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警察一般都是装备2寸的M60(也叫南部60)左轮手枪,也有个别装备S&W M37的,不过基本上都是手枪。虽然近年来为了反恐怖的需要配备了一些自动步枪,但是全日本不过几千支,正常出警很少见到。因此,可以想见这样的火力在我的枪手们面前是如何的软弱无力。
随着第一声沉闷的枪响,整条街道立刻被一条条弹道拉出的网所笼罩,树上、墙角甚至街上的行人几乎同时向正在忙碌的警察射出了一颗颗子弹。事起仓促,警察们正忙着布置警戒线,注意力也都在院子里的情况上,因此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况且我的这些枪手这次是有备打无备,一个个都是瞄好了打点射,因此首发命中率都很高,一下子就干掉了十几个警察。由于教枪手们射击的时候都是以头部为目标,因此这些倒霉的警察几乎没有一个能留下完整的头颅。
警察毕竟是受过训练,反应十分迅速,一个个立即就近找掩体开始反击。我远远看去,场面一片混乱。一名警察仓促间来不及多想试图钻进一辆轿车底下,结果警车的一个车胎被流弹击中,轿车一沉把他的腰给压住了。他拼命挣扎着,两腿在地上不住乱蹬,连皮鞋都被他蹬掉了一只。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没有人再向他射击,因为枪手只能看见他的ρi股。
一名比较机灵的警察迅速地打开车门作为掩体,可是他刚刚从玻璃后露出头,就被一发子弹穿过玻璃击中了左侧面颊。他惨叫着,双手捂住受伤的面孔一头栽倒在地,随即便疼的四处乱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幸运的,因为这发子弹被玻璃阻挡后损失了一定的动能,只是停留在他的面颊中,没有立即射穿他的头部让他送命。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面部的神经非常集中,这颗子弹带给他的痛苦让他丧失了理智。只见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圆睁着双眼,面颊上一个大洞中正向外流着红色的粘稠液体,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在弹雨中他嚎叫着,双手举起自己的手枪塞进了嘴里,随即他的头部猛的向后一仰,躯体重重的向后倒下。
整个场面让人疯狂,在我手下强大的火力面前,这些警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他们的手枪弹药数有限,射击精度也不够,威力就更比不上9毫米的步枪子弹,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有个别警察试图驾车逃走,可是因为警车互相拥堵根本就无路可走。
不到十分钟,枪声渐渐平息下来,我的几个手下小心翼翼地向倒了一地的警察走去。互相掩护着,他们开始逐个检查起地上的尸体,并偶尔给尸体的头部补上一枪。最后检查到的是那个被压在汽车底下的警察,我的手下不想弯腰补枪,只是打爆了另三只车胎。我想被两吨重的车压在路上一定很疼,不然那个警察就不会拼命蹬腿,甚至脚已经磨出了血也没有停下来。
我拿起对讲机说了声:“撤退。”然后发动汽车离开了现场。
手下们也纷纷散去,我没有让他们马上回上川,因为这么多人连夜赶回上川无论如何也很难不被警察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隐蔽起来,明天坐公交车或者火车回上川。只要今天晚上能够安然度过,明天隐藏在汹涌的人潮中就安全的多了。至于如何隐藏自己,平时的训练里已经教的够多了,应该没有问题。
受了重伤无法自行离开的手下必须处死,然后将所有尸体彻底焚烧,这是我给四个高级干部下的命令。经过这些措施,警察想知道是谁干的就难的很了。不过也不是没有线索,我们用的子弹很特殊,警察应该能够查出是什么枪打出来的。只是这样恐怕警察会以为是俄罗斯黑手党干的也说不定,毕竟在日本应该没有哪个组织敢动山口组。联系到前一阵猪子正信的死也是因为这种子弹,俄罗斯黑手党大举进攻日本的猜想自然就呼之欲出。
日本的新闻记者是十分勤奋的一群人,这一点我可以确信。我刚回到上川的别墅打开电视,日本N.H.K(日本广播协会)的早新闻就报道了凌晨发生的事情。从电视画面上来看,记者应该是在救援的警察赶到之前拍的,甚至有直升飞机航拍的画面。在画面上,山口组的房子正冒着滚滚的浓烟,一条条狂乱的火舌正肆无忌惮的从房子的各处空隙中窜出来。
日本的老式住宅很多结构都是木制,因此一旦失火就很难扑救。播音员的报道也说大火烧得很快,消防车赶到的时候已经火势已经很大,给扑救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但接下来的报道让我很是意外,不但没有报道现场几十人的尸体,甚至连大量警察被杀也只字未提。就算是我们把所有的尸体全部烧掉也还有警车在那里停着,不可能没有人奇怪警察为什么不见了。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叫我的人把尸体全烧掉,因为我希望能让这恐怖的画面给所有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为了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互联网上察看了一下关于日本媒体的资料,结果让我终于明白问题不在于我们,而是因为日本媒体对于突发事件报道的原则。
日本媒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是关键时刻维护国家利益,在日本新闻史上最能说明问题的是1960年日本首相岸信介和美国重新改签《日美安保条约》之后,进步力量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最后,好几家大报联合发表声明认为抗议行动不妥,尽管在此之前日本媒体对政府有批判,有揭露,但关键时刻还是站在政府一边。
2004年4月,日本有5名人质被伊拉克武装劫持,日本媒体与政府表现了高度的一致。
报纸、电视台对日本人质事件大报特报,政府也尽全力营救。但在救出人质之前,媒体从不涉及政府如何策划,采取什么样的秘密营救行动,完全是政府发言人提供的有关内容,更没有对政府的行动说三道四,对人质本身不顾政府劝告硬去危险的伊拉克也没有提出批评,这一切都是为了不给政府营救人质造成干扰。
人质救出之后,媒体开始采访参与营救的有关人士,进行营救行动大揭密。同时《读卖新闻》等报纸对人质不顾劝告去危险的地方大加挞伐,认为他们的行动给国家带来了严重损失,甚至提出人质应出一定费用,对人质家属要求政府满足武装分子的要求从伊拉克撤军的主张猛烈抨击。
只有《朝日新闻》为人质辩护,同时对派兵伊克提出质疑。这似乎表现出所谓的“新闻自由”。其实,这里也是反映了日本民众两种不同意见,反正已过了关键时刻,属于痛定思痛的反思,各抒己见,可以使事情越辩越明,是一种正常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