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围在了一起,商议着夺取皇位的时间和方案,这一说,时间却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天一夜。
带着满意的答案,若儿再次回到了密道里,沿着挖好的密道一路行至出口,回到了床底下。只是若儿刚想钻出床底的时候,却敏锐地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伴随着开门声,两道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还没找到吗?”若儿一怔,是海陵的声音。
海风疲累的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低声说道:“没有。”
“找了一天一夜,居然连她的人影都没看到。看来是朕太低估了唐若儿,以为她真的没什么野心,现在,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海陵咬牙说着,唐若儿莫名失踪,躲过了他和风儿同时安排在她身边的高手。这说明她早就有所预谋,现在恐怕早就逃出皇宫,和那伙反贼聚到了一起了。
若儿屏息的呆在床底下,只是心中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海风微微蹙起了眉,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若儿会这么做,抿了抿唇,他的心仍然向着若儿,“父皇,也许若儿迷路了,或者……”
“风儿,别忘了你的身份,你陷得有些深了。”海陵蓦然打断他的话,冷厉地提醒道:“朕是怎么跟你说的,她始终是前朝公主,册她为妃,只是权宜之计,即使她是你的枕边人,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备,提防着她。可是现在,你却将朕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海风怔住,随即沉默了下来,低垂下头。
“风儿,下次再见到她,朕要你亲手杀了她。”
海风大惊,猛然抬头,“父皇--”
“这是圣旨!!”海陵眸子深沉,冷冷的扔下这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唐若儿失踪了,他手上的筹码便少了一样,现在有些部署需要重新调整。
“我,办不到。”低低的声音在海陵离去后响起,只是他没听到,床底下的若儿,却听得一清二楚。
眸子深了深,若儿的心,轻轻的了几下,随即,恢复平静。
海风依旧坐靠在凳子上,托着有些沉重的头死死的揪着眉头。半个时辰后,直到床底下的若儿浑身僵硬后,他才再次站起身来,出去继续寻找若儿。
听着脚步声远去,若儿这才自床底下钻了出来。呼出一口气,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影,嘴角扯起一抹笑,海风,是她最好的合作对象。
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若儿早已困意绵绵,翻身便躺在了床上,梦周公去了。
海风再次进门时,看到的就是睡得横七竖八的若儿。只是微微一怔后,他便急步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身子,将她狠狠的搂进自己的怀里。
在他进房的时候,若儿便已经警觉地醒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他的动作那么激烈,将他搂得快要断气似的。“咳咳,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谋杀我,这样很痛苦啊。”
海风一听,忙将她拉开些许距离,下一刻,他却猛然俯身,压住她微启的红唇,狠狠的辗转,一直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来,他才肯放开她,随即咬牙隐忍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整整一天一夜啊。”
若儿巧笑地攀上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续声,笑着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已经想到了让他们放弃造反的方法了。”
“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一天一夜你去了哪里,其他的事,等一下再说。”海风眯起眼,抵抗住她刻意的来转移话题。
若儿撇了撇嘴,嘟囔道:“你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配合。好吧,我告诉你,我去见了我爹。”
“什么?”海风一惊,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眸光复杂地看着她淡淡的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表情。
“坐下坐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父皇那么明目张胆地贴出告示,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进宫来问个清楚的啊。”若儿斜睨了他一眼,重新躺回到床上。
海风拧紧了眉,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她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吗?这些事,不是应该想方设法地瞒着他才对吗?
“他们现在在哪儿?”稳了稳神,海风重新坐回到床上,目光带着审视看向若儿。
若儿闭上眼,凉凉的说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你。”海风顿时语塞,转念一想,又问道:“那为何要告诉我你去见过他们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已经想到办法让他们放弃造反的方法了。但是这个方法要你帮忙,所有我要告诉你实话啊。”
海风拧紧了眉,看着她的表情,总觉得这个方法不是很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方法?”
若儿狡黠一笑,对着她勾了勾手指,神秘的说道:“附耳过来。”
海风疑惑地将耳朵凑近她面前,只是,眉宇间的皱褶却随着她的话语越来越深,等她说完后,他已经忍不住想要暴喝出声了:“那我呢?你不当太子妃,我呢,你将我置于何地?”
若儿嘴角一抽,没想到他还要纠结太子妃的问题,心中不觉有些恼怒,想也不想便回了过去:“太子妃太子妃,你就想着要我当你但子妃,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一点都不想要那虚有的头衔。你只想着你自己的皇位,想着将我禁锢在皇宫里。可是我已经有男人了,而且是好几个,他们各个对我有情有义,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怎么可能放弃那么美好的他们?”
海风浑身一震,眸子受伤的看着若儿赤红的眼。但是,心中却不得不承认,比起其他几个男人,他确实是最最自私的那一个,明知道她不喜欢皇宫,却还要勉强她。说起来,他真的什么都没为她付出过,她怎么可能为了他而放弃那几个男人呢?他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
海风颓然地倒退几步,双手撑在圆形的红木桌上。他突然觉得好累,太子,太子又如何,即使是太子,心爱的女人也一样要离开他,即使是太子,父皇让他杀了谁,他一样要听命于圣旨,即使是太子,他依旧身不由己。太子的头衔,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若儿微微蹙眉,看着陡然间安静地坐在凳子上的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心头揪疼了起来,抿了抿唇,她想开口安慰他两句,但最终,两人还是什么都没说。
时间,就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沉默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柔柔的黄色光线洒在了海风颓废的肩膀上。
若儿靠坐在床榻上,正当她昏昏欲睡时,却听见海风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按照你的计划实行,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听着海风将他考虑了一整夜的结果告诉她,若儿的神色却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最后,她忍不住蹙眉问道:“这么做,值得吗?你……”
“为了你,值得,只是,你以后不许离开我,好不好?”
若儿盯着他良久,渐渐的,在他的视线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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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册妃大典还是如期举行。若儿不知道海风是怎么跟他父皇解释她那一天一夜的失踪的,但是,事情按照她计划的轨迹进行,就好。
一大早,若儿便任由一大帮宫女嬷嬷替她打扮梳妆,直至过了将近两个时辰,他们才在若儿不耐烦的怒喝声中停止往她头上Сhā东西。
这日,皇宫异乎寻常的热闹,守卫,也异乎寻常的森严。
任由喜娘将自己牵领着往前走,若儿的嘴角一直挂着淡淡地笑。
来到海风面前,喜娘将她的手放入海风的大掌中,这才笑着退了下去。若儿和海风彼此对视着,眼波流转,在一干大臣看来,他们是郎才女貌,情意绵绵,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人彼此在传递着讯息。
果然,半刻钟后,天空猛然传来一声怒喝:“慢着。”
若儿抬头,天空中飘飘而下她那几个男人,脸上,都带着难掩的怒意,死死地瞪着若儿,该死的女人,他们当初商议好的环节,可没说要到拜堂的情节,她不是答应他们会在东宫等他们的吗?为什么在这,她就站在海风的身边,海陵的前面,他们怎么救她?
若儿带笑的看着他们缓缓让出一条道,唐老爹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呵,你们还真敢来。”海陵似乎早有准备,一挥手,四面八方便涌出大量的侍卫,将唐老爹一伙人团团围住。
唐老爹冷笑数声,也跟着一挥手,后面,立刻有一人带着宫玉烈走了上来,紧接着,大批的人马也跟着围了上来,将先前的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海陵怔住,怎么可能,那么大批的人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难不成有上天入地的本事?眼眸带着疑惑看向带笑的若儿。眸子一紧,难道是她?
海陵一摇头,朝着身边的朱雀示意,朱雀颔首,身子猛地欺上前,将闪着寒光的剑架上了若儿的脖颈。
“放开她。”一看若儿雪白的颈部架着剑,项楚寒几人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海陵上前,冰冷的视线对上了唐老爹闪着愤怒的眸子,“如果你要她的命的话,就乖乖的让他们都退下。”
“你做梦,海陵,你别忘了,我们手中也有筹码,难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了吗?”虽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但是唐老爹还是拿宫玉烈作为人质。
海陵眸子眯了眯,随即转开了头,心狠的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国家牺牲,总比苟且偷生强。”
“强你个头,这是做爹该说的话吗?难怪你的儿子为了争夺皇位自相残杀,就是因为你这种思想的教育下所致的,作为一个爹,你是这世上最失败的例子。”一直静默的若儿突然暴喝出声,一番大胆谴责皇帝的话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但是却吓到了那些一直云里雾里的大臣们。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其中一个大臣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架势,心中也明白了几分,维护海陵的话随即脱口而出。
若儿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眸子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这才重新回到海陵身上,换了一种口气说道:“虽然你作为一个父亲是失败者,但是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君王,你非常成功,将一个**的烂摊子皇朝,治理成如今这般富庶,国强的国家,你确实是一个明君。所有……”
顿了顿,若儿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声说道:“所以,我就不和你抢皇位了。”
“什么?”不只海陵惊愕,不远处灯老爹和一干前朝大臣也惊愕的差点掉了下巴。
“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老爹棱角分明的脸倏的沉下,脸色极其难看,声音低沉带着胁迫地看向若儿。
若儿收敛笑容,也恢复了一脸的严肃,对上唐老爹谴责的目光,平稳的说道:“老爹,一直以来,我就没想过要当什么女皇,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和你好好谈谈。老爹,这十八年来,你一直都住在京城里,你也看到了当今皇帝的治国之道,在他的带领下,国家越来越强大,百姓安居乐业,所有的百姓都拥戴他,确实是明君,你又何必将一个完全不懂治国之道的我推上高位呢。”
唐老爹的脸色铁青,看着若儿维护海陵,更是气得全身发抖,“唐若儿,你这是大逆不道,让你当上女皇,那是先皇的遗旨,难道你要违背先皇的旨意,将本就属于你的江山拱手让人吗?”唐老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竟然会背叛自己的父皇。
若儿对他的冥顽不灵忍不住摇头,视线移到他后面的几道人影上,继续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有家庭子女,你们问过你们的家人没有,有没有问他们在当今皇帝的治理下,过的生活是否安逸,是否幸福?十八年前,一场战争,已经将可怜的百姓弄得流离失所,妻离子散。难道十八年后,你们还想再次发动战争,让他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起波澜,将全城都搞的哀鸿遍野吗?凭良心说,你们想吗?他们都是可怜无辜的老百姓,他们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们只想求一生的平安。俗话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国家的建立是以百姓为本的,如果我们心中一点都不会为他们考虑,只顾自己争权夺势,还有几个百姓愿意爱戴你们?”
咽了咽口水,若儿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其中几个已经羞愧的低下头,还有几个,脸上也有了丝丝动容。呼,她在心中偷偷的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枉费她昨夜背了一夜的草稿,唉,说这些大道理,真是累死人了。天知道,她从来就只管自己的死活,根本就没那闲心,去关徐下百姓的生活。
“唐若儿,你……”唐老爹咬牙,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的话。
“老爹,我知道,我大逆不道,罪大恶极,欺师灭祖,十恶不赦,我背叛了父皇,罪该万死,欺骗你们,更加不能饶恕。”若儿蓦然凄惨地笑了笑,倏的,她猛地推开了挟持他的朱雀,然后一个转身,拔过早就提剑警戒地海风手中的剑。
“唰”的一声,剑身,稳稳的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若儿--”项楚寒几人惊得大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若儿突如其来的举动,双双上前两步。
“站住。”若儿却一声大喝,制止了他们的脚步。然后对上唐老爹大惊的眸子,缓缓说道:“爹,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其实,在知道你们要谋反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若,若儿。你要干什么?”唐老爹话语不稳,看着锋利的剑尖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顿时一阵心惊胆颤。
若儿凄楚一笑,缓声说道:“我知道,我的存在,会让战事一触即发。但是我想过,如果我的死,能换得你们言和,能让百姓免遭战火侵袭,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一个人的命能换得天下太平,我的牺牲,也值得。”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艰难的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对着紧张灯老爹说道:“爹,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对不起,辜负了你的期望,这一剑,就当还给你。”说完,将手中的利剑狠狠的刺进肩头。
“若儿--不,不要。”
“别过来。”咬牙,她抽出肩上的剑,身子微微摇晃,对着想要上前的三人喊道。“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的情义,我死后,请你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找个很爱很爱你们的女子好好的生活下去。对不起。”
伴随着一滴泪滑落,若儿猛地提起手中的剑,一用力,便刺进了自己的腰腹。
“不--”离她最近的海风一声凄厉的叫喊,猛地跑上前,却不想若儿一个侧身,穿过她身体利剑就这样直直地刺入海风的身体。
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全都停止了动作。
直到,鲜红的血液顺着艳红的嫁衣缓缓滴落在地上,若儿和海风的身子双双滑倒在地上。项楚寒几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朝着若儿的方向奔去。
“若儿,若儿,你怎么样?夜轩呢,快找夜轩来啊--”北冥幻怒吼着,的扶着若儿的身子,不断的擦拭着她身上涌出的鲜血,身子不可抑止的狂烈地抖动。
项楚寒急忙点了两人的道,看着仍然接二连三地涌出来的鲜血,眸子一红,冷酷坚忍的他,却怎么都止不住泛滥的水从眼角滑落。
“若儿,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宫玉烈挣开抓着他的人,也跑到他们的身边,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亲的亲人都浸染在血泊中,嘴唇疯狂的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若儿扯起一抹笑,困难的咽了咽口水,丫的,真的好疼啊。为了形象逼真,那把剑还是有些地方是真的锋利的。
“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死了,帮我找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安葬,我想远离世俗的纷争,安安静静的离开。好……咳咳,好不好?”
“不许胡说,夜轩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项楚寒紧紧握着她的染血的手,急切地说道,“而且,你要是真的敢死,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死也会追着你一同到地狱去。”
“不要,不要说傻话。”若儿闭了闭眼,她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在北冥幻的怀里挣扎了下,她的小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挑逗似的抚上他的胸膛,恶意地捏了捏他胸前的突起,然后又咳了几声,在北冥幻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她重新艰难的开口说道:“你们难道要我死不瞑目吗?”
北冥幻明白了,若儿,她是在做戏。怪不得,他说那么变态的她怎么舍得自杀,原来……
“咳咳咳。”看着北冥幻沉思的模样,若儿费力地咳嗽着,拉回他的深思。
“若儿,我们不说这种傻话了,我们会好好活着,代你活着。”北冥幻反应极快,原本神游太虚的眸子没收回来,却变成了痛失所爱的无神的眼神,幽幽的看着远方。“但是,我们不会娶别的女人,我们一生的女人就只有你。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即使你不在。”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若儿真想为他的诗意喝彩,这变态宫主,真是太会演戏了。
另一边,海风嘴角挂着笑,看着父皇脚步微浮地朝着他走来,直至走到他面前停止。他才艰难地开口说道:“父皇,对不起,儿臣恐怕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不,风儿,不。你坚持住,朕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海陵痛苦地看着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的儿子,喃喃说着。
“父皇,求你别怪若儿,这一剑,是我故意挨上去的。直到看到若儿将剑刺入身体,我才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失去她,我的生活也没有意义了。父皇,儿臣,儿臣知道你一向都很疼惜我,所以,求您最后答应我三个条件,好吗?”
“……你说。”海陵垂下眸子,困难的开口说道。
“第一,请你,将儿臣和若儿合葬在一起,儿臣也想远离尘世的喧嚣,寻一处世外桃源。可,可以吗?”
“好。”海陵答应道。
“第二,求你,放过唐老爹他们,赦免他们的罪。若儿死了,他们对云雾国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更何,何况,若儿说的对,您是一个明君,会得天下百姓爱戴,他们动不了你。”
海陵抬起头,看向已经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灯老爹,紧紧的蹙起了眉。
“父皇,求你,答应我,我不想若儿死不瞑目,求你,咳咳。”
“好,好。”
海风笑着,随即说了最后一个要求,“第三,父皇,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儿臣,儿臣先走了。”说完,眼一闭,头歪倒在宫玉烈的怀中。
“太子殿下--”排山倒海的呼声霎时响起,在场除了唐老爹一伙人,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悲痛欲绝。
若儿皱起了眉头,海风怎么这么早就死了。随即眼角一瞄,却看到了凤离痕已经提着夜轩往这边来了。不行,她得在夜轩来之前死掉。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海风身上,若儿忙抬起手,像是要抚上北冥幻的脸似的,只是伸到一半,手却无力的垂了下来,刚好打在微启的红唇上,一颗药丸,就这样顺着咽喉吞了下去。
项楚寒刚搭上若儿脉搏上的手一顿,复杂的眼神看向已经闭上眼的若儿,怎么会这样,刚刚还那么强烈跌动,这会,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北冥幻探手抓上他的手,蓦然一紧,随即松开。项楚寒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若儿是假死。
凤离痕带着夜轩匆匆赶到,急切的挤了进去,颤着声音问道:“若儿,若儿怎么样了?”
北冥幻摇摇头,紧紧地抱着若儿不肯撒手,声音嘶哑的说道:“已经,来不及了。”
“轰”凤离痕脑袋嗡的一声巨响,不敢置信的退了两步。随即又不甘心的拉着已经双眼无神的夜轩,的说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夜轩,快替若儿瞧瞧啊。”
夜轩已经泣不成声,手指不稳的搭上若儿的脉搏,下一刻,他像是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倏的收了回来,泪水却流得更急。
凤离痕一看他的样子,便已经知道结果了。
“若儿,若儿,爹对不起你,若儿--”唐老爹猛然跪坐在地上,泪水纵横。随即急切地站起跑到她的身边,想要去碰触她。却不想被项楚寒冷冷一拦,冷酷的说道:“别碰她。”
北冥幻看了他一眼,弯腰抱起若儿,然后在众人目送下,缓缓往宫门走去。宫玉烈叫了两个人,抬起海风的‘尸体’也跟随着一同离开了皇宫。
次日,海陵颁布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大赦天下,唐老爹等人无罪释放。另一道,则是册立五皇子海景为皇帝,自己则退位当上了逍遥但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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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圣火国,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两旁的其中一件装潢特殊的客栈里。
若儿一脸媚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干美男,柔柔地问道:“昨晚上是谁爬上了我的床?”
众美男面面相觑,彼此干笑两声后,全都若无其事地将头转过一边,看房梁,看茶壶,看地面,看……
若儿放下翘高的腿,冷笑道:“不说是吧,很好,哑哥,今晚咱们客栈加一道主菜,名为人肉包子。你去厨房将刀磨锋利了。把他们一个两个三个的,全都拉去宰了给我作馅。”
“唰。”话音刚落,偌大的大厅已经空空荡荡,只余下几张凳子孤零零地在地上打着转。
几个男人全都争先恐后的往门外跑去,只是,刚跑到门口,面前便齐刷刷的站着五个看门神,容香,词儿,小锦,文焱,还有一脸郁闷的梅依。
七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几个门神,却不敢动手拿他们怎么办。毕竟,他们直接听命于若儿,要是一个不下心,下场会非常惨。
若儿闲闲地看着他们僵直在门口的背影,磨了磨过长的手指甲,淡淡地说道:“还要跑吗?”
几个男人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转身走到她身边。
“现在可以说了?昨晚上,是谁?”
“唰唰唰”凌厉的六道视线全部看向了某一个人,非常明显的出卖了他--唐昇。
唐昇暗叹一声,他真是误入贼船,他早就该知道,这几个男人已经受到若儿同化,出卖他们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怎么还能指望他们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来可怜他这个苦苦等待了一年的男人呢。
“若儿,这里,就除了我还不是你的人了。”唐昇讨好地笑着,一脸的谄媚,和一年前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冷傲男子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一年前,在还没发生那件事之前,海风便已经安排了自己的心腹,让他在自己“出事”之后,便将唐昇送还给唐老爹。
只是,虽然夜轩留下了药,唐昇还是整整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醒了过来。然后在唐老爹的刻意隐瞒下,唐昇安心的养病养了两个多月。直到无意间听到容香和词儿的啜泣声,他才知道,若儿已经死了。
从此,他开始像个疯子一般的寻找若儿所说的那个世外桃源,不顾自己才刚痊愈的身子,不管严寒酷暑,寒风凛冽。以至于新伤加旧伤,加上心死,很快,他便已经病入膏肓了。群医束手无策,全都宣布了他的死期。
直到,若儿知道消息,让夜轩回来。秘密终究没薄,若儿炸死的事情还是让唐昇和唐老爹知道。本以为老爹会恨死她,至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没想到,唐老爹只是平淡的笑了一下,听到她没死的消息,竟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便带着身体痊愈灯昇和唐家客栈原本的伙计,一同来到圣火国,扎根。
只是,唐昇来了三个月,除了和若儿偶尔的小暧昧外,两人一直没有进一步。这让看着其他几人的表情灯昇很不是滋味,这才有了昨晚的一场设计。
若儿挑了挑眉,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既然是你,那就去东门的棺材铺当管事的三个月。”一年的时间,已经让若儿的触角延伸到了好几个领域。东门的棺材铺,便是她其中一个产业。
“若儿,不要吧。”唐昇哭丧着脸,要知道这里是西门,两门之间差不多相差一个京城啊,要见上一面有多难。
定了定神,好吧,是他们不仁,那也不能怪他现学现卖,搞“出卖”了。
“若儿,其实,mi药是夜轩给的。”
“什么?夜轩有份?”若儿眯眼,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头颅越垂越低的夜轩。
“这,这,是北冥幻出的主意。”夜轩忙将罪魁祸首供了出来。
若儿视线一转,又回到了幻的身上。
“呃,是海风开的门。”北冥幻立即拉人下水。
“啊,是项楚寒掀的被子。”海风手指一转。
“宫玉烈脱的衣裙。”项楚寒言简意赅,冷冷的说道。
“凤离痕脱的亵衣亵裤。”推卸责任。
“唐昇上的床。”绕了一圈,原来每个人都有份。
若儿收起抬高的脚,冷冷的看了一圈,随即站起身来,转身就走,最后抛下一句:“你们每个人,都给我禁欲半年。”
“什么--”顿时,哀号声四起。
半年后,同样的事情再一次在客栈里重演。
若儿抚额,看着面前假装不明所以的七人,咬牙说道:“昨晚上,你们一个个的,又给我干了什么好事?”
于是,上床七步骤,又在七个男人的描述中展露出来。
若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手指用力的抓着椅子的扶手,直至泛白。
良久,她蓦然大吼出声:“你们该死的,要做就给我做完,把我挑逗的焚身却又马上抽身而退是什么意思?”
几个男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夜轩被推到了前面,指着若儿隆起的腹部说道:“若儿,你怀孕了,现在还是危险时期,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若儿频频吐气,努力压抑着频临爆发的怒火。没错,该死的,她又被他们几个搞大了肚子,上一个孩子还没一周岁,她就又变成了孕妇。
但是,怀孕,不是他们几个该找的借口。
“好吧,我明白了。怀孕嘛,很危险,那你们几个,禁欲两年吧。”平静的说完,若儿转身便走。
…………………………………………………………………………………………………
一年多后,梅依一脸怒容的甩着一张纸,用力的拍向若儿正在打着金算盘的桌上,恶狠狠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在你身边做三年丫鬟的承诺已满,为什么又有了这该死的卖身契,哪里又来了一个三年?”
“哦,这个啊,你没看清上面的字吗?那是你男人代签的。”若儿斜睨了她一眼,然后指着签名处,好心的指给她看。
梅依紧紧捏着手中的纸,闭了闭眼,半晌才稳住声音问道:“我是问你,白钰为什么会签这种卖身契。什么叫如果我毁约不当你的丫鬟,白钰便要缺胳膊少腿,你到底是怎么逼他签下这份东西的?”
“我没逼他签啊,是他自愿的。”若儿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她只不过是使了一条小小的计谋,白钰那么嫩,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你,唐若儿,你这个万恶的女人,你,你,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你已经耽误了我三年,我和白钰说好了,等他这次考中状元后,我便同他一起回死亡小岛,可是你,居然又给我弄出了三年来,你这不是拆人姻缘吗?”越说越气,梅依整个身子都压到了柜台前,脸上的凶恶表情让一个刚进门的小孩子立马大哭了起来。
若儿不以为然,继续打着算盘珠子,凉凉的说道:“你就那么确定白钰能考上个状元?”
“当然。”这点,她对白钰是绝对有信心的。
“如果考不上呢?”若儿狡诈地觑眼看向她,再次问道。
可惜,梅依一直沉浸在对白钰的赞赏中,忽略了若儿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如果考不上我就心甘情愿的履行卖身契上的内容,当你的丫鬟,三年。”
“好,一言为定。”若儿一击掌,兴奋的说道。
梅依这才发现不对劲,看着若儿得逞的表情,突然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但是白钰现在已经登上了去死亡小岛的船,应该不会受到若儿的破坏吧。想到这,她又挺了挺胸,睥睨着她问道:“如果白钰考上状元了呢?”
若儿轻笑,回道:“如果考上了,我就将这张卖身契毁了,而且还送你一大堆嫁妆,把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死亡小岛的状元郎,怎么样?”
“好,这可是你说的。”梅依自信满满的转身离开柜台。
“喂,她好歹是你的师妹,你是不是该提醒一下她,若儿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的。”一直站在楼梯口看着好戏的北冥幻推了推站在他身边的项楚寒,戏谑的说道。
项楚寒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用。”
“啧啧,真是冷血。”
果然,半个月后,白钰一脸颓废的出现在客栈门口,见到梅依时,也只是艰难地扯起一抹笑。
梅依看向他的表情,心顿时凉了半截,怎么会,白钰怎么可能考不上状元,就死亡小岛那几个脓包,根本就不是白钰的对手。
“告诉我,考上状元的是谁?”梅依死死的咬牙,她要去杀了他。
白钰干笑两声,看了一眼躲在海风怀里吃着水果灯若儿,半晌,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他的名字,叫唐小若。”
“唐小……若?”梅依蓦然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慵懒的女人。
若儿冲着她笑笑,“没错,真是鄙人我。”
“你,但你是女的。”
“谁规定女的不能当状元的?”
“你没出过圣火国,更别提去参加死亡小岛的考试。”
“哦,我是在客栈考的,监考官是死亡小岛烈王爷。”
“你,你这是搞特殊。”
“谁规定不能搞特殊的?”
“但是你身在圣火国,你怎么胜任死亡小岛的官位。”
“我已经跟皇上申请过了,让我助手去胜任,皇上恩准了。”
“助手?你的助手是谁?”梅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若儿笑眯眯地指着她身后的白钰说道:“我的助手就是他。”
“什,什么?”
“唉,可怜啊,某人要当我的丫鬟,某人又要新官上任,两地相隔千万路,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啊……”
“你,唐若儿,你这个该杀千刀的恶女--”灌江为您提供恶女御夫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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