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风裹着几片残存的枯叶已消散于这天地间,沉甸甸的温暖黄色飘落在厚重的大地上,化作春泥为下一代的枝繁叶茂燃烧最后的生机,整个世界似乎一瞬间变的光秃秃。
秋已过,冬将至。
十二月二十四日,是陈恪羽的生日。以往每年,陈正德都会为小孙子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但陈恪羽心里清楚,这一回,生日宴会怕是办不了了。
陈家庄园内,刘基身着黑衣黑裤,沉着脸一丝不苟的巡视着。自从那日听了陈恪羽一句可以做得更好之后,刘基觉得是自己时来运转的时候了,因此比之以往更加认真严肃,对手底下的一众保镖也更为严厉,力求不出一丝一毫差错,让那句可以做得更好能早一点兑现。
刘基一边来回走动着,一边在心里暗爽自己平步青云后的好日子,却不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刘基一惊,忙捂住了口袋。保镖规定工作的时候只能带对讲机,手机一类属于违禁品,在这关键的当儿口若是因为如此小小的问题而被打入冷宫,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该死的,忘了关手机,哪个神经病这时候来电话!”刘基悄悄躲到墙角,接通了手机,开口就没好气,“谁呀?!我现在正在工作,不能接电话,如果有事最好抓紧时间。”
“呵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不能接电话?刘基,你这不是正在接电话吗?”
“啊?!少...少爷?!”刘基差点没把手机扔出老远去,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陈恪羽会打电话给他,一时间如坠冰窖,‘完了完了,这可是渎职之罪,天啊,这...’刘基满头冷汗,就在他心灰意冷觉得升迁无望时,陈恪羽冷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现在忙不忙?”
刘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急忙到,“回少爷,现在不忙。”
“嗯,那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吩咐。”不待刘基再问,陈恪羽便挂了电话。
刘基皱着眉头思索半响,突然眉开眼笑,‘少爷要吩咐我事情,那么就是要培养亲信呀,一个保镖副队与陈家小三少的亲信比起来,差距可想而知。’这么一想,便再一次飘飘然了,怀着一种前程似锦的心情,刘基迈步向陈恪羽告诉他的房间走去。不过,当他推开那扇门时,飘然的心肝却像是突然被人用绳扯住了一般猛的便坠到地上,脚步一顿,脑袋一低,竟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坐。”陈恪羽斜靠在柔软的大床上,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并没有看一眼推门进来的刘基。
刘基含糊应了一声,忙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上,ρi股也只挨了半边,上半身挺得笔直,怔怔望着尚不及自己腿高的陈恪羽,在那瘦小的身体里有一股不可思议却又真实存在的气势骇的他难以言语。
陈恪羽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眼睛在纸上上下扫视着,半响把打印纸放在身边,这才抬起脸看了看一脸戚戚然的刘基,说,“不错,来得挺快,没有让我等太久。”
刘基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还戴着墨镜的陈恪羽,干笑道,“少爷的事刘基不敢怠慢。”
“哦?果真如此?”陈恪羽轻轻笑了出来,语气中有些不相信。
刘基忙道,“千真万确,少爷吩咐的事,我翻山倒海也会尽力完成,我...”
“停,”陈恪羽皱着眉头,微微不悦,“话谁都会说,真到了办事的时候,做的还能和你说的一样漂亮吗?”
刘基心里一突,暗道这是逼着自己回话啊,此次要办的事情决计不会简单,但此刻却不能有半点迟疑,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少爷请吩咐,不管什么事,刘基保证漂漂亮亮的替少爷完成。”
“呵呵,不急不急,我先问你,你觉得陈嘉启这人怎么样?”
“嘉启少爷?”刘基身子一抖,差点没坐在地上。这问题他倒是能回答的滴水不漏,只是,若陈恪羽要自己做的事情和陈嘉启有关...
刘基整理了一下思绪,答道,“这种问题在我这个位置实在不应回答,但既然是少爷问起来了,我便越一越这雷池。陈嘉启少爷毕竟年龄尚小,如今看来,乐善好学,敬老亲幼,倒是有颇多可圈可点之处。”刘基停了一下,偷偷瞄了瞄陈恪羽,见其脸色并无异常,这才继续说道,“当然,身为富家子弟的娇惯性子还是有一些的,不足为虑。”
“看来,这小子在你心目中地位很高?”陈恪羽扶了一下镜框,嘴角突然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刘基暗叫果然来了,呵呵干笑两声,说,“少爷这倒是冤枉我了,陈家的每一位后代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并无高下之分。”
“嗯...算了,不说他了。我看了你的资料,以前你还是一名特种兵?”
“是,少爷。我曾经是南京‘飞龙’特种部队里的一员。”说起上一个职业,刘基顿时来了精神,双眼放光,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些许自豪骄傲的色彩。
陈恪羽并没有在意刘基神色间的变化,闻言问道,“那你的枪法怎么样?”
“哈哈,少爷可真是问对人了,论起枪法,整个江苏能敌过我的也不过一掌之数。”刘基一听陈恪羽问起他的枪法直接便眉飞色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