有余悸。
齐连锋很是后怕,如果没有九楼,这场仗就败了。
九楼一直在不断的向外派出黑衣卫和斥候,让他们把左右边境几百里的地形地势地貌都绘制的非常仔细送了回来,当时他们还觉得这个少将军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还真是亏了有这些地图。
官无秋被九楼刺激到了之后,再次派来了使者约战,战书中写的十分义正词严,英雄气十足的要求九楼在战场上一决雌雄,论谁见到了着封信都会觉得对方是要光明正大的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连吃了几次暗亏的齐连锋都觉得官无秋是要正面交锋,九楼却是冷笑了一下,拒绝了齐连锋替战的建议,却把那些秘密训练的弓弩手派了出去。
工部送来的第一批弓弩并不太多,九楼试过之后,让齐连锋严格保密新武器的威力,并且从齐连锋的亲兵中划拨出了四千人扯到了别处秘密的联系。
九楼知道,新式弓弩的秘密保不了多久,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他要的只是这些弓弩在第一战的时候起到奇兵的作用,他要靠这些弓弩试探出官无秋的应变能力,然后才好摆下一步的棋。
到了约战那日,九楼穿戴好了盔甲,坐到了战车之上,周围都是皇家近卫,当真是把王爷派头拿了个十足。
而遥望对面,同样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官无秋的字号旗帜迎着风大张着,黑底红字十分的显眼。
顺着齐大海的手指看去,那慑人心魄的大旗之下一个黑衣黑甲的人便是官无秋了。
虽然看不清楚相貌,却看见那人骑在了一匹黑色的健马之上,手中黑色长枪倒提,显得十分的威武雄壮,也显得十分的阴暗。
看着有些阴的天,九楼冷笑:“还以为自己是黑骑士了吗?”
一般监军王爷亲上战场,都是坐在战车里督阵,真正冲锋交战的都是那些将军,连真正大将都很少亲自上阵的,而这个官无秋却是亲自披挂好了上了阵地。
九楼已经从情报中了解到,官无秋不是监军王爷,而是实实在在的领兵王爷,自己的名号与之相比,的确是不太能相提并论,可是九楼却不在意,战场上胜了就行,反正现在顶的也不是自己的名号。
知道各个国家军营中都有所谓的“鹰眼”,九楼斜靠在战车中,拿足了狂傲的样子,由一个冒充军妓的女黑衣卫一颗一颗的喂着葡萄。
初春之计,葡萄十分难得,只有京中皇家和南方的富贵人家的暖室中才培育的出来。
军营之中别说是葡萄,就是一般的水果也难以见到,九楼如此做是真的太张狂了。
为了这些葡萄,九楼是下了大力气的,终于在昨天晚上,一个黑衣卫十分不悦的带这个冰盒把葡萄带来了,为的就是今天在战场上张狂一次。
九楼身边也站着鹰眼,的九楼道:“殿下,那边的王爷听鹰眼说了几句话,脸色变的十分难看拉。”
九楼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摸了两把“军妓”的头发,继续吃着葡萄,还抓起酒壶仰头灌了几口,让鹰眼继续观察。
鹰眼就是视力超出常人的人,用现实世界的话说,那就是远视眼,一般军队中都会带着几个。战场之上不用他们拼杀冲锋,只要仔细观察敌人的主要将领的一些细微变化就是。
真到了面对面的时候,斥候暗探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反而是这些鹰眼。
一个将领的表情变化,有时候比什么情报都有用。
战场之上不但要刀兵相见,也要打好心理战。
戏做的差不多了,九楼从战车上站起,对着官无秋所在的方向喊道:“官无秋,你要约战本王便来拉,有什么手段使出来吧,好叫本王也见见合国亲王的本事!”
话是很平常的话,语气却充满了不屑。
九楼的话音未落太久,一旁的鹰眼小声的说道:“那边的王爷有些生气了。”
果然,不一会那边的声音也传了来,阴冷低沉同样充满着不屑:“你还不配本王亲自出手,你先和我的小子们练练。”
九楼暗道:从鹰眼的话中可以知道,这官无秋必然已经是怒了,却在盛怒之下还能保留一丝理智来激我,当真是不能小看的人物,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在算计着我,果然是个能人。
心里想着,口中却是不断,道:“不和你的那些废物玩,就和你玩,赶紧弄完拉倒,我帐中还有美人等着呢。”
“黑脸了,那边的王爷黑脸了。”纵是常年在军中的鹰眼也没见过九楼这样叫阵的,把生死对决说成是玩,要么真的是个草包,要么就是不把对方看在眼里,再见官无秋让九楼的几句话说的黑了脸,鹰眼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好玩,语气也有些欢快。
九楼所做的这些其实都只是试探,他知道自己能利用鹰眼,官无秋同样也能利用,这都是基本的常识了,九楼认为,官无秋之前的愤怒是真的,但是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现在的黑脸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当真是个城府深沉的人。
自己的几番胡闹作为,那个官无秋应该也不是尽信的。自己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自己。
有中棋逢对手的兴奋,也有中狭路相逢的紧张。
九楼知道玩的差不多了,挥了挥手,自己这边升起了一个将领的旗号,说明自己这边第一个要出阵的是这个人,而九楼自己则是又拉着“军妓”坐回了战车。
官无秋也不再开声,同样升起了一个将领的旗号,派出了他那边的人。
第一仗,两人都没有亲自出战。
两人对对方都没有太多的了解,所以谁也不会贸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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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
战场之中拼杀的是两边的前锋将军,武力武技都差不多,打斗了几百回合也没分出个胜负,两边的军士们助威喊叫了一阵也都住了口,两个人打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嗓子都喊疼了。
官无秋和九楼的心思都不在战场上拼杀的人身上,而是在对方的身上。
官无秋稳坐在战马之上,脸色一直是阴沉如一汪寒潭,除了阴冷之外就再没别的什么表情。他提枪的手已经捏的关节泛白,手中的缰绳也是紧紧的抓在手里,这些九楼这边的鹰眼看不到,都让他很好的挡住了。
官无秋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九楼会是一个草包,从第一个使者回转向他报告的时候他就不相信。
他有吴国的情报,知道十一王商天易大概是个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商天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相信商天显会把这么一个脓包王爷派到这里平息战事。他曾经怀疑过九楼是个假王爷,但是就他对商天显的了解来看,那么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只会派自己的心腹兄弟来监军,如果眼前这个不是十一王,那么他会是谁呢?
四王六王一南一北,不可能调到这里,而且年纪也和不上。八王的事天下皆知,商天显不可能给他兵权,对面的人的年纪与九王十王十一王十二王倒是对的上,可是如果是另外三王为什么又要打着十一王的旗号呢?
是商天显平时把商天易藏的太好?还是说十一王自己把自己藏的太好?
或者对面的十一王根本不是十一王?
如果他不是十一王,那他是谁?
官无秋本就是阴沉的人,自从三年前的变故他就更加阴沉,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他现在变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控制不了,只有见到满目都是赤红色的血他才能够冷静。可是再冷静之后,他也会害怕,他几乎都不相信那种糁人的声音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他就如同是一个飘在半空的灵魂,一直在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在发疯发狂。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越发的强烈,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人能让他放心的交出背后,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会不受控制的把精神外放大最大,他总觉得身边少了不该少的人,少了不该少的安全感,那个最让他讨厌也让他最信任的人不在了,他就不再是他了。
帮助皇帝稳住了朝局,就用大量的事来麻痹自己,可是麻痹过后那种沉闷的孤独感越来越强烈,他想找回以前的感觉,于是他培养了大量出色的习作,更在两国边境起战乱的时候请命来了战场,他能守住的好象只有一种骄傲,一种身为八王的骄傲,他甚至想过要让自己手下的细作刺客去把所有国家排位为八的王爷都杀掉,可是又打消了念头,倒不是他冷静下来了,而是人手不够。
他现在还没有放弃那个计划,他要做的就是培养更多的细作刺客,要让他们在同一天动手,把所有国家的八王也杀掉,包括他自己。
他不想活了,这一切就如同一场噩梦一样,让他片刻都不得痛快。
不过在他死之前,他容不得别人以王辱王。
之前和齐连锋就是猫捉老鼠的戏耍,现在对面的那个人真的把他惹到了。
官无秋身边的将军在这一段时间已经对他很是了解了,知道他现在的表现就是到了怒不可遏的时候,想劝却不敢,这个哀亲王杀人不眨眼,不应该是以虐杀为乐的一个人。若他要杀人,他根本不会在意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几乎全合国的高层人士都知道,只要官无秋想要杀,连皇帝也是抓来就杀了的。
可是阵前动怒,不是好预兆啊。将军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任何时候都是冷如冰官无秋会被一个放浪形骸的人给刺激的这么厉害。
别说他不知道,官无秋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
他再这个世界,剩下的好象只有王的荣耀和骄傲了。
两个将军打了许久,都没有分出胜负,两边都知道战局不可再拖,不然士气会低落,于是同时鸣金让自家前锋退了回来。
九楼再次站起,喊道:“这局打平了,不好玩,是咱俩打啊,还是继续让小子们来啊。”
官无秋眯了眯眼睛,心中暗道:一定要把这个没有王者之风的人亲手捉来,好让他尝尝各种痛苦,一定要让他哀号上三天三夜,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切的七零八落恐惧而死。
不过,今天的仗还要打,自己的计划还要进行下去,布置了那么久,不能让这么一个有辱王名的人破坏掉。官无秋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高声回道:“继续。”
这就是要让手下将领继续了。
九楼毫不掩饰的撇了撇嘴,随意的挥了挥手,派出一个将领上前迎阵,自己则躺回战车继续吃葡萄去了。
官无秋似乎已经习惯了九楼的表现,放松了全身紧绷着的肌肉,扫了一眼自己的将领,指了一人上前迎敌,眼睛不再看向九楼这边,似乎真的把九楼放下了。不过他的心里却已经是把九楼当成囊中之物了,他相信不管对面那个人是几王,也不管他现在的做派是真是假,他都要死!
九楼吃着葡萄,眼睛也眯了起来。
等到第二场拼斗了几百回合的时候,九楼已经心中有数了。
官无秋在拖延时间。
自己派出去的将军是整个齐连锋部里中上而已,那官无秋不可能不了解这一点,如果他想尽快的赢一定会派出厉害的人选,可是现在两边却打的十分焦灼,短时间内不可能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