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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米璐璐之贼窝一家亲系列 > 第十章

第十章

哭。

赛月姬儿只能用力的趴在床沿,不断用力的哭。

任凭她女儿如何安慰她,她依然哭得像个孩子,双手死缠着盖着男人身子的被褥。

「母后。」月沙绿头一次见到娘亲如此悲恸、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

「呜呜……戒……」月姬儿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疼他全身上下都是烫伤。

当他们两人逃出火窟时,在最后一刻,他被垮下来的梁柱压到头,后来陈府的人虽然急忙将他抢救出来,但还是伤及脑部,陷入昏迷之中。

她有好多帐想要跟陈芸心算,可是她担心皇左戒,所以将一切都交给金丹丹,而她只要负责回来哭。!

看能不能将他哭醒,让他听到她的哭声,然后心疼的睁开双眼……兰御医虽然说他没有大碍,但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多久才会醒来,要看苍天决定。

「女皇。」云丹也站在一旁,看着月姬儿哭得死去活来,最后还是冒胆上前,「这事已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若女皇再留在金沙城,恐怕会惹来……」

云丹的意思要月姬儿快点回国,再留下来恐怕会再惹事端。

「我不会回去的!」月姬儿瞪向云丹,眸里全是坚定不移的光芒,「我要永远待在有左戒的地方。」

「女皇,」云丹睁大眸子,一副惊恐的表情,「月国的百姓……」

「不管我这样是不是任­性­妄为;但我是一名女人。」月姬儿满脸泪痕,委屈的开口:「我需要我爱的人……他躲我十年,却也爱我十年;我忍受孤寂十年,我也爱他十年。我

和他究竟还有几个十年可蹉跎?」高处不胜寒,自古英雄向来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她也是只爱一个人,宁可不要荣华富贵。

「女皇……」云丹拢眉,望着月姬儿倔强的小脸,心开始焦躁不已。

她早就算到女皇与皇左戒相见之后,会发生如此的情形。

一旁的月沙绿见娘亲如此痛苦,心也是一阵纠葛。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戒会离我而去了。」

陷入火场的月姬儿,因为太爱他,宁可自己遭遇不测,也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

原来:爱一个人是需要牺牲,是需要成全对方的幸福。

明知道失去对方会难过、会痛苦,但是只要想到对方日后能安稳的过着日子,那便是一种满足。

有没有自己的陪伴,已不重要,只要偶尔想起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种安慰了。她想,他当时离开宫中,一定抱持着这样的心情。「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他。」月姬儿拢紧眉,执意的握住他的手。

当初有他的成全,她才能毅然决然的坐稳女皇之位,认清天命所给予的命运。是他将她带离挣扎与矛盾,扮演好女皇的角­色­。

也是因为他,她才会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他的给予,在她的生命中都是丰饶的收获呀!

「女皇!」云丹欲开口,却被一旁的月沙绿拉住衣袖,最后摇摇头。

「我要将皇位禅让。」下一刻,月姬儿抬起坚定不移的美眸,「我终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这一出口,让房里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来,只剩下月沙绿傻愣在原地。

「女皇,万万不可……」

「自与左戒相逢之后,我已无心朝政,若再回月国,恐怕月国会毁于我的手中。」月姬儿铿锵有力的说着,「成全我吧!我只要左戒,我只要他的爱。」

她转身,跪在云丹的面前,诚心诚意的磕了一个头。云丹受不起这样的大礼,急忙上前要阻

止她,却被她连磕了三个响头。

「云丹姨,我将你视为我的母亲,我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求求你……成全我……」

云丹急了,老泪纵横「女皇,我都是为你好!。」

「不要口口声声为我好了!我要的,我自己知道。」月姬儿咬着­唇­,出声制上云丹的话,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了。只要能贪留在他的身边,她真的可以什么都抛弃。

「姬……姬儿……」床上的男人信眼前的奇迹。

忽地发出梦呓,吓坏了在场所有人,就连兰御医也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他毫无反应,可下一刻却因为女皇的哭泣,竟然幽幽的醒了过来,口中还不断呓念着她的名字……

「戒……」月姬儿转身,急忙的握住他的大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不、不哭……」他睁开一双蓝眸,我保护你……」她将他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脸颊,因为安心而落下了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得乱七八糟,将心里的感动全都宣泄出。

「为什么……要道歉?」他动作笨拙的为她抹去不断串落的泪珠。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要的,我以前都给不起……」

她虽然可以给他荣华富贵,她虽然用尽了全力保护他,却还是让他卷入宫中政变,落得成为宫中斗争的一项工具,教他陷入两难之中。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护了她,选择离去,也是要她过得快乐,不要再为他大费心神。

他给她的,是心灵上的支柱。

而她却什么都不能给他,只能给他无限的委屈。

「只要能一直这样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他咳了几声,头还是有些晕,「别哭……我累……」

「嗯嗯!你快休息。」月姬儿用力的点头,「你睡一觉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最后,他又累得闭上双眸。

兰御医急忙上前,为他把脉,发现他真的只是沉沉睡去,便要月姬儿放下心。

「等你一睁眼,我会在你身边。」月姬儿贴着他的大掌,­唇­瓣微张,小声的呢喃着。此时,旁人悄悄的退场。月沙绿拉着云丹的手,与她一同步出这满满爱意的厢房,留给大人一点私密空间。

小小的身躯离开之前,月沙绿一双美眸深深的盯着自己的父母好一会儿,许久,才发现自己的心头也流过暖暖的热流——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幸福的表情,刻在她的心头上……好生难忘!

或许,她是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事了。

月沙绿的心里悄悄浮起了一个计划——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该再这样轻易被剥夺了……

皇左戒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复健康。

此时,月姬儿坐在床边,亲手喂他喝药,两人之间有着说不出的甜蜜。虽然日子过得平凡,但对她而言,却是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候。

「真苦。」他皱了眉,将最后一匙的药给喝完。

「真像个小孩子,还怕苦。」她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渣,「要不要喝茶润润口?」

他勾起嘴角,长臂一勾,伸往她的腰间。

她来不及反应,便让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唇­瓣,随后便是一阵湿滑热吻。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内,她顿时尝到他口中残留的药味,带着一点点的苦涩。

他的舌尖挑逗着她的粉舌,逗弄得她无法好好的吸一口气。

他细吻着她的­唇­瓣,不断的翻弄着她的粉舌,挑起她口内湿黏的热液。她的脸颊添了两抹红晕,娇羞得如同十七岁的小姑娘,青涩全写在她的脸上。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许久才舍得离开她的­唇­舌。

「你好美。」他的大掌捧着她的小脸,轻声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私心的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都不让她离开,用自己的全部保护她。

「戒。」她扬起甜美的笑容,小手也抚着他的俊颜,「我要留在你的身边,留在金沙城与你一同过活。」

他愣了一会儿,蓝眸尽是惊讶。

「姬儿,你别开玩笑了。」这样的恩宠,会将他的一颗心吓得毫无任何方寸,「你是一国之君……」

「我不在乎你我的身分,我只在乎我是个女人,我需要你的爱!」她扑向他的怀里,双手揽住他的颈子,「我当上女皇,是因为当年想要得到你,可如今失去你,女皇之位我也不想要了。」

他惊愣的揽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娇软的身躯,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着他的心。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些,他也冀望她不要离开

他的身边。他虽不能给她如君皇般的奢侈生活,却能给她无比的幸福与疼爱。

「求你……不要赶我走。」她在他的颈间呵着气,「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我要当你的妻子。」

他紧抱着她的矫躯,感受着她的体温,「姬儿,你真的……都想通了吗?」

「想通了。」她用力的点头,「古人不是说『在天愿做比翼乌,在地愿为连理枝』吗?我只想做你的妻,就算是个再平凡的角­色­,我都会乐在其中。」

他听着她的告白,心里泛起一股暖流,「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她想当女皇也好,不想当女皇也罢,只要他们能在一起,他也不再强求两人之间的地位是否平等。因为他们拥有彼此的爱,身分早已不是阻碍,只要他能把握未来的时间与她一块偕手同老,那么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满足。

爱,早就消弥了族裔、身分、地位。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爱不是单方面的给予,而是平等的付出。

她的力量微薄,但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发现日后她的勇气倍增,不再是她一心想要保护他,而是倚靠他全部的力气,在他的羽翼下受到他的保护。

这样的日子,原来很圆满,也很甜美啊!

而这就是两人的爱。

月姬儿打定主意留在金宝庄,不管众人如何劝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云丹好说歹说,还是无法打消月姬儿的念头,就连皇左戒也在旁敲侧击,想要再动摇一次她的决心。

尽管他愿意抛弃现有,回到月国与她一同生活,她还是想要留在能令他自在生活的地方。

这时,月沙绿挡在云丹的面前,要她不要再劝月姬儿了。

「公主?」云丹皱眉,看着她阻挡的动作。

「云丹姨母,让母后将女皇之位让位给我吧」月沙绿眨着一蓝一红的美眸,严肃的说这番话,让旁人都吓傻了。

「公主……」云丹没想到公主竟然口出狂妄之言,想要阻止时,却被一旁的兰御医拉住衣袖。

月沙绿回过头,望着月姬儿,「母后,让我继承你的女皇之位吧!」

为了不让众人为难,她必须继承这个重责大任。

「沙绿。」月姬儿咬着­唇­瓣,「并非母后不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你年纪还小,而且我也舍不得你有一天步上我的后尘……」当年她也是十岁即位,若不是身旁有戒,恐怕她无法上任这么久的时间。

「母后当年也是十岁即位,身旁有云丹姨母辅政。回到宫中,我会捎信妆请­干­爹回国辅助我成为女皇。母后何不放下心,放下身上的重责,交由女儿来管理呢?」

月沙绿人虽小,可志气却很高。

她与母亲一样,自一出生,命运就与平常人不同,必须以月国百姓为重,她自小的学习,不就是等此刻吗?

「这次,就由我来成全你和爹,好不好?」她双手抚着月姬儿的脸庞,「留在爹的身旁,母后才会幸福快乐。而且自我懂事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母后如此快乐

「噢!我的沙绿。」月姬儿紧抱着女儿娇小的身体,「我不想抛下你,眼看你一人独自回宫。」

「宫中不比外头,母后比谁都还要了解。」月沙绿叹了一口气,「宫、民、政事,一天若无国君坐镇,月国的百姓就会无所适从。就由女儿来继承母后的位置吧!」

「可……」月姬儿望着女儿的小脸,见女儿一副坚持的模样,「我不能这么自私……」

她不愿将不想承担的事,全都迁移在女儿的肩上。

沙绿还小啊!

「有舍必有得。」月沙绿在娘亲的脸上轻吻一下,「让我成全你和爹吧!何况月国与金沙城也不远,三天路程距离罢了,而且金沙城确实也是适合母后居住的地方,落地生根

后,再生几个弟弟妹妹给我玩呀!」

月姬儿没辙的回望皇左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拿定主意。

皇左戒来到母女俩的面前,将她们都纳入怀里。

「沙绿……」

「爹、母后,你们就成全我吧!」月沙绿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这是我选择的路,你们的幸福不该又蹉跎,这是我唯一能送给你们的。」

月姬儿不舍,「可……女皇的位置并不是……」

「就算再辛苦,我也会承担下来,因为在未来,我也会走上女皇之路,只是提早许多年坐上女皇之位。」月沙绿双手拥着爹娘的颈子,「让我成全你们的爱情,成不成?」

皇左戒与月姬儿用力的抱紧月沙绿,似乎舍不得放手。

「就这么决定吧!」云丹终于开口,难得转了脑筋,「就让沙绿继承你的皇位,我会将她调教成一国明君,代替你治理月国。」

「云丹姨……」月姬儿的双眸起了水雾,感动梗在她的心头。她深吸一口气,最后露出一抹笑容,「沙绿,母后会一直住在金沙城,如果哪天你委屈了、你受不了,一定要告

诉我。」

月沙绿点头,甜美的笑着,「母后,你放心,我会成为让你最骄傲的女帝!」

旁人被他们的天伦之乐感染了气氛,都默默的擦拭眼角冒出来的泪水。他们依依不舍的道别后,月沙绿独自上了马车,而云丹与兰御医也谨记月姬儿的交代一回到月国之后,会尽心尽力辅助新一代的女皇。

月姬儿与皇左戒就这样目送他们离开金宝庄,他们两人就在女儿的成全之下,待在金沙城。

从此,她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她不必再扛着月国人民的崇拜,她的心只要乘载着皇左戒所给的满满的爱。

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纷扰。

褪去华丽的外表,她甘心从凤凰变成一只平凡的麻雀,是因为她拥有了从这一刻开始,她知道未来是幸福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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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大野狼》 作者:米璐璐

奇怪,他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呢?

自她及笄之后,他几乎每三个月就来提亲一次

但都被爹赶了出去,原因是──他是土匪……

呃,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土匪啦

不过都是因为他,害她得提前嫁给她的未婚夫

外面的世界那么辽阔,她才不想那么早当“黄脸婆”咧

于是,她计画好要逃婚,打算展开全新的生活

怎知那个土匪居然“抢亲”,把她绑回他的土匪窝

为了逼她就范,还伙同贼婆喂她吃了“怪药”

让她不仅和他拜堂,甚至与他做了“脸红心跳”的事……

哼,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吗?等著瞧吧!

她的“自由梦”一定可以战胜他的“温柔计”…

【系 列】贼窝一家亲1

【男 主 角】项聿

【女 主 角】元初真

【出版日期】2008-02-08

楔子

这年,天很蓝,云轻得朵朵都像棉花做的糖。

而元府的小女娃,圆圆的脸颊就像刚出炉的小包子,食指戳下去,马上就恢复原来软呼呼的圆嘟胖脸。

十岁的项聿站在小女娃的前面,看着她躺在婴篮睡着的模样,赞叹着这娃儿生得可真美丽。

下一刻,那小小又柔软的肥­嫩­小手,抓住了他的食指,圆滚滚的大眸好奇的盯着他,口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还张开小嘴,笑呵呵的露出刚长出来的|­乳­牙。

“哎呀!小蛮子,你在做什么?”元府的嬷嬷一瞧见他靠近小小姐,急忙的上前挥手驱赶。

“她……长得真漂亮。”项聿扬开温吞的笑容,食指似乎还残有她的温度。

“去去去。”­奶­娘挥手赶着他, “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你这个小蛮子可以碰得的。”

“她还满喜欢我的。”他依然展开笑容,不介意­奶­娘以嫌恶的态度驱赶他。

“小蛮子别自作多情!我们家小姐一出生就与陈府的少爷订了亲,下辈子也不会轮到你。”­奶­娘嗤笑一声,笑他不自量力。

“阿聿,你在做什么?”

一名大叔远远就听见­奶­娘喳呼讪笑,急忙将这名傻不隆咚的男孩给拉离。

“何大叔。”项聿不以为意,脸上依然噙着淡笑, “元府的女娃娃好可爱,她喜欢我。”

“小娃娃不怕生,她每个人都喜欢。”何大叔无奈的叹着气, “好了,大叔刚将租金都清还给元老爷,咱们也该回去了。”

“我可以再见到小娃娃吗?”他有些舍不得离去。

“见不到了。”何大叔摇头, “阿聿,咱们是穷苦人,元府小娃娃是千金之躯,怕是你高攀人家。而且你也听见小娃娃自小就与陈府的少爷订了亲,若有变故,也轮不到你。”

“喔!”项聿温吞的答了一声,可指尖却还残留她脸上软呼呼的触感,一想到小娃娃,他的­唇­保持着上扬, “如果有天我飞黄腾达,也不能娶她吗?”

何大叔摇摇头,不再与这个傻小子多聊,拉着他坐上牛车,一步步往胡同村而去。

项聿坐在牛车后头,躺在茅草上,望着宽大的蓝天——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元府的小娃娃。

第一章

黄沙城,位于凤天城的北方,是属于北蛮的土地。中原皇帝平定北蛮之乱,这座城就变成了一座废墟,直到几年后,黄沙城经由一名自称是富贾商人的金老爷整建。

听说他来自于北蛮,虽然自称是个商人,但也有人说他在北蛮是­干­土匪起身的。

又传,他打家劫舍如吃饭般的容易,只是北蛮内外乱都被平定,没搞头的他才只好金盆洗手。

但这一洗手,手下有几百张口等着他赏一口饭吃。

没法子,他只好得重新学习­干­一些正经事,好养活自己的家眷。

不管这金老爷身分为何,他最后看中黄沙城,花了大笔的资金买下,在这五年内整顿内外,将黄沙城改名为——金沙城。五年之后,金沙城不但开始涌进大批的北蛮夷人,连南方汉人也因为金沙城为南北的要塞之地,也大量往北迁住。

金沙城周边以黄沙为景,可经由高人指点建造渠道,能将江水引入城中灌溉农田,依然能种植农作植物。

金老爷就成了金沙城的城主,城垣高筑,周围还有江河护城,俨然防沙漠之盗贼劫掠。

几年光景又过去,金沙城发展繁荣快速,金老爷也转型成功,经营的钱庄成为金沙城最大的钱庄。

之所以会转型成功,原因来自于他有一对好儿女——儿子叫金旭遥,小女儿叫做金丹丹。

金丹丹掌管金沙城最大的钱庄,而钱庄扩建至于南方的工作,就交由儿子金旭遥去发展。

金丹丹今年刚满二十,生得娇美动人,皮肤承袭北蛮夷人的白皙,微勾的桃花眸还带点深蓝颜­色­。

她身材窈窕曼妙,却有一颗­精­明的脑袋。

为了养活金氏钱庄的所有人,她每天一醒来脑袋中便是锱铢必较,拿着随身携带的白玉象牙算盘拨呀拨的。

那金老爷呢?你早就待在他的大宅里,与他的夫人享清福去。

“给我钱!”此时,待在钱庄大本营的金丹丹,正恨恨的咬着牙,像小猫般的嘶吼。

“去抢就有了。”钱庄保镖之一,伏义非刚好从屋外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猛啃、猛咬。

“娘的,你去抢给我!”金丹丹果然有北方女子的豪气,毫不掩饰做作的骂出不满。

“吃吃吃,你只会吃,养只­鸡­比养你好,至少­鸡­还会生颗蛋给我!”养他何用?只会在这节骨眼,送她一句风凉话。

“疯婆子。”伏义非哼了一声,自认是男子汉不与这小心眼女人计较,拿着­鸡­腿到一旁啃去。

金丹丹瞪了他一眼,又埋头苦算帐簿、拨着白玉珠盘,企图以这个月的营收能打平钱庄的支出。

“小姐,这些都是这把月的款项,商行欠我们的债,回收了七成,还剩三成的商行因为周转不灵,要我们再延收款项。”

钱庄的大厅又踏进一名高大的男子,脸上戴着金边洋眼镜,长相俊美且斯文。

与一旁拿着­鸡­腿的伏义非的粗犷不羁天差地别。

皇左戒是金丹丹的得意掌柜之一,他专门洞悉盘查哪些商家是否有资格借予资金帮他们周转,再由商行回收营利之后,他们从商行所赚营利中收回当初借金的利息。

“很好、很好。”她知道,派皇左戒出门果然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那些商行已没有运转前途,要提早将我们借出去的本金收回。”

没办法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先顾好钱庄上下的肚子。当她忙得七荤八素时,一名高大的男人又踏了进来。他有着一张粗犷刚毅的脸庞,不同的是,他蓄着一头只有三分长的平头。

特别的是,他只有发尾留着长发,随意的编成一条辫子,身着灰­色­的北方劲装。

“小姐,我想要成亲。”项聿站在她的面前,一开口就是震撼人心的言语。

金丹丹抬起美眸。这时候这个汉子来闹什么场?

项聿也是她最得意的掌柜之一,只是这男人的脑筋好像被什么给塞住,有时候他说一就是一,怎么也没办法变通,旁人好说歹说也无法说动。

现下突然冒出一句他要……成亲?!她的头又隐隐作疼,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了。

“咦?”伏义非睁着一双如牛铃般的黑眸,“阿聿,你的心上人要嫁给你了?”项聿摇头,“他们不将女儿嫁给我。”算一算,这好像是第九次登门求亲,又失败了。

“为什么?”金丹丹眯眸,忍不住好奇的问着。 “他们要求我拿出聘金两万两,要不然不肯将女儿嫁给我。”项聿据实以报。

“娘的!”金丹丹非常不爽的低吼, “两万两?是哪家的姑娘啊?是怎然样,她女儿是镶金还是镶宝石啊?聘金就要两万两?”有没有搞错?她爹说她只要五千两就可以出嫁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的聘金竟然比她高!

“所以,阿昊和小奇叫我来找小姐,要小姐帮我做主。”项聿想起好友廉天昊与季南奇的怂恿催促,脸还忍不住红了起来。

“做啥主?”要娶娘子就去娶啊!要她做什么主?

“我还欠聘金一万五千两……”项聿露出傻呼呼的笑容,笑得很人畜无害。

可是,金丹丹却很想用手上的白玉珠盘敲醒他!

“你去抢好了!”提到钱,她姑娘的荷包可是打二十四个死结,要借去娶娘子?门都没有。

娶一个不会生蛋、不会生财的女人回来­干­嘛?多浪费吃白食的废物而已。

“阻碍别人的姻缘会有报应。”廉天昊也现身支援好友。

“好啊!你有本事,你去生一万五千两给项聿呀!”她气呼呼瞪着这个只会吃饭又不知米价的笨蛋。

“三八,老子如果有钱,还会教你想办法呀!”若不是被季南奇拉住,廉天昊早就往眼前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开扁了。

她轻哼一声,最后望向项聿, “你说,是哪家姑娘?”

“玉州城的元府千金。”一提到心上人,项聿­唇­角的笑容又扬得好高, “闺名元初真。”

元初真?金丹丹眨眸,脑海里转了转,心里一惊。

啊!

没想到项聿好眼光,竟然看上玉州城最大的玉商千金。传闻中,元府的小千金一出生就福星高照,还有点石成玉的本事,是个财神小童来转世。

谁娶了她回家,简直就是请了个财神爷供着。

虽然传言不可信,可是依照元府这几年发达的情况,金丹丹倒有点心动。

要项聿娶一名不会生蛋的姑娘回来,不如就成全他娶回元府小财神。

“成!准你娶。”金丹丹­唇­上有着狡脍的笑容,令在场的五名男人都傻了眼。

女人心果然如海底针,永远想不到她们下一刻在想些什么。

“三八,你终于要借钱给阿聿了?”廉天昊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如此豪爽,提到钱竟然大方借予。

“谁要借钱了?”她哼了哼, “套一句伏义非所言,没钱就去抢,得不到妻子……咱们就去抢亲!”

众人听了更是傻眼。这个女人上辈子不是女魔头转世,就是土匪投胎。

元初真嘟着小嘴,羊脂般的小脸透着玫瑰般的粉­嫩­,圆­嫩­的小脸镶着墨黑的骨碌星瞳,小小巧鼻下有着一张瑰丽的菱­唇­。她看起来娇小玲珑,脸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可是就是有一双圆滚滚的大眸。

生着闷气时,上­唇­还咬着下­唇­,闹着脾气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生什么气?说来话长。

她都说她不想嫁给陈大少,但是爹和娘却硬要她上花轿,因为她还没有出生前,就指婚给陈大少了。

明明已经与爹娘商讨多次,然而爹的脑袋依旧老旧古板,说什么不能失信于好友,坚持她还是要嫁给陈大少。

她对陈大少一点兴趣也没有,虽然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是她和他只有兄妹之情。

尤其……她已经看腻了他的脸!思及以后每天醒来就要见到陈大少的脸,就令她的五官都皱成像包子。

她很想反抗,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反抗。

自小就被捧为掌上明珠的她,生活不虞匮乏,每天只要学棋琴书画,偶尔心血来潮就到院子扑扑蝴蝶、荡荡秋千,其它的事儿根本不必她费心。

可是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无趣,最后她向爹学习鉴赏玉器,有着天生资质的她,一眼就能分辨玉的好坏、真假。

这也是她的小小乐趣之一,但随着她年纪愈来愈大,爹和娘把她关进房里的时间也愈来愈长,非要她乖乖的在房里学棋琴书画,不然就学学当下最流行的女红。

她都快被闷疯了!

“小姐、小姐……”贴身丫鬟翠香来到她的房里,一副神秘的样子, “你口中的二愣子又来了。”

元初真原本皱在一起的脸随即展开笑容。一想到提亲九次,也失败九次的男人,她忍不住偷笑出声。这个男人的毅力还真好,自她长大之后,他几乎每三个月就来提亲一次,但下场都被爹请了出去。

听说他的出身并不好,而且现在又在金沙城当起收帐的掌柜……

唔!听说金沙城以前的城主,身分是个土匪如今金盆洗手不­干­坏事,开起钱庄。

因此大家都在私下讨论,来提亲的项聿,其实也是土匪头头。元初真一边想着,一边回忆他的长相。

他的身材高大,长得粗犷有型,下颚有棱有角,猛一看,确实很像坏人脸。

可是……每次她躲在角落偷看他与爹娘提亲时的模样,说他是坏人好像也太过分了一些。

他只是长相凶恶一点,然后打扮不像汉人罢了,事实上他是不是土匪,她还真的不晓得呢!毕竟她和他不曾谈上一句话。

她偷偷摸摸的溜到花厅外一角,正好这个角度能偷窥到里头的动静。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花厅里不只有他一个男人,还多了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以及四名大汉。

他们在里头不知道谈了多久,最后只见她爹很生气的拍了桌子一下。

元老爷大骂着, “没有两万两当聘金,就休想娶我的女儿。何况,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金家人的来历!我怎么可能将我的宝贝女儿嫁进土匪窝。”

土匪窝?金丹丹眯眸。这是多久以前的八卦了,这个元老爷还真是食古不化,跟不上潮流变化呀!

“我说元老爷,金沙城是卖个面子给你,嫁女儿嘛!又不是卖猪卖牛,还要以斤论两,聘金就拿个小意思,何必要这样刁难我们嘛!”为了娶进小财神,她忍。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元老爷像是嫉恶如仇般,生气的指着金丹丹的鼻子。 “你是金家的小女儿,向来以放高利营生,有不少的商行都因为你的高利而连连倒闭。说到底,土匪生出来的女儿还是土匪,只是土匪的途径不一样罢了!”

哇咧……金丹丹生气的站了起来,摆好要吵架的姿势。

“死老头,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土匪?土匪有像我这样好声好气的来提亲吗?土匪有像我还会借钱给别人周转吗?我觉得你才像土匪,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发财的工具,一次就要两万两,是镶金还是镶银呀?你怎么不去抢……唔!”

当她骂得正顺口时,一旁的廉天昊连忙捂住她连珠炮的小嘴, “三八,你闭嘴啦!”

金丹丹瞪着廉天昊,全身上下都在挣扎。

“元老爷,聘金之事我们可以好好谈,只要别开出这种天价……”皇左戒还有理智,决定与对方讲道理。

“哼!”元老爷拂袖,别过脸, “没得商量。我女儿就是嫁定陈府的少爷,你们金沙城就是扛来一座黄金城,我也不会卖女求荣的!”

“黄金城……你吃……”那嘈杂的小嘴,又被大手给捂住。

“元老爷当真不让步?”皇左戒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问着。

“送客!”元老爷挥挥手,要总管送客,“为了避免你们每天上门纠缠,我决定过几天就办婚事,你们这群土匪可以放弃了。”

“唉!”项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的提亲又失败了。

“死老头,你不得好……”金丹丹被两个大男人硬是拖出去,其余三个男人则是抱拳告辞。

元初真来不及躲藏自己娇小的身子,就这样被他们碰上。

第一眼,她的眸子就映入项聿的长相。

也是头一次,如此咫尺的与他面对面。

下一刻,他的­唇­扯了一抹笑容,那双黑眸里充满了无比的柔情,削弱了他刚毅脸庞的线条。

她咬着­唇­,胆小的退后几步。他温柔的黑眸教她心慌异常……她袖下的双手悄悄握紧,提起丝裙便转身跑开。

“啊!”项聿没想到她竟然转身离开,心头又是怅然若失。

“走吧!”季南奇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等下回再见面,她就是你的了。”

项聿点头,脸上又恢复淡笑。

下回见面,她就是他的妻了。

元初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讨厌那个登门提亲的男人……如果没有他,她还不必那么早嫁给陈大少。可前几天他们的登门求亲,让爹一怒之下决定要将她提早嫁给陈大少。

呜……她现下觉得那二愣子男人是个坏人了!

她被逼迫穿上凤冠霞被,一张软呼呼的小脸也点上胭脂,打扮得漂漂亮,硬是要被推上轿当新嫁娘。

讨厌、讨厌!她根本不想嫁呀!坐在花轿上的元初真皱着眉。难不成她真的甘心要嫁给陈大少?只要想起陈大少的长相,她就会皱起小脸不高兴。一张看了十七年的脸孔,往后又要相处几十年……

噢!杀了她吧!

她骨碌碌的美眸转呀转的,悄悄的掀开红巾,瞧着四周的情况。

现在花轿正在绕着市街,等等就会直接送进陈府,到时候她就像煮熟的鸭子,Сhā翅也难飞了。

不成,她一定要想办法!

“哎哟!”她大声一喊,想要引起外头喜娘的注意。

“元小姐,你怎么了?”喜娘来到轿旁的窗口,着急的问着。

“我突然闹肚疼呀!”元初真弯着腰,让自己看起来痛苦一些, “能不能找个休息的地方,让我……方便一下呢?”

“元小姐呀!你就不能忍一忍吗?”喜娘急得满头大汗。

“你认为闹肚疼能等吗?还是你想看我在喜宴上出糗呢?”元初真语气非常的可怜。喜娘别无他法,只得命轿夫先绕到前方的茶楼,让新嫁娘……解决一下。元初真被喜娘扶下轿,请喜娘在厅堂等候,只要丫鬟跟着。

与丫鬟一进到茶楼后院,她逼迫丫鬓和她来到后山大石。

“快脱下你的衣服。”元初真美眸一瞪,威胁着丫鬟。

丫鬟向来不敢反抗主子,在元初真逼迫威胁恐吓之下,丫鬟褪下外衣,与她身上的新嫁衣交换。

换好衣服之后,元初真将红巾盖住丫鬟的脸,煞有介事的交代着,“你要记得拜堂之前,都不准说话,懂吗?”丫鬟用力的点头,“可是……小姐……”

“闭嘴,我没教你说话,都不准开口。”她恐吓着丫鬟, “还有,你就先坐在这里,等喜娘来找你。”

她交代完之后,便趁着茶楼人多,混进人群之中,离开茶楼。

她一离开茶楼没多久,喜娘便等不及的去寻找新嫁娘,一见到新嫁娘呆呆的坐在大石上,立刻将新嫁娘扶进花轿。元初真见到花轿大队又往陈府而行,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虽然很对不起爹娘,以及陈府的少爷,可是她不想自己的人生从此葬送在无趣的日子当中。

所以,她打算去看看这天下到底有多大……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圆呼呼的小脸就这样扬起满足的笑容。

好在她有万全准备,早已将自己的荷包装了满满的银子,够她玩乐一段日子了。

她转身欲离开原地,才踏出一步,便迎头撞上一堵­肉­墙。

“唔……”她生气的抬眸,正想嚷嚷来人不长眼时,她的小嘴却发不出任何一句声响。

“我们又见面了。”

低沉的声音,自她的脑袋上方传来,而且还有一张­奸­诈的笑颜不吝啬的冲着她笑。她倒抽一口气,想也不想的蜇回脚步,往另一边跑。

可惜,这一切就像部署好的网子,她的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

“给我抓起来。”柔柔的童音带着命令,要五名大汉将眼前的小姑娘擒住。

“要是让她给跑了,你们的薪俸各减为一半。”

大汉们面面相觎,开始对可爱的小姑娘摩拳擦掌。

第二章

“坏人、坏人、坏人……”元初真扬开甜美的嗓音大喊着,双手双脚不断的反抗。 “我不是坏人。”同乘在一辆马车的项聿,双手箝紧她不断挥动的小手,就怕她倔强一时冲动会跳下马车。

“你是!”她不顾马车内还有另一名第三者金丹丹,大声的嚷嚷, “我原本还以为你只是长相坏了一点,可心地不坏,可没想到你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项聿百口莫辩。

抢亲一事非他本意,他也想名媒正娶将她娶进门,但无奈聘金是个天价。

再加上他努力卖身十七年,却还是赚不到娶娘子本,也向老板借不到钱,最后抢亲一事,是金丹丹在一旁煽动。她说,这种简单娶亲的事情,就不必劳民伤财。

而且同伙伙伴与他称兄道弟的,朋友也不是当假的,大家当了十几年的兄弟——朋友有难,两助Сhā刀也是应该。

反正钱庄养了那么多人,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能利用就利用,放着也是浪费。

“我不是坏人。”男角儿再次声明, “我只是想娶你为妻,可是元老板拒绝我十次,百般刁难之下又借不到钱当聘金,只好依了老板……”

他真的不是坏人!

元初真抿着­唇­,圆滚滚的大眸瞪着他。

“你为什么想娶我?”这个问题藏在她的心里很久了。

记得,她见他没几次,会在脑海里留下记忆是因为他那锲而不舍的毅力。他被爹拒绝许多次却依然登门求亲。虽然求亲失败,他噙着苦笑而去,可下一次,他又是扬着一张笑颜登门。

于是她戏称他是二愣子,仿佛不懂失败怎么写,毅力非凡。

“因为我喜欢你。”他回答得直接,谈到对她的喜欢,刚毅的脸又溢满笑意。

没经过任何修饰的字句,竟然让她觉得有些脸烫。

她不明白为何会为他脸红心跳,可还是倔强回嘴, “你喜欢我,不代表我喜欢你呀!”

“你小时候喜欢我。”想起她小时那可爱的模样,小手握着他的食指不放,印象十分深刻,“从今天起,也会开始喜欢我。”

她两道柳月细眉,像是打了结般。这男人是太有自信,还是其实他少了一根筋呢?

“我、我才不会喜欢上你。”她小嘴嘟得好高,小脸因羞赧而红通通的像一朵绽开的艳花。

他望着她的小嘴,嘟得像一块粉­色­的菱糕,令他的喉头因垂涎不断咽下口沫。

“为什么不会喜欢我?”他故作镇静。若不是金丹丹在场,恐怕他早已尝了她的味道。

“因为……”她仰起那张圆呼呼的苹果脸儿,圆滚滚的眸子绕呀绕的,然下一刻,她又冒出伤人的字句。

“哼!你们就像我爹所言,都是一群土匪!对想要的东西就是用抢的。”

“我不是土匪。”他很有耐­性­,为她解释,也澄清自己的清白。

“你是!”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的金丹丹, “她也是!你们都是一群土匪。”

“我不是。”男方还是很有耐­性­、很有风度的再声明一次。

“土匪、土匪、土匪……”她拗着­性­子,像个吵闹的小孩子,不断的重这两字。金丹丹默默的拿起手上的白玉珠盘,目露凶光,动作比她脑筋动得还要快,手已经相中要往元初真的脑袋敲上去——

“小姐。”项聿快金丹丹一步,阻止她的暴行。

“吵死了!”金丹丹拿着算盘的左手一松,白玉珠盘滑落至她的右手,右手又要挥了出去。

“你看、你看!只有土匪才会老羞成怒。”元初真仗着项聿帮她挡着眼前的母老虎,气呼呼的嚷着。

“项聿,给我放手!”金丹丹双手都被项聿用力箝制住, “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才是土匪!”

娘的!她金丹丹可是个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土匪两字早已离开她的生命里很久。

“土匪婆!”元初真年纪甚小,不懂察言观­色­,还硬是在母老虎的头上火上加油, “土匪、土匪……你们一家都是土匪。”

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项聿虽然箝制着金丹丹的双手,但也碍于老板是个姑娘家,力道还是有些斟酌,不敢太过伤害金丹丹的细皮­嫩­­肉­。当三人正在僵持时,马车一阵颠簸,金丹丹的身体一时倾斜,由于双手被项聿擒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一倾向右边,手掌中的白玉算盘就这样滑出手中,准确的飞向元初真的额头。

“啊!”元初真抚着自己的玉额,也因为马车突然颠簸转向,加上疼痛,身子东倒西歪,最后后脑撞向后面的木板。

砰的一声,发出好大的声响。

瞬间,她的眼前袭来一片黑暗,来不及喊一声疼,身子便像一只布娃娃般瘫软。

听到元初真的尖叫,项聿急忙放开金丹丹的双手,接住她失去知觉的软趴趴身体。

“小初真?”他轻喊她的名字,手臂紧紧的拥着她的娇躯。

金丹丹稳住身子,见那个吵死人的小妞昏厥过去,冷笑一声。

昏了也好只是……

金丹丹瞄了眼项聿,让他很不满。

下一刻, “廉天昊去驾马车!”

随后,她披上丝缎被单,耳根子暂时清静下来。

大床是以红木打造,特别的是大床坐落在厢房的中间,四边圆柱垂挂着透明的粉樱­色­的丝纱帘幔。前方的桌上燃着袅袅熏香白雾,将房内熏得一阵清香。梁檐中似乎又藏着雕画,整间阁房富丽却又不失素雅,可爱的粉樱­色­几乎就像她单纯娇俏的一面。

她摸摸发疼的后脑,发现后头肿了一个小包。

按压下去是有点隐隐作疼,不过没什么大碍。

于是地下床穿鞋,决定看看自己身处在何处。

这里的摆设不像一般人家,华丽贵气的装潢,教她好奇的东瞧西摸。

怪了!

她记得自己被一群土匪绑架,然后因为马车一阵颠簸,因太过用力撞击而昏了过去……

她现在在哪儿?

元初真皱起两道细眉,看看四周,没有发现她口中“土匪”们的身影。

“啊!”她惊叫一声, “何不趁现在赶快离开。”圆呼呼的小脸扬起一抹笑容,她提起丝裙便往门口而去。一打开木门,她就被四周的景­色­给怔住了。映入眼里的是垂直水瀑,清水潺潺在泉池上激起水花,水池内还有几条鲤鱼优游游着。

她咽了口唾沫。

自己好像误入了一座桃花仙境,不但有假山、流水,周围还种满了樱花,那翩翩而落的花瓣,落了一池的春水,形成一幅水画。

但她无心欣赏此等美景,应当先离开此地再说,不想在逃离家里的逼婚后,却又落在土匪群的手上。

打定主意要自由自在的元初真,双足急忙经过流水上的小桥,想要趁无人发现她时,离开现场。

只是才走没几步,她的双肩就被人一拍。

她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跳远了好几步。

回头一瞧,是一张白皙又美艳的脸蛋!“啊!土匪婆。”下意识的,元初真喊出口。金丹丹挑眉。眼前这姑娘还真是不受教,都说过多少次。

她不是土匪了,她还开口、闭口土匪的。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脑袋再多肿一个包,你可以继续这么叫我没有关系。”金丹丹嘴角往上扬,却目露凶光,小手不忘挥挥“凶器”,企图告诉她,不是开玩笑的。

虎落平阳被“土匪”欺!元初真感到不悦,但还是很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眼前的金丹丹不会只是口头上恐吓。

“你……你快放我走。”她虽然害怕金丹丹却鼓起勇气反抗, “要不然我爹要是找上官府,你们统统都要挨板子、坐牢的。”

元初真哼哼气,搬出官腔吓唬她。

“啧!”金丹丹不屑的哼了声, “金沙城又不归中原皇帝管,连北蛮的大王都要让我爹三分,你以为搬出官府就能吓倒我?”语气充满不屑,摆明没有将任何人放进眼里。

“这、这里是金沙城?”元初真的小脸倏地铁青。虽然玉州城离金沙城不远,可她听闻金沙城四周百里都是沙漠石砾,而她要逃离金沙城,就必须经过一大片的荒凉黄沙。

就怕自己还没有跨越那片荒漠,就先迷失了方向。

“是啊!你正在金沙城里的金宝庄,也就是我的地盘内。”金丹丹勾起一抹美艳的笑容,“从今天起,你就是住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都可以罩你。”

只要元初真发挥传闻中的“招财”功能,那么她就会把她当成公主、娘娘般供着。

“我不要!我不想留在贼窝里!我想要回家。”

“哼!”金丹丹冷哼一声, “话说得那么好听,你还不是因为不想嫁给陈大少而逃婚。你这一回去,依旧逃离不了嫁人的命运,倒不如留下来,嫁给项聿。”

“我、我也不想嫁给他……”一提起项聿,她的小脸竟然莫名涨红,却无法与金丹丹的伶牙俐齿一比高下。 “这也由不得你。”金丹丹扬起好猖狂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你既然踏入了我的地盘,就不可能再离开了,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就请你吃一顿排头!”

虽说算钱是她的强项,可是整人也是她的兴趣之一,识相的话,最好别再白目耍笨。

“你、你……”初真的气势被压得彻底,“我死都不嫁给项聿。”

“哦?”金丹丹冷笑一声,仿佛眼前的元初真只是个孩子,正在童言童语说笑罢了, “我若依了你,我金丹丹三个字就倒着写!”

土匪婆撂了狠话,令元初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又惹怒了眼前的女土匪吗?

金丹丹决定不与她废话,一声令下,经过的奴仆立刻上前领命。一眨眼,元初真左右被架着,哪儿也不能去,更遑论离开金宝庄,只能像个待宰的小­鸡­、小猪!

等待主子的发落……呜!她到底是倒了什么楣,惹来了这群凶神恶煞啊!

“唔、唔……”元初真没想到金丹丹这么卑鄙,竟然将她五花大绑,最后是赶鸭子上架。

金丹丹命奴婢扒光她的衣物,然后强迫她穿上充满喜气的凤冠霞被。才不过一天的光景,她就披了两次嫁裳。

而且还很不人道,将她绑得像­肉­粽般,嘴巴还塞了丝巾,硬是在金宝庄内完成拜堂的仪式。

她与项聿拜堂过程简单而庄重,宾客几乎都是金宝庄的人,虽说大家都在凑热闹,但还真有不少的人与项聿道贺。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项聿了,瞧他一张刚毅的脸上,薄­唇­笑得没有阖过。

拜完堂被丢进新房的元初真,依然双手、双脚被绳子紧缚着,无法逃离房里。她只能乖乖的坐在软榻上,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新房的门被缓缓打开,一名纤细的身影来到新房内,脸上扬若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唔、唔……”初真见到金丹丹,又是一阵咿咿呀呀的闷声抗议,身体也不断的扭动。

“小妞,别激动。”金丹丹笑得可贼了,“我可是你的贵人,别一副像是见到仇人似的。”

“唔……唔……”元初真气得跺脚,圆滚滚的眸瞪得好大。

“啧!真是不识好歹。”金丹丹冷笑一声,上前扯去她口里的丝巾。

“土匪婆!快放开我……”一开口,元初真又是逞强的嚷嚷。

“娘的,你听不懂人话呀?我有名有姓,姓金名为丹丹是也!”这女娃儿真的一点都不可爱,都纠正好几遍了。

难不成她是听不懂人话吗?好吧!听不懂人话、不识好歹都算了,就让她当个好人,为项聿处理这个小麻烦,省得说她这个老板当得很吝啬、小气,连一份大礼都没有送。

“快放开我……”元初真全身上下挣扎,小脸尽是倔强。

“闭嘴。”吵死了。金丹丹上前,小手扣住她圆润的下颚,接着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颗暗红­色­的小药丸。

“唔……唔……你想毒哑我?”呜呜!这个土匪婆好野蛮,竟然想毒哑她。

“不,我是帮你。”金丹丹翻了个白眼。她可是为了这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着想,从娘亲那里千求万求,才求到姑娘在新婚之夜必备的情药。

这是北夷族女人在新婚之夜必吃的药,听说不但可以减轻女人、男人第一次的疼痛,还可以让小姑娘的青涩,转为女人本能中的主动,增进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

元初真张口的刹那,正好让金丹丹将药丸丢入她的小嘴里头。

“唔唔……”元初真想吐却吐不出来,被金丹丹的小手一拍,那药丸随着她口里的唾液,咕噜的滑下食道。

“坏人、坏人……你一定是想毒死我!”元初真哇哇大叫着,小脸涨得好红。

“嗟!”金丹丹懒得跟这个笨蛋说话。挥挥手,便准备离开新房, “懒得跟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娃儿吠来吠去的,等明天过后,你就会感谢我了啦!”

小魔女凉凉的丢下话后,又挥挥衣袖潇洒离开,让房里的苦主在原地不断的嘶吼、尖叫。

该死、该死!元初真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也没有人这样无礼的对待过她。

这窝土匪到底要把她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放她回家呢?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土匪婆到底喂了什么东西给她吃?

会不会是江湖中传言的七日断肠丸?吃下去后,她若不乖乖成为土匪婆的傀儡,是不是就会在七天过后七孔流血?

她哭丧着小脸,乱乱想同时坐立不安。她隐约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股暖流在乱窜,热得她几乎让她觉得体内好像有股火,焰正慢慢燃烧。

那个土匪婆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怪东西呀?该不会现在就发生药效了?没想到药效竟然发挥得如此快速……

呜呜!她会不会死翘翘呀?

她虽然任­性­的逃婚,可是她还是想再见到爹,还想和娘见面呀!她还不想去见阎王伯伯呀!谁……谁能教教她呀?

第三章

不知过了多久,元初真的呼吸开始变得非常混浊,脑袋仿佛变成了一滩烂泥,无法做任何思考。

“唔……”她咬着­唇­瓣,四肢也变得软绵绵的,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使用。

热哪……她呢喃着,小小的身子斜躺在软榻上,随着时间过去,喉头也一阵火热­干­涩。

此刻的她,不断的以粉舌舔弄着­唇­瓣,娇软的身体就像毛毛虫般的蠕动,仿佛全身都有小小只的蚂蚁在啃咬似的。

裙下的一双细腿,不断互相的磨蹭,腿心上的私密花园,有着一丝的蠢蠢欲动。她无法去形容这种搔痒,好像是从体内溢出的­骚­动,任凭她怎么忍耐,也无法克制这股­骚­动继续扩散。直到新房的木门又被打了开来,男人沉稳的脚步来到床旁。

项聿低眸,便瞧见她的小脸异常通红,娇小的身子蜷缩成如一只小猫,还不安的扭动。

为了怕她因过度挣扎,而让粗绳伤了她的细肤,他急忙为她解开身上的绳子。

一解开绳子,她无力的跌进他的怀里,胸口不断的急促喘息,玉额也布满了汗珠。

“唔……热哪……”她的身子就像一滩柔水,直接化在他的怀中, “渴……”

一听见她喊渴,他立刻到桌前想倒一杯荼,却发现只剩下合卺酒,但此刻也只能凑合凑合。

他将酒杯轻凑到她的­唇­边。她急忙汲取着喝下水酒,企图冲淡喉头的火焰。

杯中的酒液被喝得一滴也不剩时,她却觉得依然解不了喉头的火热。

“帮……帮帮我……”一触到他的肌肤,那微凉的触感令她忍不住攀上他的颈子。

“你怎么了?娘子。”他将杯子往一旁搁着,大掌捧起她红扑扑的小脸。

“我好热。”她嘟着小嘴,娇弱的身体不断在他的身上磨蹭着, “热……好热……”热得她几乎都快要融化了。

为什么他还不帮她想想办法昵?

她的小脸在他的掌心磨蹭,那略微粗糙的触感拂着她的脸颊,竟然让她有种舒服的感觉。

他拢起两道浓眉,望着她异常脸红的模样,以及她因为挣扎,露出大片抹胸的肌肤,也同样起了诡异的红晕。

“刚刚有谁来过新房?”她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是被人下了禁药。

“土、土匪婆……”她的小嘴一张一阖,­唇­瓣因为­干­涩,粉舌不断的舔弄着, “她刚刚……喂了我吃了一颗药,然后……我就变得好怪……”

他心惊,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她的全身。

“呜、呜呜……”她因为身体起了奇怪的变化,觉得浑身像火在烧, “我好难过喔!我会不会死翘翘呀?”

“你不会死的。”他抚着她的额头,发现她只是体温升高些,以及全身羊脂般的肌肤,都泛起红晕。

这种情况不用多说,也能明白金丹丹喂了她吃合欢药。

“可是我好难过。”她将自己揉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胸膛不断的磨蹭, “你能不能帮帮我?”

不管她怎么夹紧双腿,腿心间的私|处,依旧泛出羞人的水液……他将她搂进怀里,她这副主动勾引的模样,教他也开始春心荡漾。

“好热……”她不停的呢喃,­唇­瓣像是荒漠中的孤绽花瓣,往他的两片薄­唇­覆上。

她企图汲取他口中的津液,好消去­唇­上的­干­涩。没想到这只小兔儿如此主动,上前撷取了他的薄­唇­,还以青涩的舌尖撬开他的双­唇­,钻入了他的口中。

她的粉舌勾缠着他的舌尖,不断的将他口中的津液勾进她的­唇­内,尝着属于他阳刚男人的味道。

她睁着半眯的迷蒙双眸,粉­嫩­的­唇­瓣轻轻的吮着他的薄­唇­,也吸吮着他的舌尖。

原本是她主动的舌尖,却被他的舌尖反客为主,反过来勾缠挑逗。

“唔……”她轻哼一声,娇小的身体与他的胸膛贴紧,似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的舌尝着她甘美的甜液,仿佛是刚成熟的果实的味道,甜美中又带丝微青涩。

彼此的舌尖纠缠得难分难舍,将对方的津液都吞入喉中,却还意犹未尽的舔弄双方的­唇­瓣。

“嗯……唔……”她发出像猫般的呜咽声,那细微的声音又透露着舒服的闷哼。她喘着气,体内因为药物正在发作,全身热烫得如同正在燃烧的火炭,逐渐点引起彼此火花。

他的舌尖在她的口里不断的搅弄,而她则来不及回应他的吻,光是将他织的津液吮入喉内就够她迷乱无措。

她当然不懂自己起了怎样的变化,只能随身体本能,以及他的引导,前往坠落以往都不曾到过的地带。

“好热……”她离开他的­唇­,拿着一双炽热的美眸望着他,该是纯真的小脸充满无比的娇媚。

他拥着她的娇躯,发现她柔软的身子不断的磨蹭着他的胸膛。

下一刻,他的大掌拿下她的凤冠,薄­唇­又再度吻上她的­唇­瓣,掌心轻移到她的白颈上,沿着细颈来到锁骨间,大掌探入她的衣襟内,左右的衣衬因为他的拉扯,露出大片羊脂般的肌肤。

大掌将她的外衣拉下肩头,只剩内衬包裹浑圆的兜儿,凹凸有致的身材刺激着他的感官。

“帮我……我热……”她似乎嫌他的动作太过缓慢,小手滑下他的颈间,自个儿宽衣解带。

他望着她主动的动作,以及那不满足的表情,­唇­角竟然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没想到他的小娃儿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与他翻云覆雨吗?

那就让大野狼舔舔贪吃的嘴——吃掉她了!

他挑眉,望着她的双手在自个儿的胸前游移,却怎么也无法除去体内不断燃烧的火焰。

“嗯哼……”她发出像是抗议的闷声,小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胸脯,火焰似乎延烧到胸口,令她无法喘息。

她的动作显得非常青涩,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取悦自己,好扑灭那不停飞涨的火花。

“帮、帮我嘛!”她软呢的乞求,拿着汪汪水眸望着他,“我好热……”

望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他的大掌轻抚着她光滑的小脸,如同一颗无瑕的­鸡­蛋。

“小娃儿。”他粗糙的掌心在她的脸颊来回抚摸,最后滑到她的喉间,再来到楼出一大片的抹胸前。

“嗯……”他的大手就像有魔力般,让她就像被抚摸的小猫,舒服的发出轻叹。

双手用力的拉开她内衬的衣襟,粉­色­的兜儿映入他的黑眸里,深深的扣住他的眸光,似乎再也离不开了。

白皙无瑕的肌肤就像一块粉菱糕儿,他无法抗拒这块糕点的诱惑,于是薄­唇­贴近了她的颈窝。

他的薄­唇­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吻至她的锁骨,薄­唇­轻吮着她的胸前,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似乎在烙印属于他的印记。

粉­色­的肚兜真的很适合她,衬着她白里透红的雪肤。

大掌轻托起兜前的左|­乳­下缘,虎口撑起了那沉甸甸的绵|­乳­,这时才发现她身上没几两­肉­,却有一对饱满的胸脯。

大掌才以虎口托住软绵的胸|­乳­,她便挺直了身子,敏感得超乎他的想象。

而且还倾前要他的大掌用力的揉着她发胀的胸部,靠着本能想要寻求他的慰藉。

她的脑袋浑浑噩噩,小手又执起他另一只大手,覆上那只被冷落的绵|­乳­。

隔着兜儿,他依然可以感受她绵|­乳­的娇软。

他一手掌握着一只绵|­乳­,开始以虎口左右揉着,还托住了她的双|­乳­,往中间挤压成沟,再以|­乳­沟为中心点,轻轻揉着她的双|­乳­。

“嗯……”她发出悦耳的声音,只是这样的碰触还是无法解除身上的火焰。她半跪在床上,小手滑过他的大掌,肩上的衣襟滑落至肩下,露出大半的春­色­,也露出了她平坦的小腹。

小手穿过了他的手臂,来到自己的小腹,腹中似乎有团火焰正狂炙的燃炽烧着。

当她的五指滑过自己的肌肤每寸时,她觉得无比的舒服。

于是她挺直了腰际,不但主动迎合他的动作,小手也自动解去最后一件外衣。

她的小手主动撩起了裙角,半跪在床上的双脚微微张开,小手就这么探进裙内。

“这里……好热……好痒……”她呢喃的同时,小手也在裙内的底裤下磨蹭着花缝。

只是她一点经验也没有,根本碰触不到那最搔痒难耐的地带,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瞧揉揉她的双|­乳­已经不能满足她的欲望,于是大手扣住她的腰际,脸庞埋进了她一对饱|­乳­上,舌尖探出,往兜儿上轻吻。

柔软的绵|­乳­就像水波般袭击他的脸,很快的让他张开薄­唇­,将她凸起的小蓓蕾一口含住。

“唔……”她没想到他竟然以舌尖吮弄着胸前的莓果,这一撩弄,就让她无法挣脱情yu的一切。

他以两排牙齿轻轻的咬住凸立的莓果,舌尖也将她的肚兜给沾湿,显得|­乳­尖上的果实更加凸立绽放。

舌,不停的撩弄着她的莓果,透明的映衬着蓓蕾的形状,顺时针方向的舔弄,让她的身体不停的发颤。

可|­乳­尖上的抚弄,并不能抑止她体内情yu的蔓延。

她的小手在腿心间的底裤摸索,长指在细缝找不到消弥搔痒的主点,嘴里于是发出了闷哼。

她的身体燥热得如同暖炉般,而他的给予更是增加她身子的搔痒难耐,连底裤也因为他的吸吮,开始泌出羞人的花液。

“帮我……我好难过……”她终于忍不住提出小声的抗议,­唇­与舌覆在他的耳旁吹气, “好痒……”。

见她真的痛苦难耐,他大掌将她的裙子褪去,露出了一双白皙的细长双腿。

“这里……”她执着他的大掌,直接探往自己的腿心间。

他眯眸,望着她如此大胆的引导他前进,他二话不说便将她推倒在床上,让厚软的被子枕在她的背部。

接着再分开她的双腿,反抓过她的小手,覆在薄丝底裤上。

身体自然分泌出来的花液,已沾湿底裤,显露出花缝的形状,以及不断大量溢出的花|­茓­痕迹。

“帮我嘛……”她小声的哀求,却只见他抓着她的大手,往她觉得羞人的地带摸索。

“我正在帮你。”他勾起笑容,大掌引导她的小手,在花缝上来回游移, “但你要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还是哪儿想要我摸摸的?”她单纯的毫不扭捏做作,直接来到花缝中间。只是都搔不到痒处,让她感觉很懊恼。

“这里……不舒服,可是……我不会……”她嘟起­唇­,埋怨的声音以及表情可爱极了。

见她如此,他几乎快要依了她,帮她解决现在的窘境,和体内的火焰。

可眼前的她,小小的、软软的,若他依了她的要求,恐怕会伤害未经人事的她。

因此,他将她的小手移开,决定让她尝点甜头。

移开她的小手,他的大掌便接续了位置,刚好覆满腿心的三角私|处。

掌心的热气让她浑身感到一颤,接着他曲起食指,轻拈着薄薄的布料。

“唔……啊……”他这个小动作,就足以教她的身体起了战栗。他仿佛很熟悉她身子的敏感处,马上就搔到她的痒处,指尖按抚着作怪的痒点。

他的指尖隔着底裤,在丝稠上不断的滑动,也让布料陷入了两瓣的花缝之中。

花瓣的内壁因为有异物卡着,加上他的指尖不停来回游移,滑动了布料与花缝的磨蹭,令她忍不住蜷起了十根可爱的白玉脚趾。

“唔嗯……”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感受,粉拳紧紧的握着,小嘴发出了好听的愉悦声调。

“喜欢?”他轻声问着,不忘望着她的小脸。

“喜欢。”她毫不迟疑的点头,身体似乎找到了一个缺口发泄,只希望他再多给予一些,“人家还要……”

听着她的乞求,他的­唇­角又勾勒出更深的笑痕。

他的指尖灵活的在花缝来回游移,每按压一次,底裤沾染花液的水渍痕迹就愈深。上下来回抚摸几下后,他来到花阜的凹陷处,将拇指按压而进,企图寻找藏在里头的小花蕊。

一番揉捏撩弄之后,腿心之间愈来愈敏感,令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却又被他一把拉开。

“你这样再得人家……身体更麻了……”她喘息着,胸前的浑圆也跟着上下起伏。

“那你不想要了吗?”他故意将拇指按在花缝最敏感的花蕊处。

“想要。”她嘟着小嘴,眉尖微微的拢起,“我身体很麻、很热,你别欺负我……”

“但见你这么可爱,令我不知不觉就想欺负你为乐。”他另一只大掌,悄悄的爬上她的大腿。

掌心享受着她光滑无瑕的肌肤触感,再缓缓来到纤纤柳腰。

“坏人……”她微微弓起身子,挪了雪臀的位置,正好又让他的拇指摩擦了花蕊。看她芳心难耐的模样,他也不忍真的折磨她,于是拇指离开了腿心,一把便拉下了底裤,除去阻碍的布料。

瞬间,腿心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令她本能的感到羞耻而想阖上大腿,只是这个动作依然是白费,下一刻又被他的大掌给分开。

美丽的柔毛,正整齐的散布在花阜上。尤其她处于最美丽的年纪,那发育刚好的美丽形状,映入了他的眸子之中。

少女的处于香味,似有若无的钻进他鼻息之司,加重了他眸内深沉的光芒。

“唔嗯……”她感觉到他的力道略微加重,指尖一下子就陷入了她花瓣之内。

春水沾染两瓣的花瓣之间,润滑了粉­嫩­的花瓣与花缝,连那柔软的细毛,也因水液闪闪发亮。

他直捣花瓣中间,先以指尖上下来回之间,让甜美的水液能平均散布在花缝,接着再以食指的圆头,钻进最脆弱的花豆上。另一只手又滑进大腿间,辅助撩弄花豆的大掌,让粉­嫩­的花豆果实映入他的黑眸,以两指各撑开她的花缝,他的黑眸变得又沉又深,呼吸也变得混重难耐。

尤其连他的胯下也稍稍起了变化,男人的­性­征变得更加明显,正竖起顶立着他的裤裆。

“真美。”美得教他连理智都快要被吞没了。

若不是她在他的手里还太小,这美丽又充满处子香气的胴体恐怕他早就想要占右她的身体,已教他爱不释手。尤其现下的她,主动的迎合他所有的动作接下来,他得用心品尝她的一切……

第四章

他的指尖像是带着侵略气息,拨弄着那脆弱的花豆,另一只撑开花瓣的左手,又以中指寻找花|­茓­的|­茓­口,以指尖挑弄着水|­茓­的缘口。在这种刺激之下,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哼出舒服的低吟,双眸微闭。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撩拨,也配合他的动作,雪臀不安的摇摆着,腿间的湿意愈来愈明显,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以指尖拂过她的私|处,她的身体就变得无比燥热。

被他指尖碰触的肌肤,就像被点燃的火焰,虽然酥麻,但比起刚刚自己摸不着头绪的痛苦要好多了。

不懂他对她施了什么法术,却实实在在的安抚了她身体每一次的搔痒。

“唔……嗯……”她的喘息开始变得很右规律,双手也松开了被褥,往自己的胸脯搓揉着。

娇美的花豆被他的食指揉捏,还不时被指尖旋转、按压,刺激着那凸硬的小豆果。

从未被人掠夺过的娇美小莓果,经他的指尖挑弄个几下,变得凸硬之后,连同颜­色­也从粉­色­变成瑰丽的艳­色­。

“唔嗯……”她的全身已燃烧到一个极点,不明白到底是由体内燃起的火焰,还是他重新点燃的结果?可不管是由内至外,还是由外至内,他的挑逗让她的花|­茓­开始分泌大量的花水。花水呈透明且滑腻,汨汨的从|­茓­口不断排出,他手上染了不少的花液。

他的呼吸因为嗅到她花液的香味,而变得浑重,就连中指也毫不客气的挤入她的小|­茓­之中。

“呜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侵略了异物,那中指就这样没入了花壁之中。他感觉她的身子一颤,可花|­茓­却像会蠕动、会呼吸般,他的中指顺着滑腻的春水一并被吸入小小的花壁里。

中指被吸入了半截,感受到她花壁内的滑润以及温暖,令他忍不住曲起长指关节。

“嗯嗯……”她嘤咛的唉出声音来, “啊……你……”

“我叫项聿,是你的夫、你这辈子都要记得我。”他另一只大掌离开花阜,只剩中指在她的花|­茓­之中旋转。

“项聿……项聿……”她头一次叫唤着他的名字, “项聿啊……”而且是反复的叫着。

长指只是稍微的旋转,就勾出了无限的花液,润滑了那窄小的花甬,也让他的长指更加进入一些。

她因为他中指的勾缠,身子变得十分敏感,尤其长指进入了那私密的桃花|­茓­口,令她忍不住以贝齿咬住­唇­瓣。长指不断在花|­茓­之中捣弄,花液从长指与花|­茓­的缝隙溢了出来,流过了腿心之间。还因为他掌心的撩弄,一路沾湿了花阜上的细毛。

丰沛的花水就像露珠般,将她的花瓣洗刷得晶莹粉­嫩­,搅弄而出的ⅿi液不断的流出,一路蜿蜒沾湿雪臀间的股沟。

一滴又一滴,如同蜂蜜般的ⅿi液,经过股沟之后,滴滴在床单上形成水渍的痕迹。

“我的小娃儿,你的水液好多……”他以中指曲起、勾弄,末了再加入食指,交换的玩再花甬内的丝绒。

“唔……嗯……”她张着小嘴,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声音,流泄出动人的旋律。

然而这样的撩拨并不能满足他,于是大掌往上一扯,扯去了覆在她胸前的兜儿。

饱满又尖挺的软绵胸脯,暴露在空气之中,就像两颗刚蒸好的小­肉­包,不但白皙且充满弹­性­。

大掌马上采撷其中一只软绵胸脯。绵|­乳­一时受到他掌心的压迫以及揉捏,立即被五爪抓得不成形,还有指缝中挤压出|­乳­­肉­来。

而他的拇指指尖也轻轻挑弄|­乳­尖上的凸硬蓓蕾,那粉­嫩­的颜­色­比他想象中还要吸引人。

于是他眼一沉,将身子倾前,抓起她的小手往她的腿心一覆;“小娃儿,我刚引导你那么多,你现下应该知道自己最舒服的点在哪儿了吧?”他将她拉起,然后让她的­祼­背贴在他的胸膛。

“唔……我……”她还想挣扎,可是他的长指一离开她的花口内,整个力气似乎就随之流泄,就连花液也不断的溢出,湿泞了她腿心间不说,还多了难耐的搔痒。

“我想要看你自个儿玩弄腿间的小花儿。”他在她的耳边轻吐着气,双手已罩着她的双|­乳­。

双|­乳­上的蓓蕾已成熟硬实,正被他的指尖挑弄。

“好、好坏……”她嘤嘤泣泣的说着, “都欺负人家……”

“我想看你最美的一面。”他执意将她的大腿分开, “你瞧,你都湿成这样了,还不用你的小手摸摸看……”

她抽着气,小手畏怯的轻抚向已湿淋淋的花一碰触,全身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再也无法将小手给移开了。

“再往下一点。”他很坏,依旧在她的耳边吐着气, “我知道你最敏感的点不是在那里。”

“呜……”她发出低吟,右手轻轻将两片花瓣挤开,来到凹陷处下方一点点。

那里正是她最敏感的花豆,正被她的指尖抚摸,也感受到花缝间有花液泛滥成灾的情形。

“嗯啊……”她的小手听从他的教导,抚慰着花缝中的花芯,揉捏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我没说停之前,都不准停。”他虎口扣住绵|­乳­的下缘,时而托起揉搓,时而玩弄着她的小蓓蕾。

“唔……”她的小手不断的拨弄着花豆,小手的速度愈来愈快。

袭来的快感一点一滴的爬满背脊,她能感受到水液不断丰沛泌出,几乎充沛了整条小花缝。

见她小手移动的速度愈来愈快,于是他更是加快拨弄|­乳­尖上的小蓓蕾,令她的小手也肆无忌惮的前后摆动。

“嗯啊啊……”她夹紧双腿,却无法夹紧那羞耻的搔痒, “好、好舒服……嗯……”她发出破碎的声音,声音也开始颤抖。

“继续。”他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故意将她移动的速度加快。

她弓起身子,那袭来的快感如同旋风般,一时就将她给淹没了。

“啊啊……”她的双腿夹得很紧,可他另一只大手却硬是分开她的大腿,小手依然在花缝中不断的游移。

“真这样就不行了?”他拢眉,在她的颈问轻啄。

“不……不要了……”她的双腿曲起,身子不停的扭动,想要挣脱他给予的一切,Gao潮不断的颠覆她的四肢,余韵未退之下,指尖又抚着因敏感而凸起的花豆,教她连连无扶招架。

见她扭动得像个麻花卷,他不忍玩弄她太过于是放开她的小手,让她能从Gao潮中休息……

她喘息着,躺在他的胸膛休息,花缝中还不断汨汨泌出甜美的汁液,不但弄湿了她的腿间,小手全都是她的嗳液。

他执起她的小手,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在她的眼前就把她的小手往嘴里放去。

“啊?”她大惊失­色­,抬眸望着他这羞人的动作,“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轻笑一声,吸吮着她的指尖,“上头充满你的ⅿi液。”

“坏……”她摇着头,羞得急忙低头,舔弄她的指尖后,他黑眸变得更加深沉, “你甜得让我无法控制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长指又爬到她的腿心之间,不顾她夹腿抗议,来到花液不绝的|­茓­口外。

长指在花|­茓­外轻压,便有花液像蜂蜜般溢出,他的­唇­一勾,中指随即没入她的花|­茓­内。

“唔……”她皱着届,身子又传来一颤,“别这样……”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他将她的身子往怀里一扣,让自己的热铁顶着她的雪臀。

花甬之内又紧又窄,且汁液也不断的泌出,让他的长指顺利的没入她的花径内。

她愈是想要闪避他的碰触,臀部愈往后退,愈是感觉到有个铁杵正在顶弄她的臀­肉­。

她不安的摆动雪臀,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真是个磨人的小娃儿,不知不党之中就挑起了他更深、更炙的欲望了。中指没入她的花|­茓­后,没多久,他又加入了第二指,让她习惯花|­茓­被异物塞进的感觉。

“唔……”她双手抓着他的长臂,身体又慢慢变得不像她的了, “好、好奇怪……”

比起刚刚那快速而来的酥麻,这波的快感是缓缓的将她推向不知名的深渊。

幼­嫩­的花甬虽然不适两指的掏弄,可随着ⅿi液的润滑,让他的两指能在她的花甬内抽撤。

“这与刚刚比起来,是不是刺激多了?”他轻咬着她圆润的耳垂,另一只大手则狎弄着她饱满的Ru房。

“好麻……”她嘟嚷着,声音变得万般娇媚“有点疼……但是人家好热……”

他眼一眯,又加了一指,三指撑开她的花|­茓­,接着一次没入她紧小的花径内。她倒抽一口气,从没有被粗长的异物进入私|处内,令她忍不住弓起身子,也顺势的摆动了自己的雪臀。

见她开始主动的迎合他的长指,于是他缓慢的摆动自己的长指,在她的花甬之内掏再。

曲起的指尖,关节不断的磨蹭着花壁,敏感的花壁禁不起这样的磨弄,她更加弓起身体。

接着他在她体内掏弄与抽送的速度加快,自个儿胯间的硬铁也无法再忍耐了,用力的撞击她的雪臀。

花|­茓­内的水液被长指勾弄出声,啧啧的水声令她听了感到好羞耻,却抵不过他的长指撩弄。

长指虽然又再度点燃她体内的火焰,可仿佛搔到最痒处,比起刚刚自己的抚慰,他的撩拨更探入她的灵魂深处。

三根长指在花甬内掏弄,弄得水溃几乎飞溅出花|­茓­口外,荡出了诱人的声晌。

“嗯啊……”这次她的声音变得­淫­魅动人,身上的力气快要被他掏空了,身子如同烂泥般,无法去拒绝他的给予。见她的身子又开始浪了起来,大掌突然从她的体内撒出。

“唔……啊……别……”她睁着迷蒙的双眸乞求的望着他, “不要离开……”

她转身,小手覆在他的胸膛上。他­唇­角勾勒出完美的笑痕。小娃儿已经被他撩弄得像浪娃娃了。

“想要?”

“想!”她用力的点头,“给人家嘛……”

听到她的恳求,于是他褪去自己的裤子,让隐忍已久的欲望一次解脱,巨大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她让自己半趴在他的面前,抬起自己的雪臀。

她咽下口沫,见到那异常粗大的热杵,被他的大掌扶住,圆端还冒着青紫­色­的青筋,看来凶狠无比。

“想要是不是?”他将她的身子一拉,整个娇躯扑往他的怀里,正好让她的双|­乳­抵住了他的热铁。

她咬着­唇­,当她呼吸一下,那粗长便磨蹭了她的绵|­乳­,令她感到无比难为情。

“想要。”她诚实的点头,如蛇般的纤腰不安的扭动着, “聿……给我……”

他双手抱起她的身子,让她换了一个姿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忍了许久的欲望,决定一次进入她的体内。

她那充满水液的花口正在等着他的取悦,于是他扶住热铁,分开花缝的两片花贝,在小小的|­茓­口外画圈徘徊。

接着,他以巨大的团端挤开那瓣瓣的花|­茓­。

用力一挺腰,热铁在那瞬间滑入了她花径之中。

“啊……”她皱着眉,他的热铁比三根长指还要来得粗大,一挤入她的花|­茓­,便让她感到一丝疼痛。

“夹紧我,小娃儿。”他让她雪白的大腿用力夹紧他的虎腰,双手则捧起她的雪臀。

虽然疼得令她直皱眉,可花|­茓­依然还分泌甜美的汁液,冲刷着她的秘道,让钢如铁的热杵能够轻松进出。

“唔嗯……”她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小脸仰得好高。

每当他的虎腰往上顶弄,她就觉得整个人快要被撕裂了。

但是身子的疼却又带着一种令她意外的欢愉,随着他每一次的深入,那迎来的快潮就愈不同。

粗大的男根先以缓慢的速度,磨合着花甬内的花壁,让又湿又滑的花壁紧紧的吸附着这巨大的男刃。

直至他将全数的热铁推进花|­茓­之中,填满了她整个小|­茓­,将她的花|­茓­蹂躏得又红又肿,也贯穿了她第一次的地带!

“嗯……嗯啊……”她开始慢慢适应他巨大的热铁,蛮腰随着他的动作律动起来。

他在她体内的抽Сhā动作,是愈来愈快速。

润滑的水液完美的配合着他的男刃,完全的占有她处子的娇地,还以有劲的腰力往上顶弄。

每一次的力道都强而有力的要贯穿她的体内,令她不得不以双腿用力的夹紧他的虎腰。

“聿……嗯啊……好奇怪的感觉哪……”她的声音比之前都还要­淫­浪无比,娇媚的呻吟一次又一次从她的口中流泄出。

热铁在她的体内不断的抽撤,令她全身上下都在颤抖,一抽一进之中,也带出她花|­茓­里大量的潮水,刷亮了那巨大的圆端,青紫­色­的顶端呈现着吓人的红紫­色­,冒着青筋的样子似乎在压抑着更大的欲望。

灼热无比的男根像是抓狂似的,爱上了那柔软无比的花壁,不停的进出。那­操­弄她身体的力气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令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的肩膀,胸口贴着他的脸颊。他分神吸吮着她送上门来的小莓果,一边用力的抽Сhā着她的花|­茓­。

“啊……”她的声音就像动人的音符,回荡在房中, “不……不要啊……”她大声的喊着,那种酥麻的感觉爬上了她的全身。

他能感受到地浑身战栗,像是全身抽描般,连同花|­茓­也急切收缩,仿佛就像丝绒小口般,紧紧的绞住他的热杵。

“等我,小娃儿……”他不让她在半路丢下他,依然紧扣住她的腰,让巨大的圆端继续蹂躏着她的花心。

“不……不要……不行了……”她颤抖着,想要推开他,却又被他拉回怀里,只能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不顾她是否达到最后的Gao潮,他的热铁还是贪恋着她已收缩强烈的花甬之中。

抽Сhā的速度不变,反而像是驰骋般的快速,让他驾驭在这诱人的幽深小径。

“就快了……”听着她急促而呜咽的啜泣声,加快对她的爱恋,昂然坚硬的铁杵磨蹭着花壁。

猛烈的撞击,造成­肉­体的拍打声,水液已泛滥成灾的溢出,湿泞两人的大腿之处。

那软绵的花壁达到Gao潮的紧缩,将他的男铁包覆得密不透风,随着他快速的抽Сhā,也勾送出更多的潮水。

不知多久后,她的眼前袭来一片黑暗,那热铁不断制造出更多的Gao潮给予,不间断也不顾她是否能够接受,依然故我的在她体内用力蹂躏。

“啊……”最后一刻,她的下腹爆出了暖流花|­茓­无法再承受更多的欢愉,一股暖流自花口喷洒出来。

他眸一沉,趁着她浑身战栗时,改以快速且小幅度的抽Сhā,将粗大的热铁右大半都留在她的体内。

直至她真的失去任何意识,最后他残有的理智也一并的崩溃……最后一击便是用力的将热铁全都推进她暖呼呼的小|­茓­里,任凭圆端的小于L激烈的喷洒最绚丽的火焰一满满的,灌满她的花壶。

第五章

又长又卷的睫毛,微颤几下,最后掀开,房内钻进刺眼的阳光,映入一双圆滚滚的大眸。元初真幽幽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红木大床上。她翻了一个身,娇躯上的丝被滑落而下,露出无瑕的肌肤。

“啊!”她急忙拉起,看到自己全身赤­祼­,当下就羞红了一张苹果圆脸。她本能的回想,今天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一想,便又让她的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埋进丝被中。就连鼻息之间,似乎也嗅到那股难以启口的激|情麝香,教她无法去否认脑海里所跑过的画面。唔……脑袋里浮起的那张刚毅的脸庞愈来愈清晰明显,像是刻在她的脑袋里头,怎么抹去都没有办法。

啊!都怪那个土匪婆!一定是她喂了她吃了怪药,才会让她……让她……

她咬着下­唇­,羞于启口。

可恶!她没想到自己逃婚不成,反而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气呼呼的看着四周,一旁已放着­干­净的新衣裳,过一会儿后她才发现这套衣裙竟然合身得不得了她准备的。

趁着目前没有人在,她应该赶紧逃离这贼窝。

打定主意的元初真,将一头长发随意束起,便急急忙忙的往门口走去。打开门扉,见没有任何人挡在门口,她低着头,不想引人注意,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是她的运气总是不好,才刚走到拱门,便有一名长得艳美的姑娘迎面而来。她想回头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喂!”艳美姑娘气势十足,全身丝绸锦缎一瞧就知道身分非凡。

倒霉。她本以为不会遇上金丹丹那个土匪婆,可没想到却又让她遇上这名来者不善的姑娘。

“你是谁?我怎么从没在金宝庄见过你?”艳美姑娘挑眉,眼光充满着打量,发现她的穿着又不像金宝庄的下人!

“你又是谁?”元初真向来被众人捧在手心疼着,面对不善的质问,她也表现不悦。

“臭丫头,姑娘我叫成欢,是金沙城玉商成大雄的女儿。”成欢挺胸,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喔!”元初真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土匪婆的手下,那就不要紧了, “我可以走了吗?”

成欢拢眉,这个小丫头好似不将她放在眼里,见她摸摸鼻子又要离开眼前。 “别走。”成欢伸出手,将这个娇小的女娃儿给拉了回来, “我问你,你怎么会从项哥哥住的西院走出?”

“我……”元初真支支吾吾的圆不了自己的处境,圆滚滚的大眸转呀转的, “不小心经过的。”

“不小心经过的?”成欢挑眉,虽然怀疑这女娃儿话中的真实­性­,不过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小姑娘是打哪来的, “算了,我问你,你刚从西院出来,有没有见到……项哥哥昨夜成亲的新嫁娘?”

“啊?”元初真一愣。看来眼前的成欢还不识得她,那她还有机会逃脱, “这……有耶!”因为她就是本人呀!

“真的?”成欢一听,气得咬牙, “项哥哥真的成亲了?可恶,都怪我这几天在泉风城的姨娘那儿小住……”她才没办法阻止项聿成亲。

元初真咽了口唾沫,看着成欢的脸纠在一块的表情,令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呜呜……金宝庄里面的人,都看起来好恐怖。

尤其是女人!一副都看起来不好惹的模样。

“我恨死那个与项哥哥成亲的女人了!”成欢气得跺脚,脸上露出凶狠的神情。

她也不想和项聿成亲呀!她是被捆绑成像一颗­肉­粽,然后赶鸭子上架的莫名与他拜堂。

她一点都不愿意嫁给他呀!元初真在心里犯着嘀咕,却没有勇气澄清。

当元初真想要移开脚步,悄悄的离开成欢的面前时,突然自己的腰间,多了一双粗壮的手臂。

“唔啊!”她胆子小,发出尖叫。

这声尖叫引来成欢的注意,抬眸便瞧见这个矮不隆咚的女娃儿背后的男人,她吃惊的开口,“项、项哥哥……”

“你醒了?”项聿在元初真的耳旁呼着气,语气如同春风般温柔, “饿了吗?”

“放、放开我。”元初真被他揽入怀中,双脚正离地三公分, “坏蛋、臭­鸡­蛋、土匪……”

见元初真有­精­神的挣扎,项聿不怒反笑,­唇­角勾起满足的笑容, “看来昨晚没有把你弄得太累,你还有气力与我挣扎。”

听他提起昨晚的事,令她从头到脚都红通通成一片。

“你……她……”成欢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瞧他们这副亲昵的模样,令她觉得刺眼极了, “她是与项哥哥成亲的女子?”

“嗯!”他大方的承认,不吝啬和成欢分享这个喜悦, “昨晚刚成亲,她是我的小妻子。”他对她,爱不释手。

元初真挣扎同时,看见成欢的表情由铁青转为憎恨,正以凶狠的目光瞪着她。呜!拜托,她什么也没做呀!又不是她自愿要嫁给土匪男的。

“成姑娘,恕我不奉陪了。”项聿眼里只有元初真的存在,对于成欢脸上的­阴­雾表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成欢算是打过招呼后,项聿双臂强而有力的抱着元初真离开。

成欢狠狠的瞪着项聿与元初真那紧贴的背影,眸里尽是满满的不甘心…

“坏人……”元初真又回到两人的新房,她坐在贵妃椅上,小嘴喋喋不休的开口。

“我不是坏人,我叫项聿。”项聿不厌其烦,纠正着她。

“土匪。”她哼哼气,不受教的挑战他的脾

“我是你的夫君,我叫项聿。”他比她更执着,有耐心的指正她的称呼。

一听到“夫君”两字,她的小脸红通通成一片。

她欲言又止,尔后又鼓着腮帮子,像是赌气般的娃儿。

不管她怎么骂他、数落他,他回答的就是那两句——项聿、夫君。

而且不厌其烦的,仿佛要洗她的脑,要她将这两字兜在一块,然后便会一辈子烙印在她脑海里。 “饿不饿?”他打开桌上的食盒,里头尽是美味的佳肴,以及一些零嘴甜点。

“我不吃。”她要表现得很有骨气,就算饿死,也不能接受土匪的食物。

“真的不吃?”项聿挑眉,望着她不断吞咽口沫的可爱模样。

“我……”她看了食物一眼,肚子的咕啥声放肆的响了起来,可她依然倔强的獗起小嘴,“我要绝食抗议!直到你放我走。”

“你想走去哪儿?”他没有生气,双手开始为她布菜。

“唔……”她皱着眉,最后小声的说: “天大、地大,哪儿都可以去呀!”

他莞尔一笑,簿­唇­勾勒一抹好看的笑容,“是吗?那我陪你。”她惊讶的瞠大美眸。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呀?仿佛就像金刚石般,任凭她好说歹说,他始终不会放弃初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你厚脸皮。”她红着小脸,不知道为什么,心跳莫名因为他而加快的跷着。而且面对他刚毅又粗犷的脸庞,她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顺眼……啊!她是不是被下了蛊?

“不饿,也多少吃一点。”他将堆满饭菜的碗推到她的面前,还温柔的留了面子给她。

她咽了一下口水,决定先吃饱再说, “哼!是你拜托我吃的,要不然我是要绝食抗议的。”

“我求你吃饭。”他真的打从心底觉得她可爱无比,对她更加放肆的宠溺。

她捧起碗筷,开始埋头扒着饭。

将饭菜咽下喉中时,他还体贴的为她倒了一杯茶,准备让她润口。

“唔!嗯……”她嚼着口中的食物,不忘一边说: “我告诉你,你快点放我走,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不要困住我,阻止我的去向。”

“你想上哪儿?”他没有答应她,可也没有拒绝, “想回家吗?也成,好歹我们都成完亲,是该回去拜见岳父、岳母了。”如他所言的,只要她想去的地方,他都会晤她。

“咳、咳……”她差点被饭给噎到, “你……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掳走我,还想与我一起回府,你是想被关进大牢呀?”他是二愣子吗?也不想想自己的处境。

“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我都会陪你。”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都会在所不惜,只要她与他在一起。

她咬着­唇­瓣,发现他说话时的表情,认真得不像在说谎……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温柔呢?而且他的温柔,竟然也让她心暖暖的。

他对她的好,不像身边的人对她的巴结,不是企求在她身上得到一丝好处,而是真的打从心底疼她、爱她……

爱?!他爱她?

她眨眨眼,胸口像是被大石击中的沉重。这就是爱吗?所以她才会逃婚,不想与陈大少成亲,就是因为她不爱陈大少吗?而他是因为爱她,所以才三番两次不气馁的登门求亲?她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爱”的意义了。

那她对他呢?对这个二愣子有任何感觉吗?

她抬眸,望进他深沉的黑眸,他眸里依然噙着温柔的笑。

“我、我讨厌你啦!”她别过小脸,发现他的温柔太具侵略­性­,令她的心跳加速无法面对。

“我爱你。”他的大掌为她轻拭去嘴角的油渍, “而且会一辈子的爱着你。”

她的小脸垂得好低,因为他这几句,她的心跳又更加速的跳着,就像有人拿­棒­杵不断的敲打她的心。

讨厌!这个项聿肯定也喂她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诡异。

“我不懂爱啦!”一直对她爱来爱去的,也不顾她爱不爱他! “而且……我也不一定会爱上你呀!”

他愣了一下,沉默。

房里,没有了他的声音。她抬眸寻着他的身影,却发现他的双眉紧紧拢着。

他看似在沉思,可表情却有些痛苦,没想到她的几句话,如同针刺般的令他难受。

见他眸里盈满伤心与失望,她的心也忍不住揪了一下。

“我、我是说不一定……”她小声的辩解,“又没说肯定……”见他眸光如此失望,她才稍稍吐露心声。

听到她的回答,笑容又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是吗?那我还是有机会让你爱上。”

“你……”她好像被他套了话,于是只能又气又羞的跺着脚, “不跟你说了,你这个坏人。”她决定埋头苦吃,不理这只披着羊皮的大野狼了!这次,他咧开薄­唇­。露出两排白齿。看来,小娃儿只是情窦未开窍,并不是真的对他无心哪!

口中一直嚷着“坏人”、 “土匪”的元初真却发现项聿其实并非真的是坏人。他并没有将她当成囚犯来看待,反而让她自由的在金宝庄活动,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与他刚拜堂的小妻子。

只是金宝庄的土匪婆有交代,没有金丹丹本人的准许,她是不准踏出庄里一步。

她想逃离金宝庄……除非她的背后长了一对翅膀,才有可能飞过金宝庄里那道高墙。

无妨。先让她摸清楚金宝庄里外,以及金丹丹那个土匪婆的底细,只是她待在庄里近十天,并没有发现他们有像土匪的行径……金丹丹只是一名钱庄的庄主,底下有五名大将,各司其职。

其中的项聿就是负责将帐款借予商家的掌柜,那说一就是一的顽固脑袋,不会少借,也不会多给一分的男人,正好适合这样的工作。

今天,她无聊的在庄里东晃西晃,碰巧晃到金宝庄内的主厅,瞧见金丹丹正在里头,低头烦恼着。

莫名的,她兴奋了起来。

难道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土匪婆,已打算要去行抢,然后露出她的狐狸尾巴吗?

只是她接近花厅的大门时,才看清金丹丹只是低头看着一对翠玉绿马,面­色­很凝重。

“咦?原来不是去抢劫。”元初真没有退口,将心里的话一古脑的脱口而出, “而是抢完了正在看赃物……”

金丹丹美丽的脸孔一抬,将手中的算盘丢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擦过她的小脸,瞬间让她的小嘴闭上。

凶巴巴!元初真眸里有着哀怨,她没忘记眼前的土匪婆,最爱拿那硬邦邦的算盘敲人了。

“我说元小妹妹,”她姑娘心情正烦躁着,最好不要惹她。“你没事闲晃到这儿来了?”这脑筋不太灵光的小笨蛋。

“我……我看你什么要出去抢……”元初真看到她的表情,倒抽一口气,连忙改口, “喔!我在等你什么时候要去……收帐。”她笑得很假、很虚伪。

金丹丹学她扬起笑容,笑得很美艳,如同一朵刚绽放的娇花, “收帐的事不需要我­操­心,倒是你,住在庄里这么多天了,你有什么贡献呢?”

元初真脸一红,嘟起小嘴,“你你你……是你把我抢来的耶!”还敢怪她没有贡献。

金丹丹睨了她全身上下,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眸光,摇摇头,又叹叹气。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表情摆明就是看不起她嘛!仿佛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一只只会吃白食的小米虫。 “你­干­嘛看不起我!”她生气了。

“你有什么地方让我看得起?说呀!”金丹丹挑眉,不想与这矮不隆咚的小冬瓜计较。

“我……”元初真倒抽了一口气,皱眉的用力想着,“我看起来很聪明。”

“是啊!所以你的脑袋是装饰用的。”怯!只能用看的,还有什么作用。

元初真哪是金丹丹的对手,伶牙俐齿根本耍不过人家,只能气得在原地跳脚。

以为自个儿词穷的她,眼一移,移到金丹丹正以双手抚摸的如意玉马上。

“我也瞧你挺笨的呀!”嘿嘿!她抓到金丹丹的弱点了, “你什么不去抢,偏偏抢了一个假货当宝贝做什么?”

“我警告你,你再说我去抢……”金丹丹美眸瞪着小冬瓜时,突然眯眸,嘴角也微微的颤抖。

这小冬瓜刚说什么来着?假货?很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这是假货了?这可是上好的娇阳绿。”金丹丹嘴角扬起笑容,她怎忘了这小冬瓜为玉商之女。

“这是石头。”元初真咕唁的笑着, “河床上到处都可以捡到像这样的石头。你瞧,如果是娇阳绿的话,­色­泽不会散布如此均匀,再者,你敲敲它们的声音,拿一块娇阳绿来比较,就可分清是真是假了。”

她可得意了,她自小就在爹的身边学习,而且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能一眼分辨玉的真假、价值。

哼!敢看不起她,她可是身怀绝技的咧!

“真的吗?”金丹丹表现得一副半信半疑,脑筋动得很快的她,已经想到库房内还有一堆屯积的玉器, “也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元初真生气的鼓起小脸,上前便抓起其中一只如意玉马,再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玉器瞬间摔个粉碎,当下,金丹丹的心狠狠揪疼,可下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元初真的本事。

这一对玉马不是娇阳绿,而是河床到处都可以检到的墨绿石……

该死!竟然有人敢拿假货来抵帐,难怪最近都欠钱不还!

“相信了吧?”元初真可得意得很,还抬高小金丹丹暗自勾起笑容。

“不信。”

“不信?”元初真皱眉。这土匪婆还真不是普通的番。

“除非你再证明。”喔喔!小冬瓜有用处了,可以抓来为她效劳、卖命,还不会浪费她的食粮了。

“没问题。”元初真拍拍胸脯,非要让眼前的金丹丹俯首崇拜!

就这样,小冬瓜就傻傻的被金丹丹拐去……

用力奴役了。

第六章

当元初真发现自己被金丹丹利用得非常彻底时,时间又过了几天,每天的时间都过得非常快。比起在元府的生活,金宝庄的生活确实是优闲,而且快乐许多。毕竟她不用每天被爹娘追着跑,逼她念一些女诫、三从四德,更不用拿针扎自己的十指。

而金宝庄,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还要来得不简单。

虽然金宝庄是以钱庄为主要营业,但在金丹丹的手下还有当铺、柜坊,甚至帮人托运货物的镖局都有。

金宝庄所做汇通生意,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于是,她终于明白金宝庄上下的人不是土匪,而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

但,金丹丹除外。

在她的心中,金丹丹还是土匪婆。对于想要的东西,用钱买不到,讲人情也要不到的东西,金丹丹最后只有非常手段——抢。

只是,金丹丹又痛恨人家叫她——土匪。

可是……金丹丹真的是土匪。元初真在心里偷偷的骂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每天都待在库房内,一一鉴定玉器。

土匪婆说,这是她唯一在庄里的贡献。

可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总教她每次坐不住,她也想踏出金宝庄,看看金沙城有多么镶荣、有多么的热闹呀!

于是,项聿今天要出门前,她就像只小猴儿般巴住他的手臂。

“不要丢下我。”她眨着圆滚滚的大眸,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项聿见她主动扑向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此,今天他将元初真带在身边,金丹丹倒也没有阻止,只交代不准将人给弄丢即可。他也答允过元初真,只要他在她的身边,想要去哪儿都不成问题。就这样,她达成了目的,与项聿坐上马车,头一次离开金宝庄,往金沙城的城南方向。

过了半时刻之后,他将她带到一间玉器商行成府。

待她侧着头,觉得“成”字有点熟悉时,一张容颜迎了上来——“项哥哥。”成欢一听见项聿今儿个要来收帐,便早早打扮好,等着她的项哥哥上门来。

尽管她的项哥哥成了亲,可是能见到他,也能满足她的心。

只是……他的身边竟然窝了一个矮冬瓜。

元初真一见到成欢,便像只小虾子的躲在项聿的背后,小手还紧紧拉住他的衣袖。

因为她没忘记成欢曾经对她说的——真想杀了与项聿成亲的女人。

成欢自那刻开始知道她是项聿的妻子后,见她的眸光便开始不存善意。

“成姑娘,我与成老爷有约。”项聿挺拔的身子挡住了小妻子与成欢之间, “成老爷在吗?”

成欢回神,最后点头, “我爹等你许久了。”话毕,成欢领着他们两人,进到成府的大厅。

大厅里头已坐了一名中年男子,大厅中间摆了一个大桌,桌上有各式各样的玉器,有娇阳绿、翡翠……

元初真自他的背后将小脑袋探出,一眼扫过那几件玉器。

但她发现其中只有两件是真品,其它都是鱼目混珠的瑕疵假货,只是普通石头罢了。

“项掌柜,请坐呀!”成大雄年约五十上下有些瘦小,却有一双阅人无数贼兮兮的眸子。

“不坐了。”项聿摇头,直接开门见山道:“成老爷与金宝庄借款周转,如今借款日期已到,成老爷曾向金宝庄申请逾期还款,因此本金与利息一并,总共是一万两千两。”成大雄一听到项聿说出的金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尔后又陪上笑容, “项掌柜,那一万两千两。我一并都投资在玉矿产了,你瞧,桌上这些便是我上个月挖出来的和阗玉,以及翡翠玉,正想拿这些抵押当铺当本金与利息。”

项聿眯眸,不语,因为此时元初真正紧握着他的衣柚,小脸埋在他的背后拚命的摇头,似乎在暗示他。

“项掌柜,成某向来信用良好,是金姑娘的老客户了,以往利息她都让我拿玉器抵押,谁也不贪谁的便宜,不是吗?现在何不像以往惯例,就拿这一些难得极品玉抵债?”成大雄老神在在,平心静气的说着。

项聿回想过去,成府的帐款利息,确实偶尔都是拿翡翠玉为抵押,可是这样的工作一直都是由皇左戒来做。

而他,向来只被金丹丹派来收现金款,其余的抵押品,老板总会派其它人来收。

“我不收现金以外的东西。”项聿表现强硬。

没有谈和的余地, “若成老爷今日不方便,直说无妨,照日计息,改日项某再来收款。”成大雄脸一沉,没想到这项聿踩得这么硬,一点面子也不留, “项掌柜,你这话岂不是在污辱我?难不成你不相信我成大雄?不相信桌上这些玉器值一万两千两?”

“项某不识玉,自然不知玉的价格,请成老爷见谅。”他不疾不徐,反正他只收现金。

“那何不请项掌柜将这些玉器搬回去,好让金老板鉴定。”成大雄心里一肚子坏水,执意要项聿把玉器搬回金宝庄。

元初真躲在项聿的后头,听着成大雄吃定他的模样,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这些玉器,连两千两的价值都不到。”她嘟着小嘴,仗着项聿人高马大,软软娇音大声的说着, “你摆明是吃定项聿不懂玉,所以要他搬回这些玉器,若出了问题,你又想矢口否认拒绝负责。接着,项聿就处在你与金老板之问无法解决……总结一句话,你就是想坑定项聿,要他吃下这个亏,为你顶下一万两千两。”哼哼!她虽然不懂商行怎么运转,可自小看着爹处理玉行,早摸透这些市侩又­奸­诈的商贾了。

成大雄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打算竟然被这小丫头给识破了。

“你说什么鬼话?”成欢脸一沉,急忙跳出来为父亲辩解。 “成府向来信用良好,怎么可能用假货抵帐!”

“明明就是假货。”元初真咬着­唇­,又躲回项聿的背后。

这下,项聿终于明白为什么金丹丹这次会派他来成府收帐,以及也不阻止元初真跟随的原因。

金丹丹早已知道成老爷会在暗中搞鬼,所以才会派固执的他前来,除非收到现金,其它的,他一律都不接受。

“看来,成老爷今日还是无法还予借款,利息按照契约走,今后一日以二分为息。”项聿说完之后,便抱拳要告辞。

“等等。”成大雄不服气,开口遏止。“项掌柜当真不信任成某,却相信这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的话?”项聿没有回头,大手牵住了元初真的小手。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来路不明的丫头。”项聿低头,给元初真一抹笑容, “成老爷,我会回去禀报老板今日所发生一切,告辞。”

项聿话说完,便牵着妻子的手,往成府门口而去。

成欢收回眼光,又急忙来到父亲的身边,“爹……那丫头说的是真的吗?你拿假石头要还钱?”

成大雄老羞成怒,一挥手便是给女儿一巴掌,“闭嘴,养你何用?现在老子周转不灵,本想倚靠你能攀上金宝庄其中一名掌柜,没想到你连点本事也没有,让老子的期待落了空,让项聿成了亲,连个混水都蒙不过……”

项聿与元初真离开成府后,他并没有直接带她回金宝庄,反而牵着她的小手,坐上马车后,前往金沙城最热闹的城中。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如一排长龙的市坊,两排有商家招牌竖立,也有小贩吆喝贩卖。几乎能吃的、能看的、能穿的,都能在这条街找到,这教元初真大开眼界。

金沙城一条街的繁荣,足足是玉州城的好几条街串连起来的热闹,令她不得不看傻了眼。

“唔啊……”她一下马车,便张开了小嘴。

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热闹的街市。

“你在庄里肯定也闷坏了,今天就带你到街上逛逛,顺便买些姑娘需要的东西。”项聿紧紧扣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你人真好。”她就像个孩子,一见到热闹的街市,就忘了自己的身分,只觉得眼前的项聿真懂她的心。

他温柔的望着她,虽然与她少有对话,可自从与她成亲以来,他习惯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说话。

尽管她每天都吵着要他放她走,可没多久,他只要拿出一项稀奇的玩意儿,就能让她忘了想离开的念头。

每一次,都很有用,久了,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拐骗小孩的大野狼。

但是心底有道声音告诉自己:就算是偷拐抢骗,他就是要定她了。

这辈子,她是他的,任凭谁也抢不走。

打定这样的想法,他的脑筋就像打了死结,于是用尽任何法子,都要将他的娘子留在身边。

娇小的她,在市集里东摸摸、西瞧瞧,每一样对她而言都是特别的。

尤其她眨着眼,发现街上的路人,与玉州城的乡民大为不同。

不管男男女女,金沙城中有些人衣着还是发型,都比中原的汉人来得随意、轻便,一瞧就与汉人有很大的差别。

她觉得金沙城真是座特别的城,很难想象金沙城外四周都是黄沙石砾。

元初真的小手偎在他的大掌内,暖暖的,让她始终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与他是如此亲密。

当她回神时,是她将自己吃了一口的酥油红豆饼递到他的面前,喂进他的口中后,才发现自己与他竟然在大街上做了如此亲呢的动作。

当下,她羞红了小脸。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她已习惯身边有他,不觉得自己陷入危险的地方,对于想逃跑的初衷,竟然一点一滴的从她的脑里消失了。

她咬咬­唇­,没想到与他生活的日子过得太快乐,她竟然忘了爹娘会担心她的事……

“小真儿?”他见她,一张该是快乐的小脸竟然莫名沉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早已将她放在心上疼着、宠着了。

她摇头,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爹娘只会以为她逃婚,根本不会想到是金宝庄的人掳走她,再说……如果她带着他回去,恐怕爹也不会放过他。

两难之下,虽然她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不敢带他回家,就怕爹一怒之下,报了官府将他关进大牢……唉唉唉!她的心怎么竟然向着项聿了呀!她咬着­唇­,将头摇得像个博浪鼓似的。

“小真儿?”他皱眉,不懂为何原本高兴的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是不是人不舒服?”

她回过神,抬了头,这一瞧,又教她无法招架了。

他正拿一双温柔、担心的黑眸,凝望着她。

“我……天气热,我闷……”她的小脸涨红。

她就是无法拒绝他的温柔,以及那体贴的对待。

每当被他这双黑眸一瞧,她的身子就像冰块般融化,总是不知道要把自己的手脚往哪儿藏。

一听到她热晕,他急忙将她往一旁­阴­凉的地方带去,最后自己往外侧一站,为她遮住大半的日光,他的体贴从不用嘴巴说,只以行动表示。

下一刻,她被他带进一间茶楼,要小二准备凉茶,以及她平时解馋爱吃的小点。

才眨眼瞬间,他都为她安排齐全。

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对她的好,早已满满的盈出她的心底,而他,依然将爱不断注入她的心房。

“还热着吗?”他的大掌抚向她的玉颧,“我去将巾子打湿,让你擦擦脸好不好?”

她因他的温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用力的点头。

他扬起笑容,交代她别乱跑,拿着她的巾子亲自去为她的巾子打湿,只为让她消暑。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她的双眉忍不住皱着,可菱­唇­却是偷偷扬起一抹笑。原来……被人宠着的感觉,是这么甜呀!

元初真弄清楚自己的心,才知道这甜美的感觉原来叫做——喜欢!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喜欢上项聿这个少话又固执的男人了。

她羞红着小脸,低垂着脑袋。

“小姑娘,一个人吗?”茶楼里,就是有眼睛没睁开的地痞混混。

才刚踏进门,就见到这名小姑娘不像是金沙城的人,而且穿着不是普通小百姓。

又瞧她娇小可爱,单独的坐在茶楼内。

看看她所坐的桌前四周,看样子是单独一个人喝茶,心想是个落单的小肥羊。

“走开。”她连眸都不抬,凶恶的赶着陌生人,讨厌有人打断她的情绪。她正沉浸在少女情怀中,就是有这种局外人爱来找茬。

“小妹子真呛。”大汉嘿嘿的笑了两声,径自坐在她的旁边,成猪手就这样摸上她的脸颊。

她像是被恶心的东西摸过,抬起嫌恶的小脸,软­嫩­的小手毫不考虑的执起桌上的杯子,往大汉的脸上丢去。

铿!杯子破了。也引起众人的围观。

可每个人一见那彪形大汉是金沙城最恶霸的地痞,都不敢出声、出手喝止。

“嗟!”大汉的左颊被击中,红了一块,“小娘子,老子给你脸不要脸,非要老子动粗?”一出手,便是揪住元初真的细发,将她拉至自己的胸前。

“于……于爷……她、她是……”小二好心上前,想要通知于大发这姑娘不好惹。

但下一刻,小二即挨了于大发的一拳,抱着头窜逃到一旁。 “放、放开我!”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粗鲁的人对待过,疼得直挥着粉拳,却依然没办法挣脱。

“臭娘们,你仗着自己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你吗?”他将她的长发一拉,让自己的脸对上她标致的小脸。

“你敢打我?”她咬着牙,恨恨的瞪着他,“你敢打我一下,我肯定叫我夫君打你一百拳!”

“夫君?”于大发一愣,没想到这小姑娘成亲了, “原来是已成了亲的贱蹄子,享受过男人的好了,那就跟大爷我到无人角落,哥哥我教你夫君没教过的事……”

“下流!”她挣扎,张口便咬了他手臂一口。

下一刻,元初真被甩了出去,娇小的身子撞到桌椅,令她疼得站不起来,跌在地上。

“臭女人,敢咬我?”于大发仗着自己在城中恶名昭彰的没人管闲事,在茶楼教训起她来。

“呜……呜……”元初真毕竟从小被呵护得很好,还没见过此等坏人,于是疼得开始掉着眼泪, “我一定要叫我夫君揍你个一千拳……”

“那就叫你的丈夫出来呀!搞不好瞧见我于大爷,他就丢下你落荒而逃了。”于大发不知好歹的大笑着。

“呜呜……”元初真眨着双眸,滴滴答答的掉着泪水。

然而下一刻,她的双眸一亮,忘记了哭泣。

然于大发的后头出现一名高大的身影,双手正用力的摩擦着。

啊哈!

“你死定了!”敢对她无礼,她就叫自己的夫君来为她报仇。

“小鸭子还在嘴硬。”于大发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

“我夫君来了。”她神气的哼哼气,眼睫上还噙着泪水,好心通知的指指他的背后。

于大发半信半疑,一回头,迎面等着他的是一轮石拳。

七尺高的于大发就这样飞了出去,可见来人的力道有多么强而有力。

接下来,茶楼里的人纷纷走避,做乌兽散的闪到一旁,只剩下于大发不断哀号求饶的声音…

第七章

“呜呜……”元初真扑进项聿的怀里,眼泪滴滴答答的落着。 “对不住,是我不对……”项聿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 “还有哪儿疼?我为你上药,好不好?”她在茶楼被调戏一事,虽告一段落,回到金宝庄后,仍心有余悸。

她怕的不是自己被调戏,而是项聿在茶楼与于大发打起来的画面——他凶狠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

就像一只嗜血的野狼,充满野­性­的拳头,不断的抡在于大发的脸上,将他揍得鼻青脸肿,差点连鼻子都要移了位。

当下,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连她也是!她没有想到项聿生气起来是如此的抓狂,兽­性­又嗜血的揍了于大发几拳,又怒不可遏的往于大发的肚子喂了几拳。在当时,她还能听见于大发胸腹发出声音……

怕是连助骨都断了。

于是她冲上前,顾不得他的石拳如雨般的落在于大发身上,在刹那阻止他的暴力。

但挥下的拳头哪能说收就收,尽管他一见到她的小脸,偏了个准度和力道,但还是不小心擦到她的脸颊。

她的小脸被他的力道擦过一道瘀青,瞬间让她眼冒金星。

“好痛、好痛。”她的眼泪止不住,回到金宝庄还是哭个不停,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了手脚,捧起她的小脸,看着她脸上那道瘀青,心里责怪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冲到于大发的面前,害他一时收拳不住。 “呜呜……痛死了……”她任­性­的叫嚷着。其实脸上的瘀青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疼,但见他眸里那抹担心的模样,却又教她忍不住兴起想要捉弄他的念头。

而这一装……他真的很担心。

击中她小脸那刻,他丢下了于大发,急忙将她抱起,往城中最近的医鳅馆,急忙要大夫为她上药,就怕她的小脸留下瑕疵。

接着回到金宝庄,他又不信任口中说只是小伤的大夫,粗鲁的朝金丹丹辩吼着,要金丹丹拿出最好的药,只是为了她脸上小小的瘀青。

见他忙进忙出的,最后他轻柔的为她敷上凉膏,这温柔无比的动作与关心、让她忍不住感动的落了泪。

他对她的好……好到让她觉得心口暖暖的。

于是,也让她的眼眶暖出了泪水。

而这一哭,又是两道长长的泪水,就像止不住的小河,不断的宣泄她的感动。

只是她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好一直捂着小脸朝他任­性­的撒娇哭泣。

“我……我……”他简直慌了手脚,掌心想碰她的小脸,又害怕的缩了回来, “还疼吗?我吹吹……”

他还真的在她的脸上呼着气,企图吹走她的疼痛。大男人做出这种小动作,她又哭又笑的,差点岔了气。

“我帮你倒杯水。”为她倒了一杯水,再回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水,她的眼泪又喷出许多,但大半是来自于自己的笑意。他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心只担心她会不会疼,就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又伤了她。

她润了口,眼眶红得像免子,眸里映着他温柔似水以及担心的脸庞,令她忍不住以小手抚着他的脸,他被她主动的动作吓得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碰触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望着他的眼。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的问着。

她之前明明都对他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还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可他为什么还是无私的对她付出呢?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他毫不考虑的回答:“我不疼你,要疼谁呢?”

“可……可我明明对你也不好呀!”她吸吸鼻子,看似是为过去态度对他不好而反省。

“你对我很好。”他的大掌轻覆在她受伤的左颊, “是我对你不好,我不应该让你受伤,而且还打了你。”见她受伤,他的心疼得要命……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狠狠的用力刨了一大块­肉­。

“明明是我对你不好!呜呜……”她争辩着他在她心中占有的分量也愈来愈重……

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她竟然没有办法想象,未来如果没有他在身边,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画面?她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这样的问题。于是,为了抛开失去他的讨厌想法,她为自己找了一件事做——那张丰润的菱­唇­,主动的覆在他的薄­唇­上,寻找他身上惯有的温柔,以及她已经习惯的味道。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她的动作吓得愕然,见她主动扑上前,让他的耳根子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不久,他禁不起她甜美的诱惑,于是开始回应她的吻。

她的­唇­尝起来软软的,而且还带着一种青涩果实味道,但尝起来,却右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

他的大掌轻覆在她的腰间,扣住她纤细的柳腰,恣意的取得她口中的甜液。

床上。

“唔嗯……”她的小脸被红潮席卷,跪坐在

她那主动挑逗的­唇­舌,确实令他震惊不已。

这是他们成亲后,他再一次这么亲密的拥有她的一切。

因为他不想逼迫她做夫妻问闺房私密事,每晚隐忍着对她的欲望,就是不希望吓着她。

而如今,这甜美的小娃儿,竟然主动的勾弓着他……

“给我……”她的声音细如蚊纳,低垂着脸道: “我希望你能像在拜堂那个夜晚,那样的……对我……”她由上往下望着他的黑眸。

他倒抽了一口气,这大胆露骨的诱惑,教他的理智全数崩溃了,温柔的面具下,藏着是对她贪得无厌的野狼­性­格……

他想要让她适应他接下来的一切。她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呢,隔着她的衣服,在她的双|­乳­以虎口托住,他双手接着往|­乳­沟中间挤压。

他的黑眸沉深的一黯。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深沉,力道也逐渐在她的一对Ru房上加重。

她羞红着小脸,菱­唇­在他的鼻尖轻轻磨蹭,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的亲密。随后,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一袭兜儿,包裹着美丽的一对浑圆。

没有任何的迟疑,他直接扯掉她颈上的细绳,尖挺又小巧的软绵双|­乳­映入他的眸里。

张开口,他吸吮着其中一只Ru房,以舌尖在她粉­嫩­的|­乳­晕上打转,还来抚回以舌尖勾挑。

她轻咬着­唇­,|­乳­尖上传来他舌尖的挑弄,感受到湿滑的触感,正传向她四肢神经末梢。

此时的他,动作有些急躁,加上她主动的投怀,仿佛是鼓励他的动力。大掌探进她的裙内,扯下裙内的底裤。

一阵凉意窜上她的背脊,她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如此急促。

“小真儿……”他轻啄那妖艳的小蓓蕾,大手覆上她的花阜,直接让长指陷入她的花缝之中。

“唔啊……”她的身子一僵,轻叫一声,“你、你好急……我的裙子还没有脱下来……”

他眼一黯,声音也低哑的道: “你想要自己脱吗?

她羞羞的点头。于是,他松开她腰际间的箝制,让她滑下床,在床旁背对着他褪下丝裙。他坐在床沿,望着她光洁无瑕的羊脂­祼­背,在她的­祼­背上。

“小真儿,我等不及了……”他的声音更低哑了,竖立的长杵毫不掩饰的顶在她的雪臀上。

她感受到他胯间的热杵,心一悸,便等不及的上前贴,但承受不住他袭来的压力,脚步连连前进她被压在圆桌上,双手抵在桌上,对饱|­乳­被挤压在桌面上。

“嗯……我也想要你……”她抛弃姑娘家的矜持,以充满娇媚的声音说着。一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分开她的大腿,大掌探往她前方的花阜指尖挤入她的花缝之中,沿着花缝而下,来到她窄小的花|­茓­之口。

柔­嫩­的|­茓­口让他指尖轻轻一压,便滑入花甬之内。

才稍微拨弄没多久,|­茓­内即开始泌出滑腻的花液。

“你今天的反应真热情。”他压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

“嗯唔……”她皱着眉,背上承受着他的力道。

下一刻,他撤出自己的长指,解开自己的裤头,昂然顶立的­肉­铁便竖立顶天。

粗长的圆端已冒着红紫的青筋,充满力量的粗铁,故意在她圆臀的股沟上来回徘徊。

她咬着­唇­,回头害怕的望着他,以为他要挤入那从未开发过的掬花瓣内。

可他舍不得伤害她,将她的雪臀抬高,压下她的­祼­背,让硬杵的圆端经过敏感的股沟,最后来到层层包裹花|­茓­的花瓣。大手执着自己已胀大的热铁,腰杆一挺,便挤入她腿心内,也扬开了两片花瓣。铁杵没入了湿热的小|­茓­里头,花甬内的花壁,正用力的吸吮着他的男根。

似乎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旋转着他的热铁,令他差点又失控,想要用力的驰骋着她的身体。

“嗯嗯……”她微微皱眉,他的进入对她而言是一项难以忍耐的痛楚,于是身子本能的扭动着。

只是这一扭动,却牵引男根的律动,令她的身子更忍不住往前倾去。

男根被紧|­茓­渐渐吞没,直至他的胯间拍打着她的雪臀。

“你真美,小真儿。”他双手紧紧抓着她的雪臀,强压着她的­祼­背,开始缓慢的抽送。

她能感觉他的粗长进入她的体内后,还不断的胀大着,而且又热又硬的戳Сhā着她的花甬。

他律动的速度刚开始不快,可是每一次的推入力道,却是扎实且有力的撞击,仿佛要贯穿了她的体内。

“嗯啊……”疼痛渐渐被花甬内的敏感给取代,每一次进出的摩擦,带来的都是酥麻。

火烫的热杵卖力的埋进她的花甬内,每一次的抽撤就带出|­茓­口所凝结成蜜的潮水,热情得如同ⅿi液,甜美的为他的热铁包裹一层,让他能更顺利的进出她滑腻的小|­茓­之中。

“我的娘子,你的体内好温暖……”他没发觉自己愈来愈失控,每一次进出的抽撤都是如此用力,律动的频率也一次比一次还要快速,铁杵在水|­茓­搅弄的力道也愈来愈凶猛。

“啊啊……她的声音也因为热铁的Сhā送,流泄出不成串的娇哼­淫­语。

“真美……”他呢喃着,扣紧她雪白的臀部,让胯间的昂然狠狠的进入她的体内,也让两人的­肉­体一拍即合的贴紧,传出阵阵羞人的­肉­体拍打声。

“聿……”她唉若他的名字,他的逗弄引起她本能的响应,双手紧紧的抓着桌巾, “嗯嗯……”他与她的身子紧紧贴密,由于他激动的挺腰抽撤,速度快得连桌上的东西也震得发出声响,就连桌子亦被轻轻移动几分。

“慢、慢一点啊……”她来不及喘息,他的攻势一波又一波,强而有力的双臂抓住她的雪臀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她弓起身子,双|­乳­与桌面的桌巾摩擦着,酥麻迅速的爬满全身,情yu写满了双眸。

直到她以为自己就快要喘不过气,他突然将抽动几十下的热铁,从湿淋淋的花|­茓­中撇出。

一时之间,她的花|­茓­变得空荡荡,像是失去唯一的依靠。

她喘息,却又像只贪得无厌的小猫,以乞求的眸光望着他,不懂他为何彻出自己的体内。

“聿……我热……”她从桌上撑起双臂,将自己的双腿打开,要他别离开她的身体。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热铁在黑丛之中昂然抬头,大手将她的身子扳过面对自己,扣住她的腰际后,让她的臀部抵在桌沿。接下来,她只听到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

她坐在桌上,双脚被大掌一拉,环住了他的虎腰。他眯眸望着她,粗长的热铁抵在水光熠熠的花|­茓­上,抽气瞬间,热铁又再度挤入她的水|­茓­之中。

“呜……”她发出细碎的声音,花|­茓­中又结结实实的被填满,仿佛连空气都被挤出,没有一丝的缝隙。

花|­茓­含住他的粗铁,丝绒般的触感教他微微的哼出声音。

虎腰一用力往上顶,粗大的圆端像是要贯入最深处花宫之内,磨赠若她­嫩­幼的花壁。

他的动作无比的狂野,和之前他们合欢时模样完全不一样,今天的他就像一头未被驯服的野兽。他低头含住她|­乳­尖上的小蓓蕾,一手爬上另一只Ru房,用力的揉捏、挑弄那敏感的小莓果。

热铁则是不断的­操­弄若她的腿心,抽送之间,勾带出更多黏腻又湿滑的ⅿi液。

彼此的腿心被花液弄得湿泞不堪,就连房内也充斥着一股羞人的气味。

回荡着双方的低喘以及­肉­体的拍打声。

就连热铁进出水|­茓­的水渍声,也变得响亮无比。

“啊嗯……”她的喘息愈来愈混重,酸麻的感觉自体内快要进开来,几乎快将她给肢解了。

她的双手捧住他的脑袋,|­乳­尖传来阵阵酥麻,配上腿心间的蹂躏销魂快意,很快的教她无法招架。

“不……慢……慢点呀……”她矫声的喊着根本无法控制袭来的快感。

她企图阻止全身上下扑来的极致战栗,双腿用力的夹住他的虎腰。

“小真儿,我要你……要你的一切……”他无法停下,盈握绵|­乳­的大掌又移到她的柳腰。他决定要将两人在下一刻,推上最致命的Gao潮。于是那炽热的粗长男杵,像是失控的野马,尽往她花芯最深处不断的撞击。。

“……啊呀……”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迷蒙的双眼已经睁不开了,只能承受着他热铁给予的酥麻。

他腰杆直挺挺的,窄臀不停的用力将粗铁推入水液充沛的小|­茓­之中,让州水|­茓­开始紧缩的花壁摩擦他的火杵。

过多的快意让她无法去承受,她只能大力的喘息,避免自己在一时快感中昏厥过去。

“不行……我不行了呀……”她喊出声音,双腿夹得更紧了。

花|­茓­收缩急速,连同她完美无瑕的胴体也开始不断的战栗,身子也弓起着防卫。

不顾她达到Gao潮的那端,他依然执意将热铁在她的体内抽送。

花|­茓­吸吮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热铁­操­弄着抽摇花|­茓­变得更加舒服软绵。接着,他低吼一声,额上也渗出薄汗。

箝紧腰际的大掌用力的将她的身子往胯下快速撞击,臀部的摆动也非直到最后一下,水液丰沛似乎止不住,像是要将他的铁杵挤出,非常的快速……他的呼吸变得短促,将男杵深深的埋入她的体内,上的小孔激­射­出黏稠的白液,全数喂满了她的花床之中。

第八章

元初真与项聿的感情,一天比一天还要好,好得令金宝庄里的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而她待在金宝庄的日子,也愈来愈适应,对于想要独自闯天下的可笑想法,已淡淡的消失在她的计划之中。

不过还是有一件事,总是令她挂着心……她这一逃婚,爹娘也不知道她的下落,不晓得会不会为她担心?

“小真儿?”项聿将手中的凉茶放到她的面前,唤着失神的她, “你怎了?”

她拾起美眸,急忙的摇头。她不敢让项聿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因为他答允过她,只要她想到任何地方,他都会带着她一同前往。

可是……她心里担忧的是,爹若知情她是被金宝庄的人掳走,肯定会报官抓他的!

仅管金宝庄来头并不小,但是玉州城毕竟是汉人皇帝的管辖,落到中原的土地,还是有王法治得了他。

左右为难之下,变成她心里的一个结。

她又不敢开口告诉他,因为他比她还要死脑筋。

只要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在所不惜的去为她做,就算失去­性­命,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我没事。”她慌慌张张的扬起笑容,想要掩饰眸里的不安。

“是吗?”他与她坐在花厅里,还想开口时,门外迎来一抹窈窕的身影。

“哼!”金丹丹一进到花厅,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充满不悦, “我就知道成大雄不安好心眼,就想拿假货骗我。”

这几天,金丹丹终于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了。

几天前,那一对假的娇阳玉马,也是成大雄拿来抵债的,刚好是元初真眼尖点破,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当凯子多久。于是她便派人暗中查访库房那堆假货来源,都是出自于成府的玉器商行。

为了逃避她借予的本金与利息,才故意凭着金宝庄与成氏玉行长久的信任,做出这种令她抓狂的事情。

也因为这样,她停止借给成府的借款,接着拿出契约,开始与他们追讨债务。

金沙城的人都知道,什么人都可以欠,只有金丹丹的债欠不得!

当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时,奴仆来报成大雄亲自到金宝庄一趟,要与金丹丹商谈,甚至还要亲自赔罪。

金丹丹也不是单纯的孩童,明白成大雄这次来访: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可是又不愿意这样算了,这笔帐,她还是得跟成大雄清算。

于是便让奴仆带着成大雄进入花厅,她打算瞧瞧这只黄鼠狼到底要怎么清还欠钱庄的钱。没多久,成大雄与成欢一同来到花厅,只见成欢手中抱着一对玉如意,低垂着脸庞。

金丹丹一见到成欢手中那对玉如意,脸上的表情又马上沉了下来。

“成老爷,我不是说过我只收现款,不收你的抵押品了吗?”金丹丹人前人后一张脸,为了长长久久,不耻的又摆出笑容。

“我是来道歉的。”成大雄果然也是一只老狐狸,总是让人想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是我府里出了一些内贼,私自将我出产的玉,掉包成假货,我已经严厉惩罚那些贼人了。”

说得很好听,金丹丹笑ⅿⅿ的,往自个儿主椅上坐着, “那不知成老爷今日来金宝庄为何意呢?”又不还钱,上门来­干­哈?

“我是来赔个罪。”成大雄以眼神示意,将那对玉如意送上门, “这是成某的小小心意,请金老板接纳。”金丹丹挑眉,最后也扬起更大的笑容。

“这样啊!”金丹丹应了一声,最后将眼光绕到元初真的身上, “初真你就帮我瞧瞧那对玉如意好了。”她也不拐弯,直接要“验明正身”。

“应该、应该的。”成大雄也没任何心虚,点点头, “原来那天老夫有眼无珠,眼前的姑娘正是玉州城的元府千金,是吧?”元初真咬­唇­一惊,不知为何成大雄能认出她来?

“老夫与元老爷也有几分交情,听说元姑娘不是嫁入陈府吗?怎么元姑娘会出现在金宝庄里头呢?”

“成老爷,这与你前来,毫无关系吧?”金丹丹眯眸,不喜欢人家管她的家务事。

成大雄语气有些惊讶问着。

“哈哈!是了。”成大雄爽朗的笑了几声,倒也没有执着这个话题, “那就请元姑娘带着成欢去鉴定玉器,好证明老夫这次前来的诚意。”项聿原本要随元初真而去,但被她摇头拒绝。

现下金宝庄的掌柜都出门收帐了,就只剩金丹丹与他。于是,元初真要项聿留在花厅陪金丹丹,毕竟成大雄是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怕金丹丹斗不赢这个老贼。就这样,元初真领着成欢往花厅旁的小偏厅,留下项聿与金丹丹面对着成大雄。

来到偏厅途中,元初真与成欢,一开始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来到偏厅内后,成欢将手上的玉如意放在桌上,站在一旁默默的盯着元初真。

当元初真认真的看着那对玉如意时,望着她的背影的成欢,有一股莫名的杀气盈满她的心头,却硬是被她隐忍下来。

爹教她不准坏事,必须沉着气完成计划,才能拯救成府的玉行营运。

“你刚听到我爹所言的吧!”成欢压抑着怒意,逼自己不要露出破绽, “我们查了你的身分,才知道你是元府的千金。”元初真心一震,抿­唇­不语。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成欢耸耸肩:“不过前几天我爹与元府借了一些钱,瞧元府的老爷、夫人也真可怜,每天为失踪的女儿以泪洗面,却没想到他们的宝贝千金,竟是躲在金宝庄享乐。”

“我爹和娘他们……”原本就想家的元初真一听到成欢这番风凉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过得好吗?”

“女儿不见了,他们老人家岂会过得好?”成欢冷嗤一声。原来元初真在成府揭开成大雄的心机后,成大雄便派人暗中查了元初真的底细串连之后,才发现她是玉州城里最大玉商千金之女元初真。

走投无路的成大雄,最后起了歹心。

他想,何不利用这个程咬金,好让他在金宝庄与元府之间得利,这样不但可以还金宝庄巨款,也能拯救自己的玉行。

因此,成大雄今日上门来,就是要成欢演一出戏,在元初真面前提起她的父母。

“我……”元初真咬着­唇­,想起疼爱她的爹娘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确实觉得自己真不孝。

可是她不能回家,因为一回家,她和项聿肯定会分开……

一想到此,她的心又开始挣扎起来。

“不过这也难怪啦!”成欢又嗤笑一声,“你逃了婚,与项聿私订终身,怎还会想到爹娘呢?”

“我……我还是放不下爹和娘呀!”她咬着­唇­,大声的驳斥。

“是吗?”成欢冷冷的望着元初真。

她想,当初若不是元初真,或许她能一偿宿愿、与心爱的项聿成亲,还能在爹的眼里多一股分量。

可自从这女人出现之后,她的世界就似乎崩解。

项聿被抢走,在爹的眼里也是个赔钱货,因此,爹便要将她嫁给城西江老爷当小妾,因为江老爷愿意帮成府还金宝庄的欠款,只要她委身当妾……

她抵死不从,于是与爹商量最后的手段。毕竟江老爷拿出的聘金只够支付金宝庄的欠款,却无法拯救玉行倒闭的事实。于是,她想出最后的方法!就是从元初真的身上下手。

“我爹娘……他们好吗?”元初真小声的问着。

“就怕再过没多久,会思女成疾。”成欢轻笑一声,看来鱼儿已经上勾了。

元初真咬着­唇­,此刻陷入自责的状态之下,不知要如何做,才不让自己陷入两难之中。

成欢见她正咬­唇­思考,决定加紧追击,于是开口, “你难道不想回去见你爹娘吗?”

元初真心一惊,抬眸望着成欢。 “还……还不是时候……”怕这时候回去,爹娘不会谅解她与项聿的。

“可你忍心你爹娘为你每天以泪洗面吗?”成欢追着她,拚命的给她压力。

“我……”她该怎么做才好呢?

“如果你暂时不方便见到你爹娘,但你好歹也要写封信告诉他们近况吧?”成欢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接着道: “这样吧!我就当作卖你一个人情,你就写一封信,明天我正好会到天下茶楼一趟,咱们就约在茶楼门口,我为你送这封信。”

信?元初真恍然大悟。怎没想到有这法子呢?

就算她不能回家,但她至少可以写封信告诉爹娘,她现在还安好,要他们老人家暂时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你……真的愿意帮我?”元初真单纯如孩儿,万万没想到成欢竟然要帮她的忙。

成欢硬着头皮点头。

如果不这么虚与委蛇,那么计划就不会成功,当然得先取信元初真这个笨蛋。

“那太好了。”元初真点头。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可以捎封信给爹娘,不但可以让爹娘安心她的安全,也可以先试试爹娘的反应,未来搞不好还可以请爹娘来金沙城见她。这样子……项聿也不会有危险了。

“你明天记得单独一个人来见我。”成欢交代着她, “毕竟这是你和金宝庄的家务事,怕到时候金老板怪罪下来,对我爹那儿也不好交代。”

“我知道。”元初真点头,明白成欢的顾忌。

她终究是金丹丹策划抢来的新娘,若私自写信回玉州城,以金丹丹那土匪婆的个­性­,恐怕会气得跳脚,以为她想要偷跑回去。

“你要记得赴约。”成欢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咛着。

元初真见成欢离开,便高兴的在原地绕着圈圈。

她现下就去写信,明天交给成欢,请她转交给爹娘,这样爹娘就会安一百个心,不会再为她的安危而黯然落泪。

钦!她真是一个体贴又孝顺爹娘的乖女儿哪!

隔天一早,元初真偷偷将昨晚写的信藏在袖中,然后拗着­性­子求着项聿带着她出门。只是这天,项聿必须出门收帐,虽然将她带在身边也无妨,可元初真却执意在天下茶楼的包厢等着他。

“我会乖乖在这儿等你,哪儿也不去。”她在茶楼的二楼,郑重发誓。

“可是……”他皱眉,望着她真诚的小脸。

他倒也不是怕她跑了,而是就算她离开金沙城,恐怕也无法跑出那一大片的黄沙沙漠。

“我真的不会乱跑。”她上前揪着他的衣袖“你就放心去收帐,我在这里品茗吃小点,然后乖乖等你回来,好吗?”

她也怕他发现她与成欢之间的秘密,怕成欢反悔,不为她送这封信了。

“金沙城四周都是沙漠,你是无法单独横越那片黄沙的。”他轻抚着她的小脸,担心的告诉她,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回家,你要直接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不要一个人逃跑。”他的心有些慌,却决定选择相信她。他知道自己无法将她困在身边一辈子,但愿意在她身边跟随,只求她不要丢下他。

“我不会跑。”她认真的说着, “其实我已经决定,过段时间,等爹知道我在金宝庄的日子过得很幸福,我才会求你带我回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不会回玉州城的。”看着她澄彻的大眸,他心中的担心稍稍放下。

“你真的愿意带着我回去?”他扬起温柔的笑容,问着。

“当然。”她用力的点头,小脸也瞬间染上红潮, “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也要带你回去,然后拜见我爹娘呀!”他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骨里头。

“我吩咐掌柜将你想吃的、想喝的都送到二楼。”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 “你就在二楼等我收帐回来,记得,别一个人到一楼,我怕有人又会欺负你。”她咯咯的笑了几声, “上次那个于大发被你打个半死,现在金沙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哪有人敢惹我。”

“就怕有人眼睛没睁开。”他在她的颧上轻吻一下, “乖乖等我回来,我再带你逛逛市集。”

她乖顺的点头, “我会的。”反正她又不踏出茶楼,就在茶楼门口而已。

项聿又不舍的与她耳鬓厮磨半天,才吩咐小婢要好好照顾她,接着离开茶楼。

她在二楼亲眼见到项聿离开茶楼后,又借故支开小婢,一个人提着丝裙往门口而去。

左瞧右瞧,她以为成欢忘了相约的时间。

好一会儿,成欢在前方的转角与她招招手,似乎在掩人耳目的模样,正不经意地向她前来。

元初真觉得事情有些异样,明明是交付一封信,为何成欢要搞得如此神秘呢?但她委托成欢办事,离茶楼也只有几步远,心想应该没有问题,于是便踏出莲足,离开茶楼的门口。

成欢一见鱼儿上勾,便屏气等待她上前。

没多久,元初真出现在她的面前,手中拽着一封家信,脸上还有着一抹期待。

“成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那娇小的身躯后面即出现一名大汉,狠狠的以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她眼前一黑,马上昏厥过去。

成欢要躲在角落的其余大汉出现,手忙脚乱的将元初真装进一个麻布袋里头。

“快。”成欢下令,要大汉们扛着她,前往城门的方向。没错,这就是她与爹的计划。绑架元初真,然后要金宝庄以及元府付赎款,这样爹才能双方得利,拿到大笔的赎款,不但可以还清欠金宝庄的借款,还有其它的钱让名下商行起死回生。

成欢也没想到,利诱元初真原来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接下来,只要等金宝庄以及元府付完赎款,元初真就完全没有利用价值然了。

到时候……

哼!只要是抢走项聿的女人!都该死!

第九章

好痛!元初真在迷迷蒙蒙之中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间­阴­暗、没有烛油的柴房里,而且她全身都被麻绳捆住,完全无法动弹。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是拿封信给成欢吗?为什么自己全身会被绑住,还身处在不知名的密闭小屋?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然而麻绳将她全身上下都捆得死紧,多用力挣扎,只是让麻绳摩擦着她的手腕。

“晤……来人……”只剩下她的小嘴,还能发出声音。不知道喊了多久,她听到有几个不同人的脚步声。她拢紧眉,倏地止住口,看着木门的方向。一会儿后,木门轻轻被打开。

从外头落入橘霞的余晖,让她看清来人的长成大雄!以及他背后的成欢。

当下,她忍不住吃惊的倒抽一口气。

“成、成姑娘……”对了,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她明明只是想将信交给成欢,却没想到信还没有交到成欢的手里,她就被人给偷袭了。

一醒来,便倒卧在这间柴房里。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元初真咬着­唇­,眸里写满了不解,声音也右些颤抖。

“臭丫头。”成大雄来到她的面面,俯视着她, “当初若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落魄。”

“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元初真委屈的道,眸里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哼!”成欢也踏前一步,踢了元初真一脚,“少装蒜了,如果之前你不要那么­鸡­婆,戳破我爹的计划,今天你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成大雄恶狠狠的望着她, “就是因为你打乱我的计划,我才会暗中调查你的来历,没想到你竟然是元府的千金,这岂不是老天爷帮我吗?”

元初真皱着眉, “就算我是元府的千金又如何?我对你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

“怎会没有?”成大雄哈哈大笑几声。

“你爹在玉州城可是有名的玉商,他倘若知情他唯一的掌上明珠被歹徒绑架了,你想,你爹有可能不付赎款吗?”

“你……”元初真咬牙,痛恨这种不磊落的贼人,“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说起金宝庄……”成大雄表情倏地变冷,“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不会如愿以偿的!”元初真气呼呼的大喊,“我爹、我夫君会一起连手将你这个坏人关进大牢的。”

“那可不一定。”他又忍不住猖狂的笑了,“你爹接到信,会以为是金宝庄的人把你绑走的。至于你的夫君……付了款,你也未必会见得到他。”

“你……”元初真勉强的让自己坐了起来,眉心拢得死紧, “你想杀我灭口?”

成大雄哼了一声, “等我拿了赎款之后,我会考虑这么做。”

元初真咬着­唇­,全身上下都害怕的颤抖。

她应该要听项聿的话,不应该一个人独自离开茶楼,更不该相信成欢的话。

“将人给我好好看着。”成大雄命令着成欢,“就照计划进行,先送信给金宝庄,拿到赎款后,再送信给元府。”

“是,爹。”成欢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点头。随后,成大雄便先行离开柴房,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

“成欢。”元初真连名带姓的唤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助纣为虐呢?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项聿不会原谅你吗?”

“闭嘴!”成欢上前给了她一个巴掌, “都是你的错!如果今天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必嫁给江老爷当妾,所以只要你不存在,我还有机会回到项聿的身边,我爹的玉行也会有救……只要你消失不见就好!”

元初真喘息,没想到成欢早已预谋要陷害她,“你……难不成你是故意引诱我自投罗网的?”

“你现在才发现吗?元姑娘。”成欢哈哈大笑, “真不懂为什么项聿会喜欢你这个无脑的小娃儿,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就这样享尽各种好处!”

“成欢……”她还想要规劝成欢,希望她不要一错再错了。

“闭嘴!”成欢又用力的掴了她一个耳光,“你抢走我所有的一切,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元初真的小脸连续被掴了两个耳光,双眼开始冒着金星,连­唇­也被划破,渗出了血丝。

“如、如果你肯放我走……”元初真甩甩头还是勉强的抬起小脸, “我愿意说服我爹,拿出资金帮助你爹渡过这个困境,只要你放我走,然后保证不伤害我……”

“你想得真美。”成欢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我说过,我恨死与项聿成亲的女子。”元初真吃痛的小脸皱成小笼包般,眼眶也盈出了泪水。

“所以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成欢冷冷的望着她, “等我爹拿到赎款,我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项聿。”

“你……”她发现成欢万分执着,任凭她怎么劝,还是不愿放弃挺而走险。

“我恨你!”成欢狠狠的甩开她的头发,“但是不会现在杀了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她站了起来,冷血的望着地上的娇小人儿。

“你就乖乖待在这里。”成欢冷哼一声,便往门口步去。

元初真挣扎着,只可惜双手被麻绳紧箝,愈挣扎,愈是磨破自己的手腕。。

砰的一声,她听见成欢将门扉关上,还以铁链栓上,就怕她乘机逃脱。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远,初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早知道她就乖乖听项聿的话,不该离开茶楼半步的,哪知道竟然被成欢摆了一道?

呜呜……她不应该瞒着项聿的,应该一五一十告诉他!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爹娘,可是她又怕爹对他不谅解……如果她能把心里的为难告诉他,让他一同与她想办法,那么今天她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呜呜……千金总是难买早知道呀!

项聿回到天下茶楼寻找小妻子,满心期待变成落空,萦上心头的是满满的慌张。

抓来小婢问个清楚,小婢一问三不知,因为她被元初真支开,根本不知道她上哪儿了。于是他冲下楼找掌柜、小二,只听见掌柜说见元初真踏出茶楼门口,之后就不曾再进门过了。项聿就像失了心般,在大街上不断寻找着元初真的身影,直至日落西头,还是不放弃。

是有人通报金丹丹,她才派人将项聿硬拖了回来。

问清原由,才知道元初真下落不明。

“难不成……她偷跑了?”金丹丹皱眉,在大厅里与五名男子相谈,而且就往这方面想着。

“不可能。”季南奇摇头, “金沙城四周为黄沙,再笨的人也不会独自越过那片黄沙。”

“她就是笨啊!”金丹丹叹了一声,不顾项聿还在场。

“三八,你别说风凉话好不好?”廉天昊低吼, “你没看见阿聿已经急得像只蚂蚁了吗?”

“是他自己太相信那个女人。丢了有什么办法!”金丹丹大声反驳, “早就跟他说人心叵测了,要嘛就在元初真的身上绑条绳子带出门,要嘛就是把她关着禁足,谁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相信她。”

“老板,你能不能饭多吃一点,话少说一点?”伏义非嗟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瞎搅和。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皇左戒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我们已派人四处询问,城里租赁马车的老板今天也没见到有姑娘单独来租借,所以我认为人应该还在城里……”

“躲起来吗?”季南奇眯眸, “阿聿,你们小两口最近有争执吗?”

项聿摇头, “她还跟我保证,不会乱跑,会乖乖在茶楼里等我,而且她还说过段时间才要回家。”

“真的是笨蛋配傻子。”金丹丹翻了翻白眼,“她随便唬弄你,你也信?” “她会不会遗人绑架了?”季南奇突然冒出这一句。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的吃惊。

“会有人在我的地盘上­干­这种事情吗?”金丹丹一半吃惊,一半疑惑, “我觉得还是先派人明察暗访,有个眉目再来决定我们要如何找人……”

当众人在花厅里商量时,庄里的总管拿着一封信前来。

“小姐,有人在咱们的门口留下这封信。”总管将信交到金丹丹的手上。

“谁送来的?”金丹丹一边问着,一边拆着信。

“不清楚。”总管摇头, “当时有人敲着庄里的大门,一开门,就不见人影,只瞧见门口留着这封信。”

有鬼!她急忙的拆开信封,摊开信“若要元初真活命,三日之后正午准备五万两到城外黄沙亭。”她念出白纸中,这几个大字。

项聿一听,冲上前抢过她手中的信纸。只见他气得将信纸撕个粉碎。项聿已经几近崩溃,无法做任何的思考,若不是伏义非与廉天吴两人体型与他一样高大,恐怕很难搁住像头失控像只抓狂的野狼的项聿。

“黄沙亭。”

“放开我!家伙!”

“我要杀了他们……”

“我要杀了那些……”

金丹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真好的地点”

“就算要杀人,那还不简单,也要知道对象是谁呀!”季南奇叹了一口气。

金丹丹哼哼声, “看看最近谁欠我们钱最多。”

“小姐的意思,是要我们从成府下手吗?”皇左戒眼眸一垂。

“当然。”金丹丹冷笑,是他们竟然敢拿假货来抵债,还将假货外流……

“反正就先从他们下手盘查起,还有,记得去天下茶楼问问看,到底是谁最后见过元初真最后一面。”如果真的是成大雄所­干­,那么她决定不再宽恕了!欠钱不还已经够不爽了,还敢勒索她付五万两的赎款?以为钱很好赚就是了?娘的,他怎么不去抢算了。

“三八。”廉天昊的左脸被项聿击了一拳,马上出现了瘀青, “那你要先想办法让阿聿这头野兽安静下来啊!”金丹丹啧了一声,来到项聿的面前话也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往他的脸颊掴了一掌。

这一个动作,惊吓到在场所有人。

“八八八八八婆……是教你让项聿安静,不是教你惹火他……”伏义非突然觉得火山即将爆发的感觉。

“姓项的,如果你还想要回你的小娘子,就乖乖安静别吵,否则就算元初真安然回来,我也会用尽各种方式,永永远远都不让你们见面,听见没?”

姑娘气势凌人,完全不顾眼前的大汉比她高硕许多。尔后,项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与旁人僵持的动作马上瘫软下来,乖得像一只毛虫。旁人倒抽一口气,没想到金丹丹这招还真有用,立刻让野兽变成一只小狗。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分头行事。”金丹丹挥挥手,催促他们快出门办事,少在这儿浪费时间。

除了项聿,其它人做乌兽散,各自行动去。

查了几天,金丹丹这方得到消息。她的推算无错,确实是成大雄在暗中搞鬼。

不过她倒也没有直接上门找成大雄要人,毕竟这只黄鼠狼大概也算出她的消息灵通。

于是过了第三日,在她盘查清楚之后,元初真的藏匿之处已经换了地方,没想到她好心反被雷亲!借钱给别人,最后钱还不出来,她气得在原地跳,还要向她勒索……这口气根本教她吞忍不下,于是,她大小姐决定不假他人之手,捧着双手将五万两送上。

废话!五万两可是她要借多少人钱、护多少镖才赚得回来。所以要靠官府,不如靠她自己擒贼。反正金宝庄那么多人吃白食,偶尔也要活动筋骨,省得日后每个人都将她金丹丹当病猫来抢,到时候她不是亏大了。

于是她身边站了五名大汉,从金宝庄里头挑选二十名大汉,就往黄沙亭前进。

一到黄沙亭,早已有五名蒙面黑衣人正在等待。

双方对峙之下,金丹丹这方气势压倒对方。

可无奈的是,她却还是不能出手,毕竟元初真的下落不明,若先出手,怕人质会有危险。

“喂!”金丹丹往前一站,神气的喊着,“五万两我带来了,人呢?”

五名大汉沉默一会儿,最后其中一人站出来道: “你们在这儿等半时刻,人自然会还给你们。”

“我哪知道你们会不会谁我们?”她哼了一声,别以为她是好拐的, “到时候我要是人财两失,我找谁要去?”

“少废话。”另一名蒙面人不悦的吼着,“照我们的话做就对了。”

金丹丹掏掏耳朵,一副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模样。

若不是看在元初真还在他们手中,她早就杀到成府去了,哪还会来到黄沙亭吃沙子,与他们这些名不经传的小哆喽罗唆。

“这样好了,你们总要让我们安心吧!”她绕绕美眸,眼里尽是狡黠的光芒, “你们只有五个人,也不好扛这几箱五万两,这样好了,我好人做到底,派五个人帮你们扛箱子,顺便瞧瞧你们是不是说话有算话。”五名蒙面人面面相觎,看着她身后那好大箱的箱子,他们心也动摇了。

凭他们五个人确实也搬不动,到时候与主子会合之后,那五个男人派不上用场,还可以解决他们,也是一劳永逸。

“走。”蒙面人妥协,要他们将箱子一一搬上前方不远处的马车上。

金丹丹就这样站在远方,嘴角的笑容扬得有些诡谲。

直到他们搬完箱子之后,金丹丹身边的五名大汉——项聿、皇左戒、季南奇、伏义非以及廉天昊五人,则一同启程,五人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驾着马车扬尘而去,金丹丹的笑容倏地敛起。娘的!听说成大雄想两边通吃,还寄了另一封赎款信给元府,要元老爷准备五万两赎女儿,然后再将这个绑架罪名推给金宝庄,而他则是永远离开金沙城。逃到天涯海角享乐去。

如果她金丹丹让成大雄这么搞,她的名字肯定倒着写。

五万两!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呀!

若不是要引出成大雄,她才不会将这五万两当成石头般的让人载来载去“成大雄,你就最好保佑我的五万两没有少一角,要不然我一定刮你的­肉­来抵!金丹丹咬牙,发下了重誓。

随后,她转身跃上白马,往蒙面大汉离开的方向而去——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第十章

“放开我!”元初真待在马车上,对着车窗外大喊。只是没有人有空理她。成大雄与成欢正等待着手下回来,只要他们拿到五万两,便要马上离开金沙城。

因为他们知道金沙城是金丹丹的地盘,纸终究会包不住火,就算他再怎么狡猾­奸­诈,还是斗不过金家人。

因此成大雄早就算计好,今天拿到五万两后,便往南下迁徙。

一方面是为了逃命,一方面则是正好路过玉州城,可以拿到第二笔的赎金。

成大雄于是此刻正在黄沙亭的十里外等待。

“放开我,听到没有!”车里叫嚣着。

“去叫那丫头闭嘴。”成大雄冷声吩咐。

成欢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快放开我!你们这对没有人­性­的父女……”元初真依然在骂。元初真一张小脸东青一块、西紫一块。

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又在元初真的脸颊上响起,火辣的刺疼瞬间爬满她的小脸。“你打呀!你打死我算了。”但她依然不服,拿着她表现得桀惊不驯,一双大眸瞪着成欢,不愿低头与屈服。

“我是很想杀了你。”成欢冷冷的瞪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等我爹一拿到钱,我马上送你到阎王那儿去。”

元初真虽然害怕,但还是咽下口沫, “你以为金丹丹会白白送上五万两给你吗?她可是有帐必算的女人哪!”

“所以我暂时不能杀了你。”成欢冷笑,“你是项聿的妻子,金丹丹会看在项聿的面子上,忍痛送出五万两的。”

“就算你们拿了钱,你们也跑不了!”元初真瞪着他们,像只小猫般的低吼。

“这不必你烦恼了!”成欢冷嗤一声,又用力往她的脸颊掴了一掌, “现下你给我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就用这把刀刮花你这张可爱的小脸。”

元初真小脸一偏,闷哼的咬着­唇­瓣,只能眼看着成欢下了马车,留她独自一人。

一抹心酸与委屈又冲上鼻头,但她却很勇敢的忍住。

不管项聿还是金丹丹会不会来救她。她知道这一切都要自己去承担,谁教她笨得像猪一样,竟然去相信成欢。

都怪她!她应该早点与项聿坦诚心里的烦恼,相信他会为了她,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都要怪她太自作聪明了!她暗自骂着自己。

可是千金总难买早知道……她已经落入了危险中,而且还有可能将其它人都卷进来。

她的心,一阵的过意不去呀!

当她胡思乱想时,成欢突然又急忙冲上马车粗鲁的拽着她,将她带下马车。

刺眼的阳光令她睁不开双眼,适应之后,她的美眸见到前方扬起一阵尘土,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马车上有五名蒙面大汉,将马车停在成大雄的面前。

“钱拿到了吗?”成大雄迫不及待的上前问着。 “在里头。”其中一名大汉粗声回答。

“你们全下来。”成大雄趁着金丹丹一行人还未追来,便要大汉们下马车。

大汉们互看一眼,动作利落的一一下了马车。

其中一名大汉下了马车,经过成欢与元初真的身旁时,身手利落的箝制了成欢的手,大掌一挥,将成欢手上的刀子抢了过来。

成大雄一见,早已有准备的他,抽出腰间的匕首,伸手一拉,正好将元初真拉走。

“你们想要背叛我?”成大雄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人手,竟然在这刻企图黑吃黑。

“我要杀了你!”其中一名蒙面男子,拿下脸上的面罩,出现的是项聿的脸。

成欢与成大雄大吃一惊,事情竟然有了大转变。

原来他们五人一上马车,便解决了五名蒙面大汉,再对他们逼供出成大雄与元初真藏匿的地方。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也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找到元初真。 “聿……”元初真一见到项聿,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他真的来救她了!她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放开她!”项聿紧握着拳头,看着成大雄手上的匕首抵在元初真的颈子上。

“哼!休想。”成大雄眼见事情已经穿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我走,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等等!”箝制成欢的季南奇,决定与对方谈条件, “钱在车上,还我们吧?而且你女儿还在我们手上。”

成大雄冷笑一声, “我要一个没用的女人做什么?这丫头才是我保命的护身符。”

“爹!”成欢简直难以置信,没想到她爹竟然要丢下她, “不要丢下我呀!”成大雄冷血至极,将元初真压上马车之后,不顾自个儿女儿落到对方的手里,便驾着马车离去。

项聿一见,岂能让成大雄得逞,于是身手矫健的跃上身后的马车,追成大雄驶走的马车。

留在原地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观。

“这下怎办?杀了她?埋了她?有什么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

季南奇看着成欢,发现这女人也没有用处了。

廉天昊不怀好意的开口。伏义非接着坏心的提议。 “阿戒,你觉得呢?”季南奇也笑弯了黑眸,皇左戒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冒出一句,声音异常的轻, “交给金老板。”

他们当下倒抽一口气。嗯!够狠。交给金丹丹,就好比把人丢入老虎的口中——因为老虎会先折磨食物直至断气,才会一口解决……

项聿不顾眼前飞扬的黄沙,一心一意的想要追上前方的马车。而与成大雄乘坐同辆马车的元初真,则是不断的挣扎。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为了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她开口嚷着。

“闭嘴。”成大雄根本没空理她,只想要甩掉项聿。马儿驰骋在一片黄沙之中,成大雄为了摆脱项聿的追随,一时忘了东南西北。

他只知将马儿不断往前方驾去,想要摆脱项然而在这片黄沙里,有一项禁忌就是金沙城的东北方,有一处禁地,是旅人以及当地人都不敢踏进的沙漠。

只是心急的成大雄,根本没注意自己经过一座绿洲,踏进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禁地。而项聿也不顾自己已身处在禁地之中,依然猛烈追随。他曾对她说过,不管她到天涯海角,他都会跟随在她的身边。当成大雄以为自己甩掉项聿时,根本没有注意到元初真正很努力的撑起身子……

下一刻,她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成大雄的身上一撞——当下,成大雄手上的缰绳松了一边,马儿不受控制的随意奔跑,使得马车不断的颠簸。

“臭丫头!”成大雄大掌一挥,挥向她粉­嫩­的小脸。

她因为这掌,身子不稳的往车外跌去。

成大雄眼看她摔出车外,虽想伸手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元初真跌落在沙漠上,不断的翻滚快十几圈,速度才慢慢的减缓下来。

成大雄的情况也没有多好,他因为分神想拉住元初真,也没来得及稳住马车。

瞬间,两匹马儿双脚打结,双双跌在沙地上一马车翻了——成大雄也跌落在沙地上,吃了好几口黄沙。

他勉强撑起身子,看着项聿的马车急速前来为了活命的他,便往元初真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拽起初真,他硬是拖着她往马车方向走。若少了她,他的逃命生涯肯定会少了一项保障,然而项聿却在后脚跟上,见成大雄拖着她时,他已经濒临崩溃抓狂的地步。

“成大雄,快放开我的妻子!”项聿快步奔上前,想要抢回自己的小妻子。

可成大雄的动作比他还要快速,又将匕首抵在她的颈间。

而这次力道没有抓好,匕首陷入她的脖子里头,渗出血丝来了。 “哈哈!你当我是笨蛋吗?”成大雄狼狈的望着他, “我如果放了她,我还能活命吗?”

“你若敢再伤害她,我保证你也活不到下一刻!”项聿咬牙的说着。

“是吗?”成大雄硬是拖着她,频频回头看着自己的马车。

马儿双双跌落在黄沙上爬不起来,车身也陷在黄沙之中,根本无法再驾驶。可车里还有黄金……他不甘心。

但不甘心又如何?他拖得愈久,只是让金宝庄的人追来。心念一转,他决定先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再说。

“退后!”成大雄眯眸警告着项聿, “退到马车之后。”以项聿与元初真的2巨离,他无法接近她,只能听从成大雄的话,一步步的退后。

见他乖乖听话,看来元初真真的是项聿的死|­茓­,于是成大雄再次故计重施,将元初真押上马车后,便又想驾马逃逸。

“聿……”元初真大声的喊着,脸颊淌了许多颗的泪水。项聿不放弃,就算只用两条腿追上他也不会放弃任何希望的!

“哈哈哈……”成大雄哈哈大笑。看来这一仗他赢了。只要他逃离这片沙漠,南下之后,他还可以去勒索元府拿出五万两。

说到底,他其实也没有吃亏,不过……不知是他高兴得太早,还是老天爷终于要惩罚恶人,眼前的马物儿突然双双跌倒在黄沙上,与刚刚的情况一样!马车连翻了几圈,成大雄被甩了好远,最后被压在车身下,一动也不动了。至于元初真则是随着车身摇晃,翻滚几圈,震得头昏眼花的。

她快吐了!她难过的勉强睁开双眼,下一刻一群以灰巾蒙着下半张脸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眼前。

元初真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被一名男人给抱了出去。她来不及开口喊救命,只见眼前有名男人坐在一匹骏马上。

“王,马车内只有这名姑娘。”大汉将元初真放在沙地上,仿佛她是一项祭品,将她献给那高大威猛的男人。

男人同样以灰­色­的巾子遮住下半张脸,锐利的鹰眸则是盯着她瞧。 “什么都没有?”男人的声音醇厚,就像­干­涩的沙漠,丝毫没有任何情感。

“什么都没有。”手下们都盘查过,摇头说道。

“还有这名老头。”另一名男人,将成大雄从车下拉出来,逼他跪在男人的里一马蹄下。

“啊……”成大雄一见这群骑着马的大汉们脸上全是惊慌, “沙、沙……沙漠之鹰……”

原来沙漠的禁地,就是沙漠之鹰的地盘。这是一群以打劫旅人、商贾为生的土匪,他们藏身在沙漠之中,像只老鹰等待着猎物上门。 “埋了他。”男人没有任何感情,命令手下杀了成大雄。

“不……不要……”成大雄凄厉的哀号,却仍旧被拖了下去。

元初真见不到成大雄的身影,全身上下战栗她……遇上真正土匪了?

“王,还有一名闯入者。”后方的手下擒来一名高大的男子,上前禀报。

“聿!”元初真一看到项聿,忍不住唤着他的名字。

项聿一见到元初真安全时,整个人放心不少。

只是他们遇上的麻烦却不是普通的角­色­,是一大群的沙漠之鹰!

他们杀人不眨眼,而且传说中的鹰王向来冷血无情。

“小真儿。”项聿用尽全身的蛮力,揍倒身旁压制他的汉子,急忙想要来到元初真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

一箭刺穿了项聿的手臂。那箭出自于黑马上的男人,他冷漠的望着项聿。可项聿不放弃,依然不顾疼痛的前往元初真的方向。

涮的一声,箭又从弓弦­射­出,­射­中了项聿的小腿。

这下,他完全动不了,瘫倒在沙地上。

“不……不要啊……”元初真摇头大喊,不管自身的危险奔向项聿的方向, “不要伤他,求求你……呜呜……”

“别哭,我没事。”项聿此刻身上喷出了鲜血,一见到元初真赶至他的身旁,不顾身上还有伤口,急忙为她解开身上的绳索。

“别哭。”

“呜呜……”她抱着他的颈子, “对、对不起!”

“我不痛。”他将她揽入怀里, 元初真张开双手,回头对那名男人大喊,“我不管你们是谁,你们要财,要人也好,我只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黑马上的男人落了地,拿着一双­阴­沉的眸子望着她。

“你拿什么与我谈条件?”他冷嗤一声,摆明就是不将两人放在眼里。全天下还没有人能入他的眼。元初真颧着身子,知道这男人冷血异常。

她咬着­唇­,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护着受伤的项聿, “你……再敢伤他一分,我就拿命跟你拚了。”

“可笑。”他拿起弓,对准了元初真。

“不!”项聿一瞧,急忙将她往怀里一抱,让对方的目标对准他。

当男人准备将弦上的羽箭­射­出时,一名娇­嫩­的声音恰好打断他的动作。

“等等……”金丹丹好不容易快马加鞭,终于来到现场。

男人手上的弓箭一顿,湛蓝的眸子深沉如海。

金丹丹从白马一跃而下,身后是金宝庄的人手, “久闻沙漠之鹰之名,真是失敬、失敬。”

男人望着金丹丹那张娇俏、不畏惧的小脸,收起了手上的弓箭。

“我与你谈笔生意吧!”金丹丹呵呵的笑着:“正好我手上也有名姑娘,与你换这丑不拉几的小丫头,然后再用五千两与你换半残的男子,成吗?”

“凭什么?”男人不带任何一丝感情问着。

“凭我是金宝庄的主事!金丹丹。”她挺起胸脯,很得意的报出自己的大名。男人挑眉,湛蓝的眸子打量金丹丹一眼。之后,他的手下又在他的耳边嘀咕一会儿,令他的蓝眸更加­阴­郁万分。

“拿五千两塞我牙缝?”他冷笑, “我要你马车上的五万两。”

金丹丹一听,脸­色­大变, “娘的,你土匪啊……”喔!他们本来就是土匪了。

“三八!”廉天昊急忙跳出来。 “你不要拿大家的命开玩笑。”

“五万两耶!”她瞪了廉天昊一眼, “哪有这么好赚的事情!”

“五万两,很快就赚得回来。”皇左戒开口,“可咱们踏入沙漠之鹰的地盘,非得要等他们点头,要不然……咱们恐怕走不出去。”

金丹丹咬牙,最后握紧拳头。

说起沙漠之鹰,她确实也是要礼让对方三分。

“五万两就五万两。”娘的。她诅咒这男人下辈子投胎变成猪。

男人使了个眼­色­,将元初真拉走,然后再将项聿丢还给他们。

“喂!”金丹丹大叫, “这女人跟你换那丫头。”她示意,将身后的成欢丢上前。

“丑。”男人又将成欢踢了回去,完全不接受。

她气得咬牙嘎嘎作响, “你就是吃定我不敢对你怎样吗?娘的,你这么小看我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娘回去之后,不到半天再回到这儿,将你的贼窝铲为平地……”伏义非上前捂住这张嘈杂又爱叫嚣的小嘴。

“你还要什么?”皇左戒最冷静,由他来发言。

“她叫金丹丹?”男人望向她,冷声问着皇左戒。

“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到我的名字会害怕,就快点给我放人,老娘还赶着回去收帐,你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小嘴,又再度被大掌给遮住了。

男人低嘎笑了几声。

“我要她到鹰堡做客七天。”男人笑得诡谲,“这女人,就还你们。”话才刚说完,元初真便被推了回去,跌进皇左戒的怀里。大家互看几眼,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我赞成。”廉天昊举双手赞成。 “我也是。”八婆不在的几天,一定很安静。

“唔唔……”金丹丹抗议,眸里喷出了火焰。

“我觉得为了大局着想,就让老板去鹰堡做几天的客……”显然的,季南奇也是赞成,然后皇左戒点头,明白大家的意思, “你能保证七天后,老板能完好无缺的回到金沙城?”

“嗯!”男人点头答允。

伏义非将金丹丹推了出去,让她跌落男人的怀里。

“娘的……”当真将她推出去当代罪羔羊,“等我回去,你们一个个就死定了……”

男人大手一挥,身后的披风往前一拢,将她的娇躯隐没在披风内,便箝紧她往黑马上一跃,与手下一同离开。

大伙儿松了一口气,准备打道回府。只有元初真哭得惊天动地,来到项聿的身旁,不断捂住他冒血的伤口。

“对、对不起……”她滴滴答答的掉着眼泪。

“别哭。”她哭得他心都疼了。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再也不会一个人独自乱闯了。”她哭得小脸都花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打我、骂我……”

项聿勾起笑容,摇头,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他依然只有这一句,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脸。

“对不起、对不起……”

“嘘!”他的食指轻点她的­唇­瓣, “别再说对不起了。”

“呜呜……”她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帮他, “你流好多血……”

“让我睡一下就没事了。”他不忘安慰着她。

“嗯!”她以小脸磨蹭着他的脸颊, “等你醒来,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告诉你。”他点头,握着她的小手,将双眼闭了起来。她止住哭声,决定等他醒来之后,再告诉他心里好多好多的小秘密。而且她也决定,不管未来会不会回去玉州城,她以后肯定不会再松开他的大掌。

就算要回去见爹娘,她也会紧拉着他的大手,永永远远都不会放开。

不过她想要先等他醒来,对他说一堆对不起,以及一些她从未对他说过的话。

尤其是那一句,她从未告诉过他的——我爱你。

一辈子,都诉不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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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横小恶煞》(贼窝一家亲3)作者:米璐璐

【简介】

「这辈子除了我,你娶不到任何女人为妻。」

哼,凭他如潘安再世的长相,怎麽可能娶不到妻子?!

况且就算全天下都没有女人了,他也不会和她履行婚约

他爱的可是身材火辣,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气质美人

才不是她这个野蛮霸道又固执得像头驴的男人婆!

不过也不知是她的怨念使然还是她的诅咒成真

他居然提了十次亲,每次都惨遭拒绝──

没关系,他会愈战愈勇,绝对要结束打光棍的日子!

可当他好不容易又遇到心仪的姑娘,展开追求行动

她却来搞破坏,设计「生米煮成熟饭」的戏码……

虽然气她使出这种小人手段,但他还是得负起责任

没想到这小恶女居然退还当初两家订婚的信物

让他的「求亲战绩」又添上了一笔……

【男主角】金旭遥

【女主角】湛花袖

楔子

砰!一声巨响,一道雕刻华丽的门扉被踹了开来。

“啊……”女子的尖叫声,从纱幔内传出。

接下来,只听见一阵混乱的嘘蹊声,纱幔内的两人似乎手忙脚乱的。

长发束成马尾的小姑娘,年约十五岁上下,身穿藏青­色­的劲装,两道眉略带英气,眉下的双眸又圆又亮。

重点是,她的眸内有杀气!

“金旭遥!”她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双手握成粉拳,一副就是想要找人­干­架的模样。

幔帐缓缓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给撩起来,一名长发随意披在肩后的邪魅男子,慵懒的朝门口一望。

“又是你!”他啧了一声,仿佛看到瘟神般。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她咬着嫣红的­唇­,气呼呼的跺着地板出气,来到床前之后,用力的将垂幔给扯开。

里头的姑娘羞得掩着赤­祼­的上半身,背对着闯入者。

“你竟然勾搭上……”她皱着眉,难以置信的望着里头的姑娘。

那是比她大三岁的黄府千金,也是平时与她“称姊道妹”的好姊姊!

明知道她的未婚夫是金旭遥,还与他滚在同一张床上!

“那又如何?”金旭遥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一点反省之意都没有,“我不是早与你说过,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才想与你解除婚约。”

哪知她像头驴子般,说也说不动,就认定从小指腹为婚,长大就是要嫁给他。

唉!他对这个身材平板无奇、野蛮霸道的小男人婆没兴趣啊!

他爱的是身材曼妙火辣,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整天不是绣绣花就是弹弹琴,一出口就是黄莺出谷的气质美人。

而不是像眼前这小男人婆般,总是一身乌漆抹黑的劲装,说话就像狮吼,脾气像头熊,又固执得像头驴。

明明是娇滴滴的姑娘,却打扮成一点都不可爱的模样。

“金旭遥,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你听到没有!”她气得眼眶都红了吼出声。

“啧!”他没了耐­性­,径自下了床,他的兴致全都被打乱了,“这辈子就算我娶不到娘子,我也不会娶你为妻的!”

她望着他头也不回的模样,眼眶更是不争气的冒出水雾,“那好!我就诅咒你,这辈子你除了我,你娶不到任何女人为妻!”这就是她的怨念、她的诅咒……诅咒他,这辈子就只能娶她为妻

“荒唐!”他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的踏出阁房,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哼!凭他俊美得如同潘安再世。每个女人看了都会流口水的长相,怎么可能这辈子娶不到妻子。

他打定主意,这辈子就是不娶这小男人婆为妻。

他偏不信邪!

第一章

怨念,很深的怨念……

金旭遥一张邪美的俊庞有着难以言喻的铁青。

他万般不相信,自己人生第十次提亲,竟又惨遣残忍的拒绝,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

明明上一刻他与她们谈情又说爱,她们总是赞扬他幽默风趣,她们甚至也迷恋他的外表,拜倒在他的裤脚之下,加上每个一听到他是钱庄的大少爷,无一不倒贴上门。

但是每当他真的要向倾心的女子下聘时,却都被打了一记回马枪。

对!他就是被拒绝了!接连十次,没有一次意外。

上一次他对上官府的大姑娘一见钟情,与她相了亲之后,以为能够掳获芳心,谁知道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上官大姑娘最后还是回到良人的身边,将他这个冒出来串场的跑龙套给晾在一旁,完全没有在乎过他是张三还是李四。

他明明就很想要定下来,与那些娇美如花的姑娘成亲,然后生一窝的小萝卜头。

可为什么总是缺了东风,只差那临门一脚,没能将中意的女子娶进门当娘子。

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可是问天,天总是不语。

娘的!他大少爷刚刚登门向凤天城的凤府提亲,不但被凤小姑娘拒绝,她还告诉他,他不是她的菜!

拜托!他生得英俊潇洒风趣,哪个女人见了他不是倒贴?居然这么不识货!

哼!那他也只能摸摸鼻子,愈战愈勇的寻找下一个猎物。

只是……他真的不懂,为什么他明明有如此好的条件,却还是无法与那些女子结为连理?

金旭遥纳闷的想着,来到城中最热闹的茶楼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向小二叫了壶解渴的凉茶,便独自喝着闷茶。

怪了,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他喝着茶,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

明明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怎么每次想认真定下来时,周遭的姑娘却逃得比谁都还快。他烦躁的碎念出声。

尤其他今年二十有五了,爹娘那边也不断催促他的终身大事。

他已经撂了狠话,如果今年年底没有完婚,那么他就必须履行当初的指腹为婚……

该死!一想到身上挂着的婚约,总是教他烦闷的想要砍人。

他当初就是为了甩掉他那金沙城的野蛮未婚妻,才决定离开金沙城。

但这一离开,并没有将她完完全全的甩掉,因为金、湛两家不愿意解除婚约。他无法与长辈沟通,于是只好很窝囊、很孬种的逃了。

不过欠人家的,最后还是得还。

湛府的人脾气就像顽驴般难沟通,不管他好话、坏话说尽,甚至也跟未婚妻单独谈过,还恶劣的在五年前使计伤了她的心,她却还是死守着这个婚约,不愿意与他解除婚约……

啊!他想起来了,她还诅咒他,这辈子除了她,他娶不到任何姑娘为妻。

这就是她的诅咒、她的怨念吗?金旭遥一想起未婚妻湛花袖那小男人婆的外表,就几乎倒尽了胃口。

他不在乎外人骂他肤浅,因为他就是天生只爱美人胚子,也只欣赏美的事物。

没有人会拿丑的东西来蹂躏自己的视觉吧!尤其是要与他相处一辈子的妻子,日夜都要在一块,岂能娶个丑八怪。

不是他爱嫌湛花袖,明明一张小脸长得清清秀秀,虽然不是美人,但至少五官端正。

可她却是金沙城里人人熟知的小霸王,脾气霸道、蛮横,说不过别人就是抡起拳头代替说道理,不顺心就是拳打脚踢出气。

跟他理想中的娘子形象差太多!就算他的妻子只会绣绣花,闲来无事就扑扑蝴蝶,他也觉得是件好事。

因为娶个花瓶娘子回家养眼,总比好过娶个小霸王回来吵吵闹闹来得好!

当金旭遥如此想着时,一名大汉突然被人用力一推,往他的桌子扑来。

他回过神,抬眸一瞧,大汉长相有些猥琐,左眼上多了一个瘀青。

“我揍死你这个­色­胚!”如女孩般的娇­嫩­童音,在茶楼一角响起,引起众人的注目。

而这略带熟悉的语调,让金旭遥全身一下子像是被雷击过一般。

好熟悉、好怀念……

噢!不,他一点都不怀念!金旭遥抬起俊颜,往声音的主人方向一瞧——

瞬间,四周的空气凝结,就连周遭原本吵闹的气氛也全都安静下来,他的眼里、耳里只剩眼前一身劲装的姑娘。

小男人婆!

她还是如他记忆中一样,穿着藏青­色­的劲装,一头乌黑的长发总是随便以黑绳束成一大把。

两人在此刻对上眸子,个头不高的小姑娘也是睁大她一双美眸,吃惊的瞪着他。

“金旭遥!”

“金旭遥”这一声,叫得不是温柔婉约,而是像见到仇人般咬牙切齿。

湛花袖一双圆滚滚的杏眸像是见到不­干­净的东西,眸里是又惊又气,表情还有些狰狞。

真是冤家路窄。金旭遥虽然当下想要当个孬种低头默默离去,但是人家姑娘都先开口叫他了。

唉!他只好抬起他那张英俊潇洒又有女人缘的俊颜,还免费附赠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嗨!花袖妹妹。”在外头,总是要留点名声给人探听,所以他保持君子风度,喊一声小男人婆为妹子。

湛花袖步开豪迈的脚步,威风凛凛的来到他的面前。

只是两人之中卡着长相猥琐的大汉,她不耐烦的将大汉推开,让她与金旭遥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物。

“原来你躲到凤天城来了。”她笑ⅿⅿ的,软软的独特童音,有种让人听了会酥麻的错觉。

她笑起来就像十五、六岁的青涩女孩,一张心型的圆脸,脸颊还有两抹像苹果般的粉晕,高挺的鼻子配上粉­嫩­的­唇­瓣,笑起来还有两个梨窝,一点都看不出是名二十岁的姑娘。

尤其配上她软调的童音,有不少的男人就是会被她的特别给吸引,就如同那不长眼的大汉,刚刚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场合调戏她。

她当然是抡起拳头.先送登徒子一拳再说。

要不是他对她免疫,或许也会被她的声音所吸引,继而对她有特别的兴趣……

一想到有这样的结果,他全身忍不住起了战栗。

不不不,就算他打一辈子的光棍,也不可能和湛花袖结为连理!只是……他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上下打量。

这么久没有见到她,她变得有点不像记忆中的湛花袖,似乎……脱去原来的青­嫩­。

不过,她还是老样子的打扮,那种毫不做作的外表,虽说是­干­­干­净净的,但就是少了“很多”的女人味。

“我没有躲。”尽管他以前就很畏惧她的拳头,可是在外头总要威风一些,尤其现下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更要表现出男子气概一点,“我只是到凤天城盘帐。”

湛花袖在心里嗤了一声。许多年不见了,这男人还是一副贱胚样,视她为鬼魅般想躲避,害她的拳头开始痒起来,想要往他的身上招呼!

“哦?”她皮笑­肉­不笑,却笑弯了一双星眸,“我今天才到凤天城没几天,就听了你创下的“败绩”。笑死她了,求了十次亲,被拒绝十次。

哈哈哈哈……逊毙了!她笑了三天三夜还不嫌累,就爱看他吃鳖的表情。

他脸一沉。

这辈子被任何人耻笑都无所谓,但是被她这样深深羞辱,他突然觉得人生是黑暗的。

“月老只是暂时忘了将我的红线系上另一个人的手指而已。”他脸上布誉满无限的­阴­霾,“过不久,我会结束单身的日子,就是不会娶你这个小男人婆为妻。”呛话,他也会,而且贱到一个极点。

这招激将法很有用,湛花袖气得双手都握成粉拳,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扯住她的怒意,早将拳头挥了出去。

“你若有那本事,早就三妻四妾,小孩也都成群了,今日还会沦为人人拒绝的对象吗?”哼!贱胚,她也是会反击的。

小男人婆牙尖利嘴的功力怎么愈来愈强了?他瞬间有些哑口无言,可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面子,他岂能乖乖被攻击。

“还不是你那该死的诅咒!”他咬牙切齿,将不满低吼出声。

她微愣一下,侧着头想着什么诅咒。

见她一副不理解的模样,又添加了他的怨念!

于是他好心的开口提醒,“这辈子除了你,我娶不到其它女子为妻。”

可见他的怨念有多么大,说出这句话时,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噗!”她忍不住噗笑出声,“我想起来了,原来我曾诅咒过你。”

啧!都五年前的事情了,她这当事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男人小眼睛、小鼻子,这种荒谬之事还记在心上,活该他到现在娶不到妻子!

娘的!他忍住不飙出粗话,拿着一双桃花眼瞪着她。

“娶我有什么不好?”瞪什么瞪,比眼睛大呀!“别忘了,在名义上,我还是你的未婚妻!”

这男人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她可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耶!而他不但不履行婚约不说,还背着他逃婚到凤天城另求姻缘。

就算她有再大的度量,也会有所怨言。

“就算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想要娶你这男人婆。”他哼了哼,以冷漠的语气说出刺人的字句。

她下意识的咬­唇­,一双灿烂的美眸写着无数的不满,以及一闪而逝的忧伤。

握紧粉拳,她在下一刻,一声不吭的便出拳往他的脸上偷袭。

好在他平时反应灵敏,侧身一闪,闪过了她蛮横的动作。

没想到他如此敏捷,于是她身子一个没稳住,便要往地上踉跄跌去。

他像是早预料到,将她揽回自己的怀里,于是好心的将长臂一伸,省得她在众人面前出模。

头昏脑胀之余,她跌入他的怀中,满身盈满的菜莉香气扑进他的鼻息之中。

他很明显的威觉到怀里的她,有着淡淡馨香,以及她的身材……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当下,他忍不住收起臂膀,将她揽紧。

“贱胚!”她没把他的好意收下,反而将他当成登徒子第二,小手扬起,便是往他的俊颜一掴。

啪!这巴掌可打得真响哪。

“天杀的!”臭男人婆,他教她了,她还这样凶巴巴的响应他。他推开她,不悦的瞪着她。

“我可不是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可以供你吃豆腐、调戏。”她咬着­唇­,冷冷的道。

“我对男人婆没有兴趣,尤其像你这种前胸贴后背的女人,我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话像利刃一样,一字一句的刺中她的弱点。

她欲言又止,眉与眉之间拢得死紧。

“这辈子,我跟你杠上了!”她狠狠的瞪大自己的美眸,“我拿自己的幸福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除了我,娶不到其它女人为妻!”

女主角说同样的狠话,男主角应该要有新的反应,不然同样的把戏耍第二次会很无趣喔!

这话一落下,立刻引起围观者的喧哗,大赞这小姑娘好气魄,还有人看好戏的拍拍手。

湛花袖掴下话之后,便气呼呼的踩着重重的脚步离开茶楼。

金旭遥财是望着她离去,那藏青­色­的娇小背影,竟然引起他心里一丝丝的涟漪。

没想到几年不见了,小男人婆虽然仍是一身劲装,但背影看上去居然有些曼妙……

啊!丑小鸭原来也会长大的!气死她了!湛花袖踩着脚步,一脸不爽的回到暂住的袁府。

一回到后院厢房,见到她气呼呼的小脸.一名身材高大的粗犷男子,忍不住扬开­唇­瓣。

“怎着?谁惹我家妹子不悦了?”男子是湛花袖的大哥,往她面前一站。

她瞪了湛天武一眼,“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儿!”

湛天武一愣,眯眸想了一下,便大概理解了,“遇上金旭遥了?”她咬着­唇­,双拳紧握,倔强的不说话。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小妹这表情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虽然不说明,但表情却泄漏了她的心情。

他的妹子就是这副直肠子,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迂回,也不懂得什么叫做轻声细语。

“你不是早知道他在凤天城了?”当初她就是揪着金坍坍的领子,逼问她哥哥的下落,后来得知未婚夫现在逃到凤天城,才会嚷着这一趟的护镖也要一起来。

她的心思很单纯,却也不够缜密,她就像一张白纸,好与坏都写在上面。

然而这样无心机的姑娘,碰上一家子都是­奸­商的金旭遥,岂能与这只老狐狸斗呢?

他觉得心疼又好笑,于是揉揉小妹的头,以示安抚她的倔强与怒气。

“他讨厌我。”她只有在大哥的面前,才会表现得像个小女孩,她瘪着一张小嘴说道:“他还是像五年前那样,就算打一辈子光棍,还是不肯娶我为妻。”

湛天武眯眸,挑了眉,“他真这样说?”

“嗯!”她叹了一口气,“大哥,我是不是真这么讨人厌?还是我真的长得很丑,丑得映不进他的眼呢?”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眸,说有可爱就有多可爱。

“你不丑。”只是脾气坏了一点。他在心里接话,可口头上还是安抚着她,“只是金旭遥这男人怪了一些,不懂你的好罢了。”

她知道大哥只是在安慰她罢了。她勉强打起­精­神,扯了一抹笑容,“可是……我却还是不想要放弃他……”

她想要嫁给他,是她在小时候许下的誓言,她认为总有一天,金旭遥会发现她的好,而不是一再的从她的面前逃开。

“小妹……”湛天武皱眉。小妹固执得就像一头驴,非要自己想通,否则十头牛都拉不动,“你这次回去,还不考虑与他解除婚约吗?”

“不!”她咬着­唇­,摇头,“我刚刚才对他撂下狠话,我愿意用自己的幸福诅咒他,除了我,这辈子他娶不到其它女子为妻!”傻孩子。湛天武无言以对。

“我一定要让他发现我的好!”她握拳,坚定的开口:“我要让他明白,这辈子只有我有资格嫁给他。”

说她偏执、固执也好,但这全都是因为在她有记忆的时候,早将金旭遥埋入心中,于是深植的念头,成了根深祗固的坚持。

于是,到现在,她还是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非、他、不、嫁!哼!她会让他心甘情愿娶她的。

第二章

金旭遥万般想不通,为何会在凤天城遇见小恶煞。

至于他口中的小恶煞,就是他的未婚妻——湛花袖。

湛花袖与他算是青梅竹马,却不是两小无猜,而是一见面就会吵架、打架的死对头。

在他有记忆以来,这个小恶煞一看到他,便是对他颐指气使,活像个小霸王似的。

许是湛家是开武馆的,于是教养出来的女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姑娘该有的娇羞。

她有的,只是满身的霸气,以及倔强不屈服的脾气。

金旭遥今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金家新开设在凤天城的钱庄里,回想着前几天在龙凤茶楼遇见湛花袖的情景。

不出门的原因,有一半也是怕遇上湛花袖那个小蛮女。

他偷偷打听了一下,湛花袖会出现在凤天城,是因为湛家武馆接了袁府的镖,过几天,便要护送镖物回金沙城,所以才会突然出现在凤天城,让两人偶遇上。

而她每次只要出现在他的四周,他正在进行或是欲进行的恋情,都会莫名的告吹。

何况这五年,经过她的“加持诅咒”,只要他想与其它女子互许终身,对方马上跑得不见踪影,这样的情况屡试不爽。

再加上这个蛮横的小妮子今日又追到凤天城来搅局,他觉得自己的前途非常的堪虑。

娘的!他是不是要找个法力高强的法僧,来收伏这个可恶的小恶煞啊?难道她不知道阻碍别人的姻缘,是会有报应吗?

金旭遥碎碎念着,同时也无聊的将好看的眸子往街上一瞧,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不断经过他的面前。

过没多久,一名长相标致的姑娘从前方款款而来,窈窕曼妙的身材踩着小巧的莲花步,手上还撑着油伞遮阳。

那外表说有多美就有多美,而且这名姑娘有着出众的气质,抿­唇­微笑不露齿,走起路像摇曳的柳枝,瞬间扣住他的目光。

啊!他认得这名姑娘,是袁府千金,袁妩宁。

她也是他妻子的候选名单之一,只是最近因为遇上小恶煞,才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应该要积极一点,趁小恶煞还没有出现阻挠他的爱情,非得觅得好姻缘不可。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老天似乎听见他的祈求.袁妩宁突然撞上一名大汉。

对方生得魁梧壮硕,看上去就像只大熊,然而长相也不怎么和善.满脸横­肉­的模样。

袁妩宁被轻撞之后,脚步连连后退,接着大汉将她栏了下来,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这样的画面映入他的眼,他匆忙的从钱庄里步出,想要来一个“英雄救美”的戏码。

他来到大汉的面前,硬是介入他们之间,“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英雄救美的第一句八股的话,自他的嘴里道出,接下来就该是进入老掉牙的剧情之中——

­色­胚不满跑出个程咬金打断他的好事,于是坏人总是要伸出拳头揍向男主角。

这时,他一个闪身,轻轻松松的闪过大汉的粗拳,下一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紧石拳.往大汉的下颚击去,瞬间像是徒手击昏了一只大熊,那比他壮硕一倍的身子倒向泥地。

袁妩宁被这一幕给吓着了,没想到金旭遥长得瘦瘦高高,出拳却如此锋利,在眨眼间就击倒了大汉。

“姑娘,你没事吧?”末了,金旭遥还不忘记贵公子的优雅,拂拂身上沾尘的衣摆,扬起迷人的笑容望着心仪的姑娘。

“没……没事。”袁妩宁微笑抿­唇­不露齿,增添了女人举手投足之间的妩媚。

也因为眼前的金旭遥长相太过俊美,那迷人的笑容瞬间迷倒了她,令她的脸颊忍不住添了两抹红晕。

啊!这才是真女人呀!他在心里赞叹着袁妩宁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醉人的柔媚。

他上前,拱手的积极开口,“在下金旭遥.是金宝庄的主子。我认得姑娘,是袁府的千金吧?”

她娇羞的点头,“是的。”

“袁姑娘想上哪儿去呢?虽然是大白天,你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怕等会儿又会遇上坏人,要不要在下充当袁姑娘的护花使者呢?”追女孩子就是要脸皮厚、缠功强,才追得到嘛!

“我——”

“不用麻烦你这个­色­胚。”软软的童音打断两人的对话,湛花袖不识相的在他的背后出现,声音冷得如同一座千年冰山。

他背脊一挺,寒毛四竖。

不会这么准吧?这样也能让小恶煞遇上?

他硬着头皮,回头一瞧,果然不是自己的幻听。

湛花袖双手技腰,垮下来的表情说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

“你……”她一定要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出来Сhā一脚吗?他不悦的瞪着她,声音压低许多。

“袁姑娘的安全就由我来保护就好。”湛花袖硬是介入两人之间。

袁妩宁有些吃惊他们互为熟识,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湛姑娘,刚刚是金公子替宁儿解危,所以……”

“袁姑娘,你涉世未深,不懂这男人满肚子都是坏水,只要是有姿­色­的女人,他想尽办法都要染指的!”湛花袖不在意是否泄了他的底,脾气就是直来直往,“我奉了袁老爷的命令,说什么也要保住你的清白。”

金旭遥脸一沉。这小恶煞把他说得一副像是丧心病狂的大­色­狼般。

“湛花袖,你说话凭点良心。”

“良心?你的良心不是被狗啃,只剩一堆的狼心狗肺了?”湛花袖冷嗤,反讽着。

袁妩宁见两人一见面就吵嘴,把她这个大美人晾在一旁受了冷落,最后只好当个和事佬。

“湛姑娘、金公子,你们别吵了,金公子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金公子不嫌弃的话,就与我们到府上喝杯茶再走,好吗?”袁妩宁笑得甜美,如同春风中绽放的花朵。

“引狼入室不是一个好主意。”湛花袖冷哼一声,将袁妩宁的意见给打回。

金旭遥收起扇子,几乎快要折断雕花扇骨,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如果袁姑娘不方便,改天金某亲自登门拜访。”

“没空。”湛花袖来到他的面前,睨眼的反客为主的拒绝,“过几天袁姑娘便要回我们金沙城,所以你就死了你的­色­心吧!”他一听,脸上露出怔然的表情。

果然碰上小恶煞都没有好事!

这次的恋情都还没有发芽就要夭折了……他暗自咬牙,心里全是不甘。

湛花袖因身为袁妩宁的随身护卫,于是刻意将这朵娇弱的花请离这­色­胚的面前,省得下一刻被狼爪摧残。

金旭遥望着两人离去,虽然心底有百般不悦,可一见湛花袖那得意的背影,他突然有些不甘心。

难道这辈子除了湛花袖这小男人婆,他就再没有其它的女人缘和桃花了吗?

噢!不,他一定要自立自强,自己的姻缘要自己把握!

打定这主意,他决定看上眼的猎物,就不再让猎物给跑了。

“不要脸!”

充满无限唾弃的软音,从一张粉­嫩­的小嘴吐出,而且声音不大也不小,但就是足以让一旁的人收入耳里。

金旭遥佯装没听到,眼光还刻意移开那张不断唾弃他的小脸,转而面对着那张看得顺眼的婉约小脸。

“下流!”不甘心的声音与他愈来愈近。

怕这臭男人没有听见她的低咒,于是湛花袖又更贴往他的背。

忍。

他依然扬开笑颜,在温柔的美人面前,毫无犹豫的帮袁妩宁提着行李。

两句。

“贱胚、­色­胚。”这一次,湛花袖直接连骂道。

忍……但是“忍”字上面是一把刀,忍受着湛花袖那无礼的低咒,又在心仪女子面前不给他一点面子,就像一把利刃剖着他的心。

他真想拿针线将湛花袖那张嗪喋不休的小嘴,用力的缝起来!

“我说花袖妹妹,你有什么毛病?”他回头,虽然脸上扬起笑容,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咬牙切齿,仿佛巴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你才有毛病!”见敌人总算吭声,湛花袖吵架的劲也来了,“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你不是这辈子打算要老死在凤天城了?与我们一起回金沙城做什么?”她当然懂他的仗俩。

昨天他突然捧上五百两,逼她的大哥接下这趟镖。

原本大哥不想接他这个死人骨头的委托,但是又抵不过五百两的诱惑,任务又是简单到有点羞辱人——只要让他跟着湛家武馆一同回金沙城,就有五百两可拿!

就算是她,明知道他的骨子藏着坏思想,她还是无法将财神爷往外推。

私人恩怨先放一旁,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他要搞出什么把戏来。

还不是因为袁府托了镖,要他们将袁姑娘安全送到金沙城。

肯定是金旭遥听到这样的消息,才会厚颜无耻的当个跟屁虫。

哼!回到金沙城,她一定要向金坍坍打小报告,告诉爱钱的小婆娘,他哥哥为了红颜一撒百金!

金旭遥嗟了一声,嘴角轻扯一下,“我有事正巧要回金沙城,不成吗?”他可是有付钱当个跟屁虫。

“你不是曾经很有志气的撂了狠话,除非娶了妻子才会回金沙城?现在你打着光棍就想回金沙城?”她嗤笑他的无能、他的失败,“还是你改变主意,想与我成亲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就不用再在他的ρi股后面死命的跟着了。

“呸呸呸!”他连呸了几声,“别说这种不吉祥又不­干­净的话,我说过这辈子最不想娶的人就是你。”

小两口吵吵闹闹的,除了湛家武馆的师兄弟外,两人的对话教袁府所有人咋舌。

就连一旁的袁妩宁也听得一头雾水,就算心中有疑问,也找不到空档问出口。

直到湛天武高大的身子介入两人之间,他伸出手就将金旭遥给撵走,省得幼稚的与他的妹子不断的吵嘴。

“吵死了。”湛天武拢着两道眉宇,没好气的瞪向金旭遥。

明明这未来的妹婿看起来风流惆傥、稳重如山,怎么碰上他的妹子就像个毛头小子毛毛躁躁的?

金旭遥这时才发现自己失礼了,怕在美人的心里印象会扣了分,于是理理自己的衣袖,平息自己的烦躁。

“袁姑娘,失礼了。”金旭遥抱拳,恢复原本温和有礼的雅俊模样,来到袁妩宁面前又是不一样的风貌。

袁妩宁只是淡然一笑,像个外人的她,根本无法介入他与湛花袖之间。

尽管湛花袖被湛天武带开,却也能发现到湛花袖的眼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明眼人一瞧,也明白湛花袖对他的情意,已经是超乎旁人想象中的浓郁。

“金公子与湛姑娘……是未婚夫妻?”袁妩宁欲语还休的模样,让金旭遥的心神一震。

一提到湛花袖,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双方爹娘一时儿戏的媒妁之言。”

“哦?”袁妩宁双眼一亮,红艳的­唇­瓣扬起一道小小的弧度,“金公子不喜欢湛姑娘就是了?”

“当然不喜……”金旭遥毫不犹豫的开口,但最后一个字却无法完整说出,“不喜欢……也不讨厌。”唯独这样说,才能将一句话完整道出。

他是怎么着?怎么无法说出他不喜欢湛花袖?他皱眉,为自己的反常感到茫然。

袁妩宁听了他这样的解释,笑容扬起更大的弧度,“那你们……是有名无实的婚配了?”

“当然!”金旭遥暗自将刚才荒谬的想法给甩掉,“我喜欢的姑娘是像袁姑娘这种善解人意、温柔婉约的真女子。”他还不忘送上一记迷人的笑容。

这迷人的笑容,将袁妩宁逗得满脸通红,令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颊,“金公子真是爱逗人。”他因为她的娇羞,心情也变得大好。

啊!这才是姑娘家呀!娇羞的模样就像含苞待放的美景,娇弱的应该只适合放在温室里准备绽放美丽。

哪像湛花袖,大刺刺的就像野草,什么劣质环境都能逆境生长,还一次比一次坚强!

“该出发了。”湛天武睨了金旭遥一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最后将袁妩宁请离金旭遥的身边。

若他们再不分开,恐怕他的妹子就要扛着大刀,砍死她那该死的未婚夫了。

袁妩宁向金旭遥点头示意,娇弱无骨的身影即离开他的面前。

“你会有报应的。”湛天武虽与金旭遥平日没有交恶,但是面对金旭遥那以貌取人、喜新厌旧的个­性­,倒也有些嫌弃。

金旭遥轻笑一声,凉凉的道:“再怎么有报应,也比不上你的现世报。”

他凉凉的笑着无缘的大舅子兼未来的妹婿,他可是占上风。

没错,湛天武的未婚妻正是他的妹妹——金坍坍。湛天武脸一沉,板着脸转头离去。

虽说不应该同情湛天武,但是他明白湛天武会明白他的心情。

娶一名自己完全没有感觉的女子为妻,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还有,重点是,他们的未婚妻不比普通女子,都是人人退避三舍的——蛮横的小恶煞!

这趟护镖的队伍说大不大,说小嘛……也会引起众人的注目。

不过,护镖的队伍,全都是人高马大的大汉,他们个个穿着无袖的背心,在烈阳下露出贲起的肌­肉­。汗水也自他们的额头落下。

自凤天城离开,他们一路往金沙城的方向前进,若是不眠不休赶路,也要长达十五天的路程。

但是他们队伍之中多了一个娇弱如花的袁妩宁,这一趟路程,因为她的不适,走走停停的停滞不少的时间。

前进三天,他们只过琉河外的琉璃城,到达琉璃城时,天也都黑了。

湛天武找到一间­干­净的客栈,准备今晚就在这儿打尖,也准备让马车内的袁妩宁,能够好好的休息。

一行人下了车,金旭遥率先来到马车前,将帘幕给揭了开来。

只见袁妩宁苍白的小脸,一路上因马车的颠簸,已吐得七荤八素,口中全是酸涩的味道。

湛花袖与袁妩宁同乘一辆马车,沿途也因为袁妩宁身子太过孱弱,照顾得她有些手忙脚乱。

看袁妩宁吐成一团,也令湛花袖的胃开始作怪。

金旭遥搀扶着袁妩宁下车,让她娇软的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充当护花使者扶她进客栈。

湛花袖见到这一幕,胃里的酸意似乎又在作怪。

她来不及阻止金旭遥那猪哥似的行为。一下车,便是到马车后面­干­呕。

娘的!她忍不住在心底低咒。她也这么虚弱,那该死的­色­胚怎么没来安慰她?忽地,她的肩膀被人一拍,令她的心跳加快。

难不成­色­胚良心发现,终于想到不该把她这未婚妻晾在一旁吗?然而她一回头,一张小脸却是铁青得吓人。

“师妹,你还好吗?”向来疼她的何广寄,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关心与担忧。

“我没事。”她伸手,将师兄的大掌轻轻挥去,“我只是有点闷坏了。”

何广寄递来水袋,让她润润口,“师妹,先喝点水吧!”

“谢谢师兄。”她扬起虚弱的笑容,接过师兄的好意。

“师妹……”何广寄望着她仰着颈就着口喝着水袋的模样,令他的喉头一紧。

“嗯?”她喝完水,豪迈的以手背抹抹嘴巴的水渍,“师兄,怎么了?”何广寄搔搔头,又露出憨厚的表情。

“其实……在我的眼里……我觉得师妹你比……袁姑娘有魅力好几倍……”他说着说着,脸竟然还红了。

她先是眉一皱,尔后一双美眸则是沉了下来,“何广寄,你是吃饱太闲没事做吗?”

“啊?”他明明是在称赞师妹呀!

“娘的!你们男人全是一个模样。”她握紧小手,话一出口,就往他的脸上呼了一拳,“非得要这么糟蹋我才甘愿吗?”

何广寄平白无故挨了一拳,急忙捂着左眼在原地跳绕着圈,“师师师师师妹……”

“就算我没有女人味那又如何?”她完全误解何广寄的意思,以为他拿附她与别的姑娘相比。

因为金旭遥黏上别的姑娘,因此她输了,所以大家才要同情她、安慰她,灌输一些好听话是不?不!她湛花袖就算失败,也不要别人的同情。

“师、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下一拳又击上他的肚子。

“闭嘴!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她又气呼呼的踩了他一脚,随后双手握拳的走进客栈。

该死的金旭遥!

就算他喜欢袁妩宁那型的女人,她就愈是不让他称心如意。她在心里恨恨的说着。

她发誓过的,要用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去诅咒他的姻缘——除了她,再也没有其它姑娘能成为他的妻子!

第三章

晚上用膳时刻,大家都坐定在桌前,准备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之际,袁妩宁却因为吐得七荤八素,连饭也没有吃上一口,便让随身小婢扶回厢房休息。

就连湛花袖的情况也不是挺好,一张小脸苍白如纸,食量原本比金旭遥还大的胃口,竟然缩减成像只小猫似的。

她哀怨的望了他一眼,也像抹幽魂般飘回今晚所住的厢房。

怎么女人都这么脆弱……

噢!不,是湛花袖怎么像个娘儿们如此娇弱?这可是他第一次大开眼界。

也是第一次,他的脑海里萦满了湛花袖那虚弱的表情……

金旭遥在房里,满脑子都是湛花袖那个小恶煞苍白的小脸。

该死的!他是怎着?他暗咒着自己是否也是因为今天赶路赶得太久,身体和脑袋也赶出毛病来了?

好好的袁妩宁不去关心,倒是一反常态的注意起那令他头疼的湛花袖。

心神不宁的金旭遥,因为这矛盾的心情,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为了驱除心里的烦躁,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想要咽下那莫名的闷气。

但,一口闷气硬是梗在胸口,连茶水也冲去不了……

他将杯子用力朝桌子一放,发出骇人的声响,震得他双眼凸瞪,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如此坐立难安。

他从椅子上站起,当他回过神时,他已打开房门……

还来不及意会自己的动作,门口突然站了一名双手捧着食盒的小婢,举起手正好要敲他的房门。

“金公子,晚安。”她是袁妩宁的贴身小婢,福了身之后,又道:“我家小姐为了感谢金公子,趁夜­色­月圆,邀金公子到厢房一叙,要谢谢金公子的出手相救。”

他听着小婢那不慌不乱的回答,心中原本已被搅得紊乱,现下又冒出袁妩宁。

心中一结还没有解,紊乱已成千百结……

因莫名为湛花袖心慌意乱的他,这结解不开他也愈结愈乱.于是决定将湛花袖抛之脑后。

他不应该去注意湛花袖的,他心里理当只有袁妩宁这娇媚的可人儿才是。

然而今晚,他却反常的连自己也理不透对湛花袖的那抹担心……

罢了!如今他心中完美的可人儿送上门来,正好将脑海中那萦绕不去的小恶煞搁在一旁。

于是金旭遥表现得很没有贞节,决定移开双脚,随着袁妩宁的小婢前往美人儿的厢房。

袁妩宁才是他妻子名单上的候选人之一。

如果这个机会他再没有把握的话,恐怕下次就没有任何机会将湛花袖甩掉。

何况他都与湛花袖纠缠这么多年,是该要有一个结果,他必须抢在她蛮横的个­性­发威之前,为自己的未来做一个选择。

不能说他的本­性­为“­色­”,那是出自于男人的一种本能,遇到倾城的美人胚子,就会激发男人隐藏的本能。

本能就是猎艳女人的美,他肤浅的只想要与温柔美艳的姑娘成亲,也不想一辈子与小恶煞勾缠不清。

湛花袖天生就像­精­力过盛的小豹子,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那始终不懂低头的个­性­,与他理想中的妻子有所出入。

很早之前,“湛花袖”这三个字就在他的生命中画了一个“×”。

找着无数借口的他,让小婢领到袁妩宁今晚所居住的厢房外,只见小婢轻敲了门扉,里头即传来软调的准许。

小婢轻推开门扉,领着他一同进入这问偌大的厢房。

前脚刚踏进,金旭遥便嗅到袅袅的香味,是一种檀香却又带着花香的甜腻味道。

他嗅得出来,是凤天城出产的花香产品,也是仕女坊间流行的小玩意。

“金公子。”袁妩宁一见到他前来,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笑意,以及殷盼的表情。

“袁姑娘身体是否还微恙呢?”金旭遥做作的关心着眼前的美人儿,大步一跨便来到她的面前,“若还感到不舒服,是要看大夫的,否则还有十几天的路途,怕你的千金之躯会熬不住。”

“让金公子担心了。”她的脸颊有着红晕,娇羞得如同一朵刚盛开的艳花,“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谢谢金公子上次的救命之恩。”

小婢懂得主子的暗示。于是将手上的食盒摆放在桌上,一一取出里头的小点心,接着便识相的离开厢房,留下两人独处。

袁妩宁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窃喜,动作也大方起来,主动为他斟了茶,将茶杯轻移到他的面前。

“金公子,让宁儿以茶代酒,谢谢金公子前不久的出手相救,让宁儿感激在心。”她放柔声音,笑眯了双眸。

只要是男人都明白,此刻现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算是粗茶,配着眼前美人的笑容喝下去,也是甜美浓郁的琼液,沁入了心房。

她啜了一口,拿着一双媚眼勾勒着他的俊颜,眸里望着他将薄茶一点一点的喝入喉中。

待杯子的茶水喝完之后,她又体贴的为他夹了小点心,往他的盘子上一放。

“金公子,听说这些都是客栈里的招牌小点。”她柔弱如骨,简直快让男人将她捧在手心上了。

醉翁之意果然不在酒啊!他陷入美人使的温柔里.有一种醺然的感党,他几乎都快要飘上天了……

诅咒应该在今晚就会解除吧!

过了今夜,他就能甩掉小恶煞,就能与其它的姑娘成亲、生子,过着幸福快乐又美满的日子。

计划是很美没错,但有时候乐极都会生悲,老天也是会眼红的。

当他以为会“顺其自然”的发展其它情节时,连袁妩宁也悄悄的坐在他的身旁,两人肢体正亲密的纠缠……

忽然间,门扉被人用力的敲了三下。

袁妩宁脸一沉。

难道是小婢不长眼,在这时候竟然来打扰?

“金旭遥,你给我开门!”

那低吼如雷的软调童音,带着无与伦比的怒气,将袁妩宁和金旭遥两人从奇妙的氛围拉回现实。

金旭遥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像是被活活逮个正着,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当门扉被暴力女敲了第五下时,两扇木门的门扉就像被熊的大掌击飞,瞬间碎成数十片的木屑。

湛花袖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虽然嘴角扯了一抹笑容,却笑得非常恐怖。

她一双圆滚滚又黑白分明的美眸扫视他们全身上下一眼!很好!没有衣衫不整。

来的时机刚刚好……湛花袖在心里碎念。

在上一刻之前.她因为身体闷得受不了,于是到外头透透气,正好见到金旭遥竟跟在袁妩宁的小婢后头,前往的方向是袁妩宁的客房……

全身的血液就像逆流到她的脑袋里,瞬间她感到天旋地转。

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找一个烂借口,正巧小二送酒从她的面前经过,随手一抓便前来——抓­奸­!

哼!好歹她名义上还是他的未婚妻,她是有权利的!

“你们真是好兴致哪!”湛花袖笑眯了眉眼,却没有真正笑进心里,“这么晚还在喝茶聊天?正好,我听说这里的花雕果酒是远近驰名,咱们三人年纪相仿,就来好好喝一杯吧!”她不顾袁妩宁吓得躲在金旭遥的背后.也无视金旭遥那慌乱的表情,只是一径的坐在椅子上,豪迈的将酒壶用力放在桌上。

这种画面她见多了。

只要见过金旭遥的姑娘,总是会被他吸引。

所以她应该是习惯了,不是吗?她如是这么安慰自己,将那隐隐作疼的抽痛,又压在心底的一角。

金旭遥当下以为自己眼花,竟然在湛花袖的眸里见到一闪而逝的忧伤,可下一刻,却又是她豪迈的坐在椅子上。

她就像尊石像,动也不动,也没有爆出任何粗话,只是等待他们下一个动作。

好好一个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光,又是硬生生被她给打断了。

“湛湛湛姑娘……”袁妩宁颤着两排贝齿,惧于她的气势,声音微微发抖,“请你别误会,我只是……”

“坐下!”湛花袖拿着圆滚的美眸,狠狠的瞪了袁妩宁一眼。

袁妩宁咽下唾沫。

没想到原本的计划被打断,还少算了湛花袖会出现的戏码,搞得她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只能乖乖的坐在原位。

金旭遥仿佛很习惯这情景了,不像袁妩宁那般的害怕,大方的就坐在她的面前。

他要看眼前的小恶煞又要耍出什么把戏来!怎样?他就是不怕她,不爽的话,咬他啊!

“看来大家晚上都很闲嘛!”湛花袖哼哼的冷笑两声,“还能在晚上吃消夜、谈心?吃小点配茶多无聊,要喝酒才是绝配!”

她虽然笑言笑语,但没耳疾的人都听得出来,她正极力压抑着怒意。

他要温柔可人的姑娘吗?那她就表现得识大体,在其它人面前给“未婚夫”面子!

“喝!”湛花袖各倒了一杯在他们面前,杯子放得好大力,在桌面上溅出了酒液。

袁妩宁怯生生的捧起杯子,双­唇­沾了酒液,还偷偷睨了金旭遥一眼,发现他是一口气就喝光杯底的酒液。

“这样你满意了?”金旭遥放下杯子,冷声的开口,还冷眼的望着湛花袖。

瞧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他稍早是为她担心什么鬼!

她根本就是一只­精­力充沛过头的小母豹,永远不懂“累”字怎么写,永远都跟在他的背后监视。

他的冷漠令湛花袖的心抽痛了一下。每次她只要阻碍他的姻缘,他就是拿着这双冷若冰霜的黑眸审问她,仿佛无言的问她:这样她是否会快乐一些?

不!她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她必须永远在他的背后扯着后腿,让他栽了跟头之后,他才会正视她。

他知不知道这样的她.过得其实有点痛苦?

她明明很喜欢他,想要做出令他欢心的事情,但他总是连一眼都不会看,便急着飞奔离开她的面前。

于是,她最后也只能做出惹他讨厌的事,他才会因为厌恶,而停下脚步回头注意她。

这种恶­性­循环持续好几年了,她与他总是陷入这样的僵局,明明很想打破,可个­性­不会迂迥的她,只是将情况愈弄愈糟。

“这种聚会怎么可以不找我呢?”湛花袖扯了一抹淡笑,可苦涩却占了一半,“何况,我不是说过我要保护袁姑娘的清白吗?尤其是一只大­色­狼心怀不轨藏在暗处。”

她老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说出这种刻薄又酸溜溜的话,让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前。

他撇撇嘴,原本想要开口,却发现眼前一阵昏眩,让他到口的字句又吞咽了下去。

袁妩宁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变化,担心的开口,“金公子,你还好吗?”

他欲言又止,发现自己竟然开始口­干­舌燥,下腹突然冒出了火焰,正炽热的燃烧着。

深吸一口气,他敛住体内不断逆流的热气,然而血液却慢慢的加温,由下腹不断扩散。

“我……有点头昏。”他高瘦的身子站了起来,“我先回房休息。”他一退后,脚步有些踉跄不稳。

“啊!小心。”袁妩宁反应极快,扶住他。

湛花袖一瞧,心中的醋桶像是打翻一样,也迅速的来到两人中间。

她用力的将两人挤开,介入他们之间。

“你头昏是不是?”再装嘛!死­色­胚!湛花袖在心里咕哝几声,但为了让两人保持距离,她决定亲自拆穿他的把戏,“我扶你回房。”

金旭遥根本已无力去在乎是谁在搀扶他,他的头不但昏眩得厉害,就连全身也开始发烫。

“我可以帮你……”袁妩宁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表情,语气有些结巴的道:“湛姑娘一个人……”

“我力气很大,不怕!”她自小习武,他这点重量还压不垮她呢!“倒是袁姑娘,咱们明天还得赶路,你身子单簿,还是早点休息补眠,省得明天又吐得七荤八素。”

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没有心机的与袁妩宁交代完后,便扶着金旭遥离开厢房。

袁妩宁到舌尖的话,又不知不觉的咽了下去。

没想到半路跑出了一个程咬金,让她的计划失败了。

呼、呼……

金旭遥喘着浓浓的气息,心跳快速,全身一阵燥热,额上也冒出不少的热汗。

一路将他扶回厢房的湛花袖,当然也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连手背也触到他背上的汗。

虽说夏末的天气有点闷热.但不至于让他热成这副模样吧?

她将他扶进房里,随手将门阖上之后,便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摔,低头望着他异常的反应。

“喂!”她以为他是在她的面前打哈哈,故意要敷衍她,才装出这副不舒服的模样。

该死!她还想盘问,他在夜半时刻为何到袁妩宁的厢房,到底是安了什么心?还是他的­色­心大起,见了娇美的姑娘就想采撷?

“你……”他此时已感到口­干­舌燥,眼前的景­色­仿佛在浮动,令他感觉像是待在飘摇的船上,有点晕,却又一阵飘飘然的。

尤其当她疑惑的想要听清楚他嘴里咕哝的低喃,弯下盈满馨香的娇躯时,更是牵动他心里的涟漪。

“你真起了­色­心?”望着他一双不寻常眸光的黑眸,她不高兴的獗起­唇­瓣,贝齿互咬,“就知道你是个­色­胚。”

真是牛牵到哪里还是牛,­色­胚的个­性­还是依然不改。

若她不是因为喜欢他,早就替天行道将他给阔了。

“你……在酒里动了手脚吗?”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进出来的,身体仿佛有把火在燃烧。

下腹的欲望有如火苗般的滋滋冒出,体温也因此迅速被点燃,就像被欲­火­纹了身。

他无法阻止这大火的蔓延,尤其是她愈来愈靠近的身躯……

“动什么手脚?”她不解的皱眉,不明白他的质问,以为他只是想要将话题给绕开,“你少在那里跟我装傻。”

“酒……”他拢紧俊眉,眉间出现深深的的褶痕。“你下了药?”他又问了一遍。

他觉得体内的火焰,似乎是因为喝了她的酒,才会有此反应,而这反应,就像是中了­淫­香……

“下药?”她还是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见到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小嘴倔强的回道:“对!我就是下了药,我恨不得毒死你这个­色­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的大掌箝制雪腕,高瘦的身子一翻身,便将她压在底下。

她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一阵旋风闪过,回过神之后,他的俊颜在她的眸瞳织之中放大,温热的气息带着属于他的阳刚之味,喷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方。

“你真的下了药?”他呼吸急促,语气也降低了不少的温度。

她根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更不了解他到底吃错什么药。

不但变得像野兽般带着侵略­性­,还有一种令她陌生的邪魅,尤其当他拿着一双充满浓郁情yu的眼眸望着她时,她竟然戚到全身都燥热起来。

她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发现他双手用力的抓住她的双腕.长腿也分开她的双脚,强制压制她的身子。

她原本力大无穷的力气,竟然因为他今晚的异常反态,力气像是被绵布吸收一般,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金旭遥,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她低吼一声,发现他今晚与她以往认识的金旭遥不同。

他眸里的光芒似乎透露着九分兽­性­,动作虽然迟疑一下,可他的身子却统依然压着她的身体。

“你就非得使出这等烂招……让我屈服于你吗?”他咬牙,在这等时刻,他无法中途喊停。

可见,这女人使出的诡计,下的媚药有多么重。

该死!他的理智一点一滴的消失,尤其当他触及她柔软的娇躯时,已像是陷入泥泞当中。

他无法自拔,更已无理智。

于是只能愈陷愈深。

第四章

湛花袖第一次见到金旭遥这么霸道的举动,尤其还如此贴近她,压制着她的身体。

这时候她才明白原来男人与女人的力气相差太多了。

“金旭遥……你快放开我……”他的热气将她氤氲得火热,连眼前也出现一片雾白。

然而他却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扯去自己腰间的腰带,另一只手则箝制着她的双手,将她的手臂高举过头,再以腰带将她的双手绑在床柱上,让她无法从他的眼前消失。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有些拔尖,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疯狂的动作。

“是你逼我的!”他咬牙,下腹的情yu令他几乎无法停止沉沦。

以为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这样不择手段,因此他的动作带着粗暴,似乎想要惩罚她这不智的行为。

情yu就像海潮般席卷淹没他的头顶,他的大掌因为她的美好,指尖传了火热的温度。

长指轻轻拂向她的肌肤,像是抚在一块羊脂糕上头,白­嫩­鲜滑的弹­性­十足。

“金旭遥……”她咬着­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付出代价。”他已分不清是药效的作用,还是本能驱使,大掌用力的扯开她胸前的衣襟。

“啊!”她轻叫一声,感觉自己胸前一凉,露出白­祼­的锁骨与半胸。

衣襟下方里是一片瑰丽脂肤,因为她的怒意直冲脑袋,使得她的肌肤透着粉­嫩­的颜­色­,就像一朵刚盛开的樱花,美得不可方物。

这幅美景映入他的眸里,黑眸倏地变得深沉起来。

大掌隔着肚兜,将她的胸|­乳­拢起。

“金旭遥,你……”她下半身挣扎,双腿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意外的磨蹭着他的双腿之间。

他闷哼一声,倒不是她的双脚乱踢乱踹,而是她的大腿磨蹭到他裤裆中的硬物。

鼻前充满了她的馨香,就像迷幻人的罂粟,一旦吸入,就愈会沉沦在她的美好之中。

他有如中了她的蛊,双手直接拢罩住她的双峰,隔着兜儿搓揉着。

那软绵绵的触感,让他的十指忍不住收起,将双|­乳­挤得变形,像是面团般往中间收拢,拱起座软山。

“真软……”他的眉间因为这软绵的触感,逐渐放松褶痕。

虽然她的胸脯不大,却足以让他的双手掌握住,双手不断上下搓揉,就像是在她的掌心滚动着。

“你……”她又气又羞,身子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轻薄,而对象又是她意料外的男人!该死!

她虽然喜欢他,但不代表她是个随意让人玩弄的女人啊!

然而当他的长指隔着亵衣,抚过双|­乳­上的蓓蕾时,她竟然感到全身一阵战栗。

长指虽然隔着丝质的兜儿,可指尖却能感受到凸起的蓓蕾,于是指尖一往下压,让那敏感的|­乳­尖与布料互相摩擦。

“唔……别……”她咬着牙,他抚过敏感花蕾,居然能让她发出羞人的声音。

“真软的胸脯。”他由衷的赞叹着,由下往上将她的胸脯拢得极高,形成一阵美丽的|­乳­波。

“放……放开我……”因为他的动作.她的脸颊染上了自然的红晕。

她还能明显感觉到|­乳­尖的厮磨搔痒,布料就像羽毛搔过般的酥麻,让她全身起了无数的战栗。

“你不喜欢?”他的声音变得邪魅且低沉得有魅力,有如一曲动人的曲调,企图勾引她的身心,“但你的身体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才抚摸几下|­乳­尖,莓果马上就绽放,在丝质的布料上凸立得明显。

“你……住手,­色­胚……”她咬着­唇­,发现她每一次开口说不要,他的动作就愈是邪肆得张狂。

他是故意的!

故意在|­乳­尖上不断的抚摸,令她感受到蓓蕾与布料摩擦的感觉,那是种无法言喻的酥麻。

他让两只长指轻夹住挺立绽放的|­乳­蕾,时而拨弄、时而夹住狎玩着,再轻轻悬空拉扯。

“嗯呃……”她的喉头发出迷幻的嗓音,童音般的娇­嫩­转为勾魅的吟哦。

他喜欢她的声音,带着甜美,还有一种迷惑人的低吟。

“你明明很喜欢我这么对你。”他双手反复玩弄、搓揉着她的胸部。

“不……不要……”她摇头,口中轻吐着热气。

她觉得难为情,因他的动作,使得她的下腹开始溢出一股暖流,就像星星小火,却是燃烧迅速。

也像是一个小黑洞,因他的撩拨,开始愈扩愈大。

她娇细的声音喘息不已,变得像是在低泣般。

她真的无力去抵挡他的指尖所给予的快感,她的双|­乳­发胀,耳边又有他的嗓音勾引,使得她脸红耳斥的。

大掌离开盈握的绵|­乳­,探进她襟内的下腹,平坦如丝绸的脂肤,每一时都勾起他的情yu。

他将她的上衣扯去,只留下身下的劲装长裤。

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的长腿介入她的腿心之间,以自己的长腿磨蹭她的肌肤。

“唔……”她觉得他的体温高得吓人,熨烫着她的全身,也将她的理智完全扯离身心。

见她不再反抗得紧,他轻扯薄­唇­的弧度,双眸眯起,低头便是含住布料下凸起的蓓果。

“啊……”她轻吟一声,道出无可言喻的酥麻之感。

他舌尖的灵活,不输于长指的顽皮。

他的舌尖先是轻轻拨再着蓓珠,口里的津液濡湿单薄的布料。

白­色­的亵衣湿了一个印子,凸显出蓓果的形状,若隐若现的还能见到蓓蕾瑰丽的粉­嫩­。

这幅美丽又诱人的风景映入他的瞳眸,令他忍不住吞咽着口沫,两排牙齿轻轻啃噬着她的|­乳­尖。

她发出猫般的细咛声,这辈子她还没有过如此小女人的娇态。

她的声音勾引着他的灵魂,让他跌落入她的美好之中。

他的口中含住她的|­乳­尖,大掌悄悄将她颈上的亵衣绳索给解去,瞬间­祼­露出她的双峰。

紧致高挺的|­乳­峰,就像滑­嫩­的水煮蛋,不但弹­性­十足,还光滑得透着粉­嫩­的瑰­色­。

“真美。”他忍不住由衷的赞叹,薄­唇­轻吻着凸立绽放的莓果。

一口含住|­乳­尖,他尝到她身上的味道,馨香更是混着甜美,甜味似乎在他的口中炸开。

他的舌尖灵活的舔弄着她的蓓蕾,入口的|­乳­尖像快融化的­奶­油般,滑腻得教他一尝再尝。

当他吸吮的同时,他的口中也发出啧啧的吸吮声,混合着她低喘的气息,回荡在斗室之间。

“遥哥哥……”她轻唤着他,因他的撩拨,使得她的矜持一层一层被剥离。

他吸完左|­乳­,又换到右边的|­乳­尖,而左|­乳­则是被大掌取代,没有冷落任何一方。

他的动作弄得她全身上下都火热得紧。

“只是稍微玩弄一下你的胸脯,你就浪成这样了?”

“唔……”她的腿心磨赠着他的长腿,正好他的膝盖顶住了她的腿心。

腿心被他的膝盖磨蹭着,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正在她的下腹莫名的乱窜。

“瞧你,这么喜欢我摸你的胸脯?”他低头,将气息吐在她的­唇­瓣上,忍不住探出舌尖,舔弄着她的双­唇­。

“嗯……喜欢……”她的矜持被火热的欲望给冲去,加上他薄­唇­覆住她的小嘴,舌尖探进她的嘴里,将她的口内搅弄得一塌胡涂。

他吞咽着她不断呢喃的吟哦,那声音令他的欲望更加的勃发成长,他忍不住将窄臀往前一刺。

火热的铁杵取代他的膝盖,在她的腿心轻轻旋转,让柔软的花缝被轻压而下。

他与她的舌不断追逐,引导她的舌尖一同暴露在空气之中。

两人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随意的溢下嘴角,添增了她妖艳的一面。

“遥哥哥,嗯……”她轻声唤着他,冀望能在他的身上求取更多的快感,“我好热……”

“这么浪?”他轻笑一声,大掌往她的腿心一探,“让我摸摸你湿了没?”

他掌心的温度,笼罩了整个花阜,令她身子一颤。

“没想到你这么敏感。”他狎笑一声,指尖触及亵裤上的水渍。

“人家好热……”她咬着­唇­,双手被腰带紧缠而无法动弹,“遥哥哥,帮我。”

“要我怎么帮你?”他像是在逗弄一只猫儿,长指轻搔过花缝,离开那敏感且湿透的中心。

“摸刚刚那儿。”她眼里布满情yu,脸红得就像一颗红苹果,“那里好热又好痒……”他一听,低嘎的笑出声。

她单纯的言语有如柴木般,丢进他下腹的火焰,让他的欲­火­张狂的能一熊燃烧。

见他不断玩弄她腿心间的花缝,她只好弓起身子,双腿想要夹住那只可恶的手掌,企图令他的掌心停留在花缝上久一点。

“我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又这么主动。”他眯眸,依了她的心愿,让右手搁在花缝上,指尖陷入花阜上的凹槽,在上头轻轻旋转、震动。

她的花缝一阵缩紧,享受他给予的快意,“呜……好麻啊!”

“你这么喜欢我摸你?”他在凹槽抚弄一会儿之后,便由下移动到花来到花水源源不绝的|­茓­口,在四周以指尖挑弄绕着圈圈。

花|­茓­隔着布料被磨蹭,有种酥痒难耐的不舒服感,然而他指尖一旦轻轻,却又教她感到有股快意。

“求你……”她此时已顾不得理智与廉耻,只求他帮她解决身上的热流。

“如你所愿。”他不再玩弄她最脆弱的地方,而是直接褪去她的亵裤。

接下来,好戏才要上场。

褪去亵裤的长腿,露出腿心的乌黑细毛,花阜正闪着照照的晶莹花液。

他将她的大腿分开,更能看见花缝里的水珠,顺着花|­茓­不断汨汨泌出。

他轻将花缝拨开,长指由花|­茓­往上移,逗弄出许多的透明甜液,再将花液勾勒到花豆上方。

她的声音愈渐愈大,也愈来愈娇媚。

“喜欢我摸你这里?”他的眼光变得炽热许多。

她爱极他抚慰最敏感的花豆,指尖还轻轻捻转着。

见她欢喜的模样,他决定再给她一点甜头。

于是,他低下头。将俊颜埋在她的腿心之间,探出灵活的舌尖,在花缝上头舔弄。

他的舌尖探入花缝之中,将甜美的花液吸入口中,感觉到柔软的花贝就像鲜甜的软­肉­,令他忍不及吸允。

每一口的吸允,都有花液流入他的口中,花|­茓­敏戚的不断收缩,释放着滑腻的甜液。

“遥哥哥……”她轻唤着他。他灵活的舌尖教她身子都弓了起来。

他专心的以舌尖取悦她的花|­茓­,先是在花|­茓­口绕圈,最后再让舌尖挤入花口内。

“啊!”体内似乎被启动了什么开关,战栗窜过全身,她的小手忍不住各自抓住了腰带上方。

见她的反应如此真实,他也没有放慢舌尖震动的速度,硬是挤入两片花贝,没入她的花径。

“唔嗯……”酥麻的快意爬上背脊,她最真实的响应就是不断呢喃出娇美的声调。

他吸吮她的花|­茓­时,舌尖也在紧小的花洞里来回穿梭。

津液与花液交和,搅和成一片湿泞,湿了她的腿心,也湿了他嘴旁。

虽然她还是个生­嫩­的处子,但是腿间不断溢出的花液,已是浪荡动情的表现。

火热的欲望出乎她的预料之外,快速的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腿心湿泞的遮度快速,令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

然而她的力气却无法与他的抗衡,硬是被他的双手分开架开,羞耻的­祼­露着花芯。

她咬着尽是牙痕的­唇­瓣,“呃……你弄得我身体好奇怪啊……好热……”热得她声音近乎为低泣。

他嗅得她花液的甜香,呼吸以及下半身的欲望都一震。她动情所散发出来的芳香,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的舌尖依然在她的花|­茓­之中不断穿梭、不断震动,左右来回的拨弄着花径四周,舌尖还挤压进花|­茓­深处,来到中心点最敏感的地方。

可他还是不愿意如此放过她,大手由大腿往上攀附,来到她腿心间的花为缝中。

凹槽下藏着已绽放的花蕾,被他的指尖一抚弄,腿心又是一阵发软。

他的舌尖在她的花径内翻搅拨弄,大手则是捻着花芯,在双重攻击之下,她几乎无力招架。

灵活的舌尖将花液勾进他的嘴里,只是太多的花液让他的舌尖来不及卷入,有些浪费的滴落在床褥上。

“遥哥哥……”她开始摆动雪臀,丰沛的汁液也因此顺着腿心而下,湿泞了整片。[热D书@吧#独%家&制*作]

他柔软的舌尖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快意,尽管她的双手努力攀着腰带,十指紧紧的扣住,就怕自己迷失在这情yu之中。

见她自个儿摆臀扭腰的模样,再加上花|­茓­内的秘道开始剧烈收缩,紧紧吸附着他的舌根,他知道她的快意快要攀上最高的顶端了。

“啊!”她尖叫一声,全身僵直,还不停外加发抖。

双手、双脚的指头都蜷缩着,快感瞬间如雷灌顶,惊天动地般的崩溃了她所有的神经。

她的声音拔尖,身子不断的扭动,花壁收缩得急切,Gao潮宠幸了她的全身。

而他的舌尖依然在她的花壁里不停的震动,汁液就像泄了洪般流了出来。

“不……不要……”她摇着头,语气有着无比的恳求,“遥哥哥……求你放过我。”

那无可言喻的快感笼罩了她整个人,全身上下连同双|­乳­都在战栗着。

感觉到她的花甬不断推挤他的舌根,见她的身子抽搐得厉害,他这才将舌根从她的花|­茓­内撒出。

瞬间,花液几乎是喷洒出花|­茓­,濡湿了她雪臀下的床褥。

只是,他对她的欲望依旧高涨不减。

第五章

她的身子不断的抽搐,Gao潮的余韵虽然慢慢自她的全身褪去,但是她胸口的呼吸却依然起伏不定。

见她还在喘气,他褪去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

­祼­露的胸膛是肌­肉­分明,下半身的窄臀曲线也结实得紧,胯间的昂然长物也挺立竖天。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他分开她的双腿,眼里映着她花缝不断溢出的花液。

她半眯着蒙蒙美眸,根本不明白他接下来要如何,只能累得任他随意挑逗。

看到她慵懒的模样,他低笑一声,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手臂上。

窄臀轻轻抵在她湿漉不堪的花缝上,让粗大的圆端不断的磨蹭着她的花贝,青筋进出的圆端沾染了不少的花液。

“嗯……”她发出些微嘤咛的声音,感受到他粗大的圆杵不停顶弄着Gao潮过后的花贝,她忍不住又打了一个战栗。

“等我放进你的身体里,你才会知道男人并不是这么好惹的。”他的眸里染上了邪肆。

此刻,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架开她的双腿,他更能清楚看到两片的花贝,湿淋淋的闪着晶莹的花水,不但刷亮了花缝的粉­色­,还刷亮了他粗大的圆端。

圆端在花缝上不断来回磨蹭,那触感就像丝绒般的顺滑,让火杵能够顺利在花缝中滑动。

“遥哥哥……”她轻吐气息,胸口还喘着气,不明白他拿着什么硬挺的东西抵住她的花缝,“你拿什么硬物抵住我?”

而且那“东西”又硬又火热,隐约还透露着凶­性­,让她想要逃离他的箱制。

“是男人的宝贝。”他因为她的单纯,又扯了一抹轻笑。

这娃儿比他想象中单纯,一副就是青­嫩­的处子表现,让他多了一份耐心,没有直接贯穿她的身体。

“男人的……”她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吞咽了口沫,“宝贝?”

“等我放进你的身体里,你就会知道有多么舒服了。”他轻咬着她圆润的耳垂。

她眨着蒙陇的美眸,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可下一刻,她感受到自己的花|­茓­被人用了粗大的圆棍给撑开花贝,花贝包裹着滑溜的粗棍。

铁杵似乎冒着青筋,一阵磨蹭后,便在她的花|­茓­外头徘徊、绕圈。

须臾,粗大的圆杵都沾染上晶莹剔透的花液,他的大手才捧起她的雪臀,将热杵对准她的花|­茓­。

他将昂然已久的粗长顶在花|­茓­口,窄臀一用力,挤入她的花|­茓­里头。

花壁接收到那异常粗长的热棍后,便一阵收缩,企图将它推挤排出体内。

同时,她也吃痛的轻叫一声,“痛!”

比并拢三根长指略粗的粗长,一挤入她脆弱的花壁,便让她疼得开始挣扎。

很不舒服的痛楚凝聚在花|­茓­口,粗大磨蹭着花壁四周,因她的紧张抵抗,只能停住前端。

“小花,放松。”他唤着她的小名。他的欲望卡在一半进退不得,也令他不怎么好受。

可是他又不能强行掠夺她那毫无经验的身子,只能诱哄她放松身子。

“好痛、好痛……”她咬着­唇­,口中不断抗议,双手也不停的挣扎,“你快放开我……我好痛……”

他皱着眉,望着她被他侵犯的模样,勾起他满腹的欲望。

要他在此时将她解脱、放开,根本是在说一件天方夜谭。

他牙一咬,决定后心也一狠,直接占有这柔美的身体。

于是,他抬高自己的窄臀,往后一缩,再用力的将火杵挺进刺穿了她的花径里头。

秘道第一次受到粗长的攻击,一下子无法接受的窄小花壁,马上疼得紧编起来。

“唔啊……”她咬着­唇­,那痛楚令她忍不住盈出泪光,下­体­就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然而他也不好受,处子的秘道如同紧缩的小洞,他每推进一点,火杵也像是纹得有些疼。

但是疼中却带来一丝快感,又让他自作孽的想要将巨杵推进她的秘道之内。

“小花,你好小、好软……又好热……”他忍不住赞叹她的美好、她的柔软。

若不是药效的关系,恐怕他早已泄在她的体内,提早进入高峰的快感之中。

她的味道实在太甜美了!

当他下一次抽撤出热铁时,热杵上不但勾出大量的汁液,粗大的圆端已染上处子的鲜血。

他虽然心疼,但是情yu当头,他不可能将到口的甜食丢弃。

因此,他再一次将热铁推进她的秘道之中。

“呜……不、不要……”她低泣着,想要抗拒他这不合于礼又暧昧的动作。

然而他的身子早已不由他的理智控制,他此时就像只充满兽­性­的野豹,一旦死咬住猎物,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他开始加快抽彻的动作,每一次的进出,都带出大量的花液,两人的腿间布满了花潮。

爱如潮水,她对他的爱,就像泄洪不止的湖水……

他每一次用力的撞击,都几乎撞进了她的心,将原本抗拒的高墙给推倒。

火杵在她的体内放肆的攻城略地,搅弄着柔软的花壁,而每一次的抽彻,都发出滋滋的声响,比用嘴巴吸吮她花|­茓­的吸呕,更为清晰响亮。

“遥哥哥……慢、慢一点……”他强大的力道几乎快要把她的身子给摇散了。

听着她的喘息愈来愈大,身子也愈来愈能接受他的攻掠时,他突然将她双手从床柱上解开。

接着,他将热铁从她的花壁抽退。

趁她身子一阵空虚时,将她的身子翻转而过,让她以趴卧的姿势对着他。

形状娇美的两瓣雪臀映入他的眸里,刺激着他全身上下的感官。

“遥哥哥……”她的体内好不容易才熟悉异物的侵入,可他却又突然离开,令她的心里有些失落。

“别急。”瞧她晃着雪臀,又让他的心一震。

他轻轻挤开她的雪臀后,也跟着跪坐在床上,食指轻抚过藏在臀中的小掬花瓣,再接着往下。

湿洒洒的花|­茓­正等待他再度造访,而她又几近主动的想将雪臀抵在他的火热上。

她摇晃着臀部,本能的勾引着他,“遥哥哥,别让我等那么久。”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要他炽热的巨杵来填补她寂寞的缺口,似乎爱上了他所带来的快意。

他扯着­唇­瓣,瞧她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羊,对她的要求,他宠溺般的依了她。

火杵重新抵上她的雪臀间,来到臀下的花|­茓­。

花|­茓­被火杵撑开来,那汨汨不绝的花液再次溢出,空气中充满了属于她的甜香。

他将硕大对准她的花|­茓­,再用力的刺进。

硬挺的长物挤入湿洒的|­茓­壁内,发出了一声噗哧的水声,很快的又钻入她的水|­茓­之内。

“啊……”被长物填满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快意。

她能感觉到他的巨杵又长又粗大,迅速的填满寂寞的花口,将丰沛的汁液挤了出来,每深入一时,她的花|­茓­就像是受到刺激般不断的收缩,有着花液的润滑,正微微合开将硕大给吞没。[熱@書X吧#獨%家&制*作]

直到他小心翼翼不弄伤她,将全数的硕大刺进她的体内后,他才开始摆动臀部。

他并没有直接前后抽动,而是轻轻扭动着臀部,让自己的硕长在她的体内旋转,刺激着花径内的花芯。

双手被解开的她,用双臂撑着自己的身子,努力抬高被宠爱的雪臀。

她的声音又慢慢的转为娇媚,柔得几乎可以渗出水液来。

他粗长的攻掠,带着慢条斯理的速度进行,在她体内轻轻转动绕圈。

“遥哥哥,别折磨我了。”她需要他急促的抽彻,而不是以这样的速度折磨她的身心。

“这不是你想要的?”他说完,故意用力的撞进她的花芯,“嗯?不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那猛烈一撞,顶入了秘道深处,也让两人的腿心互相拍打,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抬起小脸,对这动作无法抗拒,乞求着他,“再快一点嘛!”

可他却故意折磨着她的身心,将自己的胸膛贴在她的­祼­背上,双手由雪臀往上移去。

最后两手拢罩住她的胸脯,恣意的玩弄着,还以指尖揉捏着绽放的蓓蕾。

“瞧你,连|­乳­尖都硬挺成这样了。”他的舌舔过她的雪背,说出邪恶的字句,“刚刚没喂饱过你,是不?”

“唔……”她感受到他的热铁只停留在花甬里头,于是她本能的摇动臀部,让热铁能在秘道里抽彻。

她的动作愈来愈热情,自顾自的摇起雪臀,希望他的铁杵能够多宠幸一下花|­茓­内的娇蕊。

“遥哥哥,你明明知道我很想要的。”她的声音几乎是啜泣的,但他却还是不为所动,依然折磨着她的娇躯。

他还玩不够她的一切,双手将她的双|­乳­挤压变形,还刻意玩弄着凸挺的蓓果。

“给我……”她渴望得就像待在荒漠中的小羊,极需要他这座绿洲的解救,“人家不舒服……”

“小花,你刚刚已经丢下我一次了,我这次不会这么快就给你欢愉的。”他故意折磨她,就爱听她软弱的娇音。

见他依然不给她最后的快乐,她只好努力的晃动双臀,企图让他的热杵在她的体内抽彻。

他眯眸,没想到她竟是如此主动,想要夺回主权。

“这么想要?”见她全身上下都是粉红­色­的晕染,他在她的耳旁呵气问道。

“想要……好想要……”她的声音有着渴望的急切。

于是,他改坐在床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让她的身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方。

“想要的话,你就自己主动一点寻求快感。”他像是半哄.也是利诱的说。

而她,双手放在颈子,开始摆动雪臀,让深入在花芯的热杵,能在她窄小的花|­茓­里进出。

“唔嗯……”她眯着美眸,前后摇摆的动作为她带来不少加倍的快感。

“再快一点。”他的大手一手攀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狎玩着她的|­乳­峰上的红莓。

她听话的加快扭腰摆臀的动作.让热铁在秘道之内不断的旋转。

他的长指不停的轻夹住她的|­乳­尖,令她兴奋的不顾羞耻,一心只想得到更多的快意。

他虽然瞧不见她的表情.但还是从她的背后欣赏着她的动作。

那曲线玲珑的柳腰,正一前一后的摆动,也能见到双|­乳­不断晃动的美景。

对她的欲望,一下子充血至他的铁杵上,愈来愈大、愈来愈热的热杵已贯穿她的体内,不停的驰骋着。

听见自己流泄出来的声音,她忍不住将右手的食指放入口中。

见她止住声音,他将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小手,捉住她的柔荑之后,引导她的食指去挑逗舌尖。

她的舌被自己的食指占据着,被他教导着绕着自己的舌尖。

他还将她的长指撤出口中,令她的舌尖忍不住吐出檀口外,在空气中舔弄着自己的指尖。

她同时要做两个动作.于是有些分神,因此,他另一只手箝紧她的腰,让自己的窄臀往上顶弄。

她发出一连串的低哦,快感几乎快要麻醉了她的全身。

他巨大的粗长似乎隐忍到临界点,开始想要直捣她最脆弱的娇蕊,拥有历她最敏戚的地带。

他双手箝紧她的腰,开始上下掏弄着她的秘道。

从粗大的圆端至硬硕的根部,一律都沾染了她的花液,连同乌黑的柔毛也湿得一塌胡涂。

“夹紧我。”他挑眉,发现那略带霸道的动作,竟然令她想要逃离,“我想要你。”

“嗯啊……”她的浪声,不断的从小嘴中吟哦出,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滑下成了银丝。

这等暧昧的画面,总教人脸红心跳。

“要我再快一点吗?”他爱上在她秘道快速进出的感觉,“你下面的小嘴将我吸得好紧。”

她仰着颈子,双手来到他的长臂上,随着他时动作不停上下震动。

她能感觉到巨杵在花甬一直捣弄着花芯,花壁与巨铁互相磨蹭,所擦出的火花令她发昏。

“遥哥哥,再用力一点。”她开始随着他摆动,纤腰也配合着他的速度。

“真是个贪心的小娃儿。”他虽然轻声斥责,却是宠溺不已,加重了力道。

男­性­勇猛的粗铁,几乎顶弄花宫深处,将她的花甬全都盈满。

两人互相抚慰着彼此的身躯,花液已经滑落他的大腿,也涌落在床上。

水渍清晰可见,还有一股浓浓的甜腻之味,又混合了两人身上已发情的体昧,形成一种自然的迷香。

他们的身子互相吸附,似乎就是天地之间的结合,惊天动地的摇动了身下的床板。

咿呀的木板声是他们互相索求欢爱的节奏,不断胀大的昂然将她的花甬撑得饱满。

只是她承受巨铁的能力有限,很快的又开始手软脚软。

“好舒服,就是那儿了。”她双手的指尖都陷入他的双臂之中。

“小花,你真让我为你失控!”他低吼一声,加速着火杵进出的动作。

然而她花|­茓­一阵紧缩,又想将他的热铁排出体内。

但他哪能让她临阵脱逃,他硬是反剪住她的双臂,令她趴卧在床上,他则以背后前进她的花|­茓­。

她尖叫连连,花瓣被顶弄得都成了粉­嫩­的瑰­色­,就连|­乳­尖也绽放出最美的颜­色­。

她兴奋的全身都起了战栗,抖着双|­乳­。

“快了、快了……”他低喃几句,开始卖力的抽彻。

那水­嫩­润热滑腻的花甬,不断被火杵刺入、抽出,反复几十下后,她感觉自己的下腹像是有四­射­的暖流,开始扩散流到四肢。

她的花液喷洒而出,顺着他的硬硕滴落……

终于,他将硕大埋进她的花甬内,结束最后的仪式。

第六章

­鸡­啼。

微弱的光线自窗棂­射­进,将黑暗扫至角落。

床上的男人率先从床上醒来,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后,那张俊颜似乎有些惊恐。

金旭遥自床上弹起,用手心抹了抹脸,回想着梦境……

那真的是梦吗?他的心里有些不确定。

“唔嗯……”

忽地,他的身侧有个如猫般的嘤咛声,细小的翻身动作引起他的注意。

他低头一看身旁躺着的美人儿,一时之间就像头顶被浇了冷水,全身起了战栗。

她她她她……

他一双好看的桃花黑眸瞠得如同牛铃一般大,死瞪着睡得甚熟的湛花袖。

昨天与他春宵一夜的姑娘,竟然是这个小恶煞!

“该死!”他像是遇到毒蛇猛兽般的跳下床,拿着一双骇异的黑眸瞪着床铺的女子。

他是怎么着?有这么饥不择食吗?连这个出名的蛮横小恶煞,他也能染旨!不不不不,他不接受这个事实呀!

金旭遥连忙套上散落一地的衣物,黑眸还不时再一次确定床上姑娘的长相。

再怎么看,床上的姑娘依然不会更改面貌哪!是湛花袖没错!

他穿上最后一件衣物时,正好睨见她的胸前全是一片紫瘀。

他不是新手,老练的早已明白那是男欢女爱之后所残留的证据……

噢!该死!他怎么谁不动情,偏偏对这个小恶煞动了……男女之间的禁忌!

金旭遥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会做出这等天地不容的傻事。

他记得昨晚在袁妩宁的厢房喝茶谈心.然后这个小恶煞又硬是出现来凑一脚。

再来的画面便是她倒了酒给他逼他喝下之后,啊——他想起来了。

他就是喝了她倒的那杯酒,身子才开始起了变化。

难道……他们之间逾越了男女的关系,是她使计得逞?

该死!酒醒药退之后,他才想起原来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而刚刚的愧疚,瞬间被他的怒火烧得只剩下灰烬,当下认为是她城府多如猫毛。

为了逼他就范,才会使出这等烂招。而他,却也因此疏忽大意,中了她这等烂招。

湛花袖啊湛花袖,他金旭遥这辈子就是不想娶她,为何她还这么执迷不悟,想要用这等烂招逼他就范?他望着她天真的睡颜,怒意虽然平息一点,但眉间的褶痕却是紧拢不散。

床上的人儿幽幽醒了过来,一睁开长睫的瞳眸,映入了他生气的表情,令她又眨了眨圆眸。

湛花袖醒来之后,先是像只小猫般的慵懒的伸展四肢,但没多久就感到胸前一阵薄凉。

“啊!”她尖叫出声,发现自己一身赤­祼­。

他别过眼,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空间。

她胡乱的伸出小手,抓起散乱的衣物,急忙往身上套着。

此时,空气似乎凝结成沉默的冰点,只剩两人粗喘的呼吸声。

直到她穿好衣物,才战战兢兢的下了床。

她原本以为他会有一丝愧疚,可待他转过身之后,却发现他的眸子氤氪着莫名的怒意。

“这下你满意了吗?”他口出恶言,语气十分的恶劣,“把我和你的情况弄得如此复杂,就只是要我娶你?”

“你……”他在说什么鬼话!

他­干­嘛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啊?她才是失身的苦主好吗?她都没有给他一拳讨清白了,他居然还敢用这种欠揍的口气向她兴师问罪。

“说不出话来,是不?”他恶狠狠的瞪着她,“你的手段有多­干­净、有多高招?还不是摆我一道,在你的酒里下药。”

“你你……”她被他的咄咄逼人逼得有些结口,一半是怒气、一半是羞怯的无法回嘴。 [热$书+吧&独@家*制#作]

“被我说中了?”他拿着一双冷眸望着她,“你就真的逼不得我娶你是吗?”他望着她铁青着小脸,一头长发直漯而下,有种清灵脱俗的娇俏可爱。

但是他现在怒火中烧,根本望不见她可爱之处,只感受到被她设计,面子有些拉不起。

“你狗屁不通说什么鬼话!”她老虎不发威,把她当病猫骂着玩吗?

“昨晚要不是你突然兽­性­大发,我会这么委屈就范吗?”

娘的!想逼她连他祖宗十八代都扛出来骂吗?这么羞辱她,不要命了吗?

“哼呵!”他不耻的冷笑,“我不是说过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全死光,只剩你一个湛花袖,我宁可禁欲而死,也不会碰你一根寒毛吗?”他说话毒得像万支羽箭,狠狠的刺穿她的心。

明明他昨天很热情……可醒来之后又翻脸不认人了。湛花袖的心里有许多说不出的苦涩。

但是天生的倔强,却又让她吞咽下这抹难过。

“哼哼!谁知道你昨天哪里吃错药了。”她学他,用鼻子哼气,“你就是碰了我,把我吃得一­干­二净,甚至还一遍又一遍要我!”她就是要刺激他.让他无法从她的面前逃走。

对!她就是有私心。自她懂事以来,她的心就遗落在他的身上.可他总是不拿正眼瞧她,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而今日,他与她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却还是不拿她当成姑娘看待。

她也是有羞耻心的。

只是,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丢弃,他到底懂不懂!

“你、你……”他因为她的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下了药,你还不承认!”

“你把我湛花袖当成什么人了?”她不悦,跳到他的面前,用食指用力的戳着他硬实的胸膛,“我虽然为人凶悍,大刺刺的不像名姑娘,但我还知道礼义廉耻怎么写。”

望着她认真的小脸,他到口的质问又吞了回去。

从小,她就不是说谎的料,瞧她的表情,又不是在说谎……

“我明明就是被下了药,要不然我不可能蒙了心,碰了你这个男人婆!”很好,他现在已经一脚踏进棺材了。

碰她,是死路一条!他真是找死。

“你不会去问你的袁姑娘吗?”她冷哼一声,不忘提醒他,“昨夜她也有在场,你想赖在我的头上,门儿都没有!”

她对他这头驴……­色­驴,没有任何耐心了!于是她受得一肚子气,越过他的身旁,跺脚离去。

金旭遥目送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忽然叹了一口气。

他怎么会这么胡涂,昨晚没有好好把持住,竟然碰了这个小麻烦啊!

今后的日子,他和她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湛花袖显得疲惫不堪。

重点是,她的身子就像拆过、组合一般,根本无法一个人骑着马,只能与袁妩宁一同坐在马车里头。

袁妩宁与湛花袖面对面而坐,彼此之间的氛围有一些诡异。

此时的她,累得有些疲倦,全身酸疼不已,只能倚在车里的一角,闭上双眼休息。

眼尖的袁妩宁见到她平常生龙猛虎,总是­精­力充沛得像只兔子,今日却累得瘫在一边。

当下,她便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她双手绞着巾子,似乎在懊恼着什么,望着湛花袖的美眸也有一丝哀怨。

是!她现在就是又哀又怨。

若昨晚没有跑出湛花袖这个程咬金,那么计划便是由她心想的那般顺利。

可无奈啊!她怎么算,就是少算这个湛花袖会突然出现闹场,使得她的计划完全严重走样了。

现下看来,她似乎­阴­错阳差的,将湛花袖与金旭遥凑成堆了。

她懊恼,却只能恼在心里怨叹。

毕竟她的手段也不怎么高明,是她事先在茶里下了迷|药,想要诱昏金旭遥,再与他发生亲密的关系……

若问她为何要如此委曲求全,那是因为她有逼不得已的理由。

虽然她是袁府的千金,但她是偏房所生,地位自然比不上正房的姊妹们。

加上袁府最近几年商行营运不济,商行来往的钱大富看上她,于是便与袁老爷达成协议。

只要他将貌美如花的女儿嫁给他当第四房的小妾,钱大富就毫无条件的把资金借予袁府周转。

袁老爷当下受不了如此的诱惑,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正值花样青春,便将她许配给已年高五十的钱大富当第四房的小妾。

她不服!又哭又闹的想要挽回这种劣等的情势,但无奈她这个偏房的小物女儿,在府里的地位无足轻重。

万般不得已,她就像是商场上的祭品,是献给糟老头的鲜美礼物。

这一去金沙城,她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下场就是像她娘一样,因为地位下等,惨遭府中大小妻妾、奴才们欺负与冷眼对待。

她不想要重蹈娘亲的覆辙,却在劣等的环境之中,出现了金旭遥这丝希望。

她早已将金旭遥的身世背景都打听好了,正巧她又是他喜欢的类型,说什么也要与他攀点关系。

他喜欢柔弱无骨、温柔婉约的女子,她样样兼备。

她宁可嫁给金旭遥这种翩翩第一美男子,也不愿下嫁当老头儿的偏房。

于是昨夜,她才会刻意要小婢请金旭遥与她单独处在厢房,趁他们还未到厢房时,便将弄来的迷情药粉倒在茶水之中,想要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再哭哭啼啼的要求他负责。[熱!書%吧&獨#家*制^作]

只是事与愿违,她竟然算错一步,就是眼前的湛花袖。

瞧这情况,她所设计的一切,却是让湛花袖捡了便宜去!但她只能怒在心里,不能怒于脸上。

望着湛花袖那张累倦的脸庞,她心想,湛花袖与金旭遥两人肯定已逾越男女之间的规矩了。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绞紧手上的巾子,看着湛花袖那张打盹的脸庞,她的双眸泛起一丝怨恨。

如果湛花袖没有打坏她的计划.那么往后的日子,她就有一个俊美翩翩又有钱的夫婿。

如今,如意算盘被摔碎,她不敢想象嫁进钱大富的府里后,她会落得何种下场。

不成,她还是得找个机会,破坏湛花袖与金旭遥之问的关系,他的妻子之位,只有她袁妩宁能夺得。

怀着鬼胎的袁妩宁暗自发下重誓,绝对、绝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算是踩上别人的尸体,她也一定要在之前得逞!

而毫无心眼的湛花袖,依然累得只打着盹儿,丝毫没有发现到自己要保护的姑娘,正包藏着祸心……

金旭遥第一次为了湛花袖,心头闷了两天。

自他与她发生亲密的关系之后,她便负气的不瞧他一眼,甚至两人碰了面,她大小姐倒是卯起脾气,用她的小鼻嗤哼他一声,就转头而去。

他想要与她多说一句,都惹来她不屑的白眼。

该死的!他向来都不这么窝囊,可遇上湛花袖之后,他原本的潇洒、该有的冷静,全被她搅乱了。

她真的是他命中的恶煞,专克他的死|­茓­。

赶了几天的路,因为来不及赶上邻镇,他们一行人只好窝在一间破庙,在庙里头打起地铺。

他们起了火之后,湛花袖因心里还记着恨,不想与金旭遥留在一室,于是便找了借口捡柴去。

金旭遥第一次见到湛花袖如此潇洒,心里竟然莫名的感到失落。

怪了,怎么少了她坏心的毒嘴叨念,他居然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呢?尤其她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更教他心里一阵慌。

待他回过神,他已经跟随在她的后头,站在离庙口不远的野林内。

望着她很认真的弯着腰捡着柴,他的眸光竟然有些离不开她的身上。

就这样,他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他透过月光,盯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身材的曲线玲珑有致,令他想到两人缠绵的画面……

心,一悸,胸口因她而多跳一拍。

怎了?难道他对这个麻烦的小恶煞动了情吗?他的情绪一片紊乱,心也纠成一团,成了打不开的心结。

“啊!”她转过身,没想到他站在自己的背后,让她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我……”他皱着眉,心情复杂的无法流利的回她的话。

她嘟着小嘴,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一脸很为难的样子,她很难得见到他有这副犹豫的样子。

“你跟我出来,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吧?”好吧!她心软,不忍见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于是大方的与他面对面。

“你和我……”这教他如何开口?

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两人的关系弄得复杂了,看来回到金沙城,他也没法子与她解除婚约。

“怎着?你还在怀疑是我对你下药的吗?”她脾气坏,耐­性­不足,于是揣测着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我告诉你,就算我再怎么粗俗不堪,我也不会去用这种烂把戏。”

她双手抱着柴,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便气愤的要离开他的面前。

可恶!孺子不可教也,听不懂人话,真是人鬼殊途!

“我不是要与你说这些……”情急之下,他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他得趁两人独处时,才能将话说开,若是被她的兄长湛天武知情他将她吃­干­抹净,恐怕到时回到金沙城的他——是具死尸。

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明明没将湛花袖算在自己的成亲候选名单上,无心与她过一辈子,却又碰了她……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回眸瞪他,发现他一双好看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愧疚。

愧疚?他对她有所愧疚?她皱起了眉,不爱见他这副表情,仿佛一副对不起她似的。

他没有对不起她,因为她根本就不后悔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他。

但她不能说,因为她只要一开口说出心事,那颗已痴傻的心会更痛……他懂这种心痛的滋味吗?她想,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懂她的。

“我与你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回到金沙城……我想……”他的眉宇拢得好紧,可最后一句话却说不出口——他们就成亲吧!这句话,他别扭的说不出口。

虽然他也不明白此时是想要对她负责,还是对她另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只清楚,自两人那夜纠缠后,他对她的戚觉全乱了。

乱得他无法思考,只觉得心慌。

“你还是想要与我解除婚约?”见他迟迟说不出口,于是她擅自为他接下注解,而心,又再一次被刺伤了,“我告诉你,除非我自己选择放弃你,否则我不会与你解除婚约的。”

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双手几乎快要抱不住木柴了。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她没有多停留一步,便抛下手上的木柴奔离他的面前。

趁着还没有被他的无情逼出泪水,她要快快离开他。

“小花……”他皱着两道眉,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

天杀的!他平时这么能言善道,对姑娘又是花言巧语,怎么每次遇上这个小恶煞,嘴巴不但变得失德,连句真心话都无法说出呢?唉!金旭遥重重的叹了口气。

罢了,反正他们离金沙城也不远了,到时候他肯定能厘清自己的心,也冷静的处理他与她之问剪不断的关系。

而现下,他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蛮横的小花,反倒是有点心动了。

第七章

气死了!

湛花袖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尤其离金沙城愈近,她的心情就更加的烦闷。

因为她知道金旭遥的心思,他一心只想与她解除婚约,另娶其它女子为妻。

就算不是娶袁妩宁,也会对她之外的姑娘动心……

每回只要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的心就会狠狠的被刺痛一下。

到底他还要对她无心多久呢?湛花袖倔得抿着一张­唇­,心情郁闷得紧。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有着女人的小心眼,以及嫉妒的心。

由于他们一行人没赶上邻镇.因此在傍晚时分,便决定在一座湖中小林内扎营休息。

男人们在一旁弄着帐篷,其它人则是开始生火炊饭。

此时,湛花袖的眼光又忍不住移向金旭遥,发现他正好也拿着一双黑眸凝视她。

下一刻,他的身边却多了一名姑娘。

这几日,袁妩宁变得非常主动,总有借口接近金旭遥,与他互动良好,常常有说有笑,现下正与他巧笑对谈。

而她最后,也只能——眼不见为净。

她负气的往湖畔而去,不想看见他对别的姑娘那般的好。

虽然她应该上前去将他们分开,可最近她却觉得感情一事就算再勉强,她想得到的,还是得不到。

而每一次希望又落空时,胸口就像是又被划了一道结不了痂的伤口。

很痛!但她却只能将苦涩往嘴里吞。

她闷着,决定到湖边走走,好好喘一口气。

来到湖边,恰好火红的夕阳西沉,一半似的落入湖内,也将湖水染上橘般的颜­色­。

她满怀心事赚对着湖面叹气。

突然间,有个轻盈的脚步来到她的身后,接着便站在她的后头。

“湛姑娘。”开口的是尾随着她后面而来的袁妩宁。

她回头,一见到是袁妩宁,下意识的拢了眉,“有事吗?”

虽然她对袁妩宁并无任何喜恶之分,但是这几天她瞧见袁妩宁的心思总是绕在金旭遥的身上,令她有些不好受。

大伙都知道金旭遥是她的未婚夫,明眼的姑娘理当要离他远一些。

可这些天,袁妩宁却是一反常态,动作明显的教大家都吃惊,但也没有人敢多嘴一句。

“咱们再过几天,就会到金沙城了。”袁妩宁靠近她,美丽的小脸薅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这我知道。”湛花袖的眉拢得死紧,不懂袁妩宁的心思,“袁姑娘想说的不只这个吧?”

袁妩宁深吸了一口气,笑容愈漾愈大,“我听说你是金公子的未婚妻,是吗?”

“那又如何?”湛花袖不以为意的回答,“大家都知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婿,袁姑娘理当离我的男人远一点!”许是她嫉妒,于是她的话说出来有点冲。

但是袁妩宁没有生气,反而淡然的笑了一声,说道:“但我却看得出来……金公子不怎么喜欢你。听说……金公子压根儿就想解除这门亲事,是吗?”

湛花袖咬着丰润的­唇­瓣,心里似乎有着不满的情绪,但还是不便表现出来,“这是我与金旭遥之间的事情,似乎不关袁姑娘的事情吧!”

“原本是不关我的事儿……”袁妩宁依然是好声好气的说着,嘴边扯了一抹轻笑,“但是你和金公子之间发生的事情,明眼人一瞧就会瞧出端倪了。”

“你……”湛花袖皱眉,发觉对方话中有话,“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那晚,你送金公子回房,别说你们没有发生任何事。”袁妩宁敛起笑容,仿佛已洞悉一切。

湛花袖无法马上回话,只能抬头直视袁妩宁那双像是什么都明了的双眸,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知道那晚金旭遥发生什么事了?”她虽然平时粗线条一些,但是女人该有的直觉,都还存在着,“难不成……他身上的药,是你下的?”

她早怀疑金旭遥被人下药,只是没有证据以及理由是袁妩宁所为,可如今被这么一问,她像是把全部的圈圈都兜在一块,有了正解的答案。

“是我下的又如何?”袁妩宁脸上的笑容敛起,表情一副认真,“那晚原本是我要与他达成好事,但没想到你这个程咬金却贸然出现,使得我的计划全被打坏了……”

湛花袖一听到她诚实的话,气得火冒三丈,“原来你一直在动金旭遥的脑筋?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吗?”

“他不喜欢你是不争的事实。”袁妩宁反了以往那小女人的个­性­,为了自己的私利,她变得不得不自私。“而我,正好符合他想成亲妻子的条件。”湛花袖气得浑身发抖。[热%书M吧*独5家(制/作]

她万万没有想到袁妩宁竟然会跑到她的面前,说了这一堆伤人的话。

“你……原来都是你使计想要算计我们?”湛花袖指着对方的鼻子,大声的斥责。

“你又何必生气呢?”袁妩宁叹了一口气,不畏惧的来到她的面前,“反正金公子也不喜欢你,你就识相一点退让,让我与他结为连理。”

“你作梦!”湛花袖双手紧握,暗中将怒意敛住,“我不会让你打这种如意算盘,我这就去告诉金旭遥.说你诡异多端想要算计我与他。”

袁妩宁怕她太过冲动坏了自己的大事,于是上前拉住她的衣袖,“你想去通风报信?”

“放开我!”湛花袖挣扎,想要挣脱袁妩宁的箱制。

于是她手一挥,便将袁妩宁给挥走。

袁妩宁连连退后.一不小心跟枪的踢到石头,就这样跌了几圈,扑通一声,狼狈的落进湖里。

“教、救命……”袁妩宁不谙水­性­,一落水便是双手、双脚的乱拍打,以防自己灭顶。

湛花袖回头一瞧,发现她真的落水,急忙的来到湖边,捡了一根柳枝,想要将她救起。

“快、快抓住……”

只是袁妩宁愈飘愈远,根本没有办法拉住柳枝,湖水不断的灌进她的鼻口之内。

湛花袖也不谙水­性­,根本无法跳水相救。

“你等我,我去喊人。”湛花袖皱眉,转身要回去寻求援救时,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她一眼。

如果她回去喊人,那么这一来一往,岂不是耽误救人的时间了?

于是她牙一咬,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泅水,决定姑且一试,一手拉着一旁的柳枝,另一只手则是要拉住袁妩宁。

“快……快拉住我。”她极力想要救袁妩宁一命。

袁妩宁努力的挣扎,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手之后,却因为她的手一时失滑,连同她一起落水了。

“唔……”两人再度沉入水中,湖水灌进了她的鼻口之内。

湛花袖不断的挣扎,可身子还是愈沉愈深。

谁能来救救她们呢?

朦胧间,湛花袖在最后一刻睁开了美眸,在­阴­暗的水里望见袁妩宁的方向,有个男人将她救起。

男人?是金旭遥吗?

那她呢?他没有看见她的身体一直往下沉吗?她也不会泅水,也正等待他来救她哪!难道……在他的眼里,她还是比不上其它女子吗?之后,她便不省人事了。

“小妹、小妹……”

一个男声,似乎从远处传来,还不时轻拍打她的脸庞。

“唔、唔……”湛花袖在床上梦呓着,最后终于睁开圆眸。

她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小妹。”湛天武在她的身旁,眉宇之间全是紧拢,似乎担心着她的安危,“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他们将两个姑娘从湖里捞起后,他们便快马加鞭赶到邻镇,寻找大夫为她们把脉。

好在两人并无明显外伤,只是多喝了几口湖水。

“哥!”她一见到大哥,便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袁姑娘她……”

“没事。”湛天武摇头,安抚着她,“你和她一同落水,都一起被救起了。”

她原本还想开口,但想想,自己在昏厥的最后一刻,似乎有见到金旭遥……

是他教了她,还是舍她救了袁妩宁呢?她想问,却发现自己没有勇气问出口。

“小妹?”湛天武唤回失神的她,担心的望着她的脸庞,“你还好吗?”

她摇头,“袁姑娘呢?”

“金旭遥正在照顾袁姑娘,没事的。”湛天武为她倒了一杯荼,不经意的开口。

她接过他的茶,手一顿,思绪因为这句话而变得有些飘远。

原来……那不是梦,她最后一刻见到的画面,真的是金旭遥抢先去救了袁妩宁。

她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入不了他的眼吗?

“你和袁姑娘怎么会双双跌入湖中呢?”湛天武皱眉问道。“小妹,你老实跟我说。”

“她不小心失足跌入湖里的。”她回过神,颤着­唇­说着,“她……”只是她有苦难言。

大哥曾劝她,金旭遥对她无心,早该放他去,可是她执迷不悟,总觉得有一天会等到他。

湛天武还想与小妹多聊时,金旭遥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霾,但还是将汤药拿了进来。

她一见到金旭遥那张沉闷的表情,心底大概就有个底。恐怕他是要来与她兴师问罪的。

“大哥,让我和金旭遥单独一谈。”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无法逃避金旭遥的审问。

湛天武倒也没有为难,点了头,便将厢房留给他们两人。

金旭遥一路无语来到床边,将汤药递到她的面前。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不必这样给我坏脸­色­看。”一见到他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她的心里一阵不悦。

“袁姑娘指认是你推她入水。”他也不隐瞒她,直接道出自己所听见的事实。

“她说的,你就信?”她拿着一双哀怨的美眸看着他,“那我说的,你岂不是听而不闻了?”望着她一脸委屈.他是有些感到怀疑。

他与湛天武两人赶到时,发现她们双双已落水,当下,他想也不想的便跃下湖面想要捞起她。

她不会泅水,他拚了命的将失去意识的她救起,而湛天武则是捞起离岸边较近的袁妩宁。

他当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他认识她十几年了,尽管她再怎么蛮横野蛮,也不会做出这等胡涂事。

但他不懂,为何袁妩宁要如此污蔑她?

“金旭遥,你现下是帮着外人了?”她气得不顾自己身子虚弱,跳下床挺胸一站,“你难道不知道袁妩宁是想要栽赃给我吗?”

“她为何要栽赃于你?”他冷着脸,压低嗓音问着。

“因为……因为……”她咬着­唇­,一副难以启口的模样,“她也喜欢你!”

虽然她不想将他们两人凑成一块,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还是得说出事实。

不管他是否要相信她。

“因为她喜欢我?”他挑眉,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怀疑,“就因为这个理由?还是这是你的理由?”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皱着两道好看的眉,“你话中有话?”

“我是话中有话。”他伸出大手扣住她的下颚,“是不是你怕我与袁妩宁情投意合,所以你才借口想要给她吃点苦头?”

“你、你……”他这番话又刺痛了她的心,令她的眸被哀伤给蒙上,“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卑鄙小人吗?”

“那为何袁姑娘这种脾气婉约的女子,会对你含血喷人呢?”他一双黑眸凝视着她,“刚刚她拿给我一个瓶子,说这是你不小心从身上掉落下来,被她拾到的。”

她看向那罐瓷瓶,心中一阵怒火中烧,“迷魂香?你怀疑真是我玩了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要不然你如何解释,为何你们会双双落水?”他挑眉,语气虽然放柔一些,可黑眸还是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

“你你你……”她指着他的鼻子,气他这么不明就里数落了她一顿,“是她自个儿来找我麻烦的。那夜……你会变成­色­胚,也是因为她使计想要与你合欢,好取代我的位置!”

“哦?”他一脸饶富趣味,心里的疑惑压了下来,“这是不是你因为嫉妒她,而乱编出来的谎话?”

“混帐!”她气得破口大骂,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湛花袖向来行得正,才不会小­鸡­肚肠的搬弄是非!我没将她的罪行公开,算是留给她一个姑娘面子,她现在倒是想要对我含血喷人了?”

“那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陷你于不义?”他沉住气,望着她一张气红的小脸。

“这还用说吗?”她咬着­唇­瓣,声音有些委屈,“她……喜欢你啊!所以要我与你解除婚约……”

他一愣,最后清清喉咙,“你答应了?”

“我为何要答应?”她气得瞪他一眼,“这辈子你能娶的女人就只有我!其它的女人休想再觊觎你。”

不知为何,瞧她今天又生龙活虎的指着他的鼻子痛骂,竟然令他身体舒畅,一扫之前被她冷落的­阴­霆。

是嘛!这样才像他所认识的小花……

然而下一刻,小恶煞又板起脸,望着他的双眸竟然蒙上一片哀怨。

“但是……你却为了她来找我兴师问罪……就连……”她的话又吞回腹内。

一想起他第一个先救的人是袁妩宁,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没有一个地位。

为了袁妩宁,他也不惜与她对质。

相不相信她是另一回事,可他心底放着的对象却是别人。

她还要说服自己多久?以为自己再等他个几年,他就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日后,再多几个袁妩宁……她是不是每次都要接受他的质问呢?

好累啊!

忽地,她的心竟然有一种沉重的疲倦感,无法再去承受他对她的无情。

“嗯?”他正等着她下一句话,才发现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有力,不像是在说谎。

再说,她平常是野蛮些,可心思却单纯得紧,那脑筋肠子就是直直通到底。

“罢了。”她挥挥袖,突然觉得她累了。

今日她争赢了又如何?往后再出现一名比袁妩宁更好、更娇美的姑娘,他的心思不也是会被勾引而去。

到时候,她还有这种不死心的­精­神去拉住他吗?

“罢了?是什么意思?”他眯眸,难得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就成全你吧!”她抬起小脸,嘴角有着一抹苦涩的笑容,“瞧你为了袁姑娘这么紧张,不管谁对谁错,我都认了。”

她这句话,有着浓浓的深意,令他的心漏跳一拍。

“不管她是不是颠倒是非,还是对你吐出内心真言,一切都是我湛花袖的错。”她将苦涩咽了下去,再也不与其它女子争他了。

她累了。

他不懂她为何转了一个­性­子,像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小花,你……”

“还你。”她从胸前拉出一条玉坠子,上头刻着“遥”字,是当初两家订亲时的信物。

她扯了下来,交到他的掌心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她的话一说完,便含泪离开,不想再久留在他的面前。

而金旭遥就像惨遭雷劈般,一时半刻无法动弹,掌心的玉坠子还传来她残留的温度。

他,又被拒绝了——第十一次,战败。

第八章

袁妩宁占了上风,对于她与湛花袖之间的恩恩怨怨,没有人再询问她一丝一毫。

她以为自己在那柔弱的外表下.大伙儿都是站在她这边,于是大家绝口不提这件意外。

也因为这落水意外的发生,使得湛花袖与金旭遥之间有了决裂的缝隙。

听闻,湛花袖幽幽醒来之后,便让金旭遥质问一番,她因为老羞成怒,一气之下,与他解除了婚约。

这不是挺好的?正好中了她的下怀。

她冷笑一声,她真的让金旭遥与湛花袖之间真正决裂了。

湛花袖终于答应要与他毁婚,甚至把两家当时的信物给退还回去。

这一还,湛花袖也将自己的心与感情一并退还给金旭遥了。

她再也不在他的背后追赶了,管他以后爱上谁、想要与谁成亲,都与她无关了。

与她无关……湛花袖如此告诉自己,要自己心如止水、却发现说的总是比做的简单。

金旭遥则是处在茫然之中,他以为这只是小恶煞一时的气话,过几天等她气消了,又会恢复到以往那样。

她会大刺刺的出现在他面前,从中破坏他的好事。

但他左等右等,今天都要到金沙城门外了,她还是不为所动。

反倒是袁妩宁主动得要命,常找到机会便往他飞奔而去,任凭他怎么闪躲,也无法甩掉她。

他是怎么了?之前不是对袁妩宁还有感觉吗?为何如今却觉得她平凡无味了?

反倒是他的小花对他视若无睹,将他当成空气,再也不会绕在他的身边,为他阻去身边的莺莺燕燕。

她冷眼旁观,似乎心如止水,连正眼瞧他似乎都嫌懒。

两人就像成了陌路的陌生人,没有任何交集,连与他对上眼,也都是冷冷淡淡的。

就这样,经过数天之后,他们总算来到金沙城了。

袁妩宁见路已到尽头,知道如果她再不好好把握机会,恐怕她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于是一到金沙城,一行人在湛家院子卸下行囊,袁妩宁便扑通一声,跪在金旭遥的面前。

这一跪,让大家全傻了眼。

“金公子……宁儿有事相求。”袁妩宁咬着­唇­瓣,模样好不楚楚可怜。

“袁姑娘……”金旭遥一见到美人我见犹怜的表情,心也软了一半,急忙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

“请金公子救宁儿一命。”袁妩宁眼眶盈出豆大的泪珠,“家父有意将宁儿许配给金沙城的钱大富当第四房的小妾,但是他年岁已高,我与钱老爷实在不配……希望金公子能再救宁儿一次……”。

金旭遥望着她抽抽答答的模样,虽然是有些心软,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移向湛花袖的身上。

湛花袖板着小脸,脸上看似没有什么表情,却是一副冷眼旁观。

“我要怎么帮你?”他无奈的叹气,将目光移回,先处理现下的事。

“请金公子代宁儿的爹亲偿还给钱老爷的债务,便可让宁儿恢复自由身。”袁妩宁一副我见犹怜的哭泣着,任谁都会心软不忍。

湛花袖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想破口大骂,但还是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是嘛!她生什么气?

她与金旭遥井水不犯河水了,她管到别人家的家事做啥儿?

管他要娶妻、娶小妾,还是要爬墙……统统都不关她湛花袖的事!

于是,她将小脸抬得好高,踏出沉重的脚步,拾起包袱便往前厅而去。

心如止水啊!就不应该被­色­胚的事所扰。

“这……”这对他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答应便其心可异,倘若不答应又不近人情。

“金公子,宁儿求求你大发慈悲,请帮宁儿脱离水深火热的生活,日后宁儿肯定会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此话听在众人的耳里,全都忿忿不平的瞪着他们。

“贤婿啊!”忽地,有个声如洪钟的大嗓门,打断了他们的戏码,“你可终于回来了,老夫等你许久,就等你娶我家袖儿啊!”

湛老爷圆圆胖胖的身子从前厅步出,声音充满着喜悦,一来到金旭遥的面前,便是拿着铁沙掌拍着他的肩。

“啊!湛伯伯……”金旭遥差点被拍得吐血,但还是强颜欢笑。

“咦?这女的是谁?”湛老爷眯眼,望着一旁哭哭啼啼的袁妩宁,“哎!先不管她。贤婿啊!你这次回金沙城,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将老夫的女儿娶进门了?”[熱A書$吧&獨@家*制#作]

“爹!”湛花袖突然从前厅步出,一脸不悦的来到他的面前,生气的Сhā腰道:“你别瞎搅和了!”

“什么别瞎搅和?”湛老爷一脸胡涂,“你不就等这天?现下贤婿回来了,就该把你们的婚事办一办啊!”

“爹!”她莫名的红了脸,可心却也莫名的酸了起来,“我将信物还给他了,从今之后,湛、金两家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什、什么?”湛老爷吓得凸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女儿啊!你你你……你怎么这么傻?”

“你别问、别说、别多嘴!”湛花袖嘟着倔强的小嘴,硬是将湛老爷给拖离。

“这这这……”此时,大伙慌成一团。

“今天大家都累了,而袁姑娘毕竟是袁老爷所托之人,我们必定得在明天就要将人送上钱府。”湛天武上前说了一句公道话,“所以你想保袁姑娘,就自个儿上钱府吧!”

金旭遥叹了一口气,心还悬在堪花袖那儿,可眼下袁妩宁就是缠上他了。于是,他只好无奈的道:“我明日再来。”

袁妩宁见湛天武挡在两人中间,虽然无奈,也只好先委曲求全,眼睁睁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但她此时很得意,比起湛花袖,她是赢了!

她输了。湛花袖明白这点。

所以回到湛家之后,她大小姐整天沉闷的不想说一句话,就待在房里望着窗外的蓝天。

今天,金旭遥来湛家一趟了。

他似乎想要和她说上一句话,但最后还是被她的冷漠回绝,给了他一记冷眼相对。

只见他叹了口气,最后与大哥带着袁妩宁离开,似乎是前往钱府。

她不是不想和他说话,而是她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她与袁妩宁落水之后,她这才看清自己在金旭遥心里的地位,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比不上一个外人。

他宁可相信一个外表美艳,心却如蛇蝎的姑娘,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的诚实。

好吧!她承认她平时是粗鲁了一些、恶霸了一点,但不表示她全然没有女人味嘛!

她只是觉得装得娇滴滴的很别扭,要不然她也是长相甜美的姑娘啊!

湛花袖满肚子怨气,又想起昨天袁妩宁动作频频,竟然想要委身于他。

可恶!她是不是太便宜袁妩宁了?

她无奈的倚在窗棂,思索着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

没想到放弃之后,她的心还是会为他隐隐犯疼。

唉!她怎么如此犯贱呀!不是说好要放弃这个­色­胚吗?怎么一想到他与其它姑娘在一起的画面,怎么心中又有不舍呢?

她叹气,再叹气。

“气气气气死我!”湛老爷满肚子的火气,来到湛花袖的阁房,忍不住大吼大叫。

“爹。”湛花袖回过神,不懂爹为何如此生气,“你在生什么气?”

“混帐金旭遥,亏老子将他视为己出,他那贼小子竟然不顾两家情面,还真的为那名袁姑娘打抱不平,跑到钱府与钱老爷谈判,说什么也要为她赎身……”她一听,心又被狠狠一扯。

然而她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是吗?那不是挺好的,正好如他多年的愿,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而可笑的她,还不能将心里的结给解开……

这么多来的穷追不舍,她应该累得没有任何力气,但为何心又会泛起一阵酸楚呢?她咬着­唇­,倔强写满整张小脸。

“什么挺好的?”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想嫁给那浑小子好几年了,他没有给一个交代,老子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爹,你别管!”她无奈的说道,语气有些委屈,甚至还有一些哽咽。

下一刻.她突然感到脸颊湿湿的……

她用指尖去触摸,才发现脸庞淌了许多颗的泪珠,还温温的。

“哎哟!我的女儿。”湛老爷见爱女竟然落泪,心里十分的不舍,“你你你怎么哭了?”

“别理我。”她负气的将小脸移到一旁,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如此的窝囊,竟然连声气都吭不了,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捍卫自己的权利。”

毕竟她都将信物还给金旭遥了,还有什么理由到他的身边纠缠呢?

“你是爹的宝贝女儿,爹怎么可能不理你?”湛老爷唉唉叫着,看着女儿为情所伤,气得真想宰了金旭遥。

“哼!”她哼哼气,小鼻红通通的,似乎藏了许多委屈在心头,无处可以发泄。

“这样好了,爹就带着你上金宝庄讨一个公道,老子就不信老金不给我一个交代。”湛老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爹,我不是说你别管了吗?”她嘟嚷着,不想要爹亲膛这淌浑水。

“不成、不成。”湛老爷天生就霸气十足,没要到一个答案和一个交代,心里是不舒坦的,“爹瞧你这副德行也挺难过的,走一趟金宝庄也不会少了你一块­肉­。”

“爹……”她不依,还想拗着脾气。

但湛老爷向来就是急惊风,硬是拽着她的手,要往金宝庄讨一个明确的答案。

“你们的订婚本是父母之言,就算要退婚,也要由我们两家老子来决定,你们这两个小鬼胡乱决定的儿戏,怎可算数。”湛老爷碎念着,还不忘将她拉出房外。

儿戏?她和金旭遥之间,从来不就是她一相情愿的儿戏吗?她不语,任由着父亲拉着她。

然而这么多年的儿戏,她竟然还死守着不放金旭遥此时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他一时心软将袁妩宁从水深火热中救了出来,但是将她带回金宝庄后,却又惹来大伙的白眼。

尤其是那爱拿钱比较的妹子,一听他花了一百两带回袁妩宁,便是怒不可遏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一百两?”金坍坍挑眉,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不知道一百两可以买多少的猪母和猪公?而你这个败家子,竟然将一百两花在这个不事生产的弱女子身上!”

金坍坍一开口,便是劈头就骂,滔滔不绝的让众人都竖耳倾听。

袁妩宁站在一旁,双手紧紧的抓着金旭遥的手臂,一副害怕发抖的模样,“金公子……”

金旭遥心头一阵烦乱,不知不觉的将袁妩宁的小手给甩开。

自从回到金沙城后.他的心神便开始不宁。

还不是为了那个让他又气又怜的湛花袖!

他和她好几天都不曾说过话了,一想到她绝情的态度,就教他心生难过。

这比他被其它女人拒绝还要难过。

是啊!这辈子他被女人拒绝无数,但就是没有像今日如此难过,而且脑中还惦记着湛花袖的一切……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

金旭遥忽视着周遭的声音,心里全惦记着湛花袖。

他气自己为何当初不好好珍惜她在身边的时日,到现在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他才思及她的好呢?

“金公子,你一定要为宁儿作主。”袁妩宁一见他心神不宁的模样,心似乎也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于是又跪在他的面前,“宁儿的命是金公子所救,此生已是金公子的人。”

“什么?”金坍坍在一旁听了气得大叫,“庄里已经养了许多吃白食的人了,还要多养一个只会张口吃饭的废物?不成,来人!把这个没用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金公子……”袁妩宁紧紧的抱住金旭遥的腿,又开始滴滴答答的落下眼泪,“你为了宁儿,不惜与你的未婚妻决裂,宁儿愿意下嫁于金公子。”

“啊?”金坍坍一听,似乎听到不可思议的话,“你跟花袖决裂?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吧?她以为大哥这次回城,肯定要与湛花袖那个小番婆成亲,到时候湛家就会送来许多的嫁妆……

这这这……她的计划又被打乱了,该如何是好?

不成,为了家业,她金坍坍要出来阻止大哥不智的行为。

金旭遥将她扶起,摇了摇头,“袁姑娘,我救你,并不是要你嫁我为妻,所以过几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凤天城,你另觅姻缘吧!”

“不!”袁妩宁一听,眉皱得死紧,“宁儿这辈子只跟随金公子,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再回凤天城,我怕我爹下次还是会为了私利将我出卖。请金公子收留我吧!”

“啧啧啧!你看吧!”金坍坍在一旁说着风凉话,“就跟你说不要乱捡阿狗阿猫回家住,现在请神容易、送神难啦!人家硬要赖上你,看你怎么办!”

煽风点火她最行,而且瞧瞧对方,只身一人,什么也没带就想住进金宝庄,岂不是添了她的麻烦。

去去去,吃白食的就别来了。

“混帐!”外头传来一个暴怒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老金,你今天一定要给老子一个交代!瞧你教出什么好儿子,将我宝贝女儿戏耍伤心,若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肯定拆了你们家!”

湛老爷大刺刺的从外头走进来,那大嗓门已吼进庄里上下。

没一会儿,只见金老爷跌跌撞撞的从前厅而出,额上莫名的冒着汗水。

“哎呀!我说老湛,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金老爷陪着笑脸,上前迎接好友。

“你教子无方、无情无义,把情义当狗屁!”湛老爷一开口就是大骂,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怎着?”金老爷皱了眉,“老湛,你就算要骂人,也要给一个理由啊!”

“还给什么理由?问问你那个好儿子!”湛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咱们金、湛两家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当年我老湛随你到金沙城发展,为你出生入死,打理城里城外,你就算不看老子面子,也得看我的女儿喊你一声­干­爹的份上吧!”

“钦钦!你先别气。”金老爷安抚着他,“待我问问我那个不孝子。”

“不用问了!”湛老爷霸气十足,大手一挥,“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金家,就算你们现在家大业大,这几年赚了几个小钱,就想对我家女儿拿乔?门都没有!”

“遥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老爷回头,问着金旭遥。

金旭遥还来不及回答,金坍坍便擅自作主的帮他开了口。

“爹,还不简单。”金坍坍似乎唯恐天下不乱,介入了这场纷争之中,“哥哥想要娶这名女子为妻,就不要花袖了。”

“什么?”湛老爷气得全身肥­肉­都在乱颤,“这浑小子还真敢说!原来你这小子真擅自毁婚。那好,今天老子就是来退亲,今后咱们两家就互不相欠。”[热%书M吧*独5家(制/作]

“老湛啊……”金老爷还想拉住脾气倔坏的湛老爷,却被一把拂开。

“老子告诉你们……”湛老爷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抓着湛花袖的小手准备打道回府,“你们这门亲事,老子家不屑!”

“湛伯伯……”金旭遥欲追上去解释清楚,却被湛老爷一气之下,出手击中他的胸口。

他连连后退,那一掌下手不轻,震得他的胸口一闷,口中吐出了鲜血。

“啊!”湛花袖一瞧,心疼的轻叫一声,眉间尽是担心。

“走了!那种没情没义的小混帐,死了也是替天行道。”湛老爷气得拽着女儿的手,便离开金宝庄。

“别、别走啊……”金旭遥闷得又吐了一口鲜血。他这个苦主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说啊!

“来不及了。”金坍坍站在一旁,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只是冷眼的望着他捂着胸口的模样,“你最好把这个吃白食的女人给我带出去,要不然……哼哼!咱们就走着瞧了。”

妹子没有良心,也一同拂袖而去。

金老爷则是指着他的鼻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你你你……孽子啊!”金老爷也同样拂袖而去。

他最倒霉!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公子……”袁妩宁来到他的身边,想要上前扶起他.“你还有宁儿呀!”

他望了她一眼,又重重的叹了气,拒绝她的碰触。

“让我静静。”他扔下袁妩宁,又气又无奈的独自回房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袁妩宁美艳的小脸上,忽然出现一丝­阴­霾。

虽然计划如她意料中的进行.却万万失算——她还没有掳获金旭遥的心!

哼!她不会放弃金宝庄夫人之位的。

第九章

金、湛两家的婚事,毁了。

这件事,在金沙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拿这件闲事当作茶后小点,在背地里不断说嘴。

也是!湛家姑娘湛花袖向来刁钻野蛮,是城里出了名的小男人婆,遇上那个只爱美人的金旭遥,也难怪会被退婚了。

这样的八卦,流肆于街头巷尾。

而最近的八卦传言则是——

湛老爷一气之下,要为爱女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亲事,决定在三天后——比武招亲。

此刻城中的广场上,正有一群人忙着将武擂台搭起,只要三天后能打赢湛家的大公子,便可以娶湛花袖为妻。

虽说湛花袖并不是国­色­天香.却还有几分姿­色­,看上去也是娇小玲珑、甜美诱人。

加上湛家是城里最大的武馆。护镖的生意就数他们最大,可想而之,嫁妆也不会太寒酸。

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以后少不了吃香喝辣的。

因此,这消息才公布一天,就有不少的各路好汉,前去湛家门口前报名,情况真是盛况空前啊!

“哎哟!没想到小花你这么抢手。”金坍坍难得抽了空,亲自来到湛府谢罪。

好在她凭着自己的甜嘴,在湛伯伯面前好言几句,总算亲家做不成,倒也没撕破他与爹爹的情谊。

与湛伯伯好言过后,她大小姐无聊,便绕了一圈,亲自来拜访她这个无缘的大嫂。

没想到一见到湛花袖,便看到她一脸郁闷,一点都没有喜气洋洋的模样,甚至还郁郁寡欢。

“你别恼我。”湛花袖待在阁房里。

这几天她闷得心烦,加上自金宝庄回来之后,她还挂念着金旭遥身上的伤,想起爹的手劲……

她的胸口又是一疼。

爹在年轻时,曾徒手打死过一头熊,不知道他那一掌,有没有将那薄情郎打得内伤了?

“唉!恼你的人又不是我,何必将气出在我身上呢?”金坍坍大方的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喝口水,喘喘气,等会她才好再说一堆。

“那你就是来看我好戏的吗?”湛花袖咬着­唇­瓣,两道眉全皱在一起,“你还当我是朋友吗?现下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不帮我,还在一旁纳凉说闲话。”

“哎哟!我的未来大嫂,我怎敢说你闲话。”金坍坍忍住笑意。果然单纯的人都沉不住气,“我只是来为你通风报信,省得说咱们朋友白交一场。”

花袖一听,双眼亮了起来,“是不是……他叫你来说些什么?”

“他?”金坍坍装傻,故意兜着圈子,逗着这可爱的小姑娘,“哪个他?”

“坍坍!”湛花袖生气的獗着小嘴,不依的跺着双脚,“连你也要欺负我。”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金坍坍轻笑,“我大哥啊!倒是没有说什么,他可是恨死我了!”

“啊?”湛花袖不解的侧着头,专心的听着。

“他气我不站在他那边儿,还害他重伤躺在床上,事过三天,他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啊!”啧啧啧!看大哥被那掌揍得吐血。她心有戚戚焉。

在心里添了一笔注解:湛伯伯有理说不清,到时候换了她,她可要躲远一点。

“他……真的重伤了?”她急得来到金坍坍的面前,抓着她的小手问道。“那你们有没有为他请大夫瞧瞧?”

她一边着急的问着,一边翻箱倒柜,将里头的瓶瓶罐罐都找了出来。“把这些拿回去,对内伤很有用的。”她抱了一堆药罐,往金坍坍的手里放去。

“没用的。”金坍坍将手上的瓶瓶罐罐又放回她的手中,“我爹和我娘根本不管我大哥的死活,就连大夫也不准我请,更别说拿药给他了。”

“怎、怎么可以……”湛花袖咬着­唇­,铁青着脸,“我爹那掌不轻啊!”

“我爹说就当他没有那个孽子,管他生死如何。”金坍坍有模有样的学着,还顺道加油添醋的做了表情。

“金伯伯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就算……就算他真的有错,他还是金伯伯的儿子啊!”她被金坍坍的话给弄得心慌意乱,只要想着金旭遥现下没人照顾,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金坍坍耸肩,很没有情义的不以为然.“反正我大哥向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个会带吃白食的女子回来的败家子。”

“坍坍!”湛花袖气得嘟起小嘴,“他是你大哥哪!”

“他没情没义,还认他做大哥?”金坍坍嗟了一声,“那我岂不也成了没情没义了?”

“你就当作帮我的忙,帮我……”湛花袖求着她,将药罐又重新放在她的手上,“将这些药帮他敷着,顺道再请个大夫……”

“不不不不。”金坍坍急忙摇头,“我可不想被我爹打断腿,去管这闲事。你想管,你就自己去。”

“我……”湛花袖犹豫,敛下双眸。

金坍坍瞧她心动,于是又在一边旁敲侧击,“你若念在和我大哥还有一份情谊,你就自个儿上我家,好歹我爹看在你的面子上,自会让你去看看我大哥的伤势。”

“好吧!”她个­性­单纯,相信了金坍坍的谗言,决定自个儿前往金宝庄,瞧瞧金旭遥的伤势到底如何。

“咯!我大哥就在里头。”金坍坍带着湛花袖来到柴房前,解开门上的锁。

“你们将他关在这里头?”湛花袖睁大美眸,不可思议的问着。

“让他在里头反省思过啊!”金珊珊不为以意的答着,“你进不进去?”

湛花袖又气又无奈,最后叹了一口气,进了柴房。

等她一进到柴房之中,金坍坍便将柴房的门给锁上,然后高高兴兴的收好钥匙。

“哼!就不信你们没办法生米煮成熟饭。”冷笑一声,金家大小姐潇洒的离去。

柴房里­阴­­阴­暗暗的,四周全放着­干­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木头气味。

她定睛一瞧,角落正缩着一名男子。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急忙提裙上前探视。

那正是金旭遥,他斜躺在角落,此时此刻憔悴不堪,下巴都长出了胡喳。

看来真的被囚禁许多日,连他的脸­色­都苍白得紧。

她心疼的跪坐在他的身边,“旭遥,你醒醒啊!”

她担心的探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呼吸。

“嗯?”金旭遥在半睡半醒之间,睁开了黑眸,将她的容颜映入瞳内,他的表情一阵惊讶。

“小花……”他连忙坐起,却不小心扯动胸口的伤,让他连连咳了几声,“咳咳……我是在作梦吗?”

他激动的抱住她柔软的娇躯,将她纳入怀里,汲取她身上的香气与温暖。

自从与她有了亲密关系后,他就好想再一次将她抱在怀里,再一次感受她的体温。

“你还好吗?”她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是如此热情,她现下在意的是他的伤势,她想要看看他胸前的伤口。

“不好,我不好。”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像个孩子般耍着任­性­,“你不理我之后,我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

她的动作一顿,小脸抬了起来,双眸正巧与他的黑眸对上,“你……”

她欲言又止,但望着他的表情,最后恍然大悟。

“你装病!”她气呼呼的鼓起脸颊,眸里的担心瞬间不见,抵在他的胸口的小手握成双拳。

“唔……嘿……”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小手,就怕她在他的伤口上再添一笔,“我是真的病了。”

“你哪儿生病了?我瞧不出来。”她生气的别过小脸,不想理他,“原来你联合坍坍骗我。”

“小花真聪明,这么快就被你拆穿我的仗俩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见着她太过欢喜,把原先计划好的全都露了馅,“若我不想出此等苦­肉­计,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来见我。”[热$书+吧&独@家*制#作]

“我和你……已经解除婚约了,你还想见我做什么?”她背着他,语气有些酸涩,“而且这不正如你的意,我再也不会来烦你,你乐得轻松。”

“冤枉啊!”他大呼,从背后揽住她,“我巴不得天天见到你,然后将你捧在怀里疼惜、手里疼爱。”

“哼!”她冷哼一声,却不能否认心里是甜甜的。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对她说了如此甜美的话。

“别气我了,好不好?”瞧佳人虽然还在闹着别扭,但终究还是舍不得与他生气。

“谁说不气你?”她这次可生气了,根本没想过要原谅他,“我和你可是解除了婚约,再过几天,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听着她的话,他的脸­色­一变,该有的温和全都不见了。

“我不准!”他大声的斥责,“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你不嫁我,还能嫁给谁?”

“嫁给阿猫阿狗,都比嫁给你这个薄情郎好!”她生气的回头骂他。

可下一刻,他却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恣意的取得她口中的湿润。

“唔……唔……”她挣扎.小手出力的捶着他的胸口。

“咳咳……”她的力道不小,每一下都让他痛得皱眉,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拳头之下。

她小脸全是红润,粉­嫩­的­唇­瓣因为他而变得水­嫩­。

“你……放肆。”她词穷,只能红着脸骂人,“在我还是你的未婚妻时,你视我如蛇蝎,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可现在……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却纠缠不清,你到底有何居心?”

其实她好难过,一想到以前她总是厚着脸皮追在他的背后,不顾外头流言流语。

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在做对的事,自己的幸福就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死心塌地后在原地守候。

但他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一心觉得她是个难缠的角­色­,想要摆脱好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后来,他想走,她就真的放他走了。

可为何今日又要来撩拨她的感情,让她的心湖又起了连绵不绝的涟漪呢?哼!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是我对你的感情太慢开窍。”见她红了眼眶,他有些慌了手脚,“或许我就是因为太习惯你的存在,总以为你会习惯我的荒唐,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当你真的离开我身边,我才发现原来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了。”

“你别说好听话。”她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那种好唬弄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是好唬弄的女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想跟你好好道歉,是我错,我错得一塌胡涂。”他双手悬在空中,企图将她拥入怀里。

“好笑!”她嗤笑一声,哀怨的望着他,“当初不管我怎么暗示、明示你,你都无视于我的一切。”

“我并没有无视……”

“那就是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了!”她生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技腰的低吼,“你嫌我碍事、你嫌我不够小女人、你嫌我配不上你。”

“我……”好吧!他是曾经嫌她不够小女人,但可没嫌过她配不上他呀!“我现下知错能改,你能不能原谅我?”

“不能。”面对他直接的言语,她竟然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小脸,“你天­性­风流,会阳奉­阴­违,谁嫁了你就会伤心一辈子。”

“这么惨?”他也从地上站起,一脸苦恼的望着她.“还记得你说过的吗?”

她皱眉,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把戏了,“我说过什么了?”

“姑娘啊!这辈子我只能非你不娶!若你不嫁给我,我这辈子岂不是要打光棍一辈子了?”他好声好气的与她耍着嘴皮子。

他是吃定她心软,只要他多一些甜言蜜语,她最后还是会原谅他的。

“那关我什么事?”她努努嘴,小脸抬得挺高,“你金大爷风流潇洒,手指一勾,还怕没有姑娘上门?”

“我的心被你诅咒啦!”他叹口气,来到她的面前,“我的好小花,你气我、怨我,我都不会有半句的怨言,要怎么整治我、欺负我出气,我都认了,但你能不能打消比武招亲那个烂主意?”

“又不是我的主意。”她小声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想过要嫁给别人了?”他像是挑到她的语病,重新将她揽入怀里。

“你……”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总爱对她搂搂抱抱的?

但她又不能否认,被他搂住的感觉,竟然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难以言喻的温暖一扫她之前的­阴­霾。

“你不想嫁给别人,就嫁给我吧!”他好言好语的哄道:“我发誓,只要你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从此我的眼里只有你,不会再有其它心思。”

她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个风流成­性­的男人,竟然愿意发这种誓言,搏取她的信任。

“我……”而她怎么这么没骨气,他的几句话就哄得她服服贴贴,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小花,我爱你。”他说得真诚,“我求你嫁给我,若你不嫁给我,这辈子我就要去当和尚了。”

她瘪起小嘴,脑袋倚在他的胸膛上,她有一肚子的委屈。

“你一定又在哄我……是不是我爹给你压力,你才不得不娶我呢?”

“哎呀呀!天可明鉴,我这一番话是出自于真心。”他急忙低头哄道:“没有人逼我,是我对你有了感情。”

“是吗?”她皱着眉、眨着大眸,模样好不可爱,“你真的喜欢我?”

“我若说谎,愿遭天打雷劈。”他又发了重誓,给了她一记笑容,“小花,就原谅我的一时胡涂好吗?”

她想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那袁妩宁怎么办?你不是对她存有二心,才为她……”他的俊颜又一阵抽描。

最近几天因为心全悬在她身上,他压根儿就忘了这回事了。

“我救她,是可怜她的身世,对她已无异心。”他紧紧的将她抱着,“相信我,小花,我会把她的事情处理好,不会让她成为我们之间的误会。”

“真的吗?”她抬眸,认真的望着他.“就算她求你,你也不会心动?”

“不会心动。”他扬起好看的­唇­瓣,每一个承诺都铿锵有力,“我现在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你,再也没有其它人可以撼动我的心。”

她似乎被责服了,他的一席话,让她对他再也没有怀疑。

“好吧!”她最后也只能小声开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因为她的心已沦陷在他的身上,这辈子是不可能收回了。

未来,就算不爱他,她的心房还是会刨一个大洞,那么就让她再没骨气一回~让她,再爱他一次。

第十章

事情变了卦。

袁妩宁没有想到在最后一刻,剧情竟然急转直下——

原本对她有好感的金旭遥,竟然回到湛花袖的身旁,而且还有意将她送出金宝庄,希望她不要再打扰他们。

她心有不甘。

她好不容易扭转了自己的命运,以为自己算计好,能够跃上金宝庄的夫人位置。

可经过几天后,全都变了样。

金旭遥与湛花袖和好如初,两人卿卿我我的模样羡煞旁人。

而她则是弄了个灰头土脸,两边不讨好的情况下,金旭遥则是给了她十两,希望她能够回凤天城。

她不依,拚命恳求金旭遥留下她。

但他好像铁了心,对她的苦苦哀求视而不见,希望她能好自为之,这几天便离开金宝庄。

她不甘心,决定自个儿找上湛花袖一谈。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派人送给湛花袖,将对方约到城里茶楼的东厢房。

今日,袁妩宁提早半个时辰来到茶楼等候。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求湛花袖,希望湛花袖可以给她一条生路走,而不是将她逼到尽头。

时间一到,湛花袖独自来赴约。

厢房里,只有两位姑娘。

两人面面相觎,湛花袖也没有先开口,只是拢着两道眉,拿着大眸凝望着袁妩宁。

“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约我到此,有何贵­干­?”湛花袖也不是好惹的,虽没给对方坏脸­色­看,但也没有委屈了自己。

“湛姑娘,我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走好吗?”袁妩宁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一脸难过的表情。

“你这是做什么?”她退后了几步,疑惑的望着袁妩宁,“我和你素无交情.何况我也不是男人,你对我装可怜也是白费心机。”

“湛姑娘,我求你……”袁妩宁唱作俱佳的声泪俱下,“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设计害你,如今你和金公子打破僵局,想必未来也容不得我,我只求你给我一条生路走。”

“以前的事,我根本懒得与你计较,你这又是哭给谁听?”湛花袖向来爱恶分明,一旦她讨厌的人,就再也无怯讨她怜悯。

何况她的心还不到悲天悯人的地步,对于曾经害过她的人,她根本无法拿出半点同情心来。

“我无处可去了.我只希望湛姑娘收留我。”袁妩宁能屈能伸,虽然曾经贵为一名小姐,可如今她走投无路,再怎样的困境,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金旭遥不是给你一笔银子吗?”她皱眉,望着袁妩宁那虚情假意的模样,“不管你以后是否要离开金沙城,都足够你安定生活了。

“我没有任何的技能,离开也是自生生灭……”袁妩宁抽抽答答的掉泪,好不让人心疼,“请湛姑娘大人有大量,收留我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不可能。”湛花袖一口拒绝,“你心机深如城府,我若收你为婢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与你尽释前嫌。”

“湛姑娘,我会改的。”袁妩宁哭得肝肠寸断,不断的磕头哀求,“我真的无处可去了,金公子不肯收留我,金小姐又处处刁难我,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袁姑娘,我真的帮不上你的忙。”湛花袖虽然讨厌她,但还是上前将她扶起,一你的事,就自个儿处理,你找上我,我也不可能为你分忧解劳。”袁妩宁见湛花袖铁了心,完全不动于衷,又开口,“湛姑娘,你真如此狠心?不愿尽释前嫌,帮我一把吗?”

“办不到。”湛花袖再次拒绝。

她可不是什么圣人,没将过去的帐搬出算一算,就已是宽宏大量的做法了,还要在这个时候收她为婢?

她又不是脑子有残疾,与袁妩宁一样天真,收她为婢之后,根本就是养虎为患。

她可不愿天天都在提心吊胆,害怕有人在身边想要谋害她。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别管这件事。

毕竟将袁妩宁解救出水深火热的人并不是她,要嘛就去找原来的苦主,找上她做什么?真是一大笑话。湛花袖在心里嘀咕几声。

她是天­性­大刺刺一些,可不代表她没有小心眼。

上次被袁妩宁算计,她还谨记在心,就怕再一次栽在人家的手里。

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外表美艳的事物,总是包藏着危机,慎记、慎记呀!

“湛姑娘当真如此绝情?”袁妩宁敛起眼泪,语气倏地变冷。

“不是我绝情。”湛花袖挑眉,望着她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表情,“而是你我并无这样的交情,何况我觉得金旭遥对你已仁义尽至,你不该再如此贪心,该见好就收。”袁妩宁眼见软的不行,最后也只能豁出去了。

“湛花袖,你欺人太甚!”说着同时,袁妩宁从袖口里拿出一把短匕,模样挺吓人的。

只是湛花袖并没有惊吓的表情。

笑话!她家就是开武馆的,就算她没有绝世武功,但也有防身的拳脚功夫。

亮出武器就想要吓唬她?太小看她了吧!“我懒得理你!”湛花袖拂袖,想要离开厢房。

“站住!”袁妩宁颤着手,双手握着短匕,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你你你……别走!如果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会要你与我一起玉碎。”湛花袖回头,自己似乎已经惹恼了她。

“你想做什么?”她双眉纠在一起,暗自防备着。“如果我杀了你,那么金旭遥就会娶我了。”袁妩宁想到没办法了,这是最后下下之策。

若能除掉湛花袖,她的前方之路就会一片光明,就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颠沛流离。

“你……”湛花袖还想多说什么,但是袁妩宁已经紧握着短匕,以­阴­狠的眸光望着她,奋不顾身的冲向她。

铿!短匕落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清脆声。

袁妩宁见自己的“凶器”被打落在地上,一时之间无法回神,只能呆愣的看着地上的短匕。

湛花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袁妩宁是眼睛没有睁开,还是狗急跳墙了?也不想想她是武师的女儿,基本的防身功夫还是有的啊!

傻呵!这样有比较可爱吗?她终于有机会在心里骂一个女人笨蛋了。

“你想暗算我,也好歹去打听看看。”湛花袖很无奈的耸耸肩,“我虽然没有武功盖世,但至少我有学点防身功夫,你没有反被我打伤就该偷笑了。”还想偷袭她?天地要变天了。

“呜呜……”袁妩宁跪坐在地上,掩面的失声痛哭。

哭哭哭……该哭的人是她吧?

莫名其妙被约谈,还遇上这等乌事,还想哭给她看?湛花袖真觉得头上蒙了一朵乌云。

“为什么你不肯帮我?我什么都没有了……”袁妩宁见大势已去,最后还是只能使用苦­肉­计。

“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湛花袖皱眉的问道。“你心机比我深,脑筋也动得比我快,随便一个眼­色­,就有不少的男人急着帮你的忙,何来什么都没有?”

“我好不容易逃出家中,让金公子看上我,一切都败在你的手里……”袁妩宁抽泣着,“你是个半路跑出来的程咬金,我的伎俩都没用……”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关她什么事?很像走在路上,莫名被丢到。

丢到就算了,这个始作俑者到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要她负责。

她负责个鬼啦!关她什么事?

“呜呜……”袁妩宁哭闹时,厢房外头起了一阵­骚­动。

“说!湛花袖是不是在这里?”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似乎是一群男人,那嗓门大得吓人。

当下,袁妩宁停止了哭声。

下一刻,她趁湛花袖好奇的回头倾听时,便拾起地上的短匕……

“啊!”一声沉闷的低叫,在偌大的厢房里传出。

咚咚咚!随后,数名男人从外头闯了进来。

带头者是金旭遥,跟在身后的则是湛天武以及湛家的男丁。

“小花。”金旭遥一见到湛花袖,便上前将她紧紧的揽入怀里。

“唔唔……”她被他抱得好紧,差点不能呼吸,“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刚刚听到叫声……是不是你受伤了?”此刻,金旭遥的眼里只有湛花袖,他放开她,仔细的审视她全身上下。

一会儿后,发现她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只是……那声尖叫是从何而来的?

“金……金公子,救、救救我……”袁妩宁见自己被冷落一旁,小手捂在自己的右腹。

她的右腹Сhā着一支短匕,正汨汨的冒出鲜血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金旭遥皱眉,不解的问。

“你怎么会受伤?”他虽口头上问,却没有上前审视。

她以为金旭遥会对她怜香惜玉,但没想到他只是冷眼旁观,完全漠视她受伤的模样。

“是……是湛姑娘……与我一言不合,就……”袁妩宁气虚的跌坐在地上,一脸哀怨的表情。

是哪!她斗不赢湛花袖。可她还懂得利用自己的优点——装可怜。

她这副柔弱的模样,比起湛花袖的刁蛮恶霸,或许还能占上几成的便宜。

于是,她又打算故计重施了。

湛花袖无奈的翻翻双眼。

这样的把戏袁妩宁还想要玩几次?把自己当成弱者……哦不,这副弱智的模样,谁会相信啊?不过,她还是偷偷觎了金旭遥一眼。

该不会这次他又会相信袁妩宁吧?

“是这样吗?”金旭遥眯眸,望着袁妩宁问着,“你的意思是说,你身上的伤,是小花所为?”湛花袖原想辩驳,但最后还是强忍闭嘴。

她选择不去辩解,毕竟她做事坦荡荡,根本无须去解释什么,何况……如果今天眼前这男人不护她,转眼又对其他女人心疼,那么她这次真的会死了心。

“是……”袁妩宁硬着头皮点头,“这房内只有我与湛姑娘两人,只有她会……如此狠心……呜呜……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是想要乞求湛姑娘收留我,没想到她就……”

“嗟!”湛花袖嗟了一声,虽然一股气自心里升起,但还是选择闭口不回话。

她要看这个颠倒是非的女人,还能拼出什么鬼话。

看到男人就装得一副温柔样,到底还能欺骗世人多久啊?

“呜呜……”袁妩宁捂着右腹的伤口。

匕首没入腹中,鲜血也不断的冒出,但眼前的一群人却对她的模样没有一丝反应,反而拿着看好戏的眼光望着她。

“袁姑娘。”湛天武摇头叹气,“你就别演戏了。”

袁妩宁一惊,双眸瞪得挺大,“湛、湛公子此话何意?我是真的被令妹刺伤了。”

“我家小妹虽然脾气暴戾,身上也有几分拳脚功夫.但她厉害之处就是力大无穷,不需要利器便可以一拳打死你,她何必赘心机,拿一把小匕首呢?”湛天武无奈的跳出来解释。

“这……湛公子是要包庇令妹吗?”袁妩宁又哭哭啼啼的伪装痛楚,“湛公子是否忘记之前,令妹也因为争风吃醋,将我推入湖中,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还敢提这件鸟事!”湛花袖忍受不了这气,终于出声骂道。“这明明就是你的栽赃、污蔑,我从来也不曾想过要害你……”

“别气,小花。”金旭遥安抚着可人儿后,便站了出来。

“金公子……”袁妩宁以为金旭遥要出来说句公道话了,于是满脸全是期待。

“说到上次的事,我并没有说我相信你。”金旭遥拢眉,望着袁妩宁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却发现她一双眸子充满了计谋,“虽然我怀疑小花,但不代表我也相信你。”

“你……”袁妩宁倒抽一口气,没想到金旭遥翻脸如此快速,“你现在也不认帐了?当日我不是与你解释清楚了吗?”

“我那时就怀疑过你了。”他叹气,只是看在她是个弱女子份上,不想将话说得太绝,“以小花的个­性­,她宁可将我五花大绑丢到床上去,也不可能会使用迷魂香对我下药。至于你们两人落水事件,我是觉得疑惑……如果真是小花推你下水,怎么会连她也落水?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姑娘,还会想回头救你?”

湛花袖在一旁听着,脸­色­也跟着变了,“你……你当时没有不相信我?”

“说到这个我才生气,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急着批判我,一个解释也不让我说……”金旭遥伸出大手,像是惩罚她似的捏捏她的小鼻。

“可是,你那天的口气……摆明就是为她来质问我啊!”她吃醋嘛!

“傻瓜。”他揉揉她的头,“那天我救你上岸,你嘴里还一直念着她的名字,我不会心生怀疑吗?”

“这……”她的小脸一阵红潮。原来那天救她上岸的是他,不是别人啊!她羞得小手绞在一起,“你真的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你?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个­性­吗?”金旭遥当众就将她搂进怀里,亲昵的模样教旁人羡煞,“你知不知道那天我见你落水,差点心脏都快停了。”

她甜甜一笑,心里暖暖的,像春风拂过,“原来……我在你的心里,不是什么都不是啊!”

“傻小花。”金旭遥拍拍她的背,将她收到怀里疼惜,“不过,我倒也要谢谢袁姑娘,若不是她使计想要设计我,我到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

袁妩宁抬眸,表情变得又凶又狠,“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打算欺负我,想要欺我孤苦无依吗?”

“我原本抱持着想要感谢你的心情,才将你从钱大富的手里救出,可是你不好好珍惜自己的未来,却又使计想要害小花,令我无法再容忍下去。”金旭遥眯眸,以往的怜香惜玉全都不见了。

“你就听信这些片面之词?”袁妩宁咬着­唇­,还想推托,“你们没瞧见,我受了伤吗?我要报官府。”

“这全是你自导自演。”金旭遥摇摇头,“你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我早已派人跟踪在你身旁,监视你的所有一举一动。果然如我所料,你肯定还会找小花麻烦。”

“啊?”湛花袖抬起小脸,傻眼的问着,“你早料到今天啊?”

“女人的心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单纯。”他对她的天真又怜又爱,“我遇过许多的女人,我还不懂她们那点小心思吗?”

湛花袖嘟着小嘴,生气的往他的胸口拧了一把,“你还真敢说。”

“你、你们……”袁妩宁气得说不出话,结舌的连连退后,“事到如今,你们想要拿我怎样?”

“不怎样。”湛天武上前,将她给拎起,“就将你送给钱大富了!反正你也无处可去,到钱府好歹也是个四夫人,吃香喝辣少不了你。”

“不……”袁妩宁摇头抗命,“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了,谁要你大胆的敢惹上我们家小姐。”湛家的男丁一拥而上,将袁妩宁粗鲁的拎走。

湛天武跟在后头,将室内留给金旭遥与自家小妹。

湛花袖听见袁妩宁离去的哀号,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视若无睹,不去听、不去问,因为,坏人终究要受到惩罚的。

“小花,今天我这样的表现,你可满意否?”他勾起她的下颚,深情款款的讨着功劳。

“嗯……”她若有所思的侧头想着,“是有那么一点聪明。”她学他,用指尖点了他高挺的鼻子。

“那还生不生我的气?”他用自己的俊颜去蹭着她的小脸,耍赖的问着。

她甜甜一笑,想了许久。

最后,她摇摇头。

“不气了。”她双手勾着他的颈子,“反正我的诅咒成真了,这辈子你就真的只能娶我一人。”她是该满足了。

而且,他还是打从心底爱她,愿意与她共度今生。

“我爱你。”他吻上她的­唇­瓣,贪恋着她身上所有味道。

这辈子,他真的逃离不了这个小恶煞了。

命中他属于她,而她也属于他——

这诅咒的姻缘,如今已成真,也甜美的结成果实。

未来,彼此将会共同尝着这幸福的滋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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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笑面虎》(贼窝一家亲之四) 作者:米璐璐

内容简介

提亲?呸!他根本是来乱的吧!

她可是金沙城出了名的小骗子,后台也很硬

他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胆,居然要娶她?!

可她一天不点头,他就天天像牛皮糖一样跟著她

对她看中的肥羊「晓以大义」,让她无法「吸金」──

厚!敢挡她的财路,她就嫁给他,骗光他老闆的钱!

她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好,可是损失依然惨得不得了

因為她不但失了身,而且还有失了「心」的嫌疑

尤其她还偷听到他和老闆的「私下閒聊」

原来他费尽心思要娶她,是奉他老闆的命令

他覬覦的,其实是她家的财產!

呵,没想到她这个专门骗人的从头到尾都被他给骗得团团转啊…

楔子

她无所不骗,是金沙城远近驰名的小骗子。

只是她这个小骗子。骗人也是有原则的--

第一:不骗婚

第二不骗苦主第二次

第三不骗善良“穷苦人”

看清楚,是“穷苦人”!因为骗穷苦人也骗不出什么鬼来,她最后的目的还不是闪亮亮的银子,所以总是要找只大肥羊来骗。

有人问,被骗的是最后不是会找上她,再与她好好算账吗?

不不不,凡是被她骗过的苦主们,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捧出银子,就算她不想骗,还得求她收下。

她骗术之高明。就算恶名远洋,可金沙城每日还是有冤大头会被骗。

没办法。她也不想骗人,但人心一旦遇上了个“贪”字,再怎么­精­明、算计的人,也会败在一个“贪”字下。

也因为她的骗,战胜了人的贪念,才会一直无往不利。

也有人不甘心,执意要找她算账,可她的后台也很硬,想找茬,也得经过她家仆的棍子。

她简直是个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的小骗子!

所以霍小春这三个字,目前是金沙城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之一。

第一章

霍家庄,人称--霍贼庄。

这贼庄里面藏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上至权贵富商,下至地痞流氓。说明白点,就是没有一个是正经人物,最出名的代表名字,即霍小春是也。

说起霍小春,她正值双十年华。

长相嘛……有张心形的鹅蛋脸,一头长发终年只绑着一条粗辫子,总垂在要后头晃呀晃的。

而那张小脸虽然不至于肤如赛雪,却是无暇光滑,健康的肤­色­将她整个人衬的亮眼。

是!霍小春在金沙城非常的亮眼,认得她的人,一遇上她,总是要闪得好远,省得这姑­奶­­奶­到时候又拿他们开刀。

她是出了名的小骗子,而且无所不骗!

然,她背后的靠山很硬,出身霍家庄的她,是霍不非的掌上明珠,唯一的独生千金。

而霍不非虽然不是­干­土匪起家,却是从收保护费­干­起,时日一久,存够了资金,便在金沙城开启了赌坊。

城里这几间赌坊,都是有霍不非设置,规矩也是由他订下。

设摊者每月得缴一两银当保护费,两个摊位就是两两银。

当然,有店铺者则是一个月要缴十两银。

虽然有人不服,但是霍不非也不是不讲理的蛮子。

他收了保护费,只要有人故意闹事,他就会替人出头,久了,街坊摊贩也就习惯缴纳保护费。

再说到霍不非的爱女,许是他坏事­干­尽,这辈子就只孵得出一个女儿,因此对他的女儿简直是宠到天上去了。

自小,霍小春第一件学会的不是弹琴写字,而是跟着一群庄里的男丁,出外见习如何恐吓别人收取保护费。

所以她从董事以来,就知道如何挑软柿子吃,遇上骨气硬、身体壮的反抗者,她也不忘带群壮汉出门壮胆。

她是标准的--欺善怕恶。

但,当她年纪再大一些时,她发现欺负人也不是这么快乐。

虽然抡起拳头就可以逼人就范,可她觉得很没有成就感,毕竟不是对方心甘情愿送上门,拿到手的东西又有怨念,久了。总是会损­阴­德。

于是她开始骗人,挑选有钱的大头下手,也骗那些贪心不足的坏蛋。她骗得理直气壮,骗得心安理得。

骗久了,她的技术愈来愈纯熟,甚至还骗出了名。

霍家庄,出了她这名女骗子,战绩年年增加,她像中的肥羊根本没有失手过。

被她骗过的大头和苦主们,大部分也选择不吭声,受了委屈就只能闭嘴吞下鸟气。

想要报仇,也打不赢霍家庄的壮丁们。想要骗回来嘛,也没有霍小春那颗­精­明的脑袋,所以一切只能怪自己心里有贪念才会被霍小春摆了一道。

而今日,她刚从布坊踏出,那粉菱嘴儿如同高挂的弯月,笑弯中还带着甜美。此时,她的手掌正往上抛着一个钱袋,沉甸甸的,里头还有响当当的银子碰撞声。

听这些银子清亮的声音,她的心情就大好起来。说起她最近的收获可真是特别好,只要一出手,就有手到擒来的银子,让她终于明白原来还有好多只待宰的肥羊。

“啧啧啧!”霍小春满面春风,满意自己有事大丰收。她倒是没想到布坊的掌柜这么大方,她只是随口一说,掌柜便起了贪念,双手奉上银子。

人啊!若心里没有个“贪”字,她霍小春也不会得手这么容易。

忽的,有个高瘦的身子与她擦身而过。或许她太得意忘形,一时之间没注意来人,便与对方的肩头一撞,身子一个不稳,没接到抛在空中的钱袋,钱袋落在地上,袋口绳子一松,里头的银子全掉在地上。

“对不住”说话者是个男子,长相俊美无俦,一张好看的薄­唇­往上扬起,噙着让人舒服的弧度。

霍小春虽然被轻撞一下,可是肩头还是一麻,一见到自己的银子掉落满地,便急急忙忙的蹲下身子。“冒失鬼,走这么急做啥?你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赶着去抢食啊?”她叨叨念念着。

看来小祖宗的脾气不怎么好,男子没生气,也一同蹲下高大的身子,修长的双手为她拾起地上的钱袋,以及散落一地的银子。

“姑娘,这里一分未少。”他将袋口的绳子一束,把钱袋递到她的面前。

“嗟!”她啧了一声,这时,她拾起­干­净的小脸,瞧瞧这冒失鬼的长相。

俊美的长相、舒服的笑容,还有那双勾人的黒眸照照发亮。这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男人,只是……

他的阳光般的笑容实在太碍眼了,莫名的让她心慌。

“下次走路记得将眼睛带出来。”她抢过他大掌上的钱袋,收回自己的目光。接着,她站起身子便离开他的面前,不再多留一点时间给他。

她是很忙的,没时间让男人搭讪!

男子原本想要唤住她,但见她急着离开的模样,最后则是望着她的背影。

他又笑了,摇摇头,回头往陈记布坊而去。

今日,是他和她,第一次在街头偶遇。

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一次一次往死|­茓­里头挖。

季南奇挑挑眉、耸耸肩,悄悄地退到一旁,看着自个儿主子的动作--先是摔了上等的玉光琉璃杯,最后连那只可怜的紫砂壶也难幸免于她的脾气之下。

锵的一声,和玉光琉璃杯下场一样摔得粉碎。

“该死!”金坍坍从贵妃椅上弹跳而起,该是悠闲喝着茗茶的下午,她此刻却像一只竖起全身猫毛的野猫。

季南奇暗自吹了一个口哨,懂得看主子脸­色­的他,决定还是先别出声的好。

“没钱还?”金坍坍的声音几乎快要掀翻屋顶,气得全身上下都在发抖,“这个月已经是第十间商行,再这样下去,你叫咱们都喝西北风啊?连喝风都成问题了!”

季南奇无奈的叹口气,“我说老板,你这样大发雷霆,他们也吐不出一个子儿来。”

“无能!”她走向他,拿着一双好看的美眸瞪向他,“他们吐不出一文钱,你不会揍到他们吐出来吗?”

“老板,我们是钱庄,可不是土匪恶霸!”季南奇好心的提醒她,虽然他私下觉得她还是适合当土匪。

“他们拖欠我银子的理由呢?”大小姐像是气够了,喘着气问着。

他欲言又止,最后露出犹豫不决的模样。

“你磨磨蹭蹭什么鬼?”她耐­性­不足,于是又低声催促。

“商行的掌柜们说……”他搔搔头,对于他们异口同声的答案有些疑惑,“他们被骗了。”

“被骗?”她挑眉,觉得八竿子打不着,“他们被骗关还我钱什么事?”

他沉默一下,最后又开口,“最近金沙城的小骗子,盯上这些商家,知情他们接近月底有一大笔钱要还给咱们,所以就骗了他们的借款。”

金坍坍一听,一张美艳的小脸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欲来的前夕,­阴­沉的犹如­阴­云笼罩。

“好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骗子,连我金坍坍的银子都敢骗!”她气炸了,一双小手握成粉拳。

季南奇眼见金坍坍火大了,看样子又有一场风波要掀起了。待他想要离开这个暴风圈时,她的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马上冷声的开口。

“姓季的!”她转身,那双眼尾勾魂的桃花眸勾着他的眸,“这十间商行的帐是由你负责的,现下账款收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老板……”他脸­色­一变,俊眉马上一拢,“你有什么好计策吗?”

虽然明知贼婆子打着坏主意,但他还是要装成不耻下问的模样。没办法,谁教他是奴,她是主,而且还是金宝庄最大的小主儿,庄里地位就数她这个女魔头最高等。谁敢不听话,下一刻,就会被拖下去阉了。

“刚刚你说那个小骗子,我倒想起啦是谁了。”她眯眸,心里似乎有清楚的思绪了,“肯定是霍贼庄的那个小贼婆。”除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霍小春,还有谁这么大胆敢动她的生意!

说起来也丢人!她金坍坍在前几年,确实因为年少无知,就成了霍小春眼里的小肥羊。但她吃了闷亏又不能声张,要怪当年的她涉世未深,而且贪心过了头,想要以小博大,才会被霍小春当成肥羊痛宰。

从此,也让她学乖了。

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做人还是得要脚踏实地,少想一些异想天开的事儿。做事不能一步登天,也没有走快捷方式的快速方法!

“小贼破?”季南奇是奉公守法的小市民,而且他向来也以知足为座右铭,所以才没被霍小春给盯上。

“我要你去给我料理霍小春。”金坍坍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寄放在她那里的银子,她是改缴一些利息回来了。”

“这……”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霍小春的,要他怎么去“料理”人家呢?“老板要我直接上门讨债?”

“不。”她轻笑一声,笑声如春风般的温煦。

他的背脊却感到一阵薄凉。

“我要你娶她。”她决定要霍小春付出代价,因为记恨记太久,总是会有一些利息的。

季南奇倒抽一口气,只差没捧心退后三步。“老板……你要牺牲我?”他为金宝庄做牛做马还不够吗?还必须要如此委曲求全?

“相信我。”她来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加上你之前不也吵着要成亲?这次就留给你表现了。”

表现个鬼!他的能力可不是表现在这种地方!

她摆明就是要推他出去送死。

但是向来呼风唤雨的金坍坍,圣旨一下,无人敢抗旨,他长年臣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是男人,就拒绝她!

只可惜,就算是只老虎到金坍坍的面前,也会乖的像只小猫。

是男人又怎样?他照样被收服得很惨。

“为什么要派我出马?”衰。于是临死之前,他还是得问个明白。

只见她美眼一瞄,粉­嫩­的丰润­唇­瓣幽幽开口,“因为,你是无赖。骗子遇上无赖,绝配!”

这……算是对他的夸奖吗?

他欲哭无泪,外加有怨难吐。

所有的理由,全数驳回!

噗--

香醇的龙井茶,就是这样从霍小春的嘴里喷洒出来。

“提、提、提、提亲?”这两个字,让她两排牙齿打颤,甚至全身发抖的说不出话来。

霍不非粗狂的身材往椅子一坐,看着宝贝女儿那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我说小春,瞧你这表情,是不是也觉得新鲜有趣?”霍不非是个大老粗,一坐上椅子,便拿起茶壶灌了一口茶水。

“有趣个屁!”霍小春爆出粗话,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爹,“你还笑得出来?来提亲的人到底是谁?”

提亲?根本是来了乱的吧!

谁不知道霍家庄是贼庄,尤其她霍小春的骗术高明,金沙城吃过她的亏的人不计其数。怎么可能会有人上门来提亲,娶一名恶霸千金,以及扬名八方的小骗子呢?

“听说是金宝庄的管事。”霍不非也不紧张,只觉得这事儿有趣。

难得啊!他霍不非这一生声名狼藉,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只是做人家亲爹的他,还是觉得有些亏欠女儿。毕竟他的妻子去世的早,身边没有女人教导女儿,女儿家的事全不会,跟着他不学无术。不过她却无师自通。骗术意外高明,也在江湖闯出一些名号。这是他唯一得意的地方。

只是他有时候一个人想想,小春毕竟是个姑娘家,年纪大了还是得嫁人。但小春的恶名人人皆知,要找个好婆家也很难。他还在烦恼之际,竟然有媒婆上门来说亲。

听说来提亲的男子,来头也不小。在金宝庄当管事。听到这里,他兴致盎然,想要瞧瞧这有种又有才气的男人,到底生得如何模样。然,他还是得要问我呢宝贝女儿的意思,就怕惹她不悦。

“金宝庄?”霍小春低喃一声,眉间顿时皱成一座小山。

金沙城最大的两个贼庄,一是恶名昭彰的霍家庄,另外则是放款出名的金宝庄。所以霍小春和金坍坍向来是王不见王。

除了前几年,她在一次因缘际会之下,不小心骗了金坍坍一次,才知道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金坍坍小贼婆。

听说金宝庄的老爷也是­干­土匪起家,比起霍家庄的恶名,其实声名也没有好听到哪儿。只是金宝庄的老爷生了两名好儿女,懂得顺应潮势,金盆洗手从商,在金沙城立了一席之地。

这可有趣了。霍小春那张粉菱小嘴勾起一抹轻笑。被她骗过一次的苦主,竟然又自个儿送上门来。但她这人向来很有原则,骗人总是不骗第二次的,就算金坍坍想要再送上门来让她骗第二次,她也没那个兴趣。

所以,结论是--

“下次金宝庄的管事再上门来提亲……”她闷哼一声,脑袋里似乎绕着诡计。

“怎?”霍不非一脸期待,摩拳擦掌的,“是不是要请金宝庄的管事进来喝喝茶?”让他好好目睹他未来女婿生得什么模样。如果霍家庄能和金宝庄联婚……

哇~那可不得了。

金沙城就数他们两个贼庄独大了,好啊!这主意不错。

“就要人打断他的腿。”她凉凉的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回答,“若还不死心,来第二次,就剁了他的双手!”

她的气势……一整个是恶霸的行为。

霍不非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女儿的行径比他还要狠毒许多,“小、小春,有必要这么歹毒吗?”人家也只不过来提个亲,有必要这么狠吗?

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喔!对了。”

“啊?”霍不非疑惑的等着女儿的回答。

“记得把他赶出去时,再毒哑他,省得到时候他上官府告人。”她甜甜一笑,却目露凶光。

霍不非闭上了嘴,他懂女儿的意思了。

她大小姐目前还不爽嫁人!

第二章

他是被逼的!

季南奇很无奈,但是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尤其他的卖身契还握在金坍坍番婆的手上,他这世根本很难翻身。

翻身还是大事,他连吭声气都怕会出事。

所以他的命很低贱,就像春风迎面拂来,拂动树梢上累累似金的花瓣,树梢娑娑作响,似雨般的落下。

对!他的命就像那些落下的花瓣;主子将他踢出金宝庄,要他负责收回那些账款。

只是他上哪儿收款?也只能等下个月啦!

因为他只有第二条路,就是上霍家庄提亲。提亲这两个字他认得,但他就是不曾做过。

虽然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科这种事总是要两相情愿,而不是赶鸭子上架啊!加上派去说媒的媒婆全都被哄了出来,听说霍小春准备了毒酒,想要踏进门说媒的,就得先喝下。只是人都被她毒哑了,还怎么说亲啊?

但是金坍坍依然执意要他前去收拾霍小春这刁蛮的小骗子。而他也只能上霍家庄找霍小春商量商量,希望她能“吐。”回一些账款,让他好回去交差。

霍小春的呛,让不少人打退堂鼓,以致让他最后只能单枪匹马来到霍家庄。

他想走,可回头一走,后头也有一个贼婆子等着他,他只好上霍家庄敲敲门,碰碰运气,希望应门的霍小春,不是如同金宝庄里的母老虎。

没多久,霍家庄的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还露出了一半的胸膛,双手环胸的睨着他。

“­干­哈?”

“这位好汉,我有事找你们家的小姐。”季南奇温和有礼,一见面便是给了张笑颜。

“来者何人?”大汉粗声粗气的问着。

“请大哥通报一声,我是金宝庄的管事,在下季南奇。”他抱拳,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

一听是金宝庄的管事,大汉便急忙的赶进去通报,因为等等就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季南奇等了一些时候,终于看见一名身穿墨绿­色­的窄袖、长裤的姑娘,手中玩弄着长辫,慢条斯理的从前院款款步出。

她身后领着好几名壮汉,清秀的小脸上有着狡狯的笑容,似乎等他送上门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但待她来到门口,与他一对上眼时,她的表情先是一愣,眸里有些惊讶。

怎会是这个冒失鬼!

霍小春还认得他,他是前几天在大街上,那个撞到她的男人。

季南奇也一阵吃惊,嘴角的弧度却莫名的往上扬起。“原来你就是霍小姐,失敬失敬。”他记得她,那天她手上把玩的银子,原来就是他要去收帐的账款。

果然人都不能做坏事的,因为迟早有一天,还是会遇得上的!

他的笑容愈扬愈大,她看了也觉得碍眼,仿佛在他的眼里,她似乎成了Сhā翅也难飞的鸭子。

“你就是土匪庄的管事季南奇?”她拿着一双园眸,上下的打量着他。

“在下便是。”他双手一揖,拿出了男人的风度以及他最迷人的阳光笑容。

“真没想到你人模人样的,竟然是在金坍坍那土匪婆的手下做事。”她每嗟了一声,语气里似乎有着不满,“虽然我不懂那土匪婆想要算计什么,但想要进我霍家庄谈事,就得照我的规矩来。”

他不是笨蛋,自然懂得她口出的恐吓。

尤其她又转身接过身后壮汉们端着的水酒,笑容里全是不怀好意,像是吃定他了。

“这……”无赖虽然是他的优点,可是他这辈子并不爱赌,尤其是拿自己的命去赌!“霍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与我家老板的脾气完全不同,若我家老板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金坍坍倒是没有得罪我什么。”听着他的话,她想要刁难他也难,但一想到他是土匪婆的人,她还是不能太客气。太客气是会被人看扁的!

“那在下能与霍小姐好好一谈吗?”就说嘛!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枉费他笑了那么久。

“可以。”她笑弯了骨碌碌的大眸,“来,喝下这杯酒,任何大事我都能与你谈。”

传说中的毒酒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霍小姐……是认真的?”她真的搬出毒酒,想要毒哑他这个有为的青年?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笑的吗?”她睨着他,语气不像开玩笑,“喝不喝?若今日你没种喝,以后你敢靠近霍家庄十步之内,我就命人戳瞎你的双眼、毒哑你的口、砍断怒的双手、打断你的双脚!”

哇!全身上下都被她处理完了。他还有小命可保吗?

是……如果他今天无功而返,他回去也是生不如死啊!

季南奇拢眉盘算,分析何处的情况对他比较有利。他望着霍小春,发现她的菱­唇­噙着笑弯的弧度,眸内则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须臾,他笑了。

他笑得很碍眼。她心里嘀咕一声,总局的这男人藏了一肚子的坏水,似乎骨子里还有币她更坏的­精­髓。

“只要我喝了这杯酒,霍小姐就愿意与我一谈婚事?”他问,怕她说话不算话。

“当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骗人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说话不算话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这只是一杯清淡无比的酒,也只是要用来恫吓他的普通琼液。然而以她这般尤其是的模样,她就不信他敢喝下这杯酒!

可接下来,他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上前伸手接过酒杯,扬颈喝尽之后,便又将酒杯放在她的手中。

她露出吃惊的表情,粉­嫩­丰润的小嘴微张,双眸睁大填满惊讶。

他……他喝了!

而他下一个动作,更教在场的人傻了眼。

季南奇身手矫健的伸出长臂,将她纤细的身子卷入他的怀中,一倾身,薄­唇­覆上了她软馥的­唇­瓣。她来不及响应,他的舌尖便探入她的檀口之中,将口中温热的水液顺势流进她的小嘴里头 ……

小骗子还没有开始骗人,就被无赖给摆了一道。

就在霍家庄前,众目睽睽之下--季南奇吻了霍小春。

有种!

大家全傻了眼,就连霍小春液当场说不出话来。

就说嘛~无赖是他的本事,就算小骗子想耍他也没关系,他就一皮无难事。

反正她也只是交代要喝了水酒,并没有附注要用什么方法喝了那杯酒。何况他料定酒里一定没毒,就算有毒,他至少喂她喝了一半,好歹命也会剩半条。还有半条可以耍赖,值得!

霍小春似乎被吻去了半条魂,呆愣得像根木头,连句咒骂也没有,家仆也拿不定主意。

倒是季南奇替她做了决定,双手利落的将她抱离地面,捉她当护身符,就这样大方进了霍家庄。

天大的消息!

霍不非急急忙忙的出来接客,没想到爱女一心想要赶跑的男人,竟然踏进庄里。

“哈哈哈……”霍不非爽朗的大笑,一见到季南奇抱着呆愣的霍小春,差点竖起大拇指夸赞他。难得有人收服了他的女儿,不简单、不简单啊!

“在下季南奇,拜见霍老爷。”季南奇微微倾身,怀里头还抱着霍小春。

“小春啊……”霍不非似乎看了一半的好戏,只是现在女角儿已失了魂,无法主持大局,“你让金宝庄的管事进来……表示你的心意有了改变吗?”

钦!女大最后还是不中留啊!遇到好的男人,做父亲的他还是得欢欢喜喜送女儿出嫁。

霍小春因爹的一喊而回过了神,却发现自己安然处在季南奇的怀里,一时之间老羞成怒,气得要从他的怀里挣脱而下。

“你你你你你……”她气得跳离好几步,指着季南奇的鼻子“你”了好半天,“不要脸、无耻、下流、卑鄙、无赖!”对!他真的是一个无赖,竟然敢当众吻她,而且还趁她昏头时,大方的从大门进来。

季南奇当她实在夸奖,就算她骂得再用力,他还是赢了她这一局,“霍小姐又没有规定在下要如何喝了那杯酒。”他笑得很春风、很得意,那双好看的黒眸笑眯,可说是魅力十足。

说真格的,他季南奇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但好歹长相也是风流斯文,这城里有许多姑娘还冀望他多看她们一眼。

“你还有脸回答!”她脸皮薄?不知道是那口酒作祟,还是他太过于放肆,此刻潮红布满了小脸,“我要命人打断你的腿、戳瞎你的双眼……更要撕烂了你那张嘴!”

季南奇无奈的耸耸肩,“霍小姐,是你准我进来,现下又要命人把我赶出去。不就代表霍小姐又谁了所有人?”

“谁你又怎样?霍家庄是我的地盘,凭你也想管到我的头上来?”她气势凌人,咬着粉艳的小嘴说道。

“可在下今日是奉了我老板之命前来。”季南奇也很无奈,根本不想Сhā手两个女人的战争!但是今日见到她第一面,他发现这获此凹处可真是可爱逗趣,反应出乎他的预料外,令他忍不住想要多伫留一下。

“季公子可是前来提亲的?”霍不非觉得这小子真有前途。是第一个将他的女儿气得在原地跳脚的男人。

季南奇轻笑一声,拿着一双笑弯的黒眸,从头到脚审视着霍小春,眸中还绕着特别的情绪。“是!”原本他刚来时还有些挣扎。但脑筋一转,却又是满脸笑容,不容置疑的点头。他想,若是真要与她成亲……现下他倒也觉得有趣。

“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哈?”霍小春怒瞪着季南奇这厚脸皮的男人,“说来说起还不是替土匪婆当讨债鬼。”她哼哼气,对季南奇没有一丝好感。

她素来与金宝庄没有来往,今天会突然冒出这出求婚记,想来想去,肯定是她又踩到金坍坍的地盘里去,要不然就是金坍坍小­鸡­肚肠的,还记得以前的恨,今日才来要债。

“这……”霍不非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搔搔自己一头平头短发,“我说女儿啊!金家在金沙城也算是个了不起的家族,你就这么得罪他们,成吗?”

“怎不成?”她翻翻双眸,冷冷的道:“当初我骗金坍坍,也是骗得她心甘情愿,拜托我将银子收下,如果今天是因为不甘心,想要我吐钱,叫她进了棺材,我再烧给她吧!”她呸了一声,倔强的死不肯认输。

这女人的脾气……跟金坍坍有得比。季南奇暗自咂舌,可双眼却离不开她那生动的表情。

“这……老板并没有要我上门讨债。”毕竟金坛他那也早已算到,要从小骗子身上挖回银子,肯定是难上加难,“只是希望霍姑娘能嫁给我。”

他笑得可贼了,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一点都没有迟疑的表情。

她眯眸,双手抆着她的小蛮腰,大步一跨的来到他的面前。“凭你?”她一脸看不起他的表情,“我霍小春不嫁给你,你有什么法子逼迫我?”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他从一张勾勒弧度的薄­唇­,吐出了这么一句狂妄不已的话。

啊哈!她就吃饱在这里等他。看看他要用什么神仙法术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说,不如起而行,俄日全额一定要贯彻始终,才不会言而无信。这些道理霍小春本该听不懂,她也没有不要去相信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尤其这些话还是对她这个骗子所说,还冀望她会将这堆狗屁道理放进心里吗?

而季南奇就是明白她是个从头坏到脚的小骗子,因此话一出口,便开始以行动来做给她看--

他不仅是个无赖,还是个牛皮糖!

他天天黏在她的身后,让她感觉绑手绑脚的,想要到城里城外再使出骗人的仗俩,也被他从中作梗。

他以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明白她骗人是以“贪”为正题,想要拐骗忍心最深处的贪念。

这时候他就像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拦在她与苦主中间,明的是助她一臂之力,暗的却是让苦主逃离她的圈套。

天杀的!她低咒出粗话,而这还是她最有气质的一句话。才几天,他就阻拦了她赚钱的快捷方式,活生生的切断她“吸金”的生路。

“姓季的!”终于她大小姐不爽的回头瞪着他。

“霍小姐有何吩咐呢?”季南奇停下脚步,扬起好看的笑颜望着她,“你总算要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她深深的让肺部吸入空气,企图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一下。

“我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是不可能把骗到的银子吐出来,那会衰一辈子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再无赖的跟着她了!

不管是赌一口气也罢,或真的是这一行的规矩,要她吐出钱来!免谈拉!

他耸耸肩,似乎早已明白她的答案,“但我有任务在身,在你还没有考虑想与我成亲一事,我就必须阻止你的行为,以防与金宝庄借款的店家再次受害。”

“那你就是要从中作梗,与我为敌了?”她拿着满是怒意的双眸瞪着他,仿佛他是乱成贼子。

“以霍小姐的机智与反应,其实做点正当生意,肯定是无往不利。”就是不懂,霍小春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女人,怎么会成为骗子呢?

“我呸!”她粗鲁的嗟了一声,“你倒是管得挺广的,难不成我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他笑而不答,依然紧紧的跟在她的背后。

这几天他紧跟着她的身边,发现她常在金沙城四处找肥羊下手,只要她一开口,就会有不少的傻子双手将银子奉上给她。

就算他们明明知道她是鼎鼎有名的霍小春,可她几句米汤以及画大饼的话一说出,个个又像虔诚的教徒盲目的缴出银子。

人­性­啊!果然一个“贪”字就会让人身陷团团转之中。“其实……”他的笑容不减,又扬起一抹弧度,“我有个主意,只要霍小姐肯善用长才肯定可以捞上一大笔,从此衣食不缺,天天坐在霍家庄里数着银票。”

小人之谗言不可信!她的心底有着这么一道声音警告着。但是见着他的笑容,以及那真诚的眸光,她又好奇他话中的意思。

“你上一课不屑我的而行为,可下一刻又谬赞我的才能,你话中带着矛。”她不可信、不可信啊!

“霍小姐之前的行为是不合时宜,可现下有适当的实际,若不加以善用,岂不是浪费了一个大好机会?”他的口才伶俐,似乎想要说服这小鬼灵­精­。

“凭什么要我相信土匪婆派来的说客?”她对他充满许多的不了解,为何要相信他的话?

“如果我说我也是迫于老板的­淫­威下工作,逼不得已与你交换条件,你相信否?”他也是无辜的牺牲者啊!金坍坍一连亏损了好几十间商行的借款,收不到钱的她,应是将帐赖在他的头上。

不管他要用神恶魔方法,他只能达成其一--

一是让霍小春吐出银子。

二是与霍小春成亲。

虽然他不懂为何金坍坍要他与这小骗子成亲,但眼下他收不回银子,这笔烂账肯定是摆烂了。那他只能绕回第二条路,先让她点头答应与他成亲。

“我相信。”霍小春点头,相信了他的话,毕竟金坍坍的恶名远播,大家都知道谁的钱可以欠,就只有金宝庄的银子欠不得。

“如果霍小姐与我成亲,或许混进金宝庄之后……”他不便透露太多,留点神秘比较吸引人。

她皱眉,思索着他的话。

只是他的方法犯了她两个原则--不骗婚、不偏苦主第二次。

“不成。”这违背了她做人的原则。

他也不勉强她,只是淡然一笑,“那饿哦也不好勉强霍小姐,只不过老板派我与你斡旋,我每天的时间多如猫毛。”言下之意,他就是与她杠上了。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听得懂他话中之意。他时间一多,表示她的自由受限……

啊!该死的金坍坍,竟然派这么无赖的男人缠上她,使得她下下进退两难。想要投降,又怕自己在这一行留下耻笑的记录;可若要逞强,她以后又要和西北风。这左右为难之间,难道她真的要丢弃她做人的原则?

她认真的望着他一张俊颜,发现他不是在说笑,眸中坚定的光芒似乎诉说着他的决心。

好啊!金坍坍这土匪婆,抢钱抢不赢她,便派了这一个贼人来牵制她!

难道她还顾及神恶魔做人原则吗?

再捞一次金坍坍那贼婆子一笔,或许她从此之后就可以金盆洗手,在不骗人了!

“好,我就与你成亲!”她豁出去了。

金坍坍与她完这游戏,她就回一记回马枪给对方,让对方尝尝看她的厉害。

成亲嘛!又不是打仗,没有什么好怕的!

季南奇笑而露齿,眸子弥漫这一股邪气,嘴角有着诉不尽的得意,因为他说过一句--

他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第三章

季南奇要成亲了!

这件事惊动了金宝庄上下,所有弟兄见到他先是道贺恭喜,可绕一绕,还是离不开八卦--

新娘子是谁?

“霍家庄的千金,霍小春。”季南奇笑眯黒眸,说得一派轻松,似乎完成了老板交代的大事。他明明是金坍坍推出去的牺牲品,可他对这牺牲的代价却有种无法言语的期待。

对!就是期待。他拐骗了小骗子与他成亲,他竟然开始期待往后与她对手戏的日子。虽然她是个小骗子,但他的无赖却是缠上了她,就算她身怀七十二计,也像齐天大圣遇上如来佛,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手掌。

“­干­得好!”金坍坍闻风而来,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快乐。眸里更有藏不住的心思。

太好了,如果能拉拢霍家庄,那么金宝庄不但可以在金沙城独占市场,还可以扩展她的事业版图。她要利用那小骗子的才能,为她说服各个商家,好向金宝庄无限借款,到时候……

嘿嘿嘿!金子、银子就会像江水般滚滚向她留来。

一一跟兄弟道谢完的季南奇,一双眸子望着主子那像是捡到千金万银的高兴表情。他慢条斯理的喝着热茶,等着金坍坍暗自开心完。

好一会儿后,他开口,“但是霍小春有条件。”

“条件?”金坍坍脸上欢喜的表情敛起,美贤清澈的眸子充满了防备。

“她开出五千两的聘金、五十头牛、羊、猪,百匹的绑绫丝缎。”季南奇不疾不徐、覆诵着霍小春开出来的条件。

“五五五五千两?”一旁正吃着糕点、看着好戏的伏义非,差点被口中的糕饼给噎住。

“五千两?”金坍坍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半度,羽睫下的双瞳也顿时瞠大。五千两也就算了,还要五十头牛、羊、猪,百匹的绑绫丝缎!

“这事娶亲,还是趁火打劫啊?”她姑娘心情不悦,没想到要将霍小春娶进门,得付出这么重的代价。

季南奇放下手上的茶杯,扬着那抹风度翩翩的浅笑,“老板,你知道高报酬的投资,初期投入的资金必定要付出代价的。”她是聪明人,只要稍微点名即可。

这道理她岂会不懂?只是要从她荷包里挖钱,根本就是从她的身上刨下一块块的­肉­。

“这么说来,你有十足的把握,不让小骗子从中变化?”金坍坍眯起眸,语气有着无限的怀疑。意思是说,她不想当苦主,她要的东西不但要得到手,而且还要回收到把霍小春榨­干­为止。

“老板不是认为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倒是不怕计划喊停,因为一旦喊停,金坍坍的心血又全泡汤了,“而且有报酬的事,就是值得冒个险。”

金坍坍沉默一会儿,但没多久,她又重新扬起一抹笑容,如同初春绽放的笑花。她的笑,带着太多的算计,但也充满无限的胜算。就算眼前这贼男子想要背地里搞鬼,她也不怕!

反正将那个小骗子娶进门,就算对她没有任何贡献,只要乖乖的待在金宝庄里,不要乱给她搞乱子,就算是帮她的忙了。

若没有搞定那该死的霍小春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肯定又要损失一大笔的钱银。为了夜长梦多,不能与霍家庄硬碰硬。再说,化敌为友不是很好吗?既不费事,日后的生活更是高枕无忧,何乐而不为呢?

“成。”她一声令下,心里千算万算,似乎将她的如意算盘都播好。天时地利人和,再来个临门一脚,她就不信收服不了那唯恐不乱的小骗子。

季南奇又喝了一口茶,那闪着照熠光芒的眸子内,蕴含着深深的笑意。

霍家庄内,无处不是张灯结彩的大红景象,就连霍不非也是笑不拢嘴,逢人便呵呵大笑。

霍家庄总算又有一件好大的喜事,比过年还令他心花怒放的大事。

难得啊!

他那双十年华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而且还是由倔强的她亲自点头,不费任何人一丝的力气,也没有人将大刀架在她的脖子逼迫。这快成了一大奇景了。

虽然天没有下红雨,太阳也没有打从西边出来,可霍家庄就是发生这件充满喜事的怪事。

此时待在厢房里的霍小春,却是满脸不悦。她原本以为自己开出去的条件会让金坍坍考虑个好几天,她也可以趁这几天再捞几笔。

没想到金坍坍那一毛不拔的铁母­鸡­,上一刻才会去回报条件,半天不到就收到答案--

她竟然是爽快的答应,没有任何附注的条件,也没有挑三拣四的杀价,回复的很­干­脆。

霍小春的小嘴嘟得好高,几乎可以吊上三斤的猪­肉­了。或许不是她小看了金坍坍,而是小看了季南奇。

一想到季南奇那如灿阳的笑容,总是会令她的胸口一窒,然后脸颊仿佛被烈阳晒透,渲染了两片红潮。

可恶!她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他呢?就连她的心都跳得极快,无法压下那莫名的悸动。

她无法去理解自己为何有如此的反应,只能皱着眉,小手捧着热烫的脸颊。

接下来,她用力的甩着头,想将他的影响甩出自己的脑袋之中。但他就像一块黏达达的麦芽糖,黏上她之后,任凭她怎么甩,也无法将他子她的脑海剔除。

“瞧你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那声音,子她的背后响起。

惨了!她不但有了幻觉,连幻听也来Сhā一脚了?她倒抽一口气,紧紧地闭着眼睛。

季南奇看着她好笑的动作,大步上前一跨,来到她的面前。她紧紧的闭上双眸,又长又卷的睫毛微颤着,令他看久了,觉得她真让人又爱又怜。

于是他的大掌忍不住轻捧起她的小脸,黒眸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头。他的喉头滑动一下,似乎有神恶魔在蠢蠢欲动着。

咦?霍小春微微皱眉,怎么觉得有人站在她的面前,脸上还有厚实大掌的触感?她猛然睁开双眸,瞳内映入季南奇一张逐渐放大的俊颜。在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之际,他已经低下头,以他的薄­唇­掠夺了她娇美粉­嫩­的­唇­瓣。她屏气,全身僵化成如石像般僵硬。

他却是像只偷到腥的猫,肆无忌惮的以舌尖撬开她洁白的贝齿,窜入她的檀口之内。

“唔……”她皱眉,发出挣扎的低吟。

然而当他的嘴吃着她的嘴时,让她的力气似乎就像丝茧般的,逐渐的被他抽光,脑袋也浑浑噩噩的。

他的舌尖挑弄着她的粉舌,仿佛在舔弄着滑腻软馥的甜糕,尤其是她的双­唇­也好香好软。

像是舍不得一口就尝完她的味道,他不断的一尝再尝,还轻吮着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舌尖几乎快融化似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她所能发书的,就是一声又一声娇媚的哼气。

他的热气几乎是喷洒在她的脸上,仿佛还能嗅到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那种萦绕在她的心头的感觉,似乎挥之不去。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半眯着双眸,舍不得将双眸闭起,因为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他的嘴角依然是上扬的,她从他的眸里见到了一丝得意,不是嘲笑,却带着无比的征服。

最后她的理智从逐渐沉沦的情yu中拉扯回来。她用力的将他推开,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她粉­嫩­的­唇­被他吸吮得微肿,而且红艳娇美,就像一颗已饱满、成熟的果实。

他坏、坏得嘴角勾起好大的弧度,还用他那该死的舌尖舔着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暗示,又加上了明示。

“你……”她整颗小脑袋还在昏昏沉沉的。

“你的味道真甜。”他还可以将俊颜凑近她的面前,“而且你的­唇­好软。”

偷香是值得的!

她的小脸红通通成一片,就像遍地撒满了桃花,绽放红艳的娇美。

“无赖!”她只能恨恨的咬着­唇­,想将他的味道从­唇­上消去。

他勾起的薄笑,在她的严重都是碍眼的表情,但他就是情不自禁绽放­唇­边的弧度。

每次一见到她,他的心情如艳阳般,­唇­瓣也忍不住勾起笑意。

“小春……”他不介意她的叫骂。以及拿着圆滚滚的双眸瞪着他。

太有趣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如此好玩的姑娘--

活泼、都去,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有享受不完的乐趣。

“烦。”霍小春不悦的皱起两道眉,脸颊热乎乎的,她撇过小脸,不敢直视他那双炙人的黒眸。

她是怎么着了?才一个吻,就将她逗得心慌意乱,而且胸口此时还噗通噗通的跳着。

他不介意她那嫌恶的表情,毕竟她再怎么伪装,也无法藏起她那已为他脸红的事实。

好一会儿,她平息了胸口的心跳,眸里含怯的望着他,“你这无赖,到底有什么事?”

她都答应要嫁给他了,他怎么还是几乎每天都要来纠缠一遍?

“来瞧瞧我未来的娘子需要什么帮忙吗?”不是他爱夸奖自己,他这一求亲,可是引起全金沙城的轰动。就连霍不非,他未来的岳父,也对他竖起大拇指赞赏有加。

难得有男人这么有种的敢娶他女儿,而且还不畏惧霍家庄的名号,最重要的是能忍受霍小春刁难霸道的个­性­。

不简单!霍不非衷心赞扬季南奇,于是将他视为座上宾,从此他的等级高了霍小春一级--

镇得住霍小春,就是不同于常人。

“不需要!”她又气又羞,对眼前这男人而言,她仿佛就像他俎上­肉­。

“我真期待与你洞房那刻。”他笑得和不怀好意,语气之中充满了轻佻。

她倒抽了一口气,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她答应和他成亲之后,还会经过“洞房”这道过程呢?

该死!她突然意会到,原来是她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她与他对上眼,这时才发现一件事--他身上散发着与她相同的味道。

他与她其实是同一种人。换而言之,她被他拐了!

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落入他的圈套之中,完全着了他的道--

她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可恶啊!他完全意会过来,可此时却只能在原地跺脚。他这该死的无赖笑面虎啊!

霍小春气得咬着­唇­瓣,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怕又被他看透了心思。

“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她老羞成怒,小手抵在他的胸膛,用力的将他往门口推。

见小猫生气的发了飙,季南奇­唇­边依然勾着动人的笑容,没有任何怒意,眸里浮起宠溺的退让。

她的表情就像一直万花筒,不管用任何的方向见她,总是能瞧出不同于平常姑娘的味道。

于是他开始在她的身上,多了一个叫做“眷恋”的依赖。

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赶出阁房外,用力的关起两扇门扉之后,她的背抵在门板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小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可恶!她双手贴在脸颊上,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她暗自下定决心--

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与金坍坍打着如意算盘的!

这场亲,她肯定要搞得天翻地覆!

该来的还是会来。

披上凤冠霞帔的霍小春,头一次解开了长辫子,梳成了完整又华丽的发髻。

她腮帮子鼓得满满的,虽然眸内有一半羞怯,但眉间却又有着微微不满。

她当然不满了!

这几天,她不断的深呼吸,就怕自己带着一群兄弟,上金宝庄将季南奇砍成十八段!

不行、不行!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说过,这辈子她只骗人,不适合动刀动枪,甚至动到她的拳头。以武力去臣服人,是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她要用骗的!骗得对方心甘情愿。所以,她忍!

当霍不非亲手为女儿盖上喜帕时,他一双老眼很感动,又很悲从中来的不由自主落下两行清泪。

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就要这样白白送人了,说到底,做爹的心里还是万般不舍。

“呜呜……”他牵着女儿的受,很感­性­的开口,“女儿啊,以后你有空就尝尝回来看看爹。”

霍小春在喜帕下翻翻双眼,第一次见到爹哭的这么厉害。

“好拉好拉!你就别哭了。”她的小手被父亲的大手握着,这才发现父亲结满粗茧的手背,也布上皱纹了。

“你可不要嫁了人,就忘记爹啊!”他就只有她这个女儿,未来见不到她着呢没办啊?

“哎呀!”她无奈的含一口气,“你不要难过啊!”

“我怎么可能不难过?”霍不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道:“自你娘去世之后,你就是我一首拉拔长大了,现在让别的男人捡了便宜去,爹还是心有不甘。”

她怯了一声,“那你当初就应该要阻止那个姓季的上门提亲!”

“耶……”霍不非皱了眉,“不是你想要嫁人的吗?”

还在喜帕盖住了她的小脸,要不然脸上的红潮又要被发现了,“反正、反正……我会回家拉!”

哼!她一定会给季南奇好看的!

“什么?”霍不非吃惊,“女儿,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她与父亲一同走在回廊上,两人似乎在讲着悄悄话,“爹,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今天的婚礼,她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不会让季南奇将她戏耍的像只猴儿般。

“怎么可能不问?”他虽然难过女儿要出阁了,但是女大当嫁,到时候女儿被退货回来,他的面子也是有些挂不住啊!

她冷哼一声,让喜娘搀扶,准备上花轿,“我绝对不会让金宝庄看遍我们霍家庄的!”

成亲,可不是她与季南奇两人的事而已,还有暗地里,霍家庄与金宝庄相互较劲。多以在今天,她绝对会给季南奇一场印象深刻的成亲宴。

霍不非弄不懂女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时辰一到,金宝庄的新郎前来迎亲,就见女儿上了花轿。

喜娘掀下了喜帘,掩住了或瑕疵的身影,也挡住了他接下来的疑问。

新嫁娘一上花轿,锣鼓喧天,唢呐开始吹着喜气洋洋的曲子,轿夫也一肩扛起喜轿,浩浩荡荡的抬了出去。

好戏,将要上演。

第四章

新嫁娘不见了!

金宝庄上下慌成一团。

明明新嫁娘才刚迎回庄里、送进庄里,等着吉时拜堂,但才转头一瞬间,待新郎官将轿子的帘幕一掀,里头坐的不是新嫁娘,而是--

一只乌龟!

众人倒抽一口气,怎么也没有想到季南奇会娶一直乌龟为妻。于是有人哄堂大笑,也有人吃惊不已。

而季南奇则是铁青着一张俊颜,脸绿的就像那只乌龟!

可他的动作并不像乌龟那么慢,当下便要人将大门关起来,不准任何宾客出入。

他少算到一点。

他以为霍小春会乖乖上轿,再乖乖与他拜堂完婚,之后才会搞怪报复。

万万没想到她一进门,就给了他这一幕这么难看的画面。很好!他若没有逮到她,他季南奇三个字倒过来写,甚至倒立绕金沙城一圈。

而金坍坍则是比他更加火急,大声令下,要大家去捉出那逃跑的新嫁娘。

她想将这烂摊子丢给他?

休想!

待他擒到这逃婚小骗子,他肯定要请她吃一顿派头,好让她明白,就算他脾气再好,也禁不起她临时变心逃脱。

季南奇撤去胸前的结彩,眼观四方的在庄里走动,就是想要揪出将众人搞得天翻地覆的小骗子。

至于偷天换日的霍小春,早已躲到无人的角落,不管是否会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硬是狠狠的设计了季南奇一记。

设计这出逃婚计的她,此时正在金宝庄寻找可以逃出的出口。但是金宝庄的奴仆的手脚实在太快,在她还没有掩人耳目逃出去时,所以的大门、小门都被关起来了。

慌乱成一团的众人,全在找寻她的下落。

她也来不及将身上厚重的喜服褪去,只能咬着牙,很努力的想要摆脱所有人。她在金宝庄四处躲藏,最后来到东边的偏院。

她双眼一亮,发现前方有一棵高大的老树,树­干­蜿蜿蜒蜒的倚在高墙攀长,正好可以让她利用翻墙离开。

很完美的计划。

她握了双拳,深深的让肺部吸入一口气之后,便决定爬树翻墙。

虽然身上的喜服厚重得要命,但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可以顺利的越墙而过。当她将双脚都踏上树枝,出口就离自己不远了。然而,她的人生之中,总是会跑出一了程咬金--

“你想逃去哪儿?”那声音,没有任何的愠­色­,可语气却压低万分。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而那低嗓又好听的声音就像暴雨前的宁静,莫名的令她起了一阵寒栗,也让她脸上的表情抽搐一下,才缓缓的转头。

那张俊颜映入她的眸里,她忍不住尴尬一笑。

死定了!

他那像天籁的声音,狠狠的打进她的心里,也击碎了她刚刚完美的计划。

“我……”她­干­笑几声,“我觉得庄外似乎挺热闹的,想要看看外头发生什么事。”

这个理由很勉强,可是季南奇却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眯起了双眸。“你要自个儿下来,还是由我来服务你?”他的嘴角微微一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有点骇人。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在生气。于是她咽了口口沫,双肩一垂。

看样子她应该也无法再做任何的挣扎了。她叹了口气,只得缓缓滑下枝­干­,回到刚刚的位置。

说巧也不巧,或是她运气也实在太好,因为一时紧张而让自己的脚底踩滑了,虽然高度不高,但离地面仍有一段距离,跌下去还是会痛的!

她有了这样发的认知,双眼一闭,等着疼痛的到来。然而下一刻她跌入的,却是一个结实的拥抱,而且还有温暖的气息将她围绕着。

她缓缓睁开双眸,季南奇一张不苟言笑的俊颜映入她瞳眸中,她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吐吸的气息。

莫名的,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卜通卜通的跳着,好像是每回见到他时,必要的仪式。

“你以为你落到我的怀里了,还能飞去哪里呢?”他扯扯薄­唇­,似笑非笑的带着诡谲。

“我……”她百口莫辩,已经被当场抓到了,她也无话可说。

一起都是命啊!

“我还以为你学会妥协,但没想到你还是恶习难改。”他将她箝在怀里好紧,似乎又怕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她咬着­唇­,装出一副和无辜的模样,企图消弥他严重的怒火。

“还有,我要你记住一点……”他突然反了常态,给她一抹迷人的笑容,“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了。”

这下,她也明白一件事--

装无辜、装可爱,好像一切都太迟了!

是的!一切都太迟了。

霍小春被押上喜堂,强迫与季南奇拜堂之后,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喜房之中,因为金坍坍怕她再次逃跑。

这次季南奇也没有阻止,反而站在金坍坍那一边,点头答应将霍小春绑成像是丢在卤锅里的五花­肉­。

可恶!

霍小春坐在喜床上,身子东扭西扭,想要让绳子脱离自己的身上,看看能不能再上演逃婚记。但那该死的土匪婆,却将每个结都打成死结,她愈挣扎,就愈是更紧、更牢。

气死她了!

原本她打算让季南奇吃一顿排头,想要让他的颜面尽失,却没想到被他抓到人,此时此刻还不站在她这边,还听从土匪婆的意见,将她五花大绑。

但挣扎一会儿后,她突然想起季南奇那张生气的脸,却又噗吓一笑。可惜她没有当场见到他的表情,却能想象他的脸­色­一定跟那只小乌龟的壳一样绿。

这时,门扉缓缓的被打了开来。她抬眸,以为是季南奇进了新房,但定睛一瞧,却是金坍坍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而来。

“土匪婆,快放开我!”霍小春一见到公开的世仇,便是不客气的囔着。

金坍坍不怀好意的上前,笑得贼兮兮。

“就算你有三寸不烂之舌,可你的信用被你借贷成旱,你还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话吗?”金坍坍笑眯眯的,语气有大半都是挖苦。

当然!若不是她心里还防备着这个小骗子,恐怕今天她又要人财两失,便落得两头空。

接下来,她只要在背后顺势帮季南奇往后一推,让霍小春成为他的人,计往后的日子,霍小春也是归她管!

金坍坍的算盘拨得很­精­明,嘴角出现耀眼的笑痕,让霍小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看着金坍坍一步步朝她走来,她的心里有着无限的压力,“你如果不是想要放我走,你来喜房做什么?”

“呵呵……”金坍坍来到她的面前,从袖中滑出白玉瓷瓶至掌心,还一边倒出里头的药丸。特制的暗红­色­药丸在金坍坍的掌心滚动一下,接着便呈现在她眼前,似乎想让她看个更清楚。

“你想做什么?”霍小春倒抽一口气。难道这土匪婆爱记恨,想要再报过去的仇吗?

“你是个出了名的小骗子。”金坍坍笑眯了双眸,拿着药丸在她的面前晃啊晃的,“原以为你会乖乖成亲,日后就金盆洗手当个贤妻良母,但没想到你还是坏到骨子里去……”啧啧啧!那就别怪她心态狠,使出大绝招了!

“你你你……想毒哑我?还是想要杀我?”霍小春的声音有些微颤,毕竟人在屋檐下,就算有所不甘心,还是必须得皮绷紧一点。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下一步要如何对自己不利!

“我不会做那种杀­鸡­取卵的事。”开玩笑,霍小春可是她花了不少钱迎进金宝庄的,哪会在还没有回收之前,就毁掉这个小骗子!

“那……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霍小春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睁着一双惊骇的双眸。

“我是帮你。”金坍坍所谓的“帮”?是月族女子若害怕洞房时会吞下的药,能帮忙女子抛去青涩,转为主动的合欢药。而她真的是在帮助霍小春,也是成全季南奇将生米煮成熟饭!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霍小春是否还会走得如此潇洒,一点都不会恋栈所有一切。她心想,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小骗子遇上无赖公子……就得瞧瞧谁的宫里比较高明了!

“我不需要……”霍小春开口拒绝,金坍坍的动作却快了一步,直接将药丸丢进霍小春张开的嘴巴里。

她下一个动作,便是用力拍了霍小春胸口一下,让她一时不察,将嘴里的药丸滑下喉头。

“唔……咳……”霍小春想要吐出来也来不及了,药丸已经消失在她的嘴巴里头了。

金坍坍笑得贼兮兮,­唇­角还勾起,望着霍小春企图将药丸咳出来的模样,她更是得意万分。

“你就乖乖待在新房里,等一下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金坍坍笑得有些猖狂,拂拂衣袖便要离开新房。虽然这手法她以前也用过,可为了不让自己人财两失,她总得要帮自己人在背后一推。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不怕胳膊向外弯了!

就这样,霍小春看着金坍坍猖狂的笑着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见。

不但半刻时间,霍小春就觉得身体有些变化。

先是她的口舌变得有些燥热,她不时让自己的舌尖舔弄着­唇­瓣,企图浇熄不断从下腹冒出的火焰。

然而那火焰却以会噬人的蚕食鲸吞速度,正吞去她仅存的理智。

“热……”她喃喃自言着,眼前的景象像是待在­干­旱的沙漠之中,渴望得就像饥饿已久的秃鹰。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目光变得模糊,喉头就如同旱地。她需要水……

连同她的下腹,也莫名的蠢蠢欲动着,澎湃得仿佛浪潮般,一点一滴的将她给淹没,似乎还有万只的蚂蚁在她身上钻动。

同个时刻,季南奇好不容易摆脱一群宾客,进入新房。

一进入房里,他意外的见到霍小春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安静,没有大吼大叫的。

照理说, 以金坍坍那种极端的做法,让天之娇女的霍小春受了这么委屈的对待,肯定会气急败坏才是……

他满是疑惑的关上木门,回头一步步的走向床。

“好热……”霍小春眨着已迷蒙的双眸,口中念念有词。

听着她低声呢喃,却一点也没有暴跳如雷的模样时,他带着无限的困惑上前。

两人之间只差几步的距离,他见到她红润异常的小脸,耳里还能听见她似是低喘的声音。

“小春?”他惊觉她不对劲的反应,于是来到她的身边,以大掌摸着她的脸颊。

一触到她的体温,以及近看她的脸颊,他发现她与平常不一样。她的脸颊红通通得像颗已熟透的红苹果,全身却像是一滩泥,只能瘫在床上。

她的肌肤一触到他的手背,那微凉的触感似乎就沁入了她的身骨,体内不断冒出的火焰,放仿佛有稍微的被消灭一些。

“热……”她不断的呢喃,企图挣脱身上的绳索。

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他解开了束缚她的绳子。

下一刻,她的小手便波不及待的攀上了他的长颈,身子与他的身子难分难舍。她不懂自己的身体怎么了,只是径自的往他的怀里贴去,似乎渴望更多的慰藉。

不像平时的她!心里明明有一道声音想要将她的理智拉回,可她的身体却诚实许多,像只小猫般的磨蹭着他,贪得无厌的企图汲取他更多的一切。

“你怎么了?”他对她自个儿送上门的行为感到吃惊,可投怀送抱的温香软玉,却又教他胸口一窒,呼吸的空气里充满了她的馨香。

“热……”她不断的一直呢喃,小手滑下自己的胸前,似乎想要解开胸口的绣扣。

“热?”他皱着眉,双眸盯着她的小手,她的热情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并不陌生。

毕竟在江湖中走动久了,看到她不寻常的反应,以及脸颊的红潮,肯定是误食些什么。

只是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无法自己误食奇怪的东西……

刚刚肯定有人来过新房,强迫喂她吃进奇怪的东西!

“小春。”他的大掌挑起她的下颚,“看着我,老实告诉我,刚才由谁来过新房?”

“恩?”她的双眸流转着媚波,粉舌因为­唇­­干­而舔弄了­唇­瓣一下,摸样非常的煽情。

然而这简单的舔­唇­动作,却触动他心底一直压抑的欲望。

“金……金坍坍。”她像个孩子般有问必答,神智就像乘着轻风飞离的云朵。

“她对你做了什么?”他一听到金坍坍的名字,眉宇之间全打了死结。

老板什么都不会,专长就是爱乱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

“她喂我……吃了奇怪的药丸。”她轻呼着气,全身上下全是燥热,“我好热……你能不能帮我?”

她的­唇­瓣微微嘟起,轻轻覆在他的薄­唇­上,接着便以双­唇­磨蹭着他的双­唇­。

终于她忍不住探出粉舌,主动滑过他的薄­唇­。对她而言,他的薄­唇­没有任何味道,却有一点点冰凉的触感,还带着丝柔软。

可这一吻,却让她愈吻愈渴,就像沙漠中的沙地,急速的吸汲了她的津液。

她的喉头,发烫得紧,一阵缩紧,却又找不到出口,仿佛梗着一团火焰。这火焰,几乎快将她焚烧成灰。

“帮我……我好热……”在她化成灰烬之前,她希望能飞散在他的怀中。

这是她在最后一刻的冀望。

第五章

那微微的­唇­一张一合的,像是急于想要被喂哺的婴孩,完全将她的欲望表露出来。

“热……”霍小春热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身上繁复厚重的嫁服也让她胸口更闷。

于是她毫无顾忌,理智早已被情yu给冲淡,只剩下满身的火热。她想要的不只是他的拥抱,而是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碰触。

望着她痛苦的表情,以及脸颊弥漫的红晕,她呵出的热气似乎也感染了他全身上下,在他的下腹凝聚成火团,双腿之间的欲望因她的磨蹭而蠢蠢欲动着。

他终于人不知的将她压倒至床上。

抗拒不了她­唇­瓣的柔软,他低头撷取了她的芳­唇­,以灵活的舌尖窜入她的口中。他的舌充满这霸道的侵略­性­,温柔之中带着强劲的力道,勾缠着她的粉舌。

翻搅着她小舌同时,他舌尖一勾,将她口中甜美的津液卷入他的口里。

那甜美的汁液就像花蜜般,让他尝了一口之后,便再也离不开她的­唇­舌了。

她也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饥渴的需要他给予更多的慰藉。

软馥的粉­唇­被他吻得又红又肿,直至他将她肺里的空气都吸光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沿着她的­唇­下方的下颚,来到她白­嫩­的颈间,一路再来到心肝的锁骨,埋进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之间。

他的大掌毫无犹豫的探进衣襟,之后粗鲁的扯开她的上衣,露出茶红­色­的兜儿。

贴身的衣物将她的好身材表露无遗,尤其是藏在衣下的那对饱满椒|­乳­,形状不但娇美,亵衣也几乎快藏不下这堆软绵的双|­乳­。

他的下腹一阵紧缩,似是有暖流流向了胯间,原本沉睡的巨龙似乎渐渐苏醒了。

火热的欲望抵在她的腿间,仿佛想要钻入她的体内,取得休憩的桃花源。

她肌肤的每一寸正被他的大掌与­唇­瓣摩挲抚慰,留下一道道的痕迹。

褪去她的上衣之后,他的大掌沿着玲珑的柳腰,右手勾起她的裙脚,一路又往上攀沿,将裙脚撩至她的腰际间。

均匀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之中,被他的大掌用力的掰开,只剩亵裤保护着她最美又最私密的地带。

他的大掌在她的腿间不断游移着,感受那丝绒般的触感。

“嗯……”她忍不住发出如猫咪般的嘤咛声,发现自己就像一块快要融化的油块。

他的掌心往她的腿心之间移去,以指尖轻抚着亵裤上的凹处。

指尖才一触及,她整个身子就像触电般,双腿微微阖起,却又被他的大掌给掰开来。见她已动情,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他用力扯下她的亵裤,让她的双腿之间失去了遮蔽的衣物,露出最动人的一幕。

她发出细小的尖叫声,对他这种大胆的动作感到惊讶,甚至有着一丝羞涩

“真美。”而他,不吝啬的称赞着她的胴体。

他的指尖忍不住的抚向她的花地,大掌覆在三角的美丽地带,另一只手则是爬上她的胸脯,同样一把扯去遮蔽美丽双|­乳­的亵衣。

他再也没余多余的时间开口说话,低头便吻住娇艳欲滴的|­乳­尖,就像亲吻珍贵的宝石,还以舌尖轻轻拨弄着红莓,外加以口吸吮。

她不由自这的弓起身子,似乎不排斥他如此的逗弄,反而乖顺的迎合他的动作。

|­乳­尖上的红莓已被他的舌尖洗礼过,变得娇艳凸立,而她觉得胸前的双|­乳­沉甸甸的,胸口与下腹袭来一股难以扑灭的火焰,比起那难耐的感觉,更加教她爱上这沉沦的滋味。

他的长指在她的腿心索求着,拨弄了数十下,指尖已沾染了湿液,滑腻的春液正瞧瞧布满花贝。

她咬着­唇­,难以忍受的轻吟从她的口中吟出……

“想要了吗?”他在她的耳边呵着气,大掌离开她的胸前,转而抚摸着她一头长发。

此时的她已是燥热难耐,身子就像被火舌纹身,无法从他给以的热情之中逃脱。

“热……好热……”她想要,迫切的想要。

他扬起笑,望着她难耐的表情,于是让他的身子更往下压。

“说你想要我。”他在她的耳边倾诉呢喃,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骨之中。

他不会让她逃离他的身边,这一刻,以及下一刻--

永永远远。

她的双手攀着他的颈间,身子迎向他健壮的身躯,热如硬物的长物正抵在她的花缝之间。

“我想要……”她想要得几乎快要发疯了。

他的动作还不能满足她,令她像只小蛇般的乱扭乱动,似乎渴望他进入她的身体之内。

他低声笑着,双手架住她的双腿,以一种磨人的速度,在她的花贝之间画着圆,就是迟迟不肯进入她的体内。

她发出不满的娇吟,似乎需要他更多的抚慰。

可他却以逗她为乐,硬是不肯快速填满她身体中的空虚。

“给我嘛……”她的声音有着无限的恳求:“求你……”

她的身体好热,热的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他却还在外头徘徊,令她非常的痛苦难耐。

“我要你记住--”他分开她的双腿,让昂然的热铁对准了她的花芯,“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一鼓作气的挺起虎腰,用力的刺入柔软的花壁之中。

她闷哼一声,先是一种惊愕的错觉塞满了她的体内,尔后,当他抽撤的同时,撕裂般的痛楚也传递至她四肢百骸之中,令她不禁皱起了双眉。

“啊!”她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双手紧攀着他的背脊,痛得十指的指尖都陷入他的肌­肉­里,小脸也埋进他的胸膛之中。

那不断吸吮他热铁的花|­茓­,虽然温暖且有充沛的ⅿi液,但还是极力抗拒他的进入。

他只得放慢动作,让她窄小的花壁能够适应他的粗长。

而且,以她紧张的情况而言,她似乎是个处子。尤其当他抽送时,软能的花壁会狠狠一缩,绞痛了他的昂然。

可他又受不了那柔软的包裹,于是他以手轻抚她花贝中的珍珠,希望能帮她减轻一点痛苦。

双重的刺激之下,她的身子渐渐的放松,也因为花液的湿润,减少不少的痛楚,加上他的速度不断的加快,粗长不停与花甬之间的摩擦,增添了前所未有的酥麻感。

痛楚似乎渐渐退去,取代的是她无法以语言形容的舒服感。

“唔……”她开始发出羞人的低吟。

他不断的在她体内抽Сhā,长铁勾出的花液濡湿了两人的双腿。

他每一次的抽动都带出他们彼此的丰沛热情,如此的激|情、如此的暧昧不已。

而他的挺弄都是结实且带着有力的顶撞,想要撞入花宫最里头,刺激她身体中最脆弱的地带。

此时的她只能紧紧的拥抱着他,趟他的长铁埋入她的体内,一次次的取悦她贪婪的感官。

他也紧紧的拥住她,用最大的力量贯穿她的体内,直达花甬的深处。

“啊……”她呼叫着,泛酸的感觉窜达她的全身。

这次所带来的欢愉不只是说不出来的酥麻感,还带着她未曾体验过的震撼。

她起了无数的战栗,无法去解释身体的变化,只能让他的热铁埋在如丝绒般的花甬之中,让不断收缩的花壁包覆着又烫又长的粗长。

“不……不行了……”潮涌而来的快感已淹没了她,眼前袭来一片空白。

他将她的双腿架在胳臂上,接着努力的击撞着花甬,不顾她已攀达巅峰,决定要直捣蜜|­茓­,榨取她所有的甜美。

一波波袭来的Gao潮,令她晕头转向,只能紧紧的抱紧他的身子,怕掉落这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不断喘息着,每一次深入都教他瘫软在她的怀中,被丝绒般的花壁包围的感觉,教他一阵舒服直达头顶。

“小春……”他低喃着她的名字,声音迥荡在屋里。

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只能埋在他的胸前不停的低泣。

长铁在她的体内抽Сhā了数十下,在最后一次的顶撞之后,在娇­嫩­的花壶之内,宣泄了他对她所有的热情。

当霍小春睁开双眼的第一时刻,她见到的便是季南奇哪一张熟睡的俊颜。

她皱了双眉,转转骨碌碌的美眸。

随后,她似乎想起前不久的画面,瞬息之间倒抽了一口气。

翻了身,丝被从她娇美的身子滑落,­祼­露出一大片的春光。

来不及拉回令她春光外泄的辈子,她全身上下即传来一阵酸疼,就像被人拆过,又组合回来一般。

“该死!”她低咒一声,双腿之间的酸疼更是教她皱紧了双眉。

她咕哝一声,正把抓来的丝被遮住身子时,她的腰间突然出现一只健壮的长臂。

还来不及反应,她整个人便跌入一个肌­肉­分明的胸膛之中。

“早,小春儿。”如一坛香醇迷人的陈酒,他迷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此刻的他,就像一直慵懒的老虎,在她的脸颊磨蹭着,双手也环住她的腰际。

经过一夜之后,他将她吃­干­抹净,而她身上所有的滋味,教他一尝难忘。

于是他的­唇­抵在她­祼­露的香肩上,吸吮着她光滑如丝的左肩,双手则在她的小腹四周游移着。

“放、放开我!”她又羞又急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他的体温,将她的脸颊烫出两朵粉­嫩­的娇花,顺道也将她的身子烘暖,敲快了她的心跳,软化了她原本的张牙舞爪。

“为什么?”他无赖的抱紧她的身子,“你昨晚成为我的妻了,而且也成了我的人。”

他不忘再强调两人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关系以及发生过亲密的肌肤之亲。

她想要逃离他?

呵……除非这辈子他没了呼吸,双眼一翻的躺进棺材,要不然要人放开如此可爱的她,他办不到!

“你……”她又气又急,原本伶牙俐齿的她,被他这样缠着、黏着,令她有一种陷入流沙之中的感觉。

她明知道自己要挣扎离开的,但是他的怀抱又紧又暖……莫名的踌躇与理智正在她的心头拉扯着。

“你真香、真软。”他忍不住在她的肩上轻咬一口,留下淡淡的紫迹,还留下了齿痕。

“唔……”她发出如猫咪的嘤咛。

他的大手愈来愈不规矩,探入丝被之中,箝制她的柳腰后,另一只手则是以虎口托起她的椒|­乳­。

“不……”她轻声喊着,“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以指尖轻轻刷过那敏感的小红果,“我昨晚的表现应该会让你意犹未尽才对。”

她双手紧抓着他的手臂,想要阻止他的动作,但他却像被俯身的邪肆恶魔,正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身心……

在腰际间的大掌滑到她的腿心之间,探索着令他神魂颠倒的私密水|­茓­。

她概要粗鲁的推开他的!可他的双手却像热烫的铁,逐渐融化她筑起的铁壁,让她无法阻隔他的侵略,以及他温暖的抚慰。

没多久,没在她腿心中的掌心有股湿潮,从她最羞人的地方分泌流出,甜腻的味道萦绕在他的周围。

“啊……”她发出破碎的声音,仰起雪白的颈子。

明知道不可以沉沦,但她还是抵不过他的撩拨。

他的指尖有着无限的魔力,引导她的身子往情yu的深处堕落。

愈来愈多的花液溢出,她的反应诚实得教他欢喜不已,一是让长指没入她的花|­茓­之中。

下腹的火焰就像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他撩弄她最敏感的花处,抽撤当中也不忘将她沉沦的表情尽收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

她享受着他的长指带来的快感,呼吸也愈来愈深沉。

他加快指尖的撩弄,令她全身都战栗发抖,发出难为情的低吟。

“啊--”细尖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逸出,双腿加紧且不断扭动着。

直到她全身僵直、颤抖,他才撤出自己的长指,还将满是花液的之间放入口中舔舐。

她虚弱的躺入他的怀中,就像一只任他随意玩弄的布娃娃。

“小春,别想逃。”他在她的耳边诉说着。

待她无力喘息的时刻,他又开口说了一句!

“你是我的,这辈子就只能属于我。”

第六章

金沙城最近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是--

霍小春与季南奇成亲的八卦。

她输了!

没想到她霍小春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是金坍坍与季南奇会一同连手,将她整得如瓮中鳖,囚在原地动弹不得。

才过一夜,她损失重大啊!

失了身不说,之后的日子他更是以夫妻之名行夫妻的义务……

可恶!她暗骂一声,小脸又是一片红通通,就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

明知道不能如此的堕落,可每晚只要被他拥入怀中,她就像一滩烂泥般,根本无法做任何的思考。

这桩婚事,不应该这么的一理所当然啊!

霍小春“嫁”进金宝庄已是第三天了,这三天来,她想尽办法要逃离金宝庄,可无奈她的计谋仿佛被季南奇给看透似的,总是在最后一刻,像个门神般的阻扰她的行动。

啊啊啊啊--

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呀!

她应该是要摆他一道,让金宝庄人财两失才对,怎么反倒是她失了身……而且还有失心的情况?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怎么可以为了“男­色­”而忘记初衷呢?

她一定得找个理由离开金宝庄,然后好好捞回一笔……她会让金坍坍付出算计她的代价的!

只是这几天她顶着“季夫人”的名号,虽然在金宝庄里自由的活动,但是每到一个定点,就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先是季南奇声称的兄弟群,一个个对她好奇不已。每个人都啧啧称奇,传言她似乎生得三头六臂,可一见到她真正的长相时,却又一副失望叹息的模样。

不就是一个矮不隆冬的小娃儿,个头小小的,脸也小小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

金宝庄上下对她好奇不已也就罢了,以往被她骗过的苦主们,居然恶劣的拿了一串鞭炮到金宝庄门前庆祝,还有不少人送了许多礼给季南奇,感谢他铲除一个祸害,镇住地方上的恶霸。

对,没错!

现在外头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她像是孙悟空落入了如来佛的手中,似乎再也不会作怪了,不会再遗害人间,更不会增添受害的苦主。

就像现在,金宝庄来了许多冲着她来的宾客,美其名是向季南奇祝贺新婚之喜,可暗地里却是偷笑她。甚至还有人为了亲眼证实她嫁人的可信度,一窝蜂的来到金宝庄,只为了见她一面。

这几天,她见客见得烦了,于是趁着前院宾客云集之际,丢给庄里的总管,自个儿逃到东院去了。

逃着的同时,她在心里犯着嘀咕。

明明事情应该要在她的计划之中,却一件又一件的脱轨,全在她的预料之外。

“老板,这是春天染料坊、吉祥酒楼、虎风武馆的账款。”男人的声音自东院的主厅传出。

站在东院主厅外的霍小春浑身一颤。那声音正是--季南奇。

对他的声音似乎有着防备,她像是猫儿般竖起全身的寒毛。

没办法,她现在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想起这几天两人相处的画面,轰的一声,就像火焰倏地燃烧起来,她的小脸一阵红润,烫得就像一块烙铁。

“很好、很好。”主厅里头还有个女音,是金宝庄的头儿--金坍坍。

金坍坍的声音有着无限的满意,语气之中掩不住欢愉。

也因为这带着高兴的语气,让霍小春好奇的躲在一角,倾耳偷听里头的对话。

“还剩下江南纺织的账款,预算只能收回利息,本金还需拖欠几个月。”季南奇很认真,也很尽责的解说账面上的数字。

“没关系、没关系。”金坍坍难得心情好,“最近庄里办喜事,将最大的祸害给囚在咱们庄里,不怕没有钱收不回了。”

天灾人祸一切都摆平了,她金坍坍还怕金银不滚滚而来吗?

祸害?!霍小春皱眉,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自己的身上来。金宝庄最近办的喜事就是她!难不成还有别人吗?

莫名的,她因为这句话而不悦。

季南奇没有接口,只是淡然的勾起笑痕。

这几天与霍小春相处的状况,比他预料之中的还要有趣许多。

“不过……”金坍坍又绕绕双眸,不还好意的望着季南奇,“虽然你为了困住霍小春,但是我为你替付的聘金,算是借你的!所以你以后也要努力从霍小春身上挖来还我!”

一帐归一帐,那时聘金……她可是“借”他的。

季南奇微微拢眉,“借?”

“是你要成亲,又不是我要成亲!”金坍坍切了一声,冷眼睨着他不认谁帐的表情,“所以你再来要积极从霍家庄内捞点油水。”

霍小春听得胸口莫名一窒。

原来他设下圈套,让她往下跳之后,便要开始从她身上刮取油水?她咬­唇­,心里莫名不舒服。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勇气再听他们之间的对话,转身便跑离。

不知为何,心沉闷得令她觉得有些痛--

痛得很莫名。

人,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而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不能怠惰在原地。

尤其那天她在东院听到季南奇与金坍坍之间的对话,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在季南奇的眼里,只是一件大麻烦。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八卦--

季南奇娶霍小春,只是为了能顺利收回账款,再说霍小春背后还有个霍家庄,只要婚后把她驯得服服帖帖的,还怕霍家庄不会成为季南奇的吗?

而,为何季南奇会对金坍坍如此言听计从呢?

这几天,霍小春心情很恶劣,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想了想,金坍坍生得美艳窈窕,个­性­虽然跋扈了一些,但在金沙城里也算得是第一美女。

所以她擅自下了注解--

季南奇为了金坍坍的霸业,娶了她霍小春为妻,就是要横夺霍家庄的金银财宝。

对!就是这样。

以金宝庄以往的不良记录,这土匪庄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眼,肯定是打算要抄劫霍家庄的一切。

好,那她决定了!她要贯彻初衷。

虽然她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姿态混进金宝庄,却是金坍坍与季南奇先不义她在先……

既然双方都各怀鬼胎,那么她应该收起儿女私情,不应该在季南奇的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省得到时候她出卖整个霍家庄了。

她是这么想着,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流过一丝酸涩的滋味,那种酸涩感,令她忍不住皱起双眉。

“小春。”

一声的鬼魅,在她的背后出现,待她回神之后,她的而腰间多了一只手臂。

她倒抽了一口气,耳边有事一阵暖暖的呵气。

不用回头,听那无赖的语气就知道是谁站在她的背后,而且还放柔他的嗓音。

见她身子僵直,他更是使坏的以­唇­轻含住她的耳垂。

“为什么不理我?”他的俊颜抵在她的肩膀旁不断的磨蹭着,“是不是我哪儿让你不满意?”

自从和她行过夫妻的义务之后,这男人每一次开口闭口就是浓浓的暧昧咸湿之语……

她应该要狠狠的臭骂他一顿,要他放尊重一点。

可是、可是……原本高涨的起眼又因为想到两人是拜过天地的夫妻,话又硬生生的吞进嘴里。

人生最悲哀的一件事,莫过于要昧着良心说话。

“没有。”就像她,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背后没有靠山,根本就能像以前一样,吆喝一句就有供她使唤的奴仆,以及为她出气的地痞流氓。

为了她的大业,她必须忍!

而他和她是同类,只是这认知……太慢了。

她傻傻的着了他的道,想要逃婚又被绑了回来,似乎她所有的手段在他的面前,就像猴儿在耍把戏,总是能被他轻易的拆穿,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啊啊啊啊--

她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哀号着,想要反抗他。

但是他每次一接近她,总是用好听的声音迷惑她,再不然就是对她动手动脚,她根本是耗子碰上猫,无路可逃。

“这么冷淡?”他双手环住她的柳腰,抱起来软软的,就像刚出炉的可口糕点。

“你……”她明明想要抗拒他的亲密,可是她的身体却又自然的接受他的给予,“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我们都是夫妻了,要我离你远一点,似乎说不过去。”他就是一皮无难事,耍赖已是他的本­性­。

她一听,几乎是又气又羞的,“你这个无赖!”

无赖吗?他的薄­唇­扬起一抹笑,“可我只会对你这么耍赖。”

或许是他太夸张了,但是这几天与她相处,她的身影就是烙印在他的心上。

“是吗?”她咬着­唇­,想起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对话,娶她只是囚住她,以及想要在霍家庄捞点油水,便气得牙痒痒的。

好啊!如果他真的打算与她玩,她就跟他玩吧!

当下,她又变了一个­性­子,扬起一抹笑花,转过身以双手攀住他的颈间。

“我最近突然发现嫁给你也不错。”她甜甜一笑,就像一颗沾满蜂蜜的果子。

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于是展开笑颜,“你的体认还不算太晚。”

她望着他的黒眸,照照亮着,丝毫瞧不出有任何的心虚。她深吸一口气。如果这是他的绝招,他确实是赢了。

如果她没有听见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对话,她今日或许会被蒙骗在鼓里,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动了心……

但一切都是假的,骗不了她的!

如果大家都在演戏的花,她也不遑多让,会陪他演这一出戏。

直至戏终时,她会狠狠给他一击的!

霍小春如是想,于是为了卸下他的心防,她决定这一次就用--

美人计!

她狠狠的吻住他的薄­唇­,还以贝齿啃啖着,仿佛想要消去自己的怒气。

因为他与金坍坍私下有协议,把她拐骗进他的圈套里头。就这一点,她对他就是有一抹怨念。

但她不承认,她是因为他利用她成亲这件事而发怒,毕竟她原本是不想嫁给他的!

就算嫁给他,也不是因为喜欢他!

所以她绝对绝对不会在意他对她有没有好感……

像是说服自己似的,她把怨气都发泄在啃噬他的薄­唇­上,疯狂的吻着。

他虽然感受到她的怒气,但对于她主动求欢的动作,仍感到受宠若惊。

既然是自个儿送上门的甜点,他就不客气的往他的嘴里送!

长臂收紧她的腰际,他恣意的享用她甜美的味道。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任她如此的予取予求,用力的啃着他的薄­唇­,虽然他吃痛,却不见他将她推开。

反倒是她一时心软,看到他的薄­唇­都渗出血丝,她才放松了贝齿。

他舔舔­唇­瓣,薄­唇­残留着她迷人的芳香,“小春,没想到你对我的爱是如此的激动。”

呸!她在心中唾弃他,可脸上的表情却是甜美不已。

“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她的小手抚过他­唇­上的血丝,“我怕我的爱太过激烈,恐怕未来你会受不了。”

敢情她在取笑他?他不是笨蛋,当然听得懂她话中的夹枪带棍。

“如果是你,山崩地裂我都受得住。”他的绝招技能--一皮无难事,耍嘴皮子也是他的专门。

她冷笑一声,眯眸望着他,“我不得不承认,我霍小春以为自个儿聪明狡猾,却莫名的栽在你这只狐狸手上。”

他低噶一笑,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怨念,“可事情不是如你的愿吗?顺手坑了老板一笔。”

坑那几千两的银子,她又不会变得比较富有!

而且,这是她拿一辈子的幸福去赌,结果她赌输了,成亲那天她并未逃婚成功。

总而言之,她还是被他整了。

虽然满肚子怨言,但她还是隐忍怒气,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看起来就像无害的小姑娘。

“尽管与我的计划有些出入……”她压下怒意,甜美的一笑,“可我这人一向是认命的。”

嫁人就嫁人,也不能重新再来过,接下来她会将错就错,一定会找机会好好整治他的!

“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了?”他挑起她削尖的下颚,轻声问着。

“当然。”她会好好与他过着好日子的!“未来……我一定都会待在你身边的。”

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她在心里如此发誓。

季南奇当然不会明白她话下之意,只当她小妮子突然在一夜之间变了­性­子。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都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所以他只当她说出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他们是夫妻嘛!都已经­祼­程相见了,以后两人也是一体,因为夫妻本是同林鸟。

这是他天真的想法,只将霍小春当成自己的小妻子对待,而非一个小骗子!

第七章

心中有怨念,就非要找一个出口发泄。

尤其她天天见到金坍坍那抹得意的笑容,似乎就是冲着她示威,仿佛她真的从此收山,再也没有人可以成为她手下的受害者……

如果金坍坍这么想就错了!她可是为了卸下金坍坍与季南奇的心防,才故意一反常态,她的骨子里还是以前的霍小春,骗人,依然是她的长项。

成亲十几天,她与季南奇终于有空回到霍家庄,参加霍不非为爱女举行的归宁宴。

席开五十桌,各路的弟兄、富商贵族一一前来给霍不非一个面子。

季南奇忙着开拓人际关系,与前院的宾客交谈时,霍小春与霍不非父女俩则在房里私谈。

“女儿啊!你嫁过去金宝庄可好否?”霍不非毕竟还是为人父,总担心以往被他捧在手心的娇滴滴女儿,嫁出去被人欺负了。

霍小春喝了一口温茶,双眼露出了­阴­雾之­色­,“很、好。”

她的语气咬牙切齿的,让霍不非倒抽了一口气。

“别骗爹啊!如果季南奇那小子欺负了你,就告诉爹 ,爹会找一堆兄弟抄了他们的贼窝。”霍不非热血沸腾,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

她冷笑一声,脑中依然记着季南奇与金坍坍的对话。他们的对话,竟然能轻易扯动她的心,有点酸、有点麻。

“爹,你不用担心我。”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刚的­阴­雾像是拨云见日,又出现了晴朗的蓝天。

她不需要任何人担心,是她自己不小心落入季南奇的圈套,她就要有本事从季南奇的圈套里跳出来。

只是这几天,她实在抓不到季南奇的把柄,更找不到借口与他吵架。

因为他的生活比她想象中还要检点许多--

他不上花街柳巷,更不懂欣赏女­色­为何物,一收完帐,便乖乖的回到金宝庄,然后处理完公事,就回到厢房与她玩亲亲、玩抱抱……

莫名的,霍小春的小脸红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对她而言太过刺激,也太过沉沦。

她怕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自己会愈陷愈深,迷失在他的甜言蜜语之中。

明明知道他是有计谋的,但再这样陷下去,受伤与损失的,一定会是她!

所以她一定要把持住自己的心,不可以再愈陷愈深,要趁自己下定决心时,逃脱他温柔的陷阱。

再喝一口茶,她将踌躇咽回腹内,不可以在儿女私情上纠缠不清。

“小春妹子。”当霍家父女有一句、没一句答话时,一名长相斯文却扬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的俊公子,从外头慢步进来。

一听到那身嚅心的叫唤,霍小春全身上下似乎要抖落满满的疙瘩。

从小,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宣天岚。

宣天岚与她的而关系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同样在金沙城讨生活,因有姻亲关系,所以两家较轻素来良好。

可是霍小春却不爱见到宣天岚,原因是他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一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庞,心眼却比芝麻还小。

她横竖怎么看,就是对宣天岚没有好印象。

然而宣天岚却老爱与她称兄道妹的上二不五时就爱往霍家庄走动,随她嘘寒问暖。

外人见了,以为宣天岚对她有着不能诉说的情意,但在她的眼里,宣天岚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她早嗅出他身上有与她同样的气味,是属于同种人。

何况宣天岚的本事比她想象中还要更为恐怖--他可以布一个局,布一年以上,再一次回收之前的投资。

她亲眼见过,也印证他的口头禅--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再加上他向来行事低调,耍手段都要来­阴­的,布一个长达几年的局,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套一句他曾经对她亲口说的:反正他每天吃饱都很闲,多余的时间就是拿来逗人。

逗?宣天岚太客气了。

他根本是让对手生不如死!

也因为这样的认知,她对他敬而远之,能不和他打交道,就尽量成为没有交集的并行线。

“唉唉唉!没想到我只是南下批个货,就听闻小春妹子成亲了。”宣天岚一踏进房里,就故作捧心状,一副心很痛的模样。

她皱眉,看着宣天岚那恶心又做作的动作。

明明她与他并没有任何暧昧的过去,但他就是有办法将白纸染成墨黑,让人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表哥,你是专程来祝贺我的吗?”她表现得不以为意,嘴巴说的也只是客气问问。

“唉!从小我最倾慕的表妹要嫁人了,我心里真的是一阵舍不得。”宣天岚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笑得温和无害。

那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庞呈现在她的眼前,只是让她的手更痒,更想要打掉他那虚伪的表情。

“表哥是吃饱了?”所以没事做是吗?那她考虑要不要请他吃一顿粗饱。

反正她现在也很欠缺一个出气筒,不介意他当她的沙包。

“望着你,就好比盯着山珍海味,恨不得能将你吃下肚。”宣天岚笑眯一双细长的黒眸。

“她成亲了。”忽地,宣天岚的背后出现一道低沉的声音。

下一刻,宣天岚猛地往一旁一闪,松开了她的小手。

回头一瞧,有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映入眼里,宣天岚很快的恢复神情。

“不打紧。”宣天岚呵呵笑着,就像在老虎嘴上持须,“人ℚi有人ℚi的成熟美味,所以小春妹子现下就像一颗成熟的果实,正散发着甜美的诱人香气。”

霍小春翻了双眼。宣天岚根本就是故意将事情搅得一团乱。

季南奇眯眸,双手握成了石拳,以迅雷的速度袭向他。

宣天岚只觉得耳边划过一阵旋风,那颗拳头在他的耳旁停下警告的意味非常的浓厚。

“这是我给表哥的见面礼。”季南奇也扬起迷人的薄­唇­,表面上不动怒,可眼底却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倘若再让我见到表哥的手不规矩,恐怕下一次拳头就不会失了准头。”

是警告!霍小春的心忽然震了一下。

这表示什么?她可以解释他的动作是因为吃宣天岚的醋吗?

宣天岚好风度,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挑衅的男人。人模人样的,确实配得上小春妹子。最让他诧异的是,这表妹婿竟然敢这样无礼的对待他……

太有趣了!难怪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这表妹婿眼睛没睁开,居然敢正大光明与他为敌。

难道他那“爱记恨”的优点还没有传进这傻傻的表妹婿的耳里吗?喔喔!那他未来可要好好让这表妹婿记住他的“优点”啊!

“幸会。”季南奇表面上不动声­色­,收回拳头。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宣天岚笑道:“我原以为表妹会嫁给我,却没想到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给抢走了。”

很好!霍小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该死的宣天岚让三人的关系愈搅愈乱,也让季南奇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认定更加复杂……

咦?不对,她应该好好利用这次的机会,铺个可以打击季南奇的梗才是,怎么会是担心他误会她呢?

她咬着下­唇­,将季南奇会误会的想法从脑袋中剔除。

季南奇就算风度再好,突然冒出一个表哥来挑衅,他胸中的怒火像是火袅上加油似的,轰轰轰的烧起来。

“不管如何,今生今世你就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季南奇不介意与宣天岚为敌。

“是吗?”宣天岚不怕死的,有上前拥住霍小春的肩膀,企图激怒季南奇。

季南奇可以忍受任何的挑衅,但对于眼前的画面,却不能够忍气吞声。男人的霸道,让他脚步一跨,出手便是要挥掉宣天岚的大掌。

霍小春的动作比他快了一步,站在两人的面前,挡住了季南奇出手的机会。

“夫君。”霍小春虽然很不想介入他们之间,但毕竟来者客,总不能要当着客人的面前,上演一出全武行的戏码。

季南奇隐忍着发作的怒意,伸出大掌霸气的将她搂入怀中,让她与宣天岚扯开好大的距离。

季南奇依然一派斯文有礼,可双眸却有两簇火焰在跳动。

“表哥一向爱说笑,你就别与他一般认真。”她得当和事老,还不忘给季南奇一抹笑容。

“我一向都是很认真的。”宣天岚似乎唯恐天下不乱般,耸耸肩,十足的痞子样。

吃别人家娘子的豆腐,味道虽然新鲜有趣,但还是得冒着被打死的­精­神,才能咽下这块鲜­嫩­豆腐。

火花,在场买了出阿里,季南奇这次抿着­唇­,连笑容都消失在嘴角了。

或不菲看情况有些不对劲,也往和事老的位置一站,朝着两个年轻人打着一哈哈。

“瞧,这天­色­也晚了。”霍不非尴尬的一笑,“小春啊!你就先带女婿下去换个衣裳,等等好见客人,今天可是你们的归宁,是个大日子。”

霍小春打蛇随棍上,虽然她想要利用宣天岚当挡箭牌,要骗人……也得又一个周详的计划才行。

于是她勾着季南奇的手臂,甜美得像一颗果实,想要诱惑他离开这场战役。

宣天岚轻笑一声,倒也安分的闭上嘴巴,没有再开口激怒眼前这只已发怒的老虎,目送着他们小两口离开。

霍小春勾着季南奇的手臂,回到以前所住的阁房里头。

一路上,她没有忽略季南奇的而表情,那怒不可遏的模样,就像宣天岚是他的仇人般,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为什么他要如此生气?她不懂他的怒气为何而来。

她只能解释男人都像野狼,一旦有人侵略了地盘,就会竖起全身的防备,非得和敌人战个你死我活。

那是为了捍卫他们的自尊和尊严,并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她对他而言只是一项附属品。她擅自做了注解,心里却像是冒出咕噜噜的酸涩泡泡,不断的翻覆、煮沸。

“以后不准你再与你的表哥见面了。”门一关起来,季南奇就像打翻醋坛子般的低吼出声。

她的身子微微一颤,抬起错愕的小脸。

那略显无辜的表情映入他的黒眸里,稍稍让他的心揪了一下,让他反省自己似乎音量大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说……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表哥,而且还对你……”

他有些慌张的解释,顺势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扣在他的双臂之中。

她每一次没入他的怀抱里,都有着热气温暖的包围着 她,而其还在不知不觉之中愈来愈眷恋……

不应该这么投入的,她如是告诉自己,要趁早逃离他的怀抱,而不是像如今的情况,愈陷愈深。

总有一天,她会舍不得离开这拥抱而落泪的。

不可以动心……

但是心就是蠢蠢欲动,被宠坏的只为他的体温、为他的声音、为他拥抱悸动着。她深吸一口气,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企图阻止他的温度再钻入她的心房之内。

不能再为他有所迷惑了。她再次告诫自己,这一切全是他与金坍坍的计谋,想要拐骗她的心,再让她付出代价。

“天岚表哥他……”她故意咬咬下­唇­,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在我成婚前,他就习惯这样逗我了。不过……在之前,我爹确实也是由于将我与天岚表哥凑在一块……”

季南奇听着她认真又单纯的语调,可最后一句却让他像只崩溃的公狮。

他将她逼到桌旁,双手撑在桌面上,把娇小的她困在这圈圈里头,低头望着她一张粉俏的小脸。

“不管你是用什么心情嫁给我,你从进门那刻起,就永永远远都是我的妻子。”他说完后,便失控的吻上她的­唇­。

她来不及开口,粉­嫩­的­唇­瓣即被他的薄­唇­给封缄住。

“唔!”她只能稍稍发出抗议的闷声,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明明要抗拒他的难­色­,但他的吻却像带着迷香,将她整个神智又勾走了。

也因为她的一席话,令他像是打翻的醋桶,使得理智就像断了根弦。

他的大手先是掀起她的丝裙,再以长腿分开她的细腿,用膝盖轻顶着她私密的地方。

末了,他的大手用力扯开她胸前的衣襟,让晰白的锁骨与大片的胸前春光暴露在空气之中。

“唔……你……”她离开他的­唇­,娇小的身子被他压制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此刻在她的眼里,他就像一头失控的野狼,只想要享用他的猎物。

“唤我的名字!”他力气就像熊一般,箝紧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大掌则是解开自己的裤头。

“你……你想要做什么?”她又羞又气,双脚不规矩的踢着。

“我想要疼你。”他低头咬嚼着她雪白的颈子,褪去自己的长裤后,他转而扯去她的腰带。

“不……”她摇头,想要拒绝他的交欢。

她已对自己说好,不可以沉溺在他男­色­之下。愈是沉沦,她愈是无可自拔。

“不准你说不要。”他难得像个恶霸似的想要占有她,“我要你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我。“

对,他就是吃醋了!

这种又酸又麻的感觉是他第一次尝到,怒意会在心底翻腾。

原来才成亲短短几天,他就爱上了这个小骗子了。

于是她所有一切全要属于他!

“你……”她无法推开他高大的身子,只能眼睁睁今天袭向她的身子。

接下来,她只感觉他的动作略显粗鲁的将她的亵裤褪下。

腿心间一阵薄凉,她羞得想要阖紧双腿,却被他硬生生的分开。

大掌乘机探入腿心之间,拂过柔软的细毛,食指很老练的找到在花贝里的珍珠。

“呃……”她倒抽了一口气,那种窜入她体内的电流溢满了全身。

他的指尖拨弄着娇­嫩­的蕊珠,左右震动十几下,很快的,花蜜便染湿了他的指尖。

花液如同丰沛的谁源源不断汩汩泌出时,他架开她的双腿,让昂然的热铁顶在她的花口。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将铁杵送进看滑腻的花甬。

她弓起身子,粗大的热铁没入她的花甬时,她的双腿习惯­性­夹紧,本能的接受他的粗长。

“小春,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我这样拥有你。”他低嘎的喘着气,摆动着窄臀。

“唔……”她咬着下­唇­,他给他的感觉不是屈辱,而是另一种霸道的疼惜。

他不断在她的耳旁呢喃着,“除了我,你脑海里其他男人的长相全都要忘记。”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占有她全部的身心。

她的一切,全是他的!

他吻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气味沾染上她的全身,她每一寸肌肤都是属于他的。

热烫的粗长贯穿了她的体内,而他的热情又再一次融化了她的决心……

她不想爱上他啊!

可是身体一旦沉沦,她的心……也跟着沉沦了。

这时候已经不关爱不爱,身体与心已交融在一块,两颗心也相互依偎着,早已分不清身上到底是谁的味道。

他们一起摆动身体,热铁在她的花甬之内取得了紧窒的包裹,享受着袭来的Gao潮……

她的身体被他调教得无比诚实,需要他更多的给予。

于是她开始低喊,要他给她更多的热情。

直到两人绷紧的身体在刹那一同攀上高峰,相拥的两人一起颤抖着,得到Gao潮。

崩溃后的快感将他们淹溺,顾不得情感中带着猜忌还是嫉妒,他们此刻需要的,只是彼此的拥抱。

第八章

不动心,真的很难。

霍小春的心似乎开始叛离了身体,迷失在季南奇的世界里。

两人相遇至此,才短短十几天,她竟然无法对他说不!

不行、不行!

就算她的身体有多么的需要他,她的心也要把持住,不应该也盲目的沉沦下去啊!

收拾一夜紊乱的心情,霍小春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不管他吃醋的表现是真是假,她不应该再让他牵扯她的情绪,她必须要贯彻自己的计划。

所以她决定要恢复以往的霍小春--

为了目的,她得使出看家本领。

也为了霍家庄不因为她而被卖掉,因此她要早日离开季南奇的身边,省得夜长梦多。

然而一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挣扎。

她是怎么了?

回到霍家庄的她,依然心神不宁,一颗心似乎被勾走了,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小春妹子。”宣天岚自她归宁之后,便常常往霍家庄跑。名义上是为了要与她联络感情,可言语之间又带着无限的轻佻。

对她而言,宣天岚包藏着祸心,因此她没将他的话当真过。

与宣天岚接近,一切都是为了挑衅季南奇,让季南奇以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后会因为吃醋将她休离。

她的计划看似简单,但事实上他若开口休离她,她会狠狠敲他一笔“分手费”,以弥补她的创伤!

“表哥。”为了计划,她不得不逢迎谄媚,与以往的态度不同,多了虚伪的亲近。

宣天岚自然也不是笨蛋,她总是表现特意,他不用猜,用嗅的就知道她和季南奇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小春妹子好闲情,难得下午时间设这场午茶宴。”他坐在她的面前,慢条斯理的打开手上的铜骨扇。

优雅、斯文、俊美,全都是用来形容宣天岚,他也确实是城里数一数二的贵公子。但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直会说话的贼狐狸罢了。

“以前没嫁人时,总不珍惜和家人呢相处的时间,现在要与你们喝一杯茶,都觉得困难了。”他虚伪,她更是还以颜­色­。

“啧啧啧!”他喝了一口茶,“没想到小春妹子嫁了人,一夕之间长大了,知道表哥的好了。”

她笑弯双眸,然而笑意却没有笑进眼底。

“其实……”她为他再斟满杯里的茗茶,“我是想请表哥帮我一个忙。”

宣天岚手上的杯子微微一震,差点将杯中的茶液给撒了出来。

“哦?”他个做镇定,难得他对她而言有作用,“小春妹子何需客气,若我帮得上的地方,直说无妨。”

“很简单。”她说得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这对表哥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如果是这样,对我而言就太大材小用了。”他啜了第二口春茶,果然是上等的冠军茶。

老狐狸!她当然听得出他间接的拒绝。

“表哥最近不是看上东城玉馆的香魂玉吗?”她笑眯眯的,嘴角还刻意上扬几度,“听说那女掌柜将香魂玉看得比她的生命还重要,一直不肯割爱,是吗?”

他挑挑眉,这话题直接命中他的心。

是,他有兴趣一谈了。

“小春妹子也知道香魂玉?”香魂玉­色­泽带着玫瑰般的粉­嫩­,是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颜­色­。

“现在金沙城最流行的,不就是那块玉?”她眨眨眼,表现得非常自然。

“香魂玉的女主人迟迟不肯割爱。”他叹息,十足十的失望。

“如果表哥答应帮我,我会用尽各种方法,将香魂玉易主给表哥你。”她开出诱人的代价。

果不其然,宣天岚那一双剑眉挑了挑,眸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帮你?”他顿时转成有兴趣,嘴角勾勒出深深的笑容,“当然,要表哥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

听到他一改之前防备的模样,她知道他上钩了。

“表哥不需要这么牺牲自我。”她也没有兴趣看他表演上刀山和下油锅,她只是要他配合她演一出戏而已。

“不知小春妹子需要我什么帮助?”他放下茶杯,问到了重点。

虽然霍小春是出了名的骗子,但是他有把握霍小春这次是认真的。

纵再说,骗人的手段……他也不输她。

何况,他也是出了名的爱记恨。

王对后,没有人敢占对方一丝便宜。

“配合我演一出戏。”她眼神坚定的望着他。

“演戏?”他皱眉,不懂其中之意。

“我要季南奇休离我。”她从嘴里淡淡的吐出话,“所以我要你当我的姘夫!”

宣天岚无言以对,只是拿着一双细长的黒眸凝视着她,仿佛在问着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是认真的。”她不假思索,回答了他眸中的疑问。

他以左手的指尖蹭着下颚,沉思不语。

她也不逼他马上做决定,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点头答应的。

须臾,他又露出一张邪美的笑颜,黒眸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高深莫测,瞧着眼前的她。

“这角­色­,我决定演了。”

他果然如她所料,不能拒绝香魂玉的吸引,似乎前方是一片荆棘,会努力攀附过去。

很好,这生意谈成了。

季南奇不是笨蛋。他当然懂最近的生活起来一丝变化。

自从与霍小春归宁之后,宣天岚仿佛就像个不散的冤魂,总是跟在他妻子的背后。

第一次,他忍。

第二次,他认为是人之常情,亲戚之间联络感情是正常的。

第三次,他努力说服自己,见到宣天岚好歹也要唤一声表哥,表示尊重。

但是当他每天都见到宣天岚时,他原本优雅的气质似乎荡然无存。

他已不懂什么是待客之道!因为他一见到宣天岚,就是一肚子火。

天天与他的妻子缠在一块,是圣人都会生气的。

今天当他一收完帐,回到金宝庄时,便听见宣天岚又不请自来,与霍小春见面。

再忍下去,他肯定都要忍出一堆病来了。

季南奇大步来到后院,正好瞧见他们一男一女待在院子的八角亭里。霍小春背对着他,因此见不到他怒不可遏的无声走近。

倒是宣天岚已经见到他走近,他扬起一抹笑容,故意动作亲昵的将大掌移到她的脸颊旁。

霍小春还不明白宣天岚的动作是何意,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从后头一拉。

她的身子来不及稳住,几乎是整个人往后仰,正好见到季南奇一张盛怒的俊颜。

呃!她愣了一下,发现他眉宇之间有一朵乌云笼罩着,脸­色­非常的­阴­霾。

“相、相公。”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但还是佯装镇定,一派天真无邪样。

“真没想到表哥天天没事做,就爱专门与你闲磕牙?”季南奇隐忍怒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酸不溜丢的。

“唉!都怪我以前不珍惜与小春相处的时间,现在才明白失去她,原来是意见和寂寞的事。”宣天岚叹道,语气十分的认真。

季南奇一听,不由自主的皱起眉,黑眸审视着她上下,发现她仍一脸无辜。

可看看宣天岚那煞有其事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很后悔让她嫁人。

一次、两次的挑衅,他可以视而不见的吞忍下腹,可宣天岚就像好战的战士,总是一而再的挑战他的耐­性­。“你应该离他远一点。”季南奇不再保持风度,板起一张俊颜。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沉下脸的表情,眉宇之间有着难看的郁结,千纠万缠的解不开。

“他是我表哥。”霍小春眨眨灵活的大眸,掩住了偷笑的表情。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发怒,那颗为他深藏的芳心,竟然又尝到丝丝的甜味。

她应该让感情止步,不该再将情感投资在他的身上,因为她怕到时候真的爱上他,他又听于金坍坍的命令,企图在她身上得到利益。

所以她必须让感情与理智分开。

这场戏是她自导自演,那么她就必须将戏继续演下去,不可以中途因为心软而弃演。

季南奇冷笑一声,最后将她位子上拉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对你有所企图。”

“啧啧啧!”宣天岚从薄­唇­发出声音,“我说表妹婿,咱们有必要将事情挑明讲吗?”

季南奇挑眉,宣天岚又在挑衅他了。

于是他将霍小春护在身后,往前一站。“她已是我的妻,若以后没有我在场,我希望宣公子请不要在私底下与我家娘子见面。”他与宣天岚平视,先来个温和劝退。

“小春又不是囚犯。”宣天岚轻笑一声,那字句就像针扎般的让人不舒服,“有必要将她囚禁在你的身边吗?何况……”宣天岚的黒眸绕着她的身上,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你们会成亲,不也只是一项协议?”

霍小春站在季南奇的背后,很明显的见到他的背脊一挺,还听到深沉的抽气声。

是!这句话是她与宣天岚套招过,要直接与季南奇直接挑明。

明知道这句话很伤人,但也伤到她自己了……

原来自己说不爱的时候,竟然能也会舍不得。

那舍不得的心情,就像被千针万刺一般……很痛,却无法止住痛楚的扩散。

“协议?”季南奇沉默很久才开口,可一反常态,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让宣天岚有些糊涂,“这些话是小春跟你说的?”

宣天岚耸耸肩,也不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于是他回头,见到霍小春抿着娇­嫩­的­唇­瓣,眸里似乎藏着他不懂的心思。

如果这些话是由她亲口说出……他的心竟然也莫名的狠狠揪了一下。

虽然他与她成亲的时间算一算不到一个月,但这期间内,她的笑、她的怒去啊都一一被他收进心里。

原本对她的好感,已转为爱了。

他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霸道的只想占有他。

他抓住她的手腕,俊颜没有任何一丝怒意,反倒是扬起一抹迷人的笑。

“小春,我想我们有很大的误会没有解释清楚。”他露出贯有的无赖笑容,扣住她的手腕之后,便丢下宣天岚离开原地。

他怒了。

只是这怒气不同与以往般,反而是内敛的藏在心中。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霍小春就这样被他扣住手腕,回到他们的新房。

回到新房后,他同样把木门用力关上。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还有混重的喘息声。

莫名的,她的心突然悻然的跳着。

她以为挑明的说出这些话之后,他会老羞成怒,接着他们之间所有一切,都会公开。

可是目前的他们,却是沉默的大眼瞪小眼。

“你……”她咬着­唇­瓣,不敢与他太过接近,怕又会像之前那样,被他抓来“修理”一顿。

“没想到过这么久,你还认为我们之间的成亲,是一项提议?”季南奇扬着笑容。

可这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般,笑起来带着太多的含意。

“这……”她一路往后退,绕过了身旁的桌子,“难道不是吗?”她咬着­唇­,终于鼓起勇气的问着。

“原来你是这么想?”他则是一路前进,不断的朝她逼近。

“不是吗?”她应该保持原有的傲骨,而不是一副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一直忍受他的对待,“你和我会成亲,全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而你也是为了你的计划娶我!”

她的指控,让他的心确实漏跳一拍,但随后却又皱起了眉。

他以为成亲之后两人的互动,足以令她将之前的提议给忘了。

但女人的心眼果然如同芝麻般的小,永远记着她们只在意的事,他其它的付出,竟然都视而不见。

“我不能否认我我因私心娶了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但也是因为你,才让我动了想娶你的念头。”

她一听,心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添了几分怒气。“所以你承认你和金坍坍达成协议,想要在我的身上捞得好处了?”原来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竟然会让她的心更痛。

“协议?”他被弄糊涂了,不懂她话中之意。

“你想娶我,只是觊觎霍家庄的财产,等等我对你完全俯首称臣,你就要霸占霍家庄的一切!”她一口咬定他与金坍坍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说去哪儿了?”他按下被误会的怒气,与她柔声柔气的解释,“想要娶你,是因为你吸引我……”

“因为我是霍小春,姓霍!”她曲解他的意思,语气之中有着浓浓的误会,“你为了金坍坍,所以不惜牺牲自己的终生大事,想要达成主子的命令。”

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呀!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小春!”听着她愈说愈离谱,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你愈说愈离题了。”

“我没有离题!”她咬着下­唇­,声音也大了起来,“好啊!我今天就把你和金坍坍的底牌给掀了!”

他和金坍坍的底牌?季南奇一双黒眸盯着她五官几乎都拧紧的小脸。

“你还想装傻?在前不久,金坍坍要你在我身上捞到好处,我全都听见了!”她像是指控一名负心汉般的指控着他,“你们布这个局,肯定布很久了吧?而我竟然还傻傻的……”

傻傻的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对她好,他还给她无限的温柔与宠溺,让她相信,他是真心接纳她至金宝庄,一并消除以前的恩恩怨怨。

可他这样做,只是牵制她的行动,让她无法再对金坍坍出售,让她就此收山,也是为了接收霍家庄所有的产业。

他努力忆起前不久的画面……

须臾,他不能否认金坍坍确实是得意霍小春被她收得服服帖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商行上闹事。

但他对于金坍坍所提议的事情,一概都是沉默以对,根本不曾附和过啊!

“你爱金坍坍,又何必对我虚情假意?”莫名的,她的眼眶出现了泪光。

眼泪来得又凶又急,连她也感到诧异,几乎也要手忙脚乱。

他爱金坍坍?这个罪,又扣得他莫名其妙。

“我--”

她咬着­唇­截断他的话,“我不想见到你!我要离开你!”

一听到她要离开他的话,他的理智顿时断成两截,眸光蒙上了­阴­雾。

然而她却不畏惧他的目光,依然很勇敢的对上他的黒眸,“我和你会成亲,全都是因为提议,今日你与金坍坍的计谋都已经被我识破,你就应该放我走,不应该再让我们彼此都扯破脸。”

“这就是你的理由?”他逼近她,让两人的举例就在咫尺,第一次他那张笑颜仿佛沉到谷底,“不是因为你心里其实放着的男人是别人?”

“对!我其实不爱你!我爱的是别人。”她被惹火了,出口说出的是伤人的话语。

他狠狠的倒抽一口气,这句话确实刺伤他了。

“所以我要休了你!我要回娘家,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她咬着­唇­,怒不可遏的继续吼着。

“你休想。”他横眉竖眼的粗声雷吼,“这辈子你就是我的人,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拥有你!”

他低吼完之后,便烦躁的转身离开。

若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因为她的决心而失控,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明知道强留她留不住她的心,可他不会放弃任何囚住她的机会。

见他离开,她的眼眶就上咕噜噜冒出的气泡,豆大的泪珠就这样掉落脸颊,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心的痛楚。

他不爱她,理当就要放她走,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呢?

这比针刺般还要难受,还更让她痛彻心扉。

这就是她自食恶果的报应吗?想要骗人,可到头来,她却连自己都骗不了……

她爱上他,是一项事实。

她无法磨灭。

所以她哭、她难过,她宁愿放弃他,祝福他有更好的归宿。

只是爱情来得太快,要收回,竟然要用尽她全部的力气,还抽不了身。

第九章

金宝庄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霍小春与季南奇的争吵,在庄里像是炸药般的炸开了,全部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怨念。

她吵、她闹,可季南奇却怎么也不为所动,甚至霸道的阻止她与宣天岚的来往,更不准宣天岚踏进金宝庄一步。

两人的关系迅速降到冰点,季南奇为了让她冷静思考几天,索­性­连新房也不回了。

这样的举动更教霍小春失控得像只抓狂的小猫。

杀千刀的!他就不要让她有踏出金宝庄的一天,否则她肯定要整得他哭爹叫娘的。

他真的将她惹毛了!

难道他不清楚计划已经被她识破,他不爱她,就应该放她走啊!

好聚好散,他听不懂是不是?

霍小春身后跟着一名婢女,两人在偏院闲晃来、闲晃去。

最近她的背后跟着一直小跟屁虫,美其名是季南奇拨给她的贴身丫鬟,可事实上司马昭之心……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

这名小丫鬟摆明就是抓来监视她,盯着她别爬墙离开金宝庄。

“别再跟着我了!”霍小春愈想愈心烦,于是停住脚步,回头对着小婢吼着。

她被跟烦了,也被监视烦了。

季南奇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软禁她,不让她飞出这座牢笼,也不愿意与她“好聚好散”。

现在的她只想逃离金宝庄这座牢笼。

毕竟在庄里,她无法随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尤其她总是会不经意的见到他与金坍坍相处的情形,那画面更是教她难以忍受。

他不愿意与她见面,却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他让她处于最痛的地带,无法飞离,也无法视而不见他与其他女人的关系。

“夫……夫人……”小婢委屈的咬着­唇­瓣,“季掌柜要奴婢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一刻也不能怠忽。”

霍小春虽然不想为难下人,但如今她就像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猫,逮到机会就想要逃开。

“哼!”她冷哼一声,拿着一双美眸等着小婢,“你不如承认是奉命看守我的吧!”

小婢可怜的抿­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拿不相关的人初期,确实也于事无补。霍小春鼓着一张有气没处发的腮帮子,最后步伐一走,只能又绕回自己的厢房。

回到厢房之后,小婢非常尽忠职守的随侍在旁。

小婢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霍小春总算不对她针锋相对了。

但霍小春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她想做的,就非得达到目标不可,不会在中途放弃。

于是她闷不吭声的坐在椅子上头,思索着该怎么将这缠人的小婢给支开。

但是这几天,她软硬的手段都用过了,小婢非常的忠心不二,完全没有被她收买。

“夫人,请喝茶。”小婢机伶的为她倒了一杯茶,想要去去她心中的不满。她接过小婢手中的茶杯,一双美眸贼溜溜的绕了绕。

如果她再这样忍气吞声的待在金宝庄,那么大伙儿会以为她就此妥协,她霍小春岂不是让人给看扁?

再说,待在金宝庄的意义也不存在了。

季南奇爱的人不是她,她又何必犯贱守着这座牢笼,然后眼里映着他仰慕金坍坍的模样。

一想到如此的画面,她的鼻头总是有种酸酸的感觉。

原来人一日一相处愈深,对对方的感受也愈强烈,尤其还要说服自己放弃他,那种滋味更是难以言喻。

若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还能承受如此的压力多久。

于是她啜了一口茶,一双美眸在小婢的身上骨碌碌的转着。

“咳咳!”霍小春清了清嗓子,一反刚刚横眉竖眼,反而甜甜的露出一抹笑容,“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夫人的话,奴婢叫云曦。”小婢有问必答。

“好名字。”霍小春的态度顿时转为温和,最后指指小婢身后的屏风,“云曦,我觉得有些冷,麻烦你到后头帮我那件披风来,成吗?”

云曦涉世不深,只要离主子几步远,她都会义不容辞的点头。

“是。”云曦忙着点头,见霍小春的心情好转,她紧绷的身子总算能放松下来。

霍小春见云曦转身,她也从位子上站起。

如果软硬都不成的话,她便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见云曦背对着她,正好是她能偷袭云曦的机会。她举起右手,让右手成了手刀,一掌劈向云曦的后颈。

只见云曦微微一闷声,便瘫软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哇!还真让她蒙到了。霍小春不可思议的看看自己的右手,最后深吸一口气,耸耸肩的提起裙子。

她跨过云曦的身体,急忙的跨出门坎。可想想似乎不对劲,她又缩回自己的双脚,看了看地上的云曦。

若她现下就这么匆忙离开,还不是太过招摇吗?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华服,心里臆想。最好的方法就是--

低调!

对,就是低调!

她将木门关上,用尽所有力气的将云曦的身体撑起,然后扶到床上。接着她便开始动手解衣服,想要换上云曦身上的粗衣布裳,好掩人耳目。

她心里打定主意--

只要能让她顺利离开金宝庄,她一定会对季南奇所作的一切,全数奉还给他!

第一次,季南奇的表情如此的难看。

此时的他,就像不小心落在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收账回来,才刚回到金宝庄时,他便被下人请到厢房一瞧--

厢房内只剩下哭哭啼啼的云曦,以及坐在桌前喝茶的金坍坍。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开始搜着。

床上--没有。

屏风后头--没有。

有藏人的空间,他全找遍了,统统都没有。

“不必找了。”金坍坍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说着,“刚刚这小丫头说,霍小春击昏她,跑了。”

跑了?

大家都见到季南奇倒抽了一口气,眼神凌厉的投向云曦。

“呜呜……”云曦吓到浑身发颤,“季、季掌柜,我不是故意的,是夫人她、她击昏奴婢……”

“啧啧!”金坍坍嘴里发出细声,“我原本以为你们只是夫妻有点口角,床头吵、床尾和。”

但现在好像不是这样的情况。

金坍坍一副在旁边纳凉,十足看好戏的样子。

“我去将她找回来。”季南奇双手紧握,从齿间迸出这句话。想也知道霍小春的藏身之处,也只有霍家庄而已。

只是她逃跑,却勾起他心里的不满与怒火。

因为他总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去!她这一逃: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呢?

若是为了男人,他的怒火就像火上加了油,一发不可收拾。

金坍坍原本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但是既然她都知道两人在吵架,今天又不小心让她撞见这副画面,她朝他招招手。

“等等,她有留一封信给你。”她的眼里掩不住期待,似乎想要看到他见到这封信的表情。

幸灾乐祸其实是小人的事情,但是她好奇嘛!

一向无赖成­性­的季南奇,她这辈子也没有见过他发过几次脾气,难得有这机会,就满足一下下她的好奇。

季南奇折回脚步,伸手便接过金坍坍手上的信封。

一看到信,他像是被点化成石,全身僵硬得像座石雕。

哦哦哦!变脸了。金坍坍挑眉,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也难怪他会像座石像般,动也不动、叫也不应的痴呆模样。

毕竟有哪个男人收到“休夫状”,还会镇静如以往呢?没有嘶吼撕碎这张纸,算是风度不错了。

下一刻,他将那张“休夫状”撕成碎片。

“她休想!”他咬牙,像是喃喃自语,可每一字却又带着坚固无比的决心。

霍小春想要休了他?

可笑!

他都不愿意放弃她了,她凭什么将他甩掉?

“但她走了。”金坍坍在一旁加油添醋,“听说她最近与宣天岚走得很近,会不会回去找他了?”

一表三千里的表哥……她侧着头,觉得这出戏其实还满有可看­性­的,只可惜配角的戏份不怎么­精­彩。

季南奇瞪着她,怒气由眼中迸发。

头一次,她慑于他的怒意之中。

果然不常吠的男人,一凶起来竟然是如此有魄力。金坍坍聪明的闭上嘴巴,明白这男人正处于抓狂的状态。

“罪魁祸首就是你!”终于他像一座火山,轰的发作出来了。

若不是金坍坍那跋扈又贪心的个­性­,也不会让他与霍小春之间有这么大的误会。

“关我什么事?”她无辜的眨眨眼,这场她什么都没有做。

“若不是你想要在小春身上捞点油水,今天她就不会逃离我的身边了!”他恶狠狠的对着她发脾气,凶狠的程度几乎快要掀开屋顶了。

“钦!”嘴巴说说也不行喔!她嘟囔一声。

“事到如今,你还敢在一旁编风点火!”他想一只失控的老虎,朝她用力的低吼。

她一震!金坍坍缩缩肩膀,暂时吞忍了这口气。

夫妻吵架关她什么事啊?再说,霍小春本来就欠她不少的巨款了,还捞了她一笔聘金,这些她都没有跟他们清算,他现在是在算什么帐?

“吠什么吠?”金坍坍愈想愈不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吼她,“你怎么不怪是你自己无能,管不住你的妻子啊?现在你被休了,你不去把你的妻子找回来,你在这里找我确有什么用?”

真是搞不清状况的男人啊!

他欲言又止,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没错,与金坍坍争吵是不会吵出一个结果,不如把这时间和力气省起来。

所以他决定登门抓回逃妻!

霍家庄里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

霍不非以为日子可以过得清净,但是自从女儿独自一个人回到霍家庄后,他的生活开始变得不是那么安宁。

先是他的女婿每天敲门来要人,而他的女儿却命人挡在庄外。

若是季南奇硬闯,她便让人执棍将他驱赶,不准他接近霍家庄半尺,甚至还大费周章命人在四周巡视。

她要做到他滴水都无法渗进霍家庄里头,也要让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交集的一天。

她的心里还在意着季南奇对她所作的一切!

她说过,不要让她离开金宝庄,否则她会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加倍奉还于他。

说好要“好聚好散”,但是他万般的刁难她……想到他的刁难全都是为了金坍坍,她的心又是一阵难过。

只是这难过她没有说出口,她表现得正常,将难过掩饰成愤怒。

原来她对金坍坍的不满,来自于嫉妒。

“小春啊!”霍不非双手紧握,额上冒出了冷汗,“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

自她回霍家庄后,不少的流言又传了出来。

听说她大胆的丢了“休夫状”给季南奇,人便回到霍家庄。换句话说,她恢复了单身,以后又会作威作福了。

“爹有意见?”她挑眉,睨望了他一眼。

霍不非屏气,最后摇摇头,“没、没有。”

他哪敢有意见啊!自从女儿回到庄里之后,那张该是可爱的小脸便像是冻寒的冰块,甚至连她的脸上也写着--生人勿近。

一旦有人问答她为何还无预警的回娘家,她便拿那双大眸狠狠的瞪着对方,无声语言的表情,足以吓得对方夹着尾巴而逃。

因此受过白眼对待的人,再也不敢开口多问她一句。

太太太太恐怖了!

“只是……”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是慑于她的气势,十年光­阴­有些颤巍巍的,“女婿他……”

她瞪了父亲一眼,让他忍不住噤口作罢,不敢再接下去。

“我跟他已经优美任何关系,他也不是你的女婿了!”她不满的开口,语气中有着莫名的生气。

“可是……”霍不非又充满无限的疑惑,“他似乎不肯放弃你……”

“哼哼!”她冷哼一声,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

他不愿意放弃她,还不是因为计划被她拆穿,才会老羞成怒。这事她对他的行为的唯一解释。

如果她没有知情他与金坍坍之间的协议,或许她今天还会对他的前来而心软。

可见到他这般积极,她却只有更生气的份儿。

她以为他只是想将她抓回金宝庄,她就不会四处作怪,也不会再和金坍坍作对。

因为这样的想法,她对他的纠缠不清感到心痛,也感到难过不已。

“而且……”霍不非又小声开口,“好歹咱们和金宝庄曾经也是亲家,小春,你有必要……”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她又­射­来一记寒眸。

自离开金宝庄后,她又重­操­旧业--当起小骗子。只是她这次的对象,一律都是与金宝庄有往来的商家。

她骗取他们的信任,骗取他们要还给金宝庄的本金,将他们搞得­鸡­飞狗跳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若不这么报复,她就无法忘记金宝庄的一切,也无法忘却季南奇曾经对她的温柔……

再说,她与季南奇之间本来就是一场协议。

没遇上他,她今日也依然是名骗子。

直到如今,她连自己都要骗了!

骗自己能够忘了季南奇。

“我只是讨回我的东西罢了。”她虽然不想再与金宝庄有任何纠缠,但这是唯一能够让她死心的方法,也是唯一让季南奇知道--她是玩真的。

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金坍坍的话,就不应该再与她纠缠,而是让两人之间到此为止,永远都没有任何交集。

“唉!”年轻人的事,他怎样也搞不懂,他还是待在一旁不要出声比较安全。

唯一可惜的是,他原本以为女儿觅得了好姻缘,却没想到这婚姻的寿命如此的短暂。

霍小春则逼自己心如坚铁,不可以心软。

再心软下去,她迟早有一天会赔上霍家庄的。

于是她决定关上心房,再也不要为任何人事物动心与动情了!

第十章

这是什么情况?金坍坍一张美艳的小脸几乎是铁青着。

庄里的两名掌柜,项聿、皇左戒在一旁不发一语,一一呈上最近的账簿。

“搞什么鬼?”她小脸薄怒,丢笔、丢账簿,还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账上这些数字是怎么回事?没有收半毛钱,你们还敢回来?”

皇左戒挑挑眉,将目光放在不发一语的季南奇身上。

“不是我要说……”金坍坍像是忍无可忍,又瞪向站在另外一遍的廉天昊、伏义非,“这个月你们的护镖工程也少了大半,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母老虎在发威,伏义非聿廉天昊也是默默的将眼光移到季南奇的身上,一副沉默是金的模样。

见众人都不说话,金坍坍更是怒火中烧。

“还有,你不是去追讨商行的借债,怎么一毛钱也没有收回来?你打算让我们全部喝西北风吗?”她火了,­干­脆来到季南奇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尖就开骂。

此时,整个书房是鸦雀无声。

她耐­性­不足,见众人连一个交代都没有,她更火了。

“你们是怎么了?全都哑了吗?”她不悦的低吼,没有得到一个答案不死心。

“是小春。”季南奇最后还是开口了,“是她从中作梗,为了让我知难而退。”

“什么?”现在又演到哪一出了?她皱眉,声音几乎拔尖,“你不是被她休了吗?”

“不就是阿奇不甘心嘛!”一旁的伏义非替兄弟解释,“他想要挽回他妻子的心,所以每天都到霍家庄要人,霍小春为了让他放弃,才故意找我们麻烦的。”

“娘的!”金坍坍气得跳脚,“夫妻吵架关我金宝庄什么事呀?”还拿斗她的生意与银子开玩笑!

“怎不关你的事?”廉天昊怯了一声,“若不是你想设计霍小春,会让他们夫妻失和吗?”

说老说去,还不是她太贪心,结果什么油水都还没有捞到,反而损失了更大一笔。

她顿了一下,最后整个人翻脸了,“是真样?难不成我连想也不成、连讲也不行?”

也不想想在谁的地盘上,­干­着样以下犯上,大家皮都在痒了?

“不行。”该是沉默的皇左戒出声了,“你让他们夫妻失和,就是你的不对。”

“所以?”她挑眉,将目光­射­向他。

“这是报应。”项聿淡淡的接口。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轰的一声,金坍坍怒气爆发了。

“报应也不是报在我身上吧?”她呱啦呱啦的骂着,“娶霍小春的男人又不是我,我何必去负责霍小春的喜怒哀乐?”

开什么玩笑,现在想将烂账安在她的头上啊?门都没有拉!她要的只是将钱给收回,就这么简单而已!

季南奇只是摇头叹气,简直是有口难言。

他不是没有试过去挽回霍小春,但是她的心里就是有一个结,认定事实就是如此,任凭他再怎么有诚意解释,还是无法让她再次相信他的真心,而他的不气馁,也并未得到她回心转意的青睐。

现下,始作俑者还在他的面前不断的叫嚣,显得他一副太过无能的模样。

经过这些天,他还真的发现自己的能力并非如同以往,他无法去撼动霍小春那颗决心。

“三八!”廉天昊翻了白眼,“现在你就有报应了!你再不解决或出面说明,恐怕金宝庄会被霍小春整倒。”

金坍坍的胸口像是抽痛一般,很认真思考着他们的一言一句。

“老板。”皇左戒不得不为兄弟们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你怂恿两人成亲,今日会闹出这样的风波,你也应该有些责任。”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全都是在抨击金坍坍。她媚眼一挑,将目光放在苦主的身上,只见季南奇也拿着一双无辙的黒眸望着她,仿佛她就是罪恶的深渊,一切的事端全都是由她引起。

没人跟她站在一块儿,而且手下每个人都认为是她的错。

“好吧!”她咬咬­唇­,收回原本跋扈的脾气。

既然他们要她想出一个方法,她就只好披起战袍,亲自上阵搞定那难搞的霍小春了。

“小、小春……”霍不非的声音,从远远的外头就传到书房。

霍小春正在书房与宣天岚结算之前的帐。

上次答应要给宣天岚的香魂玉,如今已落在他手中,此时他正爱怜的把玩着。

当然,他不会问她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他只需要好好欣赏这块如同玫瑰般粉­嫩­的玉。

霍小春自离开金宝庄之后,脸上的表情依然冰冻如山,没有任何一丝生动的神情。

“小春、小春……”霍不非喘着气,终于来到书房前,“外头……外头……女婿……不……季南奇他……”

没等父亲讲话说完,她便冷冷的开口,“要人把他赶走,如果他再靠近霍家庄一步,就要人拿棍子将他打跑。”

她的心底有一点佩服季南奇的毅力,不管她用了什么方法,他还是执意与她纠缠不清。

明明她都说了,只有他不要再来找她,她可以一笑泯恩仇。毕竟她给他的苦头也吃够了,该骗的也骗完,可他却像是一头固执的牛,想要耍赖的赖上她。

可是她不想再被他骗了。

她英名一世,却一时糊涂的栽在他的手上。

以为离开愈久,她与他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集,以后就算听到他的名字,也不会再想起他。

这都是骗人的!

每次听到他的名字、听到他的一切,她的心还是会为他猛然的跳动,无法止住悸动的心跳。

“不。”霍不非摇摇头,“季南奇与金宝庄的老板,一行人在咱们庄外……”

她一听到“金宝庄的老板”,脸­色­马上变得很难看,“金坍坍想来找碴?”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吧!”一旁的宣天岚说着风凉话,“你最近一直砸金老板的场子,她能忍耐那么久,也不简单了。”

霍小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往书房外头走去,想要看看金坍坍想要玩什么把戏。

霍不非急忙跟在女儿的后头,战战兢兢的道:“小春,季南奇……很可怜耶!”

“可怜什么?”她逼自己不要对他有任何的波动。

“金坍坍果然名不虚传,她一怒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霍不非小声的开口。

“她做了什么?”她不怕金坍坍报复,毕竟霍家庄也不弱。

“她一早抓来季南奇,然后当着众人面前鞭打他,还说要替你报仇,以及放话……”

她眯眸,皱眉问道:“放话?”

“她说季南奇只是她的奴才,若她的奴才有得罪你的地方,她可以杀了奴才为你出气……”霍不非为自己无缘的女婿感到委屈,“小春……以金坍坍的个­性­,她好像是玩真的。”

她冷哼一声,表面上不为说的,可脚步却加了速,直往大门而去。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季南奇不是金坍坍最得意的手下吗?为什么可以为了利益就牺牲他呢?

她的心里有许多的疑问,一路来到大门。

大门挤了一堆看戏的人们,季南奇就站在门口,一旁的金坍坍手拿鞭子,狠狠的往他身上抽着。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抽个破烂,可一点也没有求饶的意思,直到见她到来,他脸上的表情才微微一变,似乎媚眼都笑弯了,仿佛他身上的伤都是假的。

“住手。”霍小春听到那鞭子咻咻的落下,忍不住出声制止,“金坍坍,你想闹事何必选在霍家庄?”

“我是来赔罪的。”金坍坍上前,脸上扬起笑,“不知我家奴才得罪你身,但眼看咱们两庄闹得有些不愉快,只希望霍姑娘手下留情,看在他是你的下堂夫面子上,高抬贵手,别再砸我的场子,成吗?”

明明是金坍坍在说话,可她的眼光却是落在季南奇的身上,发现他的衣袖与背部都被鞭子给抽破了,露出惨不忍睹的伤口。

“小春……”季南奇一见到她,身上的伤口早就不疼了,露出好看的笑容,“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和金坍坍到底玩什么把戏?”霍小春咬着­唇­,一阵委屈涌上,“你们联合整我还不够吗?现在又想玩苦­肉­计?”

苦­肉­计?金坍坍眨眨眼,难不成她的伎俩被看穿了?

“耶耶耶……”可金坍坍还是得要佯装不在意,“霍姑娘对我可能有些误会,他在我的眼里只是个奴才罢了。”

“如果他是你最‘心爱’的奴才,就把他带回去!”霍小春低声说着,语气酸不溜丢的。

“不!”金坍坍又往前一站,脸上出现残忍的表情,“我可以为了消去你的怒气,在你的面前鞭打他我都愿意,只要你日后肯与金宝庄和平相处,甚至要我处死他,我都很乐意。”

没办法,银子比较重要嘛!

霍小春睁大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金坍坍。“他不是你……”她咬­唇­,望着金坍坍脸上的表情,发现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再看看季南奇,他的眼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仿佛也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霍姑娘,我希望你将所骗来的货款全数退回给商行,还得保证日后不再对我名下的商行动手。”金坍坍冷声说着,语气铿锵有力,“还有,我希望你能与我谈一笔生意,日后咱们好在金沙城和平相处。”

“如果我说不要呢?”霍小春挺直背脊,不想让人看扁。

“那我会马上杀了季南奇。”金坍坍发出恐怖的笑声。

“你拿他当筹码?”霍小春挑眉,不悦的问着。“我说过我不会再为他动心的。”

“无所谓,反正他对我也不重要。”金坍坍的气势盛焰,“你只需点头或摇头。”

这样的选择让众人都屏气凝神,就连霍不非也站在一旁,偷偷扯了女儿的衣袖一下。

“女儿……这人命关天,你不要开玩笑,好歹他也是你的前夫……”生她的虽然不是他,可养她长大的却是他啊!他还不了解女儿那硬脾气吗?

“随你便。”霍小春挥去父亲的大掌,“如你说的,他是你的奴才,你要怎么管教他,是你的事情。”

嘎?金坍坍没想到霍小春脾气这么硬,难不成得到反效果了?

一个脾气上来,金坍坍一咬­唇­,鞭子也一出,鞭尾缠住他的颈间。

众人都狠狠的抽气。

霍小春转过身,不像留下来看这一幕。

她只觉得大伙儿都在演戏,又想谁骗她的戏码。

“三八,阿奇快没气了。”

“老板,他的脸都涨红了。”

“真的要搞出人命啊!”

低吼的低吼,劝阻的劝阻,嘈杂的声音落进霍小春的耳里。

不,她不能回头。

一回头她就输了……

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霍小春铁青着一张小脸,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因为在最后一刻,她始终无法踏出脚步,而身体在不听使唤之下

回头制止了金坍坍的毒手--

之后,就是她的不归路了。

结局应该是皆大欢喜,两人可以重修旧好,但是她还是拗着脾气,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季南奇,像个生气的小孩子。

可季南奇自脱离金坍坍的毒手之后,便恢复以往的模样,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一路跟着她回到厢房,任她怎么驱赶都不离开。

“小春。”他跟在她的身后,不断的唤着她的名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翻箱倒柜,最后从柜子里翻出瓶瓶罐罐,最后丢往他的手上。

“他接过手,拿着一双深情的黒眸凝视着她,”我知道我不该囚禁你,让你生如此大的气!“

早知道他就好好与她解释,今日也不会搞到这样的情况,他还讨了皮痛。

“没什么好说的!”她截断他的话,想要制止他的甜言蜜语。

他说的愈多,她的心就动摇得愈厉害啊!

“如果我不再说,你岂不是会怨恨我一辈子?”他努力扬起笑容,硬是来到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我现在就怨恨你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双臂。然而她却发现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如此贪恋他的温暖……

该死!她中了他的毒,而且已经上瘾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她爱上他了!

“我爱你。”他极力拥住她的身体,不希望她离开他的身边,“这句话,我一直没有说出口,所以让你深深的误会我了!”

她咬着­唇­,听到这三个字时,她的心像是山河被撼动了一下。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原来她期待的,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

他爱的人是她,而不是别人。

“我不爱老板,我只爱你。”他让她整个人抵在自己的胸口,“因为你吸引我,所以我才决定娶你。娶你,没有任何的计划,没有任何的计谋,因为我只想诱你上钩,让我一辈子能够了解你。”

她咬着­唇­,听着他迟来的告白,每一句都甜入她的心。

“可我不是因为爱你才嫁给你!”她狠狠的说着气话,但是声音却微弱得让人觉得她在说谎。

“你这个小骗子。”他勾起她的下颚,轻咬了她­唇­瓣一口,“你还想骗我多久?你早就爱上我了。”

她的小脸很没有志气的红了,可目光还是不愿意与他相对,“你这无赖……你不应该这样虚情假意,演这场苦­肉­计给我看……”

“老板的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他很诚实的说道。“自你离开我之后,我无心工作,很多帐根本没有收回,对老板而言,我已成了一个废物。”

她语气酸溜溜的道:“但她一声令下,你还不是乖乖照做。”

“她阻止我来找你,但我抗令了。”他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心中挂念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你骗人……”她咬­唇­,心莫名的软化下来了,“那天我明明听到你们的对话。”

“那你有听到我承诺过她任何一件事吗?”他挑眉。这小骗子的脑袋还真是固执。

她沉默的想了一下,最后摇头。

“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去做伤害你的事情呢?”这个小傻瓜,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想不通呢?“钱对于我而言是身外之物。不是因为你姓霍,我才爱上你,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是让我心动的女子。”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她是能让他心动的姑娘。

霍小春欲言又止,似乎这一场吵架,全都是因为她耍着小孩子的脾气,才会造成的一场闹剧。

“那……如果我要你离开金坍坍呢?”她抬眸,直视他清澈的黒眸,“永远的。”

“首先你要先捡回我这个下堂夫。”他露出赖皮的笑,“然后再为我准备一笔巨额的赎款。”

“你真舍得离开金坍坍?”她在意的是他的心,到底是谁占据着。

“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他将­唇­移到她的白额,“她对我而言只是老板,我只是为她卖命、卖汗的工作罢了,可你,才是我卖心的对象,心卖给你,这辈子都是你的。”

这话,说的好甜,甜入了她的心,也甜入了她的眸里。

原来到头来,他只要这样温柔的哄她,她就会乖乖得像一只小猫。

“所以把我捡回去,好吗?”他的语气万般可怜,真像只被抛弃的宠物,正在等待主人的青睐。

她抿抿­唇­瓣,望着他那张诚心诚意的笑颜,她最后也只能无辙的叹了一口气。

见她的态度软化下来,他乘胜追击,将薄­唇­吻住她的­唇­瓣。

“唔……”她睁着大眸,想拒绝的话都被他的舌尖搅得破碎。

而一尝到甜美味道的他,一把将她抱起,一路吻向床上……

他的吻热情如火,又缠绵如丝,将两人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任她想要逃离,也没有任何缝隙。

他的动作急切,将她放在床上之后,便开始对她全身上下进攻,褪去她身上碍事的衣裳。

不顾身上是否还有伤口,他热切的想要再重回她温柔的身体里。

“嗯……”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连个“不”一字也说不出口。

直至两人都准备好,他猛地将身体最粗长的火热推进她湿润的|­茓­口。

她深深的死因、喘息。

“你……”她的面前全身他呵出的气息,她抗拒不了他的给予。

他将所有的热情全都注入她的腿心之中,一路蔓延燃烧至两人的四肢。

“小春,我爱你。”他诚实的道出心底的真心话。

她咬着­唇­,享受着他带来的一波波快感。

“你……无……无赖……啊……”她紧紧的拥着他的身体,抛去原有的矜持,与他徜徉在堕落的甜美中。

“这辈子,只对你耍赖。”他用尽所有的力道,努力的取悦身下娇美的可人儿。

满室的暧昧,两人的体温温暖了彼此,也填补两人空虚的心房。

直至相拥的最后一刻,他将最温暖的­精­华注入她的身体,两人迅速的攀升至快感的巅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胸口急促的起伏,在她累得闭上双眼前,他那张对她宠溺的俊颜映入她的双眸之中,他的眼底有着说不尽的浓情蜜意。

她想,他真是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无赖。

他轻吻她一下,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些令人脸红的情话,直至她累坏了,眼皮终于撑不住的闭上。

“睡吧!等你睁开双眼时,我最爱的人,还是只有你而已,一生一世都不会变卦。”

这是她沉睡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等她醒来,她也会诚实的跟他承认--

其实她真的是个小骗子。

说不爱他,可是其实早已偷偷爱上他了,在她的眼里,早已没有其他男人能让她心动--

只有他,季南奇。

因为爱,才让她醋劲大发。

所以绕了一大圈,她也是爱他的。

可不管再怎么绕,她和他依然绕回了初衷--

彼此相爱,永永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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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小绵羊》(贼窝一家亲5)作者:米璐璐

楔子

棠绵绵第一次见到他时,几乎是颤着娇小的身体。

他,高大又壮硕,就像一头巨大的熊,脸­色­也像石头般又臭又硬。

下一刻,她下意识的关起木门,砰的一声,让他吃足了一记闭门羹。

“娘的!给老子开门!”大熊喷火。一吼出声,她还能感觉到门板在震动。

她以娇小的身子顶住门板,企图抵挡这个恶人破门而入。不行!就算她的力气再怎么微弱无比,她也要遵从二娘交代的,守在这门前。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钱庄派来讨债的,竟然是如此高头大马的男子,而且还非常的凶神恶煞。

此时外头的大熊——正用他抡起的大掌,用力的捶在门板上。

“不开、不开。” 她也很努力的从喉咙里挤出如同小羊般的咩咩叫,一点魄力也没有。

“你再不开门,我就拆了你们的商行!”外头的男子依然不留情面的低吼道。

“我爹是欠你钱……”她咬着­唇­,隔着门板哀求着,“可否请爷儿再宽限几天?”

“宽限个屁!”他粗鲁的迸出脏话,“老子来收帐之前,在城里还见到棠老头晃进赌场。没有钱还帐,却有钱上赌场?”

之后他上赌场逮人,一见到他,棠老头就像耗子遇上猫般,溜得倒是挺快的。

也因为棠老头心虛落跑,他才跟在后头追来。

没想到还来不及望见这小姑娘的长相,她便请他吃了一记闭门羹。

她心一惊,小手握成粉拳,“我会还!一个月之后,我会帮我爹还完债的。”

她的话一出口,门外的男子立刻停止抡门的动作。

外头沉寂了好一阵子,静得让她以为他已经离开。

“好,我再宽限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会再来的。”他隔着木门说道,随后便踏着稳重的脚步离去。

她将耳朵贴在木板上,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松口气没有多久,她才想起一件事——

呃……她爹到底是欠钱庄多少钱啊?

第一章

泉州城,位于金沙城南方,步行约三天,快马加鞭约要一天的路程。泉州城靠近南阳湖,因此右天然的美山美水,城西还有一座自然形成的甘甜水泉。

因为四周绕山环水,泉州城又名——水都。

至于那以甘甜出名的山溪甘泉,又名甜泉。

当地的城民以地之便,各家都凿了一个大井,引进甜泉为饮用水。

因此,泉州城以酿酒最为出名,种出来的稻米、蔬果比其它城内的都还要来得清香、甜美。

此时,棠绵绵正努力捧着一坛酒瓮,气喘吁吁的前往泉州城最豪华气派的酒楼。

她一踏进酒楼的门坎,小二便迎上来,替她接过手上那坛笨重的酒瓮。

“小牛哥,谢谢你呀!”棠绵绵有着一张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娃娃脸,刚刚因为扛了个重物,因此脸颊有着两抹粉­嫩­­嫩­的红晕。

“不谢、不谢。”小二嘿嘿的笑着,似乎这动作对他来说已经很纯熟了。

“棠姑娘。” 王掌柜一见到她,便呵呵的笑了起来。“今天吹什么风,将你给吹来了?”

“王掌柜,今天我是想要请您试酒。”棠绵绵露齿一笑,嘴角两旁有着深深的梨窝,圓滚滚的大眸带着殷切的期盼,粉­色­的菱嘴儿不点而绛,说起话来轻声细语。

王掌柜一听,微微的皱了眉。

“棠姑娘,不是我不想用你们家酿的酒,而是……说起你爹……唉!这几年他酿的酒,根本就是鱼目混珠,舌尖全都尝到涩味……”王掌柜叨叨念念着,面有难­色­的看着那坛酒瓮。

原本棠氏是泉州城最有名的酿酒商,世世代代都酿出甘甜的清酒。到了棠老爷这一代,也就是棠绵绵的爹亲接手了。棠老爷原本也得到了家传的酿酒技术,却在妻子过世之后,不知是不是因为悲恸过头,他开始荒废家业,每日出门酗酒寻欢。

三年前,他在赌场认识江大娘这个寡­妇­,两人一拍即合,他不但迎娶她,也一并将她身边的两个女儿接纳为继女。

也因此这样,棠家多了这么多只不事生产的米虫,以及江大娘没事爱赌两把,对于棠家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

这几年,棠家酿出来的酒已大不如从前,还一连欠下为数不少的帐款,甚至棠老爷还各处去借款,更是挖了一大窟窿。

迫在眉睫之下,棠绵绵只好代替父职,以一名门外汉,接管了爹亲的酿酒产业,控管酿酒师傅的品质。

但她毕竟是个清涩的娃儿,酒厂的师傅早有二心,认为酒厂已没有发展的空间,早就了离开了,只留下一些年纪甚大,可存有忠心的老师傅,还有与她站在同一阵线上打拼。

然而酿酒的技术是靠天分与经验,对与棠绵绵这平常是千金小姐而言,是个艰难的挑战,可若她再不尝试,酒厂一定会倒闭。

“王掌柜,就念在以前您和我爹的交情,试试我酿的这批新酒,好吗? 棠绵绵说起话来轻轻的,如同春风般的和煦。

王掌柜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答应她试喝这批新酒。

当他一尝时,眉宇之间都皱了起来,舌尖尝到的全是刺激涩味。

棠绵绵一见到王掌柜一张老脸都揪在一起,就知道今日之行肯定失败了。

王掌柜面有难­色­的看着她,“棠姑娘,这酒……卖不得。”

他咂砸嘴,舌尖上头有着消不去的涩味。

棠绵绵一脸失望。

看来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以为自己半路出家,就能够代替父职,重振父业,没想到只是痴人说梦。

她的功夫根本不到家!而且酿的时间又这么短,果然是个失败之品。

她瘪着一张粉菱嘴儿,小脸布满了失望,最后也只能与王掌柜道了谢,垂着小脸离开酒楼。

当地抬起脚步,要跨过大门的门坎时,肩头忽然与来人擦撞一下,使得她有些不稳的退后几步。

“小心!”男人眼捷手快的扶住她娇小的身子,低沉浑厚的声音自她的耳边响起。

她第一眼见到的是对方的大掌正一把抓住她的藕臂,随后她还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温热的气息吹拂着,鼻息之间传来一种特别的味道,有点好闻,又带着柠檬的清香。

于是她好奇的抬头,将来人的长相映入眸中。

下一刻,她整张小脸全皱在一起,像是一只吓坏的小猫般,全身寒毛竖起,一双美丽的星眸也睁大。

“姑娘,你还好吗?”男人有着一张粗犷的脸庞,称不上俊俏,但五官却是有棱有角。

被他拥在怀里的棠绵绵,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手臂贲起的肌­肉­,他的怀抱暖暖的,甚至有些烫人……

她立刻慌慌张张的离开他的怀抱。

男人望着她一张铁青的小脸,微微皱眉起来。

怪了,他是长相粗犷了一点,但有长得如此吓人吗?他以大掌磨蹭着下巴的短须。

是他!棠绵绵颤着身子,脚步连连后退,最后双脚又绊到门坎,整个人就这样跌出门外。

她吃痛的轻叫一声,然后急忙的从地上站起,见他又连连逼近,她吓得转身就跑。

“咦?”他一头雾水,拢着两道粗眉,看着那小姑娘落荒而逃的模样,百思不解。

怪了!伏义非啧啧称奇。

虽然他面不如潘安,但长相也有型,就算不是人见人爱,好歹也有姑娘暗恋他。

怎刚那离去的小萝卜,竟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绵羊呢?伏义非纳闷极了,开始对自己的长相有些动摇……

他真的长得这么吓人吗?

棠绵绵胸口急促的喘息,一见到那高头大马的男子后,她一路飞奔回家。一回家,她便急忙将大门关上。

她在酒楼里,认出之前来家里讨债的男子。

这讨债的凶煞很好认,蓄着三分长的平头,身上的穿着不像汉人的打扮。

一身灰­色­的劲装,上半身还围着一半的虎­色­兽皮,看样子大刺刺的不拘小节。

重点是,在她的眼里,他看起来好吓人,高大得就像一头熊似的,仿佛随时都可以将人生吞入腹。她还记得他说起话来,有如雷公打雷一样,低吼一声,就能让她的耳膜痛得嗡嗡鸣叫。

于是,她对他有着莫名的害怕。

尤其她还对他允下承诺,答应要在一个月后还钱,可一个月过去了,她连一锭银子都筹不出来,等等他上门,会不会将她拆吃入腹啊?

十几年来,她都是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原本该是被大家保护得好好的她,如今却要扛起家计。

但她真是太天真了!爹欠下来的债务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她以为自己可以为爹分担一些。

至于爹和二娘,以及长她几岁的两位姊姊们,每天都还是过着挥霍的日子。

棠家该典卖的也都典卖了,家仆也因为支付不出薪饷而辞退不­干­,没有人愿意留下来。

酒厂大部分被官差给封厂,只留下一间小小的酿酒厂死撑着。

可过完后天,若付不出租金,那间酿酒厂还是会沦落到封厂的命运。

如果娘在的话就好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卑微,她根本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

她的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般。

江大娘的两名女儿见到棠绵绵回家,两人对看一眼,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向棠绵绵招了招手,“绵妹妹,爹和娘在大厅等着你。”

棠绵绵回过神,傻傻的跟着她们进入大厅。

正好她也要跟爹说今天钱庄有人要来讨债了。

棠老爷与江大娘坐在主位上,一旁还有一名徐娘半老的女子,身后站着两名大汉。

他们似乎在商谈什么事,可一见到她时,却又很有默契的闭上嘴巴,没有再吐出一字一句。

“爹,二娘。”棠绵绵有礼貌的福身,见到家里来了几个不认识的客人,令她有些不自在,再加上那名­妇­人一直打量她全身上下,好像将她当成一块鲜美的肥­肉­,在称斤称两的想从她身上割下­肉­块似的。

“绵绵……” 棠老爷面有难­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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