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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沈淡俞敌意地看着姚窕之。
“对不起,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你是来可怜我还是来嘲笑我的?”沈淡俞冷笑。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折磨恒暄,他也很痛苦。”
“姚窕之,你给我滚,你连叫他的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从今以后,他就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沈淡俞近乎癫狂地揪着姚窕之的头发,然后她打碎了一个玻璃杯,用碎片在姚窕之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姚窕之捂着脸颊,血顺着指缝流下,“沈淡俞,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嫉妒只会令你发狂,不能给你带来解脱,遭遇不幸时人们很容易怨天尤人,因为相比于检讨自己,怨恨实在是一件很简单低能的事情,无需抱怨你为何如此不幸,把自己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才是真正的不幸。”
“你的脸怎么了?”
原本想包扎好伤口就离开的姚窕之没有想到会遇见恒暄,“没什么,被指甲抓伤的。”
“被指甲抓伤需要绑纱布?你当我傻吗?”
“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是不是沈淡俞做的?”
“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会撒谎?”
姚窕之咬着唇不说话。
恒暄深深看她,似乎要把她看进灵魂里。“窕窕,如果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会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无懈可击的笑容,眼神纯净透明nAd1(
他轻笑,“有没有人曾说过你很像牡蛎。诱人以甜美柔软,惑人以美丽丰富,让人忍不住被吸引,被迷惑,可是你永远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人曾见过你完整真实的样子,就像现在,我想要走进你的安全距离内,你却巧妙的伪装,不费吹灰之力地隔离。”
“安全距离每个人都有,你也一样。”姚窕之依然微笑。
“可是每个人的安全距离都有例外,你就是我的那个例外,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溃不成军,如今我越陷越深你却袖手旁观云淡风轻。”
姚窕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然后她从脖颈上取下那个竹节玉佩,“这个东西我再留着显然不合适,哥哥,你拿回去吧。”她还是第一次叫他哥哥,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算十分陌生,反而有几分亲切。
“哥哥?”恒暄笑得温暖眼神却像冰,“留着吧,这原本就是你爸爸和你母亲的定情信物。”
“但恨从风箨,根株长相离。”手心的玉佩,失去了身体的温暖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冰冷,姚窕之用力握了握,坚硬的棱角硌得她生疼。
“我走的那天你会来送我吧?”恒暄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个男人的阴晴不定简直令人难以捉摸,“是…后天?”
“嗯,还有两天。”恒暄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世上最无情的就是时光,任你千般哀求,万般不舍,她仍旧我行我素,从不为谁停留。世上最柔情的还是时光,过往的痛苦哀伤都被岁月风干,在飘摇中打磨成甜美的珍珠,在记忆里熠熠生辉。
究竟是爱更容易褪色还是恨更容易淡忘?
究竟我是该苦苦坚守还是潇洒转身?
其实所有的答案早就明了nAd2(
飞机慢慢升空,透过舷窗看着爱人亲人的脸渐渐模糊,繁华的城市渐渐变成荒凉的山地,云雾开始弥漫,恒暄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回来。
“别看了,早就看不见了。”沈淡俞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沈家一贯大手笔,私人飞机上只有恒暄和沈淡俞两位乘客,让恒暄想无视她都不行。“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的懂。”
“我不过是略施小惩,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
“小惩?你不知道女孩子的脸有多重要吗。”
“那你不知道人的腿有多重要吗?”
恒暄偏过头不看她。“麻烦给我一杯白兰地,谢谢。”他对空姐说。
“不好意思恒少爷,您今年才15岁,按规定是不能饮酒的。”空姐是美国人,性感火辣。
“是吗?真可惜,原本我只是觉得姐姐像白兰地一样火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甜美?”恒暄露出他的招牌微笑,左边唇角上扬,一双桃花眼星光璀璨,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恒暄这样的坏笑。
果然空姐脸色微红,完全忘记了面前的少年仅仅只有十五岁,“您稍等。”
“你还真是风流,就像我爸爸。”沈淡俞调侃。
“你爸爸?”恒暄心揪了一下nAd3(
“对啊,我爸爸当初只身来到美国,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才有了今天的沈氏。他风流成性,情人无数,真不明白我妈妈为什么能容忍。他也有你这样一双桃花眼,仔细一看你们还真的有几分相像。”沈淡俞仔细研究他的脸。
“淡俞,我希望你快乐。我会留在你身边的,像哥哥一样照顾你。”毕竟你可能是我的妹妹。
“我才不要你当我哥哥,再说我已经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