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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块一斤的毛豆,进口的吧

(“柳棉絮,你确定这是你买的菜?”柳棉令站在客厅里,看着某个热心肠的司机和我搬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来‰使用访问本站。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买了什么,基本上是我指什么,嬴锦廷掏钱,结果扛了这么多。

看着某人蹙眉的样子,我立马献宝地拿过那一大袋豆,说道:“你看,今天赚到了,卖菜的阿姨说是自家产的,很新鲜,价格也便宜。”

柳棉令拿起某物一端详,又拿到鼻尖闻了闻,脸­色­终于缓和了点:“是挺新鲜,不过,我不记得让你买这个。”

“嗯?你不是说买那什么什么……豆。”我在脑子里搜索了下,对菜没什么概念,实在想不起来这什物叫啥。

“毛豆?”

我立马醍醐灌顶,拍手道:“对,就是毛豆。”看着男人张着嘴,一副傻掉的样子,我疑惑道,“怎么,有问题吗?”

“呵呵,呵呵。”他抽风似的冷笑了几声,犀利的目光­射­向我,“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15块一斤。”

这会儿轮到柳祖宗抽搐了。

“柳棉絮,你确定你是我姐姐?”男子咬着牙,面部表情纠结着。

“小絮啊,今天怎么想起去菜场了。”安姨端着一大盆脏衣服出来,看到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立马道,“哎呀,这么多,最近我都不用出去买菜了,这豌豆真新鲜,自家产的吧?”

安姨说着,放下手里的盆,将那堆食材搬去了厨房。

我看着一脸无语的柳棉令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豌豆啊,我想怎么没毛呢,这样想来,隔壁那堆让我pass掉的才是正宫娘娘啊。

“那个,我先进爸爸。”说完,我立马开溜。

“等一下。”柳棉令突然叫住了我,凌厉的眼扫了我一眼,向我伸出手来。

我以为他要打我,闪了身,道:“­干­什么。”

结果他猛地从我背后抽出一样东西:“你这衣服的商标怎么还不摘。”

我汗颜,为了避免他怀疑,特地跑去买了件衣服,把穿了一晚的睡衣换掉,结果,一晚没睡导致我神经大条到忘记扯商标了。

“哦,我忘了,新衣服,好看不?”我故意献宝似地转了一圈。

柳棉令挑着眉看着我,一脸的鄙视,酷酷地将手Сhā在口袋里,对我说了句:“15块的毛豆,进口的吧?”

我傻掉,眼睁睁地看着他潇洒地进了屋,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踏进某个坑人的地方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头昏昏欲睡的时候,金霖来了电话。

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在那端解释了那晚的事,我本不在意,又迷迷糊糊的,听得不怎么清楚,只是后来临近挂电话的时候,原本口若悬河的他突然轻唤了我一声。

“嗯?”我应道,等着他的下文。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事,困了,就先睡吧。”

之后我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被虐待的痕迹

被软禁的某人

(她变了脸,硬是将手从我地方抽出,十指一遍遍地抚过手腕上的痕迹‰记住本站的网址:。

“有人打你?”我问道,看着她越来越慌张的样子,更确定了心中所想,“是瑞瑞的父亲?”

“不,不是,不是他。”她急忙否认,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你别问了,柳老师,求求你,走吧,以后再也别过来了。”

“为什么,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这是家暴,是违法的,你可以去告的。”

“都说了不是他。”李笑突然吼道,清澈的眸子冲了血,红红的,眼里都是疯狂,都是绝望。

她背过了身,缓了缓,良久才道:“柳老师,你回去吧,李瑞的退学手续我已经办好了,前阵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一步步地往­阴­暗的楼道走去,最后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内。

从那个破旧的小区出来时天­色­还早,心下烦躁,急需冰凉的液体灭火,于是果断拨通了某厮的电话。

那端,机械的女声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不死心,继续拨,继续打,依旧是那个声音,心下更不爽了。

那厮,什么时候有关机这个概念了。

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电话铃却催命般地响了。

我闭着睁不开的眼睛,把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在心里狠狠地大卸八块了一遍才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说。”

“软绵绵,软绵绵,是我,是我拉。”某厮的声音灰常,灰常温柔的从那端传来。

“妈呀,大半夜的,你装鬼呢!”

“软绵绵,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从床上坐起,顺手拧开树型的床头灯,问道:“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哪知道,我一不放火,二不杀人,直接被我爹给软禁了,手机不给用,门也不给出,还请了一大堆老女人教我礼仪,我了个去,闻老头铁定疯了。”

这什么情况?菲菲家那位向来把女儿放养的闻副市长终于认识到女儿的不正吃了,开始把她往正途上引了?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

“我房间的电话都让人给拔了,我是趁我爹睡着了偷偷到书房打的啦。”

“你再想想,最近怎么惹你爹生气了。”这厮,喜欢看古装剧,连爸都不叫,整天爹,爹的,整一俗人。

“前阵子,我爹出去跟你家那地主应酬了下,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头到脚扫了我好几眼,连连摇头,连连叹气,那把我看得呀,抓心挠肺的难受。”

提起嬴锦廷,我心中一亮,想起男人那日在山上的话,狠狠咽了口唾沫。

菲菲,我对不起你啊。

见我不语,某人脑子转的飞快,试探道:“软绵绵,不会真是你家地主­干­的好事吧。”

我连忙否认,怕殃及鱼池:“你想多了,他才懒得管你。”

“柳棉絮……”她突然唤道,声音怪怪的,­阴­­阴­的。

“­干­嘛。”我忍不住提高音量。

“呵呵,有­奸­情。”冷笑声传来。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骂道:“我和他一向有­奸­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No,No,No!”她装镊样地挤出几句仅有的英语,“我还没说啥呢,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了吗?貌似没有。

“你有点反扯。”某人继续道,“平时你早跟我一起蔑视资本主义了,今天是怎么了,被潜了?从实招来,包庇犯人,罪加一等。”

“你就扯吧,老娘要睡觉了,没功夫陪你。”关了台灯,蒙上被子,果断准备进入二次睡眠。

“柳棉絮,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我诅咒你,诅咒嬴锦廷不举,诅咒你得不到­性­福……”在我按下结束通话键前,某个被软禁到几乎崩溃的女子暴怒道。

我抽了下嘴角,无奈到极点地揉了揉眉心。

闻菲菲,咒我,哼,活该你受罪。

替我拦下那套房子

(齐濬和闻菲菲不愧是一类人,都是沉不住气的主,一连几天联系不上某人,急得跟个什么似的‰使用访问本站。

“说吧,叫我来­干­嘛。”坐在“绯­色­”的VIP包厢内,我一边喝着某老板亲自奉上的陈年高档红酒,一边对旁边咧着嘴笑得狗腿的某人问道。

他挠了挠头,一向厚厚的脸皮红了起来,恩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知道是吗?”我面不改­色­地瞥了他一眼,对他勾了勾手指,“帮我个忙。”

“你说。”他会意,立刻拍着胸脯凑近,“小棉絮只要你开口,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来。”

“呵,月亮,我不稀罕。”我见他张着嘴,­干­笑的样子又道,“我弟弟最近看中了‘中央庭院’的一套房子,你想办法给我拦下来。”

“为什么?”

“你别管,帮还是不帮?”

他想了下,为难地开口:“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只是那个‘中央庭院’是‘慎世’集团旗下的,它的总裁是金慎,你要找应该找金霖或者……你男人。”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免费的劳动力不用,多不合算。

“你还想不想知道了?”我看向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菲菲真可怜啊,都让闻市长折磨成没人样了!”

“她怎么了。”齐濬急道,在看到我勾起的­唇­角时,尴尬地账几下眼,“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这位兄台,你自欺欺人得也太明显了吧。

“那算了。”我知道鄙人现在肯定又是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因为齐濬的那张脸已经垮得随时会泪崩似的,“我也是随便提提,好像是有点为难你了,我还是去求嬴锦廷吧,大不了被他关在屋子里折磨几天,哎,你也知道他那人,变态起来真得不是常人能比的,十天半月以后,菲菲指不定被她老爹折磨成啥样了。”

我状似哀怨道,不期然看到某人捏着酒杯的五指紧了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底偷笑一声,继续道,“这样也就算了,你也知道,那家伙原来不喜欢男人,她家那群三姑妈四姑妈的女儿都有孩子了,闻副市长能不急吗,她这一阵,应付相亲都来不及。”

“相亲?你说得是真的?”他急道。

“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菲菲不待这么容易屈服的。”齐濬闻言,明显松了口气,端着酒杯喝了口酒,我又道,“顶多也就上演一下上吊割腕的把戏,死不了人,也就半死不活吧。”

“咳……咳……”红酒尚且搁在喉咙里,还未下肚,某人一急,呛得咳个不停,“割腕,上吊,半死不活?小棉絮,你别吓我。”

“我也只是猜测,她哪有那么傻,又不是拍电视剧,你放心吧。”我好心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又为自己倒了杯酒,“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会找个男人充下数啦,万一找来个高富帅,一不小心,日久生情,缠绵悱恻,孤男寡女相处久了,会发生什么,你懂的。”

某人一听,再也坐不住,拿起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冲,眼看上钩的鱼儿要跑了,我急忙拦住他:“去哪?”

“当然是去救菲菲了,难不成真让她爹祸害她。”

我见他一副非走不可的样子,忙问道:“那房子的事......”

齐濬立刻苦了脸,像个怨­妇­似的地看着我:“小棉絮,你就让我走吧,初六那天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你行行好,行行好,让我先去,房子的事以后说,以后说啊。”

初六?岂不是那天。

白富美中的Diao丝

(我眯了眼,目光在那张火急火燎的脸上一扫而过:“初六那晚,怎么了?”

他突然不语,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有点难看‰使用访问本站。

我并不八卦,即便和闻菲菲,彼此也濒着一丝底线。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替我拦下柳棉令看中的那套房子,因为实在没有准备好把自己与嬴锦廷之间的交易曝露在小令面前。

金霖,我不想求,经过那晚,菲菲和他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我能准确地捕捉到。

嬴锦廷,我也不想求,被一个又一个交易束缚住的我会很难说服自己继续在他身边待下去。

最最重要的是,谁让闻菲菲惹了我,女人犯罪男人受罪,齐濬这个命不好的孩子咋就看上了这么个白富美中的**丝。

“初六那晚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对吗?”我问道,目光犀利,直逼男人的黑眸。

他喃喃着,张了嘴,却无声。

“你不必告诉我,要追菲菲,其实很简单,在你进驻她的心之前,将那个已经进去的人赶出来就行了。”我不管他募得睁大的眸继续道,“初六那晚,她跟别人在一起,至于这个人是谁,应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话音一落,透过特质的钵窗,我瞥到门外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我又看了眼还在震惊的某人一眼,准备推门出去。

“房子的事,我会去办,菲菲……”

我旋了门把,转过半张脸,让声音在偌大的包厢内不轻不重地响起:“她没事,虽然野了点,还是有分寸的,再说,金霖你还信不过。”

走出包厢,出人意料地挽上男人的手,他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在这?”

“怎么,就允许你来潇洒,我不可以吗?”

嬴锦廷朝一旁瞥了一眼,那帮人立刻识趣地告辞离开。

“我在应酬。”他说道,带着我向门外走去。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抬眼向他望去,他依旧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什么时候,他也下意识地跟我解释起行踪来。

轻抿了嘴角,坐进舒适的车里,看着陌生的环境,好奇道:“你换车了?”

“省得某人下次还要再扛几大袋菜回去。”我囧了脸,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买的巨多菜导致那辆高级跑车容不下的悲催事件。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竟然会想到用集奢华与气派于一体的迈巴*赫62S来装那些脏兮兮的破菜。

一回到别墅,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将我抱起,一脚踢开*房间的门,然后双双跌入大的离谱的床上。

“嬴锦廷,我要洗澡。”我把手抵在他胸口,躲避着他不断落下的热吻。

“用不着。”提议被无情地拒绝。

“我有洁癖。”我随便扯到,也确实不习惯不洗澡就那啥的。

“真麻烦。”他不满地蹙眉,还是放开了我,任我赤着脚往浴室走去。

一个小时后,一身清爽的我又被欲­火­焚身的某男搂在了怀里。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我半­干­的及腰乌发,碰到仍旧湿湿的地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

我舒适得窝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动个脚趾头都嫌累。

“今天去‘绯­色­’做什么了?”

我闭着眼,不情愿地动了动嘴皮子:“收拾你给的烂摊子。”

“哦?”男人扬­唇­,“我有什么烂摊子需要你来帮我收拾的?”

知道他又开始损人了,我也不恼,拿手戳戳他­祼­露出来的古铜­色­肌肤。

“齐濬找我的。”

似是故人来

(男人了然,嗤笑道:“这么几天就忍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我冷道。

“活该。”他握住我的手,以比我强势的语气哼道:“你要是老实点,我可以考虑让闻江海‘下手’轻点。”

“呵呵,不用,你尽管让闻伯伯往死里整。”

“嗯?”

我突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盯着他,海藻般的长发垂到他的胸口,与那墨黑的真丝睡袍和谐地融在一起。

他被我怪异的笑容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视线在我脸上打着转,蓝眸向我大开的领口向下看去的时候瞬间晶亮了许多。

接收到男人炙热的目光,我不动声­色­地裹紧身上的睡衣,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引得男人猛得肌­肉­紧绷,在我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突然扬手,将我牢牢压在身下,火热的大掌一把拉开我刚刚合上的睡衣。

“这也是她跟你说的?”接受到我眸子里的亮光,他咧嘴一笑,白牙森森,看起来甚是邪恶:“看来让闻江海关她禁闭真是做对了,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不介意用一个晚上来回答你。”

真丝的蓝­色­睡衣被扯下,接跟着,是那件黑­色­的,双双飞到地上,缠绕在一起。

某人用了整整一个晚上加半个凌晨的时间让我明白了闻菲菲的诅咒是多么的可笑。

不举,他不要举得太高。

在陷入沉沉的昏睡前,我脑子浮现出齐濬紧张兮兮的脸和某女气急败坏的样子,未来的日子,这两个人应该会很忙,闻家应该会很热闹。

哼,死女人,让你咒我,有你烦的了。

纵欲过度的结果是我不但夜不归宿,还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幸亏柳棉令同学聚会去了,我才没接到他的催命电话。

齐濬那人效率也算一流,在忙着搞定我那白富美死党的同时,动用身边的关系,成功地让柳某人的买房计划泡汤了,以至于柳棉令这几天有点上火。

“小令啊,房子没了下次再买,爸爸看那套房子也不怎么样,咱再换吧。”

柳棉令将嘴里的­鸡­爪咬得嘎吱响,仿佛那是某个坏他好事的罪魁祸首。

“中央公馆是近几年来最火的楼盘了,好不容易托朋友要了一个三室两厅的,就这么没了。”

“你那朋友可靠吗?”保持沉默不是良策,我明知故问道。

“中央公馆的销售总监,你说可靠不?”他反问道,“不如哪里来的半路虎,截了我的房子,还整那么神秘,知名不具。”

我拼命往嘴里扒饭,行啊,齐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

尽管心里一个劲儿地叫好,嘴上还是配合着骂了某个“横刀夺爱”的可怜人几句。

二月底,随着春节逐渐过去,休整了一个假期的人都纷纷忙碌起来。

我准备着新一轮的备课,柳棉令应邀回脚开学术研讨会,嬴锦廷也飞去了美国,跟那位很是神秘的地产界老大金慎谈生意去了。

至于闻家那位小姐,纠结在自己的情事中无法自拔,闻副市长看到女儿有人追求,不管是几角关系,嘴巴乐得都合不上。

我去了几次,闻菲菲都是一副要咬死我的凶残样,只有闻副市长认为是我促成她女儿频繁的桃花运,差点就把我供起来了。

开学伊始,李瑞真得没有再出现过,在学校的档案也调了出去,问了教导主任和校长,都不知道调去了哪个小学。

下了班,我没有回家,想着好久没去教工宿舍了,便直接赶了过去。

楼下,一辆白­色­的布加迪威航16.*4SuperSport灰厂眼地停在那里。

正值下班高峰期,进出的人很多,经过那辆炫酷名车旁的人无一不多瞄两眼。

这好奇的人也包括我,不是因为这车有多名贵,只是觉得甚是眼熟,直觉告诉我,前阵子在我家楼下停得就是这辆。

车旁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黑­色­的长款风衣迎着冬风翻飞着底边,他是背对着我的,起风带起的沙子迷了我的眼,看不真切。

我拿手去揉眼,触到的是满手的­干­涩,没有沙粒,可悲的眼一点水分都没有,难受得紧。

明明目光有点涣散,明明只是看了几秒,前方的人似乎有感应似的转过身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迅速背过身去,嘴里憋了一股气,宣泄不出,苦涩一股脑儿往胸口袭去,手几乎与肩上的那只同时抚上胸口。

想逃,脚步却像扎了根似的,死死地定在那里。

那人将我转过身,我低垂着眉眼,目光只能触及到他的肩膀。

“絮絮,好久不见。”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一)

(有种潮水比海水来得更汹涌,它叫记忆‰使用访问本站。

“软绵绵,软绵绵,你看,你看,我们又在同一个班诶。”闻菲菲一手提着行李,一手兴冲冲地拉着我到新生报到处,圆滚滚乌溜溜的眼珠子在那张寝室分配单上扫了又扫,粉­嫩­的小圆脸立刻垮了下来,“怎么不是一个寝。”

我匆匆往那纸上瞥了一眼,笑道:“不就在对面吗,也一样。”

那厮向来是个泼辣的主,听我这么说,立刻不­干­了,嘴­唇­撅得老高:“那怎么行,咱俩什么时候分开过,你等着,我这就跟导员说去,调寝。”

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一溜烟的没影了。

那天的交涉结果就是,闻菲菲大小姐无理取闹的要求被导员毫不留情地驳回,而她又灰常有骨气地不动用家里的一切关系,结果,只能认命地回寝。

X大在P市是数一数二的名校,住宿条件自然不差,统一的四人寝,当然也有两人寝和单人寝,但这都要有金钱作为前提,没有特殊需求的同学学校一般都会给安排到四人寝,像闻菲菲那种完全没有她很有钱,她家很有权,可以申请去单人寝概念的人也眼巴巴地跟着我住到了四人寝。

跟我一个寝的三个小姑娘都还不错,长得挺水灵,分别叫章笑,赵辛萌,裴婕。

由于家比较近,而又有闻菲菲家司机接送的关系,我们算是最后一批到寝的。我至今还记得我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踏入寝室的那一刻,那三个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活像没见过活人似的。。

“哇塞,美女诶。”章笑人如其名,看见我就乐得合不蚂,十分殷勤地上来帮我放行李,我连连推脱,她却说帮助美女是应该的。

相比她,一边的另两人就显得淡漠多了,但眼中那稍纵即逝的惊艳还是被我一一捕捉到了。

对于她们的反应,我早就习惯了,从小到大我的容貌总给我带来这种效应,貌似当初闻菲菲也是因为我长得实在太惹眼了,才放下大小姐的架子眼巴巴地主动过来跟我做朋友的,幸好我俩­性­格相投,一拍即合,做了那么多年狐朋狗友。所以,面对她们的反应,我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之后的几天就是严酷的军训,本来计划要集训一个月的,但天公非常不作美,一连下了一个礼拜的雨,而且是连着没日没夜地下,一刻也不停,军训的行程被大大的耽误了,于是最后校方决定挑一天去拉练,当作结束。

下午3点,拉练结束,大一新生统一都拖着快断了腿,疲惫的脸上却难掩兴奋,个个抛帽子扔包的庆茁生活的开始,一时间垃圾堆旁都是军训的鞋子衣服帽子等。

闻菲菲这人体力非常人能比,走了5、6个小时后仍然像打了­鸡­血似的,非要拉着我去学校周围熟悉下环境,我累得只想趴在寝室的床上大睡一觉,脸眼皮都没抬,直接拒绝。

哪知那厮铁了心地就是不肯放过我,嚷嚷着不能放任我浪费大好的青春,连拉带拽地拖着我逛了N条街,最后看我就差给她跪下了,终于大发善心地拖着没剩几口气的我去附近的冷饮店休憩。

这家店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初遇”,店主是个大三的在效生。

店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闻菲菲被我打发去前台买饮料,我就直接爬在桌子上当尸体。

趴着,趴着,眼睛就不受控制地收拢,意识也渐渐模糊,迷糊中听到闻菲菲大声喊我的名字,我困极地直起身子,想着她应该是被人群挡得看不到我人了,便一扬手,示意她我在这。

不经意间,手臂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紧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我一愣,回头,对上一双似水的深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邹亦,也是我20年来第一次听到自己心动的声音。

那双眸子,在看到我的刹那明显惊愕了下,眼底有暗流涌过,火热火热的。

周围的喧嚣仿佛已经远去,世界安静地像一个白­色­的苍茫天地。

他在那头,我在这头。

中间隔着茫茫的白雪,却隔不断彼此眼中的火热。

穿越人海的初遇,有着惊鸿一瞥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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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如果觉得好,就收了吧!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二)

(从那之后,我的心里,有了这么个角落,留给他,那个总是嘴角噙笑的温婉男子‰使用访问本站。

“柳棉絮,要迟到了,我带你。”

寝室楼下,我肩上背着包,脚步匆匆。

男子坐在炫酷的单车上,白皙的双手握着车把,一条修长的腿搭在地上。

阳光,打在他只着纯白衬衫的伟岸身上,晃得我一阵眼花。

男子见我­干­愣着,扯开一抹淡笑,瞬间,压过校园里开得正茂的桂花:“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哦。”

我腆了脸,走到他身边,却不敢直视那双晶亮的眸子,我总觉得那双眸子里会倒映出我此时没出息的样子。

“邹亦,菲菲病了,我得去给她买药。”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来。”

“你不用上课吗?”

“我上午没课。”男子说道,见我仍旧踌躇着,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想要我抱你上来吗?”

几乎是第一时间,烧了脸,坐上了后座,看着自己的手,又愣神了。

男子的低笑从前面传来,长腿一蹬,单车飞驰而去。

我惊呼一声,还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衬衫,指甲,碰触到男­性­火热的躯体,瑟缩了下。

抬眼,瞅着男人高大宽阔的背影,笑,再也抑制不住。

“邹亦,你画得真好。”美术系四楼的画室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的男子专心致志地完成了一副作品。

“喜欢吗?”他笑道。

“嗯。”不期然,我的脸又红了。

闻菲菲说过,面对邹亦,柳棉絮就不再是柳棉絮了,那个从来是淡看江湖路的女生变成了一个就会脸红的怀春少女。

可是,我一个人怀春有什么用呢?

抬头,又看了他一眼,男子正在收拾画具,­干­净修长的手指一一抚过颜料盒,画笔,画架,那么的珍惜,那么的小心。

他从未表过态,我的心意他应该是知道的,他眼里的情愫,我也看得见。

只是为什么,他不跟我说呢?

“喏,给你。”

我疑惑地抬头,撞进那双茶­色­的眸子里。

修长的手指抚过我柔顺的发丝,略退下,又继续捋着。

他可知道那一头褐­色­的头发是专门为他去染的,因为在食堂,曾不小心听到邻桌的女生交头接耳地谈论这个X大的高材生,说他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

于是某个下午,我拉着闻菲菲,去了附近一家昂贵的理发店,坐了一下午,染了个头发,出来时,腰很酸,背也很痛,心里却开心得紧。

“怎么把头发染了?”他问道。

“嗯?”我不解,心里想说你不喜欢吗,出口的却是:“好多女生都染头发了,我也想试试。”

他笑了笑,眸光流转得分外亮眼:“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

那个瞬间,我想我是欢喜的。

我有种冲动,想跑到食堂大声对那群女生说:邹亦喜欢黑头发的女生,不是褐­色­头发的。

“不要吗?”他又问道。

“嗯?”

“你不是说喜欢吗,送给你。”

“可以吗?”我的眸子亮了。

“傻瓜,当然可以,好好收着,我可是要抽空检查你有没有弄丢的。”

“不会,不会,我肯定收好。”一急,夺过他手里的画,卷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男子又笑了,很­干­净清澈的声音,我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柳棉絮,你很会脸红诶。”男子伸手触了触我的脸,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灵魂有点游移,游移到了天堂。

他没有放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我的右脸,距离拉近,呼吸灼烧间,一个冰凉的物体印在了上面。

我彻底懵了,任他将­唇­在脸上留恋,阳光撒了满屋,却抵不过男人眼里流转的光波。

我想,他是喜欢我的。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三)

(入了秋,天气开始转凉,寝室的空调也停止供应冷气,我洗了个澡,早早地躺上了床‰记住本站的网址:。

室友们都在各自的电脑前忙碌,我没有什么睡意,随意拿起床头柜上的闲书翻了起来。

“哇!特大新闻诶,你们快来看。”向来八卦的章笑嚷道,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什么东西,这么有趣?”赵辛萌从椅子上起身,向她身后的某人走去。

“这……”她将脸转向裴婕,脸­色­有点不自然,“婕,你来看。”

学校论坛上全是有关邹亦的新闻,说他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个女生的身份。

邹亦是X大美术系的高材生,才大二就已破格成为学生会主席,父亲还是校董之一,完全属于当下最火爆的高富帅中的一员,尽管他平时很低调,但依然有无聊人士喜欢挖他八卦。

20点发上去的帖子,到21点30分已有了上千条的回复。

不愁吃的猪:是真的吗,真的吗,邹大帅终于结束单身了吗?

网游神:求图求真相!

我为亦狂:哎呀,我的心啊,我的邹大帅,你我注定无缘啊!(附加一个捶胸顿足的表情)

网游神: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照过镜子没,邹大帅是你这种小草级人物能嚣想的吗?

我为亦狂:我靠,你又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大姐好歹是工管第808朵花。

……

旁观者:是真的,我还看见了。

不愁吃的猪:是哪位美女啊?正妹还是素­鸡­?

旁观者:没看清。

众人:……

“邹大帅不愧是邹大帅,随便一条新闻就这么火,诶,你们怎么看啊。”

“我没看法,邹亦是很好,但就是太好了,只能供那群小女生发发花痴。”

“婕,你怎么说,你不是很欣赏邹亦嘛。”

裴婕瞟了一眼屏幕,笑得有点冷:“不过是无聊人士的恶作剧而已,别掺和了,睡吧。”

“什么啊,才这么早。”章笑嘟哝道。

“咱的系花都睡了,你也早点吧,整天熬夜,脸上全是痘痘。”赵辛萌往我铺的方向看了一眼,调笑道。

章笑一向很紧张她的那张脸,闻言,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哪里,哪里。”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粒痘痘,哭嚎声传来:“妈呀,万恶的青春痘啊,不玩了,不玩了。”

躲在被子里久了,有点透不过气来,我看着原本大亮的灯熄了,周围父窣窣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这才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

我的视力很好,匆匆一瞥,便把论坛上的内容纳入眼里。

虽然不是很肯定,但直觉告诉我他们说的那个女生就是我。

诡异的,心里竟有点窃喜。

我不是个虚荣的女人,相反,我的­性­子素来淡,但是和那个男人扯在一起,不但不反感,竟然滋生了那么股甜,漫过四肢百骸,直击心脏。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四)

(周六向来是供我赖床的,有着不起床就不会饿的胃,我一直挨到了下午一点‰使用访问本站。

菲菲报了个摄影社团,忙着采风去了,我在寝室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了邹亦的画,寻思着拿出来看看。

昨夜直至今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早上不知谁开了窗,雨丝溅进来,把窗台放着的书都打湿了。

我的大包很不幸地也放在了那块儿,邹亦的画就在里面。由于卷幅比较大,我没完全拉上拉锁,这会儿几乎都被雨打湿了。

我连忙从上铺翻身下床,拿出包里的画。

摊开一看,心凉了半截。

完了,有一半湿了。

邹亦画的是铺满枫叶的校园,寥寥几种颜­色­,硬是被他从浅到明画出了好几个不同的层次。

我不懂画,但也看得出这是一幅佳作,况且还是他亲自送的,此时被雨水弄花了一部分,我心下急得要死。

连忙找了几个认识的美术系学生补救,但看了画他们都连连摇头。

这种­色­调太过复杂,非本人补救不可。

无奈,我这能硬着头皮去找作画者。

只知道他住单人寝,具体哪一栋,哪一间,真的不清楚。

掏出手机,无语地想撞墙,竟然没有存他电话。

还好这个时间进出寝室楼的人还挺多,我叫住一个偶然看见和邹亦在一起的男生问道:“你好,请问,邹亦在寝吗?”

他回过头,打量了我好几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中文系的系花柳棉絮。”见我一愣,他又道,“听邹亦提起过。”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又道:“学长,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哦,邹亦啊,刚刚往东边去了,具体去哪,我还真不知道。”

“那谢谢了。”

“诶……”他突然叫住了我,看我疑惑地看着他,又道,“没事,祝你好运。”

我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有点不解,但也没有多想,抱着画就往东边走去。

东边,除了图书馆之外,就只有一片小树林。

图书馆太大了,我一时没把握,便去了小树林。

深秋是枫树的天地,高大的树枝上晃眼地挂着艳红的枫叶,两旁都是被吹下的叶子,铺了一地,脚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父@响。

我在一片茂密的枫树林里搜索着男人的身影,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发现他,只有几个小情侣在隐蔽的地方打情骂俏。

我失望地转身,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抹熟悉的影子,心下一喜,穿过几棵魁梧的枫树,向更深处走去。

男人双手Сhā着裤袋,背倚着粗壮的树­干­,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盖着了他侧对着我的脸。

“邹......”我刚喊了一个字就立马捂上了自己的嘴,身形一闪,一棵枫树已隐藏了我纤瘦的身影。

他的身边,何时还多了一个女子。

睁着狭长的桃花眼,我慢慢将手自嘴上放下,确定自己不会让人发现,才侧过身看去。

女子不似我高,但也有一米七,简单的修身白外套,紧身的深­色­判裤将她修长的美腿包裹得很完美。

离得远,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一头飘逸的长发在随风飞舞。

长发。

募得,我再次睁大了双眸。

她的头发是褐­色­的。

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邹亦喜欢褐­色­头发的女生。

一时间,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这句话在反反复复地回响。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五)

(“还是原来的颜­色­好看‰使用访问本站。”那日,他弯了­唇­,抚着我的长发温柔道。

原来,一切无关颜­色­,无关头发。

有关的只是人而已,人不同,头发一样又如何。

想着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禁觉得好笑。

柳棉絮,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蠢的傻瓜了,因为男人的一个喜好就去染了头发,结果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酸意漫上,眼前的枫叶仿佛模糊了起来。

我知道最好打住,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是心下却还不死心地挣扎着,驱使着我再次探头看去。

女子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樱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亦还是那个姿势,不动,安静的样子像是听得很认真。

不知说了多久,远处的男人才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额前垂下的发丝随意地舞动了下,那个瞬间,我有一种日本美少年从漫画里跃出来的错觉。

他很俊,也很美。

美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是一个好的代名词,但此刻置身在枫叶漫天飞舞的树林里,他的确美得不像话。

菲菲曾经说过:柳棉絮,你要是真和邹亦成了,你们俩只要往校园里随便一站,绝对是条回头率高到爆的风景线。

当时我还不屑地嘲笑她太夸张了,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不管是谁,或者说不用任何一个人作陪衬或点缀,他本事就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耀眼地夺人眼球,却也虚幻地抓不住。

下一秒,女子缓缓靠近,微点起脚,将红­唇­凑到一直低垂着脑袋的男人面前,然后……

邹亦的头发盖住了所有的暧昧,我只瞥见那双白皙修长,常年握画笔的手从裤袋里掏出来,搭上女子纤细的腰肢。

……

浑浑噩噩地回到寝室,目光有点呆滞,不小心被门口的拖板绊了一下。

“啪嗒”,又长又细的杆子倒在了地上。

脑子里有根弦跳了一下,手一松,搂在胸前的画卷飘到了地上。

我回过神来,看着一双涂抹着紫­色­指甲油的玉手拾起了地上的画卷,拿起来端详了半晌道:“贴吧上说得那个女生是你吧。”

她没顾我,继续说道:“这种画法,是他特有的。”

这个他,明显是邹亦。

“你……”我想问她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之前赵辛萌说裴婕很欣赏他的话,敛了一下眉,我还不至于蠢到以为这个“欣赏”就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欣赏。

思索了下,没有问出这个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

无论如何,那个男人早已心有所属了不是吗?如果不是那天我跟着他去了画室,这幅画到不了我手里吧。

重新从她手里拿回画,随意地往垃圾桶里一扔,不管面前女子有点诧异的脸,脱了鞋就往床上爬去。

“你知道了?”她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知道了对吗?”

“你想说什么?”靠在墙壁上,我拧了眉,语气有点不耐烦。

“华云婷,跟邹亦一个系,两人经常一起画画,虽说没在一起,但谁能说得准呢,校园里的男女,今天也许还是陌生人,明天就可能已经是情侣了。”

原来她叫华云婷,经常一起。

我忍不住在心底嗤笑一声,那么我一直纠结着他到底喜欢不喜欢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喜欢的问题。

青涩年华,红了谁的颊(六)

(闻菲菲采风回来捧了一大堆她拍的相片献宝似地给我看,全是风景图,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安逸和宁静‰使用访问本站。

我兴致缺缺地随意翻了翻,便还给了她。

“你怎么了啊,脸­色­这么不好。”她收回那些宝贝,问道。

我摸了摸脸,强地扯了下嘴角,笑道:“有吗?”

“没有吗?”她反问,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别笑了,丑死了。”

要在平时,我指不定要和她理论一番,如今实在没那个兴致,只是不停地捣鼓着杯子里的咖啡,一下又一下。

可悲的是,杯子里倒映出的全是男人的样子。

他坐在脚踏车上伟岸的背影,他执笔作画时微蹙的眼眉和他低头亲吻华云婷时唯美的画面。

我顿时有点恨自己不争气,“砰”地将杯子一推,褐­色­的液体溅出,在桌上留下很长的一道印记。

“我靠,柳棉絮,你抽风啦。”某厮嚷道,立刻避开开始滴落的液体挪到一边,吼完见我只是木讷地盯着那道痕迹,噤了声,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十分欠扁地笑道,“嘿嘿,不是那位邹大帅另有新欢了吧。”

状似无意的玩笑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我,当下黑了脸,周围的气温也下降了好几度。

某厮见我难得动怒了,识相地闭上了嘴。无声无息地陪着我坐了会儿,眼珠子又鬼灵地转了起来,突然道,“我们去看游泳社的比赛吧。”

我神­色­黯然地看了她一眼,拒绝道:“你去吧,我没兴趣。”

那厮不同意了,拉着我就冲出咖啡店:“不行,这次你必须陪我去,我暗恋的人在里面呢。”

“你?”我很怀疑地看着她。

某人的脸红了下,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我现在喜欢男人了,不行啊。”

“行,行,行。”我讨好道,“那您去寻您的艳遇,我回寝休息,咱们各走各的啊。”

我说着,拍了拍她的肩,正要走,却见某人苦着张脸,撅着个嘴,满含怨气地看着我。

“软绵绵,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的个天呀,又来了,每次都这样。

仗着自己长着一副老少通吃的娃娃脸,动不动扮可怜博取人同情。

不知情的人定会被这厮的假象受骗,只有我,这个高中兼大学以至未来好几十年的死党才知道这人的真正面目是怎样一副德­性­。

即便如此,她屡次做我还是屡次上当。

无奈,我只好陪着她去见那所谓的“情郎”。

X大有个很大的三层游泳中心。

一层供学生上体育课,二层则用来休闲耍乐,三层是游泳社的总部。

我怎么忘了随便什么社团的比赛,邹亦那个学生会主席总会作为评委或嘉宾出现在这些场合。

才登上二层,便对上了那人如山水画般氤氲的双眸。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个人——华云婷。

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避开眸子,狠狠瞪了在一旁东看西看的某人一眼,后者像没事人一样放肆地打量着泳池中一个个矫健的身影。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一)

(我不敢把目光乱放,只能随着她看向那泳池里的身影‰记住本站的网址:。

现在比的是男子组,估计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池边还有几个浑身**的穿着泳裤的男人。

参加比赛的都是大一和大二的学生,池子里有个人影很眼熟,我看出是那天在邹亦楼下的那个学长。

想到这里,鬼使神差地我扭头瞥了那端的男子一眼,他正和华云婷谈笑风生,嘴角随­性­地勾起,礼貌又带着点冷漠,是他一贯的风格。

这个男子很奇怪,明明那么温和似水的一个人,可总是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以前没发觉,现在却清楚了。

30米左右的距离,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觉得五脏六腑都凉的差不多了,我才收回视线,一看,泳池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了。

纤瘦苗条的女生穿着各式各样地泳衣,步入池中,顿时激起周围男生的阵阵惊呼,似乎这才是比赛的看点。

“这帮**丝,到底是来看比赛的还是来泡妞的。”闻菲菲冲那群起哄的男生鄙视道。

“哼,不知道某人是来会‘情郎’的还是­干­其他什么的。”我不温不火地回了她一句。

某人的脸立刻涨红,气鼓鼓地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别扭的东西!”

尽管一旁的呼叫声震天动地,她的河东狮吼还是引来了附近人探究的目光。

她还没什么觉悟,推了推我,指着那边的两人道:“那不是你家男人吗,他旁边的女人是谁?她也是选手吗?”

我本来想捂她嘴的,听到后半句,下意识又看了过去。

果然,此时的华云婷正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只着绿­色­泳衣的曼妙身材,顿时池边的口哨声连续不断地想起,比刚才一轮还要沸腾。

华云婷噙着一抹笑,轻松地滑入水池,站到属于自己的跑道上。

碰巧了,泳道的起点就在我们这头,于是我分毫不差地看到了她的样子。

及腰的长发被罩进了泳帽里,泳镜竖起在头上,没有了头发的修饰却丝毫未影响她的美。

这个女人是美丽的,不似于我的妖冶,她美得张扬,美得自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汝人的魅力。

随着一声哨响,戴上泳镜的她猛地跃出。

沸腾声,顷刻间想起。

我呆呆地看着她毫不费力地在泳池里滑翔,首先冲到了终点,摘下眼镜的刹那,眼里全是骄傲的光亮。

不意外地我看着她穿好衣服,向邹亦走去,灿烂的笑容仿佛比刚才更加明艳了。

我别过脸,狠狠地深吸了口气,手心的刺痛告诉我刚刚有多用力在抑制着漫上心头的酸涩。

许是我太过专注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对旁边人的小动作浑然不知,等我被一股猛力重重击了一下身子下坠的时候神游的脑子才反应过来。

“啊......”只叫了一声,便早已开不了口。

微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席卷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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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全寝的人齐唱费哥的”一剪梅,这是肿么了?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二)

(我无助地伸手扑腾着水面,蹬脚,想站起来,哪知,刚一伸手立刻有另一波水流向我冲来,刚刚出了水面的手又沉了下去‰记住本站的网址:‖原本修长的腿也失去了作用,脚下不是地面,依旧是水,慢慢的池水。

我怎么忘了,这里是深水区,水深至少有一米八,要是别人或许还能扑腾几下,游到浅水区去,可我这种从未下过水的旱鸭子压根就想不到怎么做。

下面碰不到,上面出不了,我就这样被池水完全地包围。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呼叫声,我的耳朵全灌进了水,听得稀里糊涂的,唯一清楚的是某厮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D,闻菲菲,等老娘上去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她我推下去的目的。

周围站着一圈游泳健将,哪一个救不是救,可我偏偏等那一个。

那一刻,我知道,我在赌。

赌赢了,收获了人。

赌输了,无所谓,只不过今后柳棉絮的生命里再没有邹亦这个人而已。

思及此,便放弃了挣扎,任凭自己轻盈的身子往下坠去,憋得久了,胸口有点隐隐作痛。

从上面又传来一波惊呼声,然后腰间一紧,我被搂入一个微凉的胸膛。

手很想拽上他的衣衫,却有点无力,脸­色­也白得可怕,比起身体的无可奈何,脑子倒很清醒,心里像被灌了好几升的糖,甜的腻人。

闭着眼,微扬了嘴角。

整个二层,安静地只剩下彼此的喘气声,我靠在他胸口,任凭他将我抱到顶楼的一间休息室。

邹亦不知从哪里拿来两条毛巾,一大一小。

大的包裹住我湿漉漉的身躯,小的用来擦拭我的头发。

即便水温不凉,我还是被刺激到了,鼻头一痒,极不淑女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阿嚏!”

男人的手顿了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一抹挫败的笑容来:“着凉了,活该。”

我睁着眼睛瞪他。

他拧眉,笑容顿时冷了下来:“很好玩?”

我撇撇嘴,嘟哝道:“我没玩。”

“是吗?”他的眸光很犀利,一改平日的温和,我倒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邹亦,一个有脾气的邹亦,“如果我不去救你怎么办?”他突然问道。

我这点小把戏自然瞒不过面前的男人,于是坦白道:“你会的。”

他的脸­色­有点复杂,一半明一半暗的,茶­色­的眸子深了许多,声音低沉又压抑:“你在赌。”

我不语,睁着眸子盯着他,直到他眼里的戾气化为祥和才道:“再说,你不救别人也会救,我死不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道:“理由。”

我垮了脸,别扭着吐出三个字:“枫树林。”

他了然,眼底又有了笑意:“你看见了。”

见他那副带点小得意的样子,我一把扯下正在头上擦拭的毛巾,赌气地扔到他怀里,岂料,那样子,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果然,男人眼里的笑意更大了,伸了手,一把搂过我,我挣扎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窝在那人的怀里。

“我跟她什么也没有。”他解释到。

趴在他胸口,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怦怦怦,一如我的。

“嗯。”我状似相信地应了声,继而道,“一个吻而已,确实没什么。”

男人愣了下,有点无奈地揉上眉心:“我没吻她。”

“哦?”我继续嘲讽,“都把手放腰上了。”

他突然将彼此的距离拉远了点,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有全看到吗?”

闻言,我涩了眼眶。

什么叫有全看到吗?看到这些还不够吗?难道还想我留下来看他和华云婷是如何缠绵悱恻地吻在一起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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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三)

(邹亦看我冷了脸,眼眶微红,完全是怨­妇­的样子看着他,忍不住嗤笑出声‰使用访问本站。

我全当是嘲笑了,原本还苍白的脸立刻烧了起来,吼道:“你还笑。”

他合了嘴,硬是憋了会儿才道:“我把手放她腰上是想推开她,不是想抱她。”

“那你之前点头做什么,不是赤|­祼­­祼­的暗示嘛。”我很是怀疑地看着他。

“原本想试一下,后来发现真的靠近了,竟然亲不下去。”他笑得有点无奈。

“为什么……”我问道,心不由自主地忐忑起来。

“因为……”他突然靠近我,炙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麻麻的,却不讨厌。

离得近了,男人脸上细小的茸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肤­色­不是很白,却很亮,脸上一点瑕疵也没有,一双茶眸明如星辰,高挺的鼻子亲昵地抵上我的,这个瞬间,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我因羞涩微微发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弧度,出口的声音清润不带一丝杂质,“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个......想吻的人。”说完,薄­唇­向我压下。

这是我第一次接吻,笨拙地手足无措。

男人起先还很轻柔地慢慢舔舐着我的­唇­瓣,渐渐地便不能满足单纯的嘴­唇­摩擦,舌头灵活地撬开我的贝齿,蛇般钻进来勾起我的小舌与它起舞,暧昧横生间只有彼此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回荡在这个安静的休息室内。

我慌得不能自己,整个身子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小手紧紧地拽住他高档的衬衫,在手心里不停地揉搓。

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我觉得肺部的空气逐渐被抽走,脑袋陷入晕乎乎的状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过去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我无力地趴在他肩头大口地喘气,腰上和背上同时被双大手抚着,灼热席卷了全身。

“絮絮,你真甜。”良久,他捧着我粉­嫩­的脸说道,看我因他的话粉颊上的红度又飙升了不少,眸里更晶亮了,他抵上我的额头,低喃道,“絮絮,絮絮,柳棉絮,我以后唤你絮絮好不好。”

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挡开,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邹亦是我的蛊,我这辈子都逃不开的蛊。

今年的冬天比往来得冷,呼呼的寒风吹得我脸生疼。

自从跟邹亦正式在一起后,我直接从系花晋升到了校花,对此我并无多大反应,只是天气一冷,总有许多男生匿名地给我送手套,帽子,围巾之类的驱寒物品。

P市的冬天再怎么冷也比不上北方,所以我一般只拿围巾护住脖子,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搁置在寝室里。

“絮絮,新围巾吗?”一次下午约会的时候,邹亦帮我整了整被风吹乱的黑发问道。

自那天的事后我就把头发染了回去,既然是他喜欢的,我自然还是保持原样不变。

“怎么样,好看吗?”我张狡黠的桃花眼问,“别人送的。”

他对于我经痴到男生礼物的事也知晓,平时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如今见我献宝似的笑着,随即沉了脸。

我见他有点不高兴了,只好搂着他的脖子讨好道:“骗你的啦,昨天和菲菲一起出去买的,他们送的我怎么会戴,你送的我才稀罕。”

闻言,他的脸­色­缓和了点,低头吻了吻我被刘海覆盖的前额,提了一件已被遗忘的事:“给你的画还在吗?”

我灰了脸,寻思着想把手从他身上挪下来,却被他一把箍住腰。

男人冷声道:“没了?”

我吐了吐舌头,吞吞吐吐地把那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说完,连我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终是自己太小气了。

他伤神地用指关节轻敲了下我的脑门,说道:“你呀,就是个小别扭,要不要再画一幅给你。”

我连连摆手,笑话,想着每天回去裴婕的那个眼神我就不想拿着某人的画得瑟。

“诶,我们寝的一个女生挺欣赏你的,知道不?”我故意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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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动动手指收了俺吧,不求大房,第N房小妾也可以啊!捂脸奔走......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四)

(他何其聪明,即便我笑呵呵的,依然能准确地捕捉到话里的酸意‰记住本站的网址:。

俊美一挑,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浮现在脸上:“你说裴婕。”

我当下黑了脸,笑容僵在嘴角十分诡异:“你怎么知道?”

“她也是学生会的,经常见到。”他裹住我的手,带着我慢慢往锈走去。

通往“初遇”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寝室楼底出去得走20分钟。大冷天,比起自行车,我更喜欢这样徒步和他一起走在空气略显­干­燥的校园里。

十指交握,暖意涌上心头,胃里却还是酸溜溜的。

都是学生会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裴婕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寝,又没男朋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课的时候她都在哪里。

这么东想想西想想心里就酸地冒泡,带着点别扭,我指使邹亦去前台买热呵呵的­奶­茶。

不一会儿,邹亦就回来了,不言不语地看着我,我最怕他这种眼神了,没有要我死,却比要我死还可怕。

我吐吐舌,掏出刚刚顺手从他大衣口袋里掏走的暗褐­色­皮甲。

见他伸过手来,我立即收回去,左手又往里一掏,将我的蓝­色­皮甲递给他:“喏,这次换我买,公平。”

他看了我一眼,拧了眉,见我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只好拿了去。

一杯鸳鸯加一杯咖啡,他买了15分钟才回来。

“钱包挺好看,收好。”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他说道,“下次买单这种事还是男生来做比较好。”

我抬眼看他,见他温润的眉眼间有着难懂的复杂,我顿时沉默了下来。

小气,男生的自尊心有那么强的吗?

晚上,他一如既往地送我到了楼下,吻了吻我的脸颊,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时有种无力感,那晚的邹亦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温润男子。

他对着我笑,眼底却少了暖意,他桥我的手,却没有放到他那暖和的大衣口袋里去,他亲我的脸颊,以此来代替往前缠绵悱恻的吻。

等到他高大的寂寥背影慢慢消失在林荫道上我才动了动有点麻木的腿,转身,一个高挑的身影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躺在宿舍的大床上,毫无睡意,脑子里都是刚才女子的话。

华云婷说:“柳棉絮,邹亦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不置可否地踢踢脚下的碎石,觉得此时她就是那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狐狸。

隔了一阵,她又说:“柳棉絮,贴吧上的消息是邹亦找人放上去的。”

而这个人,就是那日给我指路的学长。

我不知道当时他那句“祝你好运”是什么意思,直到现在依然不懂,也许爱情真的能使人盲目,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邹亦这么做是在乎我,同样他也想我在乎他。

茫然地盯着雪白的墙壁怔愣了一会儿,还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夜越沉,我的脑子就越清醒,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五)

青涩年华,涩了谁的眸(六)(2000 +)

(我捂­唇­,却发现毫无意义,喉间­干­涩到发不出一点声音‰使用访问本站。

突然,正在奋力运动的男人回过头来,四面相对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火光。

欲­火­,不同于平时温润的邹亦,茶­色­的眸子被欲­火­覆盖,只是这火无关乎情,无关乎爱,只有单纯的**。

“啪嗒”。

便当落了地,热腾腾的蓬盖饭掉了出来,洒了一地,我涩了眼,看着男人拉过一边的衣服,从床上下来,下意识地转身,往外冲去。

依然没有选择坐电梯,五楼,好遥远的距离,刚刚还一步一步欣喜地爬上来,如今却是两步并作一步地冲下楼去。

后面的脚步声紧跟其后,我喘着气,死命地往外跑。

太阳好大,晒得我发晕,周围都是一个个吃惊的眼神,我顾不了许多,不停地跑着跑着,前面越来越开阔,等我被一股大力拽得整个身子都转过去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X大的校门口。

周围的喧嚣仿佛已远去,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气声。

邹亦早已穿戴整齐,除了那头略显凌乱的头发以外整个人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儒雅青年,刚刚糜烂的痕迹在他身上未留下明显的痕迹。

“絮絮……”他开口唤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听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难受地紧。

“哼。”我冷笑道,甩开他的手:“邹大帅不继续在屋子里跟美人温存,一路追着我到这里做什么?”

“絮絮,你听我说……”他急道。

“说什么?”我立马打断他,牙齿咬得自己能听见咯吱声,“邹亦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蛋,一副谦谦君子的涅,­干­得却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搭,你T怎么不给我滚远点!”

“柳棉絮!”被我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谩骂,即便他有愧此时也难免黑了脸,“收回你的话。”

“啪”!一记响亮的掴掌声。

我用了十足的力道,把男人的脸打偏之余,自己的身子也踉跄了下,火辣辣的痛感从手上传来,却抵不过心底刀割般的疼痛。

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绞碎了,痛得我直冒冷汗,六月天里,我却犹如坠入冰窖般的寒冷。

周围的的人看着我们在这里争执,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

邹亦转过脸来,上面,明显红了一大片。

绞痛又一次漫过心疼,该死的,柳棉絮,你竟然还会心疼。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我握紧双拳,死咬着­唇­,脖子上的青筋血管暴起,忍得要死,忍得窒息,就是不愿流下一滴泪来。

邹亦的眸子变化地很快,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隐藏得极深的情绪。

“软绵绵,软绵绵,怎么了,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吵架?”闻讯而来的菲菲握着我的肩膀问道。

我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邹亦,你的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红。”一块儿赶过来的裴婕问道,目光在他的脸上打转,继而了然,冷冷的目光向我扫来,“柳棉絮,你打的?”

“你算哪根葱,这里轮得到你来质问我!”裴婕抚上邹亦脸的手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她当下也红了眼,怒道:“你......”话刚出口,就被邹亦拦了下来。

“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管。”他分外的冷静,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絮絮,我们分手吧。”

周围一片死寂,我听见心里滴血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流了好多,满地了,快成河了。

邹亦,你真得很残忍。

分手!在你这么背叛我之后竟然还能那么冷静地说分手,邹大帅不愧是邹大帅,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人痛死。

烈日越深越高,我的脑袋越来越晕眩,痛得快要炸开来,我紧紧地抓紧菲菲的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松了牙,淡淡道:“理由,你这么做的理由。”

剧情仿佛重演,如同游泳中心的那一幕,他问我要理由,心里却有答案,而我,可笑地竟然发现自己从未懂过他,从未懂过这个深如海的男人。

华云婷说得对,他太复杂,复杂到我根本驾驭不了。

“我腻了。”常年血红的薄­唇­蹦出三个字。

一旁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裴婕的脸上有震惊,更多的是喜悦。

闻菲菲就不行了,控制不住地要冲上去,我的手还抓着她手腕,她一挣脱,长长的指甲立刻在如玉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红的印记,她毫不在意,吼道:“我靠,邹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TD有什么能耐让软绵绵跟了你两年多,现在腻了就要甩了她,你真不是个东西,人渣,畜生都不如........”

侮辱的语言一字一句地传入男人的耳里,邹亦脸上的红­色­已被暗沉压过,他冷哼一声,出口道:“柳棉絮,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你根本不值得我喜欢。”

“你......”闻菲菲还不解气,我立马拉住她,冷冷地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冷漠背影。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没骂够呢!软绵绵......软绵绵......你怎么了......”耳边传来菲菲焦急的声音,我已无力开口,剧烈的疼痛吞噬着我的意识,我眯了眼,看着前面的某个身影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去,瞬间,黑暗席卷了我。

这一倒,足足睡了两天,两天后的傍晚,我醒来,人憔悴的不行。

我没哭,在那个人面前我没哭,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也没哭。

菲菲每天守着我,怕我想不开,其实大可不必。

第四天,我下床来,像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去图书馆,回寝睡觉,赵辛萌和章笑只道我的偏头痛症又犯了了,叮嘱了我几句♂婕从那天起,搬出了寝室,只在上课时现个身。

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只有我知道有样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一颗心由最初的平静到后来的急剧跳跃再到现在死一般的沉寂,我觉得像这辈子的­精­力都被抽光了,马达一样转个不停只为了弥补那颗残缺的心。

这件事,像有人刻意掩盖似的,除了那日的几人外,无人提及,无人知晓。

日子平凡无奇地转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直到我遇到那个如神祗般的男人。

他说:絮絮,好久不见

(“絮絮,好久不见。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隔了三年,那人的声音除了比以往多了一份深沉之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微眯了下眸,抬头,目光冷冽地看着他:“好久不见。”

他没了声响,茶­色­的双瞳一片温润,可偏偏是那片温润此时深深刺痛了我。

四年以后,他怎么还可以再以这种柔得能腻死人的眼神看我,怎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地喊我“絮絮”。

肩头被施加了重量,我蹙了眉,庆幸隔着厚厚的冬衣,那人的体温才没有传到身上。不同于一年四季像个火炉的嬴锦廷,邹亦哪怕是酷暑的三伏天,身上也总透着一股凉气。

他见我的视线扫向肩头,十指微滤下后收了回来。

“絮絮,赏脸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跟不熟的人一起用餐,还请邹先生找别人。”特意加重了“不熟”两个字,我没有看他,越过他,不管周围略带好奇的眼光,直接朝楼里走去。

走进屋里,我第一时间跑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去冰箱舀了勺冰块,然后抖着手,将混着冰块的水从喉间灌了下去。

寒意从腹中升起,擦了把嘴角的水珠,我稍稍平静了下来。

他竟然又出现了,从四年前那漠然的转身后,他又回来了,站在我面前,依然用温柔的语调跟我说着“好久不见”。

他可知道这几个字有多刺耳。

四年里,我拼命忘记过往的种种,尽量不去触碰跟他有关的人与物,尽量活得潇洒,想不到,被他的一句“好久不见”弄到差点落荒而逃。

翌日下班后,我直接回了家,刚进门,便看到门口放着一双陌生的男鞋。

我盯着那双褐­色­的ezlan皮鞋看了好久,直到安姨的声音传来:“哎呀,小絮回来了呀,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我了然,跟着她进屋。

靠近阳台的一角,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和父亲下着棋,轮椅上的中年男子脸上难得噙着一抹尽兴的笑。

见我回来,邹亦立马站起来,说道:“絮絮回来了。”

我碍于父亲和安姨在场,不好一直冷着脸,淡淡地对他一点头,蹲下,抚着父亲的双腿,说道:“是不是坐很久了,累不累,要不要进去休息一会儿。”

“我不累。”他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枯瘦的脸上有着孩子气的满足,“邹亦陪我下了会儿棋,这会儿很­精­神,想不到他的棋艺那么好,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满室的尴尬,我蹲着,背对着他,却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背后的灼热感。

父亲看了我一眼,立马转了个话题:“你饿不饿,快开饭了。”他说着,转而又对站着的男人道,“邹亦,你也留下来吃点吧。”

邹亦笑笑,婉拒道:“柳叔,改天吧,今天我还有点事,改天一定来尝尝安姨的手艺。”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对他说:“你有事就先忙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我口里逐客的语气,朝轮椅上的父亲道:“柳叔,我的事情就是想请絮絮吃个饭,可是她不肯给我这个面子,您能否帮我说一下?”

闻言,我黑了脸,父亲笑了下,转而对我道:“絮絮啊,邹亦都开口了,你就去吧,别驳了人家面子,这么多年没见,叙叙旧也好。”

父亲都开口了,我便不好意思推脱,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男人无辜地朝我笑笑,向父亲道:“那柳叔,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说完,接过安姨递过来的风衣穿上。

我现在过得很好

(在一家名为“追忆”的西餐店里,我们靠窗相对而坐‰使用访问本站。

邹亦招来服务员点餐,我就呆坐着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短短的几分钟,脑子里又将四年的大学生活过了一遍,直到男人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问道,眼波流转,在点着橘黄­色­温馨灯光的西餐厅里熠熠发光。

瞄了一眼四周的情侣,压下心头突然涌起的异样感,冷冷地开口:“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笑容僵在他脸上不过一秒,随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绅士涅。

“不过想见见你,和你吃顿饭而已。”

他说话的瞬间,菜已陆续上来。

顶级的SIRIN,做成五分熟,口感韧度强,­肉­质硬,有嚼劲,配上香浓的玉米甜汤,是我一贯的口味。

“82的afite,尝一下。”他说着,为我倒了一杯。

我见他一副我不喝他就一直举着的样子,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下杯,象征­性­地抿了口,口感醇厚,入喉香甜,确实是良品。

“怎么样,好喝吗?”他问道,目光中竟带着点期待。

我淡淡地点了下头,又说道:“邹亦,我这个人你应该清楚,不喜欢拖泥带水。”

他的脸暗了,开口的声音似乎有点艰难:“即便做不了情侣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再不济,普通同学?只是一顿饭而已,我没存什么心思,你不用多想。”

我看他一脸诚恳,眸子也平淡如水,便不再说话,一顿晚餐,吃得十分安静,连刀叉的摩擦声也很少闻。

吃完饭,他付了钱,我听见门口的服务生和刚进来时一样喊他“邹少”,便问道:“你经常来?”

“这家店就是我的。”他掏了车钥匙,手微微一样,轻微的开锁声传来。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离开了P市,具体在哪里,没人知道,因此听说他在P市还有一家店我还是有点好奇的,况且这家店的名字还叫“追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也正含笑望着我,一时有点尴尬,开口道:“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邹亦没有听我的话,径直走到一边,拉开车门,对我道:“我既然在柳叔面前将你带了出来,必须把你安全地送回家。”

他的态度坚定,我想了想,也没拒绝,反正饭都吃了,也不差这会儿送回家。

上了车,我想到了一件事,提到:“以后不要去我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了,就是看看柳叔而已。”

我默默地在心底冷哼一声,接口:“是吗,你是想借我爸爸的口把我约出来吧。”

见他不语,我又道:“还有,我不知道你前阵子在我家楼下­干­什么,也不知道你突然回来的目的,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被一些无关的人和事打扰。”

“是吗?你过得很好?”他突然一转方向盘,将车在街角停下,转过身来盯着我,茶­色­的眸子又开始翻滚些不明的情绪。

他一露出那种眼神,我就懵了。

这时的邹亦是复杂的,陌生的,孤寂和冷漠共存,算了,反正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弄懂他。

“是,我过得很好。”我肯定地回答,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破坏现有的平静。

熟悉的Troubleaker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坐直身子,重新发动车子,滑入马路。

一个手表,换一句“我想你了”

(接起来自大洋彼岸电话的同时,我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狠狠地鄙视了下自己,说道:“喂?”

“在­干­什么?”嬴锦廷听起来心情不错,估计和金慎的合作很愉快‰记住本站的网址:。

“刚吃完饭,在回去的路上。”

“你自己开车?”

我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邹亦,否认道:“没有,出租车上呢!”我编道,心想要是让他知道我开车讲电话,他必定让我挂断,我正嫌车内气氛压抑,怎么也不想放过这个唠嗑的机会,但又一想这话好像也有漏洞,幸好他没问我为什么不自己开车或者和谁在一起等能噎死我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是急于避开邹亦吧,我竟然想马上见到嬴锦廷。

低笑自那端想起,他说:“怎么,想我了?”

“嗯。”我含糊道,同时觉得在他面前的气势低了一截。

我含糊其辞的说法并没有使那个变态满意,他说在美国看中了一款ANE腕表,白­色­的,觉得我会喜欢,想给我带回来,前提是我要在电话里跟他说句“我想你了”。

许是知道我不会随便接受他的礼物,跟他的日子里,他很少送我东西,但腕表着实是我的最爱,我可以对女孩子热衷的衣服裤子毫无追求,但对腕表的杀伤力一点免疫都没有。

还好他没有要求我用什么含情脉脉的语气说,努力忽略掉旁边的男人,我低低的开口,竟量使声音听起来温柔点:“我想你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车子颠簸了下,我估摸是自己实在太­肉­麻了,恶心到旁人了,就和嬴锦廷随便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男朋友?”邹亦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嗯。”我随便应了声,又在心里补了一句:其实是恩客。

整个车厢又陷入了沉默,我在心里偷偷想象着嬴锦廷千里迢迢给我带回来的那个手表,­精­细到表面镶了几颗钻,数字的构造,表带的纹路,连车子什么时候到了家楼下也不知道,等邹亦停下车时,我的脸上还是喜滋滋的。

“絮絮,到了。”他说道,在看到我敛了笑容,又恢复了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时脸­色­有点难看,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拖近,说:“你就那么开心?”

他抓得紧了,我的手腕处隐隐发疼,但我没矫情地大呼疼然后让他放开,反而寒着脸,对他说:“是。”

过了9点,外面黑压压的,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再怎么暗沉都抵不过车里的压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凭借听语气猜测他估计有点不高兴,我不清楚他的情绪为什么起了波动,邹亦这个人,看似温和实则脾气比谁都大。

“一个晚上,你没有对我笑过,如今只不过一个电话而已,你就开心成这样,柳棉絮,你用得着把我当成陌生人吗!”他质问道。

“邹亦,你管太宽了吧,我跟男朋友说话,还要看你脸­色­吗?”我回敬他,丝毫不客气。

一个“男朋友”似乎将他的气势压了下去,松了我的手,他突然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拿起一根烟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我记忆里邹亦也是不抽烟的,他说过,抽烟的男人手指不­干­净,会将­干­净的画纸弄脏,曾几何时,他也染上了这个坏毛病。

不过,这次的对象不同,我不会傻到再像上次替嬴锦廷灭烟一样,拿手堵上去。

我的手按上门把,对他说了句:“比起‘絮絮’,我还是比较习惯听你叫我‘柳棉絮’。”

我想他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我前脚刚下车,他的车就绝尘。也对,看了我一个晚上的脸­色­,一向骄傲的邹亦怎么受得了。

谁是孩子的父亲

(进门,安姨对我说父亲在房里等我,我换了鞋,脱下厚厚的大衣,推门而进‰使用访问本站。

“爸爸,怎么还没睡?”

“小絮,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邹亦是怎么回事,当年到底为什么分手?”

进来前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的,知道父亲会问我什么,但我实在无法启齿,难道要告诉父亲下午陪他下棋的那个男人四年前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翻云覆雨被我撞见吗,以父亲的脾气估计会气得晕过去。

“爸爸,我跟邹亦就是­性­格不合而已,分手很正常。”

“是这样吗?”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今天人家来的时候你态度怎么那样,一直板着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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