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煎熬中刘宝库度过一天,红色电话机响起时夜幕垂落罂粟沟,那一时刻夕阳已经移出办公楼,室内的颜色秋天葡萄一样渐渐变浓,他焦虑的神情淹没在黑暗里。
“开灯吗?”许俏俏勒细嗓子问。
“不,你先回别墅。”
“我留下陪陪你吧。”
“回去到床上陪我。”刘宝库故意把话说得轻松些,倒不是缓解自己心里的压力,而是在女秘书面前装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许俏俏悄悄地离开,关门轻到刘宝库都没听见。
老板的话是通过老渠道扬哥传过的,老板命令他把ρi股擦干净。扬哥详细交代擦干净的办法:由刘宝库亲自,强调必须亲自到现场,监督四黑子看好井口,看有没有人上来。
“到场的人越少越好,知情范围缩小到极限,天黑时动手。”张扬叮咛。
刘宝库放下电话发愣半天,两年来老板的话他言听计从,向来都没疑问过,甚至都不用脑子去想,因为是老板的话,因为通过扬哥传来,至少过滤了一遍,有什么不妥,扬哥自然给过滤掉了,用不着自己操心。今天,他当上矿长以来第一次对老板的命令产生疑虑。
隐瞒矿难不报,是不是犯法啊!
“唉!”刘宝库发出叹息,一个傀儡无奈的叹息。
经过一番思考,他完完全全彻底回到傀儡位置上。
刘宝库亲自到卐井,一直守在井口的四黑子走过来,说:“照你的吩咐,我一分钟也没离开过。库哥,过一会儿兰光辉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