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分开。
男人生气地说:“你设个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
女人羞红了脸,低着头,从凌雨琦身旁滑过。
“春晓,春晓……”男人追了几步。
女人已溜出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男人朝凌雨琦问:“你是找谁的?”
“我是公安局的,来找林副主编。”凌雨琦掏出工作证,递给他。
“噢,你就是那天到我家的那个人?”
“对。”凌雨琦点点头。
“我找你调查一点事情。”
“什么事?又是家庭暴力?不会有了,我不久就要和她离婚了,这次是真离了。”他坐了下来,示意凌雨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为什么跟她离婚?”
林淳风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们缘分已尽,我找到了真正的爱情。”
“你以前不爱她吗?”
“说不上,我看重的是她的美貌,她的风度和她的身材,可是结婚后,我才发现我们并不是一条船上的人,她郁郁寡欢,好多方面不愿意和我配合,而且我们也没有孩子。总之,我厌倦了,厌倦了这种生活。我找到了真爱,我就要和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士结婚了,她才是我正在要找的女人,她太有女人味了。”林淳风说到这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可以抽烟吗?你不在意吧?”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哈德门牌香烟,手上一弹,挑出一支香烟,又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你要不要来一支?”他摇晃着周中的烟盒。
凌雨琦摇摇头,“我不抽烟。”
他说:“东北的女人一般都会抽,‘嘴里叼着大烟袋’,这是东北的大三怪之一。”
“我来了解一下,唐秋弦在北京有亲戚吗?”
他摇摇头,“没有。她的父母在几年前出车祸死了,北京就她一个人。对了,前几个月她有个远房小姨从南云来了,在我家住了几天。”
“远房小姨?长得什么样?”
“像是有钱人家,穿得挺讲究,有三十多岁了,走路说话很有风度,有派头,也可能是官太太。”
“她住南方什么地方?”
“她说是广州。”
凌雨琦又问:“唐秋弦有朋友吗?”
林淳风摇摇头,“没有。她性格孤僻,待人挺热情,可是敬而远之。平时喜欢在家里画画儿,有时到郊区山里写生。她和同学也不怎么来往,同时也很少到家里来。客观地说,她这个人不坏,在情感上比较专一,不像我那么花心……”
“你承认自己花心?”
“我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他得意地笑了。
他有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刚才才把老婆的照片拿给刚才那个同事看,她一看,呆住了,说这不是她的同班同学白薇吗?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的那个同学36岁了,我老婆才30岁,天底下相像的人太多了。我还有一个疑团……”
“什么疑团?”
“我总觉得唐秋弦的父母不是亲生父母,她长得跟他们一点也不像。她个子高,有一米六八。她的父亲才一米六二,母亲只有一米五八。她长得白净,皮肤像凉粉一样,可是她父母肤色是黑褐色。她是瓜子脸,她的父亲是长茄子脸,没去亲是高颧骨。她怎么连她父母的一点特色也没有?所以我怀疑,他有可能是私生女,或者说保养的。”
凌雨琦说:“我见过你家的相册,他清晰地祖上可能是官宦之家。”
林淳风一拍桌子,叫道:“公安同志,你真有眼光。我也怀疑她家的祖上是显赫家族,还不是一般的光宗耀祖,可是她却不肯说实话,可能是怕自己成分太高了,她天地家庭出身是自由职业者,什么自由职业者,连妓汝、卖手艺的人也都填的是自由职业者。”
凌雨琦问:“我能找你那个女溶蚀聊一聊吗?”
他说:“没问题,我去叫她。”他走了出去,一忽儿引着刚才那个女同事走了进来。
凌雨琦示意她坐下来。
林淳风指着她说:“她叫楚春晓,是我们杂志社的台柱子。”
楚春晓生的文雅端庄,一双眼睛,秋波闪动。她说:“生命台柱子?我要是台柱子,这个杂志得塌了不成!”
“春晓同志,我问你一点事。刚才了副主编说你看到他妻子照片,好像认识……”
楚春晓说:是啊,她长得太像当年南京中山大学新闻系的同班同学白薇了,可是老林说不是,他的这个老婆只有30岁。你说巧不巧?
前些天我在王府井大街东安市场门口遇见一个跟白薇相像的女人,她也说我认错人了,然后走掉了……
凌雨琦想起来了,这个楚春晓就是几天前她在东安市场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
楚春晓有说开了,“要说白薇可是我们学校校花,走在大街上,她的回头率可高了。我们班当时有一个叫龙飞的男同学,长度甭提有多帅了,又有学问,他跟白薇好上了。当时我也喜欢龙飞,他才貌双全,谁不喜欢?我也追龙飞,龙飞很善良,他不好意思回绝我,只是把我当小妹妹看待。白薇可吃醋了她们家有势力。我后来被一个流氓强Jian了,估计就是白薇照人干的。我忍痛转学了,后来一直没有他们的确切消息。我一直在寻找他们,我找白薇是为了要教训她,我要当面给她一个耳光,洗雪我的耻辱,但是她毕竟是我的同学。我也向奶奶龙飞,他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可是我有我眼见他,因为我不能把握的贞操献给他了。解放后,我一直在杂志社工作,先后换了几个单位。后来我跟一个军官结了婚,可是婚后生活并不幸福,生活情趣不一样。当时只图他是党员、贫农出身、人民解放军上尉军官,刚结婚一年就离婚了。当然也有其他原因,没想到他正经八板儿,新婚之夜,他看出我不是Chu女,非常愤怒,觉得没脸见人。他好像非常痛苦,对我的态度也变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后来听说白薇跟她的家里人去了台湾,而龙飞一直干公安……”
凌雨琦打断她,“龙飞是我的上级,他是一个有名的侦察英雄,现在已经是局级干部了。”
“是吗?那太好了,你带我去看看这个老同学吧,我太想奶奶他了……”
林淳风在一旁咳嗽几声,有些坐立不安。
凌雨琦说:“现在不行,他前一段受了伤,安排在一家我也不知道的一员里养伤,等他的伤彻底好了,我再带你去见他。”
“他受伤了?伤得重吗?”楚春晓睁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凌雨琦从《燕山》编辑部出来,耳边还回想着楚春晓的话语:
“龙飞的最大魅力不是他的外表,不是他的谈吐,而是他的思想。就像一本书,有内容,使你越看越觉得有味道,一直想翻下去。”
“那时候,我虽然也喜欢龙飞,每天都盼望能见到他。能看他一眼,就觉得挺幸福的。我也觉得他跟白薇是天生的一堆,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元旦的那一天晚上,话剧队在学校礼堂演出,龙飞演罗密欧,白薇演朱丽叶,两个人一起倒在舞台上。当时我哭了,许多同学都哭了,那天夜里,我哭湿了枕头。太精彩了,人生就是一个舞台,我们都是戏子,台上的演,台下的看,演的人应该认真,看的人其实不应该这么认真,可是我太认真了。”
“龙飞在我们班威信特别高,他是班长,他功课非常出色,文学课、新闻采访课、新闻理论课期末考试总是第一名。在学校功课好就是威信高,他特别爱帮助别人,经常帮助一些功课差的同学补课。白薇的家里很有钱,她的家庭背景一直是个谜,她也从来不告诉我们她家住在哪里。后来她总驾驶一辆小轿车上下学,穿的也挺时髦。上游泳课时,她敢于穿三点式泳衣,露的较多,她不在乎。她经常买一些巧克力、糖果、水果分给大家吃,有时给老师端来一箱汽水,放在教员室。偶尔周末她就会请大家下馆子,吃南京板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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