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有一次拿来一本美国画报,上面尽是祼体男女,有的是性茭和同性恋的照片。同学们非常诧异,可是她却满不在乎,说我们大惊小怪,在美国,在西方,习以为常。她说,男人的天堂在泰国和芬兰。”
“有一次我们在紫金山办夏令营,在山里小帐篷里住了两天,第一天夜里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害得龙飞找了她半宿;第二天中午她又处现在我们面前,还换了一身时髦衣裙,给我们带来一些美国巧克力。她神出鬼没,摸不透,猜不着。”
“上新闻理论课,她总是和龙飞发生争吵,龙飞说新闻要客观真实,及时准确。白薇却说强权决定新闻,新闻为强权服务。两个人挣得面红耳赤,不得开交。”
“学校组织话剧队慰问守卫上海的汤恩伯部队。临出发那天,龙飞临时请假,说老家来了亲戚。白薇不高兴,话剧队只好让另一个男演员演罗密欧。后来上课时,两个人虽然是同桌,谁也不理谁,闹了好长一段时间别扭。最后还是龙飞请白薇吃夫子庙小吃,两个人才重归于好。”
“有一次学校组织去天王府参观,每个人要写一篇新闻报道,白薇正好来例假,肚子疼,龙飞背着白薇走了很长一段路,同学们看到这般情景,却非常感动。女同学都说,龙飞将来肯定是个好丈夫。当时我想,我将来要是有龙飞这样一个丈夫,该有多幸福!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快乐终生。”
“除夕学校组织假面舞会,我和龙飞一起跳舞,我感到很快乐。他那么有绅士风度,又能体贴人,我觉得他的呼吸都是香甜的”。
凌雨琦回到宿舍,躺了一会儿,回忆了自己调查的过程,她决定晚上再到唐秋弦家里去一趟,摸一摸她的效益的情况。
将近晚上六时,凌雨琦在锅里下了挂面,放几片西红柿和一个鸡蛋,匆匆吃完饭后,又朝唐秋弦家里走来。
门铃响了,唐秋弦出来开了院门,一看是凌雨琦,一怔。
“你怎么又来了?”她说。
“不欢迎我吗?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有点事麻烦你。”
“进来吧。”她彬彬有礼地说。
凌雨琦随她走进北屋。
你丈夫还没下班?她问。
唐秋弦不屑地说:“谁知道又到哪儿逛去了,他总是这样,工作忙,社交多,喜欢热闹,不甘寂寞。”
凌雨琦开门建设地说:“我今天上午到你丈夫单位去了,跟你丈夫聊了一会……”
唐秋弦显得有些不高兴了,“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是守本分的人家,在北京土生土长,经历也很简单。”
凌雨琦平静地说:“我们正在做些调查工作,因为牵涉到一个案件,我们只是让你们配合我们调查,做一些排他性的工作,这也使每一个公民的责任。”
唐秋弦没好气地说:“那就请你问吧。”
凌雨琦说:“你丈夫说你有一个小姨从广东曾经来过。”
唐秋弦听了,有些紧张,她极力掩饰着这种异常的申请。“哦,是一个远房小姨,以前听妈妈讲过,但是一直没有见过面,她几个月前到北京旅游,顺便过来看了看我。”
“听说在这儿住了几天。”
“哦,也就四五天,在我这里住省得住旅馆了。”
“她住在广州?”
哦,广州,可是我给他们打过电话,没有找到他。后来又写了一封信,最后信又给退回来了,信封上写着:写地址无此人。你说怪不怪。
凌雨琦说:“请你把她的电话和联系地址给我写一个。”
唐秋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撕下一页纸,为她写了电话和联系地址。
凌雨琦回到局里后,马上跟广州市公安局联系,很快得到回信,此地址是一处凶宅,很久么有居民居住,目前是一家工厂的临时仓库。唐秋弦交给她的那个广州电话就是这个凶宅以前用过的店哈u,这个电话已经撤掉,是个空号。
凌雨琦思忖:唐秋弦这个远房小姨不寻常。
过了几天,凌雨琦接到唐秋弦所住地派出所来的一个电话,电话中告知:林淳风失踪了。
凌雨琦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林淳风已经有3天没有一点消息,既有没回家,也没有到单位上班。
当凌雨琦来到唐秋弦家里时,唐秋弦告诉她,三天前的早晨,那天是星期日,林淳风显得情激动,身穿一件干净的中山装,脚穿皮鞋,在镜子前照了又照,嘴里哼着小曲。他告诉唐秋弦,他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要晚一点回家。可是当晚他没有回来,第二天依旧没有露面,唐秋弦果断地报了案。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林淳风到哪里去了呢?
公安人员已经搜查了他的办公室和唐秋弦家,在他的办公室锁着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他写给楚春晓的情书、情诗,他曾经给其他女人的情书、情诗;楚春晓和其他女人写给他的情书;他与楚春晓和其他女人的照片,其中有楚春晓和其他女人的祼照等。其中还有一个小红匣子,匣内有一颗别致的红豆,写有“长详细,不相忘”的金色小子。
楚春晓在办公室里悲悲戚戚,哭得很伤心,她对公安热暖和同事说,林副主编是被人害死了,他是个冤魂!
唐秋弦一直沉默不语,面色阴沉,她本来就有些忧郁,如今更变得抑郁不欢了。
编辑部的人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林福组编命太薄,恐怕是凶多吉少。
有的人说,他长期与妻子不合,和楚春晓倒是蛮合适,才子才女,风流潇洒,可惜难遂人愿。
有的人说,了副主编才华横溢,心眼不坏,可是风流成性,“好色伤大雅,多为世所讥。”是风流鬼把他勾走了。
还有的人说,莫非他中了人家设下的没人计的陷阱,被人家绑架了,人家要桥宅他,他可能正在某一个地|茓里趴着呢。
有的惋惜,有的焦急,有的嫉恨,有的说风凉话,有的落井下石,有的旁观看热闹。一个女下属向社长反映,一次林副主编对他性骚扰,拦腰抱住她,摸了她的ρi股。一个女编辑反映,他写的稿子有一处政治错误,林编辑追到他家里,想跟他进行性茭易。一个女校对哭着反映,她校对一期杂志差错率超过社里规定,林副主编跟他到附近旅馆开了房间,没有扣她的奖金。
林淳风这些天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前几天,林淳风又有一段艳遇。
那一天下班后,他乘坐1路公共汽车回家。在公共汽车上,有一个戴着墨镜举止轻佻时髦的女郎时常盯着他看,不时嫣然一笑。
林淳风觉得美滋滋的,这个女郎气质不凡,仿佛对他挺有兴致。
他有些飘飘然,然后又走到那个女郎的身后。
公共汽车猛地刹车,乘客往前倾倒的一刹那,他趁机在女郎臀部掐了一下。
女郎不但没有嗔怒,反而转过身来,对他嫣然一笑。
林淳风心生荡漾,色迷迷地顶着她看。
女郎在王府井大街南口下车,他也走下车,未遂他前行。
女郎走进大名照相商店,他也走了进去。女郎来到柜台前,向售货员提出要看一架海鸥牌120相机。林淳风挤上前去,啧啧赞道:“这架相机不错,性能好,清晰度高。”
“哦,是吗?看来您挺懂摄影。”女郎娇滴滴地说。
“我是业余爱好,摄影作品拿过区里摄影比赛的奖项。”林淳风笑嘻嘻地说。
女郎笑着说:“我特别喜欢摄影,特别喜欢到山里拍拍自然风光。”
“我也是,这家相机确实不错,好马配好鞍。”
女郎说:“那我听你的。”女郎付了钱,买下了那家相机。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通过交谈,林淳风知道她是浙江人,来北京买相机拍风光,目前正独身;她在绍兴市文化宫工作,叫徐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