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发生了,兜齿儿抬起头来,说:“他骗我,谁肯把自己的女人给别人睡啊!”
搭上话就有门,老庄延长兜齿儿感兴趣的话题:“胖子的女人白不白?”
“白,精面粉似的。”兜齿儿说。
“白好呀……胖子死啦,你去找她呀!”老庄趁机说,“抓住绳子!”
为一个白精面粉似的女人,兜齿儿突然间想活了,去抓老庄抛过来的绳子,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浪头打过来,兜齿儿手梢刚触到绳子,身子一仄,落入水流中,瞬间被冲走。
“唉,二十几岁的年龄,真可惜。”老庄叹道。
“托生一次爷们,没碰过女人……”郭德学替人遗憾。
现在,逃生的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扒开前面的石头是唯一逃生出路,本来有五个人来挖,进度还快一些,两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咱们俩匀乎、匀乎劲干。”老庄说话的气力有些不足。
“庄师傅,你……”
“哦,没什么。”老庄隐瞒实情。
老庄的脸变了形,是饿的,也是疼的。由于饥饿,胃疼得厉害。
“你歇着,我来挖。”郭德学说。
老庄在一块岩石上躺下来,他说:“你也过来直直腰吧。”
“我能坚持,挖一会儿。”郭德学硬撑着。
“别硬拼了,攒攒劲再干。”老庄说。
郭德学爬上岩石,躺在老庄身边。
“关了矿灯,省省电。”老庄问,“你有女人吗?”
“有。”郭德学说,“有两个。”
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绝境之中讲女人实属高明之举。老庄的胃疼忽然减轻了许多。他说:“你有两个女人,一胖一瘦?”
“不,一死一活。”
“噢?”
“一个炕上,一个墙上。”郭德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