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头……内裤……天哪!……哦,有的,米白色。
石陀明白了,这是木城最时尚的一族。石陀并没有吃惊,相反,他喜欢在木城看到这样的异类。
女郎似乎正享受天浴,完全不在乎秋雨的寒冷。她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着急。
石陀又看一眼,她的确没戴胸罩,Ru房挺拔着,雨水从|乳峰顺流而下,像两把喷壶,洋洋洒洒。
此时,雨正下得急。
石陀在她面前站住了。他发现她长相体态像个越南姑娘,两只眼睛大而明亮,有些凹进去,左边眉心里藏一颗痣,水灵灵的很俏皮。
越南姑娘站住了。
她发现有人挡了她的路,略显惊奇地抬起头。站在她面前的像个油漆工,身材高大单薄,有点驼背,戴一幅深度近视镜,蓝布长衫有些破,正往下流水,形成一圈小小的水瀑。
她盯住他:“干么挡我的路?”
石陀眨巴眨巴眼:“你知道理论的基本属性是什么?”
越南姑娘愣了一瞬,突然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根本区别在哪里?”
石陀愕然。
越南姑娘已姗姗而去。
马路两旁的人行道上落一层桐叶,雨靴踩上去软软的,冒出一圈水泡,同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石陀深深地陶醉了。
踩在桐叶上的感觉像踩在松软的土地上。
他蹲下身,扒开桐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锤子,几下砸开一块水泥砖,露出一小片黑土地。然后把锤子藏进怀里,站起身笑了。
他知道要不几天,这里肯定会长出一簇草,绿油油的一簇草。
石陀迷恋土地近乎病态。
他一直有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就是唤起木城人对土地的记忆。他记得作家柴门在一篇散文里说过:“花盆是城里人对土地和祖先种植的残存记忆。”这话给了他信心,他崇拜柴门,也佩服这句话说得精彩,就是说城里人还是有救的。他是出版社的老总,是木城政协委员,可以参政议政。于是在每年的政协会上,他总会拿出一个长长的提案,核心内容是:“……拆除高楼,扒开水泥地,让人脚踏实地,让树木花草自由地生长……”这话无异痴人说梦,当然不会被采纳,也一直被大家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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