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的诗怎么写,李军?”海小安触景生情,想到那首古诗。
李军吟道:“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
“空巢老人。”海小安生出感慨。
回盘山的路上,海小安很少说话。
李军一旁沉默不语,没去打搅队长,或者说没去破坏他的一种心境。他想他因刘老头想到自己已过世多年的妈妈,队长常常叨念他的母亲。一次,顺路去母亲的坟墓前,海小安说:“妈,您一个人守着空巢,儿子抽开身,一定来多陪陪您啊。”
假若是鸟,都飞出去了,剩下空巢,一个老者孤独在里边,就不仅仅是夕阳西下的老树昏鸦。
出了盘山火车站,已华灯初上,李军问:“海队,我们去哪儿?”
“看守所,看刘升。”海小安说。
刘升被警察带到一间办公室,他觉得奇怪,不像提审,提审去审问室,那儿的门槛他踏平了。
“坐吧。”海小安说。
刘升犹疑一下,在两名刑警的面前的椅子上虚坐下来,他也没想坐多久,无话可说,也不准备说。
“你看这是什么?”海小安问。
李军把狗肉干展示在刘升面前。
刘升狐疑瞅着狗肉干,两眉抖动几下。
“拿着吧,你父亲给你捎来的。”海小安说。
刘升用眼角的余光瞥海小安,像似在问:你们见到我父亲了?
“刘升,你父亲还带给你两句话。”海小安把刘煤黑子的话学了一遍。
刘升手攥着狗肉干,越攥越紧。
“今天到这儿。”海小安说,“刘升,你可以走了。”
刘升坐实椅子,没动地方。
“走吧,你没听见?”李军说。
刘升猛然抬起头来,说:“你们怎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