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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霸君索情 > 第二章

第二章

「况且……」她抹了抹泪。「我手边……没几个钱了,不赶好给人家,哪来饭钱?哪来……药钱嘛!」

男人愣了下,没考虑过,照顾自己对这姑娘是多大的负担。

想到他今天洗米时,几乎见底的米瓮,男人语气和缓多了。「你救了我,往后自是跟着我吃喝,再不需顾虑生计问题。改明儿个……不了,就明天吧!你和我回去……」

「回去?!」柳弱水美目瞠大,泪水淌挂在粉颊上,忘了再流。

「对。」男人简单的回答。

柳弱水旋即猛摇头。「公子,您别说笑了,虽说我救了您,至多也不过是几碗药钱,没道理要赖在您身边吃喝。」

「我的命,难道就只值几碗药?」男人的怒气,又勃然上扬。

「不是!不是!」才止住的泪,再度吓得掉落。「我……我没这意思。」

泪水叫男人敛去怒意,无意吓到娇弱的她。「没这意思,就听我的话睡觉。」他不懂得表达歉意,只知道要下了个自认最适当的命令。

男人把棉被盖在柳弱水身上。

柳弱水还坐在床上,男人不语,耐着­性­子看她,等她自己躺好。

柳弱水和他对望几眼,睫羽眨了眨,泪水委屈地泛滥。「我不要睡觉嘛……我答应过了……就要做到碍…为什幺不能刺绣……你叫我睡……我现在就算当你的面……熄了火……睡了觉……半夜也是要起来赶的……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为什幺你就不……」说到后来她泣不成声,只是不断地揩抹泪水。

她虽是胆小,可­性­子极是固执,认定对的事,便不轻易更动。

「你--」这样的坚持叫男人……男人蹲下身,以袖子为她拭泪。「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

「你……」泪水还继续滑落,却不再成灾,柳弱水凝眸盼着男人。「公子,您是说……」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男人几乎不曾有表情的眼底,闪过抹疼惜。「眼睛要哭坏了,我看你等会儿怎幺刺绣。」只是星目不曾响应柳弱水的探望,致使她没能察觉。

听进耳的声音虽是平板,柳弱水还是灿甜地绽放笑颜。「弱水没看错,公子果然是个讲理的好人。」虽然有些霸道,有些无常--柳弱水在心底偷偷加了句。

「我不是好人。」疼惜迅速从男人眼底褪去,取代的是幽邃难测。「多年来,我征战杀伐,向来严酷冷峻。不讲理,不说情,看的是纪律,重的是命令。」他鲜少吐露自己,某种疲态和倦累却不经意的走泄。

「公子……」柳弱水怯怯地喊他,不确定是否能再碰触他。

男人吐了口气。「你不是说要刺绣吗?」没搭理她,只是走到桌子旁,挪张椅子坐了下。

「喔,是啊!」柳弱水移步,也取把椅子定位。

她拈起针线,瞥了眼男人,丽容微微泛红。「公子……公子您不回房啊?」

「你不欢迎我在这儿陪你?」他没答反问。

柳弱水停了手边的动作。「不……不会!」事实上她是有点希望他留下来。

如果男人之前的话没变,那幺他这两天就要走了,那幺……柳弱水漾起抹笑。「很久没有人陪我了呢!」旋即娇羞地埋头刺绣。

「家里都有些什幺人?」对她,男人起了难得的好奇心。

绣着花纹的手顿了下,柳弱水幽吐。「爹、娘和前后养的几只狗,两、三年前他们都走了。」

听得出来她声音里的寂寥,男人忍不住再问:「怎幺不再养狗陪你了?你这般胆小,一个人住在这幽僻之地,夜里没只狗陪着,难道不怕?」

「多少有些怕。」柳弱水飞快地绣着。「可这两三年年岁不好,除了些官太太、贵夫人还要这些刺绣品,很难再找到事情做,自然也没能力养狗了。以前曾捡过几只狗,最后都因为养不起,再度放它们回街上流浪。去年冬天,我听大牛哥说小黄死了,心上难过,却也无能为力。从那之后,就没再养狗了。」她说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滚落在翠蓝­色­的绣布上。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抹去泪水。「对不起--」朝着男人,柳弱水羞赧一笑。「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也要滴上几滴眼泪,公子别见怪哪!」

「你--」男人勾­唇­。「真是个傻姑娘。」淡薄的笑容,透着难察的疼惜。

「是埃」柳弱水小声地响应,一手揩拭眼角的泪光。「啊!」男人粗厚的手蓦地握住她拭泪的手,柳弱水抬头,盈盈秋水睁望着男人。男人不避讳地靠近她,热气冲上柳弱水略微苍白的脸颊,晕散成春天的桃红。

男人松手,指尖画过她的眼角,为她擦去珠泪。

柳弱水不自觉地往他幽深的眼底探去,男人注视着她。「今年几岁了?」嗓音粗嗅低柔,魔魅的眼眸酿出醉人的柔意。

柳弱水细吐。「二十岁了。」脸颊是醺然的红。

「二十岁。」男人手指眷恋地品尝托红的丽容,嘴角逸出笑意。「傻姑娘,可以嫁人了。」

而他,索罗烈焰,将是惟一照顾她终身的男人。

索罗烈焰起身,脚踏地,头顶天,他已然许下誓言。

柳弱水的视线随着他移动。「什幺?」她愣愣地瞧着男人,只觉得他那句话,冒得好莫名,搅得她一颗心慌乱地怦跳。

灯火袅晃,索罗烈焰忽地朝她一笑,笑容迷离而魅人。

柳弱水羞地低过头,心跳全然失了方寸。

☆☆☆

「弱水妹子!弱水妹子!」翌日早上,张大牛便在柳弱水家门外叫喊着。

「大牛哥啊!」柳弱水正在厨房忙着。「你等等,我这就来了。」随手拨弄柴火,便急忙地赶出来。「是大婶让你来拿绣好的布吗?」

「不是。」张大牛一见她,开心地咧嘴笑着。「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柳弱水拈出朵笑。「什幺事啊?」顺手舀了口水,净洗双手。

张大牛从背后拿出只荷叶包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里头是块腌­肉­。「给你。」他笑得憨傻。「啊?!」柳弱水灿笑。「谢谢,你们真是……」两手在衣衫上抹­干­,正要接过来时,笑容突然顿祝「是大婶让你拿来的吗?」见张大牛不说话,她又问了句:「家里那些妹妹吃过了吗?」

柳弱水知道张家也不宽裕,张大婶待己虽好,可在金钱方面,她向来是比较计较的。转念思及此,柳弱水恢复笑容,推回腌­肉­。「大牛哥,我知道你们家也有难处,这块­肉­还是留给妹妹们,她们会很开心的。」

「没关系啦--」张大牛硬塞给她。「我们家,我说了算数。」

「大牛哥,这样不好吧。」柳弱水总觉得不好收,只得与张大牛来回纠缠。

「弱水妹子,你就收下吧!」拉扯间张大牛抓住她的手腕。「瞧你这几天,又瘦了些,还是……」

「放手!」张大牛原还要说些什幺的,却让一声冷冷的命令,给吓松了手。

「公子?!」柳弱水迅速撇头,果然看见男人不悦地盘住门口,她勉强牵起嘴角。「这位是……」她不知男人怎幺又动怒了,只晓得得快快开口,缓和忽然冻结的气氛。

可索罗烈焰根本不打算听。「我不在乎他是谁。」寒冽的眼神­射­向张大牛。

「你听好了,柳弱水是我索罗烈焰的人,不管你和她是什幺关系,以后不准你和她往来。」

「什幺?」柳弱水完全听不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唉!索什幺焰的,你这人怎幺这样说话?」张大牛气得抡起拳头。「什幺弱水妹子是你的人,她和我认识时,你还不知在哪儿?你说这话,叫弱水妹子往后怎幺嫁人……」

「她不需要嫁人。」索罗烈焰不知何时已掠身到张大牛旁边。「她惟一的男人就是我。」

「啊!」张大牛还没来得及反应,粗壮的身子已让男人从领口处,单手腾空抓起。「放我下来!」他两手挥动,腌­肉­从手中滚落。

「放手哪!」柳弱水才回神,赶忙劝开男人。「公子,您快放手。」方才脑筋让男人的话,轰成一片空白,记不清楚男人说他叫什幺。

「快放开大牛哥哪!」柳弱水对张大牛越表示关怀,索罗烈焰就越不放手,急得柳弱水只好握拳击敲索罗烈焰的手臂。

「你……」男人瞥了她一眼,冽凛的目光闪过抹难解的情绪。

「哎呀!」一声尖锐的叫声撕割开天际。「你这个天杀的!该死的!快放开我儿子。」张大婶矮胖的身子,像颗球似地图滚过来,臃肿的躯体很快就占满其它人的视线。

看着这个发疯般喊叫他的老太婆,索罗烈焰微微瞇起眼。

「你快放开他。」张大婶赶到三人身边,以拳猛打索罗烈焰,可眼前这个男人像是铁打的,怎幺打都无动于衷。「夭寿的!短命的!我这是救到什幺煞星?

老天啊!」打不过男人,她都快哭了。

「你救了我?」索罗烈焰的目光再度投向张大婶。

第二次接触到男人野兽般的眼睛,张大婶不自觉嗫嚅。「嗯……」

「是啊--」柳弱水见机搭腔。「那夜若不是大婶背着你回我家,你恐怕早让狼虎给吃了。」她的话果然收效,索罗烈焰虽闷不说话,却将张大牛放下。

「呦!」张大婶在张大牛身边兜转。「大牛,娘看看你有没有事。」她的嘴上不住喃念。「该死哟!你怎幺惹上这天杀的煞星哪!」她从头到脚仔细地察看张大牛,不巧正看到地上的腌­肉­。「哎呀!这不是……」张大婶眉头紧皱。「我就说那块­肉­哪去了。」心疼地捧起脏了的­肉­,一手拧着儿子的耳朵。「这两年收成不好,多少人没得吃,你知不知道?张少爷,张大爷,张老爷,你有钱是吗?

这幺块肥腻腻的­肉­,你就给……啧!啧!啧!」想到这,张大婶心头都揪在一起。

「大婶,都是我不好。」柳弱水面有愧­色­。「要不,我进屋里,把那几块绣好的布给您。」瞧张大婶脸­色­还是难看,她赶紧补句。「不收您半分子的。」

原本要回屋的索罗烈焰,转身看着张大婶。「欠的,我赔。」

「您赔?!」张大婶嘴角牵动,瞄了他一眼,手指晃过。「我们可不敢想呦!」

男人烈焰般的视线扫向她,她连忙揪缩在柳弱水身后。「你这天杀的,别想乱动,抓你的官兵马上就到了。」

「抓我的?」闻言,索罗烈焰牵动俊眉。

「抓他的?」柳弱水马上回头。「大婶,这怎幺回事?」这男人霸道又任­性­,不知在外头闯了什幺祸。

「这……」张大婶大着胆子,提……高嗓门。「听说这两天,县官领了好些官兵四处搜查,说是要找个受伤的男人。今儿个一早,官兵已经搜到咱这儿,他们才从我家离开,我就……」

张大牛急急打断她。「娘,那狗官来,可有对妹妹们怎样?」

「这倒没,我看他好象挺急的,听说还来了两个大官……」

张大婶话都没说完,柳弱水便赶忙到索罗烈焰身边。「公子,他们说不准是来找您的,您快走吧。」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索罗烈焰逸出莫测难解的笑容,无视旁人,他抚上柳弱水如云青丝。「我不走,我还正等着他们来。」

他的动作委实过于亲昵,教柳弱水羞不成语,忸怩难安。「公子……您……您失礼了……」热气冲上额颊。

「失什幺礼,我说过你是我的人。」索罗烈焰索­性­将她揽入怀。

柳弱水又气又羞,努力挣出。「公子……」这才晓得,男人一开始和张大牛说的话竟是认真的。「我……我……我的天碍…这……」张大婶和张大牛都看呆了,张大牛正要冲出去时,让张大婶一把拉祝见识过这男人的力气,张大婶可是不敢妄动,她嘴上喊个两句。「你……你……我报官了……」

「嚷什幺嚷?谁说要报官的!」他们几个人才说着,一队的官兵就朝这儿来了,开口的自然是为首的县官。

「大人您来的正好。」张大婶赶快巴上县官。「这人就是那个受伤的人。

他……他强抢民女哪!大人您要作主。」

「这是怎幺回事?」县官打量着他们两人,看到柳弱水时,眼睛突地发亮,就差口水没有淌下来。「这姑娘……」

旁边一名獐头鼠目的师爷,赶紧贴到他身边。「她就是柳弱水,人们都说她是阿莲山上的一朵花。您看果然是娉婷袅娜,含苞待放。」

县官直勾勾地盯着柳弱水。「快!快!快给我放开柳姑娘。」看到柳弱水,别说差点忘了这趟是来找个受伤的男人,恐怕连自个儿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垂涎的目光,叫柳弱水直欲作呕,她连忙别开视线。

索罗烈焰把柳弱水轻推到背后,俊容凝似寒冰。「我问你,去年冬天镇南王让你派的赈粮,可有如实发出。」之前,他瞧这几人生活困窘,便猜到有人从中图利,看这县官……「镇南王?」张家呣子对面相望,张大婶小声嘀咕。「那个每天喝酒、玩女人的镇南王会管我们死活,差人发放米粮?」

索罗烈焰耳尖,目光随后扫到。「老婆子,若你不是救过我,方纔那句话,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张大婶吓得闭嘴。

「这是怎幺回事?」柳弱水抿­唇­思忖。

「这……」县官的脸,死灰难看。「大胆刁民,也敢­干­预朝廷公务?」实在不明白,这人怎幺会对这事如此清楚。「你……你……光天化日之下,强夺民女,来人,抓回去,抓回去!」不管怎幺回事,先把人带回再作打算。

一声令下,衙役立刻荷起家伙。「是!」

男人沉声,昂然站立。「谁敢动我?」冷目横扫,竟是无人敢先冲上。

「谁敢动他?」两道人影纵身如鹰般掠来。

一名老者,气喘咻咻,在后头追赶喊叫。「就是他!就是他!」

「那声音……」柳弱水探身出来。「是大夫。」她念头转得快,这些人肯定是从大夫那探得消息的。

柳弱水溜溜转着美目,悄悄揪着索罗烈焰的衣服。「公子,他们……」听他们说话的语气,看男人笃定的模样,好似男人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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