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声尖叫惊醒了。金晶晶惊慌地自言自语,活像个精神病人。你怎么了,晶晶?我忙问。你!你还在这?!金晶晶恍然大悟。是的,我没走,我——刚才—
我好怕,她低声说。别怕,我在这,会没事的,我安慰她。我真的好怕,她发着抖,说。怕就说出来吧,我愧疚地说。我怕我们会出事,她闭上眼睛,痛苦地说:如果我们不是学生,该多好啊,我真想你带我走,离开这里,离开学校。你会没事的,真的,相信我.我们又抱在一起。她将头贴在我心口,说:我怕怀孕,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们怎么办,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学校吧,无论去哪里,带我走吧。
我一字一句地听着,心如刀割,我将她小心地保护着,泪水涌了出来,钻进了她的乌发。我真的很难过,为刚才的行为,感觉我在毁灭一个人的前途,我在犯罪。我浑身抖过不停。我一声声地说着:别怕,有我,你会没事的。我最后解释说:你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我,生物书总是真的,那上面讲得很清楚的,我们那个还没结合,你会没事的。
我们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又忽然推开我,说,我们回去吧,我们迟早还得回去,我怕,怕我们真的会出事。恩,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反正我们迟早还是得回去,我无奈地说。
还没站稳,金晶晶又差点跌了一跤。你怎么了,我问。没怎么,只是头有点昏,她拉着我的胳膊说。呆会下梯子行吗,我又问。小心点,应该不会有事的,她说。
到了下梯子的时候,我忙说:“我来走前面。”
“为什么啊?”金晶晶将头靠在我身上,温柔地说。
“我怕你有危险。”
“那你呢,你不也是人吗,为什么要让你冒风险呢?”
“我是男的啊,傻瓜。”我在她脸上亲了下,说。
“男生就该冒风险?”金晶晶竟调皮起来。
我知道,像金晶晶这样懵懵懂懂的,一定会出问题的,所以我有些不是很高兴。最后只得拉下脸来吓唬,说,要是你不走后面,我就不陪你,让你一个人回去。金晶晶也只得答应,嘱咐,你可要当心,你也不比我好多少,知道吗。
下梯子的时候,我心慌得厉害,毕竟有几十米高,加上又是夜里。我朝下望去时,头有些旋,要不是手紧抓梯子,说不定真的摔了下去。这时,金晶晶在后面苦口婆心地说,小心点啊,手抓紧点。我也是同样的叮嘱她。
我看见了地面,只有大概三四米了,我感到浑身释然。当我下到地上时,转过身去,金晶晶还有三米来高,我喊了声:别怕。我兴奋的笑了起来,问金晶晶感觉怎样。金晶晶说,感觉飘了起来,爽死了。
时间不愧为一位杰出的艺术大师,它总是跟人开着玩笑,将人玩弄着,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不过话又说回来,谁叫人生就是一场戏呢。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或许不少大人们要说我懂不屁),认真的人终究不得好死,海子对诗歌应该算得上认真吧。
既然又扯到了海子,至于海子的死,二十五岁的死,山海关的死,我一直心怀不快,但总是弄不到个究竟。直到后来的某一天,看到了一篇诗人西川写的《死亡后记——谈海子的死因》,我才了解了些。在这我想很有必要做个介绍,倒不因为海子是我的老乡:安徽安庆人。而是因为海子是用身体(非下半身)来写作,用身体来冲撞现实。我敬佩这种写作方式,相信不只我一个人敬佩。《死亡后记》中有这么一句:海子在孤独寂寞中度过了一生,死后为众人如此珍视,敬仰,甚至崇拜,这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事。我们由此也可以看出诗歌的力量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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