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劝阻江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疯狂地乱砸一气。让他砸吧,男人的痛苦是需要发泄的,也许这会令他平和一点。
江望终于砸累了,他安静下来,乎呼喘息着望着我,喃喃地骂着粗话。他的眼神就象一匹受伤的狼,痛苦而又绝望。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我为我的兄弟而伤心,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他终于知道了被爱所伤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此刻正在滴血,那一道殷红的血迹慢慢地在他纯真的心底延长,而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疼。坚强一点啊,伙计,别倒下!
江望看着我的眼睛,咧嘴一笑。他身子一歪,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包厢里一股酒味烟味。我打开排气扇。忽然,房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汉子,房门外还围着不少人。
“怎么着,在这儿撒野呢?你们哪的?”为首的一个气势汹汹地喝到。其他几人手里都拎着橡皮警棍、铁尺等,一看就是护场的地痞。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我格外冷静,紧紧盯着为首的壮汉。
“喝醉了?喝醉了就敢砸场子啊。”
“我们赔。开个价吧。”
“呵,有钱啊。行,十万。”这混蛋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得去打电话,叫人送钱来。”我冷冷说道。
“去吧。今晚老子没看到钱,你们这辈子就别想走路了。”壮汉杀气腾腾。
我走到大厅,准备给江望的表姐夫打电话。忽然听到有个女人叫我。回头一看,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那女人正是江望的表姐--省厅雷处长的老婆。她说和几个朋友在这玩,正准备离开,没想到会遇见我。我顾不得和她客气,急忙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江望表姐大惊失色,急忙和我来到包厢。她一看见江望躺在沙发上,以为表弟被打受伤了,立刻气得破口大骂。唉,四十岁的女人骂起人来,还真是厉害。那壮汉刚想发火,边上有人悄悄和他耳语几句,他立刻诚惶诚恐,再也不敢发威了。
“小明,你送我弟回家。”江望表姐骂够了,气呼呼地对我说道。我应了一声。表姐出面了,一切有她顶着。
“哎,大姐,你看这损失……人走了,兄弟们不好交待啊。”壮汉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道。表姐眼一瞪,抄起手中的大哥大,劈劈啪啪按下一串号码。
“雷胖子,你赶紧给老娘死到天堂来!什么,开会?开你的狗屁会!我弟被人打了!你再敢赖在牌桌上,看我姑父扒你的皮!”表姐河东狮吼,雌威大发。
十几分钟后,雷胖子气喘吁吁地一溜小跑来到包厢。歌舞城的经理也来了,他点头哈腰地喊着雷哥,大嫂。表姐头一扭,不理他。雷胖子抹着头上的汗,急忙问谁打了江望?怎么回事?同时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那几个地痞,吓得壮汉急忙辩解说没打人,还指着我说他可以作证。我这才将事情又说了一遍。雷胖子两眼一瞪,气呼呼道砸了几个破酒瓶有什么了不起的!都滚出去!那经理连同几个地痞赶紧滚出去了。
表姐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睡着的江望,确认没有受伤后才放心。她问雷胖子这事怎么办?雷胖子手一摆,没事,我和他们老板说一声就行了。表姐又要把江望送回家。我说算了,江望已经睡着了。拿被子来吧,我在这儿看着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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