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炸毁有安全隐患的矿井,才有震慑作用……”梅国栋说。
“可是,可是……”海建设吞吞吐吐。
“老海,你别误会,我只随便问问情况。”
“炸井必然给一些人带来损失。梅局长,这次炸毁的煤井事先全做了认真调查,材料我带来了……”海建设手拉开公文包的锁链,边取材料边说,“您看看。”
“不看,不看了。”梅国栋摆摆手。
海建设还是掏出材料,放在显眼的地方。
“执行安监条例,政策性很强,不可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举措必当。炸煤井直接涉及矿主利益,弄不好,群众不满意,上访告状……”海建设说。
梅国栋为消除海建设的疑虑,也想把应该透的风吹给他,说:“老海,群众来信反映,卐井通过整改可以生产的,对安监局执意炸井表示不理解,说你们胡乱执法。”
啪!海建设用独臂那只右手,狠拍下茶几,杯子里的茶水溅起很高。他愤怒:“又是那个刘宝库,几次下达整改书置之不理,你下达你的,我生产我的,不顾矿工的死活。”他越说越气,声音也高了,“不对他采取强硬措施不行。”
梅国栋静听着。
“鬼脸砬子是罂粟沟矿区最大的民营煤矿,数家小矿主眼盯着它,举手投足,影响一大面,对该矿必须严上加严治理。”
梅国栋颔首。
“客观地说,卐井的安全情况在临界点上,可炸可不炸。”海建设语气缓和了许多,说,“鬼脸砬子煤矿是有点屈,但是,因为你是鬼脸砬子煤矿,对不起,忍辱负重吧,或者说做出点牺牲。牺牲不是自然死亡,就是有那么点迫不得已。”
“很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误解你们的人,没懂你们的苦心啊!”梅国栋说。
海建设从梅国栋的办公室出来,走向电梯,伸出手去又缩回来,他不想马上下楼,刑警队也在这个楼层,需要一直往前走,拐一个弯。
“去刑警队。”海建设忽然想去看看儿子海小安,他们父子一年之中见面很少,原因有二:一是海小安身为刑警支队长,工作特忙;二是两家住处相隔很远,横跨两个区。
上次,海建设电话里让海小安开导开导弟弟小全,近日小全开心了许多,说明哥哥见了弟弟,也开导了。只是,小全没彻底恢复往日的快乐,心里仍然有没解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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