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加善、徐明理几个干部也押着宋二狗在后面跟着向村外走去。
足有三十多个人在几十米外跟着,他们见乡上干部轻而易举就把葛庆宋二狗二人带走,都有些不明白。
到了良店村口,竟还有十六七个人手提斧头、铁锨、镢头等,把村口围得严严实实。他们见何岸带着葛庆等人出村来,都严阵以待,气势汹汹。
火药味很浓,但没有声息,几十双眼睛对峙着。
面对缺乏理智的村民,何岸急遽思索着对策。
他边走边对葛庆说:"我说你被良恩怀当枪使了,你看,如果他有种,就应该在这儿,现在是为了他把自己赔了进去,你说你划算不!如果你不到乡上说清楚,今天这事闹大了,都是你惹的。"
"那我咋办?"葛庆胆怯地问。
"推开挡路的人,别理他们,出村后让他们不要跟在后面!"
说完这句话,他们已走到众人面前,只见葛庆咚咚两掌,推搡开了两旁挡道的人,和何岸并肩走过人墙。后面的人刚要挡住宋二狗,葛庆就转过身子大声喊道:"滚一边去,你们这是害我,哪叫救我?我要是坐了监,日后出来饶不了谁!"喊完就破口骂了起来。
走出村后,何岸回头,猛然发现良恩怀趴在一家院墙上向他们张望,看见他后慌忙缩下头去。
一切再也明白不过了,何岸眼前突然浮现出关建堂那张瘦削、苍白,又生动异常的脸来,心不由得收紧了。
民谚说家贼难防,敌对方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诗人还说软体动物最需要硬壳。良恩怀和关建堂就这样奇迹般相互利用着,这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农村似乎不可思议,可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何岸他们未动干戈就把葛庆、宋二狗带到绛水乡政府。杜康闻讯正组织干部准备到良店村营救他们,一见何岸回来,忙跑上前去:"怎么回事?不要紧吧,何乡长?"
"没有什么,杜乡长。"何岸小声说,"快安排人对葛庆他们做笔录,这里面有名堂。"
杜康还想再问,看见何岸使眼色,就大声喊道:"加善、冉宏,你们负责对这两个人做笔录,一定问详细。何乡长,咱们去向关书记汇报情况吧。"
关建堂和副书记郭天益正在谈论什么,隔着竹门帘看到杜康和何岸走来,急忙迎出门惊诧地说:"怎么会出这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何乡长,你们受苦了,对这帮歹徒一定要狠狠收拾!"
此时的关建堂,一改过去的深居简出,故作深沉状,高喉咙大嗓门,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目光焦灼,显得非常激动。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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