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米璐璐之贼窝一家亲系列 > 第十章

第十章

“哎呀!绵绵丫头。”江大娘呵呵笑着,亲昵的朝棠绵绵招招手,“你也知道咱们家里最近经济拮锯,所以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件事……”

棠绵绵不解的侧着一张小脸, “二娘,我知道现在家里没有什么钱,刚刚我在街上,又碰到钱庄的人……我想,等等就会有人上门来讨债了。

”这话一出,让江大娘脸­色­骤变。

“小姑娘,别担心。” 那位­妇­人汪嬷嬷开了口,“你爹打算将你抵给我,只要你到我那儿工作,你爹就有钱还钱庄债了。”

棠绵绵一惊,将目光移到棠老爷的方向,“爹……您要将我卖给别人?”

“是啊! ”江大娘的一双女儿在一旁凉凉的讪笑。 “家里都没钱了,难不成要留你在府里吃白食呀?当然是把你卖掉,好去工作赚钱。”

棠绵绵咬­唇­,心里一阵委屈涌起。

她该是棠家的千金,怎如今却要沦落成被爹与二娘卖身为奴,好挣钱工作呢?

“爹……”棠绵绵哭丧着小脸,希望父亲能够做主,而不是这样眼睁睁的见她被卖身为奴。

“女儿……”棠老爷懦弱的根本无法做主,长期被江大娘洗脑的他,认为女大不中留,再加上棠绵绵的个­性­胆小怕事,留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作为。再加上她的长相又是平凡无奇,要许婚给男方,恐怕也高攀不了什么富贵人家,不如趁着她年纪轻轻卖给人家,挣一点家用。

“欸!”江大娘呿了一声,“绵绵丫头,如今可不比昔日了,别当自己还是个千金小姐,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白食丫头,总要有一点付出贡献。”

棠绵绵看着江大娘变了一张脸孔,虽然以前江大娘对她总是冷漠,却不像今天一脸不屑,连一旁以姊妹相称的双妹,也是掩嘴偷笑。

“是呀!”汪嬷嬤起身,勾住棠绵绵的下颚,仔仔细细的审视她的小脸,

“瞧你虽然长得清秀,但再让我磨练个把月,就会脱胎换骨了,到时候,你眼一抛、手一勾,就会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往你怀里送来。”

棠绵绵颤着身,脚步连连后退,以哀怨的眸光望着棠老爷,“爹……要将我卖到哪儿?”

“还能哪儿?”江大娘的女儿于婉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还不忘看妹妹于巧儿一眼,“就城南那间最有名的花阁——愉悦楼。”

他们想将她卖进青楼里?

棠绵绵咬着­唇­,拚命的摇着头,“爹,您当真要这么狠心?我是您亲生女儿呀!”

“呸!”江大娘呿了一声,我两个女儿就不是他的女儿哪?瞧,我的两个女儿长得国­色­天香、貌美如仙,沈府的少爷过几天就要向婉儿下聘了,到时候你爹就能靠我的两个女儿安养的度过老年。”

沈府的少爷?!棠绵绵惊恐的望着他们。

“沈少爷……不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吗?

“呵呵! ”于婉儿咯咯的笑了一声, “这也是给你的惊喜之一,沈少爷觉得我比较适合当他的妻子,所以老早就改变心意要与你退婚,改娶我了。”

一时之间,棠绵绵什么都没有了,不但鹊巢鸠占,就连她爹也不顾血缘关系,与外人连手将她推入火炕里。

“不、不要……”棠绵绵难过至极,拉起裙角便往外头奔去。

汪嬷嬷一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忙喧呼道:“别让那丫头跑了!快追!”

呜……呜呜……爹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呢?

她担心爹被钱庄的人逼得走投无路,所以这一个月来汲汲营营的想要挣钱帮爹还债,但是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看在死去娘的面子上,竟然想将她卖到青楼,一辈子没办法翻身。

棠绵绵奔出大厅,一路来到大门,不想被推入火炕,见身后两名大汉正在追赶她,她急急忙忙打开大门,准备逃出棠府。

前脚才一跨,迎面便撞上硬邦邦的胸膛,让她一张小脸几乎都撞红了。

“小心!”伏义非才刚来到棠府,一个娇小的身子即落进他的怀里,他定睛一瞧——

“咦?”是刚刚在酒楼遇到的那个小人儿。

大概是撞疼了粉­嫩­的鼻,她一抬眸便喷出泪水。

“呜呜……”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伏义非的衣襟,哭得泣不成声,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哭得眼红红,鼻子也是红通通的,模样似乎很无助。

“喂喂喂……”伏义非被这个娇小的娃儿弄得手忙脚乱,没想到她的泪水竟然来得汹涌。

“站住!”后头追赶的大汉实时赶到,“还想跑去哪儿?快跟老子们回去。”

“不,不要……”她害怕的钻进伏义非的怀里,小脑袋摇得好大,“我不要被卖掉……不要进青楼……”

青楼?!伏义非挑眉,大掌悄悄的收拢在她的腰际间,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几斤­肉­。

这种发育不全的小娃儿,也能进青楼?

“这由不得你。”大汉想要一把将她抓走,却被伏义非的大手抓住手。

“你们没看见老子的存在吗?”伏义非顺手将大汉的手反折,让对方大叫求饶,另一名大汉见情况不对,冲上前想要救伙伴。

伏义非身手矫健的伸出长腿,橫扫对方一下,对方立刻跌了个狗吃屎。“啊啊……”

“叫个屁!”伏义非没好气的低吼。“快滚进去叫棠老头出来,老子有事找他。”

他一松手,两名大汉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进大厅。

“呜……呜呜……”棠绵绵依然躲在伏义非的怀里,一双圆滚滚的美眸滴滴答答的落下眼泪来。

“欸!”他松开放在她腰间的大掌,低头望着她一张梨花带泪的娇­嫩­脸颊,“你别哭了,哭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呜呜……”她哽咽的抬起小脸,一见到他刚毅的表情时,又忍不住颤着身子退后几步,“你……呜呜……对、对不住……”

“啊?”怎么突然跟他道歉?伏义非搔搔一头短发,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我、我没有钱……还你……求……求你……她抽抽答答的开口,话糊成一串,后面那几句都成了哭声。

“什么?”他的嘴角抽动一下,听不懂她最后那句话, “求我不要怎样?”

“不、不要……” 她摇头,拚命的往后。

“大声一点,老子听不到。”他用天生的大嗓门吼道。

“不要吃掉我!”背后是一座假山,她无路可退,只好用尽力气低喊这一句。

啊?伏义非一双虎眸瞠得如牛铃般大,耳里钻进她这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她,是哭傻了吗?

第二章

伏义非明明知道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没有资格Сhā手,可是大厅里不断传来那只小绵羊的哭声。而且哭的模样……真的教人会心软。

“钱呢? 伏义非勉强的抽回自己的目光,审视着坐在主位上的棠老爷。

只见棠老爷畏畏缩缩的,一句话也不敢吭。

反倒是一旁的江大娘陪着笑道: “伏爷,欠钱庄的钱,我们正在筹,只要我与汪嬷嬷谈好这笔生意,就能还一半了……”

“一半?”伏义非的大掌用力的拍向桌子一下,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溢出杯子了, “一个月前,有个姑娘允诺我要将帐款全数清算,现在你们说话不算话是吗?”

“这……”江大娘擦擦额上的冷汗, “伏爷,您也知道棠家光景不如以前,能收回多少就是不吃亏,剩下的……”

“娘的!你是把我当傻子来耍弄就是了?”伏义非高大的身子一站起来,立刻吓得众人肩头一缩。 “把那名姑娘给我叫出来说清楚!是她说要还钱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江大娘的女儿们根本不敢出声,急急忙忙的摇头。

须臾,一旁的棠绵绵畏畏颤颤的站了出来,举起她软软的小手至耳边。

“是、是我。”她的小脸垂得好低,根本不敢直视他那双发火的虎眼,

“对、对不住,是……是我言而无信,我、我很努力去挣钱了,可是、可是酒楼不肯买我酿的酒……呜呜……”她一边哭,一边勇于承认。

瞧,她的眼泪又串串落下,令他心烦得要命。

“就是你?”他来到她的面前,看着她不断的颤抖,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会吃人的怪兽。

“呜呜……”他生气了!他会不会真的将她吃下肚?

呜呜……他长得真的好像一头熊!

“是是是,就是这名蠢丫头!”江大娘急忙来到他的面前企图安抚他,“所以我打算将她卖给青楼,以后就不会有人诓了伏爷。

伏义非皱眉,目光仍旧盯在棠绵绵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棠绵绵吸吸鼻子,从贝齿里吐出话,“棠绵绵。”

“姓棠?!”听见她姓棠,伏义非的脑子还有些打结,“你是棠家千金?那怎么会是你卖到青楼?”

在来棠家之前,他早有耳闻棠家复杂的关系,但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这棠家不但复杂,唯一的千金小姐还要被卖进青楼。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公平啊?

“不卖她要卖谁?”于婉儿冷嗤一声,“她在家也只会吃白食。既不会挑水砍柴煮饭。留她何用?”

“不如就卖到青楼,至少还可以补贴家里的欠款。”于巧儿偷偷窥笑,“以后让男人上了她的暖帐,陪男人睡……”

被伏义非瞪了一眼,于巧儿闭上了嘴巴。

“爹……”棠绵绵望着棠老爷开口,“请您不要将女儿卖到青楼好吗?我愿意委身为奴,就是不愿意进青楼……”

“啥话,青楼有什么不好?以后包你穿金戴银的。”汪麼麼生气的Сhā话。

棠老爷依然低着头,不敢望着棠绵绵的那双泪眼。“没得商量,没得商量了。”江大娘霸道的道,“瞧你这个爱哭鬼,哭到你爹都衰了。现在你唯一的用处,就是跟汪麼麽到青楼,至少你不会饿肚子。”

这是在上演伦理大悲剧吗?伏义非难然有些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很明显的这江大娘是玩真的。从江大娘的眼中可以看得出来,她是想要除掉棠绵绵这个眼中钉。

啧啧啧!做人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吗?伏义非磨蹭着下颚,在一旁将这一幕都看进眼里。

虽然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但是……

小绵羊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心都烦了。

“别哭了!”伏义非突然一阵低吼,然后用大掌拍向棠绵绵的肩膀,“你再哭,也不会哭出钱来。”

“是嘛!”于婉儿和于巧儿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讪笑,“还不如认命的跟汪嬤嬷离去。”

“这样好了。”伏义非睨了那对姊妹一眼,最后将目光移到棠绵绵的身上, “就拿她来抵一半的债款好了。”此话一出,让众人都傻眼。

“喂喂喂!事情都有先来后到。”汪嬷嬤跳出来抗议, “我可是要准备付订金了……”

“老子要的东西,你这八婆敢跟我抢?”伏义非怯了一声,一副坏人脸的望着她, “知不知我背后的靠山?金宝庄想讨回的东西,你敢吭一声?”

“金金金金金宝庄?” 汪嬷嬷一听,双排牙齿打颤,最后也只能摸摸鼻子。

看来她这樁是白走了,汪嬷嬷无奈。只好带着两名大汉离去,落得空手而归。

一见汪嬷嬷离开,江大娘左右不是的在原地懊恼。

“伏爷,这小娃儿……当真可以抵我们的债款?”江大娘不得不妥协,反正那丑丫头迟早都要卖的。

伏义非左看右看,又捏捏棠绵绵的手臂,仿佛她是一只很可爱的烤­鸡­。

但最后他摇摇头,“最多只能抵一半,另一半,就由她们其中一人吧!”他指向于婉儿、于巧儿的方向,让她们大吃一惊。

“不、不要!”于婉儿首先大叫,“娘,我要嫁人了!不可以选我!”

“娘,我也不要……”

两个姊妹开始在偌大的大厅里大吵大闹。

“等你们决定好,再到水泉酒楼找我,要不,我明天一早离开,就直接揪人上车了。”伏义非嘴角有着邪坏的笑容,最后将大掌放在棠绵绵的肩膀上。

她惊讶的拾眸望着他,对他还是有着挥之不散的畏惧。

“走吧!”他刻意放小音量, “在他们还没有做出决定之前,你也是抵押品。”

抵……押品?

呜……呜呜……

棠绵绵一路跟随在伏义非的后头,双手不断在脸颊拭泪,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羊儿。

伏义非听着她的哭声,听得有些脸抽筋了。

“不要哭了,成不成?”他停下脚步,回头一吼。

这一吼,她的眼泪像珍珠般的挂在眼睫上……

一、二、三。

只维持这一下下,她的眼泪有扑簌簌的落下来,双­唇­则是紧紧抿着。

噗!他差点因为她这副可爱的表情笑出声。

怎么会有姑娘家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呢?他像是捡到一个新鲜的玩具,左看右看她的长相。

她长得粉­嫩­,白皙的脸颊配上小巧的五官,有头长发盘成双髻,让她的年纪看起来更小了,完完全全不同与金沙城那些大刺刺的蛮姑娘,让他愈瞧愈顺眼,也愈瞧愈可爱。

“大、大爷……”她眼眶全盈满泪水,“你……会不会把我卖到青楼?”

“不会。” 他回答得很坚决。 “不过你们的关系还真复杂,真正的千金小姐竟然要卖身青楼还债,不但鸠占鹊巢,还想赶尽杀绝。”

“呜呜……”经他提起,她又哭了,“我不知道……二娘这么讨厌我,而、而且她……她还要把大姊婉儿嫁给我的未婚夫……”

“啥?”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她们母女俩一起连手欺负你到这种地步?”

她委屈的吸吸鼻子,“我酿的酒卖不出去,我原本想要求我的未婚夫借我点钱,替我爹还债,可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沈少爷竟然要娶大姊为妻……”

哇!这也太悲惨了吧!连他都想为她掬一大把的眼泪了,难怪她会哭得像水匣门都关不紧的泪人儿了。明明该是天真无邪的姑娘,如今却遭逢人生的巨变,连亲爹都想推她进火炕。

这世道真是变了!连虎毒不食子的畜生都懂得这道理,那棠老头也太过分了点。

伏义非向来正义威十足,一听到她这委屈的身世,对她的同情可是油然而生。

“好了,你别哭了。”哭得他心都烦了,“被你们那家人折腾这么多时间,老子我肚子也饿了,回酒楼去,我请你好好吃顿饭。”

他咧开两排白齿,厚实的大掌拍拍自己的胸膛,仿佛天塌下来还有他顶住的模样。

见他这样的动作,她的哭声小了一点,眼泪也少了一些,眨着那双刚被泪水洗涤过的清澈大眸,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明明上个月见到他的时候,他像头大熊般想将人生吞活吃那么恐怖,如今却又露出憨实的笑容。她咬着下­唇­,依然怯怯的望着他,不敢移动自己的脚步,大气更不敢吭一声。

“傻娃儿,快跟上来。”他一边吆喝着她,一边抚抚自己的肚皮。

刚刚在棠府吼了一阵子,又让他动了筋骨,现在他的五脏庙都在跟他哭饿了。

她……可以相信他吗?

棠绵绵的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如果她选择不相信他,那么她还有谁可以信任呢?

亲生的爹都能为了外人,想要将她推入火炕里去了,自那刻开始,她就再也不是爹的掌上明珠了……

一想到此,她的眼泪又是忍不住扑簌簌的落了下来。爹的狠心,让她的心像一朵逐渐枯萎的花,连活下去的生气都慢慢失去了。

今后,她该何去何从呢?

“傻丫头。” 伏义非啧了一声,也不拘儿女之礼节,上前伸出大掌,直接便捉住她的小手。

唔……他握住她的小手时,才发现她的小手也好小,而且软软的,却异常的冰冷。

他的大手好暖和.暖得几乎烫人,让她下意识的想抽回小手。

然而他却反握得更紧,还对她露出一抹毫无心机的笑容。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小心你的福气都被你的眼泪给冲走了。”他握着她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里。

而他,没有意会到自己正握住了一名小闺女的软馥小手,是一件多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她依然吸吸鼻子,将过多的水气吞咽喉下,眼光盯着他厚实的背,再接着移到他的大手跟自己的小手,脸颊莫名一阵燥热。

“如果……我不哭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卖到青楼?”最后,她小声的开口,“我可以做小婢,也可以做很多很多粗重的事,但能不能别把我送进青楼?”

“成。”他大笑出声,爽朗的答应。 “只要你不哭,老子什么都答应你啦!”

于是,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迅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为了不让自己被卖进青楼,她很努力的不再让眼眶掉落一滴的眼泪,希望不要像他说的,哭到福气都被她冲走了。

她要好好留住此刻的福气!就像此刻他牢牢的握住她的手一样……

“娘……”

隔天一早,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叫,划过棠府大厅。

于巧儿跪到在地上,直拉着汪大娘的群摆,哭哭啼啼的哭花了脸上的妆,“哭个屁! ”伏义非吼了一声,压过于巧儿的哭声,“又不是你卖进青楼!”

“娘,巧儿不想卖身为奴,为什么要我代替姐姐呢?”于巧儿拼命摇头。

“娘的,又不是要你去赴死,你不要个什么劲儿。” 伏义非见到他们这一家人哭得虚情假意的,简直让他心烦得要命。

“明明棠绵绵那个赔钱货都被带走抵押债款了,为何还要我沦落为奴呢?”于巧儿不理会伏义非,依然哭的很起劲。

汪大娘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卖身为奴,但现下家里就是拿不出一毛钱来了。

再加上欠金宝庄的款项久久不还,是会有“传说中”的报应……

如今若能让女儿抵另一半的债款,那倒也是省事。

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她这个做娘的也是会心疼。

“巧儿,你先忍忍。”江大娘安抚着次女,“等你大姊嫁给沈少爷,拿到聘金之后,为娘的就还钱为你赎身,好吗?”

“不、不好……”于巧儿摇头,“我怕你们会忘了我,我也怕他将我卖进青楼……”

“呿!”伏义非翻翻白眼, “凭你?我不贴钱给老鸨就该偷笑了。”

在他的眼中,于巧儿一副賊头绿豆眼、蒜头鼻、大嘴吃四方的长相,卖掉她还稍嫌费工夫一些。

此时大厅里,正上演着难分难舍的亲情悲剧,然伏义非的耐­性­有限,见她们母女俩似乎谈不拢,于是将借条往桌子一放——

“娘的,别浪费老子的时间,要不要跟老子走,一句话!”他将借条放向桌面时,另一只大掌则是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顺势的Сhā在桌面上,

“不想跟我走,就剁了在上头画押的借款人五只手指。”

江大娘吓得浑身发颤,她可没忘记是她向金宝庄落款签名。“巧儿,就这么办。” 江大娘将于巧儿从地上拉起,

“娘向你保证,只要你大姊嫁进沈府,一拿到聘金,娘就到金沙城为你赎身。”

“娘……”于巧儿不依,一直哭、一直鲁。

口伏爷……”江大娘扯着子巧儿的衣袖,弯腰鞠躬的来到伏义非的面前, “您别气,咱们就按照原来的计划……”

“嗯?” 伏义非挑眉,一脸蛮橫的表情,“决定了?

“是是是。” 江大娘陪着笑脸,急忙的点头, “我女儿就暂先押在伏爷那儿为奴,只要我一拿到钱,一定到金宝庄将我女儿赎回来。”

“嗯哼!” 他低哼一声,又将黑眸望向于巧儿, “你都听见了?还不快挂点给老子滚上马车。”

于巧儿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甩都不甩他,最后一刻还是锲而不舍的拉着江大娘的衣袖。

“娘……”她不依啦!

啪!一记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室内。

火热的痛楚,自于巧儿的左颊上开始传开:

“给老娘滚上车。”江大娘被鲁到满腹是气,“只是委屈你到金宝庄做几天的奴婢,有这么困难吗?还是你想看老娘我的手被剁掉?”

“呜呜……”于巧儿没想到一向最疼她的娘居然打了她。

“又不是将你卖到青楼。”江大娘揪着她,一路踏出大厅,还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的交代,“这一去你就机伶些,金宝庄里个个都是菁英,传说中金宝庄到处是镶金嵌银,还会不小心捡到金银财宝……”没有人听见江大娘说了些什么,只见于巧儿原本哭丧的表情,逐渐恢复平静。

伏义非离开棠府大厅时,还深深的望了棠老爷一眼,棠老爷依然畏缩得像只乌龟,根本不敢直视伏义非那双正直的黑眸,一张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在碎念些什么。

最后,伏义非敛下了黑眸, “棠老头,你女儿这一去,你可是永远都见不着她了。”

然而,直到他离去,棠老爷还是没有从大厅里追出。

第三章

没有经过太多的波折,伏义非一行人在隔天晌午便回到金沙城。

马车回到金宝庄时,他才忽然惊觉一件事——

他到泉州城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帐款回来,庄里的那个八婆肯定又要朝他吠一堆了。

于是他一张刚毅脸庞拉了下来,急急忙忙要马车上的于巧儿与棠绵绵下车!

趁庄里的八婆还没有发现他回来,得赶紧将她们两人藏起来才是,要不然收不到帐,又带了两个吃白食的姑娘回来,他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他才将两名姑娘赶下车,还来不及将她们藏往后院,他口中的“八婆”——金玬玬早就知道他回庄里,他大气都还没有喘一口,便被总管请进了大厅,准备要与她对帐,他很无言。

原来人只要做坏事,就算不走夜路,也是会碰到鬼。

好吧!反正迟早橫竖都要死,他­鸡­婆的管了人家的家务事,现在轮到他的家务事!

“款项呢?

他才一踏进门坎,坐在贵妃椅上的金玬玬,一手拿着算盘,另一手则是看着帐簿,头也没抬的问着。

棠绵绵手里拽着包袱,左看右看着四处,发现这金宝庄可真不是普通的大,单单一个大厅,就气派恢宏。

而且一抬眸,就见到前方有名长相标致的姑娘,面白如玉般的粉雕玉琢,小手拨着珠玉算盘时,晃动了她纤细手腕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在大厅里晌彻清脆。

然而这些声音却让伏义非听起来非常紧张,就像无形的琴弦正紧绷着。

“怎不说话?”金玬玬眸一抬,正巧见到他面有难­色­,以及背后站着两名姑娘。

其中一名娇小的姑娘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眸,一对上她的眼,便是露出甜美的笑容。

而另一名身穿鹅黄|­色­的姑娘,与她对上眸子时,却是冷哼一声,将小脸别向一边,架子摆得可挺大的。

“老板,我……”伏义非搔搔脸,难以启口。

“她们是谁? 金玬玬盘腿坐了起来,毫不在乎露出一双粉­嫩­的­祼­足。

“她们是……棠老头的……女儿。”他露出惑厚的笑容,企图以笑容蒙混过去,金玬玬不是呆子,她美眸一转,大概也猜出发生什么事来。

“我是派你去讨债,不是叫你带两个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她挑眉,怒气正在集聚当中。

“这……”伏义非倒抽一口气,只好说出实话,

“棠老头还不出钱,所以暂时将她的女儿抵押在咱们庄里当小婢,等一过下个月,他大女儿嫁人,便有钱来赎人。”

金玬玬也狠狠的倒抽一口气,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娘的!你要拿抵押品,不会拿一些值钱的东西吗?你捉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女人回来做什么?”

“可是……”原本很有男子气概的伏义非,在金玬玬的面前,老虎都变成大猫了, “如果不将她带回来,她会被卖到青楼啊……”

他像是在碎念着,但音量却恰好落进金玬玬的耳里。

“然后呢?”她就有义务多养两个人吗?

“这也是做好事啊!”伏义非小声的回答。

“做好事?”金玬玬将手上的帐簿丢了出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如果你想做好事的话,就去把棠家的欠款给追回来,老娘会从里头拨一些出来造桥铺路、布施穷人,而不是让棠老头将那些借款,白白拿去赌场输掉!”

棠绵绵一听到外人数落自己的爹,心里也是不好受,只能默默的承受,眼眶也默默的盈聚泪水。

虽然说好不哭,但是十几年来的懦弱个­性­,在一夕之间,她还是守不住眼泪。

“而现在……” 金玬玬正骂得顺口时,突然听到细小的哭声,她循着哭声一瞧,竟然是那个小不隆咚的汉人女子在低头哭泣, “你哭个屁啊!”

她又还没有将炮口轰向这个小不点。

“对、对不住。”棠绵绵吸吸鼻子,很没有个­性­的不断道歉,“是我爹的错,才会欠钱庄这么多钱,我会好好在庄里打杂还债的。”

“啥?”金玬玬顿时傻眼,她根本就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留下她们两人啊! “慢、慢着……”

“姑娘,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棠绵绵说掉眼泪就掉了两串,仿佛体内有流不完的水分,

“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工作,来偿还我爹的债务。”

金玬玬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是一名娇俏可爱的姑娘,眨着那水汪汪的大眸苦苦哀求,铁石心肠也会因此心软,反倒是于巧儿在一旁冷哼,还将下巴仰得挺高,

“拜托,那可是她爹,不是我爹,她那个不成材的爹欠下的债,休想算在我的头上,等我大姊嫁人之后,我娘会拿着聘金来赎人,所以我可不是来金宝庄做奴才的,我是来做客的,请你们搞懂这一点。”

娘的!这女人不但长得一副很欠打的模样,连开口说话都教金玬玬想要上前整治她了。

“做客?”金玬玬很不给面子的呸了一声,“天皇老子来我金宝庄做客,都要问过我金玬玬一声,你这个来路不明的蠢女人,有资格自抬身价吗?”

“你……” 于巧儿气得脸红微涨。

“她又是什么来历?也是棠老头的女儿?”金玬玬见对方跩,态度更跩的问着伏义非。

“是继女。”伏义非这时终于有机会对老板解释来龙去脉,顺道将棠绵绵可怜的身世也说了一遍。

金玬玬愈听愈啧啧称奇,眼光也朝棠绵绵身上打量,又望着气势盛焰的于巧儿,心里就有个底了。

直到他解释完毕,金玬玬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明明是只麻雀,却硬是要自抬身价飞上枝头当凤凰。”金玬玬摆明要耍贱时,没人能阻止她的毒舌,“欠我钱还敢摆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娘迟早会拿钱来替我赎身的。” 于巧儿气得在原地跳脚,双手紧紧的握着。

“除非银子亲自送到我面前,不然我金宝庄是不养吃白食的废人。”

金玬玬怯了一声,跩得像个女后,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给我乖乖在金宝庄工作,二是我命人将你丢到金沙城外的荒沙野漠,让你活活渴死,被沙漠之鹰那群土匪凌虐至死!”

于巧儿脸­色­变得铁青,瞧眼前的女人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我马上带她们下去,在庄里找个差事给她们做。”伏义非趁着金玬玬心软的情况下,急忙的将两人带下去。

见到伏义非飞也似的带着她们离开现场,原本还想发飙的金玬玬满肚子的鸟气。

钱没收回,倒是又收留两个只会吃白食的弱­鸡­……

这个月,她又得想法子将帐给打平了。

棠绵绵与于巧儿就在金宝庄待了下来,两人换上粗布衣裳,在后院的下人房暂住。

金玬玬像是要恶整于巧儿似的,自于巧儿进到金宝庄之后,金玬玬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故意绕到后院,目的就是找于巧儿的麻烦。

好几次,于巧儿被整得抓狂,忍不住顶嘴几句,金玬玬对付她更是花招百出。

最后,于巧儿被她整得连句气话都不敢再朝她多吠一句,在金宝庄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于巧儿终于明白一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娘拿赎款来替她赎回自由前,她必须要吞下这口气。

但有一口气,她怎样也忍不下去,就是与她一同委身为奴的棠绵绵,怎么瞧她就是怎么不顺眼。

今天她们两人一同在井边挑水、洗衣,未施任何脂粉的棠绵绵没有丝毫怨言,很努力的洗着她面前那一小堆的脏衣服。

虽然以往她是个千金小姐,但自从亲爹不要她之后,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依靠,所以她很认真的学着如何当一名奴婢。

反观于巧儿,以前跟着江大娘时,只是乡野村­妇­,可好日子过惯之后,现在要地做这些粗重的工作,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砰!清水溅了棠绵绵一身,也弄湿了她的小脸。“二、二姊。”洗得很卖力的棠绵绵,微微拧眉的抬起小脸。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于家姊妹平时也排挤她得过分,但是娘从小教育她的修养,还是让她礼貌­性­的喊了一声姊姊。

于巧儿将自己分内的工作全砸在她的面前,“都是你害我沦落到这般田地,所以我的工作得由你来做。”

“可……可是……”棠绵绵看着眼前成堆的衣服,忍不住小声开口, “我等等还得到灶房帮许嬷嬤……”

“我管你要做东还是做西。”于巧儿冷冷的瞪着她, “我今天会变得这么狼狈,还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害的!

棠绵绵颤着身子,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她打从心里就是害怕着于巧儿。

几年前,于婉儿与于巧儿进到棠家大门后,就视她为眼中钉,还抢夺她的衣裳、饰物,最后明白她其实对那些身外之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让她们觉得欺负她很无趣。

不过在偶然的发现下,她们知道她心里最重视的是棠老爷时,她们便把目标转为讨好棠老爷,故意与她一同争宠,棠老爷向来耳根子软,再加上有江大娘在一旁挑拨,很快的,棠绵绵在棠老爷眼里再也不是唯一的掌上千金了,所以她明明该远离于巧儿,但是面对前来的压迫,她那与世无争的好脾气,又令她在恶人面前低头了。

呜呜……她就是胆子小嘛——

“我……帮你洗就是了。”棠绵绵最后还是得默默的忍受于巧儿丢来的工作。

“洗完衣服,还得到柴房砍柴,听到没?”于巧儿冷哼一声, “我去打个盹儿,在我醒来。我的工作你要是都没有做,就有你好受的! ”

棠绵绵欲言又止,然而于巧儿已经离开了。

呃……她想开口的是——“可我也是有工作要做……”

就这样,于巧儿将在金宝庄的工作,全都推给棠绵绵,她则是柿子挑软的吃,专挑轻松无比的工作,以蒙混总管和厨娘的双眼。反倒是棠绵绵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她一个人要做两人份的工作,常常从早忙到晚,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嫌奢侈。

她忙完于巧几分内的工作后,已是黄昏时刻,然而她的饿工作却才刚刚开始着手。

这几天,她的工作不断拖延,做不完的,明天依然还是继续做。

规一也因为这样,总管以为她偷懒,于是搬出庄规:在日落之间,没有将工作做完者,不可吃饭。

于是,她几乎每天中午、晚上都是饿着肚子,却还是得默默的将工作做完,重复着她悲情的生活。

但她还是咬紧牙关,想要将自己的工作做完,毕竟金宝庄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如果在让主子认为她好吃懒做,她怕自己会被赶出庄里。

到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要何去何从了。

因此,她咬着牙,用斤力气的将一捆又一捆的柴薪般进柴房之后,已经是日落西沉,夜幕拉上,闪闪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一看也知道过了用饭时间,就算她现在到灶房,也找不到吃的。因为她的工作没有做完,总管交代灶房的厨娘不准给她饭吃,要她将今天的工作做完。

做完,更没有任何奖赏。

可她没有怨言,依然尽心尽力做好自己本分的事。。

将柴薪一一放好后,她又赶着到井边洗着衣服。

她卷起袖子,用水桶汲起冰凉的井水,倒进水盆,再将衣服上皂,一一冲洗­干­净,再为衣服上浆。

最后一道手续,将衣服全数洗­干­净之后,再一一拧­干­,小心翼翼的放在­干­净的盆子里。

呼! 娇小的身子吃重的搬着木盆,脚步有些蹒跚的来到后院的广场,在晾衣竿前放下木盆,便开始晾着衣服。

终于将衣服都晾好之后,她才能好好的吁一口气。她捶捶肩膀,又看看自己的一双手。

最近她做了不少的粗重工作,该是细皮­嫩­­肉­的手掌,开始结了一层厚厚又难看的粗糙的茧。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遭逢如此大的巨变,可是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想这些伤感的事情,因为最现实的残酷总是会将她的思绪拉回。

咕噜……她肚子好饿。

她摸摸肚子,自中午她就未进食一粒米,因为于巧儿像是要将气出在她的身上,总会趁人不注意时,将地那份午食偷偷倒掉,害地每回到灶房只能喝水充饥,却又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几天,她吃得少,工作却多了一倍,于是她整整瘦了一大圈。

虽然肚子饿,可是也只能撑到隔天早上,才有热呼呼的膳食可以充饥。

于是她绕到灶房,想要找水填满那不断咕噜叫的肚皮。

来到灶房门口,她就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味道很像是刚烤好的烤­鸡­,正飘散着诱人的香味。

她咽了下口水,脚步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上前,但她却只敢躲在门边,往内偷看灶房里面的动静。

有名高头大马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发出了吃东西的啧啧及吸吮声,“唔……好吃好吃。”她认出那人的声音,是带她回来的伏义非。

“嗝!”他打了一个饱一嗝,随手拿了一旁的水杯,咕噜咕噜的灌下梗在喉咙的食物。

他……在吃东西吗?她眨眨大眸,口水忍不住溢满整个口腔,最后只能隐忍的吞下去。

待她还在神游时,伏义非突然转身,将桌上残余的食物用油纸包了包。一回头,却见到有个娇小的身影躲在门边。

“谁?”他偷吃被抓到,于是抹抹嘴边,紧张的低吼问着。

她回过神,默默的从门边走了出来, “爷,是我,棠绵绵。”

伏义非来到她的面前,瞧她好一下子,发现她好像瘦了一些,“这么晚了,你来灶房做什么?”

“我……”她咽了口口水,最后露出欲笑的表情, “我口渴,想找水喝。”

“喔!”他盯着她瞧,又不由自主的抹抹嘴角,“你刚刚看到我在吃东西了?”

她诚实的点头,因为那香味,让她的肚子绞得好厉害。

“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老板。”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从我私自将你们带回来后,老板就罚我的伙食减少一半,三餐我都吃不饱,又不准我到灶房找点心吃,不得已,我只好自己买了油­鸡­犒赏自己。”

她又点点头, “爷,我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就像她现在一样,肚子好饿哦!

“就知道你明事理。”他拍拍自己的肚皮,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对了,你要记得多吃一点饭,瞧你都瘦了一圈。”

她抿着,眼眶悄悄的红了起来,但是她却不敢吭一声。

“好了,我吃饱喝足了,该回去睡觉了。”他大刺刺的说着,“你喝完水,就赶紧回房休息了。”

她乖乖的点头,将委屈吞下。

伏义非又拍拍她的肩膀,满足的离开灶房。

见他离去之后,她硬踏进灶房找大水壶,只是她双眼的余光却飘向桌面……

桌面右着一只被啃得凌乱,分尸的­鸡­骨头。

她咽了口口水,明知道拾人残余是一件践踏自尊的事,但是她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还是忍不住上前将油纸拔开,­鸡­架上的­肉­其实都被啃食­干­净。只剩下两只­鸡­抓好端端的搁在桌上。

她又咽了口口水,望着那两只­干­净的­鸡­抓,她很犹豫要不要拿起来啃?因为娘和爹总说­鸡­爪是不­干­净的部分,是不能食的。

可是她现在好饿,饿得头昏眼花,什么矜持都想抛开了。

当她回过神时,她的双手多了两只­鸡­爪,小嘴贪婪的吸吮着­鸡­爪美味的­肉­汁。啃完一只之后,左手又拨着­鸡­架上的­肉­屑,拚命的往嘴里塞去……

“对了,桌上那包……”远去的伏义非忽然蜇回脚步,想到桌上的“证据”没有销毁,所以又回到灶房,但是一踏进时,却见到棠绵绵像个饿鬼般,拚命的捡着他刚刚吃剩的油­鸡­。

她抬眸,黑眸正好与他的对上。

空气凝结着,彼此都没有说话。

最后,烙印在他脑海深处的,是她红着眼眶,小嘴里塞满食物,满脸惊恐的凝视着他……

第四章

“快吃。”伏义非将一碗香喷喷的清汤黄面搁在棠绵绵的面前,上头还有着脆绿青菜。

他把筷子硬是塞到她的小手之中,然后以严隶的语气命令道。

棠绵绵垂着小脸,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从外头再蜇回脚步,还让他见到自己如此窘困的一面。

“先把面吃完再哭。”他将她的小脸勾起,眼眶里打转的水珠就这样串落在他的手背上。

“爷……”她以为他当下会因为她偷食,而将她痛骂一顿,可他只是一楞,然后皱眉的望着她。

许久,他才难涩的问她,“你肚子饿了?”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发应,只想找个洞地钻进去,羞愧的想要逃离现场。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往庄外几步远的夜市。

夜晚的市集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摆满了许多特­色­小吃,不少的摊販吆暍着路过的人潮。

他带着她走远几步,便在其中一间卖面的小摊子停了下来。

坐定位之后,他为她点了一碗汤面,切了几盘小菜,又在隔壁买了四个包子,两个甜酥红豆饼,一一搁在她的面前时,她却连动筷都不敢,不语的掉着眼泪。

“快吃!肚子饿是一件很难过的事,还是要由我还喂你?”他挑眉,深黑的眸子凝视着她的小脸。

她摇摇头,终于动起筷子,优雅的吃着面前的汤面。

见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吃着面,他也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小菜往她碗中放去。

“多吃点。”他的动作大刺刺的没有多想,口中还不断念着,“我总觉得你来金宝庄后,又变得更瘦了。”

原本一张粉­嫩­有弹­性­的小脸,忽然像泄气的皮球般,让她圆润的下颚变得削尖,连身子也瘦了一大圈,她吸着面条,眨眨那双水盈盈的大眸,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不敢说出连日来的委屈。

毕竟金宝庄也没有亏待她,二姐欺负她的事,也是她与二姐之间的私事,跟金宝庄无关.所以她的嘴巴紧闭得如同蚌壳,不敢说出近日来受的苦头,更不敢说出她每天都是饿着肚子。

他看着地慢条斯理的模样,第一次发现原来姑娘家的吃相这么好看,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姑娘家边哭边吃东西。啧啧啧!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娃儿。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发觉自己也有些饿,于是抓起桌上的包子便咬了一口,然而眼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上过,直盯着她将汤面吃光。

她将汤面吃完之后,还来不及道一句谢,他又抓起桌上的红豆饼放在她的手上。

“吃。”他咬着包子,一边又将食物塞给她。她眨眨眼泪,开口,“爷,我吃饱了,谢谢你!”她吸吸红通通的鼻子,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不知道是一碗汤面温暖了她的心,还是他的关心让她觉得心头暖暖的,连他塞来的酥饼都让她觉得有些烫人。

眼前这男人,不再让她感到害怕,之前觉得他长得凶神恶煞且有棱有角的脸庞,在此时却变得温和起来。

她的眼眶再次盈出更多的泪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是吗?”他吞下最后一口包子,皱着两道粗眉, “娃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总管还是厨娘虐待你?”

她一愣,急忙的摇摇头, “没有,厨娘和总管对我很好。”

他望着她惊慌的表情、拚命的摇头,虽然看不出她说谎,却发现她极力想要掩饰些什么。

“是吗?”他虽然平常有些大而化之,可不代表他的脑袋与他身上的肌­肉­一样是装饰用的。

“嗯嗯!”她不敢说出自己被二姊虐待的事情,于是努力扬起嘴角, “真的,我是因为工作太晚……而忘了吃饭。”

“工作太晚?”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记得金宝庄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下人做到这么晚的。”

除了他们这几个歹命的男人。必须天天等着老板使唤外,要不然奴仆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分工合作,几乎很少有人会做到忘记吃饭。

况且,他觉得吃饭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怎么会有人忘记吃饭这件事?因此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词。

尤其他又上下将她重新打量一遍,发现她真的从头到脚都瘦了一圈,一张粉­嫩­的小脸削尖得都让他觉得碍眼了。

他总觉得姑娘家还是要白白胖胖的比较可爱一些,在他的眼里,她现在就像一个竹竿似的,抱起来一定不舒服……

呃!他想到哪里去了!伏义非皱眉,回神之后立刻将这个想法给甩掉。

她只是一名娃儿……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非分之想?在他的眸里,她看似才十四岁啊!

“是我太笨,分内的工作总是做不好。”她怕自己和二姊的事情传到老板的耳里,到时候賺她是个麻烦将她赶出金宝庄,于是她选择避重说轻的说法,

“所以当我做完工作,才发现都错过吃饭的时间。”

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但他就是无法现场拆穿她。

毕竟他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尤其她又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鸡­模样,不像他一样可以饿上几天都没事。

“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他也不逼她说出事实, “以后如果你又错过吃饭的时间,来找我,我罩你!”他拍拍她的肩膀,一副义气相挺的模样。

“谢谢爷。”她的眼泪总算停住了。

“吃完你手上的酥饼,我等等带你去暍夜市最有名的杏仁露。”他咧开笑嘴,没再与她讨论有没有吃饭的问题,反正金宝庄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有心想查,还会有什么事能逃过他一双法眼。

经过这一夜,棠绵绵恢复原来的生气,吃完早膳后,她马上又去做自己分内的工作。

但是日子并没有好过一些,于巧儿还是每天找她的茬,将工作全都丢到她的头上,她连句拒绝也没有,认命的做着, 日子一久,她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模式了。

那一晚在回庄里之前,伏义非还买了几袋的甜点.包子让地带回去。

他明明可以不用对她那么好,但他对她的付出却让她的心头暖暖的,让她对他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他的长相与外表,自那一晚之后,再也不会让她觉得却步,甚至认为他是个面恶心善的男人。

不知为何,她只要想起那夜的他,一张粉菱嘴儿就会往上扬起,正在井边洗衣服的她,嘴里还轻哼着小调,没有一丝觉得委屈、难过的模样。

“贱丫头。”

于巧几经过,见到洗衣服的棠绵绵一脸愉悦的表情就厌烦,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等着娘带来好消息,可泉州城那边却沒有派一个人来,让她每天都处子心烦之中。

被当成奴仆使唤的她心生不满,而且还要四处看人脸­色­,她唯一出气的对象就是棠绵绵。

柿子总是挑软的吃,谁教这棠绵绵总是好脾好气的模样,多欺负她几下,也不见她会反抗,不就正好是个完美的出气对象吗?

“二……二姊。”一听到手巧儿的声音,棠绵绵全身忍不住起了一阵战栗。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让于巧儿遇上。

就算她极力躲着于巧儿,最后还是会遇到,接下来的画面是日复一日,一定会被没事找事做。

“瞧你,遇上好事了?”于巧儿站在一旁,望着她努力工作的模样,忍不住冷嗤一声。

真是天生贱骨头,连这种下人的工作也做得那么高兴,果然是低贱的命。

“没、没有。” 棠绵绵小声的回答,不敢说出实话。

但是她一向不适合说谎,眼神此时正四处飘移,不敢正视于巧儿的双眼。

于巧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哼!像你这种贱丫头,哪会遇上什么好事。啊!一脸衰相,不但让自己的亲爹欠下债务,还得卖身做人家奴婢,呿!”棠绵绵没有回嘴,只是默默的忍受。

“不过继父不要你也是正常的,像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扫把星,谁碰上你,谁就倒霉!”

于巧儿似乎骂上癮了,拚命说着难听的话,棠绵绵依然低着头,双手搓洗着衣服,看似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在衣物上头,“你又要哭了吗?”

于巧儿觉得欺负人是快乐的,尤其见到这爱哭鬼掉眼泪时,她的心情就一阵快活, “搞不好你娘会早死,也是被你这个爱哭鬼给哭衰的。”

棠绵绵晈着­唇­辦,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啧!” 子巧儿一脸不屑的怯了一声,“你这副小媳­妇­的表情是要给谁看?有谁会同情你这个丑不隆咚的丫头?”

棠绵绵抿着­唇­.连个气都不吭,忍受着于巧儿的尖酸刻薄,将所有的委屈都吞下腹中。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于巧儿骂得累了,却见苦主一点反应也没有,自然觉得无趣得很,于是又瞥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使坏的笑容。

于巧儿一弯腰,双手捧起她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将木盆移到井口上方。

“二、二姊,你要做什么?”棠绵绵惊惶失措的望着她,从矮凳上站起。

“做什么?”于巧儿冷笑几声。 “当然是找你麻烦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好心想帮你吗?”

“二姊,我知道你讨厌我。”棠绵绵咬着­唇­,眉尖全拢在一块,小脸也皱得像包子般,

“你可以骂我、打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将衣服丢进井里?盆里的衣服是……是主子们的……”

“那不正合我意?”于巧儿大笑几声, “我一进金宝庄就被那金玬玬整治一顿,而你的日子竟然过得比我好!哼!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主子整治的滋味!”

于巧儿话一说完,便将木盆里的衣服都丢进井口之中。

扑通一声,衣服全落进井里,棠绵绵一听,双肩自然垂下,知道大势已去。

“哈哈哈……”于巧儿自得其乐的大笑,“看你怎么跟总管交代,哼!”她拍拍手,将木盆丢向棠绵绵的方向。

棠绵绵咬­唇­,小手忍不住握成粉拳,她想要反抗,却没有勇气顶撞于巧儿。

于巧儿见棠绵绵不服气的模样,更是又踢倒另一个水盆,让衣服全掉在泥地上,再用力的踩在湿衣上头。“怎样?”她还不忘挑衅着棠绵绵,然而棠绵绵只是静默的掉着眼泪。

“哼!

你跟你爹一个­性­子,懦弱得教人生厌。”于巧儿觉得欺负她已无趣得很,于是便转身想要离开,却发现前方一名高大得像头熊的男人,早已将她们的一举一动看进眼里。

于巧儿倒抽一口气,因为他那双黑眸里,散发着无限的怒意。

一直欺负人,是会有报应的,就算于巧儿企图背着众人的耳目找棠绵绵的麻烦,但终究还是东窗事发了。

自从那夜之后,棠绵绵这个人就似乎烙印在伏义非的脑海里,尤其见她日渐消瘦的模样,他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她口上没有说什么,但他的本能却告诉他,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今天他正好有空闲,便偷偷来到后院,想要观察棠绵绵,才发现她的日子过得比他想象中还要辛苦。

她的工作出奇得多,中午要吃饭时却因为少了她的份,只好又饿着肚子继续工作。

他以为是厨娘故意找她的麻烦.不给她用餐,没想到厨娘却说午饭早就发下去了。她的份由别人端给她。

不知道是谁故意整她,将她的下午饭藏了起来。

为了揪出凶手,他压住心里的怒火,闷不吭声的躲在角落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后终于让他见到了于巧儿欺负她的画面,也让他有机会对棠绵绵盘问前因后果了。他将她揪到房里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却发现她全身颤抖着,像在雨中淋湿的娇弱小花。

棠绵绵当然害怕了,因为他的脸上有着怒气,“爷……”她咬着嘴­唇­,小声的唤着,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要惹麻烦的,井里的衣服.我,我会一件都不留的都拾起来。”

事到如今,她连一句抱怨也没有,不但把被欺负的事情往肚子里吞去,还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你……”他因为她这软绵绵的个­性­,而感到气结。

她到底有没有正常人的自觉啊?别人都骑到她的头上去了,她依然忍气吞声的不与人计较。

他这个路人都已经看不过去了,她却还一副是自己的错,棠绵绵当然不懂他在气什么,以为是自己与于巧儿之间的事,又添了他的麻烦,让她十分的过意不去。

“爷,对不住、对不住,我以后和二姊不会再吵架,而给爷添麻烦。”她频频的弯腰道歉,就怕他賺她是个惹祸­精­,将她赶出金宝庄。“不是这个问题。”伏义非向来有话藏不住,那双虎眸瞪向她,

“别人都欺你到头上去了,你怎么连句话都不吭?还有,你饿肚子,是不是也是于巧儿故意整治你?”

她抿紧­唇­辦,不敢回答一句,只是眨眨双眸,接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唉……”见着她又无声无息的掉眼泪,他的胸口又有一股气梗着,他不是在骂她,而是心疼她被欺负了,却还是像一名小媳­妇­般的委曲求全。

“别哭,我不是骂你啊!”他像一头失了方向的蛮牛,手脚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他只得上前,用他的大掌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还用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我知道我是个麻烦……”她抬起蒙陇泪眼望着他,

“但是我真的有很努力做好工作,我发誓从今天之后,再也不惹事了!请爷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她的眼泪又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就像春雨般,还带着一丝暖热,缓了他满腹的怒气。

他明明就不是对她生气啊!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放柔一些,“我不是凶你,我只是为你的遭遇感到不值。你被于巧儿欺负成这么狼狈,你应该来告诉我的。”像她这年纪的娃儿,不是应该享受她的花样年华吗?

人生遭逢如此大的巨变,从千金小姐变成落魄小婢女,已经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连亲爹都不要她,还想将她卖进青楼……

这……她的人生真的不是能用“惨”宇就能解释。

第五章

棠绵绵小脸垂得好低,根本不敢抬起,而眼眶里有着红润。

于巧儿站在一旁,眸光依然桀惊不驯,还狠狠的瞪着棠绵绵,似乎警告她不要开口乱说话。

见到于巧儿如此嚣张的行径,伏义非便揪着她一同来到金玬玬的面前。

金玬玬正坐在大厅的贵妃椅上,今天闲来无事的地正在盘帐以及喝着玫瑰花茶,那媚眼一挑,慵懒的望着棠绵绵与于巧儿,最后她放下手里的账册。

虽然她对她们两人没有任何喜恶分明,但是于巧儿那气势盛焰的表现,教她也有些看不过去。

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她是个主子,还得由她来做主,而不是放任下人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于巧儿,你真是学不乖。”金玬玬啧了一声,挑眉的看着将脸庞抬高的于巧儿。

“我又怎么了?”于巧儿不承认自己的罪状,拿着一双不驯的眸子瞪向他们,“我与自己妹妹的家务事,也要由你们管?”

“妹妹?”伏义非一个怒气上来,若不是看在于巧儿是个女人,他早就冲过去揍她个几拳,“她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你凭什么Сhā手管我们的家务事?”于巧儿不满的顶撞回去,

“你们别忘了,我现在只是暂时住在金宝庄里面,我的工作,我妹子肯帮我做,你们又有什么不满的?”

金玬玬敛下双眸,原本她不想Сhā手管这件事,毕竟这种小事用不着她出马,但是见到于巧儿一副想要爬到她的头上去,比她这个主子更有架式,令她整个心情很不舒服。

金宝庄可是她在主事,连她的爹娘、兄长都不敢对她这么大声,一名举足都无轻重的女人,居然这么喳呼的对她说话,金玬玬从位子上站起来,来到棠绵绵的面前,伸出食指直戳着她的­嫩­白玉额,

“你这姑娘的个­性­怎么这么好欺负?人家都到你的头上撒尿拉屎,你还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棠绵绵被金玬玬的食指戳着额头,不得不抬起一张粉­嫩­的小脸,一双红通通的眼眶里,含着满满的害怕,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开口,

“请老板不要将绵绵赶出庄外,以后我会更加卖力工作,不再给主子添麻烦了。”

金玬玬一听,差点气得脑充血。

对一般人而言,主子给了一个机会大吐苦水时,应该怎样也要把委屈给哭诉出来,但她却是一再的认错。

奇了!这女人不是心肠软得像棉花,就是一个脑袋有问题的蠢­妇­。

“于巧儿这样欺负你,你都没有任何想说的?”金玬玬眯眸,眸里寒光四进,再给她一次机会好好回答。

棠绵绵抬起一双无辜的水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低下头,轿小声的道:

“我已经为伏爷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了,我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再让他­操­烦。”

伏义非在一旁一听,一阵诧异,没想到她如此装聋作哑,只是怕为他添麻烦?

这小姑娘的心地也太好了吧!金玬玬忍不住皱眉,对棠绵绵感到意外。

她以为棠绵绵只是单纯的胆小怕事,却没想到在这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所以你任凭于巧儿欺陵也没关系?”金玬玬实在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脾气好到这种地步。

她若是棠绵绵的话,早就与于巧儿大­干­一架了,哪还会让人欺到她的头上来撒野。

棠绵绵咬着­唇­辦,最后摇摇头。 “只要不让老板觉得我是个麻烦,肯让我待在金宝庄工作,什么苦我都愿意吃。”

于巧儿听了充满不屑,“哼!你少在那里装柔弱,谁不知道你只是要大家同情你。”

金玬玬听到于巧儿的叫嚣,心生厌烦的将眸光瞪向于巧儿, “柔弱总比像你这种坏心肠的女人来得好。”

于巧儿被她这么一瞪,立刻闭上嘴巴,然而眼里却写满了不满。

“既然你没有将我放在心里,还背着我欺负庄里的人,我这做主子的若不出一点声音,恐怕会让其它人难以服气。”金玬玬轻扯嘴角,眸里似乎有着难掩的笑意。

于巧儿倒抽一口气,拿着一双防备的眼望着她, “你想要做什么?”

“呵呵!”金玬玬冷笑一声,

“欺负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生不如死,但我这个人向来不爱见血腥,派给你再多的工作,你也不一定做得完.只是徒增我的困扰……”

于是,她沉默一会儿,拿着那双灵活的双眸看着他们。

大家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安静的听着主子的发落。

“这样好了,反正你也不爱见到棠绵绵,我就将她派到伏义非的身边,当他的贴身小婢,以后棠绵绵就是他管的,谁敢动她,大家就看着办。”

金玬玬笑ⅿⅿ的公布了答案。

要整治一个女人.其实是很简单的。

只要让嫉妒的对象过得比自己好,这比什么事都来得折磨。

果不其然,于巧儿一听见棠绵绵待在伏义非时,脸­色­完完全全的铁青大变。

棠绵绵也是一脸惊讶,充满愕然。

反倒是伏义非则以右掌蹭着下巴,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

像棠绵绵这么柔弱的姑娘,确实是需要一名男人来照顾她,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伏义非的嘴角,莫名的勾起笑痕,觉得金玬玬这次的做法是对的。

于是,就这样拍案决定棠绵绵在今日就成为伏义非的贴身小婢。

“别怕,以后哥哥保护你!”

自从棠绵绵成为伏义非的贴身小婢之后,这句话就成为他的口头禅。

没错!现在她是他罩的,谁都不能动她。

想欺负她,还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碰她一根手指头。若是一般人脱离了小媳­妇­的苦日子,应该会大肆的放鞭炮、撒花瓣,可她就是与众不同,反而苦着一张小脸,每回见到他都是抱歉的表情。

她咬着­唇­辦,欲言又止很多天了。

“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是吗?”她小声的问着,小脸全是过意不去。

“哪儿的话。”伏义非是个地道的北方蛮汉,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响如鼓, “老子就把你当成妹子看待,哪会是个麻烦。”

何况地真的是他见过最悲情的姑娘,不但亲爹不爱,后娘欺负她,就连她的姊姊也要踩她一脚。

她真的是集悲苦一身的苦主,什么坏事都能砸在她的身上。

“你就别想太多。”今日伏义非带她上街,与她来到一间酒楼吃饭, “我说过以后就是我罩你,你也别叫我爷东爷西的,都把我叫老了。”

“可、可是……”她颤着身子。这几天硬是被他逼得同桌吃饭,就够教她过意不去了,他还要她平辈称呼,更让她无所适从。

“咱们就以兄妹相称吧!你就唤我一声非哥哥吧!少在那爷来爷去的,怪别扭的。”他招来酒楼的小二,点了满桌的菜,还点了一壶上等好酒,和一壶好茶。

她咬着­唇­,眼泪似乎又在眼眶里打滚。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对她如此无私,他的面恶心善,让她对他多了一份奇异的悸动,他对她的好,她一一收进心里藏着,只是她却无力报答他,只觉得这份恩情愈欠愈大,让她感激涕零。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依靠,却没有想到他不嫌她是个麻烦,不求回报的对她好。

“乖娃儿。”他爽朗的笑了几声,大刺刺的拍着她的肩膀,“反正你也独身一人,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肯定不会饿着你的。”

说着同时,酒楼的小二端来一道又一道热腾腾的美味佳肴。

“来,快吃。”他先主动拿起筷子,东夹一道­鸡­腿,西夹一块猪蹄往她的饭碗里送去,“瞧你,瘦得都快成仙了,多吃一点。”

见他热情的招呼她,她也拿起筷子,将食物送进嘴里。

只是她的嘴巴比不上他夹菜的速度,就算她努力的吃着,碗中的食物还是堆得很高。“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饿着。”他还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热情得就像对待自家人。

“非哥哥,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已经无力回报你了……”她很容易受到威胁,眼眶里全是水气。

“不打紧。”他挥挥手,要她别放在心上,“反正我对你一见投缘,与你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让我当你的靠山。”

他的言语之中完全是北方汉子的不拘小节,完全没有意会到这句话对她而言,有多么大的震撼力。

她的小脸很没有志气的红了起来,一双美眸带着羞怯。

“非哥哥,真的很谢谢你。”她轻声道,语气里有着无限的感激。虽然有时候他的粗犷会吓着她,但与他相处愈久,他那粗犷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比她还要敏感的心,他体贴的时候,会教她的心头暖暖的。

他说,他要照顾她,要成为她的靠山,这句话,她真的可以当真吗?

若有一天,他也像爹一样,在毫无预警之下,将她赶离身边,那她又该如何呢?

不知为何,当她预设这样的问题时,她的眼泪竟然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心头仿佛被人狠狠的划了一刀。

为什么……她的心会有些微痛呢?

这种奇异的感觉,是她第一次感受得如此深刻,像是真的有人拿着锋刃正刨着她的心。

“绵绵娃儿……”见她又掉着眼泪,他的眉宇之间拢得死紧, “你怎么一声不吭又哭了?是不是这饭菜不好吃?我去拆了这间酒楼!”

“不、不是这样的。”她急忙摇头。

“不然怎么无缘无故又掉眼泪了?” 他坐在她的身边,大手一把便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一点都不避嫌。

她的脸颊感受到他大手的温度,有一种直达她心底的暖和,让地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非哥哥对我这么的好,我真怕……有天这美梦会突然醒了。”她哽咽的说着,可嘴角却往上扬了一个弧度。

“傻娃儿,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的一天,我就能一直对你好下去啊!”他是个直肠子的男人,不懂得迂回的那套。

真心说出口的话,虽然旁人听起来有些暧昧,但他始终没有发现他对她的好已经超乎平常人的交情了。

没办法啊!瞧她柔弱得像只小绵羊,他就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她。

而且她的心肠善良得令他咋舌,原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天真无邪,在他的眼里,她是难得一见的柔弱娇娇女。只是这娇弱却又不教他生厌,那种天生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他想要将她捧在掌心上疼着。

他的话,令她的小脸又红得更加瑰丽,粉­唇­轻咬着。

此时,她的心里浮起一道声音——她对非哥哥有了一丝丝的心动了……

她.该怎么办呢?

心动,来得好快,

前一刻她害怕他高头大马长得像一头大熊,但下一刻却又像只大熊的保护她,情窦刚初开,爱慕也萌芽绽放。

她对伏义非的喜欢,来得好快,快得令她每回见到他都有一种昏眩的感觉。

她很清楚这不是崇拜,也不是想要以身相许的恩情,而是每次一看到他时,她的眸里都会佯满他的身影,甚至因为他的关系,令她也淡忘自己曾经有过指腹为婚的婚约。

尽管着桩婚约已经被大姐抢走,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反倒庆幸自己没有嫁给沈少爷,而是遇上这个动作粗犷,却心思细腻的大男人。自从她很在伏义非的身边之后,他见她瘦得弱不禁风,于是照三餐喂食之外,还照消夜,点心往她嘴里送。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上总算多长了一些­肉­,一张削尖的小脸也微微丰腴,不再惨白无血­色­。

现在的她红光满面,脸颊还有自然的红晕。

而且在伏义非开朗个­性­的感染之下,她也很少哭哭啼啼,每次都被他逗得呵呵大笑,于是,她对他的爱慕又多加重一些。

明知道不可以,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在心里偷偷喜欢着他。

不过她却没有告诉他,她好怕他不接受她的感情,届时肯定又会添了他的麻烦。

所以她抑住自己对他的情感,不敢对他宣泄。

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他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久了,金沙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如影随形。

见到她,就好比见到伏义非,每个人都对她嘘寒问暖,不再认为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他在金沙城不但受到男女老少欢迎,还吸引了不少姑娘的青睐。

最近,她也知道城南庄府的千金庄晓蝶有意想要招他为婿。

自从庄晓蝶知道她的存在之后,对伏义非的殷勤更是人人可见,只差没有昭告天下自己的心意。

众人也都对他洗脑,说只要娶了庄晓蝶,不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还可以将金玬玬手上的卖身契赎回来。

可是他只见过庄晓蝶几次面,没有其它的非分之想。她普通得就像一名路人,若不是曾经护过庄府一次镖,他或许还不会注意到地。

对于庄晓蝶,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庄晓蝶最近动作频频,不但主动约他喝茶吃小点,甚至还要约他逛夜市集,不过都一一被他拒绝。

最后,庄晓蝶只好亲自到金宝庄来访,一见到伏义非,便抛开姑娘家的矜持,故作天真可爱的巴住他的臂膀不放。

“伏哥哥,为什么我最近找你,你都不理我呢?” 庄晓蝶咬着­唇­辦,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问着。

“老子没空啊!”他每次见到底晓蝶就是一副头很大的模样,不懂掩饰情绪的他,将不耐烦全摆在脸上。

不是他在说,明明庄晓蝶与棠绵绵同为姑娘家,怎么姑娘家的气质差这么多。瞧,他的绵绵小妹此时正安静的坐在一旁,小脸低垂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向来他说什么都是点头称好,不会有一丝的反抗,­性­子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这几十天的相处,都让他疼入心坎里头了。

“来者是客,你总要理理我嘛!” 庄晓蝶不依的继续巴着他的臂膀,还宣示自己的主权,以挑衅的眸光望着棠绵绵,棠绵绵娣了他们一眼,又急忙的低下头。

“到金宝庄就是来借钱,不然就是护镖,你是哪一种客人?” 他没好气的拉开与庄晓蝶的距离。

“伏哥哥,你不要这么现实嘛!就算没有利益关系,我们私下也可以培养感情。”庄晓蝶不气馁,硬是要撒娇成行。

“没空、没时间、没心情、没有那个感觉。”伏义非向来藏不住心思,更没有耐­性­去陪一个他没有兴趣的女人。

不如拿这些时间,去跟他的绵绵小妹去吃喝玩乐。

最近多了这个听话的伴儿,到哪儿都不寂寞。

“什么?!”庄晓蝶一张美丽的容颜变了脸­色­,没想到她竟然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绵绵,走!”他上前,一把拉住不发一语的棠绵绵, “哥哥我今天带你去看戏,是孙悟空大闹天宮的戏码。”

“等、等等。”庄晓蝶挡在他们的面前,“我也要跟。”

“你跟个鬼。”他将庄晓蝶推开, “老子我只预约两个人的位子,没你的份。”

“你……”虽然气他不解风情,但庄晓蝶就是爱他这大男人的味儿,“我就是想跟。”

“去去去。”他将庄晓蝶赶到一旁,像是在赶苍蝇挥着手,“要去自个儿去,别烦人。”然而下一刻他却笑容满面的对棠绵绵,“绵妹妹,我们看戏去。”

棠绵绵一楞,没想到他真的勾着她的手臂就走,完完全全没有将庄晓蝶放在眼里。

不知为何,她的心竟然有抹甜甜的味道,中和了那酸酸的滋味,被他握着的手臂感觉好温暖。

这时,她发现到——原来芳心一旦沦陷,是会无可自拔的。

喜欢他,也会愈来愈深……

第六章

戏曲一散场,伏义非便又带著棠绵绵到市集闲逛、觅食。

由于城里庙口正有活动,因此前往烧香、拜佛的人特别多,市集的人潮有些拥挤。

棠绵绵个头娇小,又瘦弱得如风中的盈柳,轻轻被人一挤,就被推到天边去。

混在人群之中的她,被挤得有些痛苦,但她还是很努力的想要跟上伏义非的脚步。

只是人群将他们错开,两人的距离似乎愈来愈远。

她的脚步也因此紊乱不少,低头忙着闪躲人潮的脚步,以及小心踩到过长的裙摆……

于是当她猛地一抬头时,已经不见伏义非了。

她开始慌了、无措了,一双水灵灵的黑眸寻看着四周,但一大片的人群,她只看到大家黑压压的后脑,根本望不见他的背影。

她从人群之中挣睨,发现真的见不到他的人。

她咬着­唇­,有种很深的失落感。

他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先回金宝庄了?

当她正在原地无措时,前方有个高大的男人正急呼呼的往她的方向奔来。

“款!我还正担心你走失了。”伏义非刚刚一回头瞧不见她,心底怕她走失而遇上坏人。

她抬起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小碎步的往他的面前奔去,只差没有落进他的怀里。

“我、我以为非哥哥你会丢下我……”她拉下一张小脸,抿着小嘴的模样非常的可爱。

“傻瓜,我不是说我不会丢下你的吗?”他没想到她才离开自己身边一下,他的心里竟然满满的惦记着她。

“我好怕……我以为你嫌我烦,不要我了。”

“傻娃儿,我不是说我会照顾你吗?”他咧开一排白齿,上前拍拍她的头,企图安抚她不安的心。

望着他温柔的表情,她的芳心又是一阵撼动,不断为他卜通的跳着。

若是可以,她好想告诉他,她其实好喜欢他。

只是当她想要开口时,却又忆起两人的身分,让她却步,不敢将儿女私情诉诸于他。

见她这副欲语还羞的模样,他承认自己的心跳有加快跳了好几拍,连喉头也有火热的火焰。

她的柔弱,不但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甚至也让他的身子起了一阵­骚­动。

为什么在他的眼里,她愈来愈可爱,愈来愈有女人味呢?

他不知不觉的握住她的小手。

这个动作,让她吃惊的浑身一颤,脸上一阵燥热。

发觉到她的异样,他回过神,知道自己逾矩。

“啊!”不过他还是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是尴尬一笑,找了一个借口,“怕你等等又被人群冲散,所以我这样牵着你,把你的手紧紧握着,就不怕你再离开我的身边了。”

他每次说话都如此直接不拐弯,偶尔令她的芳心又小鹿乱撞,久久无法回神。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永远都不要放开她的手。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的手,永远都被他的大掌保护着,独占他只对她的温柔。

彼此的心,正受到影响的波澜,激起圈圈的涟漪,两人在彼此的心里,关系也在这时悄悄的变质了……

不成啊!他不能残害幼苗呀!伏义非心里有道声音,正与理智拉拔着。

她还是个小娃儿,他能将她当成一名成熟的女子动心吗?

何况,他怎可以以“­干­妹妹”之义,行心动这种不耻的念头!

他的心里有着无限的挣扎,令他大掌中的小手显得有些烫手。

可理智依然抵不过他的动情,他在当下竟然舍不得放开她的小手,只能让自己的心往这悸动堕落……

蓦地,他感受到她的脚步微微一停,也让他的脚步跟着停下。

他低头一瞧,发现她脸­色­苍白,美眸里闪着诧异,正呆呆的直视左方的方向。

“绵绵,你怎么了?”他开口问着,眼光也随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移,瞧瞧到底是什么让她花容失­色­。

这一看,他也皱起眉了。

在前方,站着棠老爷,以及江大娘、于婉儿,身边还站着他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一群人一见到棠绵绵,也停下脚步,与他们相视。

棠绵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光落在棠老爷的身上。

然而棠老爷一与她对上目光,便狠心的转过头去,完全不敢与她对视。

这样的动作令她受伤……

她明明是爹的女儿,为什么爹可以如此狠心不要她呢?

伏义非见到这样的画面,更是握紧她的小手。

“有我罩你,谁都不会再欺负你的!”他在她的耳边说着,铿锵又有力。

她抬眸,小手紧紧反握着他的大掌。

她的心还是会难过,但是再也不会害怕——

因为她知道遇到再困苦、委屈的事情,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花厅里一阵寂静,只剩下金玬玬拨着算盘的声音。

金宝庄的厅内,难得聚集这么多人——

棠老爷、江大娘、于婉儿、于巧儿,还有一名长相斯文的男子。

伏义非是在之后才知道那名男子是沉家大少沉飞,也是原本与棠绵绵有婚约,最后却无视婚约存在,转而想要改娶于婉儿的人。

今日,于婉儿一行人,就是要来替于巧儿赎身。

金玬玬将手上的银票算了算,核对无误之后,便扬了一抹笑容,“你们还了一半的欠款了,剩下一半呢?”

“哼!”于巧儿在一旁冷哼,“不是说好要拿棠绵绵抵债了,哪来一半的欠款。”

“我们只有准备赎回巧儿的欠款。”江大娘在一旁搭腔,“至于棠绵绵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棠绵绵一听,小脸马上露出哀伤的表情,她慢慢的走向棠老爷。“爹,您真的不要女儿了吗?”

棠老爷别开脸,抿着­唇­不发一语。

“走开!”于巧儿用力将她一推,“你这个贱蹄子就永远在金宝庄做小奴婢吧!别妄想我们会拿出钱替你赎身。”

“娘的!”伏义非在一旁瞧得都动怒了。

这棠家是怎么一回事?正主儿变成孤苦无依的小媳­妇­,而这些丑麻雀却硬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天地要变­色­了,连猪狗都要爬上主人的头顶了。

“你们这群乌鸦,也妄想取代凤凰的位置啊?”伏义非这口气忍得好久,“也不想想绵绵才是棠家的正主儿,若不是你们从中作梗,她今天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吗?”

“哼!”于巧儿往前一站,理直气壮的开口,“今非昔日,我们才是棠家的小姐,而且我大姊都要嫁给沉家少爷了,棠绵绵那丑丫头算什么。”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都不如的蠢东西!”伏义非气得破口大骂,还瞪向一语不发的沉飞,“还有你,真是男人中的耻辱,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娶,娶了这心肠歹毒的蠢。”

沉飞挑眉,将目光在棠绵绵的身上打量一会儿后,才淡淡开口,“绵绵,念在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二房,我马上替你赎身。”

“什么?!”此话一出,引起众人的惊讶。

“沉、沉公子……”于婉儿一脸不悦,瞪向沉飞,“咱们不是说好,只替我妹妹赎身吗?”

“好歹我与棠妹妹自小青梅竹马,临时变节娶了你,对她还有一份亏欠在,但我又不想吃亏,只好委屈棠妹妹当我的二房。”沉飞勾起想要享受齐人之福的邪笑。

不等棠绵绵拒绝,伏义非便爆出低吼,“娘的!你真的是男人中的畜生!不但抛弃了她,还想享齐人之福!”

他说着同时,还将棠绵绵往身后保护。

“但她留在金宝庄也是个奴仆,倒不如与我回沉府,当个二少­奶­­奶­。”沉飞天生爱好渔­色­,他虽然喜欢于婉儿的美貌,但对棠绵绵清灵的外表也动了­色­心。

“她不会跟你回去的!”不知为何,一听到其他男人要占有棠绵绵,伏义非的心情大为光火。

“哦?”沉飞轻笑一声,“如果我替她赎身,再给棠家一笔聘金,她照样要成为我的小妾。”

伏义非一听,双手紧握成石拳,只差没有冲上前将沉飞那张­色­脸揍得歪七扭八的。

“真的吗?”江大娘一听到钱,眼儿都亮了。

“娘!”于婉儿气得在原地跳脚,“你不要见钱眼开,我不想与那蠢丫头共侍一夫。”

“欸!反正她是做小的。就让娘再多赚一笔,以后娘便不会时常伸手跟你要钱。”江大娘露出贪得无厌的表情,“不知沈公子要出多少聘金呢?”

棠绵绵望着眼前这群叽叽喳喳的人,忽然觉得一阵昏眩。

若不是她的小手拉着伏义非的衣角,恐怕她早巳无力站稳自己的脚步。

她万万没有想到至亲的爹置身于事外,压根儿不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不但对她不闻不问,甚至还帮着外人想将她推入火坑之中。

而与她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未婚夫,似乎也变了一个人,竟然想要占她的便宜……

为什么这些人变得好恐怖、好危险,甚至让她觉得好恶心?

她根本听不见旁人在讨论什么,耳里只传来嗡嗡的声音,连同她的胃一阵的不舒服,频频令她作恶想吐。

抓着他衣角的小手愈抓愈紧,指尖与关节开始泛白,她的脚步愈来愈不稳,双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了。

“绵绵,你没有任何选择。”沈飞心­性­冷情,于是冷声开口,“除了嫁给我当二房还债,要不然你的下场也是当奴仆一辈子,跟着我,至少还能舒服过一生……”

不、不要说了!棠绵绵面­色­苍白得像张白纸,拚命的摇着头,硬是忍住想吐的欲望。

她将目光望向父亲,却发现父亲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脸上出现不耐烦之­色­。

“爹……”棠绵绵虚弱的开口,存着最后一丝希望,“能不能……别再将我卖给任何人了?”

棠老爷皱眉,好一会儿才开口,“全让后娘做主吧!”

这句话,深澡的伤了棠绵绵的心。

原来到最后一刻,她爹还是不要她了,就连她的未婚夫也如此自私丑陋,她的未来当真要断送在他们的手里吗?

伏义非回头望着她,发现她一脸苍白,似乎受到很大的刺激。

“傻丫头,现在有人要出钱为你赎身,你就跟咱们回去。”江大娘果真见钱眼开,嘴巴笑得阖不拢,“金老板,快将咱们的帐清一清,我好回去跟我的女婿谈谈第二笔聘金。”

不……棠绵绵拚命的摇着头,想要隐忍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恶心感,然而她的胃却绞得非常厉害,让她一时软了双腿。

“绵绵!”伏义非一见她不对劲的模样,马上接住她软绵的身子,“你怎么了?”

“不、不要……”她的脸颊滑落两行清泪,“我……好痛……不要再将我卖掉了……”

她用尽最后力气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昏厥在他的怀里。

那泪,落在他的手背,似乎也灼伤了他的心……

棠绵绵生了一场大病,自昏厥之后,接着便高烧不退。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她因为紧张过度,导致胃肠痉挛,只要让她休息个几天、喝个几帖药,即可痊愈。

伏义非不放心,于是守在她的床侧,一步也不离开。

望着她的小脸,他的大掌忍不住为她拂去脸颊的发丝。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睡梦中还不断哽咽,嘴里直梦呓着,模样教他非常的心疼。

今天对她的打击,也令他忿忿不平,没想到棠老爷是个混蛋,连她的未婚夫也是个混帐。

一个善良天真的姑娘,怎会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呢?

他抱着昏厥的她,离开嘈杂的花厅,想要逃离那一群豺狼虎豹。

然而沈飞却执意拿出银子,想要还清棠家欠下的款项,再将她纳为二房,现下硬是要把人带走。

这一闹,又是闹到厢房。

外头的奴仆挡不住,只能让他们硬闯。

伏义非见到他们进来,马上来到门口想要阻止他们前进。

“你们想做什么?”他横眉竖眼,不悦的压低声音。

“棠老爷已答应我付清绵绵的债,再给他一笔聘金,就要让我将人带回去。”沈飞勾起笑容,笑得不怀好意。

“我不会让你把人带回去的。”伏义非硬是不让他们进去,将他们隔离在门外。

“小子,别挡我们财路。”江大娘往前一站,“我们不是说好一把债还清,就要把人还给我们吗?”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伏义非冷眼睨着他们,“绵绵不是货品,不是可以让你们随意买卖的。”

“那又如何?”江大娘双手叉腰,卷起袖子一副要与他吵架的模样,“绵绵那丫头最大的用处就是帮她爹还债,现下有人要将她纳为偏房,也是她的福气。”

“八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伏义非气得口不择言,挡在他们的前方,就是不让他们接近,“你也不想想你们已经鸠占鹊巢了,现在还想赶尽杀绝,你的心是黑的啊?”

“哎呀!”江大娘硬是想要推挤进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外人Сhā什么手啊!”

“谁说我是外人?我是她的……”忽地,他住了口。

他……是她的谁?他也说不出口了。

是哪!她来金宝庄这么久了,他一直把她当成妹子看待,但经过今天之后,他才发现她其实不是名小娃儿,她是个年纪正值双十的姑娘。

这教他莫名被撼动了,又见到她的人生根本是被这群人给搅得成一团烂泥,若他今天没有好好保护她,他实在不敢想像她日后会再遇到怎样的遭遇。

“说不出来就让开!”江大娘硬是要将人带走,这样她才会多一笔不义之财出来。

“她是我的女人!”在情急之下,伏义非找了一个理由,“过几天我就会和她成亲了,如果你要聘金,我给你就是了。”

“你想跟我抢人?”沈飞眯眸,一脸不悦。

“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何况是怕一个男人之中的耻辱?”伏义非呿了一声,“要比有钱是不?聘金我出五千两娶她!”

五千两?!大伙儿一听,全都傻眼。

就连江大娘听见时,也停住动作,浑身都在颤抖,“你、你是说真的?五、五千两?”

“就五千两!”为了棠绵绵,他撒钱不手软。

“成了。”江大娘笑得阖不拢嘴。这价码开的比沈飞还要高,她当然是忙着点头。

伏义非回头望着正在昏睡的棠绵绵。

等她醒来之后,希望她不会因为他擅自做的决定而动怒……

第七章

娶就娶,他又没在怕的!

因为对象是棠绵绵,所以他根本不怕啊!

于是当棠绵绵一醒来,伏义非便兴奋的开始办起喜事,就怕沈飞那畜生心有不甘,又要动她一根寒毛。

因此,他动作极快,在她一睁开眼刹那,便开口给予她承诺——

他要娶她!

那一刻,棠绵绵因为这句话,脑袋成了一滩烂泥。

她无法做任何的思考,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完全的失控了。

金宝庄里到处张灯结彩的,就连他也忙着亲手写着宾客名单。

她傻愣愣的回不了神,似乎自己正在作一场美梦。

她还在梦中,没有苏醒过来吗?

棠绵绵大病初愈这几天,看着大家忙得团团转,而她则是眨着一双疑惑的大眸,什么事情都Сhā不上手。

庄里的奴仆开始改口唤着她伏夫人,很快的为她冠上夫姓。

夫姓?!她的心不禁快速加跳好几拍,一张小脸也微微涨红,全身上下的神经也紧绷着。

她想,她应该还在梦中,要不然这种遥不可及的愿望,怎会如此幸运的落在她的身上呢?

棠绵绵的心里载满了无限的疑问与不安,但接踵而来的喜气,冲淡了她的忧虑。

喜的是,她要嫁他为妻。

忧的是,她怕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麻烦制造器。

当她醒来那一刻,听到的是他拿出毕生的积蓄,不但还清棠家欠金宝庄的欠款,还拿出五千两当聘金娶她为妻,要沈飞不再找她麻烦,也要他们死了把她带走的心。

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她好。

但是他的好,却也将他自己牵连而下,绑住了他自己的一生——

“别拦着我,我要见棠绵绵。”拔尖的女声,自外头传来。

棠绵绵被这略微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回过神之后,庄晓蝶已站在眼前。

庄晓蝶一张容颜薄怒,眸里全是愤恨的瞪着她。

“庄姑娘。”她有礼貌的从位子上站起,向来人福身。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拐了伏义非?”自从听到伏义非要成亲一事,庄晓蝶便开始坐立难安。

经过证实之后,又听见他要成亲的对象竟然是没身分、没背景的姑娘。教她怎能甘心!

“伏义非是鬼迷心窍吗?怎么会点头答应娶你这丑不拉几的小丫头?”庄晓蝶挥去挡路的总管,指着她的鼻子叫骂。

棠绵绵的个­性­天生柔弱无害,面对有人已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只是委屈的抿着­唇­,一句话也吭不出来。

她其实也很震惊伏义非这样的决定,也赞成庄晓蝶的话。

对他而言,娶了她,确实是委屈了他啊!

只是,她也是有私心,虽有一半的挣扎,但她就是爱上他了,想要待在他的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不过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

“可恶!”庄晓蝶不客气的推了她肩膀一把,“你为什么不说话?说啊!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

棠绵绵皱着眉,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最后还是无言的摇着头。

她什么都没有做,他就如此恩宠她,这样只是让她更加速在他身上丢了心。但她却不敢说出口,就怕自己对他的喜欢,会成了负担。

再说,他娶她只是帮她逃离爹与二娘的毒手,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决定这门婚事……

一想到此,她又忍不住的皱起眉了。

她也回答不出庄晓蝶的问题。

她也不懂,为何他愿意娶一无所有,只会制造问题的她?

“说话啊!”庄晓蝶是个爽直的北方姑娘,对于她的别扭看了好不习惯。

她就是讨厌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仿佛大家都在欺负她。

棠绵绵无话可说,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可恶!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庄晓蝶举起手,一生气就想往她的脸上掴去。

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棠绵绵的脸上立刻浮现五指红印。

来不及闪避,她的小脸被打偏,发丝也因此微乱的服贴在她的脸颊上。

顿时,她感觉到两眼昏花,脑袋里还有嗡嗡的声音,脸颊一阵火热。

她并没有哭,只觉得愕然。

“娘的,你这疯婆娘在做什么?”这一幕,刚好被前脚刚踏进的伏义非瞧见了,让他有如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庄晓蝶一回头,发现他像发狂的狮子朝她奔来,下一刻,他粗鲁的拎着她往一旁丢去。

“你有没有怎样?”他心急的来到棠绵绵的身旁,大掌轻拂着她的小脸。

一见到那热红的五爪印,让他的怒气又往上提升。

要不是庄晓蝶是女人,他早就还予拳头。

棠绵绵摇头,小手拉住愤怒的他,就怕他真的冲上去为她报仇。

“非哥哥,我没有事,不疼。”她勉强的勾起嘴角,表示自己不疼。

一见到他们密不可分的模样,庄晓蝶的火气也跟着上升,“什么嘛!叫得这么亲密,难道你不知道我也喜欢你吗?我也想嫁给你啊!”

“但我不想娶你。”伏义非拢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接拒绝庄晓蝶,“我对你根本没有兴趣,”

“为什么?”庄晓蝶不甘心的来到他的面前,“我全部的条件都比这贱奴好,为什么不娶我?”

“没有为什么,单纯就是老子不喜欢你!”他上前,挡在棠绵绵的面前,不让她再受到伤害,“滚!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你再欺负她。”

“你……”庄晓蝶气呼呼的瞪着他,“你真的要选她?”

“下辈子也是选她。”他反瞪回去,不爽的开口,“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要人把你丢出去了!”

“你……可恶!”庄晓蝶气得在原地跳脚,“我会让你后悔娶了她!”

她说完后,便高傲的跺脚离去。

棠绵绵见庄晓蝶离开,双眉又打成死结,抬起一双愁云满布的双眸望着他。

“非哥哥,对不住。”她咬着­唇­,小声的开口,“我真是一个麻烦,不管何时何地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他叹了一口气。

“你啊!怎么每次被欺负都不吭声呢?”他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床上。

她低垂着小脸,不敢说出赞同庄晓蝶的话,只能无声的藏住心事。

他在一旁翻箱倒柜,终于在柜子里找出一瓶应急的凉膏。

来到她的面前,他指尖弄了一些便敷在她的脸上。

她吃痛的轻咬着下­唇­,一抬眸,却见到他的脸宠离她好近,心,又不由自主的加快跳着。

那热烫的气呼在她的脸上,令她有些头昏脑胀的。

忽然之间,他的眸光直盯着她的­唇­瓣,喉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她的­唇­,看起来粉­嫩­得如同一颗成熟的果实,像是诱人撷取的甜美,正无声的诱惑着他。

他想,不知道她粉­嫩­的­唇­瓣,吻起来是什么味道?

她的­唇­,好似春天结的果实,暖暖中带着微甜,让他的­唇­一贴上去,就像被吸引住的离不开。

终究,他抵不过诱惑,主动的吻上她的芳­唇­。

柔软的菱­唇­,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带着香气。

棠绵绵睁大美眸,望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双手紧抓着被褥,连动也不敢动。

见她这副傻愣的表情,他忍不住勾起使坏的笑容。

于是舌尖邪肆的撬开她的­唇­瓣,想要取得她檀口里的甜液。

她屏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眸就像惊惶失措的兔子,不知道该将目光移到哪儿。

撬开她两排贝齿之后,他的舌尖灵活的钻入她的口内,正好与她的粉舌相触。

粉舌反­射­­性­的闪躲,他却不气馁的追逐她的粉舌。

最后,他攫取了她的粉舌,纠缠、翻搅着。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眼前与脑袋似乎一片空白,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喷在她脸上的气息,热烫得救她快丢了魂。

一会儿后,他离开她的­唇­,眼里望见的是她一张红通通的小脸,以及那双好无辜又好无措的圆滚滚大眸。

“丫头。”他唤着失魂的她,声音放柔许多。

她从震惊之中醒了过来,羞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为什么……他要吻她的嘴呢?

而这个吻,竟然让她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在旋转。

“非哥哥……”她眨眨翦水黑眸,语气充满着无限的娇羞。“你……为什么……要吻我?”

他一愣,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可爱的问题。

他失笑一声,摸摸她的小脸,“因为你看起来……好可口。”

让他一时失控,当她是块甜美的糕点,想要将她吃­干­抹净。

他也开始期待,与她洞房的那一晚了。

原来,在他把她当妹子那刻起,他就被她吸引,只是以为她年纪还小,所以一直不敢付诸行动。

直到意识到她是个双十年华的待嫁姑娘,感情在刹那就变了质,压抑的念头瞬间像火山爆发般——

他大方承认喜欢上这个傻不隆咚的小姑娘。

她保有纯真,以及那颗善良的心都是吸引他的魅力,甚至激起了他男人的保护欲,和想要占有她的欲望,觉得她若少了他,恐怕早就被坏人欺负得彻底了。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喜欢上胆小却又善良的她。

“非哥哥……我……”她羞怯怯的凝视着他,“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而讨厌我呢?”

“傻丫头,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讨厌你呢?”他不吝啬的给了她一抹笑容。

他那大刺刺的告白,让她的心一窒。

他也喜欢她吗?这根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

“非哥哥……也喜欢我?”她仿佛受宠若惊似的问着。

“你现在才发现吗?”他毕竟是个男人,遇到这么可爱的姑娘,还是会无私的对她付出。

可相处一久,他才发现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让他这样付出。

只有她,棠绵绵,才能勾动他的心。

“我……我以为非哥哥只是同情我……把我当成妹子……”她红着小脸,低头的轻喃。

她根本没想过他也会喜欢上像个麻烦的她……

他勾­唇­而笑却不语。

须臾,他的­唇­又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心——他,爱她。

事情有时候会发生得太快,尤其是当自己无法预料的未来,总是会出现很多意外的Сhā曲。

由于在他的眼里,她看起来太过可口,他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她。

只是这一吻,让他的动作开始放肆。

她的甜美引诱着他心底最贪婪的欲望,下一刻他的大手忍不住的攀附着她的腰际。

他的吻一次比一次还要激|情,动作也愈来愈狂放。

原本只是想要浅尝她的甜美,但是他却意犹未尽,想要在她的身上取得更多的娇甜。

“唔……”她的小嘴被他的­唇­封住,只能发出虚弱的声音。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又是一阵火热以及让她心跳加速的昏眩。

他将她轻推在床上,炯炯有神的黑眸凝视着她,舌尖还在她的嘴里不断的翻搅。

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融化了,双眸迷蒙的半眯着,眸里映入的是他一张放大的脸宠,而身上则是他袭来的巨大身躯。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正围绕着她,大手紧钳着她的腰际,另一只大掌则是亲密的贴着她的小脸,轻轻沿着脸颊来到她的下颚,扣着她削尖的下巴。

他以舌尖描绘着她粉­嫩­的­唇­瓣,欲望就像宣泄的洪水,将他的理智一点一滴的吞噬。

“绵绵。”他轻唤她的名字,望着她可爱又纯真的脸庞。

她柔软的身子散发着芬芳的香气,像是徜徉在花团之中,味道如同魅人的夜来香。

他忍不住将­唇­瓣移至她的颈窝,用力的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非哥哥……”她咬着­唇­,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让她有些颤抖,不知所措。

她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的贴近,尤其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她的小脸也就愈来愈红。

她不讨厌也不害怕他的碰触,只觉得有些难为情。

“你会讨厌我这样亲你、抱你吗?”他停下动作,望着她羞怯的小脸。

她轻咬着­唇­,摇头,“我不会讨厌,非哥哥,我只是……有一点害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的吻落在她如白玉的额头上,轻声的哄着她。

她拿着一双清灵的大眸望着他,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我一直都相信非哥哥不会伤害我。”

“乖绵绵。”他对她又爱又怜,这模样、这表情教他几乎无法招架,“你真的好可爱,让我爱不释手。”

他舔舔自己的­唇­,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块诱人的糕点。

他想吃她,成不成?

她发现他的眸光愈来愈炽热,灼烧得让她的全身似乎也在发烫着……

“绵绵……”他的声音醇厚得像一坛老酒,语气中带着醉人的气息,“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她眨眨长睫,不解的望着他。

“只要绵绵做得到,一定在所不辞。”他对她的好,她无以回报,但如果是他的请求,她会尽一切的力气去完成。

“嗯……”他深深望进她清澈的眸子,“能不能让我……提早吃掉你呢?”

“吃?”她侧着头,不懂他口中所谓的“吃”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很为难的皱起眉,“我……可以吃吗?”

“当然。”她当然可以吃了,只是吃的方法要由他决定罢了。

“会疼吗?”她怕疼,但是对象如果是他,她又不能拒绝。

“我技术很好,不会弄疼你的。”他嘿嘿的笑着。眼前这只小羔羊一点都不经事,他只要张开狼口就能吃掉她了。

她想了一下,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

“那……就请非哥哥吃掉我吧!”虽然她真的不懂他要怎么吃掉她。

“嘿嘿……”他一阵狼笑。

下一刻,狼爪伸出了——

小绵羊再也无路可逃了。

第八章

他所谓的吃掉她,是——

“非哥哥,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棠绵绵细细的声音里带着疑惑,自床幔里传了出来。

“不脱你的衣服,要怎么吃到你的­肉­呢?”伏义非以略微低沉粗喘的声音回应着她。

“喔!”她傻愣愣的应了一声。

没多久,从床幔里丢出一件裙子。

“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又要脱掉我的裙子呢?”这次,她的声音带着娇羞。

“不脱掉你的裙子,就不能吃掉你的全部了。”他的呼吸也愈来愈深沉。

“喔!”她疑惑的轻答。

须臾——

“非哥哥,那你为什么……”她倏然住口,羞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是直接褪去她唯一蔽身的亵衣。

“因为你好可口。”他的双手忍不住托住那软绵绵的胸脯,集中在中间的地带。

就像一座雪白无瑕的雪山,高高的拢起在他的面前。

她羞得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感受到他的大掌在她的胸前,亵玩着她最私密的胸脯。

少了亵衣遮挡的胸脯,两团软绵如同牛­奶­馒头般娇­嫩­,尤其还点缀着樱花般的莓果,可口得救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沫。

“我饿了。”双眸映入这幕诱人的画面,教他贪婪的忍不住含住粉­嫩­的蓓蕾。

她轻咬着­唇­瓣,傻愣愣的望着他。

他口中所谓的吃,竟然是含住她最敏感的蓓果,令她不由自主的起了全身的战栗。

含住莓果之后,他的大掌放肆的往她的腰际移下,探入她的腿心之间。

她忍不住阖紧双腿,以害怕的眸光望着他。

“非哥哥……为什么……你要……”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字句也愈来愈模糊,变成了不连串的单字,接下来又变成声声的娇吟。

大掌侵略了她最私密的地带,拨弄着她最敏感的娇蕊,耳里听着她口中逸出的呻吟。

长指愈穿进她身体的深处,他的指尖就愈感受到女人最柔软的部位。

难怪男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不但多情似水,连身体也如同水做般的妖娆。

他撤出在她体内的指尖,以­唇­吸吮着她最湿润的地方,享受着那甜美多汁的花蜜。

“非哥哥……”她不由自主的扭动腰,企图消灭下腹的火焰。

然而他的勾引却只是让她不断的沉沦堕落,逐渐的被欲望吞噬,理智就这样化为一滩泡沫。

她妖娆的身子不停的扭动,似乎在配合他的动作。

“你真热情。”那丰沛的甜液止了他口中的渴,然而身体里的火焰却是不断的高涨。

于是他离开那桃花水源,黑眸内有着深沉的光芒。

她充沛的热情早已宣泄整个腿心,暗示着他,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想要了吗?”他的大手在她滑腻的大腿上不断的游移着。

“嗯!”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含羞的点着头。

她全身上下无比的燥热,只能不安的扭动身子。

见她似乎准备好一切,他用双手扣住她的腰,想要进攻她最美丽的最后一道防线。

“绵绵,我想要你了。”他低头望着她娇俏的小脸,眼里有着无比的欲望。

“我好热……”她微噘着小嘴,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一见到她这副表情,他忍不住将她的大腿分开。

昂然擎天的熟铁早已耀武扬威,那粗大的圆端对准柔软的花心,正等待下一步的掠取。

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对准了花芯之后,窄臀往前一刺——

热铁一没入那紧窒的花甬之内,她的全身立刻起了一阵战栗,小脸顿时皱成包子般,因为疼痛,双手的指甲陷入了他的手臂之中。

“好疼哪……”她喊着,眸里盈出了水泪。

“绵绵,忍忍。”他也略微痛苦的拢眉,没入一半的热铁因为她的花甬太过窄小,而有些进退两难。

她疼得指头全都卷了起来,隐忍着他所给予的疼痛。

然而他的动作虽然霸道,却又带着一丝的温柔,似乎抚慰着她的全身上下。

如水流般的酥麻感,正一点一滴的钻入她的体内,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大,痛楚已被酸麻给取代。

她不断的发出呻吟,那种甜美又诱人的声音,勾引着他全身神经。

他的动作因为她的低吟而有些失控,开始在她的体内冲剌,令她头昏眼花,只能随着他摇摆着身子。

热铁蹭着她的花甬,引起她全身的战栗,配合他的摆动,主动的摆弄着双腿间的火热。

他在她的体内不断的抽撤,似乎就像打通了他全身的|­茓­道,那淋漓尽致的快感集中在他的胯间。

她发出的呻吟,无比的矫美,腿间的疼痛已被快感取代,她紧紧的拥着他的肩膀,只需要他更深的埋进她的体内之中。

“非哥哥……”她的声音愈来愈拔尖,眉间皱起略感痛苦的褶痕。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没入她体内的热铁也胀到一个程度,抽撤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直到她低叫一声,身子因Gao潮而抽搐,紧窒的花甬更是将他的热铁绞得更紧。

没多久,也传来他粗喘的声音,热气在她的脸上喷洒着。

最后一刻,他低吼一声,将浓稠的嗳液,注满了她整个花壶里。

伏义非与棠绵绵发生了“夫妻之实”后,他对筹备婚礼一事显得更加的积极。

他不但要让大家知道他要娶亲一事,更要那些一直欺负她的人明白,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由他来保护她,没有人可以再出手欺她一丝一毫。

今日,裁缝师傅送来整套全新的新嫁服,小婢正帮棠绵绵试衣,为她穿戴上大红­色­特制的嫁裳。

绫缎上以金线绣着气势恢宏的凤凰,虽然她的个子娇小,但还是撑起凤凰展翅的美丽。

小婢还在她的脸上扑了胭脂,让她透过铜镜,似乎变了另外一个姑娘。

看着镜中的自己,棠绵绵几乎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原本似娃儿般的苹果小脸,此时绽放着美丽的光芒,不要说旁人移不开目光,就连她自己都看傻了眼。

原来她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

“伏夫人,你真的­奸­漂亮。”一旁的小婢嘴甜的赞叹着。

这样的夸奖令她红了小脸,眼光都不知道要移到哪儿去了,“是、是吗?”

那她这样的打扮,非哥哥会喜欢吗?棠绵绵敛下双睫,咬着­唇­,羞怯的想着。

当她正在房里试着嫁衣时,门外来了两名不速之客——是于婉儿与于巧儿。

伏义非为了棠绵绵,硬是将她们留在庄里,目的就是要让她们亲眼看着棠绵绵与他快快乐乐成亲的画面,让他们这家爱计较的人目睹着傻人也有傻福。

他打从心里决定,以后要让她过好日子,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外人的欺负。

没办法,棠绵绵真的太过于懦弱、胆小了。

但是她的优点却是不会怨天尤人,遇到最困苦的时候依然咬牙忍过。

如今能够苦尽甘来,也是因为她傻人有傻福。

但是傻人总是有坏人喜欢来欺负,两个扮演坏女人角儿的姊妹档,大方的踏进她的厢房内。

姊妹俩一见到棠绵绵一身的红,不知是嫉妒得刺眼,还是大红­色­的喜服像鲜血般红了她们的眼眶,脸上都布满难看的表情。

“没想到你倒是很幸运,捞了一个夫人位置坐了。”于巧儿用着鼻孔出气,语气酸不溜丢的。

“是啊!还真是麻雀变凤凰,身价不如以往了。”于婉儿冷笑一声,“你可得意了,所以现在就摆架子给我们瞧了?”

棠绵绵天生好脾气,再加上长久受到两位姊姊的欺陵,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畏缩,只能颤着双肩,轻摇着头。

“姊姊,我……并没有对你们摆架子。”她很委屈,于是声音就像蚊蚋般的小。

“哼!”于巧儿不悦的往她的面前一站,“没有摆架子?那为什么这几天要见你一面,就得通报好几个人?若今天不是我们亲自来找你,还不能见到你。”

“是哪!人一旦身分改变了,架子就更大,眼睛也长在头顶上啰!”于婉儿就是看她不顺眼,每一次见到就忍不住口出恶言。

棠绵绵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并没有这么想。”

“哼!”于巧儿冷冷的哼着,不得不承认今日见到棠绵绵,发现她打扮起来与以往不同。

而且最令她嫉妒的是,棠绵绵的眉宇间溢满着幸福,好像天底下最幸运的事情都被她给占尽了。

“你以为嫁人了,就可以这么目无中人吗?”于婉儿上前,恶狠狠的瞪着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棠绵绵无奈的低声回答,“不知道姊姊找我有何事?”

“哼哼!”于巧儿轻哼一声,“还不是你那个爱赌的爹,昨晚又带着我娘去赌了一把,结果把你的聘金输了将近一半……”

爹又去赌了?棠绵绵一听,脸­色­黯淡了一半。

“我娘说,既然你都嫁个钱庄的掌柜,想必再跟他要个几千两,也不是问题吧!”于婉儿不知羞耻为何物,也将她当成钱庄般提领。

“怎、怎么可以!”棠绵绵铁青着脸,她应该想到她们亲自上门,肯定没有好事,“非哥哥已经将聘金付清了,爹怎么还可以跟非哥哥讨取?”

“怎地?跟你要个几千两就在碎碎念。”于婉儿冷嗤一声,“你也不想想你爹把你养得这么大,如今回馈一些会少了你的­肉­吗?”

“­干­嘛跟她说这么多!”于巧儿上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瞧,她现在可好命了,还穿金戴银的。”

说完,便拉着她的手,拚命的想要拔去她腕上镶着翡翠的金环。

“不、不要……”棠绵绵摇头,想要护着手上的饰品。“这是非哥哥送我的,你们不可以……”

一旁的于婉儿瞧见,也上前帮着自己的妹子,想要抢夺棠绵绵身上的饰品。

“哼!”于婉儿一边帮着妹子,一边忍不住抱怨,“原本以为嫁给沈飞可以穿金戴银,但他见我们家境没落,根本打从心底看不起我们!”

若不是她还有几分姿­色­,好­色­的沈飞根本不会答应娶她,只是这一嫁却没有让她过着好日子,反倒像个小奴婢般的待在他的身边,连大声吭气也会出事。

所以她一来到金宝庄,见到这小妮子竟然让伏义非捧在手心疼着,这口气像是鱼刺般,梗得她喉头不舒服。

“姊姊们,我求求你们,不要抢我的东西……”棠绵绵极力反抗,与她们用力纠缠。

无奈她一人的力气怎可抵得过两个人,于是手腕的金环被拔个­精­光,还被于巧儿用力往后一推。

她一时脚步不稳,腰便结结实实的撞到桌角,马上疼得她眼眶冒出了泪水。

“什么是你的?”于巧儿咯咯的笑了几声,“我想要的,拿到就是我的了!”

棠绵绵遇到这两个霸道又不讲理的姊妹,根本没有任何方法对付她们,只能不断的忍气吞声。

但人家就是见她好欺负,总是软土深掘;见她­嫩­幼可欺,总是找她的麻烦。

她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

自从与伏义非认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过得多幸福,在他的羽翼之下受到保护。

可是她不能一直麻烦他,她也得学会勇敢、学会坚强,而不是像个布娃娃,总是受到她们的欺陵。

“还给我!”棠绵绵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手压着被撞疼的柳腰,声音比刚刚坚强许多,再也不是软呢轻喃。

“啧!我们拿了就是我们的,休想会还给你!”两人异口同声的道,还不忘给她一个白眼。

当三人起冲突时,房内的小婢早巳见苗头不对,偷偷跑去搬了救兵。

没多久,救兵很快的就到厢房外头。

伏义非早就算到这两个姊妹肯定会再找棠绵绵的麻烦,所以特别交代她身边的婢女,若她受到欺负,一定要快来通报他。

“住手!”伏义非一阵低吼,将里头嚣张成­性­的姊妹俩给恫吓住了。

原本气焰高张的姊妹俩一见到伏义非前来,两人就像受到惊吓的鸟儿想要逃,却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门口,她们只能颤抖着身子,不断的将脚步往后退。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人都敢动手动脚?”伏义非眯着黑眸,眸里闪着犀利的光芒。

她们没有想到伏义非竟然会突然冒出来,一时之间也逃不了,只能畏惧的看着他。

“该死!”接着,他看着一旁捂着柳腰的棠绵绵,见她眼眶红红的,肯定又是遭受了她们的欺负。

眼一瞥,发现那对姊妹手上正拿着他送给棠绵绵的金环,他冷静的想了一下,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又要硬抢她的东西!

这两个女人真的学不乖!总是这样欺负绵绵。

“娘的!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动我的娘子!”她们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当他摩拳擦掌的想要给她们一点教训时,却被一双小手拉住了衣角,

“非哥哥……”棠绵绵咬着­唇­,红着眼眶摇着头,“帮我拿回你送我的金环就好……”

她不喜欢生事,更不喜欢因为一件小事愈闹愈大。

于是她选择小事化无的心态,只想收回他的东西。

“你……”他原本不想放过这两个恶劣的女人,却见到她的大手捂着自己的腰,好像很痛。

最后,他将这两个可恶的女人赶了出去,生气的甩上木门,让房内只剩下彼此。

他扶着她来到床上,脸上、眸里全是担心。

“她们是不是打你?”娘的,就不要让他找到伤口,要不然他会将她们当成畜生给毙了。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送我的金环……”没有拿回来啊!那是他第一个送她的东西,很有纪念的意义啊!

“那种身外之物就不用管了!以后你要多少,我都买给你。”他见她不肯说伤到哪儿,于是主动为她解开衣裳。

“唔嗯……”他扒着她的衣服,她无路可逃,只能双手抵着他的胸前,“但、但是……那是非哥哥第一次亲手送我的东西……”

那是他对她的心意啊!

他的动作一顿,望着她清秀的小脸,忽然之间,他的怒气因为她这一句话全都消弭了。

喔喔喔喔!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么讨他的喜欢!

此时,他的内心就像一头野兽般的狂吼着,左胸里的心跳加速好几拍。

“绵绵!”她真是他的死|­茓­,一遇上她,他就全身软绵绵的。

于是,他又开始动手扒着她身上的嫁衣,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非哥哥……”他、他又在脱她的衣服了。

“我要看看,你到底伤到哪儿了。”他说着说着,褪去她腰间的腰带后,喉头莫名一紧。

唔……他紧张着什么鬼!又不是第一次看她的身子了。他暗骂着自己要镇静,但大手却疑似兴奋而抖个不停……

咳!虽然她真的很可口,也要等他审视完她伤到哪儿,有时间再来吃­干­抹净她。

强压着对她的欲望,他褪去她的衣裳,问清楚她到底哪儿疼之后,一探究竟,才发现她的腰际红紫一片。

“天杀的!我要去宰了那两个女人!”一见到那块红紫的痕迹,他又变身为怒吼的野兽。

“非哥哥……”她拉着他的衣袖,又一副息事宁人的摇头,“是我刚刚不小心撞到,没关系……”

“什么叫做没关系?”他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忍让她们,只是再给她们有机会回来欺负而已?”

她无辜的眨眨眼,小声的开口,“可是……”

“可是什么?”他没好气的问着,“绵绵,你不可以每次都像软柿子,任人搓圆搓扁。再过不久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你应该要有自己的脾气,再任人这样欺负,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怎么办?”

他骂了一大串,她却心里甜滋滋的像是抹了蜜糖般。

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不求回报的只要她能过得更好。

于是她小手覆上他的大手,将软香的身子依偎在他的胸膛,“非哥哥,这辈子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我相信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就像她刚刚遇到有人找麻烦,他不也飞似的赶到她的身边吗?

“你……”他拢眉,还想多念念怀里这太过善良的她,然而下一刻,她却是以丰润的菱­唇­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双­唇­。

第九章

她的投怀送抱,令他全身神经绷紧,尤其她今天特地打扮过,多了一抹风情,上过胭脂的小脸红润得就像一颗红苹果。

望着她主动攀附的动作,他下腹的肌­肉­忍不住一缩。

“非哥哥,我知道我很懦弱、很胆小,但有些时候,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抿抿红­嫩­的菱­唇­,“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你这个傻瓜。”他无奈的叹气,用力的揉揉她的发丝,“你并不是一个麻烦,你是因为太善良,才会让人想要欺负你。”

由他口中说出“欺负”二字,令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此时,两人的身躯贴得好近、好紧,当她拿着翦水秋眸与他的黑眸对上,他知道自己内心那头野兽,心底的栅栏又关不住了。

下一刻,栅栏被情yu的野兽冲破,于是他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舌尖毫无任何的阻拦,直接窜入她的口内。

他在她的口中吸吮,还以舌尖挑弄着她的贝齿。

两人吻得缠绵悱恻,互相索取对方的唾液,逗弄着对方最敏感的舌尖。

“唔嗯……”当他的大掌移到她的腰,她微微的皱了眉。

于是他离开她的­唇­,大掌放在红紫­色­的痕迹上头,轻轻为她推揉。

“很疼吗?我为你上药好不好?”他的眸里全是爱怜之意,万般的舍不得。

她摇摇头,“没关系,揉一揉就不痛了。”

“那我帮你揉一揉。”他的大掌放轻力道的在她的腰间揉着。

“唔……”她发出像猫咪般的呢喃声,媚眼微勾,小嘴也微张,柔情万­干­的表情,勾引着他。

他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轻轻来回游移,最后像是受不了控制般,不断的游移而上。

“绵绵!”她柔软的肌肤,挑起了他高张的情yu。

他的双­唇­覆上她的锁窝,将吻轻落在她的锁骨间,大掌则轻轻从腰间往上移去。

粉­色­的肚兜很快的被他的大掌解开,虎掌拢高了左方的胸脯,软绵得就像一颗刚蒸好的馒头。

“你总是让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的舌尖滑过她的锁骨,最后来到她的颈旁。

他吸吮着她小巧的耳垂,粉­嫩­得救他探出舌尖舔弄着。

似乎全身最敏感的地带他都知晓,他很快的点燃了她体内的欲­火­。

“非哥哥……”她深深的凝望着他,将他的容颜映入自己的双眸里,双手捧着他的俊颜,最后主动跨上他的腰际,以妖娆的姿势低头望着他。

“绵绵?”他以双手箍住她的纤腰,看着她主动迎上来的身子,似乎也期待她能够主动一些。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俏臀不小心滑过他的腿心,长发顺势滑落她的耳边。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他看着她正轻柔的为他解开衣带。

“我可以勾引非哥哥吗?”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游移,却青涩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噢!绵绵。”他从床上坐起,那已默默昂然的热铁早竖立高胀,顶在她的臀部了。

“我希望能够取悦你。”她眨眨眼,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单纯无害,却又带着教人沉沦的妖艳。

她真是他的罩门啊!

他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理智无法阻挠欲­火­的高张,于是抱紧她的腰际,疯狂的在她的胸前落下无数的吻。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眸,眸内映着他为她疯狂的表情,她的心再次被他注入了火热的欲望。

今日,她不似以往的被动,反而主动的搂着他的双肩,享受着他的­唇­舌膜拜着她的每一吋肌肤。

他的指尖也火烫的刷过她羊脂般的雪肤,轻压而下后,又恢复那吹弹可破的弹­性­。

在他的眼里,她是个完美的女人。

貌似个娃儿,但在衣物包裹下的娇躯,却是教男人完全失心疯狂。

“非哥哥……绵绵……想要你……”她轻吐芬芳,鼓起勇气说出这令她害臊不已的话。

他挑眉,最后用­唇­舌含住了那瑰丽的胸前蓓蕾,像个嗷嗷待哺的孩童,贪婪的吸吮着,舌尖来回滑动着那敏感的蓓蕾,接着再以舌尖勾弄着那粉­嫩­坚挺的莓果。

他的左手将她的雪臀抬高,右手则趁这时探入她的腿心之内,褪去遮蔽住春心­嫩­芽的亵裤。

大掌摩擦着花芯,滑腻的花芯敏感的泌出甜液,润滑了他的长指在粉­嫩­的花瓣上的通行。

被他的大掌触及,她的全身像是被羽毛搔过,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激烈,腰臀摆动的次数也愈来愈多,直至花甬内分泌出更多的水液,小嘴里发出嘤咛的呻吟。

他总是能快速的挑起她的情yu,让她的热情无所遁逃。

她腿心酸软到无法支撑,想要爬离他的面前,他趁她一个不备,反过身压上她的背部。

他要让她知道,接下来他要给予更多的一切……

他让她趴在床上,接着将她的臀部高高扶起。

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将热烫的胸膛贴上她光­祼­的背部,大掌越过她的腋下,扣住了那两团软绵的胸脯,轻轻来回揉搓时,还以指尖挑弄着那挺立的莓果。

她则是以声音热情的回应着他。

昂然竖立的长箫在他的腿间张狂的顶着她的雪臀,滑过她雪臀一路而下,来到腿心之间,圆端沾满水亮的湿液。

甜美的汁液就像蜂蜜包裹着他的昂扬,火烫得就像一根火杵,正准备没入充满水液的花|­茓­之中。

他其中一只大手自左胸滑下,来到她的腿间。

他以指尖拨开两片的花瓣,甜美的花液顺势滑下他的指尖,娇­嫩­的花芯在他的长指拨弄下,显得脆弱且敏感无比。

“唔……”她望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褥,最狭­嫩­的花甬不断的涌出花液。

他摆明不想放过她,捉住她的雪臀,让烫热的火杵磨蹭着她的腿心之间。

她的身子轻颤,感觉到粗长的火热抵在她的腿心之间来回游移。

在最后一刻,他为了消缓那热烫的肿胀,于是双手楼住她的纤腰,让热铁直接对准了她的花口。

愤张的男­性­火杵挤入窄小的花径之中,她的身子颤得更厉害,却也夹紧了双腿,用力收缩着花口。

他不让她逃离他的面前,于是抬高了她的雪臀,让熟铁能够深深的贯进她的体内。

她能感受到他所有的热情,全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来。

接着他钳紧她的腰,开始推送着他高昂的欲望,也剜开了娇­嫩­的花­唇­。

一次又一次的抽送,两人的身体自然且有节奏的摆动着,她的口中也吟哦出声声羞人的语调,白皙的身子也出现瑰丽的粉­嫩­。

“嗯……”她咬着­唇­,让亢热的长杵在她的花甬中不断的抽动。

“绵绵,你真软、真热……”他将长杵不断的往前推送,动作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还来得快速。

“非哥哥……”她只能无助的娇喊着,嚷着的每一句都带着无以伦比的快感。

他依然深埋在她的娇躯之中,不停狂浪抽送着。

在他的摆动之下,她那阵阵摆臀的波涛映入他的眸里,形成一种美丽的景象。

无功的声音转成狂浪的低吟,她的上半身忍不住趴在床上,只剩下雪臀被他紧紧的钳着。

他见她的身子愈来愈娇弱,于是双手握住她的腰,让她顺势往他的大腿上一坐。

热铁顶住最娇­嫩­的花芯,捣弄的力道教她的双手攀附着他的双臂。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任人­操­作的娃娃,根本无力去摆脱他,只能任由他狂浪的捣弄她的一切。

他有如发狂的猛兽,侵犯了她的身体,也侵入她的心底,将她啃蚀得体无完肤。

身体载满他给予的欲望,她只能承受一波又一波的Gao潮,那力道震撼着她的身心。

她也分不清这是狂喜,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眉间全是重重的褶痕,似乎有更大的波澜不断的激起涟漪。

快感不断的从花甬的中心开始涌出,随着花液分泌愈多,他抽撤的速度也愈来愈快。

那Gao潮就像放­射­的针花般爆炸开来,她的全身开始乱晃颤动着。

“非哥哥……我不行了……”一阵狂抽猛抽,她的身子承受到了极限。

他依然紧紧抓住她的雪臀,让腿心的昂然快速的抽送着。

下一瞬间,爆炸的Gao潮就像蔓延的寒颤,占据了她整个身心,战栗之中还有一抹快感,腿心与小腹也传来痉挛。

他抬高她的臀部,一阵用力抽送之后,喉头发出一声像是猛兽因兴奋的低吼,接着长躯埋入娇软的花芯之中,战栗抖动几下之后,花壶之中填进满满的热流,结束了这场炫耀的餐宴。

于婉儿与于巧儿来不及参加棠绵绵的婚礼,便被赶出金宝庄,就连江大娘、沈飞这一­干­贪心的人等,也全都被赶出庄里。

伏义非只念在棠老爷好歹也生过、养过棠绵绵,才宽宏大量的留下他,要不然像他们这种家人,只会伤害棠绵绵,根本没资格参加她的人生大事。

然而被赶出去的这一行人,不甘的不甘,嫉妒的嫉妒,坏脑筋的坏脑筋。

尤其是沈飞,更是­阴­沉着脸。

原本他计画好替江大娘的二女儿赎身,棠绵绵也会一并嫁给他当二房,无奈如今却是落得一头空。

他是个商人,根本不会做赔本的生意,现下正叨叨念念,数落她们的不是。

“你……”于婉儿心有不甘,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好­色­到如此地步,都还没有嫁给他,他却一直将棠绵绵挂在嘴上。

不管她是否要成为他的妻子,他的眼中永远只有其他女人。

“我什么我?”沈飞冷冷的睇了她们一眼,“当初我打算好的计画,全都被你们这几个蠢­妇­给打乱,让我的计画如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哎呀!沈少爷。”江大娘堆着笑容,“你别生气,这事儿总是有意外,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想什么鬼办法?你不也收了对方五千两了?”他不悦的瞪着她,“若有办法,咱们四人现在还会坐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吗?”

说的也是。江大娘只能摸摸鼻子,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若不是你们姊妹俩没事去找绵绵的碴,现下我们会被赶出来吗?”他将一切的错,全推到她们两姊妹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话?”于巧儿不悦的回嘴,“你都有我大姊了,你还朝三暮四的,丢不丢人?”

沈飞望着于巧儿,仔仔细细的打量她,发现她也长得清秀,眉眼之间与于婉儿有几分相似。

“我不介意双姝姊妹来伺候我。”他笑得轻薄,似乎在暗示她,“既然我都多付出那笔赎款,那就拿妹子抵债,当我的二房。”

“你……”于巧儿气得咬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无耻!”

“男人若不无耻,要怎么风流?”沈飞淡淡的应答一句,“再说,是我委屈自己才收容你们这对姊妹,要不然凭你们有对爱赌博的爹娘,谁敢娶你们进门?”

这番话让于巧儿又气又羞,只能直跺脚。

“所以你们若不想办法让棠绵绵成为我的人……”沈飞一双­色­迷迷的黑眸,在于巧儿的身上打转着,“那就由你来抵债!”

“下流!”于巧儿皱紧了眉,惊慌的尖叫着。

“哼!”沈飞一怒,左手用力的拍了桌子一下,随后瞪了她们一眼,“如果这两个条件你们不择一履行,那么我便要退婚,要你们将聘金全退还给我!”

于婉儿一听,简直是花容失­色­。

这男人怎能说出这么不负责的话!

“哼!退婚就退婚……”于巧儿根本不知道于婉儿与沈飞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于是喳呼的叫喊。

“闭嘴!”于婉儿脸­色­铁青,要妹妹闭嘴,双手绞得死紧。

“你们好好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他冷笑一声,最后离开她们的面前。

于巧儿见他离去之后,便嘈杂的问着,“姊姊。你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离开那个混帐男人?”

“你不会懂的!”于婉儿咬­唇­,面有难­色­的开口。

“为什么?”于巧儿气急败坏的开口,“那个混帐连我都想要染指耶!我是你妹妹,难道你真的要我与你共侍一夫吗?”

“你以为我愿意吗?”于婉儿气得瞪向她,“若不是为了你们,我有必要弄得如此下贱吗?还没成亲就得送上门被他吃­干­抹净……”

所以她才怕被“退货”,到时候她人财两失,连个夫人的位置都没有捞到。

她的话,让于巧儿闭上了嘴巴。

反倒是江大娘绕了绕双眸,嘴角使坏的往上扬起,“我们可不能让那贱丫头那么好过。”

“娘?”两姊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贱丫头由麻雀变凤凰了,搞不好那糟老头也会见钱眼开,有了一个好女婿当靠山,未来会抛弃我们也说不一定。”

“所以呢?”于婉儿皱眉,问着母亲。“我不想那贱丫头那么好过,好像什么好运都被她抢走了。”

“我也不想与姊姊共侍一夫!”于巧儿咬­唇­,委屈的说。“一定要捉那贱丫头回来抵债。”

江大娘敛眸思忖,最后抬起一张老脸。

“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好了!”江大娘眼一亮,似乎想到什么好方法,“这几年咱们也在棠老头的身上捞够了,他也让咱们捞不起什么油水来,不如……”

“不如?”于巧儿跃跃欲试,期待着下一句,“娘,你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了?”

“不如咱们就绑架那丫头,一方面跟金宝庄要赎款,一方面又可以拖延沈飞,到时候咱们拿了赎款,就可以远走高飞,也不用看谁的脸­色­了。”江大娘不怀好意的笑着。

“可是……”于婉儿有些迟疑,毕竟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傻女儿,到时候咱们就到不认识我们的城市,有谁会知道咱们的过往?娘会再为你们各觅得一门好良缘。”

两姊妹互看一眼,决定放手一搏。

女人的心思就像水缸,而嫉妒就像潮水般的汹涌,很快的就填满她们心里的水缸……

她们得不到的,也休想让棠绵绵得到!

第十章

唔!

棠绵绵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竟然将她拐出金宝庄,接着把她当成­肉­粽般的捆绑……

她是如此相信她们,所以在她们派人约她在庄外的某间酒楼见面,准时赴约,她们却像一群豺狼般将她团团围住,面露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原本以为她们本­性­不坏,因此当她们告诉她有困难时,她是很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们。

没想到人心隔肚皮,一切都要怪她又把事情想得太天真,她们依然学不乖,依然将她视为一项筹码。

这时,她对她们真的心冷到底,但这样的认知会不会太慢了一点?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她们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坏人,但每一次她们都对她如此不和善。

她们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私欲,也利用她解决麻烦,这些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也可以把她当成一家人。

她不是泥人,也是有情、有脾气的。

今天她们的做法,真教她心冷如冰。

“臭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于婉儿来到她的面前,拿掉她口中的布条。

“我一再的原谅你们,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像家人般的好好相处,可是为什么你们要对我如此的无情呢?”棠绵绵皱着眉问着。

“哼!谁当你这个贱丫头是家人?”于婉儿嗤了一声,“像你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什么事都装作天真无邪,你知不知你这副虚伪的模样让我想吐?”

棠绵绵咬­唇­,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如此厌恶她?

自她们进了棠家门之后,她是真心想要接纳她们当姊妹,无奈她们对她却是百般的排斥。

“是嘛!尤其你一直装可怜,你想要装给谁看?”于巧儿也来到她的面前,低头冷笑。

“我没有装可怜!”棠绵绵否认。“姊姊,难道我们不能和平相处吗?”

“哼!”于婉儿掴了她一掌,“谁要和你这个贱丫头和平相处?也不想想你这爹娘不疼的命格,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吗?”

棠绵绵的小脸顿时红了一块,委屈自然不在话下。

非哥哥说得对,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那么善良。尤其是江大娘这一家人,更是满肚子的坏水。

若不是她一再的忍让她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了,别把她打伤了。”江大娘出面制止,“她现在可是咱们的金­鸡­母,还得靠她大赚一笔。”

大赚一笔?棠绵绵拢紧眉间的褶痕,“你们又想利用我,威胁非哥哥拿出银子来吗?”

“你不笨嘛!”于巧儿哈哈笑了两声,“我们就是要利用你,跟伏义非索取赎款,反正你也只剩下这个利用之处。”

“你们真是贪得无厌!”棠绵绵这次真的生气了,圆眸怒瞪着她们,低声的骂着。

“臭丫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于巧儿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以为你有了靠山,就想要与我们斗吗?想得美!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可以过的!”

“是啊!还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什么事都可以呼风唤雨了吗?”于婉儿嗟了一声,“贱丫头,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没了棠府的银子当后盾,你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们……”她没想到曾经是家人的她们,如今竟然为了利益,将她当成一项待沽的物品,“二娘,你难道不能念在你和我爹曾经是同枕而眠的夫妻,放我一马吗?”

江大娘先是心虚的别开与她对上的双眼,最后清清喉咙,“你爹这几年也没有什么作为,棠家根本就是个空壳子,连养活我们母女三人都成问题了。”

“但也请你念在我爹和你曾有一段情……”棠绵绵低声的说着,“二娘,我爹那么爱你,你真的忍心这样出卖我爹吗?”

“臭丫头,你少在我娘的耳边搬弄是非了。”于巧儿不悦的掴了她一巴掌。“今天就是你和你爹太无能,才会让我们陷于不义之中,这一切都要怪你们父女俩太过懦弱!”

“是啊!如果你再这样喋喋不休,小心我们拿到赎款之后,就直接将你卖进妓院,让那些臭男人教训你。”于婉儿口出恶言,狠狠的瞪着她。

棠绵绵噤声,双眸害怕的望着她们三人。

眼前这三人,已经不是她之前熟识的人了……

她们变得贪婪无比,一直想要利用她得到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惜出卖她的一切。

就算她再怎么天真、善良,也无法原谅她们的做法了。

如果可以,她想收回自己原本当初的善良,和她们离得愈远愈好。

与她们有一分纠扯,就是替伏义非制造了九分的麻烦。

都是因为她的无知,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又替非哥哥惹来了无谓的麻烦……

她抿着­唇­,心里虽然有着无比的愧疚,但这次她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学着坚强了,不能每件事都依赖别人。

“好了,你们就别找她麻烦了。”江大娘出声制止她们,“我们还得留下她办事。”

“娘。”于巧儿露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如果我们拿到赎款,就将这贱丫头卖到窑子里吧!还可以多一笔进帐的银子。”

“对啊!”于婉儿也呵呵的笑着,“就将她卖进青楼吧!反正留着她也是一个祸害,对咱们也没有好处。”

“这……”江大娘皱眉,万般犹豫。

“娘,你就别犹豫了。”于巧儿拉着母亲的衣袖,“如果咱们拿到银子,将她放了回去,到时候她将咱们供出来,你想金宝庄会放过我们吗?”

江大娘一想到伏义非那张横眉竖眼的凶恶长相,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是哪!若是她们真拿到银子了,到时候伏义非知道主谋是她们,会放过她们吗?

江大娘沉思一下,觉得两个女儿说得对。

“还是你们想得长久。”江大娘被说动了,“这丫头若是留在我们身边,迟早会出事的。”

“是啊!所以得趁金宝庄还没发现是我们绑架她,先处理好她。”于巧儿在一旁献计,“娘,咱们也就别拖到拿到赎款吧!要不然时间就太紧迫了。”

“娘,我觉得小妹说得对!”于婉儿也不断附和,“咱们先卖了她,将钱放进荷包之后,再拿金宝庄那笔赎款,将她的去向告知他们,那时他们忙着去救她,自然就不会追捕咱们了。”

“对对对,咱们就这么办,要不然带着一个拖油瓶,咱们迟早要倒楣的。”于巧儿忙不迭的点头。

江大娘左思右想,觉得她们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将这丫头带在身边,不好逃命就罢,万一被抓到时,她又反咬她们一口,岂不是死罪难逃了。

江大娘终于点头,“好,就这么办!把这丫头先卖进青楼。”先拿到一笔银子也好!

一旁的棠绵绵根本没有Сhā嘴的余地,她只觉得眼前一花。

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她们的掌心之中!

日落西山,黄昏之后便是黑幕低垂。

找了棠绵绵一个下午的伏义非,此时他的心里已从焦急到了慌张,找遍了整个金宝庄,就是见不到他那可爱的小娘子。

怪了!平日的她,就算是到偏院找他兄弟的妻子们闲磕牙,她也会派婢女传个口信给他。

她从不让他担心去处,不是在他回家时,乖乖的在房里等着他回来,给他一抹甜美的笑容,接着便像个小娃儿般的飞扑到他的怀里,再轻声说一句,“我等你好久了。”

可是今天,他怎么等,就是等不到她那句吴哝软话,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

全庄上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她的去向。

莫名,他的心慌了。

直觉的,她或许又出事了。

直到庄里有名小厮前来报告,约晌午时分有见到一名小孩送了封信到庄里,指名要交给伏夫人,接着她便匆匆忙忙的离开庄里,连个小婢都没带。

没有人知道她上哪儿,只听见她说去找个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伏义非一听,就像只抓狂的野兽,直觉的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的单纯。

直到刚刚,又有名小男童送来一封信,指名要给伏义非。

伏义非看了那封信之后便失控,信中内容不外乎是棠绵绵在对方的手中,若要她活命,便要拿一万两赎回她,否则送回的只有她的尸体。

这几个字眼惹怒他,他揪着小男童的领子,凶恶的问他到底是谁要他送来这封信。

依循追查蜘蛛马迹是一件很快的事情,尤其江大娘三人做事又欠周详,三名乡野蠢­妇­,做出来的事顾前不顾后。

计画是漏洞百出,马上就让他抓到把柄,找出凶手就是她们三人。

若不是旁人及时拉住他,恐怕他早就失手杀了她们三个女人了。

“说!绵绵现在人在哪里?”他大声的吼着,望着这三名低垂着脸庞的女人。

“哼!”于巧儿桀惊不驯,依然冷冷的哼一声。

“真好笑!你的女人不见,凭什么找我们要人?”于婉儿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人赃俱获也死不认帐的模样。

伏义非向来耐­性­不足,对于这三个蠢­妇­,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就算棠绵绵不与她们计较,不代表他的耐心与脾气能够忍受她们的欺陵。

那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上前,双手各掐住于婉儿与于巧儿的颈子,轻易的让她们的双脚离了地面些许距离。

“如果你们不说,我便要你们的命!”他掐着她们的颈子,手腕上都爆出了青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在说笑。

“哎呀!”江大娘一见到自己的女儿­性­命受到威胁,急急忙忙的上前想要制止他,“伏爷,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

“放过她们?那你们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为什么不放过绵绵呢?”他怒瞪江大娘一眼。若他有第三只手的话,肯定也把这老妖婆一并掐死。

江大娘的身子瑟缩一下,“伏爷,求求你……她们快没气了……”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伏义非眉宇之间打了死结,似乎没有任何说笑之意。

“说,我全说了。”江大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着,“棠绵绵被我卖到迎春楼了。”

他一听,双手立刻松开于婉儿与于巧儿的颈子,转而揪起江大娘的领子,“你说绵绵现在人在哪儿?”

“上一刻钟,我将她卖给迎春楼的鸨娘了。”

他听见的,是同样的字句。

最后,他像是一头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狮子,狠狠的将江大娘往一旁甩去。

这三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最爱的女人卖进迎春楼……

迎春楼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根本不敢想像她进到那种地方,会遭受到怎样的对待……

于是,他迈开脚步,像匹马儿般急奔到迎春楼。

至于江大娘、于婉儿与于巧儿母女三人,则是由金玬玬一行人处置。

棠绵绵双手双脚全都被捆成一团,让鸨娘丢进一间厢房,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香味,仿佛混合了各种花香与胭脂香,令她全身不舒服。

她被江大娘卖到这里,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青楼,是清白女子都不愿踏进的地方。

鸨娘见她长相清秀,又娇小玲珑的模样,心内一阵大喜,也不与江大娘杀价,很快的买下她。

不管她接不接受,天一黑,今晚便要让她接客。

怕她不从逃跑,于是将她全身捆绑,丢进这间厢房,等待着恩客上门临幸。

她害怕的缩在床的一角,四周寂静无声,除了外头喧哗、丝竹之声,房内只剩她紧张的呼吸声。

她当然也想逃跑,可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就迤小嘴也被捂住,她真的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无法逃离这座牢笼之中。

房里­阴­暗得让她觉得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

当她胡思乱想时,木门被人推了进来,她一双大眸里填满了无限的惊恐,只能瑟缩着身子,想要藏起自己的身子不被人发现。

但来人的脚步匆忙,急得连门都没关上,一路直奔红木床的方向。

“唔、唔……”她摇头,眼眶急得冒出泪水,企图出声制止对方的来袭。

然而对方的脚步依然大步大步的踩着,直到床前才停了下来。

由于男人背光,以致她根本见不到他的长相,只知他是个彪形大汉。

在幽暗的房里,她听见他好像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最后爬上了床,伸出大掌想要碰触她的小脸。

“唔、唔……”她抵死不从,想要别开对方的大掌,眼泪因为害怕而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别怕。”男人出声,“是我。”

他一边将她嘴巴的布条拿下,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尔后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呜呜……”她认出是伏义非的声音,埋头在他宽大的胸膛大声的哭泣,“我好怕、好怕……”

“不怕,没事了。”好在他来得早,没让她出一点意外,“有我在,不会有人来欺负你的。”

若不是他一来就打飞迎春楼的打手以及护卫,鸨娘一见他来找碴,本来还想与他对呛,但定睛一瞧,发现他是金宝庄的掌柜之一,说什么也要拉下老脸陪笑。

鸨娘一问,才知情自己今天买下的姑娘,竟然是他的未婚妻子。

这可让她浑身发颤,没想到自己谁不惹,竟然惹到金宝庄的掌柜之一,吓得她连拦都不敢拦,直接道出棠绵绵的所在之处。

他横行无阻的来到房间,见到她完好无缺,心里一颗大石才真正放了下来。

“对、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想得太单纯,我、我以为……”她哽咽的说着,“我以为我可以和大娘及姊姊们好好相处,但我没有想到事情还是被我弄得一团糟……”

“不是你的错。”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面,轻声的安慰着她,“是她们欺你太过善良。”

“呜呜……是我的错,我不该天真的以为,与她们和平相处,她们就会喜欢我……”她水眸里含满了泪水,“我不应该那么强求……”

他无法止住她的泪水,只能以大掌抹去她的泪痕,“我知道你渴望得到大家的喜欢,但你再也不必这么委曲求全了,以后只需要我爱你就好,我会给你满满的爱,让你再也不寂寞。”

她埋在他的胸瞠,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一种属于他特有的味道,让她的心情渐渐的平稳下来。

“对不住……”她抬起一张令他心折的小脸,“我不该这么无知,又给非哥哥添麻烦了。”

“是我不够保护你,以后我再也不会让那群蠢­妇­接近你。”他安抚着她受惊的心。

“我好害怕……”她这次真的吓到了,以为从此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为我再也没办法见你一面了。”

“你这个小傻瓜。”他又气又怜,“以后除了我的话之外,不准你再相信任何人了。”

“可、可是……”她吸吸鼻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有可是。”他勾起她的下巴,“听着,以后你是我的妻,在家从夫,以后就是听我的,懂吗?”

她眨眨无辜的美眸。虽然他话中带着霸道,但她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

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依赖他、有多么的爱他。

“对不起,我以后都听你的。”她像小猫般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以后不准你嫌自己是个麻烦,也不准你怕依赖我,而什么都不与我商量,听到了吗?”他霸道的望着她一双水雾的双眸。

“听到了。”她柔顺的点头,“我以后会听非哥哥的话。”

“该改口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小嘴,好一会儿才离开她的­唇­,“叫声夫君来听听。”

她红着小脸,怯懦的叫着,“夫……夫君。”

“真乖。”他满足的摸摸她的脑袋,“我说过,这辈子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不准再嫌弃自己了!”

她羞怯的点点头,小手被他的大掌紧握着。

“我是你的天,也是你的靠山,更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爱。”他像是在训诫着一名小女孩,还不忘耳提面命的对她洗脑,“以后,你只能爱着我,不能再看其他男人一眼,知道吗?”

她又点点头,不敢违背夫命。

“还有,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要来告诉我,我会用我的拳头好好招呼对方,懂吗?”这小妮子让他最放不下心的,还是她纯真善良的一面,怕被欺负了都还不会吭声。

“唔……”她眨眨眼。这样以暴制暴好吗?

“嗯?你忘记相公说什么,你都要说好的吗?”他挑眉,看着自己未婚小妻子。

她一听,随后急忙点头,“是。”

“说你爱我。”他眯眸,双眸凝视着她。

“我爱你。”她羞红着小脸,小声的说着。

“可爱的绵绵……”他恨不得现下就吃了她,但今日她受到太多惊吓,也不好在这个不­干­净的地方要了她,“走,我们现在就回家。”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便一把抱起她娇弱的身子从床而下,离开迎春楼。

她的双手始终圈住他的颈子,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间,嗅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味道。

她知道,这是她未来的避风港——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幸福的港湾。

在他羽翼之下,她,会过得快乐且美满。

尾声

恶人最后还是要被恶人磨。

虽然棠绵绵是个好说话的姑娘,但对伏义非而言,却无法忍受这三名蠢­妇­的行为。

虽然他答应棠绵绵息事宁人,可由于江大娘不但欠了迎春楼鸨娘的帐款,也欠了沈飞替于巧儿赎身的欠款。

最后她拿不出一毛钱,于婉儿被沈飞始乱终弃,连同还不了鸨娘之前付款的于巧儿,两姊妹最后的下场非常凄凉,因江大娘东欠西欠,必须拿她两名女儿在迎春楼陪客还债。

至于棠老爷则是痛改前非,眼见江大娘与两名继女如此对待他的亲生女儿,为了不让江大娘再纠缠女儿,他给了江大娘一封休书,自己则是为了赎罪,自愿在金宝庄当个杂工。

最后是棠绵绵又心生不舍,对伏义非苦苦哀求,求他看在她的面子上,别让她爹这么辛苦过一生。

伏义非并没有马上答应她,过了三个月后,见棠老爷真正大彻大悟,才免去棠老爷的劳役之苦,再改口称他一声丈人。

至于江大娘的下场也惨不忍睹,在金沙城无依无靠,两个女儿又落进青楼之中,最后她下嫁给一名屠夫。

但听说下场不太好,每天饱受屠夫的拳打脚踢,比起以前的日子,她现在是自食恶果。

恶有恶报。

善心也是有福报。

棠绵绵的善良招来了伏义非的保护,因此在未来,过着再也没有任何纷争的平静生活。

平凡,即是幸福。

【全书完】

后记 米璐璐

在三月底时,与朋友们一同到了垦丁。

记忆里,已经没有垦丁的记忆了,只知道垦丁整年应该都有着大太阳,然后蓝天碧海。

难得出门一趟,这次就安排了很优闲的假期,五天四夜。

在嘉义停留了两天,在垦丁也待了两天。

回来之后,我直嚷着,想要在垦丁买房子,然后在那里晒黑,看比基尼辣妹。

由于去的时候,接近春呐的时间,传说中的比基尼辣妹真的多到你不想看也不行,而且观光客也超多的,韩国辣妹、外国辣妹、泰国辣妹、菲律宾辣妹,交杂着你听得懂、你听不懂,或是你觉得很亲切的台式辣妹。

喔喔喔!这应该要说辣妹真是美不胜收吧?(叹!没本钱当辣妹,只好当一个看辣妹看到会流口水的死观光客好了)

不过让我最爱的是垦丁那晴朗的好天气,偶尔会有点­阴­天,但总是吹送着凉凉的海风,带来一种咸咸的海味。

整个走优闲风,只能说——

我爱上垦丁了。

其实假期不一定要安排出国,垦丁就是一个放松的好地方了!

北鼻们,偶尔为自己放个假,安排一下自己的休闲活动吧!

而我,则是要收心,好好工作了。

下次见。

--

言情后花园论坛

此书由言情后花园的(雨天)制作。

言情后花园提供数万本言情小说TXT下载,欢迎喜欢言情小说的朋友过来下书╬╬╬╬╬╬╬╬╬╬╬╬╬╬╬╬

╬ 博群E书吧 ╬

╬╬╬╬╬╬╬╬╬╬╬╬╬╬╬╬

《推倒浪狂徒》(贼窝一家亲之六)作者:米璐璐

出版日期:2008年08月29日

【内容简介】

俗话说惹熊、惹虎,就是不要惹到凶婆娘,瞧,他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自三年前他逞英雄的和流氓郡主结下梁子之后,他就像落进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任她搓圆搓扁。害他现在出门前一定会先翻翻黄历,免得倒霉的遇到她,但冤家总是路窄,他连出门收帐都会好死不死撞见她。还中了她的激将法,同意和她一“赌”高下,谁输了,就得俯首称臣当对方的奴才一个月!唉,他就说赌字害人嘛,也不该高估自己的运气,这下子他得天天待在她身旁,真是生不如死啊……咳,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啦。如果她的脾气能改一改,倒也是个挺不错的姑娘,不过………

楔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英雄的作风。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为自己积­阴­德。

倘若是……救错人呢?

喔喔!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孽障了。

都怪他,出手救人之前,怎么不看看自己救的人是谁,竟然救到金沙城素有混世魔女的“囊中物”,这下,他就算平时闪离这魔女有多远的功力,在这一瞬间全数破功了。

那双桀骜不逊的美眸始终挂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眸瞳之中。

“你想救这个残胚?”细软的声音自粉菱­唇­中吐出,带着无限的不满。

廉天昊目前是前有虎、后有狮般的为难,他很想窝囊的说声抱歉,是他廉天昊有眼无珠,不该游手好闲的管到伊大郡主的家务事。

但是现在周遭的人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好戏,他那天生的男人气概,不应该被这矮他一截的小妮子踩在地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挑挑眉,看着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尹花暖。

她原是北蛮的郡主,与金坍坍是远房亲戚,说起来,她也算是他半个又半个又半个的主子……

谁都可以得罪,就是这番婆不能得罪。

“我认得你,你是金宝庄管事之一。”尹花暖挑眉,挥挥手上的银­色­九节鞭,嘴角勾起诡谲的笑容。

“在在名不见经传,请郡主不用记得在下。”最好她贵人多忘事,回去就忘了他最好。

“来不及了。”她哼哼声,“今天我看在表姊的份上,饶了这贱胚一命,往后要是再让我遇上他,手脚不­干­净的又调戏我家小婢,我肯定挖了他一双狗眼,剁了他一双贼手,缝了他一张贱嘴。 ”

嘎?廉天昊脸­色­­阴­霾的望着在地上打滚打男子。原来他真的救错人了。

“我,记住你了。”尹花暖踩着绣凤的火红流苏小靴步离。

因为她这句话,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说……她记住他了?

说明白一点,他不就和她结了一个莫名的梁子了?

廉天昊看着流氓郡主离去,接着将眼光移到不断向他磕头道谢的­色­胚身上,摩拳擦掌着。

孽障啊!就让他替天行道,也为自己招来的祸根做一个了结吧!

“大爷?”男子不明就里,怎么恩人一瞬间化身为一头野兽,正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

接下来,只听见一阵哀号传至街头巷尾。

然而,他廉天昊才是最大的苦主!

英雄做不成,反倒得来莫名的梁子,这下,尹花暖已在心里记上他一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第一章

古训教训的是——惹熊、惹虎,就是不要惹到凶婆娘。

这一惹,可说是如同解不开的千千结,不但在心头上解不开,就连他这堂堂七尺半高的男子汉,平日见到那流氓郡主,也要退避三舍。

前几年,他血气方刚,认为做人就是要讲义气,刚正不阿,看到恶人绝对绝对不能低声下气,要有气势,才是个真男子。

但如果能回到遇见尹花暖那一年,他宁可当个路人甲,当个小乌龟缩头缩尾,也不愿意逞英雄的多管闲事。

天啊、地啊、娘啊!怎么没有人教他,惹熊、惹虎、惹到金坍坍都没有关系,就是尹花暖惹不得?

都怪他悟­性­不够、出门应该先打听好,尹花暖是何方神圣人物。

就算她说乌鸦是白的,他也不会说是黑;她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他也绝对点头说是。

三年前,他只不过在街上逞一次英雄,自此就与尹花暖结下梁子。

她郡主可是小­鸡­肚肠,那次说记住他,就真的记住他了。

不但记住他的名、记住他的长相,更是记住他所有的一切,搞不好连他的祖宗八代,那小心眼的尹花暖也全都记住了。

从那天起,他生命中就再也离不开“尹花暖”三个字,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转个身,那娇贵的蛮郡主便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就像落进如来佛手中的孙悟空,纵使有七十二变的本事,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这三年来,只能任她搓圆搓扁。

就算是金坍坍,被欺负到底时,他还敢开口骂一句三八,可对于尹花暖,他记得有次他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八婆”自此他连续一个月不顺,仿佛卡到险般,走路会被人用暗器所伤,睡觉时有刺客找他比武,连洗澡也会被人盖布袋狠狠揍一顿……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被整治得有口难言,明明知道主谋是谁,但是被这样恶整,他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逊,再怎么有英雄气势,脾气还是会被磨得像小狗一样。

害他现在出门都会翻翻黄历,若是诸事不宜、冲到恶煞,他死也不会出门。

喔!对了,就连踏出金宝庄,他也在左顾右盼,就怕他眼睛闪到没见到郡主出巡,等等触怒红颜,又是一顿排头吃不完。

他的人生过得真可恶。廉天昊嘟着一张不厚也不薄的­唇­嘀咕着。

眼看街道上没有郡主出巡的排场,于是他抬头挺胸踏出今日的第一步。

他揉揉右眼,希望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要再让他遇上什么衰事了。

嘀咕几声,他总算平安的踏出金宝庄的第一步。

最近流氓郡主大概找到新鲜的事做了,所以他这个玩具可说是失宠了。

这样才好,他希望尹大郡主永远都记不起他。

难得今天天气好,他心情也好,于是口里哼着小调,步伐难得轻松的前往城南的满赌坊。

这间赌坊是今年刚开业的,听说坊里的老板与金宝庄的金坍坍永远不会与银子过不去,交情再好的手帕交,遇到银子这回事,都要放一旁,即便天皇老子欠她钱,利息照样得给,所以他今天就是来赌坊收帐。

才刚踏进第一步,他就发现今天的气氛不太一样。

原本热热闹闹的赌坊,虽然一样挤满人潮,却是鸦雀无声。

黑压压的人群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见到赌台上换成赌坊老板钱赢盈。

一般说来,钱赢盈这个吸血小钱鬼,除非是贵客来临,要不然以她爱钱的个­性­,根本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等事上。

还劳她出马发牌、坐镇,可见赌的人不是寻常人物。

这下让他好奇了,到底是何方人物能叫旁人让让事实说话,努力使自己高大的身子往前挤去。

“下好离手。”钱赢盈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却看见一双从锦袖中探出的粉­嫩­小手。

是女的?!他微微皱眉,心头浮起一股不安。

他想回脚肯,改日再访,却被后头的人潮给阻止,此刻的人,只能前进,没有多余的空间让他回头。

“天。”下一刻,钱赢盈拿起蛊,“小。”

他循着庄家的脸­色­一具,­阴­霾得就像黑里的臭石头,掩住她的不悦。

“呵呵……”银铃的笑声,从人群之中传出来。

他越想越不对,准备退后时,却因为误踩到人群中某人的脚,被踩到脚的路人,痛得在原地跳脚,还顺手将他往前推了一把。

高头大马的他被这么一推,重心一个不稳,直直往前扑去……

砰的一声,他直接扑往赌桌上。

他撞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待他回神想起一张刚毅的脸时,黑眸里映入一张他完全不想看见的娇美小脸——

尹花暖!

冤家路窄,他就是这般坏运气,总是碰上他最不想碰到的人儿……

好奇心,会杀死一个人。

他不应该好奇到底是谁请出钱赢盈坐镇,也应该相到唯恐天下不乱的尹花暖就是有这么大的本事。

“郡主请继续,当小的不曾出来,坏了你的兴致。”廉天昊摸摸鼻子。

在郡主面前只有好没有坏。

“喂!”钱赢盈却像是见到救星般,小手往前一拉,拉住了他的衣袖,“难得廉管事来我的赌坊一趟,就碰碰到运气赌一把吧?”

她咧嘴一笑,想要他加入战局,让她的衰运转一下。

“我是来收帐,不赌。”吃喝他会,但就是嫖赌他没有兴趣。

钱赢盈向他使了个眼­色­,无奈他不为所动,于是她只好开口说明白,“你再不帮我,我这间赌坊就要倒了。”

他挑眉,一副“关我屁事?就算倒让,你也要把欠款交出来”的表情。

“没人­性­、没同情心,亏我都准时交还欠款,难道店家有难,你不会拔刀相助一下吗?何况我还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好好歹也要当一次英雄!”她输到快卖身了,这臭家伙还不帮她转一下运。

有了前车之鉴,就算他想要英雄救美,也要看地点、看对像。

尤其是与尹花暖杠上的事,他才不­干­!

“欠款让你欠个三天都不成问题,我改日再来。”她忙,而他闪人。

待他转身欲离去时,他的面前多了两名侍卫,他认出是尹花暖随从侍在旁的护卫,故意挡住他的去路。

“难得这个月咱们碰面,那陪本郡主玩两把吧!”尹花暖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难猜出他们是旧识,但也因为他们这般熟稔,让她的嘴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郡主……”他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去,“你知道小的什么都不会,这种把戏更是在班门弄斧,只会在你的眼前耍猴戏,肯定会输个­精­光,你就别为难小的。”

尹花暖眼一眯,与她默契甚好的护卫,便用力扳住他的双肩,逼他和她并肩而坐。

换言之,她不想听他说废话!

娘的,死三八。廉天昊脸一绿,在心里咒骂着眼前的番女。

听不懂人话的女人!他嘴里念念有词,却不敢骂出口,只敢在心里咒念。

“廉管事,你就别客气了,难得郡主兴致一来,你就别坏了郡主的兴致。”钱赢盈不断的鼓吹着他“下海”。

“真不巧,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银票当赌金,下回一定好好陪郡主赌一把。”想要拉他下水,他才不­干­。

“我腻了。”尹花暖见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耐­性­似乎也用尽了,“银子我多得很,我想赌些特别的。”

“郡主真是英明。”钱赢盈一听郡主改变心意,不再赌银子,她的小脸马上露出灿如夏花的笑容,“敢问郡主想赌什么特别的?”

尹花暖一双美眸一敛,那又长又翘的睫毛似双翅般扇动着坚定的眸专注在他的身上。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郡主,肯定又要把坏主意往他身上打了。

“瞧你,一见到我就如同见到凶神恶煞般。”尹花暖冷笑一声,语气略微尖酸。

“草民岂敢。”见尹花暖的表情平静,但他心知肚明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终是急忙摇头否认。

就算真的不想见到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承认。

“敢不敢,只有你心里知晓。”尹花暖一双美眸如同一潭清湖,澄澈又加上冰冽,几乎要穿过他铁硬的胸膛,看穿他的心底事。

他摸摸鼻子,不搭腔。

这郡主难以讨好,多说多错,不说话准没错。

“咱们玩一点不同的。”尹花暖一张菱­唇­微勾,“瞧你那么害怕与我打照面,那么就赌一把,决定生死。”

他一惊,脸上闪过铁青之­色­。

这郡主又想出什么诡计要整他了?

“这……”

“放心,不赌钱。”看他布衣青裳,她随便出一把,就有可能赢了他全部的家当。

“郡主英明。”钱赢盈是墙头草,连忙站在尹花暖这边搭腔、助阵加油。

廉天昊白了墙头草一眼,到口的话硬是吞了回去,只能强忍心底的不舒坦。

娘的!他廉天昊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畏惧金沙城有名的土匪婆金坍坍……

但他就是莫名怕了尹花暖这女人!

“就赌这一把。”尹花暖粉菱嘴角各往上扬,“只要你赢了,以后我见你三尺远,肯定绕道而行;若我赢了,你就必须为奴一个月伺候我。”

廉天昊眯眸,脱口道:“这根本是不平等条约。”

“不然呢?”尹花暖挑眉。他还敢与她讨价还价?

他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之后,决定豁出去了,“既然郡主好兴致,要赌就赌大一点。咱们就比运气,任何一方输了,就得俯首称臣当对方的奴才一个月。”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屏气凝神。

“放肆!”尹花暖身旁的护卫出声喝止他的狂妄与提议。

尹花暖先是一愣,最后举手制止护卫。

“有趣。”她不怒反笑。

有趣?!他微微一吓。

她……不会真的要跟他赌吧?

“郡主决定要放手一搏?”钱赢盈觉得这场戏有点看头了,于是不着痕迹的鼓吹着。

“当然。”尹花暖挑衅的望着廉天昊,“我就赌我的运气。”

“郡主真的要赌那么大?”见尹花暖般豪气,他反倒被她的气势给恫吓住了。

“没错。”尹花暖笑弯了一双圆眸,俨然一副准备好的模样。

他真衰,以为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可以避开与他犯冲的郡主,没想到不管他怎么闪,他还是命中注定遇上她。

遇上她就罢,她总是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来整治他。

他想说不,却永远无法说不,完完全全就是被她镇住了!

“赌就赌!”他也没有在怕的啦!

就赌这一把,他不信永远都要被这黄毛丫头压倒在地。

哼!如果这次翻身,他一定要好好整治这自己送上门来的郡主,再来算算以前欺压的帐。

钱赢盈见两人准备好,便将蛊往两人前方一推,让他们检查里头是否有文章。

两人检查之后,为求公平起见,钱赢盈差人拿新的豆。

接下来,便是一场运气决定生死的龙争虎斗。

赌下去,一点都不对!

衰,衰到他都卖身了。

廉天昊自满赌坊出来后,连连咒骂声都没有停过。

赌什么运气?他遇上尹花暖,从来都没有好运发生过,他怎么会那么傻又能好天真的以为,他能凭着一股正气压倒那欺死人不偿命的小魔女?

他错了!

然而一错就铸成大错,再也无法挽回。

为奴一个月……

他娘的!简直是教他直接跳入火坑的受罪。

反倒是走在他前方的尹花暖,那模样有多意气风发啊!跛得连她的ρi股都翘起来了。像只得意的小火­鸡­,只差没有咯咯咯的昭告天下——廉天昊被她收服了!

他看是出来,她真的想要那样做!

因为自踏出满贯赌坊后,尹花暖那张娇俏的小脸,就挂着非常猖狂又得意的笑容。

望着前方那团似火焰的背影,他不断叨叨念念……

“不服气是吗?”忽地,尹花暖转过身,直视高她好几个头的廉天昊。

他抿着一张­唇­;像是倔强的小孩不发一语,然而在心里早就将她骂上千遍、万遍了。

臭女人!要不是看在她财大、势大,还有一群贵族兵队在撑腰,他早就将她拖到竹林后方,痛扁她的小ρi股一顿了!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她贵为郡主娇躯,不但有北蛮可汗撑腰,金沙城里又有金坍坍当靠山……

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得!更别说想要逞英雄教训她。

“不服气再来赌一把啊!”

“再赌下去,不就连命都赔给你了。”他不满的低喃一声,就是没种大声回她话。

她咯咯地笑着,难得心情大好,连身旁的护卫也多看她一眼。

“我就不信你多会藏、多会躲。”到头来,他还不是白忙一场,照样落在她手中。

哼!别以为她不懂他的心思,更明白这男人摆明了就是想躲她,能离她多远就多远。

啧!她又不是丑得吓人,更没有长得奇形怪状,为什么廉天昊竟视她如蛇蝎般的敬而远之呢?

因此,他愈想要躲她,她愈是不想放过他!

“除非我人间蒸发,要不然走到哪儿,都会遇上你这个鬼见愁。”他只剩下嘴巴可以用了,所以忍不住逞一时口舌之快。

鬼见愁?她眨眨一双澄澈的美眸。

她尹花暖从小被众人捧在手上,连可汗堂哥也得礼让她三分,因为她就是有种特殊的魅力,总能让人第一眼便喜欢她。

唯独他,廉天昊,她的魅力在他的面前完全失效。

他视她如蛇蝎般,咫尺见到她,便像是脚底抹油的闪远,连句问安都不肯给。

顿时,她就像找了一个有趣的玩具,对他的印象又加深了。

有多少人想要与她攀亲带故的,又有多少男人想要当她的乘龙快婿,眼不得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只有他,见着她,就像一只小老鼠夹着尾巴快溜。

这让她对他有了高度的兴趣。

所以每一次见到他,她总是想尽方法整治他、玩弄他,欺负他为乐,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玩了。

从原先的反抗到现在的虚与委蛇,以及那双明明有服气却又佯装臣服的黑眸,总是让她乐在其中。

难得出现一名真­性­子的男子,她若不好好把握玩弄他的机会,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如今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让她赢得这场赌局。

“就算你人间蒸发,我还是有法子将你揪出来。”她莲肯轻移的向前一站,抬起小脸嚣张的开口。

他脸­色­一青。

眼前这小妮子就是存心与他杠上。

而他……真的连一个法子都使不出来。

闪,没用;躲,也没用。

他想,若孙悟空遇上她,七十二变在她面前耍弄也无辙。

他真的遇上这辈子唯一的克星了!

输了。

这下他真的输了一个彻底……

第二章

十赌九输。

有人为了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这时候,廉天昊才明白一个“赌”字,真的可以害死一个人。

如果他害死自己,那么也只是双眼一闭、两脚一蹬,安息的进入棺材长眠。

但是他这一赌,却是让自己生不如死。

待在那恶霸郡主的身边,他真的好想死!

“你好烦。”尹花暖此时女扮男装,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优闲的扬呀煽的。如果她背后没有那边患患章章的碎碎念,她的耳根子会更清静,连心情也会更美丽。

才几天的光景,她发现廉天昊是个爱叨念的男人。

她向表姊“出借”他一个月,但不到三天,她两道秀气的眉愈拢愈紧。

表姊怎么可以忍受他啊?她自小到大,除了可汗堂哥会多念她一句,可最后还是会因为疼爱她,不忍规范她的生活规矩。

因此,她二十多年来的生活,一向都是在玩乐中度过。

只有他,廉天昊,他看似稳重,心眼却犹如芝麻般的小。

为奴三天,他天天都在她的耳边叨念——

姑娘家不可以到赌坊。好,她不去。

姑娘家不可以每天抛头露面。好,她待在尹王府,哪儿都不去。

姑娘家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针线女红准备好……

好个他的死人头!

第三天,尹花暖抓狂了,生气的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上,像一只发飚的小猫。她爹都不敢规定她一定要学女红针绣了,这男人肯定是住海边的,管的地方超级大。

生不如死的人是她,不是他!

多一个爱念鬼在自己的身边,就像一只乌鸦在她的耳边嘎嘎嘎的,吵得她想掐死他。

“我是郡主的“奴才”,这“一个月”里自然要照顾郡主。”廉天昊故意加重语气,撇撇­唇­的说着。

“你这奴才一点都不尽责。”她冷哼一声,女扮男装的模样非常的俊美,但一双水眸泄漏了她大半的秘密,“有哪个奴才像你这么唠叨的吗?”

“忠言逆耳,我是个忠臣。”天地有正气,他廉天昊向来做事坦荡光明,正义直谏,“为了郡主好,有些话郡主就算不爱听,奴才也要直说。”

“你哪来学会的这套官腔?”她白了一眼他这做作的一面,“府里的陈总管,还是总护卫?”

他咧开一排白齿。

没想到这官腔,将这郡主搞得灰头土脸,让他原先的不满一扫而空。

“郡主若不想让奴才担心,这么晚了,该回府休息了。”他又继续搞着官腔,故意区别两人的身分。

他想了想,若与郡主硬碰硬,他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就算他想回金宝庄,这娇滴滴的郡主也铁定不会放人,金坍坍又莫名对郡主有所礼让,根本不急着要他回庄里。

金坍坍的冷笑的话言还在耳——正好,最近是钱庄护镖的淡季,郡主肯养我庄里的饭桶一名,我求之不得。

他娘的!他一餐最多吃两碗饭,哪里饭桶?饭桶是伏羲非吧!一餐都扛着一桶饭狂啃。

这摆明就是黑心交易,尹花暖肯定给金坍坍什么好处,才会将他这个得力的助手往外推。所以郡主吃软不吃硬,他没有必要与尹花暖过不去。

“回府做什么?”她淡淡的回应一句,“回去还不是在府里发呆。”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到口的劝阻顿时停在舌尖。

尹王府虽然人多,但大家各司其职,尽心尽力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尹花暖她爹,也就是尹王爷,一年在府的时间有个把月就要偷笑了,他合大半的时间都停留在北蛮都城,只留她一个人在金沙城。

自幼失去娘亲的尹花暖,虽然尹王爷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可因国事繁忙,他一个男人根本没办法将她带在身边照顾,几乎都是­奶­娘带大她。

加上与她最亲近的­奶­娘也在三年前因病过世,这几年来,再也没有人可以根她说心里话。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尹王爷才决定迁往金沙城,有远亲可以照顾她,不至于让他牵挂于心。

廉天昊不是笨蛋,明眼就看透她是个怕寂寞的姑娘,每天都要寻乐子玩乐,玩累了,晚上才肯乖乖就寝。

只是每天这样玩,他就算再怎么耐­操­,也会被她用不完的­精­力,搞得夜夜失眠,体力透支。

“回府……”他嘴角扯了扯,回想尹王府冷冷清清的模样,他还真有点想念金宝庄,那每天吵吵闹闹的日子。

“嗯?”她停下脚步,抬起小脸望着他,“你说呀!能做什么啊?”

说一个好点子,她就乖乖回府。

“不想发呆就睡觉啊!”他握着双手,最后只能吐出这个烂提议。

“不想。”她翻翻一双美眸,不吝啬的给他一记白眼,“再睡下去,头都跟你一样大了。”

咦?是吗?他还作势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真的有睡到变大吗?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收起扇,转身背对着他,脚步毫不迟疑的往前走去。

唉唉唉……他连叹气。这郡主怎么这么难搞定啊!

望着她挺直的背影,他有股冲动想要劈昏她,然后将她指节扛回尹王府,让她不要出门作怪。

但是一想到劈昏她,隔天她肯定会兴师问罪,他的麻烦会更大!

左右为难,他只能尽奴才的本分,赶紧移动脚步,跟在她的背后。

“郡主……”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对着她的背影喊着。

“闭嘴。”她停下脚步,回头瞪着他,“你是眼瞎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你没看见我现下是女扮男装吗?喊什么郡主!”

他很认真的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最后很为难的开口,“我倒觉得是眼瞎的人,才认不出来你是女的。”

没有一个男人长得这么秀气,甚至还带有几分胭脂的味道。

郡主就是郡主,不知人间疾苦,也没有混过江湖,想必要大家都装瞎子,忽视她是女人的本领。

她拿起扇子狠狠的往他的脑袋敲了一记,“你能不能安静几刻钟?别让我这么讨厌你。”

他挑挑眉,又不怕死的开口,“郡主可以提早解约……”

“死都别想。”她还算冷静,没有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你再不闭嘴,小心我回去毒哑你!”

当下,闭紧了双­唇­。

“很好。”总要她用极招,才会乖乖听话。

安静一会儿,他望着她的背影,小声的开口,“公、公子……咱们现在要上哪儿去?”

“万花楼。”

妓院?他脸一绿,又忍不住问:“去那儿做什么?”

“听小曲儿小调。”

最好有人会这么问闯去万花楼听唱小调!他不满的在心里嘀咕一声,但见她的脚步毫不迟疑的往前,他相信她是玩真的了!

一个女扮男装的假男人,去妓院有搞头吗?

廉天昊的疑问,不到半刻钟,就有了答案——

有搞头!只要有尹花暖在的地方,再怎么没有搞头的事情,都会被她搞得­精­彩又好玩。

楼里的鸨嬷嬷虽然看出她是假男人,但她送上一锭金子,鸨嬷嬷见是财神爷进来撒钱,于是豪爽的吆喝无名姑娘伺候她。

尹花暖倒是大方,将那五名姑娘都赐给他,让他被一群香味浓郁的庸脂俗粉的女人团团围住。

“哈啾!”他向来对香味过敏,频频的打着喷嚏,连眼泪都喷出来了。

而她这个千金郡主呢?竟然在一旁殿堂上的听花魁唱着小曲,不管他被一群烟花女子给淹没了……

说淹没真不夸张!

他们的胸前仅有薄薄的衣裳,两团软­肉­几乎快要呼之欲出,摆扭腰臀,表现出女人最柔媚的一面,不断在他的身上磨蹭。

他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饥不择食。

而对这五名女子,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鼻前闻到令他不舒服的香味。

如果这是尹花暖的报复,他想,她是成功了。

“走开!”最后,他不给面子的将身上这五名女子给轰走,要她们离他远一点。

这一吼,吼断了殿堂上花魁弹琴唱曲的兴头,也惹来尹花暖偏头一转,瞧他在怒吼什么鬼。

女子们全跌在地上,娇滴滴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怎么,你不喜欢本公子的赏赐?”尹花暖见廉天昊撒泪又喷涕的模样,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了使坏的笑容。

“赏赐?”他忍不住大声起来,“这是什么鬼赏赐?你­干­脆直接杀了我比较快!”

他因为女子们身上便宜的胭脂味,鼻子开始瘙痒起来。

望着他一脸不悦又狼狈的模样,看来他是真的不舒服。尹花暖心情大好的又那些银子赏给她们,示意她们退下。

“公子?”殿堂薄纱后头的花魁,是万花楼坐镇之宝。

最近,金沙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是这名花魁,袁百云。

听说她卖艺不卖身,多少寻芳客每晚都捧着银子来见她一面。

但她这一面最少也要百银,若是要包下她一晚,撒手千金更是不用说了,重点还得看她姑娘心情好不好,才有办法听她用黄莺之嗓唱首曲儿。

而今日她看似心情不错,不但让尹花暖包下一晚,还亲自弹琴唱曲儿。

只是他们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她的身上啊!

“抱歉。”尹花暖敛住笑容,回头望着袁百云,“打断袁姑娘的表演,在下真是过意不去。”

搁着薄纱帘子,袁百云那双美丽的瞳眸藏着一丝不解。

今晚的一对主仆,主子生得虽俊美,但身材清瘦瘦弱,比起一旁身材壮硕的男子,差别实在太大。

“不打紧。”袁百云敛回美眸,也收回打量的眼光,细长的玉指拨着琴弦……

她在花楼待的时间够长,对于客人的纷争,通常都冷眼相待,于是很快恢复冷静,扯开嗓子唱着下一首曲子。

罗袖动香香不已

红集娟娟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

­嫩­抑池边初拂水

嘹亮的嗓音伴着她手中的琴弦音调,那自弹自唱的声音,吸引了廉天昊。

就算他天生是个粗人,但一听到清亮又­干­净的声音,连他也被吸引住了,更别说今天兴致高昂,期待要来听曲儿的尹花暖。

廉天昊的眼光不小心落在尹花暖的身上,发现她难得正襟危坐,认真的望着帘幕后头的袁百云,她微微抬起小脸,表情有些沉醉。

若不是他亲眼看见,否则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有这副安静的样子。

哎哟!这才像大家闺秀。

在这瞬间,他真的相信她身上留着贵族的血液,那微微抬高的小巧下巴,眉眼之间透露着娇贵。

在他的眼里,她像一朵茉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又气势盛焰如一朵带刺玫瑰……喔不!北蛮的国花——龙爪花。

她像盛开时教人移不开眼,举手投足中又有说不出来的娇贵与霸气。

好在她身为女子,要不然她倘若身为男儿身,这世肯定是个横行霸道、无法无天的坏胚子。

她的长相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长得很有味道——

端正的五官衬得她的小脸更加柔美,只是眉宇之间的霸傲,削弱了她是名姑娘的娇弱。

如果她的脾气能改一改,她的长相看起来还满舒服的。

至少比起金坍坍的艳美,他觉得尹花暖让他有种想要多看两眼的冲动……

尹花暖心无旁骛的听着袁百云唱曲儿,儿廉天昊的眼光一落在尹花暖的身上之后,竟然就再也离开不了。

知道偌大的包厢,被人用力踢开木门——

砰!好大一声,尹花暖被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画面映入廉天昊的眸里,眼中立刻闪过一抹肃杀之气。

娘的!是哪个王八蛋打扰这美好的时刻?

难得这郡主乖乖的听曲儿,听完曲儿可能会乖乖的回家睡觉,他心里原本还庆幸着,尹花暖没惹出什么大祸儿搞得­鸡­飞狗跳。

但是天不从他愿,就算尹花暖不惹麻烦,也有招子没有擦亮的脑残人士送上门来。

“搞什么?”踢开门扉后,站在大汉后头的是一名长相猥琐的男人,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贼头贼脑,连双眼也充斥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是哪个羔子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包下我的女人唱一整晚的曲儿?”

“放肆!”尹花暖从椅子站起,毫不畏惧的低声喊了一句,“来者何人?竟然敢扰本公子听曲儿?”

“哟!”贼公子往前一站,身高也不过高尹花暖一点,却抬头挺胸,想要与她一较高下,“小子,你打哪儿来的?也不问问我的名号,城西这底盘可是我在管的,你这小子口气倒不小,想与我为敌是不?”

“呸!”她喷了一声,冷冷的瞪着他,“你这名不见经传的混帐东西,没事打扰本公子听曲儿,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臭小子!”贼公子被她的口气气得涨红一张脸,“老子在城西有名到街头巷尾,零岁娃儿至一百岁的路人,只要听到我王晓仁的名字,没有一个不被吓哭的。”

她冷笑一声,“枉小人?连当个小人都不配,怎么不要你爹取个王小龟还比较适合你,当只畜生都比小人来得快活。”

“你……”王晓仁气得抡拳,想要揍往她俊美的小脸。

然而她的动作却比他快,她举起右手,曲起三指,只以食指与中指并拢,动作迅速的戳向他的双眼。

“呜哇……”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只让廉天昊听到王晓仁的哀号。

“啧!”肇事者还撇撇嘴、甩甩手,“戳瞎你的眼,还怕脏了我的手。”

她还作势往衣袖擦擦。

太嚣张了……廉天昊没想到自己还没英雄救美,这小妮子就像团火焰般,身上的怒气愈燃愈高,直接自己动手了。

“你这王八羔子……敢动我……哎哟喂呀……”

王晓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尹花暖抬起右脚,踢往他的胯下。

啧!廉天昊挑眉,嘴角抽动一下。身为男人的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那一下子有多么痛。

“王小龟。”她毫不畏惧的看着护在王晓仁面前的两名大汉,“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了,你快点给我闪人,要不然等等有你好受的。”

“呜、呜……”王晓仁窝囊的退到家仆后头,刚刚的嚣张完全不见,“你、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动王家唯一的长子,你……你要是害我不能生,我、我要我爹取你的狗命……”

“你再多吠一句,就不是单单戳瞎你的双眼。”她有办法让王小龟吠不出一句,“我会把你丢入宫里当太监。”

哼!要他不能生,她办法多得是!

“你们还在看什么好戏?快给我教训这个混小子。”王晓仁退到一旁,口中依然喊着。

尹花暖一点都不畏惧,一动也不动的站在两名大汉面前,“你们敢动我一根寒毛,我肯定教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大汉们互看一眼,但自家主子一直在非吠叫,两难之下,他们还是摩拳擦掌。对付这个弱小子,总比回去被主子修理得好。

对方的拳头立刻往尹花暖的小脸左右袭来,她却闪都不闪,甚至连眨眼都没有,依然抬头挺胸的站在原地。

第三章

不怕死也不必要这样。

廉天昊来不及护在尹花暖的面前,却反应极快的扣住她的手臂,将她安好的护在自己的怀中。

硬如石头的拳头在她的眼前呼啸而过,她只感觉一阵凉风刷过,可那双澄澈的,美眸依然处变不惊。

反倒是一旁的廉天昊看得胆战心惊,就怕这千金之躯有一点小损伤。

天啊!她如同娇贵的白瓷娃娃,不能有一点瑕疵啊!他惊神未定,低头审视她的小脸。

还好,她依然完好如初。

“给我打!给我打啊!”王晓仁吃了闷亏,在一旁怒吼着,“把这两个小王八蛋给我剁成­肉­酱喂狗!”

“凭你这只狗,还不配舔我的脚趾。”尹花暖出声,不忘回嘴。

她就说嘛!她天生福大、命大,从小就有高人替她排了命盘,这辈子大富大贵、逢凶化吉,是个福星降临。

就像恃宠而骄又如何?她天生就是有这种好运与好命。

想动她?哼哼!下地狱看看遇不遇得到她吧!

“闭嘴!”廉天昊皱眉。她与金坍坍果然是亲戚,一张小嘴总是得理不饶人,“你想让他们杀了你吗?”

“杀我?”她怯了一声。“如果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他们解决,你可以现在就将我丢给他们。”

“你……”臭三八!他哑口无言,明知他向天借胆,也不敢让她有任何损伤。

“怎样?”她抬眸,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只离一个指头,他哼气的气息还拂在她的脸上,“你……”

她这时才察觉,两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她几乎是像只猫儿窝在他的怀中。

“你没停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他瞪她。这小妮子就是有办法将事情搞得一团乱。

“为什么有人找我麻烦,我还要忍气吞声?”他脑袋有问题吗?“有只畜生都张口要咬你了,你还能伸出手摸摸它,再跟它说:‘来,请咬’吗?”

廉天昊翻了双眼。就知道这女人无法无天。

“你是郡主,不是流氓地痞。”他在她耳旁小声的嘀咕。

“在你的眼中,我一向都是流氓。”她冷笑一声。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在她的背后都说了她些什么,“别人欺负我,我学不会忍气吞声,更学不会以德报怨。”

言下之意——

快点解决眼前碍事的家伙,她郡主大好的心情全被打乱了。

好好好。她是郡主,她是千金之躯,她是金沙城的法律,她更是他这辈子躲不掉的克星。

廉天昊还没出手,两名大汉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朝他而来。

他出手挡住对方的出招,一面又要保护怀中的人儿。

左闪右躲之中,他将她护在身后,避免她有任何的损伤。

然而肇事者一躲在他的背后,这下子像是金钟罩护身,肆无忌惮的打开扇子,一副看足好戏的模样。

是嘛!这比听曲儿更热闹、更刺激了,她只差没有在一旁拍手叫好,双眼离不开廉天昊的身上。

瞧他,左拳一勾,往那名大汉的下巴一击,大汉像是被重物袭过,脚步踉跄的向一旁跌去;右拳抵住另一名大汉攻来的拳头,左手再顺势往大汉的腹部击去,结实的喂了一拳,马上让大汉抱着肚子在地上惨叫。

简简单单,不用两三下,她的戏看完了。

他收拾得­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更别说让她有再多看一下的好戏。

“成了。”廉天昊回头,瞪了尹花暖一眼,“咱们可以回府了吗?”

她嘟嚷着小嘴,“太快了。”

“再不走,等等鸨娘又要招来官府的人了。”他白了她一眼。胡闹了一晚还不累吗?

她啧了一声。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搞官腔那套,这会让她要应付一推官场的人,以后上哪儿肯定都有官府派人保护。

“算了、算了。”她收起扇子,回头给袁百云一记笑容,“让袁姑娘受惊了,该日再请袁姑娘好好唱上一曲。”

袁百云早已习惯这样的风波,于是淡淡的开口,“公子请慢走。”

好不容易请动她的千金之躯,她终于移动小脚,往门口走去。

整个气势都被压倒的王晓仁,见自己的家仆被击倒得不成|人样,又见仇家大摇大摆要离开,让他满肚子的不甘心。

临走之前,尹花暖将眼光移到王晓仁的身上,还撇撇小嘴,讽刺、嘲笑之意尽在不言中。

王晓仁哪有可能吞忍这口气,尤其他是在城西这带混长大的,今天的窝囊事要是被传出去,他以后要怎么在城里耀武扬威呢?

于是他往腰间一摸,摸到随身携带的匕首,心想要让这小嘴吃顿排头,好教这小子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臭小子,拿命来!”王晓仁毫无预警的从她右侧冲来,拿着匕首对准她的右腹。

她来不及闪躲,只能站在原地。

廉天昊虽然急忙拉了她一把,想要挡在她的面前,但为时已晚,来不及替她挡住这一刀……

锋利的刀尖擦过右腰际,直接没入她的右小腹里。

她只觉得一阵痛楚,皱起了两道眉,小手捂住匕首没入的地方。

廉天昊倒抽一口气,大手压住她的伤口,感到一顾湿黏的触感时,他的眼眸里像是蒙上一抹怒意。

这份怒气有如撼动山河般的震怒,他的眼仿佛被她的血染红了,他出手揪起王晓仁的领子,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这王八蛋竟然伤了她!

尹花暖第一次受到这么痛的伤,于是双脚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她根本无力去制止廉天昊发怒的行为,因为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小手布满鲜红血液。

这就是受伤的感觉?

原来,真的好痛……

受伤的滋味不怎么好受。

尤其受伤一事传出,更是惊动尹王府上上下下。

当然,那名伤了尹花暖的王晓仁,事后虽然交由官府处罚,但尹花暖发现抬便宜他了。

她决定要亲自报仇。

她先是整治王晓仁一番,整得他几乎半残,几天过后,她终于觉得无趣,便将他关在猪笼里头,浸了一天一夜的粪坑……

廉天昊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同情王晓仁,可是见她真的受了伤,右腹的伤口还不浅,他甚至觉得王晓仁这样的报应还太少。

但是尹花暖这般的气焰,也为自己惹来了现世报——

她被府里的侍卫长告上一状,尹王爷一听非常震怒,派人飞鸽传书回来,要她便准再出门闹事,罚她禁足十天。

原本是禁足一个月,后来在她要死要活的央求下,尹王爷没辙,便自动减为十天。

混世魔女被关在府中第一天——

乖得不得了。

因为伤口不浅,大夫上完药之后,她真的乖乖在房里反省,发誓以后绝对不这么嚣张。

第二天,她勉强待在府里,听着侍卫长叨叨念念,搬出王爷的命令之后,她只好又乖乖回房。

第三天、第四天过去了,她身上的伤口渐渐结痂,第一天的发誓就像南风一吹的烟消云散。

第五天,伤口不痛了,她开始蠢蠢欲动。

“好无聊喔!”她坐在窗棂旁,望着晴朗蓝天,拿飘过一朵又一朵的白云。

“好无聊”三个字,让廉天昊就像孙悟空听到唐三藏念着咒语般,心头又是一阵箍紧。

他假装自己是聋子,没有听到她的抱怨。

“好、无、聊。”她回头,瞪着闷不吭声的廉天昊。

“我不会无聊。”那双美眸­射­来冷箭,他不得不回话,“今天天气适合睡午觉,郡主别累坏了,快上床休息。”

她翻翻白眼,跳下窗台。

她一头长发如同黑瀑布般,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像是刚落地的妖­精­,在刹那间吸引住他的眸光。

不是他在说,这郡主生得又娇又柔,玲珑有致的身材配上粉雕玉琢的小脸,在他的眼中真是尤物一名。

前提之下……她能不能收敛一下她恶霸的个­性­呢?

“再睡下去都快变成猪了。”她慵懒的伸伸懒腰,那一头长发又黑又亮,而且柔顺的一拨,又恢复原来的发型。

“我还巴不得你变得跟猪一样乖。”瞧。这五天他多轻松,只要伺候她吃、她睡,什么麻烦都没有。

她杏眸一瞪。原来这几天他真的将她当猪养了!

不过她想起那天自己受伤的时候,他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不但揪着王晓仁又揍又打,嘴里还不断的咒骂。

那一刹那,在她的眼里,他的存在变得好巨大……

她也说不出改变了些什么,只觉得每回一对上他的双眸,她便会脸红心跳。

怪了,以前随身护卫在她身边出生入死,她都没有这样感动,为何他只是替她揍了王小龟几拳,她竟然想将他当成英雄般的崇拜?

唔……她偷偷的将小手移向受伤的右腹……

她没忘记那天抱着她回府的他,象头抓狂的野兽,狂吼狂叫的命人找大夫。

他的大手不曾离开她不断失血的伤口,将她抱到床上之后,马上为她处理伤口!

他紧张的模样,是她这辈子见过真诚的表情。

以往她受伤,大伙全是因为她是郡主,怕被处宫刑或是受罚的大惊小怪。

但他不是,在处理她的伤口时,他挂念的不是求她别处罚他,而是问她疼不疼、痛不痛。

废话!她当然疼了。

她原本痛到不能开口,却因为他的关心、他的安抚,她的伤口变得没有原先那么疼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明白……原来他真的是……一名男人。

“­干­嘛那样瞧着我?”察觉到她安静地注视着他,令他忍不住全身都起了寒蝉。

她又在动什么脑筋了?他的心不安的想着。

“哼!”她像是被发现秘密般,咬咬­唇­瓣别过头。

怪了,凝视他太久,她的脸颊竟然有些发烫。

怎么搞的?

她背对着他,双手捂住脸颊,发现自己的双颊真的热汤的不寻常。

他不明就里,不知道这小妮子又在刷什么脾气,但如果她别动任何脑筋来整治他,她要吵、要闹,他都可以忍受。

但这样的光景并没有持续很久。

“我很无聊。”她转过头,眨着水水美眸,用着小孩子吵着要吃糖的语气说道。

她无聊,表示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他希望她每天都不无聊,乖乖的当他的千金郡主,真的有那么难么?

“我不喜欢有人将我的换档耳边风。”她那张无害的小脸,瞬间­阴­霎起来,像是有朵乌云罩上她的头顶。

“我听到了。”他原本不想理会她的无病呻吟,却奴­性­坚强的自然回应她,“你无聊还是要待在府里,别忘了你被王爷禁足十天。”

给他十天安静的日子,有真么困难么?她就不能像个普通的女子,在房里念女诫、玩姑娘家最在行的女红吗?

“我已经乖五天了。”这是她的极限。

“那好。”他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我带你去后院扑蝴蝶。”

这样总行了吧?让她活动筋骨也好。

“我不想扑蝴蝶。”她撇撇嘴,小脸俨然一副不屑。

“那喂鱼。”府里的黄巾锦鱼欠人丢饲料,是该去添饱那些鱼儿的胃肠了。

“直接把你剁成­肉­酱喂鱼,你觉得如何?”她的耐­性­不足,别再跟她疯言疯语,外加敷衍她了。

知道她向来言出必行,于是他收收下巴,摊摊手,“不能出门就是不能出门。”

“有你在,不怕”她上前,拍拍他的胸脯。

“但我怕。”他也不客气的顶嘴应答,“你是纷争的祸源,少出门危害人间。”

她垮下嘴角,皱眉的瞪着他,“我闷坏了”。

他双眸盯着她的小脸,发现她双肩垂下,一副很沮丧的模样,确实让他心软一下下。。。。。。

不行!他不能中了敌方的以柔克刚之计。

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转身回到窗棂前,一语不发的望着蓝天。

“是啊!我是个祸源,就让我老四在府里好了,反正府里有得吃、有得住,我还要乞求什么呢?反正这辈子我就当个没有思想、无法行动的布娃娃好了。。。。。。”充满可怜的语气,声音更要不大不小的落进他的耳里。

说真格的,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每天一醒来,就得面对府里那些有温度的下人,每个下人虽然对她必恭必敬,但就是少了一点人情味,也难怪她会觉得在府里无聊到想出门。

他想,若不是他这个月都要陪她说话、斗嘴,她每天的生活都在这样的无聊中度过吗?

唉!他为何突然同情她来了?

他又偷偷望着她沉思却没有­精­神的小脸,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铁石心肠,竟然被她柔弱的一面给化解了。

“你答应我不惹事?”他天生贱骨头,就爱往麻烦的祸源钻。

“我发誓”她几乎是从窗台上跳起来,回头举起小手,模样煞是可爱的发誓。

最好她的发誓管用!

廉天吴承认,自个儿是贱骨头,也是个奴­性­坚强的男人。

嘴里要尹花暖乖乖当个安分的郡主,现下却明知故犯的私自带她出府,成了她的共犯。

为了“偷渡”她出府,他还特地要她换下一身华服,改穿小婢的粗布衣裳。

一头乌亮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扎成马尾。看上去像个邻家女孩,清秀且清灵。

为了怕她再惹事,他不敢带她上街,只带着她往城南的老家。

他在家排行老大,除了爹娘,底下还有四名年小的弟弟妹妹,由于家境清贫,他便自愿与金宝庄签下卖身契,就是为了养家活口。

而尹花暖自小在皇宫贵族的环境里长大,身旁都是金碧辉煌的建筑与装潢,这是她顾第一次到平民百姓的家中。

说简陋嘛。。。。。也还好,至少家具都还齐全,但离华丽还有大半的距离。

他家其实并不大,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他爹娘的寝居,另一间是她回来偶尔小住,平常时间则是他两弟弟两个妹妹共睡的房间。

她才踏进他家的家门,就听到他娘的吆喝声。。。。。。

“臭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廉大娘是个十足的北方女子,那略微丰的身材与他有些相似,“该不会给金主子惹了什么麻烦了?”

“拜托,娘,金丹丹不要给我出纰漏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能惹什么麻烦。”廉昊天也扯开大嗓门,回应着廉大娘。

廉大娘还想开口,却眼尖的见到他身后的的姑娘,好奇的直朝尹花暖的方向打量。

“哟!”廉大娘像是发现宝似的来到儿子的面前,目光则落在他背后的可人身上,“哪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打哪来的?跟咱们混小子是啥关系啊?”

“娘,你别吓她。”他知道他娘天生热情,但就拍这热情……对方无福消受。

“我又没长得像妖怪,怎么吓人。”廉大娘了一声,“来,让大娘瞧瞧,别躲在我儿子身后头。”

尹花暖眨眨眼睛。廉大娘的声音有些大的吓人,却亲切的令她觉得舒服,不像在府中,下人虽然对她轻声细语,但与她有种冷漠的隔阂在。

于是,她自他的背后步出,投给廉大娘一抹甜美的微笑,“大娘,你好。”

“小娃儿真懂礼貌,大娘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廉大娘主动握住她的小手,“跟大娘说,你与我的儿子是什么关系?”

“呃……”尹花暖瞧一瞧一旁的廉昊天。她总不好意思说,她是他这个月的新主子吧!

“我在赌坊赌输她,所以这个月她是我的主子。”为了避免麻烦,他没有告诉廉大娘她是名郡主。

“主子?”两大娘感到诧异,双眸瞪得挺大,但最后却哈哈大笑,“臭小子,你该不会是故意赌输,私心的想换主子吧?”

“娘。”廉昊天无奈的喊了一声,“她真的只是我的主子罢了。”

“娃儿,如果我家这不成材的小子有任何怠慢的地方,你可以来跟大娘诉苦,我会好好教训他的。”廉大娘拍拍她的小手。

“大娘,你别这么客气,是我今日来打扰你们了。”尹花暖微微皱眉,小声地开口,“天昊是个很尽职的男人。”

“是呀!”廉天昊打断女人家连成一片的联盟,“她不要给我出乱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臭小子,难得你带姑娘家回来,嘴巴能不能说些好听的?”廉大娘白了儿子一眼,这种不可爱的个­性­不知道遗传到谁?

“是是是。”他耸耸肩,“娘,你能做些家常菜让我的主子尝尝吗?”

“当然好,不过你先带娃儿到后山采些野菜,顺便再带她挖一些地瓜、土豆。”

“谢谢大娘的招呼。”隐患暖展开笑颜,朝亲切的廉大娘点头。

廉大娘先放下一堆疑问,完全不敢怠慢娇客,于是挥挥手要儿子快去,自己则往后头的灶房而去。

“走吧!趁我娘烧灶起火时,我带你去后山绕饶。”他指指外头那座山,“这季节正好可以摘些野菜回来让我娘加菜。”

“好。”有的玩,她当然用力地点头。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刹那间差点眩昏了他的双眼。

第四章

尹花暖向来是被捧在手心的宝贝,通常要什么,只要一开金口,就会有人乖乖送到她的面前。

但是眼前绿油油的一片,就算她命人将这座山搬回,也是痴人说梦。

大自然的东西,即使有再大的权利,也搬不动这天地的山河。

她跟在廉天昊的后方,看着他为她在山径间开路,一双绣鞋才没走几下,就沾染了松软的泥土。

不过她不讨厌鞋边的泥土,而且动动小巧的鼻子,还能闻到一抹草香随风飘来。

她的一双手抓着篮子,篮子内装满了几个土豆,另一只手则是扶着一旁的树,努力的往上走。

只是天生娇贵的她,对于山这种事情根本不拿手,于是她的脚步越走越慢,与他的距离越来越开。

当她正欲开口要他放慢脚步时,他突然停下双脚,好似前方有什么东子阻挡他的去路。

趁这个时候,她拉着窄裙,快步的跟上他的脚步。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着,小脸想往上探,他却将她护在身后,不再让她踏前一步。

“有山猪”他的语气半带着兴奋,还回头朝她一笑。

“啊?”山猪?她微微皱眉,似乎一知半解。

“今晚可以加菜了。”廉天昊看的双­唇­咧开一排牙齿,笑得如同阳光般的灿烂。

她还满头雾水,于是小脸往他的右手缝里一瞧……

只见一头嘴旁长了两只长长獠牙的灰­色­中型猪,正以鼻子喷着气,发出声音,它的前蹄也不断的踢着地上松松的泥土,扬起一阵尘埃。

就算她再不懂情况,也知道肯定是他们误闯它的地盘,所以它正在吓着他们。

他却一点也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是猎人见到猎物般的欣喜。

“那个……廉天昊……”他们能不能走人啊?它嘴角那两双獠牙看起来非常吓人,“我们可以……绕道而行……”

“今晚可以加菜。”他摩拳擦掌,想也不想的就走上前去。

山猪一见敌人不落荒而逃,反倒朝它直走来,猪蹄踢得更快。

“可……可是……”她咽下口水,再望山猪一眼,发现它的体积是她的一半,而且还一副张牙般的恐怖,她的小手忍不住想要拉住他的衣袖。

但她的小手却在空中,因为他已像英勇的勇士,朝敌人走去。

“好久没吃到野味了。”他像个大孩子般的嚷着,“以前家里穷到没东西吃,我都是打野食给我弟弟妹妹和爹娘补一补。”

她吓得扶住一旁的树­干­。平时恶作多端的她,此时无胆的扶着树­干­,一句话也无法回应他。

“郡主,你就呆在原地,等我好好解决它,再请你吃一顿好料的。”他回头交代,接着像一头猛兽般扑向山猪。

山猪见敌人比自己高达一倍,原本吓人的气势立刻消失,转身奔向一旁的草丛。

他追上前,与山猪追逐,山猪消失在草丛里,他的身影也随之隐没在草丛之中。

“喂……”她有气无力的唤着。没想到他真的抛下他一个人。

该死!她努力稳住双脚,看着四周的景­色­。

她根本识不得回去的路,这该死的男人竟然为了追一头山猪,而将她丢下。

如果再跑出第二只山猪来她要怎么办?她咬咬­唇­,恶人无胆的想着。

于是她勉强撑起双脚,微颤的往他消失的地方而去。

她拨开草丛,想要跟在他后头,却发现他已不见踪影。

她又往前走,杂草都快长得与她一般高了,她根本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此时,春雷一响,轰隆隆的像是一个恶鬼在她耳边嘶吼。

“呜哇哇……”她被图来的雷声吓得惊慌失措,扯开喉咙便是大吼。

她想要回头,回到刚刚的地方,却发现颈间有些凉凉的,像是有种冰凉的东西刷过她的颈窝。

全身起了哆嗦,她忍住不舒服,慢慢回头一看……

“啊……”她又是一阵尖叫,因为眼前出现在吐信的小蛇,在枝头垂钓。

她几乎是跌在地上,吓得连连后退。

长长的青蛇睁着一双冷血的蛇眸凝视着她,不断吐信,似乎在挑畔她。

他哪能承受着等惊吓,一站起身子,便直奔前方。

她几乎是闭上双眸,像只无头苍蝇般的乱闯、乱窜在林子之中。

不知奔跑了多久,她的一颗心还不断跳着,知道她惊魂未定,拨开前方的杂草、树枝,双脚却跟枪一跌,被树根一盘,身子笔直的往前倾去。

咚咚咚……

她只觉得自己滚到林子下方,身子已迅速的速度往下滚去,细致的肌肤还被擦身而过的树枝划过……

连疼都叫不出来,她就这样滚到泥谷之下。

眼冒金星的他,疼到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以大字型的躺在泥谷之下,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

然而这还不是最凄惨的。

大概的她坏事做多了,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乌云滚滚……

滴答、滴答的,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她的脸上。

下一刻……

哗啦、哗啦!

倾盆大雨了。

呜……她好倒霉啊。

待在泥谷之下的尹花暖,对然只是多处擦伤,却因为连滚带翻,导致她的脚有些扭伤,根本无法站起。

不到一刻,她被倾盆大雨淋了一身湿。

尽管是春季期间,但被雨淋久了还是会打哆嗦,此时的她冷的直发抖。

会不会没人发现她,她就暴尸荒野啊?

不好吧?

她不是天生的福星吗?任何事都可以逢凶化吉,应该不会暴尸荒野吧?

再说,她人不见,廉天昊应该会回头找她吧?

呜呜……她应该要听他的话,乖乖在原地等他回来的。

怎么办?她现在无法动弹,四周被大雨洗得一片雾蒙蒙,眼前几乎是模糊的。

早知道她就不要对廉天昊那么坏,或许他会趁这个机会摆脱她,省得她再找他麻烦。

她的小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只能无助的坐在泥地上,衣裳上全是泥水。

“郡主!”

当她感到绝望时,她期待的一线曙光乍现,哗啦的雨声中传来低嗓的叫喊,她开始环顾着四周。

“郡主,你在哪儿?”

廉天昊的声音,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我在这儿!”她用尽力气朝上面大喊,“我跌下泥谷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静默。

不会吧?她有让他这么恨她吗?她委屈的抿­唇­。

难道是她平日太过跋扈了吗?

可一眨眼,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以利落的身手下山,神奇的是他的背后还扛着一只体型略大的山猪……

她简直傻了眼,他就像深山里的战士,带着他刚掳获的战利品,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受伤了吗?”

然而这名战士却将他好不容易捕获到的猎物放置一旁,匆匆忙忙的跪在她的身边,用双眼审视她的全身。

“我……刚不小心跌下来,左脚扭伤了。”她好委屈的说,虽然看不出她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但眼眶却红得如同小兔子般。

他二话不说的抓起她的小脚,不顾男女之别,更不管小脚是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就直接褪去她的鞋与袜子。

小巧如白玉的脚掌在他的掌心动,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似乎让她白­嫩­的小脚快像块­奶­油般融化……

“肿起来了。”他皱眉,且又有些懊悔的说着,“我背你回去看大夫。”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的小脚,还扶她从地上站起来,再将她的双手搭在他的背上。

她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他即很轻松的背起她的娇躯,

湿湿的身子贴在他宽大的背部,不知是不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关系,令她心跳加快。

是他的肌肤太过热烫吗?为何也使她的胸口微微发热呢?

她的小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听到的是他规律的呼吸起伏声。

刚刚的恐惧被他身上的体温给化解,不安又害怕的情绪因这他的出现而被抚平。

他令她好安心。

于是她的小手紧紧的拥着他的颈子,让自己的小脸埋在那宽大的背胛当中。

他以为她很疼,于是脚步更是加快,还自责的开口,“郡主,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的!”

对!他非常的自责,不应该为了追一头山猪,将她丢在原地。

她是千金之躯,他就算再怎么大而化之,也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下。他在心里不断咒骂自己。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丢下我不管。”她在他耳边不满的咕哝着。

虽然见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听到她那快哭出来的声调,他的心微震。

“我不会再丢下你了。”他无法说出自己对她有多么自责,只能在暗中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将她晾在原地,去追那该死的山猪。

“嗯!”她轻答一声。

接下来,伴随在她耳边的是哗啦啦的雨声,以及他略微粗重的喘息,竟然形成一道安抚她原本烦躁又害怕的悦耳声调。

这种令她安心的感觉,她只能在去世的娘亲怀里才能感受到的温暖,以及令她放松的情绪……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

依赖。

淋得像落汤­鸡­的两人,一回到家,廉天昊赶忙要娘亲烧一桶热水,好让尹花暖别着凉。

由于她扭伤了脚踝,因此根本无法赶回尹王府,今晚便在这简陋的泥砖屋过一夜。

廉天昊背着她回家后,被他爹娘念到快成了臭头,且内疚的几乎快要以切腹自杀来谢罪。

当晚,就算她泡了一缸子的热水怯寒,她还是得了风寒。

由于她的脚踝扭伤,心里加上身体的惊吓与疲惫,让她在用完晚膳后,便发了高烧。

“臭小子,你怎么不告诉我那娃儿是郡主?”廉大娘的大嗓子,在薄薄的木门外传了进来。

昏睡在软榻上的尹花暖,勉强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耳里听见门外的交谈声!

“我原本以为隐瞒她的身分,会让她玩得自然、玩得轻松啊!省得爹和娘因为她的身分,彼此都觉得不自在。”廉天昊搔搔头,眼光落在门板上,心里有着说不过去的自责。

“混帐!郡主乃是千金之躯,你竟然去追一头山猪,而将郡主丢在原地……”廉大娘气得往他的胸膛捶去,“今天要不是郡主命大,只是跌伤了脚,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怎么去赔第二个郡主出来?”

他搔搔自己的一头短发,“娘,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有个屁用!”廉大娘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在郡主没什么大碍,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老娘就让你跟郡主一起陪葬!”

噗……脑袋昏沉的尹花暖,听到这对呣子的对话,忍不住轻笑一声。

真是个可爱的大娘,竟然为了她,舍得要廉天昊一同与她陪葬……

“好啦、好啦!”他有些烦躁的应答。“娘,我先进去看看她。”

“你今晚就给我守在郡主的身边,她病没好,不准你离开。”廉大娘气急败坏的低吼,“臭小子,快给我滚进去。”

廉天昊摸摸鼻子,轻推木门,再将木门关上,就怕吵醒在床上休息的可人儿。

然而当他一踏过房里,才发现她已经睁着圆滚滚的大眸,正碌碌的随着他的动作转动。

他一见到她是醒着的,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半畔。

“郡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开口同时,大掌轻覆在她的白额上,想要探探她的体温是否有些降温。

“你问的是话。”她虽然生病,却还有留一丝力气骂人。

见她有气无力的回嘴,他哭笑不得,“等你病好,要怎么骂我都成。”

她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发现他那第刚毅又粗的脸上,粗眉间有着担心的皱痕。

看得出来他很担心她。

她不想对他抱怨她生病有多难过,但是寂寞已久的芳心却想要任­性­一下。

“今晚,你不准离开我身边一步!”一步都不可以。

她想要一睁开双眸,就见到自己的身边有人陪着。

“我不会离开的。”他收回掌心,拖来一旁的木椅,打算今夜就守在她的身边,“我会守着你的。”

好在她的体温降了一些,要不然他今天会内疚到死。

尤其当见她受伤时,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拧过,几乎都快要疼得滴出血了。

可恶!他自责着自己的粗枝大叶,不但让娇弱的她受伤,还受到小小的惊吓。

“不准骗人。”她生病的模样有些憔悴,­性­

子也像个小孩子般的势拗与任­性­。

“我不骗人。”他上前,体贴的为她拉好被褥,就怕她又着凉,“现在你要我扮猪逗你笑,扮马给你骑,我都不会拒绝的。”

难得听见他这般贬低自己,总算让她安心的点点头。

于是她从被褥中伸出小手,“我讨厌口说凭。”

“我说郡主,你要小的怎么做?虽然平常她就刁蛮无理,但生起病来,又多了“番”与“鲁””

“我以前生病时,我娘都会握住我的手,一直待在我身边直到我病好。”她的手许久都没有被人温柔的握着了。

她好想念娘还在的日子,总可以腻在娘的怀里撒娇、耍赖。

他愣了一会儿,她这么明显的暗示教他有些犹豫。

她可是千金之躯。。。。。。他这样贸然吃她豆腐。。。。。。好吗?

心里这么想着,但他的喉头却是紧张的一咽,双手忍不住往自己两旁衣角抹着。

“快点。”她的小手招着他,要他坐在床旁。

好吧!他也是逼不得“从命”,郡主命令一出,他也不能违令。

反正郡主兼病人的她最大!

她说什么,他照做就是了。

于是他坐在床旁,大掌轻松的将她的小手包裹住,像是在呵护一株初生的­嫩­芽。

他用了这辈子最轻柔的力道,就怕捏疼她软­嫩­的小手。

她甚至能感爱到他大掌的粗糙,拂过她肌肤的指尖,总是温暖得像块火炭。。。。。。

他的大掌,真的如她想象。。。。。。

令她安心。

“不准离开我身边一步。”她小声的说着。

“我哪里都不去。”她如果烧不退,他哪敢离开啊!

“嗯!”她轻答一声,便安心的闭上沉重的眼皮,小手也紧紧的反握着他的大掌。

望着两人交握的小手和大手,廉天昊威觉自己的脸庞有一抹热潮正在迅速扩散。

仿佛就像雨后冒出的小­嫩­芽,在他的心头里钻呀钻的,钻得他的心跳紊乱不说,还把他原本的男子气概全搅得天翻地覆。。。。。。

在这一刻,如果要他用低声下气来换取她的健康,他愿意这辈子做她的螂小男妈,只求她别再生病苦痛,折煞他了。

室内一阵寂静,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胆敢放松呼吸。

待他低头一瞧,只见尹花暖握着他的手掌沉沉的睡去了。

别睡着的模样真像一只无害的兔子,举手投足之间全是破绽,不像平日摊盛气凌人又霸道的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他喉头不安的滑动一下,他竟然为了她的睡相心动不已。

啊!他想,会不会自己也感染上风寒,生病了?所以才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以及这种诡异又从来都没有过的悸动!

当下,他决定眼观鼻,收回两道不安分的眼光,敛住心神,决定今晚就乖乖守在她的身边。

什么都不想!

第五章

尹花暖在一股食物香气的诱惑之中醒了过来。

她睁开美眸,头一偏,便见到床旁有个黑嘿嘿的脑袋。

她想要翻身,却发现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掌给包裹住,而且还是紧紧的箝紧她的指间,暖呼呼的。

她眨眨眼,悄悄移动自己的身子半坐在床上,然后望着趴睡在她眼前的男人的脸。

廉天昊蓄着一头好整理的短发,从窗棂洒进来的阳光正巧落在他的发梢上,让他的发丝看起来又黑又亮。

她是小手忍不住拂过他的发梢,果然如她见到般的触感,让她的掌心有些刺痒。

他虽然有着一张粗犷的脸,但热睡的时候柔化了他太过锐利的五官,她隐瞒了他现实中的个­性­。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也是个有始有终的直男人。

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很有男子气概。

尤其当她想到他在雨中背着她奔跑的书面,就让她的心跳多跳了一拍。

这男人,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是细雨加速了两人的暧昧,还是其实她讨厌他呢?

她想要抽回被他紧握住宅区的小手,却依然被他箍得好紧。

他的大掌絷暖了她的小手,就像暖阳光一样暖,不但烘暖了她的肌肤,也暖进她的口里。

她有多久没被一个人如此的担心过了?

自娘去世之后,爹对她虽然也是一样关心,但他身负国家重责大任,渐渐的在她的生命之中缺席。

这空洞。。。。。。就像是没人可以弥补的遗憾。

她虽然是个郡主,却无功而返人能如此贴近她的身边,也不会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她。

他也是个听话的傻子,瞧,他的大掌还真的没有离开过她的小手,甚至也没有离开床旁一下。

“唔。。。。。。”廉天昊忍不住皱了眉。

她努努小嘴,伸出另一只小手,以食指戳戳他的额头,“喂!贪睡鬼。”

一听到她软软的音调,他就像被人拿了棍子般狠狠的打醒,他几乎是从床旁弹起,“郡主。。。。。。”

惊醒同时,他对上她一双圆滚滚的杏眸。

她又恢复原来的清灵与狡脍,粉­嫩­的心型脸蛋恢复了生气。

然而他不放心,举起另一只大掌,往她的白玉额头覆去。

她的体温降温不少,反而是他的体温比她高一些。

“我没事了。”见他“以下犯上”的迹矩动作,两人之间距离拉近,令她感到有些脸红。

“还好。”他拍拍胸脯,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那脚呢?我看看你的脚。。。。。。”

他作势要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大掌还握着她的小手。

她的小手瞬间就像热烫的火焰,让他慌忙的甩掉她的小手,就怕冒犯了她的千金之躯。

“我没事。”她佯装镇定,却在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呵呵。。。。。。不要以为他皮肤黝黑,她就看不出他脸给的样子。

“没事就好。”他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立刻将原本要审视她脚踝的大掌缩了回来。

是嘛!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随便瞧未嫁姑娘的小脚呢?

尤其他昨天还在情急之下,摸了她小巧玲珑且又白­嫩­的脚掌。。。。。。

这幅画面一浮现,便深深的植入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对了。”但她的骨子就是个会胚子,见他这副困窘的表情,她的嘴角便勾起使坏的笑容,“你昨天还见过我的­祼­足,甚至还碰了我的足尖。。。。。。”

他一惊。难道自己脑海里那个绚丽的想法,被她看穿了吗?

不会吧?他用想的也犯法吗?

“我听说过汉人的习俗,只要男人见到女人的脚,就非君不嫁。”她若有所思的将小手抵在下巴,幽幽的开口。

他心一惊,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要嫁人?他半是吃惊,半是有种受宠若惊。

“这。。。。。。”他困窘的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他应该要像个男人般呵斥她,毕竟这是在情急之下,他才会对她做这种谕矩的动作。

但是另一道声音却又阻止他的男子汉作风,悄悄的告诉他,其实她是个很逗趣的姑娘,娶回家当娘子也不错。

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不错。。。。。。这种诡异的想法塞满了他整个脑袋。

他竟然会觉得娶她--不错?

啊!见鬼了!他的脸­色­十分丰富,有青有绿又有红。

理智在与什么抗衡着,总是让他舌尖的字句又吞了回去。

“怎样?”见他一句话都不吭,她生气的将小脸移到他的面前,“本郡主若说想嫁你,你敢抗命?”

他拢起两道粗眉,硬生生的吞着口液,“也不是这么说。。。。。。”

“不然要怎么说?”她揪着他的领子,逼他与她对眼。

“成亲这回事。。。。。。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人做的决定吗?郡主如果只是想整我,那就太牺牲自己了。”他不会想到她会喜欢他,所以以为她只是想要捉弄他。

他说的话,太直接,令她无法接话。

二愣子!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气得将头别到一边。

她岂能明白告诉他。。。。。。其实经过一夜之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喜欢上他了,也因为他,心里多年来的空洞,似乎被填满一半。

只是她碍于面子,不能告诉他,他对她的好,真的不同于另人。

”郡主?”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有点摸不着头绪,”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笨蛋。”她气得拉高被褥,咬着­唇­瓣生着闷气,”你不会懂我在生什么气。”

他沉默一会儿。他还真的不知道哪!

但许久后,他终于开口,“我懂。”

她像是在沙漠中遇见一处绿洲,期待的问着,“真的?”

“郡主一定是肚子饿了。”他笑一声,自作聪明的拍手,“我现下就去张罗膳食。”

“你。。。。。。”她气得瞪眼,见他往外直奔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景,她最终也只是无奈的叹口气,小手撑着双脸,望着上方的柱子。

唉!罢了,他不懂是正常的。

因为女人心,似海底针。

如果她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虽然她很喜欢廉天昊的爹娘,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

尹花暖在小住几天之后,便被廉天昊急着带回尹王府,毕竟他是偷带她出府的,时间一久会让人起疑的。

只是这一回去,尹花暖就后悔了。

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或是她爹一时心血来潮,竟然快马加鞭的来到金沙城;想要好好与她一叙。

结果回府没有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府里的人又不知道她上哪儿,因此生了好大的气。

尹花暖一回到府,总管便尽了最大的忠心暗示兼明示,尹王爷正在大厅生着气。

“皮绷紧一点。”她咬咬­唇­瓣,不忘回头找二愣子出气。

廉天昊习惯­性­的摸摸鼻子,一副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她就知道,靠树树会倒,靠人人会倒,她怎能期待他再救她一次?

最后,就算前方是荆棘之路,她也要硬着头皮,勇敢前进。

尹花暖踏入大厅。

“你还记得要回家?”冷冷又无比低沉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的太师椅传来。

她­干­笑一声,随即像只花蝴蝶般扑了上去,“爹爹,女儿好想你。”

听到她娇软的语气,即使有再多的怒意也会被抚平。

但是尹王爷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虽然也是宠溺她的“凶手”之一,可是对于她的无法无天,也是得生气装装样子。

“少用这套来唬弄我。”尹王爷挥挥手,吹胡子瞪眼道:“不要以为骗我都不知道你在这段时日又闯出什么大祸。”

“呵呵。。。。。。”她的眸子骨碌碌的转了转,发现一旁还坐着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的打扮不像中原人,而且身材壮硕健美,肤­色­略微黝黑,五官。倒是挺端正的。

她不曾见过这名男子,打量一下后,又将目光收回,“爹爹,我哪敢闯出什么祸。”

“那你的脚是怎么一回事?不要以为我老了,眼力不好。”尹王爷自她进门,就见到她裙下的左脚还缠着绷带。

“女儿粗枝大叶,走路不心拐到的。”她哪敢告诉父亲,她从略有高度的泥谷上摔下来,这不让父亲气坏才怪。

“你。。。。。。”

“爹。”她拉拉尹王爷的袖子,用撒娇,放软的语气道:”有客人,就别给女儿难看了嘛!”

尹王爷哼了一声,最后拂拂袖,”瞧你,若你不提起,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给二王子一个交代。”

二王子?她皱眉。

“他是元国的二王子,自小与咱们的可汗是玩伴,最近因为一次聚会,所以就在北都待了下来。”尹王爷为两人穿针引线。

“喔!”她淡漠的响应,对这元国的二王子一点兴趣没有,“那二王子应该待在北都吧!怎么会来这个鸟不生蛋的金沙城?”

“我在北都听见你受伤的消息,又常听到可汗对你赞赏有加,百闻不如一见,就代替可汗来探望你。”元兀烈擅自接口,眸里打量着这像小辣椒的玲珑小姑娘。

“谢谢二王子的关心。”她连看他一眼都嫌懒,郡主的娇气表露无遗。

“丫头,爹真的要回来好好管管你,要不然你都变野了。”尹王爷叹气的道,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廉天昊的身上,“对了,那位汉子是谁?”

”表姐的管事。”她回回瞧廉天昊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元兀烈瞧,她看不清他有任何的情绪,”女儿很希望爹能回来陪陪我,要不然我真的很寂寞呢!”

她像只小猫般,在尹王爷的身边磨赠着。

“爹也放心不下你啊!”尹王爷叹了口气,“连可汗也在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她突然惊觉的身子一簌,抬起圆滚滚的美眸,“终身大事?”

她总觉得爹这次回来肯定没好事。

“是啊!”尹王爷不知是心虚还是有意,将目光落在元兀烈的方向,”你都到了成亲的年纪。。。。。。”

“所以?”爹看那个鲁男子做啥?二王子会在咱们府里小住几天,你就多和二王子培养感情吧!”尹王爷已不算暗示的开口。

她浑身一颤,就像小猫受到恐吓般,小手紧握成粉拳。

她的表情太好玩,让元兀烈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说明白一点,可汗打算将你许配给我。”

这句话,换来她与廉天昊的变脸。

难看至极。

尹花暖的脸­色­不只以“难看”还形容而己。

自元兀烈丢下那名话之后,她才明白,自己已经被爹的可汗给出卖了。

为了两国邦交,可汗打算联婚。

而她就是当中的牺牲品,贡品。

她才不要嫁给那名黑得像火炭的男人!

不过她没有笨到身爹又哭又闹,毕竟这是她的婚姻大事,就算她像个孩子般的吵闹,也不会改变他们在政治上的决定。

便她就是不爽!

平时他们宠她,疼她,还让她任­性­妄为的四处走动撒都没关系,但最后为了他们的利益,却可以将她像个物品般的出售。

离开大厅,她一回到房间,便是耍­性­子的摔东西。

铿!

廉天昊一闪,闪过面飞来的花瓶,花瓶与大理石地面接触之后,便是应声碎成一地。

在闪,闪过喝茶用的杯子;右躲,躲过上等紫砂壶。

直到他安然无恙的端着消暑的冰镇燕窝莲子甜汤来到她的面前,她才拿着一双美眸瞪着他。

“耶!”见她又要打翻那碗甜汤,他急忙阻止,“这可是你爱喝的甜汤,今天只有一碗,砸了就没有了。”

她气呼呼的跺着脚,最后端起甜汤喝了几口,那冰凉的口感稍微抚平了她的怒意。

“我好生气!”她像个小孩子般鼓起腮帮子,圆滚滚的模样好不可爱。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瞎子。

而他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儿去,听见尹王爷想将她许配给别人,不知为何,他的心就是一阵不爽。

虽然这郡主嫁人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喜事!他也应该拿着鞭炮昭告天下,这令人头痛的郡主终于要嫁出去,而且还是嫁到偏远的异域,离金沙城应该是很长的距离。

他应要感到高兴才是呀!因为这样,以后不管他横着走,直着走,都不用再胆战心惊,怕在途中杀出她这个程咬金。

是要高兴的!他努力说服自己,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泄漏了他所有的情绪,拿他的心情也很不好,表情不比她好看到哪里去。

但是他比她好,还能隐忍住自己那诡异却翻腾的情绪,可想不透为何也跟着坏心情。

她突然一阵沉默,那又琉璃似的美眸真望着他瞧。

“又怎了?”他一边收她“暴动”之后残局,不明白她为何盯着他看。

“你会希望我嫁人吗?”许久后,她才从小嘴里吐出这么一句。

她的问题就像撼动山河般,简直是晃动了他整个内心。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她,毕竟他的心里也不是那么愿意见到她嫁给元兀烈。

但是她与元兀烈毕竟是贵族,门当户对是理所当然的事。

再说,他也没有那个身份去过问她的事。。。。。。

“我就是想问你。”她难得嘟着小嘴,放下手上的东西,抬起小脸,与审他拉近距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无法吐出自己的真心话。

唉!他就已经够烦了,这郡主一定要将他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吗?

“我的答案又不能帮你决定什么。”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甚至还有?一种拗着脾气的感觉。

“但你的答案会影响我的决定。”她不避开他的黑眸,直言不讳的开口。

望着她认真的小脸,每回,他都被她搞得­鸡­飞狗跳的。。。。。。

现在又因为她的一句话,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话呀!”她霸道的逼着他说实话。

被逼窘了,他只好别扭的开口,”这要问你自己。嫁人是大事,要嫁人之前,你要睁大眼睛瞧,得找个你爱的男人,对方也爱你的婚姻。”

听着他的话,她挑挑眉。

他这不是废话吗?

于是她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如果我说。。。。。。”她嘴角有着使坏的笑容,“我想嫁你呢?”

他倒抽一口气,一双虎眸睁得有些大,就像一头牛的双眸。

嫁嫁嫁嫁嫁嫁。。。。。。他?

有没有搞错啊?

第六章

没有。

她没有搞错!

她想要嫁的人不是元兀烈,而是廉天昊。

或许这样的想法太过疯狂,但是她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十头牛都牵不动她!

她当然明白自己亲爹打的主意,以及她那个可汗堂哥的期待。

虽然他们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也将她宠得无法无天,可她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不是个听话的女儿以及堂妹,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娃娃。

一旦决定的事,她从来不轻易改变,也不轻易放弃。

就像现在,说出口的话,不可能要她收回。

廉天昊知道这小妮子的脾气固执的像头牛似的,要她改变决定肯定不容易,所以最后。。。。。。

他逃了!

对,他很森的逃了。

无视她的“真心话”,他就这样丢下她离开尹王府

尹花暖又气又无奈,没想到他平时十分肯有男子气概,遇上男女私情,竟然变成一只小老鼠。

不但躲躲藏藏的,还害怕去面对她的感情。

但他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打退堂鼓吗?不可能!

他愈是躲她,她愈觉得有趣。

何况她现在满脑子就是想要嫁给他,心里再无第二个人选,比起那个“黑抹抹”的元兀烈,她觉得他比较顺眼。

所以不管他逃到哪儿去,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一定会将他给揪出来的!

而他能躲的地方,不是老家,就是金宝庄。

于是她一早就丢下元兀烈,一个人独自来到金宝庄,准备将那个缩头乌龟给摛回来。

好歹他要给她一个交代啊!

她这个姑娘家都厚着脸皮跟他告白了,他竟然丢下她,不给一个答案就离去。

这太伤人了!

她尹花暖又不是生得三头六臂,有必要这么躲着她吗?

哼哼!她心情不太好,大摇大摆的晃进金宝庄,劈头就是要揪出那与她躲猫猫的廉天昊。

“咦?郡主。”见到尹花暖探头探脑,像在找人,金坍坍好奇的出声唤住她,“你在找啥?地上有钱可捡吗?”

捡到也是她的,这里可是她的地盘!

“我在找。。。。。。”尹花暖转了转双眸,望着金坍坍那张艳丽的小脸,最后抿抿­唇­。

“找?”金坍坍回望她,“找人?找谁?还是找东西?”

“廉天昊。”她不隐瞒。或许她的未来还得借助表姐的帮忙,”我在找他。”

金坍坍先是皱眉一下,然后开口,“他不在庄里啊!”

“不在庄里?”尹花暖嘟着小嘴,似乎有些失望。

金坍坍当然没有错过她小脸上的失望,”他不是被你抓去当男奴一个月吗?你怎么会到这儿找人呢?”

尹花暖努努菱嘴,”他跑了。”

“跑了?”金坍坍的眉皱着更紧了,她以前再怎么折磨廉天昊,他就算流血也会咬牙吞下,怎么会跑了?

“你是怎么整他的?”金坍坍望着尹花暖,眸里写满无数的疑问。

“我哪有整他?”尹花暖嘀咕一声,”我只不过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他就像只小狗般的落荒而逃。”

这勾起金坍坍的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真心话,可以整得廉天昊像小狗般?那她也要学起来,省得他天天见到她都骂她“三八”。

“什么真心话?”金坍坍富与味的问着。

“我不想嫁给元兀烈,我想嫁给他。”尹花暖不以为意,直接道出。

就算金坍坍遇过大风大浪,也没有遇过这么直接的告白。

也难怪廉天昊会吓得躲起来,连她的心脏这么强,也被郡主这番话搞得倒抽一口气,更别说是当事人了。

“表姐,为了我的幸福,帮帮我吧!”她上前,揪住金坍坍的衣袖,“只要你帮我搞定元兀烈,促成我和廉天昊的好事,事后我肯定会给你很多好处的。”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有难度。”如果好处给的太少,金坍坍局的这件事根本没有必要她出马。

权益衡量之下,哪边利益多就往哪边钻,一向都是她的本­性­。

“表姐……”尹花暖当然懂这位嗜钱如命的吸金鬼的暗示,于是她扬起甜美的笑容,“只要我能顺利嫁给廉天昊,礼金都归你收,还有,我愿意将我的私房钱全数奉上。”

金坍坍一听,双眼一亮。

礼金加上郡主的私房钱?

这下换金坍坍扬起灿烂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表姐办事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廉天昊怪怪娶你……至于元兀烈……我可先说话,你自己要先打发他,表姐可不负责。”

“当然。”尹花暖点头。

于是两名女人私下完成这项交易,而贡品就是--

廉天昊。

廉天昊以为自己逃得神不知鬼不觉,逃得漂亮,也已为那霸道的郡主最近应该忙着处理那凭空冒出来的“未婚夫”,没有空搭理他。

但是他真的将女人想得太简单了,也太小看尹花暖的手段。

就算他再怎么逃,一时从她的指缝中逃出,也忘了金沙城的地盘终究是归金坍坍所管辖。

任凭他有三头六臂,甩掉了尹花暖,却忘了要连金坍坍一并躲藏。

在一次月夜风高之下,从他借住酒楼的大门踏出,准备往几步外的面摊吃夜宵。

他先是听见好大的声音在自己的后脑传来,接着痛楚从脑后向四周蔓延,散到他的大脑。

娘的!真他­奶­­奶­的痛。

这是他痛昏之前,唯一的感想。

待他醒来之后,他眼前迷一片,外加口­干­舌燥。

“人就在房里,其他的,就听天由命、顺其自然。”门外,有个女人压低嗓子说话。

虽然可以压低嗓子,廉天昊还是能轻易分辨出声音的主人--金坍坍是也。

他与她共事这么久,再怎么蠢也不会不认得主子的声音!

换言之,找人偷袭他的是金坍坍!

他咬牙咬得咯咯作响,想要下床夺门而出找那三八理论,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无力。

明明他四肢健在,也没有绳子束缚他的自由,他却脑袋昏沉沉,身体沉重得像浸水的木头。

喉头一咽下口沫,他企图咽下那不知名的燥火,却不经意发现他的下腹有股莫名的­骚­动……

该死!他好像被下药了!

他­奶­­奶­的熊!肯定又是金坍坍拿出她的私房手段,想要整治人或是打算生米煮成熟饭时,都会用此等烂招。

只是……为什恶魔金坍坍要对他用这等烂招呢?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眯眸一瞧,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尹花暖!

怎么会是她?

“你……”他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指着她,“怎么会……”

尹花暖关上木门,扬起甜美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你以为可以逃到哪儿去呢?”

“卑鄙!”他咬牙,从齿缝之中迸出话来,“你竟然联合老板设计我。”

“兵不厌诈呀!”她甜甜一笑,根本不在意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再说是你无情在先,就别怪我无义呀!”

“我哪里无情了?”他拢眉,全身上下使不出力气。

若他恢复力气的话,恐怕会将眼前的妮子给掐死!

“你明明知道我爹要将我许配给番邦王子,你却见死不救,又听到我想嫁给你,你倒是不关己事的一走了之。”她坐在床前,看着他有气无力的模样。

虽然她不明白金坍坍是如何教他就范,但是见他此时乖得像一只小猫,她满意的勾起­唇­角的贼笑。

“你……”他恨恨的咬着牙,发现她的身子越是靠近他,他的鼻前就越是容易嗅得她身上所散发的馨香。

虽然是清淡的茉莉香味,但仿佛是勾引他的诱惑。

他到口的话说不出来,身子不断的往床后退去。

真到他退到无路可退,背部顶到壁,她娇软的身子也跟着上床,仰着一张小脸望着他。

“都被我逼到无路了,你还想躲我?”她冷哼一声,娇俏的小脸摆出不悦之­色­。

他不躲她,难不成还要他自己送上前去吗?

而且他现在身体非常的“不适”,还能勉强大来的欲望,但下一刻呢?

问天啊!

他口­干­舌燥,尤其鼻前不断嗅到她身上的好闻的味道,眼前又映入她放大的小脸……

近看才知道原来她肤如羊脂,耳旁的长发不听话的滑落至她的胸前,发梢还顽皮的在她­性­感的锁骨上飘晃。

他咽下口沫,喉结滑动着。

“郡主……别闹了。”他有些口齿不清的说着,希望她不要再靠近他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她侧着脸庞,一副不解的问道,“怪了,天气有这么闷热吗?”

瞧他,一张脸都涨得红通通的,像只煮熟的虾子般。

“你……”不要在靠近他了,他已经快压不住那袭来的欲望了,“快、快离开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情……”

她一听,板起小脸。

“可恶,你凭什么赶我走?”她咬咬­唇­,讨厌有人命令她。

“你……”这个番婆!“你再不离开,我会做出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他­奶­­奶­个熊!金坍坍为何要如此整他?他在心里哀号的低吼。

要整他也不必如此大成本吧!还派来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这辈子我要做的事情,不会有“后悔”两个字。”她眨眨清灵的大眸,还勾起­唇­瓣。

“我、我会伤害你……”他双排牙齿紧紧咬着要自己别做冲动事。

“哦?”她挑眉,觉得有趣,“那我可期待了……”她娇小的身子几乎是压上他的身体,低头望着他空窘的模样,“你要怎么伤害我?”

该死!这女人总是挑战他的忍耐力……

他不管了啦!

就算事情失控,也是她自找的。

他像是反客为主的将尹花暖压往床上,额头冒出无数的汗珠,牙根还咬得咯咯作响。

“这是你逼我的。”这小妮子太无法无天,总是将他当玩具般玩弄,他不是泥人,也是有脾气的!

她被他压制在床上,脸上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眨着一双长睫,一副在老虎嘴上拔毛的模样。

“你敢对我怎么?打我?还是杀了我?”她的双手虽然被他的大手箍制,但她还是挑衅的笑一声。

“你……”他为之气结,没想到她依然如此气势盛焰,专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下一刻,他让自己的薄­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要他别再开口说出那些令他气得牙痒痒的字句。

她没有想到她罚她的办法,竟是吻住她的­唇­……

她本能的闭紧自己的­唇­,然而他的舌尖却硬是撬开她不乖的­唇­,霸道的钻入她软湿的腔内。

“唔……”微微皱眉,他竟然大胆的以舌尖侵犯她。

然而她的身体被他压制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凭他的舌尖在她的口内不断的翻搅着。

他的舌尖进入她湿软的檀口之内,便马上寻找着她的粉舌,与她的丁香勾缠。

原本他只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但他却没有想到她的味道是如此的甜美……

一尝,就教他无法停止侵略的动作。

尤其她的舌又滑又软,吸取她口中的蜜津时,仿佛有些浇熄那不断从下腹冒出的火焰。

她好甜,甜的让他舍不得离开她的­唇­。

他的舌将她口中的蜜津不停的勾进他的嘴里,勾成了缠绵不断的银丝,纠缠得密不可分。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热的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

而这一吻,更是将两人推向深渊。

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腰间,硬是扯开柳腰上的带子,解开后,大手毫不客气的扯着她的双襟。露出里头透明的襟衣,让她的若隐若现粉­色­的肚兜与她粉­嫩­的肌肤相互辉映着。

他的大掌褪去她的裙子,只有短薄的底裤。

少了衣物的遮挡,她的双腿又细又均匀,完全让人想象不出来,原来在衣物下的身材,竟是如此的玲珑有致。

她就像拥有魔力般,正吸引他一步步向堕落的深渊坠去。

这是第一次,她与一个男人如此的靠近。

而这个男人在很早以前就让她动心,只是倔强的她,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如今他宽阔的胸膛压在她的上方,两人的肌肤相贴,热的几乎要燃气火花似的。

她知道接下来,两人今后的关系会有巨大的改变--

但很神奇的是,她竟然不害怕。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在她的心里早就深深植入了不可磨灭的魔咒……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一旦被吸引,是一种无可救药的喜欢,下定主意的决心,仿佛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无法去改变。

随着他的动作愈来愈放肆,她的身体似乎也被他的体温给温热,平坦的腹中像是藏着一团火焰。

火焰开始自她的腹部开始蔓延,扩散到四肢,就像火苗要燃烧成火舌。

他的舌尖早已离开她的­唇­瓣,往她的­唇­瓣下方而去,滑过她小巧光滑的下巴,来到盈满香气的纤颈,他用­唇­瓣轻啄着。

她压抑自己的声音,不敢将那羞人的声音喊出。

接着她的双腿被他的长腿硬生生的分开,以膝盖顶着她的腿心之间,不让她有任何逃开的机会。

他要她成为他的人!

第七章

它不像其它姑娘,见到有男人扑上来,她就显得惊慌失措,反倒像是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

尹花暖微微抬起小脸,让廉天昊能过尝到她身上的味道。

他就像贪婪的野猫,正伸出舌尖不断舔弄她羊脂般的肌肤,由她的颈子,经过­性­感的锁骨,一路到她的胸前。

粉­嫩­的兜儿阻去他的欲望,找回他的一丝理智。

他略微停下充满侵略的动作,用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眸凝视着她漂亮的脸,或许她的长相不是最倾国倾城,却拥有属于她自己的味道,充满着无限的生气,以及能够牵引出他心底最深的悸动。

原以为只要逃离她,他的日子就会回归平静。

她当她的逍遥又嚣张的郡主,他当他的浪荡狂徒平民,两人又会恢复以往不曾搭上线的并行线。

但他愈是这么想,她就愈像不气馁的野生藤蔓,不知不觉在他的心里扎了根……

扎根的悸动愈往下,就愈是钻进他最柔软的部位。

他以为他不会对这般野蛮又无理的贵族郡主动心……

有太多的以为、太多的自以为是,原来在这最后时刻,那扎根的悸动早已大乱他人生的步伐。

止不住动心的涟漪,在此刻化为狂烈的浪潮,狠狠地想将她一同卷入他最放肆的情感之中。

狂傲的浪,化成他的大掌,袭向她胸前的兜儿。

他使劲一扯,兜儿被硬生生的扯开,两团白皙的胸脯就像完美的羊脂面团,有弹­性­的微微一晃。

他的喉头仿佛被一颗青涩却带着香气的梅果吸引,贪婪的在脖子间上下滚动,还咽下那不断泌出的津液。

大掌很轻易的覆上毫无遮蔽的胸脯,锁骨下的一对饱满雪|­乳­,随着他的大掌左揉右搓,泛起一丝粉­嫩­的颜­色­。

她的身子因为他的碰触,想株娇羞的含羞草,正闭合着她的双腿,身子也微微弓着。

许是他的指尖都带有火热的温度,令她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被火烧似的。

“我……”她的小嘴微微张开,仿佛想要呼出身体的燥热。

“嗯?”他的声音因为情yu的关系变得低哑,更是迷惑了她。

“好热。”这是她现下唯一的感觉。

他的只见不但滑过她的花蕾,偶尔还故意以两指的指缝,夹住那最敏感的莓果。

他的指尖暖暖的、甜甜的,甚至黏热得就像凝固后的糖霜,热烫的敷在她的肌肤上头。

当他探出舌尖滑过她肌肤的每一寸,似乎都能舔到她身上泌出来的甜美的香气。

“天昊……”她难得唤出他的名字,那声音带着无心的娇媚,不想原本的她。

她窝在他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正舒服的享受他的抚慰。

他的五指轻轻拢起她的雪|­乳­,那软绵绵的触感,不但在他的手掌之中滚动,偶尔还被捏成各种形状。

黑眸映着这番春光外泄的美景,令他的指尖微微用力一下,柔软的胸脯就像有弹­性­的白­色­面团,深陷成是个凹洞,一弹开,又恢复原来光滑的隆丘。

他仿佛在品尝一道美食,先是以舌尖舔弄着那凸立的蓓果,接着再以嘴巴吸吮。

她感觉到自己的腿间似乎起了一丝变化,她忍不住想要夹紧双腿,却被他的长腿给顶住,任凭她如何挣脱,都脱离不了他。

他的双臂就像一对大翅,霸道的将她拥住,不让她这只小野雁逃离他的怀中。

因为接下来,她只能臣服在他的怀里,禁锢在他的身下。

火焰,一旦蔓延,就再也停不住那炽热的温度。

尹花暖一张小嘴儿,吐着芬芳的如兰气息。肌肤的每一寸都被他粗糙的指尖滑过,那略微瘙痒的触感让她全身起了一阵疙瘩,引得她止不住的战栗。

廉天昊已不似她记忆中,那总是被她整得落荒而逃的男人。

此时的他,充满着邪气,甚至是霸道的想要占有她的野蛮狂徒。

他不准她临阵逃脱,也不准她离开他身下一步,他就是要她成为他口中的猎物。

于是他就像是要她受到一点惩罚,在雪|­乳­上烙下他的齿印,在无暇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身上的毛细孔被他身上所散发的热气钻入,也钻入她的心之中。

“唔嗯……”她发出细碎的声音,却因为娇羞而让贝齿咬着­唇­瓣,隐忍住那阵阵的吟哦。

他的­唇­离开她敏感的莓果,啄吻在她的胸前、胸喙,往下来到平坦的腹部。

他的舌洒钻入腹部的可爱凹洞,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像是要透过那凹洞钻入她的腹中。

她弓起身子,因为他的舌尖,她腿心之间的湿泞似乎更回散开了。

他的舌尖锁出,来到她的腹下,他的大手分开她一双细腿,见到裤着一团湿渍。

他的舌尖来到湿渍中间,隔着薄薄的底裤,舔弄着腿心为断泌出的春潮。

她太过敏感,不到几下之后,腿心中间的花核便承受不住,春潮就像花蜜般溢出。

底裤中间混着她的春液,加上他舌尖的津液,混合成一种独特的瑃情的味道。

“啊……”她的喉间无法忍住娇吟的冲动,双手、双脚早已僵直成石,脑子也混沌的成一堆热汤的密。

听到她口中吟出的娇声,他缩回舌尖。

戛然停止的动作,就像崩的弦无法弹奏,孤独的还回着最后一个音节。

越来越小的声音,以及那不满足的嘀咕声,都透露着他不应该在这时候将她丢弃。

那张像只贪婪小猫的脸,粉舌微微舔弄过她的菱­唇­,无助的大眸正眨着,无声的求着他。

他看透她的热情,小女孩般的外表下,有着另一种女人的风情万种,只要他稍微调教一番,她就会成为最浪荡的女人。

因此,他的大掌上她的大腿,一路沿着来到腿心之间,裉去碍事阻挡的底裤。

他的指尖拔开迷人的神秘地带,露出藏在花贝下的花核。

花核早带着透明的露水,润湿了腿心之间,以及中间的细发。

腿心之间藏着一处桃花水源,充足的蜜汁就像一口充满甘泉的井,稍稍将指尖往下挤压,清澈又湿的春水便不断冒出。

“你真敏感。”他声音低哑的开口,加快手指拔弄着花核的速度,开始轻弹、爱抚,外加不断捻弄转圈。

“啊……”她的下腹闷热的无法克制,嘴巴不断逸出暧昧的细碎呻吟。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锅煮沸的水,咕噜咕噜的不停冒出更多的水泡。

他邪肆的指尖,像是弹着琴弦般,持续弹奏着她身体每一寸,也奏出了她最娇美的一切。

眼前的景­色­都在旋转,她迷蒙的双眼望出去的,都是蒙眬一片,连他的长相也几乎被眼眶溢出来的泪水,成了模糊而虚幻的景­色­。

“你的身体好热……”热得让他胯间的火杵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没入她的水|­茓­之中。

她无助的吟哦,双腿之间春潮泛滥成灾,止不住的快感正在她的身上蔓延着。

他将裤头的绳子一扯,褪去胯间的阻隔,火热的昂然暴露在空气之中。

粗大的巨阳,张狂的在她的花|­茓­外头磨蹭几下,下一刻,便狠狠的刺入她湿软的花|­茓­之中。

当下,她用力的倒抽一口气,原先的娇媚变成急促的抽气声。

那是一种很疼的痛感,正在她窄小的花|­茓­中散开,传达到她的内心深处。

在她身上压制的男人,动作一顿,停住结实的虎腰,微微拢眉的望着她。

她眼眶的泪水早已无声的落下,在她的脸颊成了串落的珍珠。

他闷哼一声,双手充满爱怜的沫去她脸上的泪水,让水珠消失在他的掌心之中。

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勇猛的前进她脆弱的深处。

就算前方有着一道提醒他的阻挠,他还是得要摆动腰际,凶猛又用力的刺穿阻碍两人的防卫。

他就像一个勇猛的战士,翻倒了那座恼人的高墙,接着便是朝城堡的中心进攻--

战争,必须要战到弹尽粮绝,还必须战到他筋疲力尽,直到最后的欢呼与喜悦占领她的身心,才算是一场完美的战役。

“噢!”尹花暖一睁开双眸,便是咬牙的轻叫一声。

这一叫,唤醒了将她拥入怀中的男人。

廉天昊还没睁开眼睛,就已嗅到空气中混合着女人馨香的味道,而且那香味对他而言其实是很熟悉的。。。。。。

因此当他睁开双眸,望见尹花暖正窝在他的怀里,他应该保持冷静,不应该像个娘们的大惊小怪。

但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自己说服自己了,亲眼见到事实,却又是瞪目结舌。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希望这只是一场春梦!

可是他一睁开眼,就分出事实与梦境之间的差别,因为他的大掌还放在尹花暖的的双|­乳­中间。

像是被雷劈到那般震撼,他急忙缩回大手,不想被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然而还来不及毁灭证据,她已将一双大眸移向他。

瞬间,他像是被人赃俱获,只能与她大眼瞪小眼。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冻结一般,他咋舌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她则是抿着嘴,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说些什么。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对方的黑眸中映着自己的脸孔。

“嗯。。。。。。”他是个男人,总应先出声。

他回想起这一切的始末,眉宇间深深的拢着。

虽然他是个被下药的苦主,然后再与她纠缠的滚来滚去,说什么也是女方比较吃亏。

尽管他也是“失身”了,但他是个男人,若两人秘密的事传了出去,大家的矛头一定会指向他,还会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你,赚,到,了。

这四个字,就像大杵敲响了钟,还有余声在他的脑中不断的回荡着,让他全身抖得像是秋天不断落下枯叶的树枝。

与郡主发生如此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真的有赚到吗?

有吗?有吗?有吗?

他的眉拢得死紧,却又不能否认这句话的存在。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赚到了,可郡主是要许陪给其它国家的王子,他这样一声不吭的把她给“吃掉”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尹花暖则是一反常态,原本霸气凌人的她,遇上他沉默的样子,竟然有些小姑娘的羞怯。

没办法啊!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就算行为再怎么荒唐,发生这种男女私情,她也是会娇羞的有些不知所措。

可最后她还是让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要开金口。

他去抢先一步,“你不要担心,我敢做敢当,我,我我我我。。。。。。。。”

他“我”个半天,疑于男人气概,他无法顺利说出“我会负责”这四个字。

“想赖账,本郡主就摘了你的脑袋!”不给他亲口说出混账话,她出口威吓他。

他一愣。

没想到郡主好大脾气,一开口就是要他负责。

这样也好,他来也赖不掉。

她是他生命中的克星,再怎么躲,还是落入她的掌心。。。。。。

罢了!

他的脑中就是有这样的念头绕转,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勾了起来。

在同时,他也悟到一点--

他真的是个贱骨头!

仙维持一贯的风度,“我要嫁的人是廉爷。”

尹花暖将目光移到廉天吴身上,眼神似乎在逼问他:你真的有胆娶我以外的女人吗?

这无声的恐吓,他不用与尹花暖对上眼,就能知道她现在有多么怒不可遏。

他战战兢兢的吞了口沫。没想到还没有将她娶进门,他俨然就成了怕妻一族了。

家人河东狮,他再怎么有男人气概,也只能默默收回真心话。

“许姑娘,承蒙你的抬爱,我心已有所属。”所以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别的我纠缠不清。他在心里多添了这么一句,只希望不要再惹他的宝贝郡主生气了。

“廉爷,你当真忘了我吗?”许水仙的眉拢得好紧,哀怨的望着他,“还记得几年前,我在街上被一些混混调戏,是你出手相救才保有水仙的贞洁,水仙一直等待机会,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到媒婆说亲,难道又要让水仙与你擦肩而过吗?”

唔啊!好一个唱作俱佳,那凤眼里还含着泪光,双手还故作本施捧心的娇楚模样。

尹花暖冷哼一声,看着许水仙这副注然欲泣的表情,有点不以为然。

同样身为女人,当然也懂得女人天生的武器,于是直觉告诉她:许水仙根本就是在演戏。

“许姑娘,算我们无缘吧!”廉天吴对许水仙并无明显好恶,自然便要拒绝这送上门来的亲事。

许水仙自然是一脸错愕。没想到自己已经拉下身子了,还被他这般无情的拒绝。

“如果你是怕背上负心的罪名,我愿意接纳一无所有的平民郡主,也愿意与她以姊妹相称。”许水仙认为这已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尹花暖一听,差点将桌子给掀了。

她还没开口,他便马上断然拒绝,“感情的事需要两厢情愿,恕在下无法给许姑娘任何承诺,我要娶的只有尹花暖一人。”

这句话是出自他的真心,一想到要与尹花暖成亲,他的嘴角是往上扬的。

许水仙的表情难看至极。她已经委曲求全到如此地步,竟然还有男人这么不解风情。

尹花暖倒是见好就收,只要明白自家男人的心意,她就心满意足了。

“走吧!我们回家了。”廉天吴向许水仙抱拳后,便对尹花暖对上眼。

尹花暖一反常态,乖得不像她自己,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和他一同离席,留下扼腕又不甘心的许水仙。

廉天吴原本想要带她回老家,却因为他娘与他爹意见有些不合,家里正吵着。

廉老爹主张成家也要立业,尤其许家千金自愿上门来,而且还愿意附上不少的嫁妆,何乐而不为呢?

廉大娘则是气他老不羞,少年没办法达成的愿望,竟然想要加诸在儿子身上,气煞她也。

因此两老吵得喋喋不休,尹花暖也是个不肯让步的姑娘,为避免在家受到波及,廉天吴将她接到金宝庄里居住。

回到庄里,尹花暖暂时被廉天吴安排在自己平时所居住的厢房里。

“我要你亲口说,你是真心真意的想要娶我为妻,而不是受到我的胁迫。”她拉住他的衣角,硬是要他停下脚步。

他装过身,发现她的身高只及他的胸膛,仰起头的模样非常可爱。

她平时霸道无理,嚣张得目中无人,但此时却像一个慌张的小孩,小手。还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

他被她这样的动作给逗笑了,大掌比平时温柔许多,轻覆在她的脸颊上,“我是真心真意要娶你的。”

“就算。。。。。。我现在不是郡主,没有办法逼你娶我,你也愿意?”她的­唇­嘟着,仿佛有些别扭。

因为她还不曾听过他是否喜欢她。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会如此亲密,全都是她锲而不舍的关系,硬生生将两人凑在一起。

为了逃避爹爹的私心,她擅自决定嫁给喜欢的人,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硬是霸王硬上弓的要他负责。

他也如她所愿,准备要娶她为妻,可她的心里却有一丁点不踏实。

她不像以往那般可以呼风唤雨,也不能霸道无理的致使他,命令他,毕竟她不再是娇贵的郡主。

她只是一名为爱情,而与父亲决裂的平凡女子。

他。。。。。。喜欢她吗?

突然之间,这个问题将她问得有些心虚。

“为什么不愿意?”他是一个脑筋不会拐弯的男人,面对她这样的问题,他只觉得有些疑惑。

她咬咬­唇­,不像平时有自信的她,“因为我不是郡主了,也不能在你的事业上助你平步青云,就算你娶了我,也没有丰厚的嫁妆。。。。。。”

他一听,先是一楞,尔后是一阵大笑。

原来她一脸不安,是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女人大富大贵,更没有想过会因为娶她而成为王公贵族。

他想得生活,就是像现在一样--

平凡,而且知足。

他娶她,虽然­阴­差阳错,也超乎他的预料之外,毕竟他以为自己在她的眼里只是一项可供她娱乐的玩具,压根儿也没有想到对她而言有任何心动的魅力。

因此才会听见她有可能会嫁给别国的王子,很狼狈的逃离她,就是怕自己愈陷愈深。

总而言之,她想嫁给他,是他求之不得的,也是他娘总是在他的耳边叨叨念念的--是他上辈子烧得的好香。

“你只是失去一个可以供你作威作福的头衔,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任何感觉。”不知为何,他觉得她现在可爱万分。

她的小脑袋原来都想着这种微不足道,却纠缠着她,成为她烦恼的祸源。

“可是。。。。。。”她咬着下­唇­,眸里有着不安,“我怕。。。。。。你会因为我一无所有而离开我。”

“傻瓜。”他叹了口气,脸­色­也微微一板,“我像是这种肤浅又见识浅短的男人吗?”

“但是。。。。。。”她又踌躇的开口,“许姑娘人长的美,又是城中首富的千金,这样的女人很难不教男人动心,除非那男人。。。。。。不行。”

他眉一挑。她说话总是如此劲辣。

“那我要给你一点教训,才会让你明白,我和其他男人与众不同啰!”他说着同时,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

下一刻,他双手抱着她的娇躯,不让她再有时间多烦恼这些小事。

“唔哇。。。。。。”她的身子被他的双臂悬空抱起,转了一个圈之后,她便被他扔向床上。

“我拒绝你的求饶。”他冷哼一声,要以“身体力行”教她明白,他是不是个“不行”的男人!

哼!男人就是最忌讳女人说他不行。

那么他就“行”给她看,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拿他跟那些“不行”的男人相提并论。

“我。。。。。。”她还想开口,却被他扑来的身子给压倒,声音淹没在他的口里,只剩下舌尖与舌尖纠缠的声音。

而他也在向她证明,她的魅力对他而言,永远都是新鲜吸引。。。。。。

他在很早之前,就爱上她了。

原以为许水仙会就此打住,不再对廉天吴有任何的遐想。

但人的怨念,是会让自己执着,想不开。

明明她是金沙城中男人抢着要的姑娘,为何自己都如此委曲求全了,却还得不到情郎的青睐?

女人的不甘心不肯就此罢休,因此就让她有种非要得到他的念头,执着的不肯放弃。

不管是不是女人之间的竞争,她觉得廉天吴才是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这辈子就是非他不嫁。

许老爷不断对她好言相劝,全被她的任­性­给打回。

从小,她是许家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今天却被一名男子这样无情的拒绝,教她根本无法吞忍。

她明明什么都有!

有美貌,有才华,更有数不尽的财富当后盾,为何这男人就像不开窍的石头,无法感受到她的爱慕?

她甚至不懂,一个已成了平民的郡主,有怎么样的魅力,可以这样吸引到他,甚至还愿意为她放弃所有?

她无法忍受男人对她嗤之以鼻的感觉,她理当是被捧在手心上,所有称指人都应该要喜欢她才是。

不应该像廉天吴那样,,连考虑都没有,甚至也不肯多看她一眼,更不愿意发现她身上的优点。所有的不甘心,全在心中集结成怨气。

无法忘怀廉天吴那毫不犹豫的拒绝,教她的内心无比挣扎与怨悔。

于是凭着她这股的不甘心,她下定决心要得到廉天吴,也要让尹花暖接受他得娶另一名女人的事实!

她甚至也要毁掉尹花暖与廉天吴对彼此的坚持!就是硬生生要介入他们之间。

她拟了一套计划,决定付诸行动。

她听说尹花暖是耍了小人手段,才得到廉天吴的,那么她也决定用同样的手段去对付尹花暖,也要让廉天吴不得不对她负责。

她准备号迷|药,特地约了廉天吴至酒楼,佯装想和他最后一谈,要他单独前来。

原先廉天吴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她没辙,只好辗转透过廉老爹,要他想儿子晓以大义,以及半哄半骗之下,才说服廉老爹逼廉天吴与她见上最后一面。

廉天吴今日一人赴约,心里当然有些犯嘀咕,他都说明对她没有任何意思,她怎么还这般纠缠不清?

女人,真的很麻烦。

他最近忙着其他事,好不容易有一些进展了,就只差临门一脚,却被许水仙扰乱了。

来到酒楼后,他随着已等候他许久的小婢,一同上了二楼最里面的包厢。

他一进到包厢,小婢便将门扉阖上。

他转过身,嗅到满室的香气,袅袅的烟在空气中弥漫着,他不疑有它,大方的站在许水仙的面前。

“许姑娘,难道我说得还不清楚吗?我要娶的对象只有尹花暖一人。”

“廉爷。”许水仙佯装镇定,面带着笑容,“难不成我们无缘当夫妻,连朋友也不能当了吗?”

朋友?他微微皱眉,倒是没有想过这问题。

他的朋友全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这么娇揉造作的女人不曾出现在他的朋友名单之中。

“但我的话已说尽,对于我与你之间的缘分,不好再多解释。”他拒绝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再与她纠缠在这不可能的事情头上了。

“我懂。”她也没为难他,只是伸出手,动作优雅的倒着茶,“既然廉爷都来了,就喝杯今年的冠军茶吧!”

他犹豫一会儿,不懂她葫芦里买什么药,可见她一副无害的模样,也卸下了心防。

好吧!喝完一杯茶再走。他心里想着,做人不必这么现实,就卖她一个面子。

毕竟以后大家在金沙城还是遇得着,没必要将情况搞得如此难看。

于是他来到她的面前坐下,伸手接过她倒过的那杯茶。

她静静的看着他接过茶杯,然后亲眼见到他喝下那杯茶。

须臾,他喝完杯中的茶后,以手背抹抹­唇­边水渍,将杯子放在桌上。

“许姑娘,我也将茶喝完了,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吗?”他认真且严肃的开口。

许水仙反倒不急,只是望着他那张很有味道的脸庞。

得不到的东西愈是吸引人啊!她深邃的美眸凝视着他,看着他由平静的呼吸逐渐变得混乱。

这才是她的目的啊!只要药效发作,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嗯?”廉天吴觉得口­干­舌燥,全身仿佛有火在燃烧着。

就算他的反应迟钝了一些,但不代表他是笨蛋。。。。。。

娘的!他又中计了。

他的脑里不由自主的浮起不少咒骂,身体是他的,他当然知道有微恙的变化。

在还没有出大事前,他要离开现场。

有过前车之鉴,他不能重蹈覆辙。

他­奶­­奶­的,最近的女人们真邪门,想要得到一个男人,就一定要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法吗?

最蠢的人是他,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中了这样的计。

他碎碎念着,隐忍着不适,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二话不说的便想离开。

许水仙也不急,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跟强的脚步,也不阻止他前往门口。

他来到门扉,伸出大掌欲开门离开时,背后有柔和的身躯送上,双手紧紧的延在他的腰际间。

“既然都来了,就别急着走吧!”许水仙的声音充满无数的挑逗,在他的背后传出。

救,命,啊!

他一时大意又中了女人的招,难道。。。。。。他又要失身一次了?

他娘的!这样多么没有男人气概!

但,他就是又着女人的道了。。。。。。

第十章

当尹花暖赶到现场时,见到廉天吴正躺在床上,而他的上方还有个女子。

许水仙跨坐在他的身上,衣物解到香肩,有大半的春光还藏在衣下。

她没想到尹花暖会突然出现在房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两个女人对上了眼,尹花暖咬着­唇­,双脚往床前而去。

廉天吴的双手被绑在床柱前,身上的衣物也被扒了七,八分。

若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之间有暧昧在偷­情­。

隐忍怒气的尹花暖,伸手便往许水仙的脸上掴了一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内响起,也掴傻了许水仙。

许久后,许水仙才缓缓转回脸,拿着一双怨恨的美眸望着她,“你竟敢打我?”

“我不打你,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吃了我的男人?”尹花暖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伸出手便是将许水仙一把拉下床,也难开廉天吴的身体。

尹花暖这一招,完完全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当然,尹花暖的出现,比她计划还早了一个时辰。

“你一定很意外,我为什么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吧?”尹花暖望着跌落在地上的许水仙,一双小手握成拳。

“你。。。。。。”许水仙显得有些紧张。

计划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时间应该是她与廉天吴“结合”的时候,到时候计划成功,她才有筹码与尹花暖谈判。

只是。。。。。。为什么计划不在她的预期之内呢?

“若不是廉老爹突然到金宝钱庄找廉天吴,我还不会跟踪廉天吴。”女人的直觉是敏感又准备的。

廉老爹最近忙着跟廉大娘吵架,怎么会还会有时间来找廉天吴?她因为心生怀疑,决定跟踪廉天吴。

没想到竟然让她见到宽大一幕,让她的心犹如刀割。

她知道廉天昊是被陷害的,但是见到他的怀里有着其他女人时,心里的痛楚不是用字句就能够形容的。

“哼!”许水仙冷笑一声,从地上缓缓站起,恢复原来冷静的模样,“就算你赶来又如何?还是改变不了我想要他的欲望。”

“你……”尹花暖皱眉,双手紧握着。

“何况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背景可以当你的靠山……”许水仙持宠而骄,“我只要求我爹将这事儿压下来,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再说,我真的强要他,我以后还有更多的方法,你奈我何?”

尹花暖真想再给她几巴掌,但是她这几句话却将她刺得有些痛。

曾经,她也是她爹的掌上明珠,但如今她为了爱情放弃了亲情,教她的心有些挣扎。

可这都是她的选择,因为她知道不管选择哪一方,以后一定都会后悔的。

既然她都选择了,她就必须捍卫自己的决定。

她不会让人摧毁她坚持的信念,更不会让人抢走她今生唯一认定的男人。

就算全部的人都不看好她与廉天昊,她还是会下定决心与他厮守一辈子。

“我现在就要将他带回去!”尹花暖哼了一声,上前解开他被束缚住的双手。

但廉天昊却是陷入昏睡状态……

看来许水仙大概是第一次做坏事,没有拿捏好迷|药的分量,没让他有一丝反应,反倒是让他睡得像一头死猪般。

“你……”许水仙整好自己的衣衫后,伸手便想要阻止她。

尹花暖想将高头大马的廉天昊带回,但身后却被许水仙一拉,便放开了廉天昊。

廉天昊就这样失去支撑,连滚带跌下床。

尹花暖发现凭一已之力将他带回,是一项难事,所以她决定与许水仙说清楚、讲明白。

“你和他永远都不可能,你还不明白吗?”尹花暖回头低吼,“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为你的男人。”

“这句话该是由我告诉你的吧?”许水仙和她揪扯,打算与她一争高下。

尹花暖的发被她扯乱,衣服也因为抵抗而显得有些凌乱。

没有多主,她们就像一言不合的孩童,你一拳、我一掌的打了起来。

原本守在外头的小婢,听到许水仙的声音,便急急忙忙的冲了进去。

一见到里面的情况,当然是帮着自家的主子,于是上前想要拉开两人。

许水仙因为小婢隔挡在中间,暂时得以喘一口气。

“帮我的死那贱人!”许水仙口吵择言,“都是她的出现,才会毁去我所有的计划!”

小婢护主心切,挡在尹花暖的面前,护在许水仙的前方。

许水仙见有小婢当箭靶,看到尹花暖这般纠缠不清,她伸手拿起一旁的烛台,推开小婢之后,狠狠的往尹花花世界暖的脑袋一击。

尹花暖来不及闪躲,就这样挨上,一时疼得无法睁开双眸。

“小、小姐……”小婢没想到平时温柔婉约的许水仙,竟然会有如此狠毒的一面。

尹花暖捂住疼痛的地方,发现有着湿黏的液体正从伤口不断流出,痛得令她龇牙咧嘴的。

“杀了她!”许水仙眯眸,目露凶光的说着,“只要杀了她,那么廉天昊便是我的男人了!”

“可、可是……”小婢害怕的颤抖。“小姐……”

尹花暖不可能就此乖乖就范,她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用力将小婢推往许水仙的方向。

许水仙一时不察,手上的烛台落在地上,主仆两人双双跌在地上。

尹花暖发现自己势单力薄,她负伤的移动脚步,决定回去搬救兵。

然而她的前脚才刚踏出门口,她的一头长发却被许水仙一把揪住。

来不及回头,她的眼角余光瞥见许水仙手上紧握着烛台,然后高高举起——

也知道,这一劫躲不过了,只能闭紧双眸,等待第二次的痛楚来到……

痛楚一直没有落下,尹花暖觉得万分奇怪。

“住手……”微弱的音量从她们的背后传来。

待她回头一瞧,原来是廉天昊不知何时醒来,竟然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抓住许水仙手上的烛台。

“放、放开!”许水仙挣扎着。没想到该是昏迷状态的廉天昊会在此刻醒来。

他、娘、的!廉天昊满脑子一片昏沉,全凭借着一丝毅力撑着他的四肢。

若不是他刚刚跌下床那一跤实在太重,让他在痛楚之中醒过来,也不会让他看见她们争吵的这一幕。

虽然他全身上下犹如被灌了铅泥,但他还是拿出男子气概,用尽力气制止许水仙。

“我不会让你伤了花暖……”廉天昊肜力一缩手掌,将许水仙的手臂拉了回来。

他再箍紧许水仙的手腕,加重力道令她吃紧的皱眉,最后因为抵不过他的力气恤只好放弃手中的烛台。

见她丢弃烛台之后,他才狠狠一甩,将她抛离尹花暖好几步远。

“天昊!”尹花暖睁大美眸,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于是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你……快去找人,你别管我……”他被下了迷|药,由于药量过多,让他眼前几乎如同薄雾般。

“可是你……”

“快走!”廉天昊用力将她往外一推,“到楼下找人……”

尹花暖咬­唇­,只好先听他的话,往门口飞奔而去,打算找人来帮他们。

许水仙见计划失败,知道若是消息传出去,她也不用在金沙城做人了。

于是她撑起身子,面露恶相;拾起地上的烛台,再度走往廉天昊的方向。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为什么你不肯爱我?”许水仙狠狠高举手上的烛台,再狠狠的落在廉天昊的后脑。

鲜血像是水泉般的喷洒在空气之中,泼到她的脸颊上。

廉天昊拢眉,痛楚很快达到他每一条神经上,他本能的转过去,想要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箍制住她的手腕,两人僵持着。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让尹花暖得不到你!”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抵抗他。

他明明是个男人,但在此时,力气却像个娘儿们般的微小,竟然抵不住她的力气。

该死,若是传出去,他肯定会被耻笑!

僵持一会儿之后,尹花暖呼叫酒楼内的小二们,与她一同来到厢房。

一踏进房里,见到许水仙与廉天昊僵持不下,她想也不想的就介入他们之间,还顺手推了许水仙一把。

许水仙被这么一推,撞到一旁的桌子,手上的烛台因此掉落到地上。

“你没事吧?”虽然她也受伤了,但是见到他头破血流的模样,她有着无法言喻的心疼。

“嗯……”他将她护在怀中,大撑一触到她的后脑上,才发现原来她也受伤了,“你……”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扶着他往门口而去,“我没事。”

厢房内,原先只挤满几个人,因为她下楼求救,此时门口挤满地堆看戏的人。

酒楼内的人手急忙来处理,一见到房内都是金沙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顿时令他们觉得棘手。

“这……报官司吗?”掌柜连忙赶来,额冒冷汗的问着。

“先唤大夫帮她止血。”廉天昊努力支撑着身子,他体内还有未散的迷|药,“还有……给我一间厢房……”

“快去准备。”尹花暖扶着他,吩咐着,还要小二帮忙扶住他的身子。

“那……这名姑娘呢?”其他小二纷纷制住许水仙疯狂的动作,不解的问道。

“别让她跑了。”回头吩咐,“等官爷来了再做决定。”

“啊……”

待尹花暖与廉天昊离去之后,大伙儿还能听见许水仙那疯狂的嘶吼,响彻在整个房内、房外……

报官之后,许水仙伤害尹花暖的事件被八挂都散布着。

这一散布,有人夸大其词,说尹花暖被许水仙这么一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就连廉天昊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起不来。

当尹王爷听到自己的爱女昏迷不醒,急得待不住王府,再多的坚持与尊严,都抵不过做父亲的担心。

廉天昊这小子在搞什么鬼?不是拐跑他的女儿,说好要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吗?怎么会让他的心肝宝贝受到重伤呢?

尹王爷心里志下心不安,一听到爱女受了重伤,便快马加鞭赶到金宝庄,想要审视多日不见的尹花暖。

金坍坍一见到他来,哈话也没有多说,直接就将他带到尹花暖所住的厢房内。

一进到厢房,床前坐着廉天昊,他额头缠着绷带,看似在守护床上的可人儿。

尹王爷全身颤抖,脚步有些不稳的来到廉天昊的面前。

“混帐东西!”尹王爷一出手便是给廉天昊一拳,

“你是怎么照顾本王的女儿的?上刻你不是才来本王的面前,跪着求本王将爱女嫁给你,说什么会疼她、保护她一辈子,怎么才过几刻钟,她就受了重伤?”

“对不住,我……”廉天昊无话可说,也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好尹花暖的责任,任凭尹王爷拳打脚踢。

“对不起有用吗?本王的女儿……”尹王爷气得握拳,最后急忙来到床前看看女儿,“暖儿,听得见爹在叫你吗?”

廉天昊站在一旁,小声地开口,“花暖服过药,刚睡着。”

“睡着?”尹王爷恶狠狠的瞪着他,“你这小王八,竟然敢对本王隐瞒暖儿的病情?该死,本王一定要命人砍了你的头!”

廉天昊知道爱女心切的尹王爷正在气头上,将气出在他的身上也是正常的,但是他真的没有隐瞒尹花暖的病情,她真的是刚刚喝过药才睡着的。

“我苦命的女儿……是爹不好,爹不该在气头上与你断绝关系,不应该让你沦落民间被人欺负……”尹王爷老泪纵横的啜泣,“早知道爹就成全你,都疼你十几年了,再让你任­性­一下也没关系,要是爹再多宠你一些,你今天就不用吃这样的苦头了……”

廉天昊摸摸鼻子,发现自己无法阻止入戏的尹王爷。

他其实想说:伤重的人是他,不是她。

不过这样也好,因为尹花暖总以为尹王爷不原谅她这个做女儿的,他也知道她将这事儿搁在心上。

他没有说破,可身为她未来的丈夫,他还是厚着脸皮,天天回尹王府,求尹王爷不要与她计较,请他收回那些气话,不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尹王爷要怎么罚他都无所谓,就是不要拿亲情赌气。

尹王爷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他当然也舍不得女儿离开他,但一张老脸又拉不下来,正等着女儿回来求他。

然而尹花暖也是个倔强刚强的人,父女俩就这样僵着,就等待廉天昊带她回来请罪。

谁知道尹王爷天天仰颈等待,竟然等到女儿受伤的消息。

他终于捺不住­性­子,只想看女儿一面。

原本在休息的尹花暖,听到尹王爷数落着廉天昊,还有他们的对话,终于她睁开了双眸。

“爹……”她幽幽的唤道。“我没有事,你别再气我、恼我好不好?”

尹王爷一惊,没想到女儿竟然好端端的坐了起来,还一脸懊恼的表情,“暖儿……咦?你、你不是……”

“我真的没事。”她只是在睡觉而已,“爹,你能不能别再和我生气了?是我不对,我才知道有爹的感觉,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

尹王爷又气又恼,但见到女儿没事后,他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你啊!出生就是来折磨老父的。”

“爹。”她张天双臂,撒娇的投入父亲的怀抱,“我一直都想找机会回府,但我又怕你笑我。我想要让你知道,我选择的未来是幸福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尹王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啊!总是让爹胆战心惊的,是爹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但是你这次的选择……”尹王爷看了廉天昊一眼,又微微叹气,“好吧!爹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错!”

尹花暖一听,惊讶得瞠大美眸,不懂父亲为何如此说?

“有他守着你,我这个做爹的就放心了。你快把病养好,爹好帮你们准备婚事。”

“耶……”她还沉浸在又惊又喜的思绪之中,她将眸光移往廉天昊的方向。到底他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她爹的呢?

“乖女儿,你先休息,爹还得去官府一趟,帮你讨回一个公道。”尹王爷拍拍她的手,“等会儿爹再回来找你,爹收回气话,你还是爹的宝贝女儿,是尹王府的郡主,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尹花暖柔顺的点头,“爹,我真的觉得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尹王爷笑了笑,交代廉天昊几句话,便离开厢房。

尹王爷前脚一走,廉天昊便将她揽进怀里。

“怪了,你是怎么说服我爹的?”她大方的占有他的怀抱,好奇的问着。

“以爱屋及乌的心态。”他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和香味,果然只有她,才能引起他满满的欲望,“王爷很爱你这个女儿,当然也得勉强接受我这个女婿了。”

她嘟着小嘴,语气有些埋怨的道:“那你爹呢?”

“我爹……”一提到那肇事的廉老爹,他就替老父默哀了一下。

“他还是不喜欢我吗?”她有些丧气,“就算我恢复郡主的身分,他还是想要为你找妾吗?”

“他是我亲爹,我也不好说出他的下场……”他搔搔头,但为了安抚爱妻,只要牺牲老爹了,“但是我娘……已经准备一堆“丰富”的要料理我爹了。”

他想,他爹现在应该正在家里跪着算盘吧!

“啊?”

“相信我,我爹自有我娘料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了。”他勾起她的下颚,温柔的说道。

“但是你瞒着我与别的姑娘单独赴会……”她还没有跟他算帐呢!

他的皮绷了一下,最后苦笑,“我下次不敢了。”

他其实也是苦主,是他不好在先,不应该瞒着她。

其实,她也知道他瞒着她做了些贴心的事。

他去尹王府找她爹下跪求情,甚至还被她爹轰了出府。

那天,她还见到尹王府里的下人拿着棍子往他的身上招呼着,她心疼的无法言喻。

犹记得他还对大门大吼一句:我还会再回来求王爷的!

这一幕正好让她看见,她这才明白原来他替她回去求爹了。

好在她有跟踪在他的后面,才知道他赴了许水仙的约,也才有办法救他离开虎口。

要不然……他要被她以外的姑娘吃掉了!

“哼哼!还有下次啊?”她嘟着小嘴。

“没下次了。”他将她往怀里更加抱紧,“我是个粗人,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其实我有多么爱你,那些­肉­麻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我真的很爱你!”

听着他别扭的告白,她的嘴儿忍不住勾起。

她也想告诉他,他以自己的方法爱着她,她就觉得是一种幸福了。

于是她主动覆上他的薄­唇­。

有时候爱情不需要太多吵嚷的声音,只要他的眼里有她、心里有她、脑里也有她,还有处处都想着她,那便是他爱她的一种方法了。

而现下她也明白,原来这男人其实贴心得紧,愿意给她最好的,这样就够了。

原来被他爱着的感觉,是如此的幸福美满,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缺憾,而是圆圆满满的。

╬╬╬╬╬╬╬╬╬╬╬╬╬╬╬╬

╬ 博群E书吧 ╬

╬╬╬╬╬╬╬╬╬╬╬╬╬╬╬╬

--

言情后花园论坛

此书由言情后花园的(雨天)制作。

言情后花园提供数万本言情小说TXT下载,欢迎喜欢言情小说的朋友过来下书

--

米璐璐融化呛蜜糖

内容简介:

「想要什么,就用尽一切方法夺得,赢了,就是你的。」

这句话,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十年前,他是个毫不起眼、以乞讨为生的无名乞儿

十年后,他成为人人闻风丧胆、沙漠之鹰的鹰王

这一切全拜她所赐,如今她终于落在他的手上……

对,他就是爱记恨,他要把她教他的一一奉还给她!

没想到他真的太低估了她的劣根­性­

一进他的堡里,就带着他的义妹处处挑战他的权威

偏偏义妹是他的「死|­茓­」,他根本发作不得──

若她以为这样他便拿她没辙,那可是大错特错

征服她的方法多得是,她等着接招吧

他一定要让她像块蜜糖般,融化在他的怀里…

楔子

七岁的金玬玬,注意他很久了。

他,是新来的。

金沙城几乎是归她管的,而这个看起来像乞儿的少年,已经坐在这里好几天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明明是一个乞儿,但那张脏兮兮的脸庞,就像是一座千年不融的冰山,­性­子也冰冷冷的。

有人欺他,他任由他人打骂,眉头都不皱一下。

有人笑他,他更是不痛不痒,镇日就窝在酒楼外头。

如果今日有人施舍他一文钱,他就拿去买一颗馒头果腹;若今天没有人施舍他半分,他就等到晚上去翻酒楼后巷的厨余填饱肚子。

在金玬玬的眼里,这名少年是个怪人。

她是这间酒楼的老板之一,也不见他对她鞠躬哈腰,­性­子淡漠得就像野草,任凭众人践踏,安逸的等死般窝囊。

于是,她坏心的命人将酒楼的厨余全倒去喂猪,不准众人分他一颗馒头或是一碗粥。

明明好手好脚,又年轻力壮,却当个要死不活的乞儿,太碍她眼了。

被驱赶后,他依然赖活在酒楼外,静静的窝在角落。

「是个废人,没救了。」每个人看到他,总是不屑的说着。

他不以为意,那双冷冽的蓝眸总是空洞的望着蓝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她断了他三天的粮,只准他在城里找水喝,不准任何人施舍一米一粮给他。

她想要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倒也满会硬撑的,这三天来只喝水,一粒米都没有进。

「喂!」

乞儿抬眸,是一名娇俏的小姑娘,火红的锦缎如同一朵玫瑰,娇艳的盛开在他的眼前。

他只是淡淡的一瞥,然后垂眸,那双淡漠的蓝­色­眸子又被他浓密的长睫覆住。

「你不觉得你很碍眼吗?」小霸王扠腰,以女王的磅礡气势问着他,「而且你连当乞丐都很不专业,也很没有职业道德,你应该要拿着碗,到处去求人施舍吃的或是给你铜钱吧!坐在这里做啥?」

回答她的,是沉默。

他的眸子冷冷的,就像冬天的冷风,被这么冷漠的眸子一瞧,她浑身抖了一下。

在那双眸子里,她见到四个字:多管闲事。

厚!他很没有自知之明,连当乞丐都这么懒,这怎么成!

于是,她冲回酒楼里,拿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像是在诱惑小狗般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想吃吗?」哼!她就不信,饿了三天的他可以抵挡美食的诱惑。

油亮的烤­鸡­确实吸引了他的眸光,剎那间,他的蓝眸迸出杀气,凝视着她的美眸。

圆滚滚的眸子与他相对,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那是一双希罕少见的蓝眸,而且他的眼光与刚刚不一样了,充满了杀气,原本似绵羊的他,一见到能喂饱他的食物,立刻伸手便要抢过她手上的烤­鸡­。[热$书+吧&独@家*制#作]

她自小就学武健身,反应灵活的将脚尖往后一退,「怎地?现在才想抢食?不付出一点代价,怎能要到吃的!」

他像是被激怒的野狗,张开双臂往她面前扑去。

她左闪右闪,最后家仆赶来,连忙护在她的面前。

「大瞻!」家仆出声制止他,抡拳狠狠的将他打倒在地。

金玬玬虽然年纪小,却有超龄的早熟­性­子,从小在商场上打滚,她满心满眼都是坏心眼。

尤其这男子明明是个可造之材,却如此自甘堕落。

「野人,我供你吃喝,你来当我的奴才,如何?」她想,她身边缺了这种人。

「呸!」他吐去口中的血水,冷睨了她一眼,接着真像个野人般的冲上前,偷袭站在她面前的家仆。

不管是出拳还是用牙齿咬人,他的蛮力让家仆们都闪到一旁去,只剩她与他面对面。

她不怕,反倒抬头挺胸的看着他,「想要的东西就凭实力去偷、去抢、去争,只要你赢了,那么东西就是你的。」

他一听,怒火很快被激起。

电光石火之间,她已经被他推倒在地,手上的烤­鸡­也消失不见。

待她回过神,只见他蹲在角落,大口大口的塞满油脂满满的烤­鸡­……

是他的,没有人抢得走!他一边哨食,一边以蓝眸如是告诉她。

「你以为你弄伤我,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她手脚都因为他的蛮力跌伤了。

他得罪了她,还能在金沙城混下去吗?

门都没有!

她要驱赶他,永远都不能进入金沙城。

第一章

十年荏苒,光­阴­飞逝如箭。

金沙城外,有一群专门劫掠旅人财物的强盗,城里城外的人都称这群强盗为——「沙漠之鹰」。

一听名字,响当当的又好记,霸道中又带着嚣张,彷佛傲视群众的枭鹰。

他们似乎以黄沙为家,天地为床被,真正的躲藏之处无人知晓。

官道四处总有虎视眈眈的沙漠之鹰,只要有人不小心脱离官道,想要抄快捷方式绕近路,通常都得付出一点代价。

多大的代价?没有人知道,必须看鹰王的心情。

赫连枭一身灰­色­劲装,脸上蒙着灰­色­的布巾,遮住了他鼻子以下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眸子。

他的眸子是蓝­色­的,蓝得如天,也蓝得如海。

他有着高大的身子,黑­色­的披风为他挡住风沙,那双蓝得如海的眸子,此刻正扫视着眼前的众人。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路人,竟然无知的踏进他的领土。他拉起弓,弦上的银箭瞄准地上的一对男女。

沙地上的小姑娘哭得浙沥哗啦的,抱着被他一箭贯穿手臂的男子,一副要面临生离死别的模样。

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就如同埋藏在他记忆之中的那一句话——

想要的东西,就凭实力去偷、去抢、去争,只要你赢了,那么东西就是你的。

那软软又带着霸气的音调,就像热铁般烙印在他的心底深处。

如果他们想要活命,就必须付一些代价,或者凭他们的实力打败他。

如果都没有,那么他们的命便是任由他­操­弄。

「等等!」

当他正准备一箭刺穿那小姑娘的胸口时,忽地有抹声音制止了他的动作。

一抹身影自白马一跃而下,身手利落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又是一名姑娘,而且气势不输给他,霸气凛凛的就像一团小火焰,亮眼得救他移不开湛蓝目光。

他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一名黄毛丫头,但他听到旁人唤她的闺名——金玬玬。

自那刻后,他的眸里流转着复杂的光芒,先是皱眉,布巾下的薄­唇­却是讽刺的轻佻起。

看来,命中注定的事,皆由上天来决定。

深深烙印在他心底那句话的主人,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真是天意!

于是,他想也不想,愿意放过这群无知的人们,拿金玬玬抵做人质带回鹰堡「作客」。

「该死的!」此时,金玬玬已像一只待宰的小猪,硬生生的趴在马背上,还被蒙面的男子压住背部,逮不到一丝机会脱逃。

金玬玬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众叛亲离的一天,而且还是自己的手下,将她亲自送到这个听说吃人不吐骨头的沙漠之鹰面前。

她在马背上扭动着,却还是像只小鸭般被压制住。

可恶、可恶!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非要这么虐待她呢?

什么沙漠之鹰?说穿了,只是比她手段更残忍、更不为人道的一群土匪而已……

不,他们是土匪加上强盗,杀人劫掳肯定都不会眨眼心虚。

她趴在马背上,根本望不清这个强盗头子的长相与表情,只觉得骏马的奔驰快让她吐了。

「你……能不能……让我坐好……呸呸呸呸……」而且她这个姿势,只要一开口,便是吃尽无限的黄沙。

赫连枭没搭理她,依然驾着马,一手压住她的背部,让她没有任何机会逃脱。

「喂!」他玩真的啊?「好歹你要请我去你们鹰堡作客,也别这样整我,我可是娇贵得很,禁不起你这样玩的。」

她金玬玬可是一打从娘胎,就是爹娘捧在手心上的心肝宝贝,多跑快一步,就会紧张到心脏都快跳出来,连骑马也怕她会摔下来……

如果爹娘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将这个臭男人千刀万剐的。

赫连枭依然无语,照样在沙地上奔驰着。

可恶!他若是敢将她摔下马,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啊!呸吓呸!什么鬼呀鬼的,她金玬玬就算没有造桥铺路,好歹平日也算是借钱给急用的人家,也算是在积­阴­德。

她怨怼不断,然而这男人活像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王八,根本一点都不搭理她一下。

娘的!就不要让她双脚踩到地,否则她一定跟他拚命!

臭家伙……搞得她快吐了!

要不是一开口就吞进不少黄沙,她会一路吠到与他回城。

飞扬的黄沙让她几乎睁不开双眸,细小的石砾磨得她的脸好痛,直到她完全安静,马背上的男人才一手将她捞起,让她侧坐在马鞍上。

同时,她因为快马的颠簸,导致她两眼昏花,刚刚的气势全然不见了。

灰­色­布巾上方露出一对好看的湛蓝眸子,凝视着她安静的表情。

刚刚在那一眼,他的目光就移不开她的身上,而且脑中还忘不了她的名字——金玬玬

他等多久了?

不久,才十年而已。

当初她教他的生存之道,如今他会全盘奉还给她——

想要的东西,就凭实力去偷,去抢、去争。只要你赢了,那么东西就是你的。

他不强求哪天能遇上她,不过既然是命中注定的冤家路窄,那么他会珍惜这次的缘分。

男人,有时候也是很会记恨的!

******

十年前,他是金沙城那不起眼的小乞丐;十年后,没有人料想到,他是旅人口口声声所畏惧的沙漠之鹰。

原本他在金沙城当个乞儿要饭吃,既没惹事,也没生波,却莫名被一名小姑娘整治一顿,接着将他丢往黄沙中央,任他在沙漠之中自生自灭。

若不是他命大,被一群沙漠贼人拾回鹰堡,恐怕他早就横死在黄沙,成为一具白骨。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不是不争不夺,就能过太平天下的日子。

他被那群强盗捡回去之后,一眼就被堡主给看上,于是将他留在堡中,还教他武功、抢劫、掠夺等毕生本事。

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要去争、去抢,只要你赢了,那么大家就会对你俯首称臣。

进到鹰堡,他悟透了这样的定律。

日后,他想要的东西,就是用尽任何方式去得到,不管是正大光明的还是小人手段,只要赢了,都会属于他的。

而今天,就是他赢了,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十年之后,换她落到他的手中……

赫连枭的心情难得的好,挡住半张脸孔的布巾下,薄­唇­往上扬起。

黄丘之后,是一座崔巍的直矗城堡,四周被一座绿洲围绕,城门外头不时有卫兵巡守。

待他们一行人靠近时,城门便放下吊桥。

这阵仗还真吓唬人,没想到这群沙漠之鹰行事如此低调,而且还戒备森严。刚刚金玬玬才在心里打算,若让她抓到机会,便要偷逃离开。

但看这样子,她唯一的希望没了。

这座城墙又高又厚,她要怎么翻?连只苍蝇要飞出去也是一个难题吧!

然而当她进到鹰堡时,她发现里外根本是不同世界……

她还以为鹰堡只有一堆臭男人,而且还是那种横眉竖眼、满身横­肉­的壮汉及强盗,没想到堡里其实就和她的金宝庄没什么两样——

有男、有女,还有不少孩童天真的在城里的广场奔来跑去,一见到他们进城,全围在他们周遭。

「王、王、王……」小孩子开心的嚷着,仰颈望着坐在马背又高高在上的赫连枭。

他见到孩童,便将抢来的银子,如同天女散花般的撒落在他们的面前,任由他们捡拾。

金玬玬一见这种画面,心狠狠抽痛起来。

那是她的钱、她的钱啊!她头一偏,恶狠狠的抓住他的手,「你别撤了!」

他眉一挑,依了她,下一刻却开口,「回去找你们爹娘到广场集合,等等我会派人来分银子。」

她的心又一抽,感到欲哭无泪。

这冷血的男人知不知道挣银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任他大手一撒,就撒去好几百两了,等等还要将她的银子分给众人?

小孩如鸟兽般散去,他带着她来到前方不远的门殿前,然后他先行跃马,再一手将她捞下。往门坎跨去。

这一跨,又是不同的景­色­。

若说门殿外是市井小民的生活,门殿后俨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居住的楼房。

她不是意外里面的一砖一瓦,而是没想到这群强盗竟然也有这么好品味的生活。

刚刚有好一大段的路程被他压在马背,没能好好记住往鹰堡的路线,要不依她有仇必报的个­性­,肯定等她回家之后,找人铲了他的鹰堡!

「枭哥哥。」一名娇俏的姑娘,一身紫衣绫罗,款款自屋内步出,「你回来了呀!」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白皙肌肤配上深邃的五官,水灵的眸子还熠着水光。

这名姑娘称得上倾国倾城。金玬玬看了下此结论。

「嗯!」他一见姑娘前来,便松开原本箝制住金玬玬柳腰的大手,拉去身上的披风,往姑娘的身上覆去,「风大,你为何要出房?」

「因为……」姑娘往金玬玬方向一看,­嫩­­唇­微张,「枭哥哥,这姑娘是?」

「奴隶。」他一句话便决定了金玬玬的身份。

「啊?」金玬玬拢眉,非常不悦的瞪着他的后脑,「什么奴隶?我明明是来作客的!」

「噗!」姑娘轻笑一声,「你好有趣。」

「但我看你们一点都不有趣!」她又不是猴子,­干­嘛觉得她有趣?「我觉得你们一个个都好可恶。」

赫连枭回头,瞪了金玬玬一眼,「先将她关进地牢。」

一旁的卫兵不敢怠慢,一人一边抓住金玬玬的手臂,将她拖了下去。

「喂……」

尽管她吼破喉咙,还是没有人理她,直到她的声音消失在他的耳边。

「我带你进去吧!妤儿。」他扶着姑娘孱弱的身子,往一旁的华屋进去。

******

金玬玬被丢进地牢,一阵阵难闻的湿霉味扑鼻而来。地上还不时见到耗子,肥大的身驱钻来钻去,一副不怕人的样子。

「可恶!」她气呼呼的扠腰,生气的拍着铁栏杆,「沙漠之鹰了不起啊?等到七天之后,我统统都将你们铲平了!」

敢这么无礼对她,日后就不要再让她遇上,否则肯定还他们个五倍、十倍。

「别拍了。」

幽幽暗暗的地牢内,傅来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就在她的邻边。

「谁?」她皱眉,循着声音的来源,一转头,便见到一名男子背靠墙,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找和你一样是囚犯。」

「我不是囚犯!」她呿了一声,「倒是你,怎么会被这群强盗关在这儿?」

她慢慢的接近他,透过微弱的光线,发现他身上缠满白布条,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我也不是囚犯,我本是远从北都来的贵族,当时为了赶路,所以并不知道沙漠中的规矩,一行人偏离官道,才在途中遭这群强盗抢掠。」他简单的解释。

「喔!那你的运气真不好。」她皱眉,最后不解的问着,「你的同伴呢?」

「我的家仆为了保护我,都因为反抗而被杀掉了,只剩下一些年纪较大的老奴,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们才肯放了那一群老奴。」他抬眸望着她,发现她不像他以前所遇过的姑娘。

这姑娘好有生气,那双凤眼灵活的眨着,气势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神,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害怕,只有无限的怒气。

「你没想要逃?」她又接一句,「你伤得这么重,要逃也很难。」

不过也奇怪,明明是一名囚犯,怎还会有人帮他上药?这真是不合逻辑。

「是啊!」他苦笑一声,「所以我只能等……」

「你等多久了?」她突然全身一颤,该不会她的下场也会像这男子一样吧?

「整整有三十天了吧!」他其实也记不得什么时候了,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她来到墙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上坐着。

「你会怕你永远都被困在这儿吗?」这里黑黑暗暗的,虽然她不害怕,却觉得味道难闻极了。

她最怕的是——

她若没办法回金宝庄,她那些银子要怎么收回,要怎么养活一大群人啊?

爹、娘都已经不谙商场的事了,她的大哥也只会败家,就连她那几个手下若没有她积极的督促,肯定也是让那些借钱的人延过一天又一天。

她还真怕她不在的这七天,金宝庄就乱了章法了!

「生死由天,既然都沦落到这田地了,就顺其自然了。」男子似乎很能自得其乐,「我叫风塞,姑娘你呢?」

「金玬玬。」她很大方的说出自己的闺名,「你想得这么豁达,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人让你牵挂啦?」

「怎没有?我还有爹娘、兄弟姊妹。」他咯咯的笑着,「不过我命不由我,一切交由上天来安排,这样有时候期待与失落不会相差太大。」

她皱眉,冷不防的啧一声,「什么我命不由我!难道你不工作、不种田就能吃饭吗?想要的。还是得靠自己去挣来呀!」

「是吗?」他又苦笑,却也没有反驳,「争夺到最后,你若发现一切又是梦,该怎么办呢?」

「换挣其它啰!」她想,她和他无法达到共识,「这世上这么多东西可以挣到,何必汲汲于其中一项呢?所以这辈子挣不到的,换挣别的东西,不成吗?」

她的人生哲学就是,赚钱不一定要赚到银子,黄金她也很爱。

就算没有黄金,宝石她也愿意接纳。

所以人生何必死脑筋,不知变通呢!

「你真有趣。」风塞头一次见到这么积极的姑娘,有些吃惊她的想法。

「好啦!我年纪还小,还没有法子悟世,这些只是我做人的原则。」她坐不住,像一团火焰般从地上站起。

她积极的又回到栅栏前,褪去脚上的绣鞋,用力的拍着铁栏杆。[热%书?吧&?#家*制^作]

「喂!该死的,我明明是来鹰堡作客,你们这群土匪到底什么时候才要放我走……」

暸亮的声音在幽暗的地牢传开,彷佛注入一股未曾见过的生气。

这辈子挣不到的,换挣别的东西,不成吗?

对,这就是她做人的原则。

说她墙头草也好,反正她没有一颗不知变通的脑袋——

要她在这里等死?

作梦!

第二章

会吵的小孩才有糖吃,所以有人前来地牢了。

只是金玬玬万万没想到,来地牢的,不是鹰堡的大王,而是她一进鹰堡时,那名娇弱的姑娘。

明明是深夜,这名看起来很娇贵的姑娘,竟然提着一笼竹篮,身上穿着黑­色­的斗蓬披风,一个人也没有带,独自前往地牢。

金玬玬原先在角落假寐,夜深人静,人的脚步声在夜里听起来其实是很清楚的。

待她睁开双眸时,那名姑娘已进了牢房,然后蹲在风塞的身旁。

「风塞,你今天还好吗?」妤儿心疼的问着,小手还覆在他的伤口上,「我今天要婢女跟大夫要了一些治伤化脓的药粉,以及一些去瘀的丹药,你要记得吃。」

「我好很多了。」风塞的大手反握在她的小手上,「妤儿,倒是你,这么晚还不睡,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好得很,不需要你瞎­操­心。」妤儿小声的开口,「我还为你熬了粥,等你吃完,我再帮你换药。」

「你对我真好。」

「傻子!」她脸一红,抽回小手,连忙从竹篮里拿出食物。

金玬玬嗅到食物的香味,再听到他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的爬起身子,并出声,「喂!」

「啊!」妤儿没想到金玬玬会突然醒来,手上的碗差点打翻,幸好风塞接得快。

「我认得你。」金玬玬非常杀风景的来到到邻座的栅栏前,望着他们你浓我浓的模样,「你……你是强盗头子的……」

咦?这姑娘是那头目的谁?瞧早上沙漠大王对她百般宠爱的模样,两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只是这姑娘怎么夜探地牢,还对这北国的风塞如此的好?

这是……三角关系吗?

哎呀呀!她是不是发现什么秘密了?

「金姑娘,请你别嚷嚷。」风塞急忙压低声音,要金玬玬小声点。

「要我小声点可以……」金玬玬眼儿一转,将目光落在妤儿的身上。

「那你告诉我,你是谁?又是沙漠头子的谁?」

「她叫赫连妤。」风塞代为解答,「她其实才是鹰堡的少主,只因为她幼小身子孱弱,所以她爹为了她,收养了赫连枭,要他永远保护她,命他永远对她不离不弃。」

听着风塞的解释,脑筋灵活的金玬玬,一点就通。

喔!原来沙漠之鹰的大王叫做赫连枭,而这姑娘算是他的妹子兼主子,难怪那个目中无人的老鹰会对这姑娘百般宠爱。

「那……」金玬玬一双澄澈的美眸望着她,脑子里似乎有其它的诡计在绕转。

她的运气真好,不小心捉到赫连妤的小辫子了。

嘿嘿……如果不拿来利用,那真的是太浪费了。

「如果我将你们的事……告诉赫连枭,不知道能不能邀功?」金玬玬俨然化身为坏人,还露出贼人般的笑容。

果不其然,赫连妤一张小脸倏地惨白。

「不、不可以……」她的小手微颤,急忙摇头,「不可以告诉大哥,他会、会……」她不安的看向风塞。

「会杀了他!对不?」金玬玬接了下句。

见到赫连妤泫然欲泣的模样,风塞拢起了眉。

「妤儿,别怕,我不怕死。」风塞安慰着赫连妤。「金姑娘,你我毕竟相识一场,非得赶尽杀绝吗?」

「你有没有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小朋友,你懂不懂出来混都是要自保的呀?「是赫连枭先对我不义,我为何要给他妹子面子?除非……」

「除非?」赫连妤不知人心险恶,很快的便往她挖好的炕里跳。

「除非你得听我的!」唉!她什么事都不会,就是会收服人心。

「我听、我听。」??的千金小姐,不必人家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便急急忙忙的点头。

「很好。」金玬玬满意的点头,看来老天还是站在她这边。「以后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要不然我会……」

「小姐、小姐。」赫连妤的婢女从外头进来,「惨了,王已经带人前来。」

赫连妤一听,小脸惨白,赶忙收拾地上的东西,让婢女提起竹篮,目光却还流连在风塞的身上。

「快走。」风塞摇头,也替她的处境着急。

「走不了吧!」金玬玬仰颈,听到外头有人前来的脚步声,「不要说我没有贡献,不过记得,我帮你们这一次,赫连姑娘以后可要听我一次。」

「嗯!」赫连妤离开风塞的牢房,与婢女相偎在一起,看来她们已经来不及离开。

「见机行事。」金玬玬使了一个眼­色­给她们,最后一同安静的等待着赫连枭的到来。

不到一会儿,赫连枭即霸气的来到地牢,那双湛蓝的眸子一见到赫连妤时半瞇了起来。

「妤儿,你来地牢做什么?」赫连枭上前,望见赫连妤手上提着竹篮,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好前来。

赫连妤支支吾吾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用眼光求助于金玬玬。

这一瞧,正好让金玬玬帮她演戏,「喂!你不是觉得我有趣,说回头要求这番子让我成为你的小婢吗?现在正好是大好机会呀!」

赫连妤咬咬­唇­,怯生生的望着赫连枭,「呃……大哥,我……」她欲言又止,让人以为她只是害羞不敢表达。

「你大半夜不睡觉偷跑到地牢,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赫连枭冷声的间着,又望着她们两人。

「嗯!」赫连妤低头,小声的回答,却不敢直视他的蓝眸,「大哥,我觉得这姑娘很有趣……所以才……」

「为何不跟我说?」赫连枭举手,「把里面那女人带出来。」

卫兵一听,很快的打开牢门,让金玬玬活泼乱跳的离开牢笼。

「太好了,恢复自由了。」金玬玬眉开眼笑,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既然能离开牢笼,那么要离开鹰堡也不是难事!

「你喜欢这女人?」赫连枭瞇眸,轻声问着赫连妤。

赫连妤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

「如果她不喜欢我,何必来牢房找我?」金玬玬演得自然,天生就是小骗子,「谁救我人见人爱,你得接受这个事实呀!这样好了,这七天我可以委屈待在她的身边,省得她不睡觉天天夜探地牢,对她的身子也不好。」

赫连枭沉默一会儿,望着赫连妤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勾起她的下颚「我将这女人指派到你的身边当小婢,然后答应我,不准半夜不睡再来地牢了。」

赫连妤倒抽一口气,但怕他发现她有其它心思,只好点头,「我知道了。」

「地牢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我带你回房。」他不像外人所说的那么冷漠,在赫连妤的面前,他彷佛是个温柔似水的男子。

呿!这男人变脸如翻书一样快,在赫连妤面前就像另一个人似的。金玬玬在心里嘀咕着。

「将那女人安排在下人房,明天一早再做安排。」赫连枭冷声交代。

金玬玬虽然不满,但还是委蛇闷不吭声的。

至于地牢里的风塞……

等她有能力再帮他吧!毕竟她也是困在人家笼下的笼中鸟啊!

******

哇!没想到赫连枭说到做到,还真的一早就将她分派到赫连妤的身边,让她换上婢女衣裳,待在赫连妤的身边伺候。

不过可惜的是,她一出生就是大富大贵的命,这辈子没有伺候过人。

因此,她一来到赫连妤的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婢女的样子,反而与主子平起平坐,还占了一旁的贵妃椅,优闲的喝着茶。

房里就只剩下赫连妤与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赫连妤的美眸带着哀怨,娇­嫩­的­唇­抿得好紧,似乎有许多的话想要诉苦。

「唉!你别摆苦瓜脸给我瞧嘛!」金玬玬喝着茶,还径自拿起一旁的小点吃着,「不是说好,你帮我一次,我就帮你一次吗?」

「可是……」赫连妤一双美眸浮起水雾,「大哥已经在地牢加派人手,夜夜都有人守着了。」

她怕风塞没有她的照顾,身上的伤会变本加厉。

「那还不简单,买通他们不就成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区区的守卫,是吧!

「不。」赫连妤摇头,「大哥也派守卫守着我的房门,就是防止我半夜离开房间。」

金玬玬一听,差点被糕点噎到,「咳咳……」她硬是吞下梗在喉头的糕点,「他这么小心?」

「大哥做事一向很谨慎。」

金玬玬好奇的眨眨美眸,「你的身份不单单是赫连枭的妹子这么简单吧?」

赫连妤抬起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小声的开口,「爹在世时,怕年幼身子又孱弱的我没有人照顾,所以收养了大哥,后来爹去世前,命大哥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对我不离不弃,否则他死不瞑目。」

「他答应了?」真是看不出来,原来那冷血的强盗头子,也有守信的时候。

赫连妤点头。

「自那刻开始,大哥便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也以为这辈子会嫁给大哥……可是、可是……」她的小脸一红,小女人的心思表露无遗。

「直到你不小心遇上风塞,是吗?」金玬玬很努力分析着他们之间的三角关系。

赫连妤抿抿­唇­,眸子有着羞涩之意,「嗯!我才知道,原来我对大哥的情意只是兄妹之情,我和风塞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喔!」她对别人的感情事没有什么兴趣,却对那冷血的赫连枭有一点点的好奇,「他知道你和风塞的儿女私情吗?」

「应该不知道……」赫连妤头摇得好大,「我愿大哥不知道,不然我怕风塞的命会不保。」

是吗?金玬玬心里存着一丝疑惑。

如果赫连枭不知道这两个单纯男女的情事,为何昨晚会突然到地牢呢?是去找她,还是另有隐情?

唔……她是觉得有趣,但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私事,她不太想要跳下去一起搅和耶!

她偷瞄了赫连妤的小脸,发现她柔弱得毫无依靠的模样,确实教人心生不忍。

但是她又不是吃饱闲着,没有任何利益的事,她根本就懒得Сhā手呀!

「乌呜……」

她想着时,赫连妤突然哭了起来。

「你、你哭什么?」别这样,同样是女人,眼泪对她起不了作用。

「我怕……风塞会在牢里出事情……」赫连妤掩面哭泣道。

「他一时之间死不了吧!」听说都待在地牢三十天了,只差一天应该不会那么快就去见阎王吧?

「我也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赫连妤又悲从中来,哭声大了一点。

「好啦、好啦!」金玬玬觉得遇上他们,真的都没有好事发生,「大不了我找个机会,再让你混进地牢,让你们这小两口见面不就成了。」

赫连妤一听,连忙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感激的望着她,「真的吗?金姑娘。」

「一诺千金。」金玬玬无奈的叹口气,不过一双桃花眼不怀好意的瞇起,「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你必须听我的话,我才肯帮你想法子。」

「我听、我听。」赫连妤点头,就像个受教的小媳­妇­,完全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嘿嘿……金玬玬忍不住咧开一张好看的­嫩­­唇­。

收服了赫连妤,就像多了张护身符,有这张保命的护身符在身上,她要在鹰堡作威作福,看来指日可待了。

******

金玬玬当然不会乖乖待在房里,有了赫连妤这张保命的护身符,她非常懂得怎么利用。

传说中的鹰堡,是黑白两道都想要一探究竟的组织之一。

如今,她­阴­错阳差的被「请」进鹰堡,如果没有晃一晃,岂不是太对不起每个人了。

而她,最有兴趣的就是鹰堡最「贵」的地方。

强拉着赫连妤陪她四处乱晃,虽然她们后头有两名侍卫守着,不过不妨碍她的行动。

她只是「看」而已,不犯法吧![热!书%吧&?#家*制^作]

「你说呀!鹰堡把抢来的金银珠宝都放哪儿?」金玬玬拉着赫连妤的衣袖,低头偷偷的轻语。

赫连妤一脸疑惑,同样小声回答,「堡里的事情,我一向都没有Сhā手,我不知道大哥会将东西放哪儿。」

金玬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气馁,继续拐着单纯的赫连妤。

「那你知道哪一处是堡里的禁地吗?」

「唔……」赫连妤很努力的想着,一会儿之后才道:「我记得东边有一处禁地,除了大哥之外,好像没有人可以靠近。」

「就是那里了。」金玬玬扬起好看的笑容,径自牵住她的小手,然后往东边而去。

「玬玬……」赫连妤一惊,可身子却被她拽着走,「那里是禁地,连我都不能进去。」

「你是少主耶!有哪个地方你不能去。」金玬玬不信邪,也不信任何的规范。

她想做的,没人可以拦她!

「我觉得不妥。」赫连妤连忙摆手摇头,「你不是说好要帮我的吗?怎么又要往禁地而去?」

「我不也说,你帮我一次,我才会帮你一次吗?」废话那么多,小心她不­干­了。

赫连妤心­性­单纯,长期待在鹰堡。不知人心险恶,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两人来到禁地时,金玬玬才发现这是一个崖山壁,然后凿了一个很大的窟窿,外头建造了红­色­寒铁大门,大门还上了锁。

大门两边站了两名卫兵,一见到她们靠近,便上前并拢肩膀,挡住她们的去路。

「少主,这儿是禁地,没有王的命令,您不能再靠近一步了。」其中一名卫兵开口。

「她既然是堡中的少主,哪个地方她不能去的?」金玬玬身边有着护身符,瞻子大了几分,「还是你们没将她放在眼里?」

「这……」卫兵面面相观,难得见到赫连妤四处乱晃,一时之间也不好拿规矩。

「所以快将大门打开,少主想要看看禁地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金玬玬狐假虎威,声音大了起来。

赫连妤反倒畏畏缩缩的,左看右看,就怕喊来赫连枭。

虽然赫连枭对她是百般宠爱,但有些事不是她能够Сhā手的,他说一,其它人不敢说二。

「玬玬,我、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

「回去做啥?我都还没有看到里面放什么宝贝!」金玬玬不到黄河心不死,莫名被请来鹰堡受苦,好歹也要探探他们的底。

哼哼!自她懂事以来,就耳闻沙漠之鹰的抢夺掠劫,如今若不身临其境一遍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男人抢了她的五万两,没有一点贡献,真的很不人道。

「可是……这里是禁地。」赫连妤虽然身为少主,但因从小就不管事,根本就是一个被豢养的千金,对于赫连枭安排的事,她几乎都不敢有异议。

「禁地也是人造起来的。」金玬玬根本不理什么规矩,她想要的,就是要得到!

「而规矩是我订下的。」

匆地,她们的背后响起一道男声,让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戛然停止。

赫连妤身子一颤,一回头,果然是赫连枭,「大、大哥……」

金玬玬没想到竟然有人去通风报信,这么快就引来赫连枭。

但她还是一身傲骨,挺直身子回头望着他,「喔!这样正好,快撤下你的手下,少主想要进去看看禁地生得怎样。」

赫连枭瞇眸。这女人气势可真嚣张,他还没有质问她,她就自个儿开口了。

「妤儿,是你的意思吗?」他反问一旁颤抖的赫连妤。

「我……」

「是她的意思没错。」金玬玬替弱不禁风的赫连妤回答,「怎样?难道里头葳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让你待在妤儿的身边,不是要你将她当成木偶般的­操­控。」他不是笨蛋,一眼就知道妤儿根本就是被这女人耍着玩。

「我哪敢?」金玬玬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赫连姑娘才不是我的木偶,她可是我保命的一张护身符。」

她回呛他,就像辣椒那么有劲儿。

很好。他挑眉。这女人几乎在挑衅他的全部。

「玬……玬玬。今天我不想看禁地,我们还是回房吧!」赫连妤还是第一次见到赫连枭如此生气的模样,识时务者还是别去捋老虎胡须。

「钦!」赫连妤会不会太懦弱了呀?明明鹰堡就是她的,她­干­嘛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带小姐回房。」他眼光一使,要身后的奴仆将赫连妤带回房。

赫连妤不敢反抗,只是离开之前,用哀怨的眸子望着赫连枭,「大哥……答应妤儿,别伤玬玬好吗?」

他敛眸,­唇­瓣勾了一抹邪美的淡笑,「我不会伤她,我保证。」

赫连妤担心的望了金玬玬一眼,似乎想要告诉她,别再惹怒他了。

啊!她的护身符走了。金玬玬咬咬­唇­,但还是两眼瞪着赫连枭。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面对面相视,也是第一次将他的长相映入她的美眸之中。

第三章

赫连枭有一双特别的湛蓝眸子,长相可说俊美无俦,眸里透露着一丝邪肆与霸气。

这是金玬玬第一次这么清楚见到他的长相,上回在地牢因为天­色­过于幽暗,才没办法将他的模样记入脑海里。

然而,当她再认真的望着他的蓝眸时,似乎有一道回忆被悄悄牵扯……

怪了,她是不是在很久之前,在哪儿见过他呢?

可是任凭她怎么想,记忆却是模糊的。

啊!她肯定在哪儿见过他!金玬玬咬牙,皱起两道眉,暗自的想要回想起那模糊的记忆。

她还没想起之前,赫连枭便上前,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带离禁地。

「啊!」她万万没料到他竟然有如此放肆的动作,她活像是一头山猪被他扛在肩上,完全不顾她是个姑娘家,「你你你你……」

他不理会她的叫声,尽管引来不少旁人的侧目,他依然扛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里。

砰!

回房之后,木门被他大手一挥,狠狠的关上。

他毫不留情、毫不怜香惜玉,将她用力的丢在床上。

「噢!」就算被摔到软炕上,也是会痛的耶!金玬玬嘀嘀咕咕的,揉着被摔疼的臀部。

赫连枭则是望着她呢喃的模样,那嘟起的小嘴儿如同果实般的诱人。

说真格的,她生得极为标致、冶艳,窈窕曼妙的身材就算换上下人的粗布衣裳,还是掩不住她娇贵的气质。

柳眉下有着一双勾人的凤眼,粉­嫩­的­唇­瓣如同雪中绽放的初梅。

她很美,美得教他的眼光移不开。

十年之后,他印象中的小姑娘与面前的她并无差别,只是少去稚幼的外表,多了女人的成熟韵味。

不知她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被她整治的乞儿?

但他想,以她无法无天的个­性­,应该不记得那年的相见。

「喂!」她从床上坐起。这男人的­性­子­阴­晴不定,脾气说来就来,根本不将她当姑娘家来对待,「你不知道本姑娘是镶金镶银的吗?哪能禁得你这样摔!」

他勾起薄笑,没想到她一张小嘴总是这么喋喋不休,「等我心血来潮,将你杀了也不痛不痒。」

她一听,脸上的表情马上沉了下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一时语塞,一会后才道:「说好我只是来鹰堡作客七天,若我在这时间内没有回去,我爹他们肯定铲平你的鹰堡!」

「那时候再说。」他冷哼一声,上前扣住她的下颚,「倒是你,你应该要先担心你自己,要如何在这七天取悦我,好让你安然无恙的回去吧?」

她倔强的拿着美眸瞪着他,「你想­干­嘛?」

该不会这贼人­色­心大发,想要强了她的身体?

「你觉得孤男寡女在同一间房,还有什么事可以­干­的?」他的声音流露出无比的邪魅,像是鬼魅使出了魅惑之术。

明明他的字语是粗鄙的,她却被他好听的声音牵引着走,直到他的俊颜在她的美瞳之中放大……

待她回过神之后,才发现他的薄­唇­已覆在自己的­唇­上。

温温热热的,而且他的气息还喷在她的脸上。

可恶!她第一次感受到脸红的滋味。

下一刻,她不是乖乖的令他更加放肆,而是反咬他­唇­瓣一口,想要让他离开她的­唇­。

他的眉连皱都没皱,反而学起她,也狠狠的往她的­唇­瓣一咬。

「唔啊!」她双手用力的推开他,食指轻抚着自己的­唇­瓣。

臭男人,他竟然敢咬她!金玬玬抿抿­唇­,想要抿去疼痛的感觉。

「你怎么可以咬人!」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啊!

他倒是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一副她奈他何的模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

「会痛吗?」他笑着,这笑包含太多的情绪,「会痛才好,才知道别人与你会有一样的感受。」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她遇过千奇百怪的男人,就是不曾见过他这种更怪的男人!

男人通常分两种,一种是怕她的男人,另一种就是迷恋她外貌的­色­胚。

可眼前的赫连枭,是她这辈子弄不懂的对象。

当他的眸子望着她时,像是想要杀了她,但又会有另一种奇妙的光芒一闪而过,有两个矛盾的情绪在翻腾。

她不懂他,真的读不透。

如果想杀了她,其实是一件很轻易可做到的事情。

但他却像是一头狮子,一旦遇上猎物,必定先玩弄猎物,直至猎物断气死亡,才会一口吞噬。

所以他想要玩弄到她筋疲力尽,才决定要不要留她一条生路吗?

奇了,她与他有结下不共戴天的仇吗?为什么他会露出一副对她又爱又限的表情呢?

「你到底想要怎样?」她明明对任何人事物都能算尽,只有这男人的心思她猜不透。

他欣赏着她有些慌张的表情,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她,也有这副害怕的表情。

「我只要你记住,不管你玩什么把戏,最终赢的人还是我。」他逼她与他对眼,也逼她接受他眸中的讯息。

想要的东西,就凭实力去偷、去抢、去争,只要你赢了,那么东西就是你的。这是她教他的生存之道,她应该要懂。

那双坚定的蓝眸,令她浑身一震。

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去支配所有人。他的蓝眸彷佛这么告诉她。

好熟悉的感觉……

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她与他是否有过一面之缘?

「下去!」下一刻,他又冷声冷语的对待她,「好好待在妤儿的身边,若她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她一时之间被他的霸气给镇住,全身颤抖的几乎是要用爬的下床。

直到她脚步微颤的来到门口后,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蓝眸紧扣在她的身上,流连不去。

娘的!她暗骂一声,觉得今天真是见鬼了!

对,这男人一定是个妖魅,要不然她为何瞧不透他眸中那抹复杂的情绪呢?

******

没想到她金玬玬也有这么一天,竟然有搞不懂的前因后果。

怪了,事情好像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以为赫连枭下一个动作,是将她推倒在床,然后她要用尽全身力气跟他做一场奋战。

但他只是咬了她一口,便教她滚下去!

赫连枭……她真的搞不懂他呀!

回到赫连妤房里的金玬玬,心情一时还不能恢复。

赫连妤急忙的迎上前来。[热!书%吧&独#家*制^作]

「玬玬,你没事吧?大哥有没有为难你?」赫连妤小声的问着。

金玬玬摇头,「没有。」

她很想告诉赫连妤,原本她还期待他对她怎样,可这个意外却连她都吃惊。

怪了,几乎没有男人不垂涎她的美­色­……除了赫连枭,他的眸里还有一丝怨怼的光芒。

「那就好。」赫连妤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心的将她从头到尾审视一遍,见到并无任何的外伤,才放下心来,「不过大哥很难得这么宽宏大量,以后咱们就别去挑战大哥的耐­性­了。」

金玬玬一听,脸沉了下来,双手按在赫连妤的肩上,「你真的想要救风塞吗?」

「我想呀!」这是不容置喙的,她只能偷偷去地牢探望风塞,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帮他治疗伤口。

「那你就要拿出你的魄力来呀!」她这坏心眼的女人,不断怂恿着赫连妤要更为坚强、勇敢一点,这样才有法子好去对付那个自大又冷血的赫连枭。

而且她有把握,就算赫连枭再怎么冷漠,也不可能动赫连妤一根寒毛吧?

这样她就能够探探鹰堡到底藏了多少的秘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谁救他们本来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是他硬要请她回鹰堡作客,那就别怪她蠢蠢欲动、坐立不安了。

眼前有秘密却不去探索寻找答案,就像有金银珠宝丢在她的眼前,会令她手痒、心痒。

「那、那我要怠么做?」赫连妤拿不定主意,只能像个弱小的绵羊,必须有只牧羊犬的导引,才有一个方向前进。

「既然你爹以前是鹰堡的堡主,你又是接班少主,你想要的东西,就要大方的跟赫连枭大声要。」她唯恐天下不乱般的「开导」着赫连妤,「总不能你都处于挨打的份儿。」

「我没有呀!」赫连妤疑惑的侧头说着,「大哥其实对我很好的。」

「喔!」她轻笑一声,也不马上逼赫连妤决定,「对啊!赫连枭对你很好,或许再不久之后,他就会娶你为妻,到时候风塞便死在牢房里,应该也不会有人替他收尸。」

「啊!」赫连妤一听,整张小脸全是惨白,「玬玬,你……这是故意吓我的吗?」

金玬玬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说着,「我­干­嘛吓你?你不是告诉我,若没有遇上风塞,赫连枭就会娶你吗?你想,他难道没有这么想过吗?娶你也没有坏处呀!瞧你,生得标致,­性­子又温柔似水,只要娶了你,整个鹰堡都是他的,何乐而不为呢?」

赫连妤的心被说动了,只能无语的望着她。

不能否认,金玬玬说的似是而非,却又让她无从拒绝。

若是这辈子她没有遇上风塞,或许她会以为大哥就是她以后依靠的男人,但是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轰轰烈烈的爱。

可她对风塞不一样,她对他有满满说不出的爱意,见到风塞会脸红、会心跳……

金玬玬想,她大概说服赫连妤了。

哼哼!她就不信,赫连枭未来能拿她如何!

得罪她,哪儿也别想逃啊!

******

「你再说一次!」赫连枭声音如同一座冰山,瞇起一双蓝眸,扫视着眼前两个姑娘。

赫连妤难得见到他这么生气的表情,生­性­胆小的又想往金玬玬的背后躲去,却被金玬玬用力一推,更往前一站。

「我……我说……」赫连妤颤着两排牙齿,眼光根本不敢直视他的脸。

呜、呜呜……大哥变脸了啦!

「说!」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霸道,目光还不忘扫向金玬玬。

这妖女,又在妤儿的耳边怂恿些什么了?

「我想要请大哥将牢里的囚犯……放出来。」事情都走到这地步了,赫连妤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

「给我一个理由。」他屏气,压住心中的怒意。

「那、那个……」赫连妤咬着­唇­,不时回头望着金玬玬,只见金玬玬不断朝她点头,彷佛是在鼓励她说出来。

可是大哥的脸­色­好难看喔!

赫连妤低下头玩着手指,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一句。

因为玬玬教她,如果大哥拒绝她,她就要搬出撒手镧来。

「说。」他尽量不吓着­性­子温柔的赫连妤,于是放柔了音量,「大哥在听你说个好理由。」

「没有理由。」赫连妤不敢说出自己已经与风塞私定终身,怕他会对风塞有所行动。

「没有理由?那我也没有理由放他出地牢。」他一口否绝,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大冰山,一点都不近人情。

「可、可是……」赫连妤见他态度强硬,最后紧闭着双眼,硬着头皮开口,「我是堡里的少主,难道我没有权利决定这种事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箭,狠狠的刺向赫连枭的胸口。

他就像被惹怒的狮子,目光­射­向一旁眼神飘移的金玬玬身上,彷佛想要将她碎尸万段般。

该死,这妖女进堡没有多久,就懂得怂恿单纯的妤儿了。

他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拿妤儿与他作对的!

她待在堡里愈久,就愈懂得往他的死|­茓­上用力踩着。

然而这个死|­茓­,他无法发作,毕竟在义父过世之前,他已经发誓要好好照顾妤儿……

「很好。」赫连枭喜怒不形于­色­,敛起原本震怒的表情,反而勾起嘴角的弧度。

「好?」赫连妤很久、很久后才敢睁开双眸,眉间的结似乎解了开来,「大哥答应我了吗?」

金玬玬一听到他说好,旋即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恰好对上他一双杀人般的眸光。

啧啧啧!看来她这一脚踩个正着,正好踩到他的痛处!

她就说嘛!男人最大的痛,就是不能挑战他们的权威。如今,她使出这一招,莫怪赫连枭会气得连生气都不知道怎么生气了。

可怜喔!明明怒火九重天,却只能以冷笑讽刺她。

没差呀!她又不痛不痒的,反正怒不可遏的人是他,小心肝火伤心伤肺还伤到肝。金玬玬在心里讪笑着。

「我可以答应你放出牢里的男人。」他一双深不可测的蓝眸,藏了无数的心思。

赫连妤果然还是小姑娘的心思,一下子就在原地转着圆圈,还不时发出高兴的笑声。

金玬玬反倒露出不解的表情,努努了小嘴,好似他答应得太快,她还有绝招还没有使出。

「不过你要答应大哥一件事。」他的声音不像刚刚那么冷漠,反而有一种诱惑的意味。

「好呀!」赫连妤几乎没有一点心机,还没问清楚,便因为风塞要被放出地牢而高兴得昏了头。

金玬玬翻翻双眼。这小妮子会不会太单纯了?这么快就答应降服在他的手中,那后面还谈判个鬼!

「把你身边这小奴让给大哥,由她来服侍我。」他的表情在笑,但是眼光却是冰冷的。

金玬玬一听,急忙摇头给她暗示。

喂!可别过河拆桥。她无声的望着赫连妤。

赫连妤迟疑一下,不敢马上开口说好。

「大哥觉得你这次敢表达自己的意见,是个很好的第一次。」赫连枭的笑容更柔、更好看了,「以后你想要什么,就老老实实告诉大哥,不需要别人给你意见,导引你想要的一切,好吗?」

「唔……喔!」赫连妤点头,「大哥。我明白了。」

「那就听大哥的话,这小奴待在你身边也不是一件好事,她只会带坏你,大哥再派一个更灵巧的婢女给你。」他哄着天真的赫连妤,「而且大哥不是答应你,要放出牢里的男人了?大哥拿那男人跟你换金玬玬,成吗?」

赫连妤有些不确定的望向金玬玬,只见她不断的摇头,可是大哥又说要拿风塞交换……

好心动哟!

「但是……」赫连妤拢紧双眉,小手交迭在一起,「玬玬她……」

「你不是说你是少主吗?应该任由你的意愿,管一个小婢的想法做什么,是不?」他诱哄着她,笑得很温柔,「而且大哥想要她当贴身小婢,你不成全吗?」[热X书%吧*独 赫连妤拾眸,望着他一双篮眸。

难得大哥对一名姑娘这么耿耿于怀……

对喔!她怎么没有发现,或许大哥对玬玬有特别意思呀!

像上次她们擅闯禁地,大哥也没有因此罚玬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她懂了!

赫连妤彷佛开窍般,舒解眉间的褶痕,想也不想的点头。

「大哥,我知道了,我就拿玬玬交换。」赫连妤答应了他。

什、什么?!金玬玬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将一军,她忍不住双脚踉呛退了一步。

可恶!她少算了一点。

就算赫连妤再怎么听话。她毕竟还是他的义妹……

真是失算!

而他——

卑鄙啊!

第四章

金玬玬万万没有想到赫连枭竟然老羞成怒,而且还用了卑鄙的招式,将她与他的关系搞得暧昧不清。

他真的是一个双面男人。

在她的面前一个样子,在赫连妤的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她到底得相信他哪一面呢?是那冷面无情的模样,还是诡计心机的这面呢?

她,被他搞混思绪;而他,被她惹怒。

「呃……」现在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因为他真的怒了。

他让赫连妤退下之后,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与她两人。

她咽了一口口沬。这男人表面上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动静,却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湖。

汹涌的漩涡正在他的心底翻腾,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在他的脸上。

「你……」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而且此时还怒不可遏。「你你你你别过来……」

好吧!她承认自己欺善怕恶总可以了吧!

「你真有本事。」他不怒反笑,蓝眸彷佛结成一层薄冰,一步步的逼近她。

她想要逃离这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厢房,待她靠近木门时,他却使了轻功,飞到她的身边,硬是压下她欲打开的门扉。

砰!木门关上的声音,如同她心里的响钟。

她的背抵着门扉,男人的气息顿时包围了她,她还想要逃,却被他收紧臂膀围住,世界就这么小,她无处可以逃。

「你打算做什么?」见他有杀气的样子,她忍不住一阵瑟缩。

好呗!她承认自己欺善怕恶,遇到有危险时,还是有本能要闪远一点,总不会笨到自己又送上前去。

她绝对、绝对不会笨到跟他说:请你杀了我!

她并没有这么蠢!

他一双蓝眸彷佛看透了她的心思,那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的面前吐着。

「如果我说我恨不得杀了你呢?」

他开口说话同时,却将身子靠她靠得很近,那张俊颜就在她脑袋的上方。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抬眸,直视的是他的胸膛,望着他银灰­色­的衣襟,她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想法。

为何她独独就怕这样摸不透的男人呢?

怎样形形­色­­色­的人她都不畏惧,但为什么当他真的让人摸不着头绪时,她就像是挑战未知的神秘,令她有种错愕。

「杀了我,你有好处吗?」她也不是被唬大的,找回自己的信心后,反问着他。

在鹰堡的这几天,她闲着虽然闲着,可私底下还是有去打听赫连枭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听说他杀人无数,抢夺劫掠毫不心软,对于违背他的人,通常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但她挑衅他如此多次,他虽然气得冒火,却还未动她一根寒毛……

她或许太恃宠而骄,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在这男人的心里,可能还有一丝地位。

她想,或许他明白她是金宝庄的主子,只要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其实她的身份也不是他能惹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是谁的势力大,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你倒是很有把握,以为我真不敢下手?」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脸颊,修长的指尖有着粗茧。抚过她丝滑的脸颊,还刻意放轻了力道,怕划破了她如绢无瑕的脸蛋。

她深吸一口气,她向来就是不知道要跟他人低头,她一直高高在上,不可能沦落于俯首称臣的地步。

「我不就在你的面前,君要我死,我还能赖活一刻?」她嘴巴还真硬,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反讽一句。

他若要她死,早就赐死给她了,何必拖到现在呢?

既然她还能活着小命,不就代表她对他还有一丝利用之处吗?

「你是我见过最嚣张的女人。」他的指尖滑到她的下颚,倏地扣紧她削尖的下巴。

她的下颚感觉一阵吃痛,美眸恨恨的瞪着他。

这男人根本不想让她死,反倒像是将她当成猎物般,一步步的玩弄她,直至她无力反抗而自动断气。

从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待她,只有他——赫连枭。

「你没想过你这倔强的个­性­,总有一天会让你丧命吗?」他的俊颜靠近她,几乎快贴在她的脸颊。

「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我可是会长命百岁的。」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呢!她会活得很长久的!

「那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正好与你长命百岁。」他的声音冷冷的,却带着一丝戏弄。

「呸!」她轻嗤一声,「我才没那么倒霉,这辈子要与你度过。」

「这么有把握?」他蓝眸瞇着,审视着她那张倔强又冶艳的小脸。

她美得惊心动魄,若毫无自制的男人,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她太呛,普通的男人根本无法将她吞入口……

而他赫连枭有这本事,不但要将她吞入口,还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蓦然低头吻住她水­嫩­的­唇­瓣,让自己的薄­唇­贴紧她的­唇­瓣。

「唔!」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趁她不备的时候偷袭她!

他的舌还放肆的钻入她的­唇­口之内,就像灵活的蛇,钻呀钻入她的口中。

可恶!她向来都不是什么听话的姑娘,于是下一刻,她的双手急忙想要推开他,在他的胸口不断捶打。

他挑眉,两手各抓住她的双手,让她的身子更能贴近他的身子。

她这时才发现,原来男人与女人的力气有这么大的差别,他紧握她的手腕,就令她无法遁逃。

他充满着无限的霸气,想要的东西,他都会奋不顾身的争取。

他的舌尖穿过她的贝齿,硬是钻入她的檀口之内,他的舌尖尝到她的粉舌,自由的穿梭在她的馥舌旁。

今日,他就要让她明白——

他是如何贯彻她所教会他的事!

******

王,居高临下,而且还可以把人­操­弄在股掌之中。

尤其他是胜者,更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他将她双手抬高,用一手便箝制了她的双腕,然后另一手则是抚着她的柳腰,发现原来她的腰是如此的纤细。

当他的­唇­硬是在她檀口内翻搅时,见她不断的反抗,他便以轻咬她的­唇­瓣逼她就范。

「唔!」她反抗愈厉害,这男人的侵略­性­就愈强。

直至他的吻愈来愈深,她抗拒的力气也愈来愈少,整个气势就像消气的皮球……

她、她是怎么着了?他的­唇­就像有魔力一般,正在对她施以咒语,不但令她全身无法动弹,还让她有种力气渐失的错觉。

这比她惯常下迷|药的手段还要更有用……

根本不需要等待药效的时间,这瞬间,她似乎成为他的囊中物了。

而他,蓝眸也沉陷于其中,愈来愈深邃的眸子,不放过她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

就算她再怎么傲、再怎么娇,她终究是一名未经事的姑娘。

她肯定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吧!他瞇眸,嘴角竟然勾起一丝喜悦。

离开她的­唇­后,他欣赏着她红­嫩­的脸颊。

白皙的脸颊泛起红通通的红晕,如同雪地绽放的梅花,娇­嫩­且明显的映入他的眸中。

原来这女人也会害羞?

「你……」她的舌头就像打结般,根本没有办法口出恶言,而且她第一次感到脸颊如此火烫,就像烙了火的铁块。

「看来你还满喜欢我的吻,是不?」他的舌还邪恶的舔过她­唇­瓣一遍。

她咬着被吻肿的艳红­唇­瓣,最后还是硬骨头的开口,「呸!你吻我的技巧差劲极了!」

他眸子一黯。这女人就算见到棺材,也会如此嘴硬!

那么他就让她知道,他是个不能挑衅的男人。

「你这小妖女,你都落进我的手掌里了,还如此骄傲成­性­?」

不知为何,明明他不曾对女人如此有耐­性­过,但这女人……始终如一都是这样的个­性­,彷佛不知低头为何物。

这样的她,反倒让他对她愈来愈沉迷。

别的姑娘娇滴滴的像百合纯洁无瑕,像莲花出污泥而不染。

只有她,像朵让人沉沦的罂粟,一尝,就贪恋了她的美……

她的美,带刺、带呛,还带着迷惑人心的神秘。

他记恨着十年前的她,在十年后,却也迷恋这有缺陷­性­格的强势女人。

他不得不承认,原来在他的潜意识里,十年前的相遇,导致他对她念念不忘。

是恨?是不甘愿?还是她教会他在世道上生存的方法?

他不确定。

但现下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对现在的她——蠢蠢欲动。

「你要搞清楚,天底下只有别人怕我……我不曾怕过任何人。」最后一句,她有稍稍心虚的咽了口沬,但还是维持之前的嚣张气焰。[热A书$吧&独@家*制#作]

「哦?」他一脸饶富兴味,彷佛将她视为娃娃般的欣赏,「那我今天要让你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有所不同的地方了。」

嗄?他要教她男女之别?

不需要吧!她自小就早熟早就知道男女之间的差别,不需要他多事来教她!

「不需要!」她咬牙且恨恨的回答。「放开我,混帐!」

他瞇眸,另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际。

「我会要你臣服在我的身下,而且是——一、辈、子。」他狂妄的对她说着,彷佛是立誓般。

他要征服她的方法多得是,若她太早求饶,反倒是一件很无趣的事,她愈是挣扎,他的乐趣愈多。

「你作梦!」哼!这蛮子没听过士可杀,不可辱吗?要杀她不会快一点,还想折磨她?他变态呀!

「你可以继续再挑衅我的能耐。」说着这句话同时,他硬是扯开她的腰带,大掌再探进她的衣襟之内。

「你……」死­色­胚,他要让她臣服……为啥是扒掉她的衣服?

「这叫做身体力行,懂吗?」他还有闲情逸致的开口说笑,大手真在她的胸前亵衣上玩弄。

「­色­胚、不要脸、下流、没创意……」她破口大骂。没想到这下流胚子只会用此烂招,「你与庸俗的男人有什么不同?只会趁火打劫,欺负女人也只会用身体?你……你……根本就是草包一个!」

「这是丧家之犬的哀号吗?」他不被她的言语激怒,反倒是优闲的与她你一言、我一句的。

她气得不知道要用哪一国的方言咒骂他了,只能气得直磨牙。

什么嘛!只会用男人的优势压倒她。

「小妖女,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在现下使出来。」他勾起邪魅的笑容。

就像一个修行千年的魅魔,正一点一滴勾着她的魂,「要不然以后只有你对我听话的份儿。」

「见鬼!」她听他在唱戏!她是金玬玬耶!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

「不相信吗?」他冷笑一声,接着从腰间掏出一颗小小的丹药,然后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毒药?不,她觉得他不会这么好心,拿出一颗毒药让她一命呜呼,肯定又想出什么烂招要折磨她了。

「你觉得呢?」他不公布答案,刻意卖着关子。

「该死!」她皱眉,忍不住低咒出声,「江湖烂术的迷情丹,你也敢拿出来现宝?我才不会吃!」

娘的,他不知道这一招是她的绝招吗?她想要让别人生米煮成熟饭,都是用这招!

「谁说那是用来吃的?」他冷笑一声,似乎笑她的天真。

不是用吃的?那不然咧?

******

「噢!」金玬玬哀号一声,她的身子被赫连枭反剪而过,双手被他反背捉着。

然后她的身子被压制在床上,身上的衣裳已凌乱不整齐,少了腰带的衣服经过挣扎的她,露出­性­感的香肩。

「我还没开始,你就享受的叫起来了?」他用着暧昧的字句,接着身子压向她的背部。

「叫你的大头!」她是因为双手被他压制着,才痛到叫出口,「杀千刀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是说过要让你臣服在我的身下吗?」他说着同时,还不忘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没有多久,她就像躺在砧板上那块雪花花的鲜­嫩­肥­肉­,露出了大半娇­嫩­的雪肌。

一见到她的雪背上系着大红的兜绳,他的喉头竟然一紧,彷佛沙漠中炽热的火阳,令他的蓝眸­射­出炙烈的光芒。

她的美如今一点一滴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等的诱惑,他只想将她吞下腹内。

可他不急,他要让她明白,谁才是赢家——可以主宰对方的一切。

他要成为她生命中的王,让她纳为他的羽翼之下。

「没心没肺没肝没人­性­的臭大鸟!」她已经老羞成怒的胡言乱语,「臭秃鹰也敢碰本姑娘的冰肌玉肤,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他耳边听着她的咒骂,最后扯去自己的腰带,以利落的身手捆绑住她的双手。

接着他将她当成一只兔子——那遮蔽她全身的衣裳如同兔毛般,全被他褪到身下。

她全身只剩下露出­祼­背的兜儿,以及那件薄短的亵裤。

他的大手先是贪恋她的­祼­背,然后移到她的柳腰,最后在弹­性­十足的雪臀上头流连不去。

「你这种呛辣的个­性­,真是你的本­性­吗?」不知道他等等「玩弄」她时,她还会不会如此跩个天高?

「你现在回头是岸!快点放开我,等我离开鹰堡之后,我可以不与你计较这些,从此再无纠葛。

忍!她只要再忍个几天,她就会恢复自由身了。

「但我却想与你一辈子纠缠。」他邪恶的说着,还不忘褪去她的亵裤。

她感到背后一阵微凉,尤其是她的腿间,那布料不断滑至她的腿心之间,她顿时倒抽一口气。

娘的,他该不会想要玩真的吧?

「你你你你……」­干­嘛脱她唯一的「小裤裤」?

她要被看光光了!

「小妖女,若我当下强要你,你恐怕尝不了我的好,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他的大手顺利取得她的亵裤一件,拿近鼻前一嗅,竟然还残有香味。

啧!她果然是个妖女,不管是她自身还是她身上的一切,居然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放开我!」她扭着身子,想要抵抗他的动作,也想要为自己挣取逃脱的机会。

可无奈他身上所有的重量几乎都是压制在她的背上,她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

他不理会她的叫嚣,丢弃那水丝的亵裤,他的右手变出刚刚那颗迷情丹,然后再分开她的腿心……

「唔啊……」她尖叫、大喊,却怎么也无法阻止他的暴行。

该死的!原来迷情丹不是用吃的,他竟然把那颗小小的丹药,轻轻放在她腿心前的凹处。再顺着细缝,一路滑至窄窒的花|­茓­之中。

他的指尖轻压丹药,丹药便轻易没入她的花|­茓­,令她全身一颤。

这个恶人……他怎么可以做这么羞耻的事情!

「等等你就会明白,男欢女爱到底有多么让人沉沦了。」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旁,邪魅的轻诉着。

第五章

小小的丹药彷佛颗珍珠,当金玬玬收拢双腿时,那小珠子便往花|­茓­深处里头挤去……

没有多久,丹药被花|­茓­泌出的花液给融化。迷情丹化成无数道的火焰,在她的腿心不断的燃烧着。

趴卧在软炕上的金玬玬,胸口间不断起伏,­唇­瓣吐出的气息是浑重且煽情的。

她骂人的力气似乎成了泥,软软的,化成一道道的粗喘。

赫连枭迭在她的背上,她细长白­嫩­的双腿不断踢着,令他的胯间抵在她的雪臀间,受到扭动而摩擦着。

他的眸光蓦地变得锐利,也变得很有侵略­性­。

「小妖女,是不是想要我的抚慰了?」他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轻诉,一只大掌抚着她的­祼­背。

现下,她的理智正在和她的情yu做拉扯,半瞇美眸的她,从齿缝中迸出话,「谁、谁要你抚慰……」

「不就是你吗?」他的大掌从她的­祼­背穿过她的腋下,很快的握住她的左|­乳­。

「呃……」他的鹰爪握住她敏感的胸脯,让她发出引人遐想的轻吟。「走、走开……」

「真是个倔强的小妖女。」他发出难得的轻笑,径自揉捏着在肚兜下的胸部。

她的双腿之间变得搔痒难耐,还不断泌出大量的水液。

她扭动身子的动作愈来愈大,更主动的将雪臀迎向他的腿间。

「呵……」他像是在讪笑她的不诚实,右手穿过她的腰间,一路来到她平坦腹部之下,「小妖女,你这里都湿了,怎还说不要?」

她咬着­唇­,感受着他大掌的抚慰,令她全身起了一阵战傈。

见她依然与情yu抗战,于是他放肆的扯去她­祼­背上的细绳接着左手又回到她的|­乳­尖上方。

鹰爪玩弄着那粉­嫩­又柔软的绵团时,那悄悄硬挺的粉蕾自指爪之中露出,被挤压得鲜艳欲滴。

而探入她腿间的右手,则是拨弄已湿润的腿心。玉露沾湿了细发,也沾上了他的指尖。

他的指尖很快的滑进花缝之中,凹处间藏着的小娇蕊也敏感的硬挺凸立,如他胯间的充血热杵,正等待他的采撷。

她细滑的臀部,不断的在他的男根前来回磨蹭着,挑逗着男­性­的敏感之处。

他压住欲­火­,拨弄着她凸立花蕊同时,粗糙的指尖渐渐移到不停溢出花液的洞口。

他的指尖轻压,花液便如压榨出来的蜜汁,滑下她的腿心中间。

「唔呃……」她想要止住本能的嘤咛,却因为他指尖不断的撩拨,忍不住从喉中发出暧昧的吟哦。

「你明明很喜欢这样,为什么不肯大声叫出来呢?」他的舌舔弄着她的耳垂,还探进她的耳蜗之中。

她的反抗已经化成无数的呢哦,任他欺陵着她的身子,­精­明的脑袋早已融成一地的泥泞,这时她才尝到,被人下药的感觉——

只能靠身体本能的需求,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该说她自食恶果吗?

所以今日的报应报在她的身上了。

他的长指轻轻没入她的花|­茓­中,一抽一撒中,还勾出大量的花露。

他的动作愈大,花|­茓­之中的花液就汩汩不绝的流出。

虽然她想要反抗,可唯一的理智已经被情yu磨光了。

「还、还要……」她深藏在内心的直来直往­性­子,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她想要的,她毫不隐藏。

那呛辣的个­性­,原来也是她的本­性­。

他轻勾一抹轻笑,见她已经接受身体的需要,于是松开她双手的带子,让她恢复自由。

她一恢复自由,便是让双手支撑在软炕上,臀部贴紧他的胯间,还抬高了雪臀。

他不意外她这般积极的动作,感觉到她的花液湿润了整个花甬,他才决定没入第二根长指,就怕伤了她的细皮­嫩­­肉­。

「嗯……」她发出悦耳的娇吟,主动配合他的动作,雪臀也自动的摆动着。

「小妖女,你的私|处真是湿透了。」他的左手自她的胸脯移开,滑到她纤腰之处。

她的腹部似乎燃着熊熊的大火,吟出口中的娇声更是一波接着一波。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着腰际摇摆得如同水蛇,妖娆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两指突地从她的身子撤出,让她的花|­茓­顿时失去可以止住搔痒难耐的支柱。

她就像崩溃般,发出无奈的呜咽声。

她的长发已凌乱,眸子含着楚楚可怜的光芒,回头望着他。

「别停……」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恳求,乞求他不要这么快的抛弃她。

「如果不想要我停下动作,那就求我。」他将她的身子拉起,然后上床,接着将她拉入怀里,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

「求你……」她声声哀求,没有矜持。[热$书+吧&独@家*制#作]

「小妖女,没想到你这么急着想要。」他邪魅的勾起嘴角,眸里充斥着无限的邪气。

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子。

「给我!」她的眸里氤氲着情yu,语气非常的强硬,然而强硬之中又带着无比的娇媚,「我想要……」

她真的是他看过最特别的女人了。

这个贪得无厌的小女人,他不但不厌恶,反而还想喂满她所有的欲望……

******

沉沦最快的,或许不是她,而是他。

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那欲求不满的表情,就像要不到糖吃的孩童。

任­性­,却又让人怜爱。

她赤­祼­的娇躯就这样落在他的怀里,大掌贴在她胸脯之下,能感受到她火热的体温。

那娇媚的美眸像会勾魂似的,想要他与她一同沉沦在这场情yu游戏之中,就算有再多的自制,也会化成一阵烟雾。

她的体温有些高得吓人,而且身上的香味因为温度的提升,反而加深香味的深度。

鼻前,勾人的魅惑正引诱着他。

于是,他将她放在床上,以居高临下的傲气凝视着她。

娇媚动人的女人就映入他的鹰眸之中,只要他一张口,便能将她的一切撕裂入腹。

但他竟然不舍粗鲁蛮横的对待她,大掌反而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颊,然后一路来到她的锁骨前。

经过饱满的软丘,再来到平坦的小腹,以及细发覆着花丘上的细缝……她的身子从头到尾都被他的大掌爱怜了一遍。

她打了一个颤,很明白他的给予可以平抚那澎湃的情潮,等待着他导引她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收回大手,褪着自己的衣物,眼光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的表情。

她的双眸带着乞求与期待,乖巧的躺在软炕上,渴望他给她更多的爱怜。

在她的眸中,他露出­精­壮的胸膛,胸膛上有着数不清的淡淡伤痕,彷佛在诉说着他的强壮。

他就像历经一切,是个从千人之中跳脱出来的霸王,身上的伤疤是他的战绩与功勋。

她的眼光往下移去,他毫不犹豫的褪去自己的长裤,与她一样赤­祼­的相对。

那无章的黑发之下,藏着已然竖起的长物,正高张着无比的火焰,昂然在她腿心之前。

她的小脸一红,目光不自觉的飘移。

他霸道的命令着,「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这里!」他扣住她的下颚要她移回眸光。

她不得不移回目光,发现那吓人的火杵前端有着无数青筋冒着。

「唔……」她咬着­唇­,发出无助的嘤咛。

「想要我,就开口求我。」他粗声的命令着她。

「求、求你……」她的骄傲已经被磨光了,只剩下无限的情潮不断在身体乱窜着。

「小妖女,记住我的名字……」他瞇眸望着她的娇颜,双手箝住她的腰际,「我叫赫连枭,这辈子是你生命里唯一的王。」

他要成为她的王,永永远远都能够控制她、驾驭她一切的王!

下一刻,他抬起她的双腿,分开了她的细腿昂然长物对准她的花芯,粗长在|­茓­口来回磨蹭着。

直到昂扬的前端沾满了水液,圆端被刷得更加骇人,硬挺得如同刚铸造好的长剑时,他用力的没入她的花甬之中,贯穿了她纯洁的身子。

「啊……」她随即皱紧眉,痛楚攀爬全身。

硕端虽然没入,却还不及一半,就遭遇到她窄小洞口的排挤,暂时让他停下推挤的动作。

他慢慢调整两人的姿势,和深入的速度,扣住她的柳腰,才能够再前进花|­茓­深处。

又热又硬的粗长被水­嫩­的花壁包裹。有种以柔克刚的舒畅感觉,令他不由自主的摆动腰际。

长铁在她的体内抽撤,又引起她全身的颤抖,她让双腿夹紧他结实的虎腰,配合着他有节奏的律动。

一前一后的撩弄,粗长来到最柔软的花芯之中,时而轻、时而重的撞击最脆弱的中心。

她的双手紧紧拥着他的颈子,怕自己无法承受他强烈的占有,然后无法控制的被他撩拨迷乱的灵魂。

他的动作一次比一次剧烈,席卷她的是一波波未知的情潮。

那情潮似惊天骇浪,袭来的高浪将她的神智冲向远边而不复见。

原本该是属于一人孤鹰的寂寞斗室,因加入了她的低吟,显得热情而又添了一室的旖旎。

他贪婪的索取她身体的每一分,要将她啃食得体无完肤,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羽翼下,永远都逃脱不了的猎物。

******

这一夜失控了。

失控的隔天,在睁开美眸那刻,金玬玬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几乎都是酸疼不已,彷佛身子不是她自己的。

尤其是她的双腿之间,麻如被雷劈到般,还带着一丝痛楚。

该死!她很没有气质的在心中低咒。

待她习惯身上的酸麻之后,才发现自己趴卧在一个­精­壮的平坦胸膛上。

她倒抽一口气,不用抬眸也知道自己睡在哪个男人的身上……

就是他——赫连枭。

臭男人!她咬着­唇­,恨恨的抬起美眸,正好将他熟睡的俊颜映入。

噢!不瞧还好,这一瞧竟然让她的心跳多跳了一拍。

可恶!她是因为体内的药效还没有消散吗?怎现下突然觉得这男人长得真该死的好看!

尤其他睡着的时候……根本就无害得紧。

不成、不成,她怎一副又发情的模样,明明她现在可是很理智。

金玬玬的心里此时爱恨交织,恨不得用双手掐死这睡梦中的男人,却又因为他的睡相而心生诡谲的感觉……

最后,折衷的方法,就是下床拾起一地散落的衣物穿戴。

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根本没有脸等他醒来,然后再见到他一副讪笑她的表情。

她手忙脚乱又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吵醒床上的赫连枭,慌乱的套上衣物后,连鞋都不敢穿,便急急忙忙步向门扉,想要趁他熟睡时,去找那过河拆桥的赫连妤。

她要去找那个呆子少主,再对她洗脑——不准再丢弃她这个有脑子的军师。

然而她的小手才刚碰到木门的栓子,腰际就被一只大手给扣住,整个人往后一跌。

「稍不注意,你这个小妖女又有其它的动作了。」

佣懒的男声在她的背后响起,就像一只刚苏醒的猛兽。

带着迷人,却又隐藏着无比危险的兽­性­,似乎又将她捉回自己的爪下,无法让她真正逃离。

该死!这两个字几乎都快要成为她的口头禅了。

她回神之后,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被他轻轻松松的捉着,就像一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鸡­,只能挥着双手,想要挣脱他的擒拿。[热@书X吧#独%家&制*作]

「放开我!」她变窝囊了,因此舌尖也变钝了,只能喊出这无意义的字句。

她明明知道他不会放开她的……

「一大早就如此­精­神充沛,可见我昨晚没有喂饱你。」他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显得更加低沉好听。

「你……」她觉得脸颊一阵火辣,彷佛被人拿着热炉烘着。

他没再开口,大手直接探入她的裙下,硬是要她的双手抵在门边,然后撩起她的裙襬,让他光­祼­的下半身抵在她的腿心之间。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现下是一丝不挂,昂然的硬铁又抵在她的雪臀上。

此刻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因此那真实的触感落在她的腿心之间,令她倒抽了一口气。

可恶!他为什么要如此霸道的占有她?

他以强硬的态度没入她的花|­茓­,却因为她­干­涩的秘道,没有长驱直入,反而放慢了速度。

经过一夜,他知道她的敏感处在哪儿。

他的大掌罩着她饱满的雪|­乳­,以指尖寻找那最娇­嫩­的粉红蓓蕾,隔着轻薄的布料挑拨着。

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热铁在她的体内不断胀大、茁壮着,比起昨晚,她清醒的时候感觉更火热,热烫得令她的秘道本能地开始泌出水液……

明明要拒绝他的,但他的舌尖不断挑弄着她耳旁的敏感点,他特有的气息又包围着她……

她就像一块蜜糖,在他的怀里逐渐融化了。

见她的花|­茓­开始泌出水液,于是他的大掌逐渐往她的腰际移去,扣紧她的柳腰,让她的雪臀抬高。

她咬着­唇­,不让羞愧的吟哦流泄出来。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她的身体这么禁不起挑逗,这么快就臣服在他的挑拨下呢?

那羞人的水液就像她的理智,正一点一滴的流出她的体内。

轰的一声,她的身体像是爆炸般,被他撩拨得毫不保留着热情。

「唔啊……」终于,她逸出动人的呻吟。

他的技巧令她乖得像小猫,任由他在她的体内抽撤着。

「小妖女……」他的声音也变得?痖,胸口开始急促喘息。

她的双手抵在门边,他激烈的动作使得木门发出嘎嘎声响。

他就像一只饿坏的鹰,正不断侵犯着她的身体,强烈的想要再一次吃掉她。

她的腿心流下羞人的水液,说明了她的身体此刻需要他的安慰。

他紧贴着她的背,最后大掌抬起她的右腿,让他的硕长更能深入她的体内。

她喘息、吟哦,配合着他前进的声响,以及木门嘎嘎的声音……

激烈曲儿的未了,是袭来的Gao潮。

终曲之后所带来的火花是炫目、亮眼的。

那火热的圆端埋在她的体内,激­射­出来的种子,饱满了花甬中的花壶。

第六章

金玬玬心想:擒贼要擒王。

如果赫连枭这个大王她没有办法动他,她就去踩这个大王的弱点——赫连妤。

她要去找这个单纯却又会过河拆桥的赫连妤算帐!

好啊!她明明这么义不容辞帮赫连妤的忙,一转头却被赫连妤给卖了,而这一卖,就是她连两天成为鹰王爪下的玩具。

就算她年轻貌美,又有鲜美的­肉­体供他玩弄,但是他真是太小看了她!

以为占有她的身体,连她的心都能攻陷吗?

哼!她才不会这么简单就低头的。

失身而已嘛!又不是丢了脑袋,根本不需要她这么大惊小怪。

是的,人都会找理由安慰自己,连金玬玬也不例外。

她一直告诉自己失身没有关系,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儿,却因为这件事,准备要找赫连妤算帐。

趁着赫连枭今日总算要处理堡里之事,她终于能够逃离他的爪下,恢复自由之身。

她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将鹰堡的内殿当成自家灶房似的乱闯着。

来到赫连妤的门前,她连敲门都没敲,就直接打开厢房,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

于是她又气呼呼的抓着路过的奴仆,用言语恐吓的问着少主在哪儿。

畏于恶势力,奴仆怕挨她的拳头,只好老实说出赫连妤正在偏院,照顾着从地牢出来的囚犯。

好哇!没想到她这两天在赫连枭的手上受苦,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情人,竟然将她丢之在后,大大方方的谈情说爱去了。

哼!她金玬玬什么都不会,就捧打鸳鸯的事最喜欢了。

她提着裙襬,大摇大摆的来到偏院,宁静的大房映入她的眸中。

原来这儿清幽安静,真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金玬玬三步并成两步,来到房内,便直闯内房,正好看见赫连妤亲手喂药给风塞喝着。

赫连妤没想到会有人擅闯,一听到声响,马上回头瞧着。

「啊,原来是玬玬。」害她的心跳加快一拍,以为是大哥来捉人了,若是被大哥看到这一幕,她肯定词穷没得解释。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金玬玬一见到赫连妤,劈头便是开骂,「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帮你的。你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过河拆桥,你以为我不会记恨吗?我等会儿就去告诉赫连枭,你与风塞之间的­奸­情!」

赫连妤一听,小脸马上惨白,「玬玬,我没有过河拆桥呀!」

「哪没有过河拆桥?」她瞪着赫连妤,语气非常的恶劣,「你竟然拿我与风塞相提并论。你清醒一点,风塞在鹰堡只是个囚犯,他能帮你什么?而你、你……」

她气到骂不下去了,因为赫连妤和风塞各拿着一双水汪汪又带着抱歉的黑眸凝视着她,一副对不起她的表情。

去他的!还真像路边小狗、小猫,正求主子原谅的表情。

「金姑娘,对不住。」风塞半倚在床柱前,一开口便是软软的道歉,「若是妤儿做了胡涂事,请怪罪在我身上,别与她计较,好吗?」

金玬玬咬着自己的­唇­出气,粉拳原本是气呼呼的抡起,但是见到他们这幅恩爱却又怕别人知道的画面,她的气就像火山被大石给塞住——

根本爆发不了!

嘶——

末了,她的气就像大火被大水给浇熄般,她无奈的垂下双肩。

好吧!其实她专吃软手段,他们这样装可怜给她瞧,再气下去就没品了。

「算了!」金玬玬的­唇­瓣喷了喷气,彷佛想要将胸口唯一的怒气出完,「你们的事我也不打算介入Сhā手,反正再过个两天,就是我离开鹰堡的时候了。」

她管他们要不要成为一对鸳鸯还是一对连理枝,统、统、都、不、关、她、的、事!

赫连妤脸­色­又一青,上前小声的开口,「玬玬,你要离开鹰堡了吗?」

「是呀!」金玬玬将小脸拾高,傲气的回答。

「那……」赫连妤眸里有着疑惑,「你还会再回来吗?」

「我疯了才会想来!」金玬玬瞪了她一眼,不客气的低吼回去。

赫连妤噤了声,好久才又嗫嚅的开口,「那、那大哥怎么办呢?」

一听到赫连妤提到赫连枭,金玬玬莫名的就有满肚子的气。

「你倒好,现在反问我赫连枭怎么办?」她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蠢女人还敢问她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不想帮你的忙了,你就等着嫁给赫连枭了!」

哼,真不整到赫连妤哭出来,她的气还是没有办法发泄。

果不其然,这恐吓比什么都还有效,赫连妤双眸马上蒙上一层水雾,然后像下雨似的,滴滴答答的滚落豆大的水珠。

「我、我不想嫁给大哥……」赫连妤连忙摇头,然后望向风塞,「我真的不想嫁给大哥……」

风塞懊恼的握住赫连妤的小手,「嘘!别哭,我们再想办法,你不会嫁给你大哥的。」

「哼哼!」金玬玬根本就是坏心女角儿,双手扠腰的看着他们,「一个躺在床上半残的男人,能­干­什么大事?这鹰堡对你来说是个逃离不了的牢笼,你只能在鹰堡等死。」

「我不会让风塞死的!」赫连妤抿­唇­,坚定的望向她,「我足堡里的少主,我说的……大家都要听。」

「哟!你倒好,现学现卖?」金玬玬呿了一声,这招还不是她传授出去的,「但你的脑袋有没有想到,你迟早要嫁给赫连枭的?」

怪了,为什么她会一直提到赫连枭要娶赫连妤的事情呢?而且说出口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语气还有一些酸涩。

赫连妤皱了双眉,拿着一双水雾的美眸望着她。「玬玬,只要你一直留在堡里,大哥就不会和我成亲了。」

「啥?」为啥要扯到她身上来?[热A书$吧&?@家*制#作]

「我看得出来大哥喜欢你,才会要我把你让给他当贴身小婢。」赫连妤虽然生­性­单纯,但是感情的事情她最近学会。

「你傻了你!」金玬玬连忙否认,然而心跳却加快的跳了一拍。

「我没有?。」赫连妤摇头,「虽然你进堡没多久,但我看得出来在大哥的眼里,对你的感情是特别的。」

「你——」

「我没有骗人!」赫连妤又截断她的话,「我喜欢风塞,所以我满心满眼都是风塞;风塞也喜欢我,因此他看我的眸光,与看玬玬你是完全不一样的。」[热D书@吧#独%家&制*作]

金玬玬忽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赫连妤突如其来的反击,击得她连连败退。

该死!她明明是想要报仇出气的,怎么都被姓「赫连」的反将一军呢?

气煞她也!不玩了。

金玬玬不知是老羞成怒,还是赫连妤的话扰得她无法思考。

「我不想理你们了。」于是,她大摇大摆的离去。

见金玬玬离开,风塞便握着赫连妤的小手,「不管我是不是个半残的男人,最后我还是会保护你,对你不离不弃。」

赫连妤莞尔一笑,小手被他的大掌握着,感觉心里踏实,「没关系,我是少主,我不会让玬玬离开的,我知道大哥喜欢玬玬,我会让大哥娶玬玬为妻……」

房里,只剩他们这对有情人儿低声喁语。

******

小人之言不可信,尤其是一个背叛自己的娃儿的话,更是大大的不可信!

金玬玬自偏院步出之后,脑里便是绕着赫连妤的话。

这小娃儿说赫连枭喜欢她?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明明以玩弄她为乐,怎么可能喜欢她?她嘀嘀咕咕的自问。

唔……她­干­嘛在意赫连妤的话呢?再过个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这几天的沉沦只是假象,并不代表她失身又失心呀!

尤其她根本没有忘记这男人的眸光望着她时,总是有复杂的神­色­。

想起他的蓝眸,总有一幕模糊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奔走着……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年代肯定太久远,所以她才这般没记忆。

那双蓝眸,她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在哪儿见过?这么冰冷,这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啊!」匆地,她撞上一堵­肉­墙,脚步连连后退,还衰到踩到自己的裙角,整个身子都要往后仰。

一只大手捞住她的腰,然后将她拉往自己的怀里。

「你这小妖女,你在做什么?」赫连枭此时一身黑­色­的劲装,模样犹如黑暗中的魔王。

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抬眸,便映入一双蓝­色­的鹰眸。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撞进一个影像——

十年前,她在酒楼外也见过这样的蓝眸,只是后来她看那名少年自甘堕落,才故意整治他一下,要他低头认她为主子……

接着她将那名少年丢至大漠,要教他明白,自甘堕落的人通常都会受到他人的欺陵。

她原本只是想要欺负他一下,让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漠感到无措,然后便会乖乖听她的话。

待一刻钟过去,她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名少年已不见踪影。她还要大家在四周寻找着,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还记得自己懊恼了一段时间,不断挂念着那名少年的下落,不知是生是死……

「你在想什么?」他发现她盯着自己猛瞧,而且小脸上还有着少见的慌张。

「唔……」她轻喃一声,蹙眉的望着他,「我和你是不是在很久之前见过面?」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因为都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她根本记不得那名少年的长相。

是他吗?她不是很肯定。

他半瞇着黑眸,望着她一副陷入思考的表情。

「你想起我了?」他的声音冷冷的,似乎有种质问的意味。

「啊?」她倒抽一口气。

他真的是当年的那个乞儿?

不会吧?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

「你……你真的是……」她的小嘴微张。

「你还记得十年前被你赶出金沙城的乞儿?」他冷笑一声,她现在才想起他吗?

「哇!」她突然一惊,张着美眸骨碌碌的转着,从疑惑的表情转为高兴,「没想到你居然从乞儿变成鹰堡的大王,真是教人吃惊。

还害她当年不断为他的生死不明烦恼着。

他挑眉。她一点都没有反省之意,还笑得出来?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呀?

「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悔过之意?」将人命轻视如同玩具。

她有反省呀!不过时间都过那么久了,既然知道他就是当年那名乞儿,那算在她头上的缺德事,应该也要一笔勾消了。

「都十年了。」她早就忏悔过了呀!「不过你福大、命大,竟然被鹰堡的大王捡回来当接班人。你应该要感谢我,为你开启人生另一扇门才是。」

她真厚颜无耻,连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我应该要有仇报仇,讨回当年被你欺陵如狗的那笔帐才是。」他眸中迸出冷光,语气如冰块般寒冷。

钦!他心眼该不会如芝麻般的小吧?真记恨在心里?

「你……记恨十年了?」她小声的咕哝。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她时,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

「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他没正面回答她,不过今天情势相反,她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就该低头,「别忘记你当年告诉我的那句话——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自个儿赢了,什么都是我的。」

她咋舌。看来这男人小眼睛、小鼻子的。

哎哟!她当年年纪小嘛!就不能原谅她的无知吗?

「我又不是没有回头找你,我哪知道前鹰堡的大王动作比我快,将你拎了回去。」她小声的解释。

「你有回去找我?」他瞇眸,反问她。

「当然有。」她没有半点迟疑的开口。「我那时只是要剉剉你的锐气,又不是真的要杀你。」

他疑视着她许久。

不管她说的是否为实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他不说话,她有一点心虚的咽了口沬,不过尔后她想想,他并没有吃亏啊!

他也在她身上报复了,他还要气什么?

哼!该气的人是她吧!

在这同时,他的眸光移至她的背后。

见他的目光似乎往她的背后瞧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在瞧什么?」

他将眼光抽回,移到她的身上。

「你刚刚从偏院出来?」他的声音简直是降到冰点。

她点头,旋即又想到赫连妤与风塞在偏院里,又连忙摇头。

见她反复的模样,他起了疑心,「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咬着­唇­,最后豁了出去,「有。」

他的眸子一沉,湛蓝得如同深海般深邃,「我记得偏院里头,住的是囚犯风塞。」

他这一瞪,几乎快将她整个人结成大冰雕。

「喔……是啊!」她搔搔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为赫连妤隐瞒,但是又想到那臭丫头为了男人竟然出卖她,她突然有点不想做好人了。

哼,现在就让他冲进去「捉­奸­」好了,让一切真相大白算了!

反正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鹰堡了,不是吗?

「你去见那男人?」他的眸光变得有些噬杀,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他就要冲进去扭断里头所有人的脖子。

「算……是吧!」其实里头还有你的义妹!金玬玬在心里添了这么一句。

他俊颜一变,二话不说,便跨开脚步往偏院方向而去。

「啊!」他真的要去偏院?她上前,双手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偏院做啥?」

「杀了那男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热D书@吧#独%家&制*作]

「为什么要杀风塞?」她还傻傻的问着。

「哼!」他咬牙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他倒有本事,让你这么亲密唤着他的名字了。」

敢情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她的心跳多跳一拍,又想起赫连妤的话。

赫连枭对她是特别的,与其它女人是不一样的。

「你……这是在吃醋吗?」她望着他高大的背部,小声的问着。

他身子一僵,脚步停了下来。

「谁说我吃醋了?」他怒瞪她一眼,却不能否认心底确实有抹酸溜溜的味道流过。

「那为什么我只是叫他的名字,你就气得脸红脖子粗呢?」她饶富兴味的望着他,愈是瞧他,愈发现他有趣。

这男人真让她摸不透,竟然还有这孩子气的一面。

「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奴。」他用力的瞪着她,似乎想要打消她可笑的念头,「而且你还是我暖床的汝奴,在我没有不要你的那天,其它的男人休想觊觎你。」

「你……」她才不是他暖床的汝奴,「哼!我当你是死鸭子嘴硬,你要杀就去杀他吧!反正对我而言又不痛不痒。」

她放开他的衣袖,不打算与他争执。

风塞又不是她的男人,她才懒得理他的生死,更懒得去管没心没肺没义气的小丫头的儿女私情。

她不想吃饱没事­干­,惹了一堆事,免得到时她又背了一堆黑锅走不了。

于是,她转身离开,懒得跟鹰堡的人有所牵扯——

会连衰。

见她头也不回的提起莲足离开,他又看看偏院的方向……

她摆明就是在戏弄他!

该死!他竟然为了她而举棋不定。

赫连枭暗咒一声,脚步竟然跟在她的背后。

这小妖女……他无法抛却了。

第七章

哇哈哈……

金玬玬忍不住想要大笑,今天就是她恢复自由之身的时候了。

虽然这几天赫连枭这男人对她几乎是索求无度,但她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至少他也取悦她,互相扯平了。

她才不会哭哭啼啼的求他一定要对她负责,她只想离开鹰堡,然后回家当她横行霸道的千金小霸主。

留在这儿……哼,只是被他们欺负而已。

而且这几天她根本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被赫连枭那个臭大鹰吞了五万两。她诅咒他,等她回去时,他会拉肚子拉个十天十夜变人­干­。

正在收拾包袱的金玬玬,根本没有发现赫连枭正倚在木门边,望着她还轻快的哼着小曲儿。

看样子,她心情很好的收拾着东西。

他答应金宝庄的人,七天之后要将她送回,而他以为……她会想要留下来。

但是她不是他可以掌握的女人!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包袱要收拾,只是东摸西摸,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摸回去……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的包袱只放进自己一件衣物,然后回头准备要离开鹰堡。

只是才刚转身,她就见到赫连枭站在门口,拿着一双深邃的蓝眸望着她。

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

「瞧我做什么?」她嘟囔一声,「我又没拿你半分东西,只有收拾我的衣服而已。」

他睨了她一眼,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便离开门边。

怪人。她嘟嘟囔囔的,但还是高高兴兴的离开房内,准备打道回府。

自由了!金玬玬哼着小曲儿,似乎一点都没有离别的哀伤。

赫连枭暗自将双手握成拳,不悦她竟然如此潇洒,彷佛不眷恋谁的便要离开。

她明明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给他了,却云淡风清的不求他负责,也不哭着要他补偿她。

自她认出他后,她反而不再反抗他对她的索求,也不反抗他的求爱。

她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愧疚,所以拿身体补偿他吗?直至期满,她又可以挥挥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吗?

该死!他竟然因为她要离开,感到焦躁不已,可他却没有理由将她留下……[热A书$吧&?@家*制#作]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门殿前,赫连妤早已在一匹骏马前等候,而且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玬玬要离开,最难过的肯定是大哥。

赫连妤的美眸移到赫连枭俊颜上,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沉默不语。

他的眼光已经填满了玬玬,再也没有她的存在了。她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用嫁给大哥。

只是当玬玬一离开,或许所有的事又要导回正轨,大哥娶她为妻的念头又会回来了。

所以她必须想尽办法,将玬玬给留下来。

「玬玬,你真的非走不可吗?」见到金玬玬,赫连妤便急忙来到她的身旁,低头与她交谈。

「当然。」她要走的决心已定,十匹马都拉不动她。

「为什么要走呢?」赫连妤咬着­唇­,疑惑的望着她,「大哥明明就喜欢你,而你也不讨厌大哥……」

「停!」金玬玬瞪向她,低沉的开口,「你又不是赫连枭,你怎么知道他对我是喜欢还是恨意?如果他喜欢我,就会开口求我留下,而不是急着把我踢出鹰堡。」

「大哥不善言语,这是众所皆知的呀!」赫连妤忍不住为赫连枭说话。

「你若对大哥有心,你瞧瞧他一眼,今儿个是你离开的日子,他的脸­色­­阴­沉了一个上午。」

「那关我什么事?」金玬玬口上虽然这样说着,眼光却偷偷瞥向他,发现他真的板着一张好看的脸庞。「他或许乐在心中也不一定。」

「可是你一走……大哥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就是娶你,然后继续当堡主啰!」不知为何,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中竟然有一种打翻醋桶的感觉,她似乎还嗅得到那股酸味。

是嘛!他本来就打算要娶赫连妤,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玬玬……」赫连妤将她拉到一旁,再度小声的开口,「如果我求你留下来,成吗?」

「不成。」她瞪了赫连妤一眼,「你自己的事,休想将我拉下去一起搅和。」

何况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她又不是吃饱闲着。

赫连妤咬咬­唇­,单纯的脑子不断的想出妙计,欲将她留下,「我、我是少主我有权利将你留下来!」

「你有那个种可以这么做没关系,我肯定会扯你后腿!」她金玬玬也不是好惹的角儿。

有人踩到她头上来,她可不会忍气吞声,还送上门去给别人踩。

赫连妤的气势简直是输金玬玬一大截,她无力的垂下双肩,不过最后她突然想到一个好法子。

「如果你留下来帮我,那么禁地里的金银珠宝,我分你一半。」

金玬玬狐疑的望向她,「一半?」

「是呀,大哥将禁地看顾得这么牢,里面肯定有一堆的金银财宝,到时候我和风塞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分你一半,成吗?」赫连妤不得不使出撒手镧,诱惑着她。[热A书$吧&?@家*制#作]

这是一笔好交易,不是吗?金玬玬瞇着美眸,盘算了一下。

「如果你敢骗我,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她认真的看着赫连妤,严肃的说着。

赫连妤点点头,「我不敢再骗你了。」

「那好,我就留下来。」为了禁地那一堆的金银财宝,她决定再留下来了。

没法子,她天生就是个小钱蜂,这辈子肯定要为白花花的银子忙碌!

******

她为何又留下来?赫连枭不解。

这女人太过我行我素,上一刻高高兴兴的要离开鹰堡,却在与妤儿交头接耳一下之后,又将包袱丢回厢房,拗着­性­子说不回去了。

她又摸出文房四宝,小手拿起狼毫笔,沾了黑墨之后,在信纸上写了几行字,便要他将这封信送回金宝庄。

她决定要在鹰堡住下了。

而且她还让妤儿收回她奴仆的身份,地位与他们平起平坐,再也不用看主子的脸­色­。

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才肯留下来。

好好好,都依她。赫连妤忙不迭的点头,还交代他要将她当贵客招待,不可以怠慢了她。

这……

赫连枭看不懂这两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但是看在金玬玬不走的份上,他就没与她们计较。

只是……她也未免太嚣张了!竟然命令他把家书送去金沙城后,便叫人送来一盘她爱吃的小点,以及堡中最好的茗茶。[热@书X吧#?%家&制*作]

小点配上茗茶,手上一定要有一本书啰!

于是她就大方的在赫连枭的书柜前东翻西找,看看有没有吸引她兴趣的书册。

钦!如果有鹰堡的账册,她肯定会读得津津有味。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到时候要与赫连妤分帐,一定会轻松一些。

不过赫连枭的房里肯定没有那些东西,书柜上也只有满满的孙子兵法之类的兵器、计略书册。

无聊。她轻嗤一声,最后眼儿一转,转到书柜下方,有本书外皮与所有的书本都不同,她随手抽了出来……

春、宫、书。

噗哈哈哈哈哈……金玬玬一拿起这本春宫书时,忍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鹰堡的大王,竟然也会看这种­淫­书?

就是因为她太无聊,所以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她搬来的贵妃椅上,然后大刺剌的在他的面前,吃着小点、配着茗茶,看起­淫­书来了。

赫连枭额间青筋冒出。这女人真的是嚣张到了极点。

见他从外头进来,她自书本里抬起,还投以暧昧的笑容。

「哈哈哈哈……」她笑得如小­鸡­般,不忘开口说出令人想揍她的话,「没想到威风凛凛的大王,也会偷偷躲起来看­淫­书喔?」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还将­淫­书藏到最角落咧!

「你……」这女人什么都不会,挑衅人家揍她最熟练,「谁准你碰我房里的东西了?」

她依然斜躺在贵妃椅上,娇艳的小脸没有任何畏惧的表情。

赫连妤说他喜欢她,而且是拍胸脯的保证。

不是她自恋,但是当她说要留下来那一刻,这男人眉宇之间的褶痕确实松了开来。

她想,赫连妤是对的,只是这男人的原则太多,­性­子也太硬,肯定不会承认他喜欢她。

也是啦!才短短几天,他怎么可能会承认爱上她,尤其在十年前,她还仗着自己是金沙城的小霸王,为了逼他低头,还欺陵了他一番。

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发觉他的­性­子除了有些别扭外,其实对她也不算太坏。

至少他有时候只会拿那双好看的蓝眸瞪她,还不至于小心眼的拿以前的仇恨来凌虐她。

不过她总觉得他瞪她,彷佛是他无声埋怨她忘记他一事……

哎呀!多么可爱的男人。她宁可把他眸中的复杂光芒解读如此,不想将他的心思弄得太过杂乱难懂,然后让两人的关系停滞不前。

日子过得太无聊嘛!反正这男人都要了她的身体,她在他身上讨一点感情回来,也不过分吧?

所以她想,他许是喜欢她的,她就大方一点,给他爱啰!

她仰头望着他,放下手中的春宫书,「原来你那么多的姿势……都是从­淫­书而来的喔?」

难怪,她还在想,他怎么会这么多技巧……真令她害羞!

「你……」他被她的离经叛道搞得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回答。

明明他的形象是座千年大冰山,只要他不说话,没有人敢接近他半步,然而自遇上她之后,他的形象渐渐的崩毁。

哪有一个女人会与男人谈论­淫­书的?只有她,金玬玬。

「不过没想到还有其它本耶!」她从一旁拿起另一本书来,「欢爱姿势一百式、如何让你娘子……」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他便来到她面前,抢去她手上的书本之后,再将她狠狠的拉起,以薄­唇­惩罚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她的眼角余光还瞄到地上散落的其中一本书——

­淫­艳覆雨闺中之乐……

******

他粗鲁的扒去她的腰带,扯开她胸前的衣襟,薄­唇­用力的吻向她的胸前。

他大手很利落的褪去她的外衣,扒得她身上只剩亵衣与亵裤,几乎快光溜溜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你这个小妖女,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我的耐­性­?」他粗喘着气,在她的胸前落下无数的齿痕。

「唔!」她发出吃痛的声音,而他的大掌则是在她的胸缘下,双双拱起她的双|­乳­。

隔着兜儿,她竟然还能感受到他双手的炽热……

他扯去她身上的亵衣,露出两团饱满的玉|­乳­,接着薄­唇­便顺延而下,经过她平坦的小腹。

她的每一寸肌肤几乎都快要被他吻遍了,令她的双脚有些站不稳。

双|­乳­被他的大掌爱抚着,她的腿心开始渗出透明的水液来,还有一种麻酥的感觉在她的身上攀爬。

他另一只大手则往她的玉臀而去,他坐在贵妃椅上,硬是将她往怀里一拉,再轻松的褪去她薄料的亵裤。

修长的长腿腿心之间,藏着脆弱的花苞,他的大手受不了诱惑的探往前进,抚过柔软的细发,又来到双腿之间。

「枭……」她唤着他的名,第一次带着无限的深情。

他的身子一震,没想到她喊着他的名时,他的小腹竟然像是流过一道热流。

撩弄她的胴体一会儿之后,他那永无止尽的欲望在腿间勃发着,抵在她的玉臀上。

每当她不舒服的扭动时,便会摩擦着粗长的圆端。

他尽量忍住想要贯穿她体内的熊熊烈火,长指拨弄着她细缝中娇弱的花蕊。

敏感的小豆就像豆芽,被指尖挑弄逐渐变硬凸立,那是她变得热情的前兆。

「你这个坏女人!」他扯去自己的裤头,让粗长暴露在空气之中,「我要征服你,让你明白我才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王!」

「唔啊……」她轻咛一声,他的大手抚慰在她最敏感的部位,令她的身子忍不住弓了起来。

好一会儿,他的指尖沾满了不少的花露,他的大手扣住她的腰际,然后轻易将她扶起,让她以跨坐的方式,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双手自然的放在他的双肩,艳丽的小脸充满魅惑,美眸媚如水波,粼粼水光的似在期待。

「求我给你。」他瞇眸,像是想要在这时候扳回他的男人气概,以及维持他原本的威风。

「求你嘛……」她娇声的开口,如同猫儿般撒娇,「我想要你,好想要……」

他一听倒抽了一口气。

这女人上辈子肯定是个魅惑男人的妖­精­。

他的大手扶住硕大,然后微微捧起她的臀部,让粗长的圆端对准她的花芯——

虎腰一挺,长铁顺利的挤进花口之内,没入温暖的花甬之中。

她发出舒服的声音,双手攀在他的肩上,享受着他抽撤的力道与节奏。

「唔……你好厉害……」她不啬夸奖他的能力,蛇腰还配合他的律动摆着。

「小妖女……」她真的是生来磨煞他的。

为什么他会对她愈来愈没辙呢?甚至无法像初见面那般,对她冷血无情,将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到底施了什么媚术,让他愈来愈沉沦?

「啊!」她轻颤着身子,双腿用力夹紧他结实的腰,让他更能往花甬深处推送。

他的呼吸是粗喘着,脑子随着她口中不断吟哦的浪声,开始变得混沌而不能思考。

沉沦就沉沦吧! [热5书!吧w独@家*制&作]

至少未来他往最黑暗的深渊跃下时,他也会拉着她一同而去。

他会要她陪着自己!

因为他已经付出一切,无法从她的身上收回了。

那就让他们一同粉身碎骨吧!

第八章

金玬玬在鹰堡过了快二十几天,虽然整日都与赫连枭不断纠缠,但她还是找了机会,将鹰堡的底细差不多摸个一清二楚了。

赫连枭被前堡主捡了回去,其实也没有过太好的日子。

听说以前刚到鹰堡的他,每天都被前堡主荼毒,只因为要他成为双肩都能扛的真男人。

无理的要求是训练,将他在千人之中,选为堡中之王,然后永永远远保护着赫连妤。

他答允了要照顾赫连妤,这辈子对她不离不弃。

她倒也没与赫连妤争个你我高下,毕竟彼此心中情郎不同人,也没啥好放在心上。

倒是他……

金玬玬站在门殿大门前,望出门外人来人往,自成一隅的市集模样。

她能了解赫连枭的肩上扛了无形又沉重的担子。

原本是生死由天的乞儿,在一夕之间却变成堡中之王……

王,说好听一点,是要对每个朝他张口又伸手的人民负责,还要抵抗外来的侵略者。

而赫连妤这个少主,说好听一点,只是每天会扑扑蝴蝶,在房里看书绣女红,其它啥事也不会,就等着赫连枭供饭给她吃。

少主如此柔弱,他就得当个王,领导鹰堡上上下下的人民。

这样的辛苦,她岂会不知道?她也是自小就想当王,而当了金宝庄的王,她每天就是汲汲营营于跟银子大战之中。

她要想尽办法养活金宝庄上下的人,这样的担子虽然辛苦,但变成责任之后,也已经是习惯。

她想,在他的心里,如此宠爱赫连妤也是一种习惯。[热$书+吧&独@家*制#作]

只是他应该要想到,赫连妤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小女孩了,儿女私情总是大过于亦父亦兄的他,他迟早要放手的……

咦?她­干­嘛想这么多?她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满脑子都是赫连枭对赫连妤的宠爱。

莫名的,心情还是有一些些会受到影响。

因为她没有去弄懂,赫连枭对赫连妤的感情,到底真是兄妹之情,还是隐隐约约有其它情感……

她不想去弄懂,她倔强的想着,因为她迟早要离开鹰堡,除非赫连枭哪天转了­性­,愿意放弃鹰堡与她一同回到金沙城。

不过这是痴人作梦,除非他死,否则永远不可能放弃他的鹰堡。

瞧,她都帮他想好台词了。

所以她只要拿到赫连妤答允给她的东西,她一定会很潇洒的离开……她想,她应该会吧!

金玬玬咬咬­唇­,不知为何,因为这些胡思乱想的想法,使得她的心情一团乱。

她不懂这种烦躁从何而来,她总认为爱情不过是一件事,只要用理智去处理,便用不着生离死别。

也许是她爱情开窍得慢,也或许她自认太过潇洒自在,以为爱情其实也可以提得起放得下。她是这么想的。

金玬玬提起裙角,对于鹰堡的市集,她没有半点兴趣,只不过是几个小摊子围在一起罢了,大部分都是骗小孩的玩意儿。

于是她绕回门殿之内,打算找赫连妤,问问她何时要履行当初的承诺,再次闯人禁地,瞧瞧里失到底有啥好宝贝。

待她来到偏院时,只见院子里的一角,只有风塞站在其中,而且手上还捉着一只鸽子。

她身子一闪,旋即躲在角落,微微拢眉的望着他的动作。

她看到风塞将一张纸条绑上鸽子的脚下,接着双手往上一捧,让鸽子飞往无际的蓝天。

风塞的伤好了?

金玬玬望着风塞已能下床走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似乎不像以往那么严重。

见信鸽安然无恙的飞出鹰堡之后,风塞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接着又看看四周,发觉没人,才又回到房内。

金玬玬皱眉,顺势望着信鸽飞往的方向,直至消失成为一个黑点之后,她才从一旁走了出来。

在她的眼里,风塞怎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好似怕别人看到他这样的动作。

「玬玬。」赫连妤正巧端了一盅汤药,见到金玬玬来到偏院,于是出声唤着她。

她回头,看到赫连妤一脸幸福的模样,又疑惑的望着风塞。

「你怎么了?」赫连妤发现她安静的不说话,于是侧着小脸问着。

「最近……」她在想,要怎么开口,才不会让赫连妤怀疑,「你和风塞过得很逍遥是吗?」

赫连妤一听,小脸随即涨红,几乎就是一个小媳­妇­的模样。

看来,她不用多问了,这小笨蛋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自己的脸上了。

「风塞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赫连妤小声的开口。

「你们打算要公开了吗?」金玬玬的语气有着试探,「风塞想到什么好妙计了吗?」

赫连妤咬咬­唇­,最后拢了拢眉,「风塞要我别急,说过阵子再说也不迟。」

「为什么别急?」她可急了,他们拖得愈久,她真能拿到金银财宝的一半所有权吗?

「风塞说,至少要等你和大哥的感情稳定了。」

好哇!到最后,她真的是他们的烟雾弹、挡箭牌!

「那禁地之事呢?」金玬玬双手抱胸,望着这被感情冲昏头的?丫头。

赫连妤咬咬­唇­,一副认真的望着她,「玬玬,我绝对不会骗你!只是你需要给我多一点时间……不过如果你不想等,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更快拿到。」

「啥方法?」她不觉得这傻丫头的脑袋智商有比她高。

「就是嫁给大哥为妻,成为大哥的妻子,你自然也可以进出禁地,不是吗?」赫连妤自以为提供了好方法,天真的说着。

「我再相信你,我就是个傻子!」金玬玬嗤了一声,最后气得拂袖而去。

算了,她懒得去管他们的家务事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又倒!

这群没情没义没信用的家伙……气死她了!

******

妻子?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层面。

嫁人这件事,她以为离自个儿还远。

她以为只是身子给了他,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但是她错了,原来人只要有过相处,就会有不能把握的火花擦出,而这火花就像星火燎原般,一旦点燃,她用再多的心思,也无法去扑灭了。

原来这就是感情?

夜深,金玬玬因为赫连妤的一番话而睡不着,便趁着赫连枭还没有回房,到后院晃晃。

不知为什么,现住只要一想到赫连袅,她整个人就会不对劲,彷佛头重脚轻,有种昏沉沉的感觉,

其实她明知道在鹰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可是她的行为与想法却是矛盾的,想要走,却又无法平抚那抹不甘心。

她到底是在不甘心什么呢?

她咬着­唇­,心底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却又彻底的否绝掉,才会让她落到这般犹豫的地步。

哎呀!感情这事儿,怎么这么麻烦呀?她嘀咕着。感情这东西一旦陷入,竟然没办法像数数儿一样,说一就是一。

她烦躁的在后院闲晃着,在同时,她竟然又遇到了风塞。

怪了,她怎么走到哪儿都可以遇到风塞?这次,她并没有躲藏,因为风塞已经瞧见她了。

「金姑娘。」风塞将大掌握成石拳,然后往袖中一藏。「夜深了,怎还不睡?」

「唔……」她愣了一下,但还是望向他,「那你为何还不睡?」

「我觉得屋子闷,所以到外头吹吹晚风。」风塞笑得无害,然而却直盯着她的表情。

「喔!」她淡淡回应,却发现风塞的眼光直盯着她瞧,彷佛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丝不对劲。

但她向来很会演戏,对于风塞那张无害的脸庞,彷佛他就像一潭深水,想要试探必定得先涉险。

奇了,为何在牢狱之中不觉得他有异,怎么他一出牢笼,感觉就变了?

「夜深了,金姑娘还不回房吗?」他又扯着嘴角的笑容,更是想表现毫无异样。

「是要回房了。」怪了,这个鹰堡怎么每个人好像都藏着秘密似的。她撇撇嘴,还是冷漠的做个置身事外的路人好了。 [热5书!吧w独@家*制&作]

她就摸摸鼻子,回房算了。算算时间,赫连枭应该也该回房了,她还是回去,省得他又出来捉人。

风塞依然扬着笑容,眼底之­色­平静得不易被人察觉,见她真要回房,似乎松了一口气。

不过今晚还真热闹,在她移开脚步回身,才走没几步,便见到赫连枭站在她的背后。

透过明亮的月光,她能看到他一张俊颜又结成冰山,眸子发着寒光,可以说是一座未爆发的火山。

该死!他该不会又误会她和风塞是相约在此吧?

「没想到,你倒是好闲情,跑来这儿与其它男人幽会?」赫连枭上前,一开口便是冷声冷语。

噢!果然被她猜中了。她无奈的翻翻双眼,怎么每次都这么巧,让他见到这令人误会的这一幕。

「不是的。」她摇头,与他的蓝眸相对,澄澈的美眸里毫无心虚。

但对赫连枭而言,这一切都太过巧合。

上一次她也是从偏院步出,那时他选择相信她与风塞毫无任何关系,然而今夜却让他巧遇这幕……

虽然他靠近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对谈,但是夜已深,她又趁着他不在房里,往这人来人往最少的地方……

这要他怎么相信,其实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

「那我杀了他,我看你会不会心疼。」赫连枭冷冷的注视着她,毫无转圜之地。

心疼?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耸肩,「随你,就怕到时候心疼的会是你。」

是嘛!他要是杀了风塞,赫连妤肯定会心碎至死,到时心疼的不就是他吗?

真怪,每次只要将他与赫连妤兜在一块,她的心里就好像是酸溜溜的大缸子,散发着一股酸味。

赫连枭拢眉。她依然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有时候他真的掌握不住她的一切,也猜不透她任何的想法,彷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如此潇洒自在。

若这是她故作镇定的样子,那么他不在乎杀了风塞,以测她的心意!

放进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会是谁?

他会不择手段探寻她心里的那个答案!

******

赫连枭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冷酷无情,望着院中全身被捆绑在木架上的风塞。

金玬玬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反正风塞这男人又不是归她管,要生要死她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不过人还是有好奇心,为何风塞被凌虐了一个晚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吭呢?

反倒是一早,赫连枭以强硬的态度,逼着她来到前院,硬是要她观看风塞又是一身鞭伤。

啧啧啧……惨不忍睹。这是金玬玬唯一的感想。

赫连枭没想到金玬玬只是啧声摇头,彷佛一点也不急躁,反而还带着看戏的心情。

他真的不懂她的心思。

同一时刻,赫连妤一早便听见风塞被赫连枭绑在前院的木架上,已经一夜了。

「大哥……」赫连妤一来到现场,见到风塞一脸苍白,­唇­瓣因为久未进水,而出现微微的龟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风塞?

赫连枭回头一瞧,发现发现赫连妤一脸惊恐,而且眉间全是褶痕,眸中还噙着水光

喔喔喔!金玬玬不语的站在一旁。看来又有一场戏可以看了。

唉!就说她不是苦主吧!

这赫连枭还真是不老实,硬是要拿风塞开刀,然后看她吃鳖的表情。

可惜,风塞并不是她的男人呀!

「就说心疼的人不是我了吧!」金玬玬在一旁凉凉的开口。

好了吧!这下子看他要怎么跟赫连妤交代了。

金玬玬撇清关系,站离他们有一些距离。

闪远一点,省得等等火山爆发波及到她。

金玬玬很没有义气,一副路人的模样。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风塞?」赫连妤全身颤抖,语气全是质问。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他?」赫连枭瞇眸,冷声的反问。

「你……」赫连妤咬着美­唇­,「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非得让大哥如此对待他?」

「他勾引我的女人!」赫连枭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耶!金玬玬一听,两道柳眉蹙了起来。

敢情这男人是为了她吃醋?

她望向赫连枭,不知为何,她的心情好了起来。

「他哪有勾引你的女人!」赫连妤第一次这么生气。以前大哥说什么她都不会反抗,如今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凌迟成这么狼狈,她气得全身颤抖,「风塞和我情投意合,他不会再对其他女人动心了!」

八卦,爆出来了。金玬玬没想到今天的戏这么好看,赫连妤终于说出藏在心里好久的秘密。

「什么?!」赫连枭咬牙的望着赫连妤。「你和风塞有儿女私情?」

「对!我和他私定终身,这辈子我只要嫁给他。」赫连妤奋不顾身,低吼出声。

赫连枭像是受到打击般,无言的望着赫连妤,最后又望向昏过去的风塞。

「来人!」赫连妤头一次这么强势,开口喊着一旁的侍卫,「快将风塞放下来。」

一旁的侍卫不敢轻举妄动,眼光一致瞥向赫连枭。

「你、你们……」赫连妤气得跺脚,「你们忘了吗?我还是堡中的少主,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吗?」

赫连枭因为赫连妤这么直接的告白,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蓝眸降到冰点,他双拳紧捏,狠狠的望着赫连妤,「鹰堡还有我做主,岂容你儿戏?」

「可、可我是少主……」赫连妤的气势因为他的怒气,渐渐消如皮球。「大哥你……」

「风塞是堡里的犯人,你岂能与他私定终身!」赫连枭咬牙,双拳紧握。

赫连妤是前堡主遗留下来的明珠,他岂会将宝贝的她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

「为什么不能?」赫连妤咬着­唇­,见众人不理她,她跑到风塞身旁,将他护在身后,「我喜欢他、我爱他。我不像大哥你这般无情冷血,连爱一个人都不敢承认,也不敢付出。」

「你!」赫连枭为之气结,「把小姐关进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一步!」

一旁的奴仆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将赫连妤左右开弓架住。

「大哥,放开我!」赫连妤求着他,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

金玬玬看到这一幕微微的挑了眉,然后往前一站,「为什么你不成全他们?」

他上一刻还说她是他的女人,这下风塞与赫连妤有一个好结果了,他应该要高兴不是吗?

还是……其实他的心里喜欢赫连妤比较多,然后日后想要大享齐人之福?

女人的小心眼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对感情很爱自我臆断。

「这里轮不到你开口说话!」赫连枭回头,低吼一声。

金玬玬哪能容得下这口气,她毫不畏惧的瞪着他,「如果轮不到我说话,表示你爱的人就是赫连妤,是吗?」

若是这样,那么她马上二话不说的离开鹰堡。

「住口!」他因为她这句话而更加光火,「你应该好好检点你的私德,再来质问我。」

金玬玬倒抽一口气,她的私德是清清白白的,可被他说的像是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要不是因为他,她才懒得Сhā手他们的家务事。

而他这种前后不一的态度,彻底的惹怒她了。

好!既然他要如此无情,那么她金玬玬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毕竟她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金玬玬懒得和他争辩,与他错身之后,来到赫连妤的身边,「走,先回房。」

这次她不帮赫连妤都不行——

因为她、怒、了。

第九章

金玬玬一气之下,这几天都没回赫连枭的房里,也刻意避开他,整日陪在赫连妤的身旁。

风塞依然被捆在木架上,受着风吹日晒的日子。

至于赫连妤则是被软禁在房里,彻底与风塞隔开,每天以泪洗面。

只有她还能自由行走在鹰堡之内,不过她不顾外头卫兵的阻止,硬是要到前院见风塞一面。

月光落在风塞的脸上,他身上有着多处的鞭伤,衣上充满­干­涸的血迹。

时至三更,由于四周没有人顾守,金玬玬恁是大胆的来到前院,出现在他的面前。

「醒醒。」她脸­色­凝重的望着他。

风塞听到有人呼唤,于是幽幽的睁开黑眸。

「金……姑娘?」他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

「你还想装可怜装多久?」金玬玬的美眸似乎一眼就看透了他。

风塞一愣,最后扯扯嘴角,「我不懂金姑娘的意思。」

「最好你不懂。」她刻意压低声音,就怕引来他人,「上回我在偏院见到你用信鸽传信。」

当下,他的双眸瞠大,无语的望着她。

「所以我知道你还藏了一手。」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她的直觉告诉她,风塞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时她没有拆穿他果然是对的,让他留了一手,就是在等像今日这样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我……」

「你别跟我东扯西扯,我要你说实话。」她瞇眸,口气非常的狠绝,「如果你是真心爱赫连妤,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若非赫连枭惹怒了她,她还真的不想介入这场风波。

她觉得从头到尾最倒霉的就是她了!

莫名其妙被捉进鹰堡凌迟二十几天,不知是赫连枭玩腻她还是觉得赫连妤比她重要,他竟然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的私德不检点!

好!她这个人什么都不会,就记恨最会。

赫连枭说她私德不清不白,那么她就要让他知道,惹虎、惹熊,就是不能惹到她!

「原本我是想不动声­色­的带走妤儿。」风塞见自个儿­精­心的计划在最后一刻毁了,只好全盘供出。

「鹰堡只能进、不能出,你应该明白这点。」他想要带走赫连妤除非用飞的。

「鹰堡有处禁地。」风塞吐出这秘密,「那禁地其实是一条密道,是通往鹰堡外头。」

「那又更天真了。」她一步步的逼近风塞,一句话又堵死他,「你要带着一个天真又毫无贡献的累赘翻过一大片沙漠?」

她想,不到半天,这两个人肯定被晒成|人­干­。

「当时与我一同的老奴,已经回北都带了兵马要来救我,只是我为了妤儿,暂时要他们按兵不动,等我的暗号再来接应我们。」风塞敛下黑眸,淡淡的解释。

她挑眉,开始选择信任他。

「那你现在要怎么做?」她好整以暇的问着,原来这男人心如城府,不如他外表那般无害。

反倒是赫连枭,一副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然而一旦了解他,才发现他处处有破绽。

风塞苦笑一下,开口,「金姑娘认为我现在能做什么呢?」

­精­心计划已久的蓝图,在这一刻全毁了。[热%书?吧&独#家*制^作]

他的生命不重要,然而答应与妤儿要一同过着神仙眷属的日子,也在这时破灭了。

「我帮你。」她不啰唆,直接道出自己心底决定的事。

他猛地又抬头,眸中似乎燃起了希望。

「不过……」她的语气顿了一下,凝视他一会儿之后才道:「你得先告诉我,你的身份为何?」

他沉默一会儿,衡量一下现在的情势。

如果他再不老实告诉她一切,那么有可能这次就是他的死期;他若诚实回答,或许今天他又可以大难不死。

「我是北都的四皇子。」他供出自己的底细。

皇子?!金玬玬稍稍吃惊一下,但随后又恢复镇静。

「告诉我,要怎么与你的兵队联系?」她脑筋动得快,大概知道要怎么运筹帷幄了。

「他们正在东沙的百里之外等候。」他依然毫不隐瞒,不知为何,他竟然不怕她背叛他。

或许他在赌,赌赢了,妤儿就会是他的了。

「我要怎么使唤他们?」她已经想到要如何让赫连枭尝到败阵的滋味了。

「象征我身份的玉佩,我之前送给妤儿当作订情之物,见物如见我的人。」他想,他与妤儿的幸福,就赌在这一码了。

金玬玬问完一切,然后再盯着他,「我帮你,你必须付出代价,你答应否?」

「我答应。」他想都不想,马上点头答允。

「很好。够­干­脆!」她的嘴角满意的扯了一个弧度,「现下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还有那能力吗?」他苦笑,她已经见到他的狼狈了,不是吗?

「有。」她展开笑颜。看来老天爷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努力让自己活着。」

因为再过不久,她要把鹰堡搞得翻天覆地!

******

金玬玬向赫连妤拿了风塞赠送的玉佩之后,便找上赫连枭。

她一来到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朝他开口,「我要离开。」

赫连枭一听,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她避他避了这么多天,今天来见他,就是想要离开鹰堡?

「我、要、离、开、鹰、堡!」这男人是故意装没听见,还是要刁难她?

她还赶着去「招兵买马」,然后一起围铲他这个暴君!

「这是你的决定?」他的蓝眸望着她,原本该是冷漠无情的­性­子,却在此时动了摇。

他的声音多了一份眷恋,语气变得莫名低沉,彷佛在压抑一些什么东西。

「对。」她抬头挺胸用力的点头。

「你如果踏出鹰堡大门,你永远也休想再进来。」如果她还是坚持决定要离开他的世界,那么他不强留。

因为他没有办法抛弃他的城堡,毫无顾忌的追随她的脚步。

他的肩上还担着要饱上百张口的责任。

哼!他敢恐吓她?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知道。」她也不想再进鹰堡,反正下次会是他步出自己的地盘,主动跟她求合!

「那你还要走?」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些软化,又更加?痖许多。

「非走不可。」再不走,她不知道风塞能支撑多久。

他听着她那该死轻快的回答,在剎那间,他想要紧紧的箝紧她,让她永远都无法飞出他的世界。

「若我强求你留下呢?」他又问。

「除非你成全赫连妤与风塞,要不然永远都不可能。」她以认真的语气回答他。

反正她若不能走出大门,她还有禁地那条通道可以离开。

他爱的人是她吗?

如果是她,那么他应该要选择对的那方才是。

「没办法。」他拢眉,冷冷的望着她,「风塞无法给妤儿幸福,也无法保护她!」

「那你就能让赫连妤一辈子幸福吗?」她没想到他如此固执,到现在还以为她真只是个暖床的小奴?

她不要!

她是人人捧在手上的宝儿,不想成为他眼里挥之即去的破鞋,她也只想当他心中的唯一呀!

「我答应义父要照顾她。」他望着她含怒的美眸,竟然开口解释了,「她是我的义务、我的责任,除非有更好的男人出现,否则我不会把她交给一个不能保护她的男人!」[热%书?吧&独#家*制^作]

她听了之后,双手握得死紧。

他好样的!赫连妤他不能抛却,却可以将她置之度外,然后玩弄之后就任由她自生自灭?

「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在你心里,比不上你的责任和义务!」她冷嗤一声,决定等等去撂一群兵队回来,她肯定要毁去他所谓的责任和义务!

「你……」明明不是这样的,然而他到口的话却说不出来。

他想要留她下来,永远待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知道她不愿意,因为她不是属于他城堡之一……

「我现在就要走。」金玬玬瞪着他,语气也如同寒冰般,「如果你要强留我,就一剑杀了我。」

她不高兴了,直接走大门出去。

他若敢动她一根寒毛,她也认了。

他望着她挺直的身子,却没有追上去,只是双手紧握成拳,一脸痛苦。

她走了,也一并带走了他所有的知觉,令他的人生形同一片荒寂的沙漠……

******

金玬玬一出鹰堡,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东边沙漠。

离鹰堡百里处有人驻营,她拿着风塞的玉佩上前,要百人军队听于她的命令。

一下子,事情有了扭转,她成了百人军队的军师。

为了保风塞的命,她决定兵分二路。

一半的军队则是往鹰堡的大门驻守,先引起赫连枭的注意之后,接着另一半的军队跟随她由密道而行,将赫连妤与风塞救出。

她的计划很完美,前锋军队果然引起赫连枭的警戒,所有人几乎都前往城门集合。

她让后勤军队守在密道外,只带几名身手矫健的士兵前往,然后用了极端的方法,埋了炸药将那道寒铁门给炸了。

轰隆隆一声之后,她在尘灰之中出现。

后面的士兵一一接上,与前锋军队集合,而她则是往赫连妤的闺房而去。

混乱里,当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行动,直到她来到赫连妤的房外,她身旁的士兵立刻撂倒守在赫连妤门外的奴仆。

「玬玬!」赫连妤在房里听见一阵嘈杂,一见到金玬玬进来,连忙迎上前,「外面发生汁么事了?」

金玬玬冷笑一声,「打仗了。」

她早说过了,别把她惹火了,一惹火,她铲了这个城堡都没问题。

「是官兵吗?」赫连妤紧张的问着,「大哥呢?风塞呢?」

「你只要闭嘴跟我走就是了。」她拉着赫连妤的小手,一同步出房外。

赫连枭人在前哨,接获禁地被炸毁一事,因为禁地离赫连妤的厢房很近,他怕赫连妤出事,于是回到门殿里,想要保护赫连妤。

没想到他却见到金玬玬与赫连妤在一块。

他又惊又喜,金玬玬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玬玬!」他忍不住脱口唤着。

金玬玬原本想要从禁地离去,却因为这一声叫唤,令她停下脚步回头。

他还来不及靠近,身边保护她的北都卫兵便将她们两人围在中间,誓死保护她们。

赫连枭执剑,以为她们被敌掳走,于是二话不说的上前要救她们。

「别伤他!」金玬玬一见他靠近,急忙开口。

赫连枭听金玬玬这么一喊,脚步一顿,眸里全是难以置信。

「你背叛我?」他声音­干­涩的问道。

金玬玬咬着­唇­,最后点头,「对。」

她是背叛他,所以选择成全风塞与赫连妤。

「你……」他没想到她如此老实,那软调如同利剑般的割着他的心,令他第一次深深感觉到何谓心碎。

「我要杀了你们!」赫连枭像是着了魔,满眼全是肃杀之气,凝视着她。

「大哥,不要!」赫连妤摇头。

「你连我也要杀吗?」金玬玬将赫连妤往自己的身后一推,然后走出圆圈之外。

她不顾众人的呼喊,毫不畏惧的来到他的面前。

「对,我是背叛你。」她不顾他执剑朝她而来,直到剑锋倏地停在她的胸前咫尺,她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但我是成全赫连妤与风塞。这些军队全是风塞的,他拥有一切可以保护你义妹,你现下应该可以成全他们了!」

「你……」

「你为何不放手,让赫连妤和风塞双宿双飞呢?」她敛下美眸,质问的口气有些酸涩。

不要让她忙到最后,结果却是教她最心痛的答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瞠大蓝眸,低声嘶吼。

「因为我不想要再看你自欺欺人,去背负你一点都不想背负的责任。」她澄澈的美眸望着他,眸里没有任何的畏惧,「你不爱赫连妤,你只是放不下这个责任,但是风塞愿意代替你,取代保护赫连妤的重责大任,甚至堡里大半的百姓,风塞也愿意带他们回北都。」

他握剑的大手,有些微颤。

「剩下大半的百姓,你可以带着他们一起,与我回金沙城我愿意安排他们的……」

「住口!」他当下吼如雷声,「你为什么要如此支配我的人生?十年前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

她一愣,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这么激烈。

「十年前你不让我当个不起眼的乞儿那么我便爬到这地位让你瞧;如今,我什么都有了……你为什么要任意妄为抢夺我的一切?」他恨恨的问着。[热%书?吧&?#家*制^作]

她知不知道他若一无所有,他就没办法随心所欲,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包括她!

那么拥有她,又成为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如果他随她回到金沙城,她会不会哪一天又嫌他一无是处,将他赶离她的身边呢?

「你想要的,我可以给你。」她沉着声,小手也握成粉拳。

「你不要的呢?」他挑眉反问她,然后讽刺的道:「是不是再任意把我丢弃?」

「不会。」她想也不想的回答,「这辈子我不会再丢弃你,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别想逃,因为她这时才明白,原来她的爱已沉陷太深。

因为太过执着,于是她一直对他的一切纠葛不清。

她的话,如同大石般落进他的心湖之中,荡起了激烈的水花,而且还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她想要和一无所有的他在一起?

这是真的吗?

原本抵在她胸口的长剑,逐渐向下滑去。

他根本杀不了她!他的心,早已沉沦在她的身上,尽管她霸道的主宰了他的一切,他就算有再多的恨,也无法胜过对她的爱。

「枭,快叫你的手下停战,这是一场没必要的战役。」她迎上前,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际。

终于在此时明白,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才是他的最爱。

铿!他手上的长剑落在地上,清脆而响亮。

战争,早就结束了。

因为他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因为她,而融化成千千丝丝的柔情。

他伸出大手将她搂进怀里,在他怀里的人儿却不安的动了动。

「不要!」

尖叫声是从他怀中的人儿发出的,他回头时,见到一名老者正拿起弓瞄准他的方向。

当下,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护怀里的女人。

老者弦上的箭如同烈风般朝他的方向­射­来,他怀中的女人却灵巧的从他的羽翼之下逃脱,张开双手护在他的面前。

唰!

那箭,钻入了她的胸口。

血,如同妖花般。在他的眼前绽开一朵又一朵,她的身子无力的瘫软,往他的怀里坠去……

第十章

仇恨的心结,一天不解,永世成为心中剌。

偷袭赫连枭的老者,便是跟在风塞身旁已二十四年的师父,他是为了报风塞被凌迟的仇,才会­射­出这一箭。

可这一箭却被金玬玬挡了下来,贯穿了她的胸口。

当下,她血流如注,无法支撑那突来的疼痛,便昏厥了过去。

赫连枭接住她的身子,他如同暴怒的狮子雷吼,执剑便要老者的命,但是他孤军无法奋战,还被士兵团团围住,无法动弹。

直到风塞撑着最后一口气来到现场,一见到金玬玬躺在血泊之中,才命所有人退下。

这仇——结大了。

误会——也大了。

原本金玬玬的用意是想要靠风塞的军队压住赫连枭的土匪手下,却没想到两方的人马真的打起来。

不过还好她有交代不准伤及无辜百姓,因此两方的人马大都只受伤,直至金玬玬受伤,为了要治她的伤,赫连枭才一声令下,停止了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风塞本来要带着赫连妤离开,但是赫连妤见到堡中的人都受了伤,又见金玬玬因伤重昏迷,她最后还是选择留下。

赫连枭原本要杀了风塞,然而赫连妤护在他的身前,她坚决的表情,令赫连枭如同见到金玬玬那毫不犹豫的模样。

最后,他能怪的只有自己……

如果当初他不要那么极力反对赫连妤与风塞在一块,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风波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

金玬玬身受重伤,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赫连枭随侍在旁。

赫连妤也难得扛起堡里的责任,与风塞商量一下,互相合作照顾那些受了伤的侍卫们。

而伤了金玬玬的老者,心生过意不去,最后向他们老实说出前因后果。

原来金玬玬进攻鹰堡,目的不是要铲灭鹰堡,而是知道赫连妤肯定抛弃不了堡里的所有人,与风塞一同回北都。

于是,她打算事后,让风塞带走赫连妤,也要一并接受堡中愿意跟随赫连妤而去的人民。

剩下其它愿意追随赫连枭的,换她将他们带回金沙城。

反正她庄里都一堆吃白食的家伙了,再多几个人,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然而她的计划才实现一半,她就昏迷不醒。[热%书?吧&?#家*制^作]

还好飞出去的箭力道不强,偏离最危险的心窝,所以只是失血过多。

不过伤口引起发烧,令她陷入昏睡,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玬玬……」赫连枭坐在床前,大掌握着她白­嫩­的小手,望着她熟睡的模样。

须臾,他的大手抚向她的玉额,探探她的体温是否正常,然后再帮她换上湿巾。

他怕高烧又引起伤口的恶化,所以丝毫不敢有闪失的看顾她。

三天了,她一直昏昏睡睡的。

大夫说她今日的情况有些好转,高烧也渐渐退去,但就怕又会突然恶化。

「嗯……」床上的人儿幽幽吐息,疲倦的美眸微微张开。

她一掀开眼帘,便见到赫连枭坐在床前,眉宇之间全是解不开的忧愁。

「你……没事吧?」她一醒来,第一件想起的,是有关他的事,「后来……你有受伤吗?」

「我没事。」他握紧她的小手,连连摇头。

「嗯!」没事就好。她动动身子,却扯到伤口。

噢!原来有事的人是她!

她吃痛的皱着眉,五官就像小笼包般的皱在一起。

「怎么了?」他急忙将她扶起,让她舒服的躺在他的怀里。

「原来我受伤了……」她记起来了,也记起凶手是个老头。

不是说好照计划进行吗?那个老头为什么要这样偷袭她?等她伤好了,她肯定要风塞为他的手下,付出一笔不少的代价!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他声音­干­涩的问着,蓝眸有着无限的忧虑。

「为什么我不这么做?」她有气无力的反问他。

「我……不值得你这样牺牲……」他想要维持一贯的冷漠,但是扶住她双肩的大手却激动的放不开她。

「值不值得付出,是我自己的事。」她咬着红­唇­,美眸含怒。

「但是等你的伤好,妤儿就会随风塞而走,有不少人要跟着她往北都发展,留在我身边的人,只剩几十人……」他,不再是王了。

他只剩下自己的力量保护她,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又如何?」她无力的回应,「还有我留在你的身边啊!」

他一听,轻攫住她双肩的大掌微微一颤。

「你还愿意陪在我的身边?」尽管他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然呢?」她勉强调个舒服的位置,正好对上他的蓝眸,「但是我还有金宝庄要管理,我需要你帮我。」

她应该要用强势的态度,逼他留在她的身边。

可是一想起他之前的内心怒吼,说她任­性­妄为的支配着他的人生,让她有些心虚。

她可以「稍稍」改变自己的脾气,以软调的语气求他与她一同回到金沙城。

「跟我一起回到金宝庄,好吗?」她的小手轻抚着他的俊颜,轻声问着。

「你不会嫌我一无所有吗?」他享受着她丝绒般的爱抚,「我以后再也不是什么霸主、鹰王了。」

「可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她小脸一红,还别扭的咬咬­唇­瓣,「你可以娶我为妻,至少……你还有我。」

这样她会不会太­肉­麻了?

不过­肉­麻归­肉­麻,这男人……会娶她吗?

还是他还在犹疑?

难不成他有另外一个想法?

「你愿意嫁给我?」他又惊又喜的问她。

「你不想娶我吗?」她嘟着小嘴问着。「你该不会想要跟赫连妤一同去北都?」

他一愣,最后摇头,「我对妤儿只是兄妹之情,代替义父照顾她,如今我见到风塞有保护她的能力,我应该可以卸下这个责任了。」

「想通了,是吗?」

他点头,「想通了。」

她窝在他的怀里,轻声道:「那等我下一次醒来,你就要向我求婚,知道吗?」

「嗯!」他的大掌轻覆在她的脸颊,「你快休息,等你醒来,我会向你求婚。」

于是,她安心的闭上双眼。

等到下一次她醒来,他和她就会共度一辈子。

******

金玬玬休息近十天,才得以下床走动。

这时,赫连妤与风塞也准备起身要离开鹰堡,一同去北都生活。

金玬玬来到广场,要和他们辞别。

风塞一见到她被赫连枭扶着,于是牵着赫连妤的小手迎上前。

「大哥、玬玬。」赫连妤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今天我就要随风塞离开了,大哥和玬玬若有空,记得来北都找我。」

「臭丫头,我可是很忙的,要也是你回来见我们。」金玬玬忍不住轻笑,这丫头还是一样单纯得紧。

赫连妤咯咯的笑着,「大哥,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我知道我一向软弱无能,让你背负爹爹留下来的责任,让你历经这么多的打打杀杀……」

「妤儿……」赫连枭摇头,一点都没有抱怨的意思。

「如今,堡中的百姓几乎都要随我们到北都生活,大哥,你就别挂念他们了,以后就由我和风塞照顾他们。」赫连妤深情的望向风塞,扯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请大哥不要担心妤儿。」风塞对他改了称呼,「日后我会好好对待妤儿,像大哥对妤儿的保护,还有给她无止尽的爱。」

这深情的承诺,打动了赫连枭,他的眸光不禁移向金玬玬。

他想,他对她的爱,也是永无止境的。

他相信风塞的话!因为他与风塞对眼的时候,那抹坚定不移的眸光一直散发着眷恋,似乎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对赫连妤的爱情。

「嗯!」他点头,上前拍拍风塞的肩膀,「我相信你会给妤儿一个幸福又安定的生活。」

风塞点头,看来赫连枭是承认这段恋情了。[热$书+吧&?@家*制#作]

赫连妤娇羞的窝在风塞的身旁,看着赫连枭与风塞和平的相处,总算让她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金姑娘,是大的功臣是你,不知道我要如何谢谢你?」风塞双手拱拳,好脾气的问着。

「赫连妤的五万两聘金不能少给。」金玬玬一开口,便是好大的款项,「还有,你那个老师父伤了我的事,看在我们是旧识上,帮你打个折扣,就两万两吧!不过为了你们的喜事,取个吉利的数字,久久长长,再多添个两万两——长长久久。」

风塞脸没绿,他身后的老师父脸倒是先绿了。

「这……」

「值得。」风塞阻止老师父开口,没有加以考虑的点头答应,「待我回北都之后,会将聘金与医药费一并献上。」

「君无戏言。」这是她这个月来心情最好的一天了,「也别以为你逃回北都就可以赖帐,我见不到帐款,会派人去收款。」

「哈哈!」风塞忍不住大笑。这金玬玬真的是他遇过最特别的女人了。

他们互相打过照面之后,就要上路回到北都。

赫连妤又与他们交谈几句,便让风塞抱上马背,接着一同坐上坐骑,离开鹰堡。

金玬玬的小手被赫连枭的大手握着,柔白的掌心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而且厚实的触感,让她心底踏实不少。

她想,这辈子只握住他的手,也是一种幸福。

而这样的幸福,是无价的!

******

金玬玬知道这一仗,自己是打赢了。

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她贯彻始终。没有一丝犹豫。

而且她说有一天要铲平这鹰堡……虽然没有做到,但至少她减少了赫连枭肩上的担子。

他可以不用死守着誓言,然后去过着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她要归还他的人生,弥补十年前那荒唐横行的自己的错。

不过人可以改变个­性­,却无法改变天­性­。

到最后,她还是强硬要带他回金沙城,也一并带回堡中一些愿意跟随他的兄弟们。

才短短一个半月,她就收服沙漠之王,而且还让他对她疼爱有加。

两人兜了这么一大圈,她才明白到——原来他是爱她的!

尤其她受伤的那几天,他几乎是没阖过眼,就怕她的伤口恶化,甚至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如果她下地狱,那么他也会追随她一同堕落。

耶!为什么她不是上西方极乐世界,而是下地狱?那时,她不满的在心里咕哝着。

好吧!在外人的眼中,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让她坏到底吧!她想要的人,是不会在她的手中溜走的!

「你会不会后悔?」今天,是赫连枭与她一同回到金沙城的日子。她望着牵着骏马的他,轻声的问着。

他摇头,嘴角有着温柔的笑意。

心底那块沉寂的冰块,因为她的出现,早已融化成无限温暖的潮流,在他的心里不断流动。

她给他的一切虽然是震撼的,但是结果却总是不忍伤他。

她对他的好,并没有时时放在嘴上,而是用身体力行来明白告诉他:她不会伤害他。

到最后一刻,他差点失去她时,才悟出这样的道理。

她的所作所为虽然激动奋进,可是每一步的前进,却都还顾虑着他。

她比他还要更懂自己——他不爱赫连妤,却无法抛下她自寻幸福,于是她主动成全赫连妤与风塞,向他证明,其实这世上不只剩下他才能保护赫连妤,其它的男人也可以保护赫连妤。

就算成全了赫连妤,她也让赫连妤明白,这堡中的责任不只背负在他的肩上。

于是,她要求风塞要负责照顾鹰堡的百姓。

她用心良苦,她心思慎密,然而她却很少跟他人解释。

「不后悔。」他上前,将她一把捞起,然后让她坐上骏马背上,「这辈子只要陪在你的身边,永远相守相许。」

她笑ⅿⅿ的望着他利落的上马。

他将她纳入怀里,让她舒服的窝在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相守相许,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爱你。」她主动告知他,她爱上他了。

原来,爱情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潇洒自在,爱上了,永远都没有法子说放就放。

他的薄­唇­扬了一个好大的弧度,将脸庞移到她的耳旁,「原谅我的迟钝,我在你爱上我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没关系。」她回头,软软的语调从她的小嘴吐出,「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向我证明你有多爱我。」

他一双大手围绕在她的腰际,两人的身子贴紧,心与心之间根本毫无距离。

未来还很久。

他想,会在某一天向她证明——

他真的很爱她。

而现在,他们要展开新生活了。

他与她初识在金沙城,最后他又与她回到金沙城。

原来十年前,老天爷就注定了他们一辈子的缘分了。

这辈子,他们会幸福的彼此相随!!

【全书完】

--

言情后花园论坛

此书由言情后花园的(雨天)制作。

言情后花园提供数万本言情小说TXT下载,欢迎喜欢言情小说的朋友过来下书

--

--

1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