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嚷嚷着:“哪有这个日期,哪有这个说法,我都完全没听过。我说了,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回来。”
鱼是喝醉了,大男人醉了也会哭得很伤心。他说,就是整整一年,看着你这个健壮而充满激|情的生命,一点一点崩塌下来,他一年里一直都想哭。他说,认识这么久了,他突然想拥抱我一下,因为我一直坚韧不拔地在这里,看着一个比一个更可怕的伤心出现,还捧着满手的执著,虽然这种执著让他常常和我在工作上起冲突。
篇章二 两岸(23)
鱼又说:“他的手机号码还缴着费呢,希望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大家的来电显示上,可是,只是一个愿望,不信你打打,你永远打不通那个号码了,永远不会通了。”
其实自你走后,我每周都发一个短信到你的号码上,说一些鼓励的话,很耐心地为你祝福,我知道当时你一定收不到,可是某一天,一旦你走出山里,到附近哪个城市补给,你就会一起收到,你一定会觉得很欣慰,因为我没有停止过对你的关心。
你总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总免不了慢慢疏远的结局。
难道你说2月20日这个日子,只是为了让我安心等待,不要妄动去找你,在山路上丢掉自己的性命。你是希望我对你的关心渐渐变淡,是吗,希望时间,能使我们慢慢相忘,就像你一直认为的那样。
人和人之间的关爱,不是那样的。
鱼的电话挂了以后,我忽然心痛得很难再平静。我一直在拨你的手机号码,拨了无数遍,无数遍,无数遍告诉我,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彼岸,也应该不在服务区吧。我的心好像碎了,变成无数片散落在地上,捡也捡不起来。
我从来不知道,希望竟是这么沉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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