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文包里有一盒画笔,是特意去超市买的。还有一套Only护肤品,是昨天买给许晴的,这些都是从日照带回来的礼物,再加上高速公路的收费凭证,剧情合理道具逼真,我在心里一阵冷笑,许晴纵然长了两个脑袋也难逃我的煞费苦心。
朵朵把公文包翻了个底朝天后雀跃而去,许晴把散落在沙发上的票据重新放回包里,然后殷勤的走到我的身后帮我揉捏肩膀,说老公肯定累坏了吧。我疲惫的点点头,反手摸着她的手,许晴的手依旧温暖光滑,可里面还能盛下我的温度吗?
后来的情景进行的都很顺利,吃饭时我夸奖许晴的厨艺大有进步,顺便问她今天的采访是否顺利。她若无其事谈笑风生,还神采奕奕的讲了一件巧合事件:“今天在咖啡厅采访的时候,我听见一个手机铃声和你的一模一样,我还以为是你呢!”
“不会那么巧吧?在什么地方采访的?”我十分惊奇的问道。
“一家咖啡馆,当时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呢,还特意多看了那个男人几眼,不过他没有你帅。”
我的脸上堆起几许微笑,我已经被奥斯卡影后许晴彻底的征服了,看着她那张镇定自若的脸,我难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现在许晴已经无耻了这种地步,欺骗我的感情还不够,竟然还要玩弄我的神经末梢!
咖啡厅?咖啡他个狗屁厅!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响着,电视里有个老家伙正在炫耀“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跳楼也有劲了!”我无比烦躁的关了电视机,看什么都不顺眼,恨不能一口气儿把方圆十里给平了。
许晴还在书房里写日记,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日一记雷打不动,我曾经笑她老土,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老土,现在都流行博客。可惜许晴始终不为所动,说还是日记本看上去塌实。
看着伏案疾书的许晴,我的心再次纠结起来,她今天的*一定很精彩吧?是紧张刺激还是内疚不安?她在日记里会如何面对自己?又该留给自己一个怎样的人生独白?我内心惨笑一声,犹被千军践踏万马嘶咬,思索片刻后起身朝书房走去,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买单,我想我现在应该告诉许晴,那一天并不遥远。 想看书来
大概在一个月前,许晴被杂志社派到上海组稿,行程十天。
那次出差来的很糟糕,小妹刚刚回家探望病发的母亲,日照分公司的筹备工作又如火如荼。我给许晴摆事实讲道理,可惜她去意已决,”如果你忙的话,可以让陈雪带朵朵几天,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那时我不知道许晴为什么坚持去上海,不过现在看去已没什么悬念。只是可惜了,我在心里冷笑着想,如果不是许晴的一意孤行,我怎么会和陈雪发生故事?
活该!都是许晴自作自受!
还有那个孙子,一想起他来我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昨天晚上我一夜未眠,我太想念他了!虽然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儿可以确定:他比我年轻。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也可以确定:找到他并不困难!
只要找到许晴的日记本就可以!
我相信许晴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她的日记里面,昨天晚上我故意去书房兜了一圈儿,她遮遮掩掩的护着日记,脸色都变了。
我从来没有见许晴那么慌乱过,她那惊慌失措的眼神甚至都让我想替她揪心,也将我打入了深深的绝望之渊——我承认我还有些幻想,虽然已经目睹了酒店开房,不过真相没有揭开之前,一切都只是猜疑,但是许晴的这个眼神却给了我雷霆一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搁浅的鱼,正眼睁睁的看着唇边的最后一滴水被太阳炙干。。。。。。
第二天上班后,我例行公事般的在公司里转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的驱车回了家。小妹正在清洁客厅卫生,看到我后腼腆的打了个招呼,我点点头回应,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朝书房走去。
许晴的日记本整整齐齐的码在书橱里,其中那些带着小锁的日记本是她在大学里写的,我拉开玻璃门后抽出其中一本在鼻子上闻了闻,依稀还能闻到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大学四年,许晴的每个日记本里都夹着几片栀子花瓣,那时的许晴同学天真浪漫,要让爱情天天芬芳扑鼻,”等我们老了,就可以成一片花海啦!”。一转眼八年过去了,花香虽然还在,可花瓣早风干,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是不是所有的山盟海誓都会像这些日记一样,在时间的车辙里都逃不了束之高阁的命运?
许晴果然是做贼心虚,当我顺着书脊编号一路找到最后,那本记录最近生活的日记本不见了,不过找到它似乎也不困难,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写字台的其中一个抽屉是锁着的,他想自己应该去碰碰运气。
花瓶、笔筒,台历。。。。。。我的运气不错,当翻到最后一本日记时,一枚银色的钥匙从里面掉了出来,听到它坠地后发出好象花瓶破碎般的声音时,我的心禁不住的抖了一抖,这把钥匙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迟疑起来,我的意思是说当我从抽屉里找到那本失踪的日记本时,一股莫名的慌恐瞬间吞噬了我,我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好象拿的不是一本日记而是一枚定时炸弹,我害怕真相又渴望真相,可渴望真相又害怕真相。我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座孤崖上一般,进则死,退亦亡,守则死不瞑目。
这时候,耳边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还没等我来得及转身,小妹的声音已从背后传来,”高大哥,许姐刚才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了,你要不要在家吃饭?”
小妹是许晴老家亲戚的一个邻居,家境清贫兄妹众多,还有一个药罐子老妈,前几天探亲回来后还偷偷的抹了几次泪,从许晴的嘴里得知,她母亲虽然抢救了过来,但又欠了不少钱。我慌乱的手足失措,大半天才镇静下来,说在家吃,嘱咐她多炒几个菜。
小妹的厨艺不错,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我忍不住的夸了她几句,她红着脸说那高大哥你先慢慢吃吧,我去阳台上浇浇花。我连忙喊住她,拉开一张椅子招呼她,说:“这么多菜我也吃不了,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面对我的热情邀请,小妹局促的又摇头又摆手。最后我也只好放弃,从包里拿出2000块钱,说阿姨这次生病肯定又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你先寄回家吧。她说高大哥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我不由分说的把钱塞到她手里,说:“别说那么多了,你不想让你妹妹辍学吧,另外还有一件事情,高大哥还想请你帮忙。”
小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但不是傻子。刚才我偷看日记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她,虽然相信她不会多事儿,但与其被动不如先发制人,更何况从今以后我必须要对许晴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我已经毫无退路,许晴的日记让我万念俱灰,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背叛的如此彻底,她的日记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样狠狠的Сhā在他的心上,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痛的让他无法呼吸。
生活啊,真相永远都是那么残酷,许晴只在D大酒店呆了三个小时,可就是这三个小时让我们十年艰辛堆积的感情轰然倒塌,烟尘弥漫尘土飞扬,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看看昨天晚上许晴的杰作吧:
“。。。。。。当从酒店里出来,一路上我不停的在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错了吗?又错在哪里?不,其实是我的心已经荒芜了太久太久,我曾经跟老公说过,如果没有爱我会死掉,可惜他只知道工作,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可是老公有错吗?没有,他还是那么的爱我,那么的疼着我。今天早晨当他提议去郊游时,我应该答应他的,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不正是你一直都在期待的生活吗?可最后我还是放弃了,因为当看到老公那关切的表情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不过是平淡生活中的一粒施舍,注定无法质变!
。。。。。。
我爱上他了,那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子。他高大帅气幽默,每一个笑容都会让我为之疯狂。该死的是这竟然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其实从邂逅开始就是错的,那时我天真的、坦然的以为这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音符,一切都会在控制之中,可直到今天,当残存的理智被疯狂的爱情湮灭,当干枯的自己彻底融化在他的身体里时,我才发现那个音符已经奏响了华丽的乐章。。。。。。”
今天上午陈雪没课,打电话说她在台东逛街,问我有没有时间陪她吃午饭。
陈雪是一所高校的英语老师,比许晴小三岁,两年前她们在一家健身会所相识,故事细节此处省略三万字,结局就是她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我问陈雪想吃什么,她得意的哼了一声,说:“当然是想吃你啦,笨蛋!”
我情不自禁的笑起来,想象着此时她得意的神情,内心突然涌上一阵酸楚。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我也觉得自己这招儿够阴的,可爱情来的太突然,根本容不得我等凡夫俗子转身。我抱歉的说中午有个应酬,陈雪不甘心的说:“那你能不能推掉啊,我真的很想你,我们都两天没见面了。”
我有些内疚,其实我也挺想陈雪的,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没等我说完,陈雪一声不吭的挂了电话,估计是生气了。我长叹一口气,天知道今天中午这个“应酬”对我来说是何等重要!
坐在《绝对女人》杂志社对面的奶茶店里,挂了电话后我冷冷的盯着街对面的一举一动,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据许晴昨天晚上的日记预告,今天中午她要和她“最爱的坏蛋宝贝”共度午餐!
“最爱的坏蛋宝贝”,我觉得许晴已经疯了,疯的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可我还是不得不来继续参观她的音乐会,因为这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获得的线索,尽管已经偷看了她的日记,但日记里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除了那个该死的手机号码和该死的背影外,我两手空空进攻无门。不过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人的眼睛,任何游戏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绝对女人》杂志,然后按照上面刊登的电话打了过去,“喂,是《绝对女人》编辑部吗?请帮我找一下陆一平好吗?”
是的,那个该死的孙子叫陆一平,尽管许晴的日记通篇都用“他”这个第三人称来叙述,但是其中有两张纸写满了这个名字。对此我并不陌生,大二那年许晴就这样对他神经病过,是的,就是他妈的神经病!
“陆一平?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
《绝对女人》杂志社有八个部门,从编辑部到发行部再到广告部,一圈电话下来的结果是查无此人。排除了同事的嫌疑后,我点上了一支烟,现在我的侦破工作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了,今天上午我先去买了一张无记名的神州行手机卡,又托移动上的朋友查了查陆一平的电话,不过那也是一张无记名的手机卡,再加上许晴的工作性质决定她认识的人会是三教九流,看来要找到那张牌要颇费周折。
喝完三大杯奶茶后,膀胱有些涨,糟糕的是奶茶店为了多设几张桌子竟然没有卫生间,不过理想和现实总是差距太大,奶茶店的生意冷冷清清,那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正无聊的坐在吧台里殴打着手机短信息。
一路春光啊/一路荆棘呀/惊鸿一般短暂/如夏花一样绚烂/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奶茶店的上空响起朴树的《生如夏花》,我又一次焦躁不安的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许晴就该下班了,今天的时间过的可真够慢的。
“对不起。。。。。。”奶茶店的小丫头收起扑克牌,微笑着指了指墙壁上“请勿吸烟”的牌子,等我把烟掐灭,她拿着一架照相机走了过来,莞尔一笑,说:“先生,介意拍一张照片吗?”
“什么?”我奇怪的看着她。
“是这样的,我喜欢为每一个光顾小店的客人拍照留念。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生意并不好,不过这些照片至少是我的精神财富。”小丫头乐观的笑笑,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抬头看了眼杂志社,不假思索的拒绝了她,说:“对不起,我想可能我会介意,虽然我很想为你的精神财富做一点儿贡献,可我不习惯拍照。”
“呵呵,没关系,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喜欢拍照的人。”小丫头收起相机,又问:“先生是在等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杂志社呀!”小丫头调皮的笑笑,解释道:“刚才我听到你打电话了,我在这里开了两年店,杂志社的人经常来喝奶茶,所以对他们也比较熟悉,像张安啦、何小惠、孙艳、许晴。。。。。。”
“许晴?”
“是呀,你认识她吗?”得到我否定的回答后,小丫头继续兴致勃勃的说:“许大姐每天中午下班后都会过来买我的奶茶,昨天还和她老公在这里聊了半天呢,他们——就坐在你现在的位置。”
老公?我的眼珠子当场掉了出来,但是再转念一想不禁又肝肠寸断起来,是啊,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她们连床都上过了,还在乎让我下岗吗?真是一对无耻的狗男女!
“先生,你的手机响了。”小丫头把我从无穷的纠结中捞了上来,回过神后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是许晴的短信,说她中午杂志社有个饭局,飞快的回复完后我又问小丫头:“你刚才说那个许什么的每天都会来喝奶茶?”
“对呀,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每个人都有她那样习惯的话,奶茶店的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我该走了,谢谢你陪我聊天。”
事情有些不太对,我飞快的看了看表,许晴马上就要下班,而我必须在她到来之前迅速离开,我有些慌乱的匆匆掏出钱包准备买单,又下意识的朝门外扫了一眼,心一下子跳了出来!
是许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马路对面,最多还有二十米的距离就会达到奶茶店。如果现在出门的话,肯定正好碰个正着,可十几平的奶茶店里又一览无余,别说是人就是连只猫都藏不住,我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许晴很快就会推门走进来,然后发现已经在家吃午餐的我。
“先生,找您的零钱。”
许晴今天晚上又要出远门。
下班回到家,我正在客厅里翻着刚刚出炉的《绝对女人》杂志,她“咯哒咯哒”的从二楼走下来,我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现在许晴已经明显加强了装备,昨天还从商场刷回来大抱衣服,一水儿的*路线,我夸她越来越漂亮,她“扑哧”一笑,厚颜无耻的跟我拽了一句“女为阅己者容”。
“老公,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许晴嘘寒问暖的沏了一杯绿茶端过来,紧贴着我坐下。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茶杯,有点儿吃不准她她葫芦里的药,不过这也难不倒我,我忽生一计,装作忐忑不安的笑了笑,把球又发了回去:“老婆,我最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这么问?”许晴奇怪道。
“你突然对我这么关心,我心里不塌实。”我嬉皮笑脸的故意把目光投向那杯绿茶——以前这种工作可都是小妹做的。而现在的许晴则是一个绝对的五星级老婆,越过小妹直接对我进行围追堵截,出门十里相送回家夹道欢迎,搞得我受宠若惊五脏俱焚。当然了,受宠若惊是为了配合许晴装出来的,而五脏俱焚是因为我受不了这该死的安慰奖!
“当然不是啦!”许晴的脸色一变,不过很快便从慌乱中挣扎了出来,说:“我觉得你最近这段儿时间瘦了许多,而且气色也不好。老公,我是不是很笨啊?你知道我不会照顾人的,还有啊,其实我和朵朵已经很幸福了,拜托你以后不要再那么的拼命工作了好不好?”
我咧了咧嘴角,看着许晴那张真诚的脸,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喜欢他的眼神,钟情他的微笑,迷恋他的身体,还有。。。。。。”这是许晴日记里的一句原话,至于“还有”什么,我他妈的又不是白痴,还能他妈的有什么?!
“你不是有事儿想和我商量吗?”我不忍心再去看许晴的表演,够了!我们是夫妻,不是他妈的电影演员!
“现在我要出去一趟!”许晴跟我卖起了关子。
“看你穿的这么隆重,不会出去是相亲吧?”我故意上下打量了许晴一番,一语双关似的揶揄她。
“啊哈,老公厉害!竟然被你猜中!我真的是出去相亲呀!”许晴得意的笑道。
我微微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许晴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她那故弄玄虚的样子分明是想引我入套,可惜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于是索性拿起杂志又看了起来,新一期的《绝对女人》依旧坚持着惯用的变态风格,花哨的封面*的文字,各种壮阳广告埋伏其中,让人无比的烦躁。“聚焦man”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艺术家,刚刚中年丧妻。。
“哎呀,你猜猜看嘛!”许晴开始撒娇。
我快给气死了!许晴啊许晴,我们的生活是需要初恋,可真相之后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单纯的女生吗?你还以为你是我那深爱的老婆吗?你还以为我蒙在鼓里吗?!我在心里冷笑着想。
“我真的猜不出来。”我继续垂头看着杂志,然后抬起头指了指杂志上的艺术家,又漫不经心的问她:“他老婆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时候对我们的杂志这么感兴趣了?”许晴刺了我一句,显然是对我送给她的敷衍表示不满。
“那好吧。”我放下手里的杂志笑了笑,专心致志的安慰起许晴,“今天晚上有什么好消息?”
“我给大林介绍了一个女朋友!”见我被轻易的招安,许晴不禁又眉飞色舞起来。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说起刘大林的终身大事儿,确实挺让人费心,这家伙虽然在商场上是个多面手,情场上却是个失意翁。来青岛六年只交过三个女友,其中最后一个叫胡晓芸的外企白领很是不错,气质优雅*柔美,长的有点儿像许晴,可惜那段被广大人民群众看好的姻缘两个月后分道扬镳,让人大跌眼镜。
我问那个女孩什么来路,许晴说是她新来的一个同事,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约好今天晚上一起吃饭。说完后许晴又热情的邀请我去跟着把把关,我以要做公司报表为由拒绝,许晴也没怎么勉强,拎着包“咯哒咯哒”的出了家门。
其实公司报表只是我的托词,今天上午排除了同事的嫌疑后,我一度又开始怀疑那个孙子可能是许晴的采访对象之一,不过眼前的这个艺术家没什么可能。许晴走后,我又把最近半年来的杂志期刊全部扫雷一般摸索了一遍,遗憾的是依然一无所获。
我是真有点急了,尽管现在我对许晴的日记本已轻车熟路,但是里面根本就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除了思念就是爱恋,拍个四十集的琼瑶剧都够用,在她的日记里有这样一句话:“宁愿飞蛾扑火也绝不让爱蹉跎。”这让我无比的心酸,我了解许晴,她就是那种一旦爱上必定赴汤蹈火的女人,可是她的飞蛾扑火让我悲伤欲绝,我越看越伤心,越想越绝望,合上日记时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看看表,快十点了,许晴还没回来。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如果相亲成功,媒婆许晴自然早会抽身而退。可是她现在已经出去了三个多小时,就算是相亲失败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来谢幕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是陈雪。
看着闪烁不停的手机屏幕,我有些纳闷,我不知道陈雪这个点儿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换句话说她应该知道现在的时间是不属于我们的,不过犹豫了片刻,我还是接了。
“喂,宝贝儿,在哪儿呢?”陈雪在电话里问我。
“我、我在外面呢!”
“撒谎!你明明在家!”陈雪很得意的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的问她。
“我怎么知道的?哼!你甭管!高晋你以后你要是再敢骗我,我一定会找把剪刀‘喀嚓’了你!怕不怕?!”陈雪笑着威胁我。
“哎呀,怕死了!”我投降道,又着急的问她:“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在家的?”
“笨蛋!我和你老婆在一块儿喝茶呢!她心情不好,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我说。
“哈,她说你有外遇!” 想看书来
有人说生活就象一条河,表面波澜不惊,内里暗涌迭生。我想这句话应该是说我和许晴的,表面上我们还是那样的恩爱,有事请假没事问候,气氛搞得很有一套。可是在我们彼此的内心世界当中,漩涡已经越卷越深。
晚上陈雪过生日,许晴问我送什么礼物合适,我说一个朋友过生日而已,没必要那么隆重吧。她淡淡的笑了笑,突然非常认真的盯着我,说陈雪是她最好的朋友,当然不能敷衍了事。
也许是许晴无心,但是她的这个举动却让我暗暗的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她和陈雪一直密谋到十一点多,回来后闷闷不乐,连脸都没洗就睡觉了。而我自然又是一夜无眠,陈雪说许晴怀疑我有外遇并不是玩笑,虽然我想了整晚也没想出哪里出了纰漏,但我相信许晴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都怀疑她知道我和陈雪的事儿。
不过好在许晴也只是“女人的直觉”,比如我经常晚归、交纳公粮不足等等,可是还有一些罪状说起来就令我莫名其妙啼笑皆非了,晚归我承认,问题是经常在我身上发现的香水味和女人的发丝究竟从何而来?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哪!
更闹心的是陈雪居然也相信了,她告密到最后,语气一下子回到解放前,害得我不得不费心的陪她消化了半天。我不知道许晴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难道是想用我身上的污泥来衬托她将来的无辜?想起来不由的一阵心寒。
许晴给陈雪买了一只玉镯,花了四千八百块,这份生日礼物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买单时我问她要不要再考虑下,她一边刷卡一边取笑我,说你怎么突然变的婆婆妈妈的了?“礼物虽然有点儿重,可我就陈雪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我怕她不知道嘛!”
我的内心突然一阵绞痛,既为自己费劲心机的欲盖弥彰感到无耻,还有些心疼此时的许晴。其实当初向陈雪示爱的时候,我也犹豫过,她毕竟是许晴最好的朋友!虽然现在已经是你有初一我有十五大家都不清白,可她毕竟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妻子啊!
陈雪的庆生酒店在她学校附近,等我和许晴赶到时,包房里除了陈雪,还有两男三女,都不认识。我正琢磨着哪个是罗方军时,陈雪似乎也猜到了我的心思,嬉皮笑脸的介绍说这些人都是她的同事。许晴问罗方军怎么还没到,陈雪说他班里的学生出了点事儿,要晚一点儿过来。
罗方军也是陈雪的同事,据说还是个勤奋的博士,而且长得很是斯文,还有一个重要的技术特征是不太爱说话,跟性格活泼的陈雪明显不是一路人。许晴说那叫互补,可我更认为婚姻的最后结局是同化,“夫妻相”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饭吃到一半,罗方军还没来,许晴让陈雪打电话催,说太过分了,女友过生日居然迟到,我也跟着大家一起起哄,招架不住的陈雪不露声色的瞪我一眼,幽怨的眼神让我半天没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干,是想证明什么吗?其实我已经够对不起陈雪的了,我曾经跟她说过,我不能给她什么承诺,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知道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会安静离开的。”我一把将陈雪窝在怀里,心一跳一跳的悸疼。
打完电话后,陈雪说罗方军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今晚不会来了。大家都很失望且颇有微词,不过这个消息却让我暗暗的长吁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罗方军,坦白的说,如果有可能我更希望那能一辈子。
吃完饭后,陈雪的同事陆续散去,我们三个把剩下的啤酒喝光,意犹未尽的陈雪提议换个地方继续干杯,这时许晴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挂死,然后抬起头满脸无辜的解释,说:“号码不太熟,可能是打错了吧。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陈雪恶作剧的笑笑,冲我挤挤眼,说:“哇,高哥,好象是有情况哦!”
肯定有情况,我心如明镜一般,虽然没什么直接证据,但那个打错的电话绝对是陆一平。于是我干脆也幸灾乐祸的作壁上观,许晴依旧笑眯眯的,不慌不忙的顺着陈雪的杆子往上爬,起身后夸张的说要去卫生间给帅哥打电话,让我们商量好去哪里继续*。
我快要爱死许晴了,她这张牌既明目张胆又无可挑剔,那个曾经一直被自己取笑连撒谎都学不会的女生已经长大了,我毫无办法,就像一个输光了的赌徒,眼睁睁的看着许晴大摇大摆的离开包房。
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的脑袋好象缠了一团电线,正在胡思乱想着,陈雪悄悄的踢了我一脚,我问她怎么了,接着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把生日礼物拿出来,是一套DIOR唇彩。
那天陈雪说她的唇彩丢了后,我回到车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然后忽然想起洗过车,当时给我洗车的是一个农村大妞——便宜她了。陈雪的唇彩是DIOR牌的,足够大妞吃上大半个月的,怪不得临走时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
陈雪白了我一眼,说我指的不是这个,然后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她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她神秘的笑了笑,朝门外看了一眼,突然压低了声音,正色道:“最近你有没有发现。。。。。。许晴不对劲儿?” 想看书来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年毕业后顺从父母的安排,回家乡做一名人民教师的话,那么现在的高晋会是什么样子?或许现在正站在讲台上,穿着干净的衬衣,写着漂亮的板书,如果哪个学生调皮捣蛋,放学后会留下他谈话,然后在谆谆教导中画上一生的句号。
那是我的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当然还可能会有第三种、第四种。。。。。。我们的生活本身就有无数种可能,无所谓精彩或者平庸,明天我们无从知晓,最后的结局只写在上帝的教科书里,谁都不可能作弊。
上班一大早,我给奶茶店的那个小丫头打电话,听到她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后,我扔掉手里的工作,开着车直奔奶茶店。
奶茶店的生意还是冷冷清清,小丫头依然在吧台里殴打着手机短信,看到我后她一声不吭的转身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来,我面无表情的点下头,下意识的看了眼对面的杂志社,不由的又想起那天的惊险一幕。
那天确实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眼看着许晴就要穿过马路走过来,我也已无奈的做好了缴械的准备,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她转身又回到杂志社,然后开着车从我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大难不死的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接过找来的零钱后,对着那个满脸狐疑的小丫头说了一句话:“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其实这个交易我早就算好了,既然小丫头说我是她碰到的第一个不喜欢拍照的顾客,那么许晴和陆一平应该会留下精彩的瞬间。事实正如我所料,而且拿到照片也很顺利。五百块钱买一张照片,五百块钱封住一张嘴,小丫头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对付的多,她或许需要精神财富,但更需要的还是面包。
从奶茶店里出来,阴霾的天空中一只孤独的大鸟正在兀自盘旋着,不知是在寻找自己的猎物还是辨认回家的路。我从路边摊上买了包烟,忽然想起临别时小丫头的哀求:“求你不要伤害许晴姐,好吗?”,不禁鼻子一酸,硬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观众就要入场了,我*的拍了拍文件袋,拿到照片已经成功了一半,而另外一半自然要感谢陈雪。昨天晚上她说许晴不对劲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其实这事儿不难理解,既然她们是最好的朋友,那么许晴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的秘密说给陈雪听,于是我索性装起了糊涂,不过后来陈雪的回答却让我有些失望,原来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按照陈雪的马路消息,这个故事发生在她们的女子健身会所,说最近一段时间,许晴和她的形体教练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听完后我笑得前仰后合,陈雪也不太自然吐吐舌头,说其实她也不相信,“但是大家都在传,三人成虎嘛!”,见我还在笑,她又踢了我一脚,没好气的说算了,算我什么都没说。
我笑得更厉害了,连口里的茶水都喷出来。而陈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凑到我跟前,用手勾着我的脖子,似笑非笑的问我,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呀?我顺手搂上她的腰,刚打算开个玩笑叉开话题,许晴一步从外面闯了进来。
我曾经无数次假想过一个问题:如果许晴知道了我和陈雪的事后,她会怎么办?我想离婚是肯定要提上议程的,按照她的性格,先摆事实后讲道理,买卖黄了情义在,大义凛然绝不拖泥带水,最后就算我痛哭流涕侥幸过关,可不死也得剥几层皮,而现在我想的更多的则是如果我愿意离呢?
是啊,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尽管已经背叛了许晴,可离婚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神话。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我冷冷的端详着文件袋里的照片,我的老婆在里面神采飞扬灿若桃花,而那个搂着她的男人应该就是陆一平,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表情,我难过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我爱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那么离或不离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了,在这之前,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我在心里哈哈大笑起来。
托陈雪的福,既然陆一平是许晴的健身教练那就简单了,查完114后我拨通了女子健身会所的电话,接电话的前台小姐温柔的一塌糊涂,说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的,我说想找一下陆一平教练,“我是他的一个朋友,找他有点事儿,但是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前台小姐“哦”了一声,说:“先生请稍等。” 我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然后悄无息的挂了电话。
冤有头债有主,好戏终于可以开始了,我再次端详起手里的照片,陆一平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把他从照片里撕出来大卸八块,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我想了好几个报复的方案,每一个都歹毒无比:如果陆一平有女朋友,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要是还不解恨,干脆找郭勇敢帮忙,他认识黑道上不少朋友,砍手剁脚都是明码标价,就算是人间蒸发也不过几万块,而且绝对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当然,我没打算要陆一平的命,那样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最好的txt
陆一平,男,汉族,身高182厘米体重78公斤,1982年出生,陕西西安人,暂住青岛市F小区4单301室,开一辆银灰色的宝来,车牌号码是鲁BXXXX3,目前的职业是XX女子健身会所的形体教练,喜欢泡吧、游泳、跆拳道。其本人社交广泛,多以成*性为主。
另外,还有一个叫左小兰的女朋友。
有人说仇恨的种子一旦在心里种下,就会迅雷不及掩耳的生根发芽,不断的扩散,直至占据生活的全部。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迅雷不及掩耳虽不夸张,可不是生根发芽,而是直接开花结果!没找到陆一平前我处心积虑的想抓到他,虽然现在刚抓到了他的尾巴,可我却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下去,于是直接雇佣了这家私人侦探事务所,我给了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内只要给我资料,钱不是问题!” 对方把胸脯拍到山响,号称钱到病除,甚至还隐约的暗示,只要价格合适还可以帮着打抱不平。
跟私家侦探分开后,我心事重重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竟然鬼神神差的开到了女子健身会所。这家会所位于步行街的一幢高档写字楼内,会员据说多是些有钱有闲的女人,我围着停车场转了几圈儿,果然“坤车”众多,却惟独不见那辆银灰色的宝来。
根据私人侦探提供的资料,陆一平每天下午两点上班,他的车也会停在停车场,可现在都快两点半了,难道情报出了差错?我正想给侦探事务所打电话问个明白,这时候一个穿着某某公司服装的女孩朝我走了过来。
“先生,能打扰一下吗?”她白牙一闪,不卑不亢的笑道。
“对不起,我在等人。”我瞅了眼女孩胸前的胸牌后拒绝了她,这是一家市场调查公司的调研员,虽然支持她们的工作只是举手之劳,可此时此刻我哪有什么心情?
“没关系,不过先生既然您的朋友还没有来,您看能不能耽误您五分钟的时间?只要五分钟就可以了,而且我们公司还特意为本次市场调查设置了丰厚的奖品,一等奖是港澳门六日游,说不定您能抽中呢!”
我不忍心再拒绝她,倒不是因为奖品的诱惑,事实上这种抽奖本身就十分的可疑,不过看在女孩锲而不舍的工作态度上,我还是接过了她递上来的笔和调查问卷,刚填写完没几个问题,不经意抬头间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渐渐的驶来,我的心一提,目不转睛的看着它由远及近。
“是您的朋友来了吗?”女孩顺着我的目光,好奇的问道。我点了点头,没错!正是陆一平!
“哇,他好帅呀!”女孩小声的尖叫一声。
“是啊,有很多女孩子暗恋他呢!”看着陆一平快步走进写字楼后,我微笑着把填写完的问卷还给女孩,她又指了指问卷的右下角,调皮的笑道:“先生您还没留联系电话呢,否则是不能参加抽奖的!”
我微笑着摆摆手,刚准备告辞而去,突然脑袋跳出来一个大胆的复仇方案,沉思了一会儿后,我问她:“你做这个行业多久了?”
“一年多了,其实这工作挺枯燥的,而且现在大家都特别提防这种陌生人搭讪,碰上像您这样好脾气的人还好,要是运气不好,除了招来白眼还会挨骂呢!我还有同事被人骂哭了好几次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她。
“谢谢,那就不耽误您去找您的朋友了,祝您工作顺利!再见!”
我发现自己已经渐渐的变了,不是变化的变,而是变态的变。发现许晴出轨后,我整天都在想着报复,一个又一个的复仇计划,个个鲜血淋淋狠毒无比,可抓到陆一平后,我反倒不急了,即使最快意的完美计划已藏于胸中。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把陆一平送进监狱之前,我更想让他尝尝另外一种伤害的滋味,虽然这会深深的伤害一个叫“左小兰”的女孩,可就像《天龙八部》中的那个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慕容复一样,我宁愿阴险、虚伪、卑鄙。
回到公司后,我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个复仇计划,越想越解恨,仿佛陆一平就在我的脚下垂死挣扎苦苦求饶,得意的我几乎走火入魔,最后还是郭勇敢的电话把我从意淫中拉了上来。
郭勇敢是我们公司的板材供应商,四十多岁,一身肥肉肚皮滚圆,还有一对奇大无比的金鱼眼,人送外号郭大眼。大眼兄最近情场得意商场失意,上个月欠我们公司十几万的返点款,拖了半个月都没到帐。前几天我给他打电话催债,他上来就跟我哭穷,我说这就不对了吧,听说大眼兄最近又包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学生,难道你是用嘴把她砸晕的?他这才招供伏法,今天是我给他的最后期限,估计他又想要动什么邪念了。
果然,郭勇敢开口就约我晚上出去一起“耍耍”,我故意问他耍什么,他嘿嘿的笑,说他的小新娘晚上会带上她的漂亮女同学云云,我本想一口回绝,不过想起许晴这几天的日记后,心不由的坚硬起来。
今天晚上许晴还要加班,而且我估计用不了十分钟她就会打来电话请假,然后如果我有兴趣,可以跟踪到她到某个饭店或者某个宾馆。不过现在我已经懒得再跟踪她了,也没有能力再去承受那种精神折磨,何况她的日记每天都会现场重播。
根据日记记载,这几天他们见过五次面,其中有两次少儿不宜过,一次是在酒店,另外一次在车上,当然这其中不乏*片段的描写。奇怪的是当看到这些日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生气,也不再那么的恨许晴,就是伤心、绝望,我一直以为许晴是那么的爱我,可是现在就连她都会背叛自己,那么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我还能相信谁?
郭勇敢的小新娘叫张菲菲,波涛滚滚肉香四溢,等我赶到酒店时,他们三个正聊得火热,一圈啤酒结束后,我已经知道另外一个叫唐灿的女孩是青岛大学的一名音乐生。我说那你唱歌一定很好听吧?郭勇敢在边上起哄,说那还用说,肯定是婉转起伏,Gao潮迭起喽!
这话有些下流,不知道唐灿是单纯还是假装单纯,居然还谦虚着说一般一般。我在心里都快笑翻了,不禁仔细打量了她几眼,身着黑色露背衫,简单的扎着一束马尾,额头光洁如玉,胸部深深的*若隐若现,无比的动人。
消灭掉一打青啤后,气氛渐渐到了Gao潮,大家开始捉对厮杀。张菲菲跟我连干六杯后面不改色,一副久经沙场的道行。而此时的唐灿已小脸通红,面对郭大侠的凌厉攻势叫苦不迭,说不能再喝了,“求求你了,真的不骗你!”
看着可怜巴巴的唐灿,我突然有些心疼,说算了,给我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吧,说完后接过她的酒杯一饮而尽,在大家的抗议声中,唐灿悄悄的用脚踢了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酒足饭饱之后自由活动,郭勇敢搂着张菲菲钻进汽车里扬长而去,临别前点化与我:人生苦短,及时享乐。目送郭勇敢消失于靡靡之夜后,我回头瞥了眼坐在车里的唐灿,酒精伴着欲望涌上来,内心蠢蠢欲动。
这些年在商海摸打滚爬,跟形形色色的女人打过交道,她们中有爱我的钱的,有爱我人的,郭勇敢经常痛斥我不会享受生活就在这里,是啊,人生其实有很多种活法,谁又在乎你活的是对还是错呢?我在心里嘲笑自己。
汽车驶入车道后,我问唐灿想去哪儿,她说我们去New York Bar好不好?我在心里笑了笑,泡吧好象有点儿多余,如果现在直接切入今夜的主题,我侧头看了她一眼,反正她也是打算寻找固定饭票的,肯定是手到擒来。
唐灿有些不太自然,说高哥想什么呢?我的目光从她高耸的胸部做了短暂的滑翔,反问她:“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她抿抿嘴角,说年轻有为还知道疼女孩子,当然是一个好男人啦!我微微一笑,说:“所以说你刚才会拿脚踢我,这就是好男人的下场吧?”唐灿“咯咯”的笑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祼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车载CD里传来忧伤的声音,窗外霓虹闪烁,夜色柔情万种,我突然想起陈雪,叹了口气,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唐灿吐了个烟圈儿,贴过来瞪着我,有点挑衅的味道,说:“高哥不会是怕嫂子查岗吧?”
我放声大笑起来,一脚油门给到底,说:“走!高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晚上陈雪没课,说要请我去满堂红吃川菜,撒娇的语气像个小女生,让人无法拒绝。我逗她发工资还是赚外快了,她在电话里得意的卖起关子,让我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了半天后举手投降,她哼了一声,骂我是笨蛋,“今天是我们的周月纪念日啦。”
我微微一怔,不知为什么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猪,我们已经恋爱三天了。。。。。。”“猪,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天,我送给你一本书做纪念!”那是我和许晴1998年的爱情,喝口凉水都能撑饱肚子,只是谁也不知道十年后,它会在风干在天长地久的路上。
陈雪问我大概几点能到,我犹豫了几秒钟,问她能不能改天,她打断我,说你晚上是不是又有很重要的应酬呀?我不好意思的赔着笑,说对不起,下次好不好?她不耐烦起来,说下次下次!你怎么老是下次啊?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这次陈雪是真的生气了,自从发现许晴出轨后,连我都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推掉她的约会,其实我也不想这么无情,可是如果今晚答应陈雪,回家太晚恐怕又无法跟许晴接待,况且许晴好象对我最近频繁的“应酬”已经产生了怀疑。
昨天晚上回到家时已凌晨三点多,看到许晴睡的正香后,我蹑手蹑脚的钻进被窝,结果气还没喘匀,她突然从黑夜中坐了起来,吓得我大叫一声。镇静下来后我问她怎么还没睡,她说一个人睡不着,我内疚的抱了抱她,她却像块木桩一样毫无反应,后来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想我应该好好的安抚一下许晴了,下班后我特意到花店买了一大抱玫瑰花,买花时想象着她会感动的破涕为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得意。许晴现在还生着气呢,今天早晨起床后她看都懒得看我,出门时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完全把我当空气,明显是对我昨晚的晚归抗议。
回到家,朵朵正在堆积木,我陪着她玩了半天也没见许晴,我又问小妹,她指了指楼上,悄悄的说许晴刚才接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许姐还哭了呢。”小妹现在已经成了我的眼线,虽然开始时她不同意,不过在我的苦苦哀求和金钱的诱惑下,她还是答应了。我问她有没有听见谈话内容,小妹惭愧的摇摇头,接过我给她的二百块钱后退到厨房做饭去了。
看样子许晴要出远门,等我上楼后,她正朝皮箱里装衣服,看到我手里的玫瑰,她的目光呆滞了几秒钟,接着又继续埋头忙起来。我问她要干什么,她面无表情的说杂志社有一个任务,去天津组稿三天。
我的心一凉,故意带着几份怨气把玫瑰花丢在梳妆台上,许晴连忙解释,说其实她也不想去,但是没办法。我有些激动,说什么叫没办法?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请假,我可以给你的主编打电话!
许晴的主编叫何常青,这两年因为许晴的关系,我给杂志社投过不少广告,所以一来二去两人混的也比较熟。看到我要打电话后,许晴连忙制止我,我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光摇头不说话,在我的耐心快要磨光的时,她神态悲凉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跟别人没有关系,是我这里堵的厉害,我自己想出去走走!”
我反对许晴出差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天津三日游嫌疑重重,而且肯定和陆一平有很大的关系。不过现在经她这么一说,我倒糊涂起来。我问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她摇头;我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还是摇头,彻底把我搞懵了。
“老公,你还爱我吗?许晴带着哭腔突然问我。
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有些心虚的问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既然你还爱我,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吗?”
我一下子愣住,昨天晚上被唐灿将军后,我就好象被谁黑灯瞎火的暴打了一顿,又是委屈又是愤恨,干脆拿汽车当飞机开,径直扑向酒店开房,这中间许晴发来短信催问过我,我回复说今天的客户比较难缠,可能会很晚回家。
难道这里面出了什么纰漏?不可能,我飞快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否定了这个想法,于是坦然的点点头,许晴神情幽怨的看着我,似乎很失望。我问她是不是不相信我,她盯着我足足有一分钟,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
“这是今天早晨从你的西装里发现的,你不想解释解释吗?”
我的脑袋顿时炸开了,居然是一枚未开封的安全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我认识许晴的时候是有女朋友的。那时我们在同一个社团做事,时间一长我便对这个小师妹有了看法:大家都说她是冰山,可我觉得她挺暖和的。后来闲聊我问她怎么不交男朋友,她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说你要真想,就把要求降一降,给群众一个机会嘛!她遮着小嘴笑个没完,让人怦然心动。大概一个星期后,我又问了她同样一个问题,不过却是在她的宿舍楼下。那晚月色如水银光满地,听完我的告白后许晴嫣然一笑,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跑到路边的IC公话亭,说现在打电话给你的女朋友,“告诉她你喜欢我,我就能做你的女朋友啦!”
那是1998年的许晴,素面朝天灿若朝霞,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2009年的她只有一句话:“你找小姐?你居然去找小姐?!你居然找小姐!”
我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承认找小姐固然是下下策,可丢车保帅才是王道。何况安全套都没用上,即使许晴怀疑也不能把我乱棍打死。“只要没抓住现形,打死都不能承认。”这是郭大眼的至理名言,别看这家伙成天在外鬼混,其实也是著名的妻管严,据说他那五大三粗的老婆深有背景,尤其擅长擒拿格斗,还多次放出狠话让郭大眼夹紧裤裆,否则净身出户。不过女人终究是女人,郭勇敢表面淳朴憨厚,肚里奸谋万千,那天晚上吃饭说到欠款时他笑的鬼头鬼脑,后来才知道他是想借机从“泼妇”那儿骗钱,说到这里后我突然想到了自己,我这人对理财一向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现在家里有多少钱,如果许晴要起什么歪心,我还真是装在葫芦里,想起来心不由的一缩,好象被谁偷了一票。
许晴现在到天津了吧?我的心微微一疼,今天早晨她是流着泪走的,虽然我很想送她去机场,可“安全套”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让我给她三天的冷静时间,这三天不要给她打电话不要发短信,说得我几欲内疚撞墙,恨不能生吃了唐灿。
我真是快被气死了,可冷静下来再想想,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恨唐灿,那天晚上在她那马拉松式的*声中,我一次又一次让报复的子弹呼啸而出,可是当坚硬化作虚无,当从云端跌落,我躲在卫生间里羞愧难当,看着镜子里那张无耻的面容,狠狠的抽了自己几巴掌。
唐灿还爱上了我,说从我替她喝酒时就认定我是值得爱的好男人,我在心里几乎笑塌万里长城,现在的爱情可真是便宜,脱了裤子就是,一抓一大把。后来唐灿越说越起劲,既不会打扰我的家庭,还愿意死心塌地的做我的情人,听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其实我并不想和唐灿发生什么,这不过是一个蹩脚的误会,在不合适的时间遇到不合适的人做了不合适的事,仅此而已。所以最后我只好咬牙走起郭勇敢的路线,我拿出一千块钱给她,说:“这点儿钱你拿着去买件衣服吧,回学校后好好读书,以后不要再出来混了。”她的表情瞬间僵硬,我装作没看见,不由分说的把钱塞进她的包里,然后转身去浴室冲澡,快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听到她在后面喊住我,温柔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谢谢了,老板。”
这次算是栽在唐灿的手里了,尽管小丫头片子的报复手段卑劣下流,可我实在狠不起来。所谓罪有应得孽债孽偿,还是由她去吧。下班后我郁闷的安慰着自己,径直朝青岛大学驶去。
陈雪还生着我的气呢!今天中午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是不接就是直接挂死,后来也激起我的好胜心,干脆把手机设置成自动重拨,最后电话倒是通了,可她好象刚从冰箱里钻出来,问我有何贵干,听到我想请她吃饭时,她夸张的“哇”了一声,说高老板今天有时间呀?我连忙赔笑,说是啊是啊,今晚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她冷笑几声,说对不起啦,今天晚上本小姐有约会!
做贼心虚这个词儿挺讨厌,以前跟陈雪一清二白的时候,每次来学校找她都是车窗大开大摇大摆,到了她的宿舍楼下就蹂躏汽车喇叭,可是现在只能守株待兔。我把车停在学校不远处的巷口后,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在老地方等你。
这时正是放学时间,不时有情侣牵手走过,清脆的笑声,缠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边的小餐馆儿,这让坐在车上的我既伤感又烦躁,干脆把CD音乐开到最大,随着里面的节奏哼哼哈哈,对面报亭有一个买报纸的眼镜老兄时不时瞥来几眼,表情极不友善,似乎恨不得扑上来咬我几口,估计是把我当成来腐蚀引诱女大学生的社会老汉了。
等了十几分钟,陈雪还没出来,我坐不住了,干脆把电话打过去,嬉皮笑脸的问她:“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呀?”
“那是你自己愿意等!我不是跟你说今天晚上有约会吗?”
“你还真生气了呀?”我说。
“我生气不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呀!”
“对不起宝贝,这几天公司确实很忙,今天我这不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嘛,你就放我一马行吗?”
“你忙什么呀?忙着跟人上床吧?” 陈雪继续在电话里发飚。
我有些挂不住了,还多少有些生气,想不就是一顿饭嘛,陈雪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我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她不甘示弱的说:“你说我什么意思,安全套都用上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什么安全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雪“嗤”了一声,说:“你别跟我演戏了,许晴都告诉我了!”
4-下
这次算是栽在唐灿的手里了,尽管小丫头片子的报复手段卑劣下流,可我实在狠不起来。所谓罪有应得孽债孽偿,还是由她去吧。下班后我郁闷的安慰着自己,径直朝青岛大学驶去。
陈雪还生着我的气呢!今天中午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是不接就是直接挂死,后来也激起我的好胜心,干脆把手机设置成自动重拨,最后电话倒是通了,可她好象刚从冰箱里钻出来,问我有何贵干,听到我想请她吃饭时,她夸张的“哇”了一声,说高老板今天有时间呀?我连忙赔笑,说是啊是啊,今晚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她冷笑几声,说对不起啦,今天晚上本小姐有约会!
做贼心虚这个词儿挺讨厌,以前跟陈雪一清二白的时候,每次来学校找她都是车窗大开大摇大摆,到了她的宿舍楼下就蹂躏汽车喇叭,可是现在只能守株待兔。我把车停在学校不远处的巷口后,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在老地方等你。
这时正是放学时间,不时有情侣牵手走过,清脆的笑声,缠绵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边的小餐馆儿,这让坐在车上的我既伤感又烦躁,干脆把CD音乐开到最大,随着里面的节奏哼哼哈哈,对面报亭有一个买报纸的眼镜老兄时不时瞥来几眼,表情极不友善,似乎恨不得扑上来咬我几口,估计是把我当成来腐蚀引诱女大学生的社会老汉了。
等了十几分钟,陈雪还没出来,我坐不住了,干脆把电话打过去,嬉皮笑脸的问她:“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呀?”
“那是你自己愿意等!我不是跟你说今天晚上有约会吗?”
“你还真生气了呀?”我说。
“我生气不生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呀!”
“对不起宝贝,这几天公司确实很忙,今天我这不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嘛,你就放我一马行吗?”
“你忙什么呀?忙着跟人上床吧?” 陈雪继续在电话里发飚。
我有些挂不住了,还多少有些生气,想不就是一顿饭嘛,陈雪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我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她不甘示弱的说:“你说我什么意思,安全套都用上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什么安全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雪“嗤”了一声,说:“你别跟我演戏了,许晴都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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