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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天使之城(全书完) 尾声

这份蓬发的,来自灵魂的力量,包含的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控法者安德烈的意志,对觊觎这份契约又用灵魂观察世界的巫妖来说伤害最大。

还好恩佐站在依兰娜的背后,倒霉鬼山德鲁正站在她的面前,承受了绝大多数的灵魂威压,魔力又因为召唤四头幽灵龙而告枯竭,此刻早已瘫倒在地,人事不醒。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火辣辣的疼,不禁恼羞成怒,在依兰娜的灵魂中咒骂道:“你找死!”

可他刚要折磨依兰娜,猛然见躲在克里斯廷身后跟来的光明神官小女孩,正鬼鬼祟祟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卷轴。

不同于人类,他受到了伤害,但灵魂依然可以观察世界。

“平等卷轴?”

顾不得灵魂被灼烧的痛,他的眼中立刻­射­出两道鬼火。

瑭雷在结界荒漠地底展开平等卷轴后,立刻变得强绝天下的一幕,让他至今记忆犹新。

“瑞克大叔,接着!”

莉莉躲在克里斯廷身后,并未被契约之光灼烧双眼,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连忙扔出卷轴。

却不料瑭雷首当其冲,此刻目不见物,反而是恩佐手指连弹,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转移魔法,平等卷轴立刻出现在巫妖的手中。

此时瑭雷总算睁开双眼,顿时被剎那间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莉莉还保持着向他投掷的姿势,可爱的小脸上却写满惊惶。依兰娜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又让他感到刻苦铭心的爱意。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怎么也料不到,莉莉手中竟然就有一本平等卷轴,不禁感到巨大的懊恼,不过,此时没有时间细想,巫妖怪笑声中凝聚起庞大的魔力,马上就要毁掉卷轴,毁掉他巨大的希望。

“你休想!”

瑭雷立刻聚集起每一滴­精­神力,庞大的­精­神力汇成激流,冲向巫妖指尖的卷轴。

猝不及防的巫妖顿时大吃一惊,手忙脚乱的凝聚起­精­神力进行殊死抵抗,歇斯底里的大叫道:“不对啊!你的戒指不是在我手中吗!为什么还能使用­精­神力!”

“嘿嘿嘿嘿……”瑭雷的­淫­笑声顿时在所有人的耳畔回荡,可他什么也不说,只管提聚力量。

这一次是纯粹的­精­神力的较量,恩佐空有庞大的魔力甚至神力,却没有机会施展,因为只要他的心念放松哪怕一下,对手就会掌握连神明化身都畏惧的力量。

这是一次纯粹意义上­精­神力的较量,双方全都没有退缩的余地。在莉莉眼中,就见恩佐手中的卷轴正在缓慢的翻动,好像巫妖正在把它徐徐打开一样。

“这巫妖是不是突然傻了?”

小丫头顿觉莫名其妙,只见卷轴终于展开,力分胜负,巫妖的眼眶中­射­出绝望的火焰,瑭雷捻指微笑。

“我要杀了你们!”

突然陷入绝境的巫妖歇斯底里的狂叫道,澎湃的魔力顿时卷向依兰娜,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瑭雷哪还会给他机会?

一道黑光突然笼罩住依兰娜,巫妖的魔力顿时被隔绝在外。

“很好,很好。我的东西,你玩够了没有?”

瑭雷伸手一指,依兰娜顿时飞向半空,|­乳­燕投林般飞入他的怀抱。

紧接着龙泪戒指、龙腾九啸旗和最后一块圣骨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前者是他用心血沟通祭炼过的法宝,后者是姐姐遗骨,在他修习风回咒后,只要知道在哪,一动念间便会自动收回。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恩佐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似是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瑭雷却不会被他迷惑,道:“又在准备逃走了?恩佐先生。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逃的掉。”说罢再度祭起炼魂血幡。

他伸手一指诡厄领主班丘克,支持恶魔存在于人间的临时契约顿时土崩瓦解。

打败它要花很多力气,但是赶走它却很容易,这个可以正面硬撼瑭雷的恐怖魔王立刻滚回深渊魔域,只留下一连串恶毒的咒骂声飘荡在广场上。

紧接着瑭雷的手又指向六臂蛇魔,蛇魔女立刻扬起巨大的尾巴狠狠砸向地面,敲得大理石块四处纷飞,然后六米长的身子“哧溜”一声顺着裂缝钻入岩浆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你也想跑?”

瑭雷不禁感到好笑,因为六臂蛇魔比之诡厄领主好对付的多,至少班丘克的实力是他无法用咒誓来约束的。

他只轻轻跺了跺脚,刚刚消失的六臂蛇魔立刻惨叫着钻出地面,扔下所有兵器。她六只手臂背在背后纠缠在一起,拧成麻花状,瑟瑟发抖的伏在瑭雷脚下,看得埋头在他怀中的依兰娜不住皱眉。

“报上你的名来!”瑭雷­操­着深渊魔语,空洞的道:“你是深红沼泽维尼亚主君的侍从,普通的主仆契约无法约束你的行为,报上你的名,用魔网咒誓向我祈誓。服从我的意志一百年,我放你回深渊魔域。”

“吾名多莉丝。”

六臂蛇魔发现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俏脸上满是一副认命了的绝望表情,用如怨如慕的深渊魔语念起杀戮的祭文。

她的脊梁不住弓起,腰身不住扭曲,一片片魔鳞从胸腹间掉落着,留下一道古奥难明的花纹。

这祭文带给她巨大的痛苦,也将魔网的咒誓血淋淋的烙印在她的身上。

“好,娜娜,你们先离开这里吧,太危险。”瑭雷鹰隼雄视,对塔洛斯等人道:“抱歉,我不欢迎观战。”

说罢施展五鬼搬运术,将依兰娜、莉莉等等一­干­人没有实力自保的人全部传送到安全的地方。

剩下的强者们纷纷知机的飞上半空,只有克里斯廷对此视若无睹,仍然站在原处。

瑭雷默默的看了克里斯廷一眼,未发一言。

见瑭雷摧枯拉朽的瓦解了自己的势力,恩佐面上腐烂的肌肤,不由得一阵剧烈的颤抖。

他想跑,却发现无路可逃,神秘的空间法则从九啸旗上扩散到四周,不论他向哪个方向传送,都会直接回到原地。

这是一个极为荒谬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对于空间的理解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只是此时瑭雷的心灵完全没有缺陷,他实力的提升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山德鲁这时才幽幽醒来,却发现还不如永远沉睡,那样至少不用对未知的命运感到忐忑不安。

两个巫妖互相对视了一下,终于挺直腰杆,四道鬼火中蕴含着复杂的神情,有绝决,也有遗憾。他们的灵魂无声的交流着:

“你可以走,瑞克要杀的人是我,他和你并没有仇恨。”

“不,我留下,你就有一线逃走的机会。”

“没有机会的,除了强力主神的化身,这个大陆上没有什么人能够撼动他。我现在只想痛痛快快的一战,你快走吧。只可惜这么多年的筹划和准备,全都付诸东流。”

“不,你说错了,恩佐,机会总是有的。比如克里斯廷……”

“不,我不会再牵累她,哪怕是付出我的灵魂。”

“好吧。可是我逃了一次,不想再逃第二次了。”

山德鲁缓缓起身,他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眼眶中两团鬼火忽明忽灭,闪过复杂而决然的神­色­。

见他们恢复了威凌天下的气势,瑭雷也不禁喟然叹息,收回揽着依兰娜纤腰的手。

他倒持宝剑,昂首向前,道:“决一死战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巫妖们,拿出你们所有的实力来吧,这是你们留在世间最后的印记。也许人们会将今天的事情淡忘,但是时间会记住你们。”

说罢舞动九啸旗,在邪恶的魔法领域之外布下重重迭迭的浓云,阻隔了包括默默注视战局的诸神在内的一切查探。

“还没有到为我们写墓志铭的时候,瑞克先生。”

山德鲁对此似是不屑一顾,闻言一挥魔杖,疯狂的提聚着力量。他的法袍寸寸消融,积攒多年的­阴­风无穷无尽的冲向天空,奏响亡者的墓歌。

他鼓起最后的魔力,踏步向前,双手彷佛优雅的弹奏着,将一个个神秘的魔法文字编织成美丽的音符,编织成华丽的旋律。

每一个魔法师达到魔导士的境界,就有实力创作出自己独特的魔法,并与自己擅长的领域相结合。

但是一切的魔法都不外乎聚集力量的某种形式,只看谁在凝聚力量时更高效,更巧妙。但山德鲁的力量已经跨过了“形式”这一层次,他直接调集魔法力量,任何的形式在他面前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唯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将他压服。

正在瑭雷准备凝神应对之时,恩佐忽然大惊道:“不要这样!山德鲁你快停下!”

他的话音未落,山德鲁所处之地忽然刮起一阵强劲的旋风,风中夹杂着诡异的磷火,他的骷髅骨架在火焰中节节寸断,巨大的能量伴随着万鬼号哭猛然喷发。

这一幕似曾相识,瑭雷见状立刻抖动炼魂血幡施展搜魂大法,却惊讶的发现巫妖的灵魂根本没有出逃,血幡无功而返。

“走!就是现在!”

一声发自灵魂的凄厉吶喊剎那间响彻整个天使之城,一道通往亡灵界域的大门随着这声吶喊快速成型。

山德鲁最终的吟咏随之传来,道:“不要磨蹭!不要辜负我最后的牺牲!”

他并不是灵魂逃逸,而是毅然决然的引爆了自己的灵魂。

尖啸着的魔法能量卷曲着,膨胀着,形成一道纯黑­色­的涡流向瑭雷卷去。这涡流撕破了空间,击溃了时间,所过之处吞噬了一切的一切,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只一瞬间便将瑭雷的身躯吞噬在内。

面对这用自己灵魂为触媒施展出的绝世魔法,瑭雷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一动念间恢复孽龙形态,长达数十米,浑身布满巨大黑鳞的长龙顿时冲破灵魂魔法形成的涡流直冲天际。

恩佐艰难的迈开步伐,发出一声沉重幽长的叹息,闪身走入亡者的大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恩佐·切斯特!难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跑吗?”天空中咆哮翻腾的孽龙愤怒的大吼道。

随着他的吼声,一股纯粹由­精­神力组成的声浪滚滚散散向四方传出,瞬间传遍天涯海角,让名震大陆的英雄们自噩梦中惊醒,彷佛听到来自地狱深处的狞笑。

他在咆哮声中猛一扭身,瞄准即将关闭的亡灵世界大门疾冲猛窜,大怒道:“亡灵界算什么?就是深渊魔域、九重地狱,我也说进就进!咱们一天两地仇,三江四海恨!哪怕你逃到天界,求到卢山达赫姆还有夏尚缇的庇护,我也要把你揪出来,放进炼魂血幡永世焚烧!”

正在他即将冲入亡灵世界之际,一股香风忽然迎面吹来,赫然正是克里斯廷从侧面扑向亡灵之门。

瑭雷顿时大惊失­色­,他收势不及,猛的一旋身,仍旧无法躲开,眼看锋利的龙角就要撞上克里斯廷的酥胸,他连忙瞪圆龙睛,庞大的­精­神力立刻将她推向一旁。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被狭长的龙躯扫了一下,“哇”的喷出一口鲜血,在巨大的冲力下跌入亡灵的世界。

“不─克里斯廷─”

巫妖嘶哑的吶喊声顿时自另一个世界中传出,瑭雷心中猛然一紧,迅速恢复成|人形。

透过亡灵之门向内看去,只见那片血与骨的黑暗世界中,早已消失的恩佐再次出现,正托着浑身是血的克里斯廷,喃喃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克里斯廷,我的孩子……”

浓烈的死亡气息笼罩着他们,彷若死神无声的震动着翅膀。

“你的……孩子?”瑭雷的脑中早已一片空白,望着自己的双手,痴痴的道:“我杀了卡珊?我?”

他茫然的掏出法迪嘉的摇篮,只是克里斯廷的双眸中已经失去生命的神采。

他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一切,正要迈步走入亡灵界,却见恩佐抱着克里斯廷跨步而出。

瑭雷自动让出一条去路,却听恩佐低声道:“她不叫卡珊,应该叫做克里斯廷·切斯特,我的后代血亲。”

剎那间,瑭雷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不禁异常气愤,气愤自己是个混帐,竟然不愿毫无保留的信任克里斯廷,竟然对她说出伤害那么深的话。

“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女儿。”

恩佐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克里斯廷是否能够听见:“我不要你死,克里斯廷。无论如何,你不能死。不如……让我死吧。”

他望着克里斯廷无神的双眸,嶙峋的手骨上散发出一阵骨白莹华的光芒。他默默的吟唱起连古奥的魔文,低沉嘶哑的吟唱声久久不歇。

“让我的骨,化作黎明时的双眼,

“我的血­肉­,在生命之风中追逐。

“我未去的暗夜,你主宰未来权柄,

“永眠之主,请用罪与罚的火焰将我的灵魂烧结。”

随着对四大主神的虔诚告解,巫妖灰败的骨骼上透­射­出丝丝圣光,刺破了满天乌云。

一道|­乳­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喷涌而出的圣焰不断吞噬着他,法袍、骨骼甚至灵魂,全都在缓缓消散。

数日之后。

“瑞克,我……我不需要魔宠啊。”依兰娜听到瑭雷在她耳畔的低语,极不情愿的抬起头。

她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跪伏在地、异常驯服的六臂蛇魔,伸了个懒腰,继续靠回瑭雷的怀抱,享受着巨大幸福来临的感觉,只愿这一刻能到永远,永远不要被人打断。

“为什么不要?”瑭雷大大咧咧的道:“多莉丝可是恶魔领主,独一无二的呢!”

“我不需要别的魔宠啊,有你一个就够了……咦?难道,难道你又要离开我,才要给我寻找保镖么?”

依兰娜专注的抬起头,优雅的面庞上浮起一丝不安和焦急。

“好吧好吧,我永远都当你忠实的奴仆……”瑭雷倒上一杯安姆帝国珍藏百年的绝世美酒,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着。

此时他掌控着世间最强横的力量,怀抱着大陆上最典雅的姑娘,杯中有大陆上仅此一瓶的美酒,只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不不不,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奴隶,我要你……”依兰娜苍白的脸­色­瞬间抹过一层红晕,娇羞无限。

“无论上天入地,什么都可以。”瑭雷顿时豪情万丈,手指轻弹着宝石打造的酒瓶,却听身后传来克里斯廷清脆的嗓音,戏谑道:“喂喂喂,不要轻易许诺哦,我们可是要求利益均沾的。”

“算我一个。”淑娜不知道从哪欢快的跳了出来。

“还有我还有我!”欧吕尔从淑娜背后转身而出。

“总不能把我忘记吧?奥列博。”真理魔匣中同时传出塔丝黛萝清越的龙吟。

“嗯,看来我也不能甘于人后呢!”透过小小祭坛上的圣焰,莫丽卡也不甘示弱。

“你们凑什么热闹……”瑭雷早已热汗狂流,在心中祈祷着:“这么多的美人相伴,要到什么时候才容我返回神州啊?”

正在这时他只觉眼前一黑,定睛一看,立刻绝望的狂喊道:“啊!本特你个坏蛋!把酒瓶放─不!”

《孽龙在天》全书完

3.都市篇

推荐阅读指数:四星

杨国胜:摘录出轨类小说数篇,有心脏病史者、心理承受能力弱者勿入。

因为小说的猪角,都是被欺骗被背叛的受害者。代入角­色­阅读,难免会感到心痛。

­性­虐SM,大家都知道吧?

有一种说法叫痛并快乐着,说的就是这个。

妻子的日记

我从来没有想到许晴会背叛我。

是的,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也发现自己老婆上了别人的船,站在岸上的我们该如何出牌?眼睁睁的任船开走还是坚决的拽住缆绳?如果是后者,破镜纵然可以重圆,但伤痕已再,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好吧,那就放手,随便让船奔向大西洋或者什么地方,去他妈的暗礁沟坎,或是该死的新大陆,从此与我们的生活无关。可是一想到此,我心如刀割,那些曾经让我们刻骨铭心的爱人,那些相濡以沫风雨同舟,难道真的可以轻易陌路可以彼此相忘于江湖吗?

说说我和许晴的故事吧。

我们是大学同学,所以感情基础很好,属于那种固若金汤的正规军。不过坦白的说,三年婚姻,十年厮守,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的生活对白——就像今天早晨早餐时许晴说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平淡了?”

“比如说?”我问她。

“比如说你马上就要喝面前的那杯牛­奶­,然后会看今天的报纸,而且先看体育版,看完后你会吃两片面包,吃完面包后会再看新闻版,看完新闻版你会把煎蛋吃掉,最后把杯子里的牛­奶­一口气喝完。。。。。”

我哑口无言,看着餐桌上那杯已经大祸临头的牛­奶­,一股巨大的失落感突然涌上心头,无比的真实。许晴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看似忙忙碌碌,尽管相敬如宾,可每天流走的不过是一顿早餐而已。

仔细想想,七年之痒也好,审美疲劳也罢,或许都是不治之症。我们可以不承认,但是闭上眼睛骗不了自己,当时间转眼飞逝,当激|情渐渐消失,当那些神魂颠倒的爱情不再是生活的主角,我们是不是都有点累了?

至少我是失望的,我想许晴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那天是女儿的生日,下班后我给许晴打电话说已经在L餐厅定了位子,问要不要去接她,她说有一篇稿子还没赶完,”你先回家接朵朵,我忙完后直接去餐厅找你们。”

许晴在一家叫《绝对女人》的杂志社工作,我曾经看过几期,内容无非是领导女人*或者出轨培训教程什么的,非常的变态,估计大多数老公看了都会不寒而栗,反正我的后背总是凉飕飕的。

尽管许晴在电话里表达了歉意,但我还是有些不快,今天是女儿的生日,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许晴难为情的保证,说争取尽快解决战斗。挂了电话后,我郁闷的开着车从公司里出来,然后去商场给女儿买生日礼物。

小家伙已经三周岁了,昨天嚷嚷着要芭比娃娃,我问她为什么喜欢,她理直气壮的说因为像妈妈,把许晴美的半天没合上嘴巴。我又问她那爸爸像谁,她抓耳挠腮了半天,突然跳起来,”奥特曼!爸爸像奥特曼!”笑得我几乎岔气。

黄昏下的青岛熙熙攘攘,香港中路上车水马龙。或许是下班高峰的缘故,商场里的顾客不是很多。一楼DIOR专柜的小姐甚至偷偷的打了个哈欠,看得我的目光后不好意思的笑笑。

买完生日礼物后,我又给许晴买了一套ONLY护肤品,最近一段时间她老是抱怨皮肤老化的厉害,昨天晚上还对着镜子唏嘘不已,什么岁月催人老云云,还问我她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

不可否认,尽管已经30岁了,但许晴依然迷人,甚至是更加的让人心动。在学校时她就是出了名的气质美女,常常有猛男为她打破头。这几年又美容又健身,尤其那股成*­性­的味道弥漫开来。。。。。。可是,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熟悉她身上的每一丝纹路,她左边的Ru房下面有一颗痣,后肩上也有一颗,就好象长在我的身上一样。

我生意场上有个朋友叫郭勇敢,那厮的确非常勇敢,最拿手的就是喜欢用人民币殴打良家­妇­女,大学生、白领、少­妇­一概通杀。有次我问他回家交纳公粮不足时怎么办,他愁眉苦脸的说一年多没碰老婆了,”那简直就像一场噩梦,每次跟老婆*都觉得是在*!”笑的我几乎跌倒。不过笑完之后伤感爬满心头,从爱人变成亲人,是不是我们早已经注定的归宿?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在L餐厅定的是晚上七点的位子。

这是一家装潢考究环境幽雅的西餐厅,烛光摇曳玫瑰飘香,消费虽然贵点儿,但服务没得说,服务生添了六次水依然面带微笑彬彬有礼,我无聊的翻阅着一本本杂志,当朵朵再一次失望的从门口回来时,我歉意的示意服务生点餐,这时候许晴终于出现了。

“对不起啊老公,让你久等了。”落座后许晴满脸抱歉的说道,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表,八点一刻,也就是说我已经等了她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妈妈,朵朵的生日礼物呢?”小家伙乖顺的偎依到许晴的怀里。

许晴懊恼的皱皱眉头,估计是忘了。我连忙帮她解了围,说:”妈妈的礼物暂时保密,问问妈妈对不对?”许晴感激的冲我笑笑,然后刮了刮朵朵的鼻子,说明天早晨睁开眼就可以看到,妈妈保证!

我把菜单递给许晴,听她抱怨了半天糟糕的堵车和变态的工作后,漫不经心的问她:”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跟谁聊的那么开心呢?”

在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里,我打过五次许晴的手机,服务生添一次水我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是提示占线,保守估计通话时间超过半小时。许晴大咧咧的说还能是谁呀,”陈雪呗!她今天和男朋友闹了点儿别扭,寻找心理医生呢!”

“妈妈,陈雪阿姨怎么没来呀?”朵朵的耳朵尖。

“陈雪阿姨今天晚上有事情,不过她让妈妈替她祝朵朵生日快乐。”许晴亲了亲朵朵。

在轻柔舒缓的抒情音乐里,消灭完一瓶葡萄酒后,晚餐已接近尾声。许晴陪朵朵去洗手间,我拿出信用卡准备买单。这时候许晴的手机响了几声,看着大理石餐台上那个LV包,我微微一怔。

许晴今天晚上不该撒谎,因为刚才我给陈雪打过电话。其实许晴的电话到底是打给谁或者谁打给她的都不重要,我更关心的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我扭头朝洗手间那边看了看,心剧烈的跳了几下,我相信大多数人都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而是否触摸那根底线,应该取决于机会的多寡,而不是道德的高下。

是条短信: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我又开始想你了宝贝!真希望下一秒钟就是明天!

宝贝?我有些发蒙,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是发错了,可一种忐忑的预感迅速扼死了巧合之念,飞快的翻完手机通话记录后我的脑袋顿时炸开了,最后一个电话的通话时间总长是47分52秒,正是这个短信号码!

这时候,许晴已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此时此刻我的老婆长发飘飘,面如桃花,一步一步朝我翩翩而来,我手脚冰凉如堕冰窟,脑袋滚滚作响,字字如锥钻心,宝贝?她是谁的宝贝?又是谁会让她笑的如此的情不自禁?

趁着许晴走到餐厅拐角的瞬间,我匆匆的删除短信后把手机又塞回包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叫过服务生买单。 想看书来

严格的说,我和许晴并不是真正的大学同学,我比她高一级。

1998年夏,我大四许晴大三。那是一个无比忧伤的季节,校园里到处弥漫着散伙饭的味道,脆弱的人在哭,坚强的假装不哭,我和许晴每天都有说有笑,但是毕业那天我们还是现了原形,那天在火车站许晴哭成了个泪人儿,我说不是说好的谁都不许哭吗?她挤牙膏似的挤出点儿笑容,突然狠狠的咬住了我的手腕,痛的我几乎断气。

火车启动后,我的BP机响了——许晴小姐留言: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看着站台上那个穿白­色­裙子的女生,一路伪装坚强的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在震耳欲聋的火车笛声中,我泪如滂沱痛哭失声。

这就是我们曾经拥有的爱情,”很疼是吗?那你也咬我一口吧,但不是现在。”一转眼十年过去了,手臂上那排清晰的牙印早已被生活抚平,那台大砖头BP机也已成了古董,而我们的爱情,那些动人的玫瑰花瓣和眷恋的连绵雨丝还有什么可以承载?

回到家冲完澡,我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许晴鬼鬼祟祟的把腿搭了过来,她的手顺着我的胸膛慢慢的朝下游走,一寸,一寸。。。。。。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我轻轻的按住了她的手,”我今天有点累。”

我快要窒息了,那条短信好象被放大镜诅咒过一样在眼前张牙舞爪, “宝贝”说明她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可又具体”非同一般”到什么程度?还有,她们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许晴掩饰的太好还是我过于相信自己?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我根本就不明白许晴为什么会背叛我。首先经济上,我们有一家效益不错的装饰公司,而且分公司也马上就要开业,可以说衣食无忧富足安逸;其次感情上更是相敬如宾,从不吵架斗嘴也不静坐示威,还有一个天使般的女儿,难道就因为生活太平淡?就因为那该死的早餐?

许晴一声不吭的抽回手,过了半天,她的声音渗过黑夜仿佛从远古传来,”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做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的心中闪过一丝内疚,从筹备日照分公司开始,大概快一个月了,我和许晴的夜间节目就挂起了白旗,虽然这期间许晴也表示过理解,但我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难道这就是她出轨的理由吗?一想起那条短信,我的心又开始坚硬起来,把本来都已挂在嘴角的宽慰话也收了回去,只是含混的”恩”了一声,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窗外皎洁的月光像个不速之客一样肆无忌惮的闯进来,装睡的我内心依然焦灼不堪。刚才我不得不删除那条短信,因为我不能把它变回未读状态,更重要的是如果当时我立即质问许晴,只能一败涂地。按照许晴的­性­格,她肯定会无辜而且沉着的告诉我:别人发错了!肯定是别人发错了!

就是发错了!你又能怎么着吧!我侧过头盯着许晴的睡颜无声的笑了笑,底牌未揭开之前,我不想做一个冲动的傻子,明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我酸涩的闭上了眼睛,但愿明天是个好天气。

天气预报说今天阳光灿烂,适宜郊游踏青。

在清晨的第一缕的阳光里,我躺在床上发着呆,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我连忙微眯起眼睛,朵朵掂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就在她的小手快要捏住我的鼻子的时候,我猛的一把抱过她,接着头顶传来小家伙”咯咯”的笑声。

今天的早晨跟往常没什么两样,朵朵照旧赖在我的脖子上骑大马,勤快的小妹在厨房里准备着丰盛的早餐,许晴仍然在露台上练习瑜珈,起床后我伸了个懒腰,站在窗前对着她的背影恍惚了半天,好象昨天晚上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看的出来,今天许晴的心情格外好,练完武功后来来回回的哼着一首歌,是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我一边刷牙一边忍受着歌神的­精­神折磨,内心烦躁无比,特别是一想起短信中的那句酸文来,恨不能扑上去咬她几口。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昨天晚上我被这句酸词弄的头昏脑涨大小便失禁,后半夜禁不住起床从网上查了查,出自明代的《凤求凰》,看来那个男主角也是用心良苦,许晴一向对类似的唐诗宋词毫无招架之力,上大学的时候还擅自篡改过白居易的《长恨歌》,”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其实对于那条短信,我更愿意相信的确是发错了。至少凭我对许晴的了解,总觉得一向懂得分寸的她不会乱来,最糟糕也不过是­精­神出轨而已。可想来想去又始终无法说服自己,那顶江湖传说中的绿帽子更是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任我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它仿佛要吃定我一样,如影随形。

早餐照例是牛­奶­面包,喝完半杯牛­奶­后,我扫了眼餐桌上已经摆放好的报纸,犹豫片刻还是拿了起来。其实我已下定决心要改掉这个习惯的,因为昨天早晨许晴抱怨的不是没有道理,报纸可以拿到公司去看,何必一定要破坏温馨的家庭早餐?

“老婆,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挺大的?”看完报纸后,我微笑着看着许晴,接着又提醒道:”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了。”

“是吗?我说什么了?”许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这正是我想要的,日有所想夜有所梦,我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隐藏着那张见不得光的底牌,但总有一天,在我们毫无防备的时候,生活就会毫不客气的露出马脚,赶我们出局。

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许晴每次梦见我都会给我打电话,说我又梦见你了坏蛋,这次我们是在­操­场上散步。。。。。。那时我也经常梦见许晴,有几次还从梦中笑醒。在冰凉漆黑的夜里,我傻笑过落泪过,那是思念极至所致,相信许晴也应该深有体会。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惟妙惟肖的学着许晴的腔调,惹得正在吃饭的朵朵笑个不停。我亲昵的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偷偷的扫了许晴一眼,心虚之人的脸上­阴­转多云,半天无言以对。

“要不今天请个假,我们带朵朵出去散散心?”我又说。

“日照分公司今天不是开业吗?”许晴问。

我严肃的像个人大代表,说老公的工作固然重要,但归根结底也是为老婆服务的,”再说分公司开业还有刘大林呢,怎么样?我的建议要不要考虑一下?”

许晴依然在迟疑,我的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道选择题难道真的很难吗?我装作毫不知情的看着她,心想无论是晋级还是出局,主动权都在你的手里。

“好吧,今天我们出去happy!”许晴说。

回答正确!我暗暗的吁了口气,心中的石头轰然落地。不管怎么说,许晴的那只脚还是收了回来,或许她只是一时头脑发昏而已。事实上她依然爱我,另外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有责任,想起最近一段时间对她的冷落,内心自责不已。

接下来的气氛既活跃又温馨,听到要去海底世界后,朵朵扔下嘴里的小面包,迫不及待的跑到自己房间里去拿装备,我心情舒畅的喝着牛­奶­,心想今天真他妈的不错,等一会儿到了海底世界后该多拍些照片回来。

“哦,该死!”许晴突然皱起了眉头,”我突然想起今天上午还有一个采访任务,就像上次对你的专访一样,你知道这种时间一旦约好,是很难更改的。”

《绝对女人》有一个栏目叫”聚焦Man”,专门采访一些所谓的成功男人。很不幸,上期的主角是我。因为我实在架不住许晴的软磨硬泡,一会说是主任的旨意,一会儿又是你不会连老婆的工作都不支持吧?最后我只好缴械投降。

看着满脸歉意的许晴,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纵然我把话说得如此直白,她依然坚持那点儿可怜的自作聪明,我成了一只被戏弄的猴子。很好!很强大!许晴不仅学会了撒谎,而且功力如此深厚。其实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没说梦话,我不过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希望她能明白有些事情可以后悔,有些事情可以原谅,但是还有些事情一旦做过,只有覆水难收。

“对不起老公,下次好吗?”

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心想当然好了,让下次见鬼去吧。不过脸上还是做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我遗憾的摇摇头,说:”没关系,等你忙完了再说吧,不过你应该想想该怎么跟朵朵解释。”

我们的宝贝女儿毫不知情,依然沉浸在即将到来的欢乐当中。草草的结束早餐后,我心情沉重的收拾着公文包,越想越窝火,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会跳起来,怒不可遏的撕下许晴的面具。但最终我还是咬着牙忍住了,不管怎么说,我还爱着她,我们的生活不应该那样千疮百孔。

临出家门的时候,朵朵从后面追上来,奇怪的问我要去哪里,我蹲下身抱了抱她,突然鼻子一酸,昨天她的妈妈没有给她买生日礼物,今天早晨她的妈妈又出错了牌,可生活依然还要继续,我们没得选择。

天气预报没有撒谎,今天的青岛阳光灿烂,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211路公交车缓缓驶进车站,一个胖子奋不顾身的拱上去,一对半大的情侣笑逐言开的走下来。站在一家手机通讯店的门口,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城市的细节,心里又酸又疼。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是上辈子我欠你的。。。。。。”1998年的高晋含情脉脉目光坚决,他的小师妹许晴同学幸福的勾着他的脖子,在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又亲又笑,”坏蛋,我要你用这一辈子来还,哦不!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往事如潮水般袭来,我的心疼的厉害,慌忙狠抽了几口烟压住。那对情侣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禁不住扫了那个男生一眼,眉目间很像当年的我。我在心里凄惨的笑笑,如果有一天他发现生活不过是一个骗子,到时的他会不会像今天的我一样,准备跟踪那个说要爱自己一生一世的妻子?

今天早晨从家里出来后,我先将车泊到一处停车场,然后又拦了辆出租车折返回来,当看到许晴开着车从小区里拐出来后,我就像个贼一样惶恐不安,连忙嘱咐那个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出租车司机跟了上去,面对司机好奇的眼神,我尴尬的解释,说自己是一名私家侦探。

其实查清许晴是否出轨很简单,随便从广告上找一家私家侦探,花一点儿钱连他祖宗八代都能搞清楚,既省心又省力。可我不愿意就此认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均为不共戴天,又岂能假人之手!

听到我的身份后,那司机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我是不是去捉­奸­,然后拍着方向盘给我上课,说现在这年头谁要没个情人什么的都没脸见人,”少­妇­最好了,好吃还不粘牙。”我黑着脸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心想你大爷的,一会儿要是跟丢了我让你满地找牙!

司机虽然是个大嘴但车技没得说,拐过几个信号灯路口后依旧隔着几辆车紧紧的咬着许晴,而许晴好象要到站了,又拐过几个路口后,我看见她已经开启了转向灯,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那幢矗立的高楼,顷刻间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在我的心如死灰中,许晴已经驶向了D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许晴依旧坐在车里,打发走好事儿的司机后,我悄悄的绕到一辆商务车后面远远的盯着她,今天的许晴扮相超级抢眼,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再加上一顶有备而来超大无比的帽子,活脱脱一副电影里黑帮老大的压寨女友形象。

我突然紧张起来,很显然许晴是在等人,那个孙子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有没有结婚?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我终于看到了答案: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衣,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脸,他一直背对着我,左手揽着许晴的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让我那美丽的老婆笑的花枝招展,情不自禁的送上了香吻。

我冷冷的看着,当底牌揭开,当生活的真相*­祼­的摆在眼前,我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懦弱,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冲上去,为什么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亮出雪亮的刀。。。。。。

偌大的停车场一片寂静,许晴的高跟鞋在水泥地面上敲击出一声声尖锐的声响。看着他们两个亲热的相拥着朝停车场的电梯走去,我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大概十几步的距离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的手机铃声是缩水版的《童话》,从那句”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开始,是许晴的杰作。那次她用电脑制作完铃声后从MSN里发过来命令我立即执行,还”未经许可,严禁更换。”

刺耳的铃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尖啸回荡,”咯哒咯哒”的高跟鞋声音戛然而止,我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找出手机扣死,躲在一辆汽车后面紧张的几乎窒息,心想坏了坏了,既然我能听到他们说已经开好了房间,那么许晴也肯定能听到她自己的得意作品。

果不其然,”咯哒咯哒”的高跟鞋声音戛然而止,停顿了四五秒钟后又响了起来——不是离开,而是渐渐的朝我走来。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逃跑已经来不及,而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我束手无策彻底傻眼,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我咬了咬牙,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勇敢面对吧,于是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2005年5月1日,D大酒店喜乐齐天宾客云集。婚礼司仪极尽其搞笑之能事,我和许晴被摧残的脸都笑僵了。互戴婚戒时,许晴偷偷的把一个纸团塞到我的手心里,结果被眼尖的司仪当场抓获,许晴又羞又急,在司仪的一再追逼下,只得把纸条内容吼了出来,“猪猪,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今天是2008年9月13日,从D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我步履踉跄一路大笑不已,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我对他们一一微笑挥手致意。今天是日照分公司开业的日子,大吉大利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刘大林肯定在那边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还有我亲爱的老婆,今天是她偷­情­的日子,现在的她应该正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娇艳怒放吧,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会想起那个誓言吗?会想起我吗?

阳光刺眼的从头顶上倾泻而来,大街上行人匆匆尘世喧嚣,我*的吐了个烟圈,对着D大酒店挥了挥手,三年前我们在这里发誓要白头偕老相爱一生,三年后才知道那不过是生命中一个拙劣的玩笑。

刘大林从日照回到青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华灯初上的街头,街灯将我们的身影拉的长了又短,短了又长。刘大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歌词大意是日照分公司的开业庆典非常成功,“可惜你没有来,不然的话就更完美了。”

刘大林是我的死党,高中毕业后去部队当了三年兵,复员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当过保安贩过蔬菜,还被父母逼过婚。公司成立时我把他拉了进来,事实证明他不仅是个推销的天才,而且在我创业最艰难的时候——连续5个月没发工资,刘大林毫无怨言,每天兢兢业业的奋斗在第一战线上,是我值得一生骄傲的好兄弟。

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其实我把刘大林约来不是为了开派对的。扯了几句后我问他要高速公路的收费单据,看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知道这个黑锅是背定了。本来说好一起去日照,结果人没去又要外出的证据,刘大林不是傻子,自然能差不多出我葫芦里的丹药,可我又怎能告诉他我这么做是为了那个大难不死的手机铃声?

说起那个手机铃声,我想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当时我一度认为许晴会走过来,可等我硬着头皮站出来后,偌大的停车场已空无一人,许晴早已如黄鹤杳去,只有电梯的指示灯一闪一灭,像墓地里的鬼火。

打电话的是陈雪,从D大酒店的停车场走出来后,我给她回拨了过去,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了过来,“对不起宝贝,我是不是做错事情了?我不知道你们会在一起。”我说刚才在加油站呢,接电话不方便,她随即又回复了活泼路线,说她的­唇­彩找不到了,问我有没有落在车里,我说等我找到给你打电话吧。

好吧,我承认我也该死。和陈雪好上以后,每天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应该向上帝祷告的人,甚至会在某个深夜对着沉睡的许晴泪流满面,那时我自责内疚无地自容,但是从今天开始,结束了,一切到此为止,没有人值得我再为她忏悔,我也不会再为谁落泪。

刘大林走后,我站在马路边发了会儿呆,然后拨通了许晴的电话。电影要开场了,我在心里苦笑,故事情节虽然不美,可戏份总该争取吧。听到我已经下高速后,许晴温柔的一塌糊涂,说:“老公辛苦了,我今天买了很多菜,给你做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好不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跟陈雪好上后,每次回家我都觉得欠许晴一个老公,于是想方设法的来弥补,买礼物送温暖一切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不过现在看来许晴会做的比我更好。

回到家后我累坏了,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假寐。朵朵像只小狗一拱一拱钻进我的怀里,我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说爸爸给朵朵和妈妈买了礼物呢,”在爸爸的包包里,自己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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