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这个故事,天棒已经很累。不是人累,他刚起床不久。象他这种人,只要塌塌实实的睡了一夜,接下来的几天,即使不吃饭,不睡觉,他的精力一样充沛,根本就不会觉得累。他累,是因为心灵承受的负荷太重,沉重的负荷压得他全身难受。即使有适度的温水调和,他还是感觉不到轻松。
林智就象摆脱了一场恶梦,双臂趴在澡桶的边缘,闭目养起神来。
“天公子,贵夫人也在偏厅相候,若是公子沐浴结束,贵夫人想见公子一面。”门外有人道。
天棒呆住了。
林智也跟着吓了一跳,睁眼惊问:“你有老婆了?什么时候的事?”
天棒先向门外的人道:“你告诉她,我这就过去。”接着对林智微笑道:“看来天上不仅能掉下泪水,还能掉下老婆来。”他跳出澡桶,胡乱抹了抹身子,套上那件半月没换过的衣服,摔门而去。
林智想着天棒的话,忽然捧腹大笑。看来有好戏看。他穿起衣服追了出去。
偏厅不大,非常简朴,但被收拾的一尘不染。
天棒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一个能人男人“砰砰”心跳的背影。她负着双手,正自出神的打量屏风上描绘的一幅风景图画。
天棒想了想,将身子倚在门框,正而八经地道:“夫人可否告知为夫芳名?难道家中遭火?或是遇盗?什么事害得夫人风干露宿,千里寻夫,可把为夫心痛坏了,”他的眼盯着女人一双布满污迹的锈鞋,却始终猜不透她的来历。天棒可以肯定,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没有转身,口中却响起了一串银珠般的笑声。天棒很奇怪,这个女人的笑声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过,只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见女人不转过身体,天棒调笑道:“多日不见,难道夫人不想看为夫一眼?”
女人道:“多日不见,你就不怕我变了容貌?会被吓一大跳。”她的声音很好听,也很细。
天棒道:“我怕。可我更怕麻烦,莫名其妙的麻烦。”
女人道:“我可以保证,我就是个天大的麻烦,你现在还想不想看一个天大的麻烦?”
天棒想都不想,道:“不想。再见。”他真得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女人急了,飞快的转过身体,道:“喂!混蛋,你真得不理我?”现在,她的声音一点都不细。细的意思就是温柔,她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不温柔。
林智刚好在这个时候赶到。他看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美女。能被林大少视为美女的人不多,即使柳盼盼,林智也不觉得她长的美。柳盼盼能让人心动,并不是凭她的脸,她的脸虽然很好看,但还用不上美这个字来形容。林智觉得柳盼盼是用水做成的女人,这种女人天生就有一种媚态,能够换起男人心里的欲望。只要男人有了欲望,她就会象水一样将男人吞没,连骨带皮一起吞没。
可眼前这个女人的美能轻易勾住一个男人的心。和她相比,柳盼盼最多就算鲜花下的一片绿叶,绿叶下的一根花枝。也许她很实用,但在鲜花面前,她顶多是个陪衬品,被鲜花娇艳的丰姿夺去了所有光彩的陪衬品。也许她会嫉妒,但没有用,嫉妒无法使男人的眼睛转到她身上。也许她会激动,她会暴怒,她会往鲜花身上涂抹污迹,但她永远也代替不了鲜花的幽雅,鲜花的纯洁。
林智揽住天棒的脖子,伸手和女人打招呼:“嫂夫人好。”暗地里悄悄与天棒商量:“我知道喜欢你的女人很多,多得已经变成了一种麻烦,若是你不在乎,眼前的麻烦我可以帮你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