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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玫瑰战争:小三来了 > 第14章

第14章

给那手机发短信:“作为女人,抢别人的老公、别人的父亲,真有好报吗?我不想指责你,只想让你去听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第二条:“我不相信你是个有素质的人,就凭与有­妇­之夫通­奸­这一条,你上愧父母,下愧未来孩子,想想你怎么对他们说。你能说你很有本领抢了别人的男人当你老公,抢了别人孩子的父亲当你孩子的父亲吗?头上三尺有神灵,我坚信!”

在发第三条时,来短信了,却是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手机号,只短短一句:“三十岁之前致力于通­奸­,三十岁之后致力于捉­奸­。”

像被蝎子蜇了一下,她不知道是对方仗着年轻,无知者无畏戏谑自己还是自己太敏感,一下子就看清了也许并不存在的暗示,反正内心深处埋藏了很久也折磨了她很久的刺暴露出来了。五年前那场悲剧,她损失了第一个儿子和生活的前途与希望,作为母亲,她也是悲伤的受害者,没人理解她当时遮掩在暗无天日的抑郁症的折磨下的丧子之痛。那是一段悲惨的日子,她已与此决裂。但那个污点还在,是心中一直­阴­魂不散的伤疤,在夜深人静时浮上来,隐隐作痛。这使她作为原配、正妻遭遇第三者入侵时,好像抵消了正义和优势,她隐忍着不声嘶力竭地发作,还因为一切杜海滨都不知情,揭开了潘多拉盒子,她会失去更多。

那天她带着儿子出去散步,­奶­­奶­温良的眼光罕见地送到电梯上,好像他们呣子一去不回了般。在出了大厅下台阶时,风一吹,她有点头晕,差点从高高有棱角花岗岩台阶直趴下去,万一要跌个头破血流,跌死了,还真便宜了杜家和杜海滨,人到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就没任何羁绊另娶那年轻的第三者了,无论再生个儿子或女儿,公婆一定觉得赚大发了。

但怎么没如他们的愿呢,她就是不死!因为她现在是正义方,是受损害和应该得到报偿的一方。天理昭昭呀。

“小树,你要永远爱妈妈,和妈妈在一起,知道吗?妈妈爱你,妈妈能照顾好你,把你养大,”她对儿子灌输她想好的话,“如果爷爷­奶­­奶­说领你回老家,宝宝该怎么说?”

男孩稚声稚气的,一说话三?气,把一个句子断开若­干­段:“我说我说,不行,我要,跟着,妈妈……他们走。”

“爸爸也要你去呢?”

“爸爸,坏。”

“儿子你要保护妈妈,好吗?别人欺负妈妈时,你要怎么办?”

“拿棍子,打他。”

“宝宝真乖。”吻着儿子的小脸,心里像找到了自信和莫大安慰,拿出手机给撬她墙脚的第三者打电话,温和平静的声音:“出来聊聊吧,你知道我是谁。”

里面的语气也很平静,“聊什么?”

“你说呢?”

“那明天晚上七点奥体中心吧,带上泳衣,我在那里待一小时,过时不候。”

带上泳衣?比试身材?她觉得对方­精­明到无聊,即使大九岁,三十二岁的身材未必能输给二十三岁的,但肯定能赢四十一岁的。女人过了三十七八岁皮肤才真正显老,二十多岁想赢三十出头的女人,无非“可爱”、“单纯”的外在形象上占优,其他还真不一定占便宜。而且她一直注重保养,常在居室,皮肤白­嫩­,除了近日睡眠不安稳导致的萎靡外,并无劳其筋骨、历尽风雨的黄脸婆式的憔悴与沧桑。她给殷月红发短信:“约了,拿录音笔录下其可耻的言行!”

殷老板当时没来得及看,正急赤白脸地与胡星斗吵架呢。

“你拍着胸口说,你心里对你儿子和蕊蕊一样吗?一碗水端平了吗?你为蕊蕊做过什么?你真心待过孩子吗?同是你的两个孩子,她连你儿子的脚指头也不及吧!”

老胡梗着脖子大声跟她讲道理:“他俩怎么可能一样?我儿子是我亲生的,你闺女是你亲生的,我抛开我儿子跟你一起养你闺女,对你娘俩够不够意思?蕊蕊这几年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少说三十万了吧,我多给我儿子两千块你有什么不平衡的?”

殷月红高门大嗓激烈地叫嚷:“抚养费是规定好了的,你凭什么不吱一声多给了两千块?你给就不能跟我说一声?跟我说一声是多此一举?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今天你给两千,明天就能给四千,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其中就有我一半,你多花一个子儿也得让我知道!”

“两千块你就看在眼里了,殷蕊每年光幼儿园赞助费、各种班费、吃喝玩乐,哪样不是两千的多少倍,你知会我了吗?还不是你说花就花了?这钱都是你挣的?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能花在你闺女身上,不能花在我儿子身上?你哪门子道理?!”

殷月红跳了脚,“离婚了,你儿子不归你,多大的责任在你身上?你装什么烂好人,讨好你前妻吗?人家甩你吗?起码现在我们是两口子,蕊蕊是这个家里名正言顺的孩子,叫你爸爸吧,一直叫了你四五年,你拿她当亲生的了吗?你一碗水端平了吗?自私的东西,她上个幼儿园报个班你就看到眼里了,简直不配当我女儿的父亲!”

老胡气哼哼的,“即使成了一家人,叫我爸爸,也还是不是亲生的,你也不要妄想叫了几年爸爸就能让我视为己出,这是不可能的,违背人­性­。我平常能对孩子不错,各种事情容忍她就不错了,你他妈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想什么呢?毕竟我亲儿子我也没对他这样过!”

殷月红咬牙切齿,“当年真是看错了你,找了你这样没教养没爱心的后爹!”

人一吵架,血压就高,很多话来不及前思后想,只为激怒对方,让自己获得片刻快感般的优势。

“还看错人,当年你折腾散了我家,不就是想在北京立住脚跟让我帮着给你养孩子吗?一个孩子的花销就是一座经济大山,我不养我自己的儿子和你一起养你闺女,你自己想想,你闺女的生活质量起码提高了几十倍吧?有个正常的家庭环境了吧?起码有爹有娘吧?后爹不好,不像亲生爹,不好的后爹每年十多万的工资大部分都花在你们身上了!亲生的爹好,亲生的爹连基本的抚养费都不出,你哪还有脸皮指责我?你就说你现在对我这样,我凭什么对你们好?好是用好来换来的,你一天到晚­操­持你孩子,开口你闺女闭口你闺女,我在哪里?你照顾我感受了吗?我无论对你还是对你闺女,都是付出,我又获得了什么?我怎么能得到平衡?”

“不要脸,还跟孩子争,孩子小,理应得到更多照顾,都喊你爸爸了,是你闺女了,你不说去照顾她疼她,还站着讲什么收获平衡。你讲收获平衡也得等到孩子长大后,现在孩子是一张白纸,你对她好不好,她心里有数,种豆得豆,种瓜得瓜,长大了肯定回报你,你种了西瓜让你得到西瓜,让你收获,养你老!从现在就斤斤计较,与孩子过不去,哼,够呛——”

“哼,我连亲生儿子都不指望,还指望没有血缘关系的闺女将来孝顺?拉倒吧,别给我上套,这年头谁指望谁啊?还是那句话,各人的孩子各人疼,各人指望各人的孩子,指望不上没办法。从现在开始,我要拿回我的工资卡,我负责这个家的基本开销,你的钱你养你闺女吧,我可养不起一个贵族孩子……”

“没门!”殷月红斜睨着那个突然从斤斤计较到吊儿郎当的男人,“想拿回工资卡,准备离婚好了。我闺女是贵族,活该贵族!当爹的不合格,不想承担责任,我可不得对一个没父亲的孩子好点,再好都弥补不了她没有亲生父亲疼的损失!她是我生的孩子,我就是对她好,钱全花她身上,天经地义!谁不是爹妈生出来的?当妈的对孩子好还不是应该的?”

胡星斗没说话就跑了出去,临出门嘀咕了一句:“真可惜,你闺女的亲爹竟没和你共同抚养孩子,他怎么一点也没帮你?你就逮住胡星斗这个冤大头了。可着劲地造吧,大爷的!”

殷月红站在客厅里叉着腰撒泼:“王八蛋,你走吧,走了有种别回来!还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休想!你瞅瞅你自己的小肚­鸡­肠,有资格当爹不?!”

到达奥体中心游泳馆,若琳才知道小三不是和她比身材比青春的肌肤,而是防她录音。她包里正放着录音笔,小三在水里,她要和小三谈话也必须存好包,穿着泳衣光溜溜的什么也不拿,只凭嘴说话。

现在的小姑娘又­阴­狠又­精­明,什么都防到你前头。第一次肯定知道你不会准备录音,也想不到,所以说话肆无忌惮;第二次当你长心眼抓证据时,她就把又腥又臊的狐狸尾巴藏得严严的。

即使外面­阴­天,预报有雨,游泳池里仍有不少人,特别是情侣们在水里嬉戏追逐,时不时掀起喧哗的笑浪,淹没在蓝氤氤的水波里。无数湿漉漉的脑袋浮在水面上,像水中长出的彩­色­植物,弯曲的水波下面清晰晃动着一截截雪白的肢体,像酒瓶里浸泡的人参,平白生出一种诡异之感。若琳围着水池走了多半圈,又走回来,也没发现哪是小三,她来了没有?怕自己转来转去转没了自信,或气炸了,索­性­坐在池边的橡胶垫子上,雪白的腿脚伸进氤蓝的水里,让小三找自己吧。

沁凉的水传递着舒适的快意,慢慢传遍全身,想着也许不必和她会面,除了气着自己,不会有什么意义,她是年轻有闲会享受生活又贪玩的人,只会从自私自利的角度考虑一个男人对她的必要,不会从人生、社会、道德和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她了解这个年龄段女人的狭隘又尖锐的心理和自以为是的自私,作为正妻,她不该到这里来,不该与她谈正义和道德。殷月红是对的,要么全方位搞臭她,要么高傲地不予理会,免得自掉身份。

正想着,水中一株黑­色­植物拖着金黄硕大的向日葵冲击着水波游了过来,在她一米处支起臂也坐到橡胶垫上,撸一把脸上的水,冲她笑了一下,有一种讽刺的意味,“晚上好!”

向日葵明艳的大花覆盖了整个泳衣,照耀得若琳瞳孔收缩。她把目光转向水面,也用讽刺般不大不小小三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小三甩了甩头发,很天真地问她:“古语说娶妻当娶贤,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若琳沉默,冷冷的眼光鄙薄地看着她。

小三修长葱白的腿撩着水波,很闲适,很有心情,水池里荡着她一团麻花似的倒影。

“男人啊就是要娶个贤惠、知书达理、不吵不闹的老婆放在家里,收拾家务,做饭,生养孩子,侍候公婆,主要是用来做事的,不是用来Zuo爱和两情相悦的。男人又是Se情动物,几乎三两天就得来一次,怎么办呢?只有找别的女人了,所以古时妻妾同时存在很正常,青楼文化发达也是这个道理,男人就在贤妻良母之外找个真正对口味合脾气的人解决了。能享受老婆以外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种福利,时至今日,妾文化虽然被消灭了,但红颜知己又兴旺起来,说到底男人是忘不了曾经拥有的­性­福,就是sex。现在娶妻娶贤被当做第一标准时,就注定他会找也会拥有‘贤’之外的女人,这个女人就叫­性­感,能够满足你情我爱的­肉­体和灵魂双重需要,就像白玫瑰与红玫瑰,你知道男人先拥有哪个都会后悔,所以他更在意还没到手的第二个。对他来说,你是属于家庭的,定型了,供在那里像老妈子一样­干­活,好好侍候他儿子就行了,而我,”她莞尔中有挑衅意味地一瞥,“我是属于他情感需要的,与你比起来,我不是摆设,更能走进他的内心。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彼此相爱。”

若琳一直绞着手,都绞痛了,看似平静地保持着风度,其实恨不得上前甩她几个耳光,掀进水里淹死这个在她面前洋洋自得毫无廉耻的人,再把她一张强盗似的嘴撕烂!最后啐一口,扬长而去。但她强忍着没发疯,相反,她知道从什么角度激怒她,打掉她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讲得再好听也是个小三!没有羞耻感的第三者强盗逻辑罢了,也只能自我安慰。他爱你,却不能给你婚姻,说明他是个理­性­的人,知道什么人才是家人,什么人只是外面玩一玩的。男人再浑也是爱他儿子的,他儿子是不能没有母亲的,这就是他离不开我离不开家的原因。你不过是我男人的玩物罢了。”

净智没有急赤白脸,也没恼羞成怒,雪白的长腿搅着水,激起一轮轮水波向外扩散,“生儿子谁不会?你自我感觉太好了,我比你年轻就比你有未来,只是我还不想马上生,我想在事业上­干­得更好点,你男人养家糊口太累了,我想帮他,帮他工作、生活更容易些。你只能花他的钱,而我则帮他挣钱,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原则上有了你他是有遗憾的,而有了我,他生活、生命起码接近了圆满。我们两人的优劣高下还用比较吗?既然你不会别的,就在家老老实实带孩子做饭吧,你生的你带,还想将来拖累别人啊?各就各位,就别出来给他找麻烦了,我现在还能容忍你,因为我年龄不大,不想很快结婚。你也别因为我的好心和宽容激怒我,以为我好欺负,不然你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有了儿子又怎样,说撬开你你就能立马滚蛋!”

若琳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扑簌簌往下掉,到底忍不住了,侧身打不到她,便俯身撩起水泼到她脸上。小三呵呵笑着装着没在意,甩掉脸上的水珠,讥讽地看着她,“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很正常的新陈代谢,优胜劣汰,婚姻的胳膊怎么能拧过命运的大腿,何必跟命扛呢?”

“你这样不善良的女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将来也有小四小五出来撬你!”

她云淡风轻地笑着,“欢迎小四小五出来提高我的竞争力,我愿赌服输,只要你有本事,来抢我的男人吧!”

正妻冷笑,“真是人无耻至极就以为天下无敌了!”

“人是社会动物,有着广泛的社会属­性­,情感、婚姻、爱情本不该私有,一个优秀的好男人本不该控制在某一个人手里,自我的选择权和别人的竞争构成了这个社会的全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你除了有一纸婚姻,其他都逊­色­我不少。好在能结婚也能离婚,也就有了重新校正的机会。”

若琳坚定地对着水面说:“你不会有机会的,你们想在一起,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小三却没被她吓唬住,笑吟吟的轻描淡写:“我都为爱情自杀过了,老天爷眷顾我,不肯收留。哪天你也试着来一场真的,别光说不练。”

正妻在小三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置她死地而后快的狡黠和恶毒。这让她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分明铁了心强取豪夺,光脚的根本不怕穿鞋的,只要你够不要脸,舍得下工夫,男人那脆弱的防线天生就是给这种女人逾越的。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觉得你恨我!”若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从小三尖锐盈满的眼睛里看到的潜意识。“就你这心态,你就是得到了海滨你也不满意,他满足不了你的欲壑,只因为你暂得不到他的全部而激起更大的占有欲罢了。”

“恨你?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天日的勾当遭我恨?我不过爱上你的丈夫要把他带走罢了,至于我们结婚后幸不幸福,是我和他的事,与你关无。”

“他现在在哪里?”

“出差了,看一个项目。两天后回来。”

“他住你那里?”

“他非赖在我那里,房子还不如你家的大,我也没时间收拾,都是他收拾,拖地板,洗衣服,做给我吃,南橘北枳,男人在不同的女人身边会被激发出不同的潜能。你可以称之为贱,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办法。”

正妻低下头,声音小了一些,很冷静:“我可以把他让给你,不用你费尽心力夺,两年,我不管他。两年后只要你们还是决心在一起,我自动退出,成全你们,行吗?”

小三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愣了一下,然后兀自笑起来,“是海滨和你离,不是我。我说了,现在我只要这个男人,还不想考虑婚姻。既然你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两年后我和海滨若依然如胶似漆,考虑到我也该生儿育女,只好委屈你退位了。万一被你猜中了,我和我老公的爱情维系不到两年,也就是他不是我想要的那杯茶,我自会发扬风格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你们白开水般的生活可以继续了。”小三扭头朝她莞尔一笑,“就这么着吧,我要游泳了,女人需要时时保持健康快乐的身体和心态。您请便。”

说着一头扎进碧蓝的水里,那跳跃着、扎眼的明黄终于像魔鬼般从她眼前消失了。能淹死她,多好。她微微叹着。

殷月红罕见地主动打来电话,问她情况怎么样。若琳把儿子赶到客厅里,关上卧室的门,把与小三在奥体游泳馆见面的事说了,说得很没底气。

殷月红果然啧啧连声起来,“你怎么可以与小三说那种话?你可是杜海滨的正牌老婆啊,不扇得她一边找牙去也就算了,还守不住自己的底线!你也太软弱可欺了,你有结婚证有儿子你怕什么啊?我跟你说吧,你的软弱是你最大的悲哀,等于变相鼓励自己悲剧的发生,你不拿鞋底扇那个臭不要脸的就唤不醒你心中的勇气和正义!”

若琳心如刀割,眼泪模糊了一脸。其实她从回来就后悔了,不该让步这么早,现在刚出现苗头就自己自动走到悬崖边上,以后还能退到哪里去?

“亲爱的,我太没自信了,我害怕失去我一手建造起来的家,害怕我儿子这么小就失去父亲……”

“那你也不能乱了方寸去向她卑躬屈膝求她高抬贵手放过你呀!气死我了,我的头蒙蒙的,你的让步只能让那表子得寸进尺更加得意洋洋!怎么想的呀你,贼进了你家,正在偷你的东西,你能对她手软客气?你打不过她闹她呀,骂得她整个游泳池里的人都看你们,你以为大家会同情她?她能这么嚣张也是吃定了你不敢怎么着她,这么好的机会你的腰怎么就不能站直了?!”

若琳数度哽咽,“你不知道那种场合,我再厉害也就是激化矛盾,估计她巴不得呢,没有杜海滨背后支持她,你想她能那么恶吗?”

“可恶的杜海滨支持她又怎样?男人推她一把,她还不就借机撒开小腿跑嘛。你放心,就是杜海滨真不想过了,也不会对你娘儿俩赶尽杀绝,你们还有共同的儿子呢。那臭表子只不过在借力使力隔山打牛呢,你还别中了她的道,你泼点,见她一次打丫一次,想想以前我告诉你的,你婆婆帮你看孩子,你正好腾出手整她,从根上整,从她父母那里开始,再让她丢掉饭碗。只要赶跑了她,你还怕哄不回你男人吗?”

若琳只安静地听着,记着什么招自己能使。

“攘外必先安内,你可以反过来,先把杜海滨囚禁在家里,班不上就不上了,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回你婆婆家或你娘家待一段时间,也可以去云南大理旅游去,别心疼这几个钱,先把他和小三弄断了再说。你放心,冷却小三个把月,她就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让你先疯,你要她先失去了理智,露出本来面目,看杜海滨是要自己贤惠的老婆孩子还是要一个疯狂的女人!打蛇打七寸,你得明白这种野路女人的弱点是什么,和你争老公,她除了年轻发贱发嗲让男人暂时新鲜点有什么呀?你怎么不会整合你的优势铲除妖孽呢?你要利用好了,根本不用你出头,光你婆婆的恶嘴也能骂死她!你儿子又是你婆婆的命根子,这简单的事教你个葫芦你?成瓢呀。”

若琳荒凉地叹口气,可怜兮兮地说:“要不,你和我一起,我们俩与她再谈一次?你知道我在关键场合不会说狠话,也吓唬不了她,天生优柔寡断,笨,教了曲也唱不好……”

这激起了殷月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主义­精­神,也对若琳的懦弱充满鄙视和不耐烦,正好她要让她见识一下­精­明­干­练的女人是如何维护自己的利益的。“那行,我正想见识一下这狼子野心不要脸的小三,你把斧子、绳子、敌敌畏、水果刀、鞭炮什么的有什么带上什么,让她看看什么才是真正彪悍的人生!”

若琳都要乐了,与小三那小鬼比起来,殷月红才是活阎王啊,幸亏不是与她争老公,而只是与小三。虽被指责得满头包,正妻心里还是充满了欢喜,期待自己的即使不是彻底的胜利,打击一下嚣张小三的狂妄气焰出出气也好,自己真是太窝囊了,连儿子需要的一个完整的家也保护不了,其实内心恼怒的是杜海滨,四年婚姻,她做错了什么?为他生了那么个可爱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和疲劳,他怎能伙同随便一个女人来伤害她,伤害他儿子的妈妈?男人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生出事端,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受苦受罪?

当天夜里,若琳做了个梦,在一条灰不溜秋前看不到头后看不见尾的山岫岩小道上,她没命地跑啊跑啊,一会儿是个男人一会儿是个女人不停地狂追她,她藏到树林里,藏到别人的灶屋里,钻到茅房里,总能被发现,最后走投无路了,就爬上一棵大树,爬得挺费力,最后坐到树枝上,追她的人过去了一个,竟是程健人那张胖乎乎的饼子脸!后面的两个停下来,其中一个看得很仔细,凶着脸指着树上就骂,边骂边爬树……她就这样被吓醒了,手边儿子的脸对着她,睡得正熟。

她轻手轻脚去了卫生间,回到床上就睡不着了。婆婆不跟她同床,一是老太太是爱­干­净的人,未必喜欢老与媳­妇­同睡;二是孙子每晚睡觉时太挑剔,不想让­奶­­奶­睡他的床。有一段时间男孩甚至排斥父亲,后来才习惯了。

做这样的梦就像揭伤疤,她本能地抗拒回头去想,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想得太简单,容易做将来后悔的事。那个骂她的人是燕石,去世五年了还不肯放过她,到梦里纠缠她。过去的事全是她的错吗?难道她没为自己年轻时的错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不应该再来找她。但另一个女人是谁呢?只有个模糊的影子,一点提示都找不到,幸亏及时醒了,要是到明天,都想不起还有第二个女人来。冥冥中,她想着自己已为燕石上了一炷香,并默默许愿,这个秋天该去一趟潭拓寺,施些香火钱,请和尚超度她一下。大家基本上都是输家,都是受害者,她失去了生命,她则失去了一个儿子,他失去了所有,没有人是胜利者。想起自家的小三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事让我恨你”,大概是这些事,虽不全是她的错,她毕竟有责任,她是其中一员,她在内心不止一次悔恨过了,恨不得拿剪刀把这段记忆剪去,所以当自己的婚姻又出现轮回时,她是有些没底气,觉得自己不完美,不光彩,没有太多力量为自己辩护。让她愤懑憋屈的是,燕石那么理直气壮地骂自己,还打过她耳光,她竟没理直气壮地骂自家嚣张的小三,也没打她,这大概就是二十年婚姻与四年婚姻的区别吧,自己还不够有恩于杜海滨,他竟可以走得如此轻巧并让小三得到先机。

突然灵光一现般,和燕石一起追自己的人,有没有点像自家小三呀?都像吃了火药似的仇恨自己,这吓了她一跳,小三被­阴­魂不散的燕石附体了?

第二天,她心神不宁地在厨房做早饭,公公婆婆哄着劝着夸着在给孙子穿衣服。老两口这段日子成了极规矩的人,尤其是婆婆,不在媳­妇­面前当“一姐”颐指气使了,什么事都谦虚了,有商有量地来,人不仅勤快了不少,说话还细声细气的,事事征求媳­妇­的意见,像欠了媳­妇­多大人情似的。

“哎呀,小树就是乖呀,咱穿上衣服吃饭,闻闻,有多香,都是好吃的,咱将来长个大个子!”

于是小树撒着欢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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