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明见杨森一直没有作出任何明确表态,知道他无意出手相助。55885。com无可奈何地在钱包里摸出一叠大钞交给刘晓芊,让她回去给母亲买点营养品。再说些让她好好地伺候母亲,别再让母亲担心的话,好言好语地将她们送走。
刘晓芊把“证据”照片留下了,据陈香兰说相片是在今天上午才收到的匿名信里夹带的,信封上的寄件人地址是“内详”,根本无法知道信件的来源。
杨森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超长线地布局来对付自己。算起来,对方最少在**年前就开始布局,那时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不可能惹上这么大的仇家。莫非是老爸的仇人?嗯,子承父债……虽然勉强说得过去,问题我老爸还在啊?
难道,这仇恨和我的身世有关?按照燃灯和尚推算的结果,我小时候是被人拐走或偷走的。这么说,仇恨很可能源自我的生父……天呐,我都快二十岁了,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居然惹下这种结仇二十年还纠缠不休的仇家?
百思不得其解,杨森和陈达明匆匆道别,意兴阑珊地走出派出所。矗立街头,看着陈香兰母女相互搀扶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酸不已,无语话凄凉。
从未尝试过母爱滋味,又心太软看不得人间凄惨事,却无力对陈香兰母女提供救助的杨森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黄老贵时常批评杨森心肠太软,终究难以做成大事业。杨森总是笑呵呵地摸着刚被黄老贵赏赐了板栗的脑袋,憨笑着说:“老爸,这世界上能干大事业的人多着呢,也不差我一个吧?只要身边的人过得幸福,做不了大事业,有啥大不了的?”
从小,黄老贵就把江湖野史当做童话故事说给孩子听,长期潜移默化下,杨森养成了仗义疏财的习惯,有点江湖豪气。但他生性淡泊,素无大志,没有成就大枭巨擘的**,也没有成神成圣的理想。
他其实颇为明智。觉得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从没想过要改变世界。身边遇到的不平事,他会义之所至地伸手管一管;看到凄惨的人家,也会力所能及地伸手帮一帮。触目所及,只要身边的人过得都好,世界也就算是完美了。
金盆洗手后,每当他遇到类似陈香兰这种境况凄惨又无力援助的个案时,总是会下意识地想,要是能再偷一个为富不仁的暴发户或者是收割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总也能多救助几个像陈香兰这样的家庭吧?才满十五岁的刘晓芊也用不着因为经济原因而放弃学业,以后也能多个走正道的好人。
可是,当他一想到做好事是要用亲人的生命安全作为代价时,杨森又毫不犹豫地退缩了,不想再做贼,也不想再去做什么英雄好汉。对他来说,养父和灵儿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他不多的人生意义之一,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手机响起了短信音,杨森摸出手机一看,是黄老贵发来的短信,极其地言简意赅:“回家吃狗肉!”他不禁哑然失笑,心中积郁的浓浓伤感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唉,也不知道今天是谁家的狗又倒了血霉,要贡献出香喷喷的**供老爸享用了。杨森暗自好笑。
黄老贵烹饪的狗肉煲香浓美味,可谓南海一绝。但他有一个颇为怪异的嗜好。常说买来的狗肉远不如偷来的香,从来都不喜欢使用来自市场的狗肉。而是喜欢趁着月黑风高,偷了别人家里养的土狗甚至洋狗,直接宰杀烹制。
一般来说,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属于下三滥门道,一般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头”的人物都不屑再做这种勾当。而千面贼王黄老贵却数十年如一日,乐此不疲,不以为耻。估计除了直接宰杀的狗肉会更新鲜的因素外,还有某种怪异的心理情结,不足为外人道也。
杨森想着还要抽时间找高大猛谈谈,处理失窃案的问题,就在回家路上打了个电话给贾豪仁,告诉他自己有事情要办,就不回公司了。老板说不来上班,打工皇帝贾豪仁当然没有二话,只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杨森和钱雅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森笑着说:“我倒是非常想有点什么关系,问题要人家愿意啊。”
“没关系她会这么给你卖命?又是公司的长远规划,又是短期目标的?”贾豪仁显然不相信杨森的鬼话,他稍稍停滞了一会才犹疑地问道:“对了,她说要对公司进行彻底的改革呢。这事……她和你说过吧?”
改革?呵……她一出现就为我出谋划策,规划未来,还真的就是我的贵人呢。杨森对贵人一说又深信了几分。心想反正这两家公司早就半死不活的,说不定被小寡妇折腾一番,还真能脱胎换骨呢。
“嗯,这事她昨晚和我说过,听着嘛,也觉得她是挺有想法的人。这样吧,公司改革的事情你和她商量着办,只要不太离谱,就随她折腾。对了,你在公司账上给她先支一千块钱,让她自己去买点生活用品。” 武侠侠客梦帖吧
“随她折腾?唉……杨森啊,我跟你混了这么久,你可从来没给过这个“随便折腾”的特权我……”贾豪仁像个失宠的妒妇似的,语气幽怨,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她过来了,估计又得给我长篇大论地说她的改革大计。诶,我跟你说啊,她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作狂!”
没搞错吧?那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终日里只会哭哭啼啼的美艳小寡妇居然是个工作狂人?杨森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救人也能救个勤恳工作的贵人回来,自己的运气真的变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