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航!”
“平航。”
“深度!”
“深度70。”
“平速上升!”
“平速上升。”
“深度!”
“60---50---”
“关闭压力仪!”
“报告艇长,压力仪已关闭。”
“40---30”
“减缓增压器!”
“增压器减缓。”
“深度20---”
“排干压舱水!”
“压舱水已排干。”
“停车,关闭主发动机!”
“主发动机关闭。”
“升起潜望镜!”
--
在波涛汹涌的下午,“海狼”挺着那黝黑发亮的鼻子钻出了海面。钟勇久摇摇晃晃地踏上这头兴奋过度、上下蹦跳不已的巨兽身上。了望塔上异常的湿滑,他抬头望了望,眼前一片明亮确切地说是走进了一片下着暴雨的阴沉的天气里。测深员穿着雨衣像只土拨鼠似的先探出头,四下望了望,直到在负责监视同志的帮助下,才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
钟勇久不禁向那只有一丝阳光的天空望了一眼,在那弥漫着汗臭、密不透风的罐头里呆了那么一阵子,再被瓢泼大雨这么一淋,真是让人感到惬意极了。尤其是今天,因为要投身虎|茓去,那美滋滋的感觉更加鲜明。
“按上回失利的计划再来一次,敌人绝不会想到我英勇的朝鲜人民海军会走原来的水道!”
“呸!想不到,这怎么可能,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怎么会想不到?见鬼去吧,只有那些坐在办公室喝着凉水的家伙们才会想不到!”
钟勇久暗自骂了一句,又吐了一口痰。正前方,深黑色的海水此起彼伏,只适于浅海航行的“鲨鱼”级沿海潜艇被高高地抛向空中后再被狠狠地砸落到海中。325吨,作为一艘潜艇它的重量是无法与具有无穷威力的大海相抗衡的。但它是钟勇久最心爱之物,只有骑上它时,才会另他感受到驰骋沙场的那份快意。四溅的激浪发出一片片怒吼声,不断地冲击着艇身。
气象预测非常准确,9月15日将有大暴雨,到了晚上就会风平浪静。如果按照参谋部的原定计划,原本是在今天晚上偷偷地寻找空隙潜入进去。但是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停地骚扰着他:南韩人不是傻子,上了一回当绝不会再上一次当。原计划是晚上趁夜色潜入,但钟勇久却提前了。他决定利用这难得的大暴雨天气,利用敌人的各种反潜力量疏忽大意的间隙!敌人是绝不会想到这种沿岸轻型潜艇会在白天大模大样地靠近南韩海域。
“启动辅助发动机!”
“辅助发动机已发动。”
“加速四分之一!”
“把测深器抛出去。”
钟勇久在舰桥上大声喊道。浪涛沉重地拍打着艇身,一阵海浪的喧闹把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他只好用手捂着嘴再次发令。
此时,测深员摇摆着身子,抓着横起的铁栏杆,不停的喊道:
“记上,24米(不知道朝鲜用什么度量衡。),右舷!”
“记上,18米,左舷!”
艇身随着浪潮的起伏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金石虎和他的同伴站也站不稳,全身上下早已被浪花打湿。真担心还未靠近海岸就被愤怒的大海将他们整个掀进海水里,届时就只好游着回祖国喽。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听天由命消极想法,连他都颇为诧异地瞬间漫上了心头!
“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观测兵结结巴巴的声音,一艘奇形怪状的黑色船体自左前方缓缓移动,这令甲板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万吨级超大油轮正稳稳地向前缓行,没有任何的异动,这令钟勇久长吁了一口气:小潜艇也有小的好处,至少在雷达屏幕上显示的信号不过是和一艘捕鱼船没什么大分别。
“主发动机开动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开动主发动机。”
“关闭辅助发动机!”
“已关闭。”
“避开水雷!”
“避开水雷。”
潜艇两侧,口吐白沫似的海水不断地冲击着,一条巨大的浪头横卷过来,一下子就高高地卷起潜艇后,再把它重重砸进海里。潜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浑身一抖,随着海浪猛地往前扑过去。在连续不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刺耳的撞击声中,只听得艇长钟勇久心花怒放地在那里吼道:
“撤离桥楼,准备下潜!”
“下潜,下潜!”
钟勇久再度证明他是最优秀的。他让潜艇像一位芭蕾舞演员般,跳跃着,迈动轻灵的步伐穿过南韩海域新布的水雷区。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确无误地显示:敌人已经加强了对这一危险海域的控制,刚才穿行于那密布如林的雷区时,更是印证了这一看法。自从和潜艇打交道以来,他就从最低级的水兵做起,凭借天生的军人灵性,一步步当到潜艇指挥。他的动作是那么敏捷,果断。他从不怕脏,更不怕执行危险的任务。越是刺激、危险的境遇,越是能激起他的斗志!他似乎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除了一点军人的荣誉!
为了荣誉,他可以奋不顾身,追求无尚地军人荣誉成了他唯一的需要。他的缺点无非就是目无尊长,这原本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担任艇长,因为他是最棒的,是朝鲜人民海军最优秀的潜艇艇长,也是最优秀的特种兵。
懒散又能怎么样呢?他曾在总参谋部直属的特种陆军军当过狙击手,射击演习上获得优等奖。要不是因为喝酒得罪了有权势的军官,他也不会半途改行来当水兵。但不管怎么说,他再一次证明了:钟勇久是最出色的,任何人也不能等闲视之。
金石虎站在舱里,半祼着身子,海水的腥臭从他黝黑劲瘦的身上散发出来。床上是一堆被海水浸透了的衣服,他正用一条肮脏的,散发着军人特有气味的粗毛巾使劲的擦着身子。换了班的潜艇舵手李光素探头进来,满脸笑意地把嘴咧得大大的,一双黑眼发着兴奋的光亮,一张嘴就可以看到牙缝间的肉沫子。
“这一手干得真不赖呀!我看艇长回国后又可以得一枚勋章了。”
“那是当然了,和钟勇久同志出航,什么时候空手回来过?”金石虎甩了一下头发,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一处整洁的大瓦房前,他咧着大嘴站在抱着女儿的妻子身后。他不禁为刚才的鲁莽行动暗暗松了一口气:“运气也真好,那张海图真他妈的太不清楚了,幸亏钟勇久同志用了测深锤,要不咱们都得被炸沉到大海里。”
“出了什么事啦?不是闯过来了吗?”
“狡猾的敌人在海里布下了暗桩子,还好闯过来了。”石虎愤闷地砸了一下桌子:“要是听那帮浑蛋的话,照着这张海图走,今天晚上咱们都得游泳回家!”
“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我还得四处查看一下,经过这么一折腾,也不知潜艇是不是出毛病了,艇长等我回话呢。”
石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后,出舱检查潜艇去了。没过多大一会儿,他来到了钟勇久身边。
“右舷的螺旋桨后部翼面和下部舵轻微受损,轴杆转速度每分钟10,助推进发动机被暗礁撞损,幸好主推进器没出问题,还能对付着用。”钟勇久高兴得难以抑制,拍了拍石虎的肩膀说:“石虎同志,干得不错,回舱歇一会儿吧,晚上还有任务呢。”
“是,艇长。”
[4]
昏昏沉沉的艇内,依稀可闻打呼噜的声音。石虎接连打着哈欠,一骨碌爬上那张发了霉的、热烘烘的床铺。他心想,这一下,咱这艘艇可钻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去了,再要挣脱出来可难呀。哎,算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堂、地狱,胡思乱想是没用的。反正有钟勇久同志在,就让艇长操心去吧。他象关闭水闸般切断了自己的思路---石虎能做到这一点,这艘艇上的老水兵都能做到这一点,这可是长期练出来的绝活,要是做不到,早就变成了疯子!
一阵静悄悄的杂乱的嘈杂声响声,石虎猛地坐起。艇内到处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烟草味。
“副艇长同志,副艇长同志,快醒醒,快醒醒,咱们到了,就战斗岗位,就战斗岗位,副艇长同志!”
“什么?”石虎把挡在眼前的布帘子全部拉开。从潜艇的过道照过来的黯淡的灯光里,显现出一张年过四十的中年人憔悴不堪但结实有力的脸,正和他正面对着面。
“就战斗岗位吗?”
“您轻点声,这可是在敌人的近海。”
石虎连忙奔赴自己的战斗岗位。潜艇内静悄悄的,一直潜伏在海内的船体轻轻地随着海浪摆动,间或偶闻“啪啪”的海浪触碰艇身的声音。混浊的空气叫人窒息,军士长那张瘦脸堆着淡淡地皱纹,由于担心和兴奋而绷得紧紧的。
9月15日19时30分,朝鲜海狼级轻型潜艇自公海悄悄地抵达江陵市附近离南韩海岸线约8公里处的海域。江陵位于汉城以东140公里,在军事分界线以南约150公里。潜艇慢慢向海岸靠近,并在离海岸线约300至400米处的海域停了下来。
“升起潜望镜!”
操纵员在大舵轮边密切注视着深度表,标图人员则拿着器具围着自动航迹画着航迹,战前的景象虽忙碌,但却显得井然有序。艇长钟勇久努着嘴叼着一支香烟,正对着潜望镜仔细的观察着,其它暂时闲下来的水兵则小心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静音,只有做到静间才不会被敌人测听到;静音,也是潜艇生存下来的根本!
“你来看看,妈的,真是灯火通明啊。”
石虎凑到潜望镜前。高大黝黑的山体下是蜿蜒曲折的江陵沿海高速公路,那点点的灯光如同璀灿的星光迤逦的伸向远方,高速飞驰的汽车时断时续的隐入黑暗中。
经过一段时间枯燥而沉闷的观察后,钟勇久才下令,道:
“开始执行渗透任务!”
全副武装的3人特种部队侦察小组和两名水兵戴着轻型潜水呼吸器离开了潜艇,他们悄悄地向岸边游去。约21时,他们抵达了海岸,藏好呼吸设备后,迅速地没入了黑暗中。两名护卫他们的水兵趴在礁石后静听了一会儿,没发现任何异常,便游进了海水中,奋力地游向潜艇。
一小时后开始退潮,钟勇久估计侦察小组已经成功潜入了敌人境内,便下达了撤退命令。
“启航,回到国际海域去!”
钟勇久熄灭没有抽完的烟头,将它小心地放入口袋里,拍着水平舵手的肩膀果断地说道:“开始平航,要稳稳当当的,明白吗?”
“明白,艇长。”
保持水平航行的船体轻轻地顿了一下,退潮的海水温柔地伸展起双臂将它慢慢地拥入怀中。
“很好,保持这一高度,要轻点,再轻点。”
潜艇不以人注意地悄悄滑入大海中,它沿着先前来的路线重新退回到了国际海域。剩下的就是漫长的等待,所有的艇员开始小心的喝着水,玩着扑克牌,钟勇久则一头倒进床铺上睡了过去。
[1]
美国驻韩美军司令希思将军的情报处处长克拉克少将在那一家颇为隐秘的门前停下了车子。目送将军拾阶而上,驾车的司机麦格少校显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门铃响处,一位颈项挂着钻石项链、身着蓝白相间韩国传统服色的苗条女人开了大门。
“欢迎光临!”
韩国女人优雅的对将军深深一鞠躬,迈着碎步引将军走进客厅,。继而,途着蔻丹的纤纤细手摆弄着胸口的项链,紧贴着将军问:
“您累了吧?”
“嗯,很疲倦。”
女人一招手,来了位穿制服的侍女,为克拉克将军脱下便服大衣。将军的眼睛立即有些发直这位可爱的少女他还不曾见过。
“这孩子还没开春呢。”女人见了,连忙挽起将军的胳膊:“得让她学个把月后,才能接客。来吧,您到里边解解乏。什么也不缺:安哥拉的地道麻药、马赛首屈一指的酿酒厂出的苦艾酒、还有医生特意配制的瑃药-。”
二人穿过一个圆拱门,来到宽敞的内厅。湛蓝、绛紫和琥珀色的光环缓缓地旋照着天花板和四壁,柔和的彩色光线使室内显得幽然宜人。女人对将军说:
“常服侍您的那位姑娘因为最近身子不方便---我替您找了另一人,此外,我还想让一个新来的姑娘也来陪伴您。这姑娘岁数不大,却是个老手了。刚一试用时,连我也自叹不如,真令人难以相信。她们两个虽然都是新来的姑娘,但都是特意为您物色的,包您满意。”
一盏小巧玲珑的聚光灯吊在镶嵌着镜片的天花板上。幽暗的房间里,芳香的麻药烟不绝如缕。床头茶桌上,3只满斟着苦艾酒的高脚杯泛着亮光。
克拉克将军赤条条地仰卧在一张大床上。两个妙龄女郎一丝不挂,偎在他的两侧,娇声娇气地刺激着将军。待到将军发出痛快的声音时,两个妓汝又默契地突然冲断了刺激床上功夫的拿手好戏也正在于此。
用Ru房撩拨将军脸庞的妓汝染着一头栗红色的美发。她一边轻柔的挑动客人,一边哼着小曲。俄倾,她端过一杯苦艾酒,一手托起将军的头,把稠糊糊的液体倒进他的口中。然后朝同伴嫣然一笑,指指浴室,轻手轻脚走过地毯,进了浴室。陶醉在快感中的将军那满足的呜呜声在幽静的卧室中显得异样地清晰。
30秒钟后,那名妓汝走出浴室,已经穿戴停当身上裹着黑色风衣,风帽把那头栗红色的美发罩得严严实实。她快步移到墙角阴暗处,随即闪到窗前,在拉上窗幔的同时,悄悄地打开一扇玻璃窗。寒风猛地鼓起窗幔。窗幔起处,一个矮壮汉子嗖地跳进屋里。只见他头戴鸭形帽,身着夜行服,手握乌黑锃亮的自动手枪。
床上的将军听见响动,一回头,见黑衣男子正着枪,黑洞洞的枪正抵在他的脑门。
“别紧张,将军。”
“嘿,乌鸦!他奶奶的,这是怎么回事!”将军大声的寒暄说:“太想你了!没见我正等你吗?这样对待老朋友真是太过份了!”
将军气呼呼地坐起了身子,满身的赘肉因为极度的气奋而上下乱颤。他没想到对方会来这手,将军借助麻药的烟雾小心地将手滑进枕头下。
“将军,别浪费精力了,您的手枪在我这里呢。”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举起了将军的枪。
“臭表子!你们这群狡猾的北韩人!”
克拉克将军见此,索兴躺在了床上。
“说吧,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将军,我们也是没办法。和你们美国人打交道,得时时刻刻提防着点---尤其在目前时局不佳的情况下。”那女子走到将军身旁,用枪管轻轻地自他的脸上滑过,一直滑到肚脐处:“将军,我们有一个情报要卖给您,很重要的情报!”
“我就是来取这份情报的,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真是大方,够朋友!”
“当然了,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更何况,你待我也不薄嘛。”那女子见将军的下部又有了某种反应,便嗤嗤笑着道:“难得此刻还有这种浪漫心情,我们没有别的恶意,请相信我们。”
将军自嘲道:
“当然相信你们了,但也不必如此过头吧?快说吧,只要是重要的情报,我就会出大价钱。”
“当然,您不想向上回一样再捞一条大鱼?”
“真的?有了上回的教训,他们还会再来?快点告诉我:时间、地点、任务目标。”
“呵呵---瞧您急的,我会告诉您的,三十万美金!”
“成交!还是老方法,情报经确定后,我会把钱汇到你的瑞士银行户头上。”
“一言为定!”女人暗示床上的女子将手枪还给将军,将军的目光随着她,那女子拉过一件薄纱捂在了胸前。
“将军,祝您好运!”
“等,等等!爱珉,爱珉去哪了,你们将她弄哪去了?”
“难得您还掂记着她,我替她谢谢您了,她的立场不坚定,已经处理掉了!”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她有什么错?”
“这要问您自己了,要不是您想策反她,她怎么能落到这步境地!”女人的话尤如这窗外吹进的冷冷寒气再次令将军打了一个冷颤。
“将军,奉劝您不要动歪主意,我们手里有您想急于得到的证据,任何一位美国公民都想看到的桃色新闻,好好的做好您的事情,否则您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将军暗自懊悔不已。自从在一次普通的行动中喜欢上爱珉那个美丽的朝鲜女子后,他就被这一可怕的组织一步一步的拖进了泥潭。
利用与被利用,交易便由此开始,但他深知自己的把柄落入到了这个组织的手里,为了能干净地脱身只好策反相对单纯的爱珉,却末想到会是这么一种结果。
“将军,您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我们卖给您的情报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您好自为之。”那名女子随手将一包东西扔到了克拉克的下部,痛得将军再次坐起了身,他扭曲着脸叹气道:
“哎,只好这样了。”
“下次接头的地点我们会另行通知您,再见!”
[2]
夜色无损于高丽亚娜会馆的瑰丽壮观。喷水装置在投光器发出的绚丽光彩的辉映下喷云吐雾。数不清的小瀑布,宛若细丝线,划出交织的圆弧凌空而落。巨大的水池中央的间歇泉直射夜空,呈伞状下落的泉水犹如辉煌夺目的皇冠。模仿瀑布砌就的假山上,银色的流水淙淙不已,圣者和半人半兽的怪物的雕像沐浴在水雾中,明暗朦胧。这天夜里,高丽亚娜会馆内游客如织,上层社会的绅士淑女们相伴着进进出出,尽情的享受夜生活带来的快乐,任何人都无不感慨:这里是上层人士的乐园!
在穿梭的人群中,夹杂着最惹人注目的一位女子。她的脖颈和手腕上没戴什么宝石和珍珠。素白的休闲服下映衬着光滑的肌肤,足已使任何的宝石黯然失色。比之周围华贵的淑女们,她的美丽毫不逊色!她这身随意的打扮反而烘托出她的天生丽质,正在她左畔右顾之际,机敏的侍者上前问候,引着她来到了临近窗户的坐位。
“能在您的相伴下度过这如此美好的夜晚,真是我的荣幸!”
“谢谢您的邀请,将军!”
穿着一身西装的肯特将军托着她的手引她入座。
“李雪今小姐,您想要点什么?”
“随意吧。”
“Winter!给小姐来杯上好的法国葡萄酒。”将军冲她笑了笑道:“我知道李雪今小姐喜欢喝韩国独有的烧酒,但在这里,我想请您换一下口味,希望您不要见怪。”
“哪里,我对这些并不挑剔。”李雪今浅浅地笑了笑:“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能受到驻韩美军司令官高级助手肯特中将的亲自宴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说话不饶人啊!”
“算了吧,将军有话还是直说吧。”雪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肯特将军再倒满了一杯。
“小姐还真有军人的风度,这一点很令我欣赏!”
雪今没有应声,转过头望着窗外,玻璃上映着风雅的男士正对矜持的女人大献殷勤,屋内的金壁辉煌遮挡了窗外的景观。她在静等将军说出邀请她来的真正目的,半晌她才徐徐的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并不懂得什么叫军人的风度,而且很不喜欢军人!”
“噢?这是为什么?难道您喜欢政治?”
“不,都不喜欢。”她举着酒杯,透过那碧红的液体盯着将军,衣冠楚楚的将军被扭曲着,这令她的心情颇为舒爽:“在我的眼里,军人和政治家就如同非洲大草原上马不停蹄地寻找新草场的一群大脚马只要有间隙就忘不了为争夺配偶权厮杀!”
“很有意思的观点,我还是第一次从一位如此贤淑的小姐嘴中听到如此尖刻的评论不过,您说得我也认同这个世界仍然是强者说了算的天下!力量越大,享受的特权也就越多!”
“比如上个月,驻韩美军强Jian韩国少女事件?将军,这是不是也是因为力量失衡导致弱者献身呢?强Jian未成年少女,难道就是您所谓的特权?”
肯特中将耸了耸肩膀,他为自己不知不觉间钻入对方设置的圈套而懊恼,他不想被对方纠缠,于是转换话题问道: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冒险,喜欢到那些有趣的场所去寻找新鲜的刺激。”
“您似有所指。”
“小姐,请恕我直言,您的行为有可能伤害到您的安全,某些复杂的地方不适合您去―――比如说爱丽丝酒吧!”
“谢谢将军,我是搞新闻工作的,多年的新闻经验告诉我:越是有价值的新闻,越是危险。”
“随您吧,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要不是看在您过世的父亲份上,我是不会找您的。你的父亲也是一位杰出的新闻工作者,我很尊敬他,可惜---”
“谢谢您将军。”雪今痛苦的再次将酒一饮而尽,自己拎起酒瓶倒满了:“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那个地方吗?”
“雪今小姐,时局是很复杂的,完全不是你我现在看到的这种表面现象。您应该知道,北韩的金正日是一个用铁腕统治国家的独裁者,他迫害了很多人,而其中一部分人幸运的逃了出来。其中的一些极端份子打着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为晃子,成立了一个极为秘密的组织光辉道路。这个组织既不想和韩国政府合作认为韩国政府走的政治路线过于软弱。当然,韩国政府也不想和他们沾染过深。他们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每个人的内心都充满了仇恨,他们不择手段的从北韩获取情报,然后以高价卖给我们。当然,我们是默认这一组织存在的,虽然它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金钱,但间接地也为我们服务。”
将军俯下身子:“您应该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更何况他们有一套极其完善,卓有成效的情况网,无论如何,我们都有理由将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而您,雪今小姐,正在把自己拖入这个大泥潭中!”
雪今听了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种可怕结果。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更加确定了将军的话是正确的。以有价值的新闻为诱饵引她上钩,然后再一进步感化,等她发现这一切时,早已落入了这个组织的虎口。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狐疑的望着将军。
“美女、金钱、权利!这三者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要想获取情报也离不开这三个必要条件!”
将军的补充,另雪今陷入了一片恍忽之中。就在此时,守候在门外的将军的侍从官急步走了进来。
“将军,有紧急情况,请您马上回司令部!”
“嗯,我知道了。”肯特站起身对低头不语的雪今说:“雪今小姐,以您父亲老朋友的身份再次劝您,不要再去那里了,祝你玩的高兴。”
“谢谢将军!”
[3]
在浓浓的夜色中,肯特将军钻进轿车飞速的驰向驻韩美军司令部
美利坚合众国驻韩美军司令希思阴沉着脸走进椭圆形办公室。情报处处长克拉克将军和司令官高级助手肯特中将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司令官来到会议桌旁,连忙起立。
“情报准确吗?”司令官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语气生硬:“放肆!难以想象的胆大妄为!”
情报处处长克拉克跨前一步:
“我们的卫星监控照片显示:9月14日5时,的确有一艘隶属北韩的“鲨鱼”级沿海轻型潜艇悄悄驶离北韩东海岸的退潮基地,13个小时后,我们失去了该潜艇的踪迹,失去北韩潜艇最后踪迹时它恰好位于日朝军事分界线的北韩一侧。按照北韩潜艇部队的作战习惯推测,这艘潜艇应驶向日本。但据我们情报处掌握的最新情报分析,此艇的最终目标是南韩具体的渗透地点正在分析当中!”
“嗯,这只小小的臭虫真是令人厌恶!但他们真的还敢再来吗?会不会又是一次虚假的情报?”
“我认为,北韩并没有完全吸取上次的教训,而且这次的情报是通过北韩的流亡组织”克拉克视而不见在一旁眨眼睛的肯特:“就是那个极端组织获取的,鉴于上次成功的合作,我相信该情报是可信的。”他搓了搓手接着说:“希思,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和他们有过几次非常愉快的合作,事实证明他们的情报是非常准确的,虽然负出的代价高了些,但很值。”
“克拉克,你说的代价很高,到底有多高?我们花着大笔的美金驻守在韩国,而韩国人在做什么?难道我们付给韩国人的代价就不高吗?有人说韩国人是我们美国的走狗,我看应该倒过来,我们驻韩美军才是走狗才对!”
“肯特,请你不要转移话题你知道我重点在谈什么。真是见鬼!”
“算啦!”司令官不耐烦了,“我不愿听你们内讧。请说明事实及其关系。克拉克,你先来。你似乎已成竹在胸,到目前为止,你都掌握了哪些情况。”
“司令官,我们对北韩的渗透情况全都来自于上次成功缴获的一艘北韩潜艇。根据北韩人提供的情报,此次执行渗透行动的潜艇隶属于北韩侦察局海军部第22中队,载有北韩侦察局海军部主任金东源上校,此人是情报分析专家,具我的推测应该是为了咱们部署在东边的那批导弹而来的。”他擦了擦眼:“我的意见是设个套子等他上了岸就派美国海军陆战队抓住他,这可是一条大鱼啊,从他的嘴里我们可以套出不少东西啊。”
早已听得不耐烦的肯特忍不住说:
“司令官,北韩人的情报并没有明确指出该潜艇的最终渗透时间及地点更何况,这种方式太直接,太过于直接了!按他的做###加剧目前我们驻韩美军和韩国的矛盾,我建议---”
“算了吧,肯特。”克拉克打断肯特的话,“司令官现在要我陈述事实。至于是否会挑起什么矛盾,我可没那么多顾忌,鬼知道这帮韩国人都在做些什么?”
“这个嘛,”司令官玩弄着钢笔接过克拉克的话说:“矛盾能缓和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韩国有那么一部民族份子整天嚷嚷着要赶走我们美军,上次行动我们没有通报韩方,虽然捉住了北韩潜艇,却引起了韩国国内更大的喧闹真是不搞不懂韩国的民粹份子,这帮人真是不懂得知恩图报!嗯最近又出了那个不太体面的事件,总统再三指示,要慎重、慎重!”他将笔扔到桌上,道:“先生们,美国派兵驻守韩国的另一个重要目的,请二位不要忘记了牵制红色中国!为了这一最终目标,我们需要韩国!”
“司令官,还是把这个烫手的山竽扔给韩国吧。看看他们如何应付此事,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敌人全都是顽固到了极点的极端份子,要想活捉象隶属于侦察局海军部这样高级别的职务高级军官几乎就没有多大的把握。上回围捕行动,咱们除了打捞上一艘潜艇外,可是半个活人也没弄上来啊。”
“嗯,功劳由哪一方获得,这无关紧要,目前的政治形势的确对驻韩美军不利,加上最近又出了性骚扰事件―――”希思将军站起了身,说:“算了,克拉克,把这份情报上报给白宫,让他们决定怎么处理吧!”
“司令官,如果我猜的没错,白宫一定会扣留这份情报。”
“有可能,那帮政客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管他娘的,让总统去操心吧!”
9月17日,20时,地点韩国海军特情局局长办公室。
“长官您看此事如何处理好?是不是上报总统?”
站得笔直,不时的用手扶正眼镜的韩国海军特情局作战参谋金光哲中校看着眼前肥硕的朴正官局长正蹙着眉头的样子,一丝笑容便漾在了嘴角上,越是胖人就越想显示自己的瘦弱,那紧束在身上的制服反衬出这位高高在上的权威人物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妈的,这准是美国人在搞鬼!”朴正官中将站起身走到冷气旁喘了喘气,说:“你说说,上回连个屁都不放就来了那一手,这回又来了什么狗屁情况通报!你说说,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您说的没错,美国人什么时候有这好心,替咱们着想过了?而且---”中校正了正眼镜,说:“而且连情报的来源也不告诉咱们一声,特情局连这情报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能核实一下。要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布置下去,万一弄错了,不好向上面交待美国人只不定又得偷着乐了。”
“嗯,说得有道理。妈的,这群该死的美国佬!什么事都跟我们留一手,上回的潜艇事件还没过去,又弄出个‘拉链事件’你说说,这算怎么一回事嘛!怪不得人家都说美军是大爷,咱们是美国人脚下的一只哈巴狗,主人高兴了就拍两下,不高兴就踢到一边去!”
中校见长官扯远了,趁上司喘气的功夫忙上前一步问道:
“长官,您看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是不是让行动组的人去摸摸情况?”
“不行,动用行动组太扎眼!嗯先让情报组去摸摸情况,低调处理,低调处理懂吗?”他思索了一番后,补充道:“对,就这样决定吧一切的后绪行动等核实情报后再做决定吧!派”他停顿了一会儿,说:“就派郑国浩处理这件事情!”
“上次行动因为渎职郑上校已经被停了职,目前还在家里反省呢?派他去的话万一再出现上次情况,可就不好收场了,是不是派别人负责?”
“说的有道理,这个混蛋,净给我惹麻烦!那就派行动组代理组长金喜中中校去吧。”
“是!”
4]
局长看着下属转身走出门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他的思绪飞回到了二个月前那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
因冠状动脉硬化而半身不遂的原海军部部长李镇西不得不靠轮椅生活。但疾病并没有使他心情阴郁,充沛的精力和敏锐的头脑仍不减当年。
离职后,他搬到了乡下白秀别墅居住。门前陡然冷清了许多,但朴正官并没有忘记李镇西的存在。助手轻轻的推着轮椅,车轮在草地上划出淡淡地痕迹。谈话中,主人萧洒的风度、优雅的举止和侃侃的谈吐往往马上使客人忘记了轮椅的存在,而联想到他那叱咤风云的现役时代雄厚的家资、投身军界、精力过人,力陈已见、创建海军部特情局。而后又出人意料地隐退过起了家翁的生活。有人说此人的隐退是因为政客的挤压而被迫退出以求自保的,也有人说他这是方便于幕后操纵,而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而隐退的。但对于朴正官而言,他宁可相信后者。他确信,此人就如同蛛网中那只最大的老蜘蛛一般,任何一点点轻轻的抖动,都会引起全盘的战栗。他想在上报海军部之前先找这位老上级谈一谈,必竟等待处理的是一位功勋着著的高级军官,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手培养出了郑国浩,而且还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
“是想谈谈国浩的事吗?”李镇西开门见山。
“是的。”特情局局长朴正官毕恭毕敬。
“他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哎,自从恩宣走了以后,他就不成样子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呢,真是太不争气了!”老人哈下身子击出一杆,击空了。
“是啊,自从他的夫人出了车祸后,就一直纵酒发脾气,还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这些我都知道,听说给一些行动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是的。尤其对最近驻韩美军的‘性侵害’事件四处发表意见。局里很多人也由原来的同情、忍让,变成了不满。所以要是一味的放任不管,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不管怎么说,他这样的人,对情报工作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如果还不能振作精神,可就成了我们脚边的炸弹,真不知应该怎么处置才好啊。”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是啊,以前那个冷血的一面,我们是再也见不到了。心理专家分析,妻子的亡故对他的打击太大,所以一听到女人受害就”
“嗯,没想到他的神经脆弱到了这步境地。直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朴正官踌躇了一下,“实际上,打算让他挪挪窝。”
“这很好嘛,虽然不近人情必竟对国家做出了贡献。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给他张办公桌,再配备个美人秘书,让他作些情报分析什么的,过去也是这么搞的嘛。”
“实,实际上,是,是想让他离开海军部。”
李镇西猛地挥杆,这回击正了,球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老人的突然举动,吓了朴正官一大跳。他愕然地望着老人,老人取过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的是这么打算的吗?辛辛苦苦干了十多年,光给点退休金就把人打发走了?”
“可以多给些,最近都是这么处理的。”
“尽管如此,他可是还不到四十吧?要是我记得没错,他今年应该38岁了吧。”老人向后仰,闭目不语,过了半天才说:“这么早就退下来,是不是太可惜了?”老了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抚摸着轮椅的轮子,“我了解这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象他这样优秀的人才,我们十年才能培养出几个?更不用说他掌握的专业技能了。不是我偏向他,你仔细想想,海军特情局拥有几个象他这样身手的人?”
“是啊,让他离开,我的确是感到非常的可惜。但实在是不敢肯定,他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精神来,而且占着特情局行动处处长的位置也不能不管事啊。”
“绕来绕去,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老人冷冷地笑了笑,这令朴正官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掏出手巾擦了擦汗说:“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算了,今天您光临敝舍之前,您自己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吗?还须问我干什么?”
“我需要您的判断。他能否接受对他的处理方式?必竟对特情局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太详细了。”
老人的目光冷峻起来。
“倘若不可信任呢?又打算怎么处置他?朴正官将军?”
朴正官神色尴尬,李镇西的弦外之音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监视,严密控制,调查他的电话和所有的信件往来。”
“仅此而已吗?”老人忿然道:“是否需要由我说出另一种处置方式?”
“不,不需要,先生。就我所知12年前曾有过一次惨痛的教训结果跑到敌对那边去了,我们绝不能搞朝鲜人的那套恐怖手段。”朴正官不停的擦着汗,说:“更何况,郑国浩上校对祖国是非常忠诚的,他当然不会投敌叛国,他绝不会出卖自己人的。”
“那么,我提个意见,仅供参考。”
“请讲。”朴正官暗暗吁出一口气,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老人。
“挂起来!”
“挂起来?”朴正官被这高深的老人弄得一头雾水,他不解的望着老人。
“对,挂起来。一件高级、名贵的西服既不想送人,又舍不得扔掉。就不防先挂进衣柜里,等什么时候想穿它再拿出来穿嘛。至于”老人做了几下挥拍的动作,说:“至于挂在什么地方倒无关紧要,反正是挂在自家衣柜里,不防藏得深些,免得某些人看了说三倒四。”
突然,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累绪朴正官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吓了一跳的朴正官正要大声呵骂,来人却喘着粗气报告道:
“长官,不好了,北韩人的渗透行动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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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月17日,风浪极大。钟勇久再次下令准备让潜艇重新进入南韩水域,迎接上岸执行任务的回撤的侦察小组成员。
“我是侦察小组,我是侦察小组,我们已完成侦察任务,我们已完成任务,请求回艇,请求回艇!”
“让他们回来!”金东源站在摇晃不已的艇内大声地冲通信兵说完后,转过头对钟勇久说道:“快点,接他们回来!”
钟勇久怒眼注视金东源,要知道目前潜艇已经身处于敌方海域,任何声音都会倒致灾难性的后果!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艇长!”
声纳兵轻轻地呼唤钟勇久。钟勇久的内心猛地一沉,迅速地来到他的身旁,接过耳包听了起来。
一阵沉默。扬声器中传来劈啪一声响,继而是连续不断的声音。
“乒乒-”
“妈的,反潜艇、驱逐舰!这回可要大干一把了。金东源同志,敌人的驱逐舰冲过来了,没有时间接他们回艇了!”
“怎,怎么会这样!”金东源上前一步抢过通信兵手中提着的水下通信器大声嚷嚷道:“侦察组,侦察组!我是金东源,我是金东源!敌人的反潜力量发现了我们,敌人的反潜力量发现了我们!你们现在执行第二套行动计划,执行第二套行动计划!”
“收到,执行第二套行动计划!”
三名侦察员相互看了看,急忙扔下身上背着的潜水器具―――氧气瓶、蛙爪等,检查了一下武器装备后迅速地潜入了山林中―――
石虎听到钟勇久兴奋过度的声音,左眼皮开始不听话的跳动起来,他真是搞不明白艇长为什么这么兴奋,当了这么多年的艇长总不至于不明白这艘艇上连一颗鱼雷都没有吧,总不能用机枪、手榴弹打战舰吧?
他的两肩两臂起了一阵热辣辣的针扎般的感觉。指挥塔内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射向艇长。钟勇久抱着双臂沉思着,现在一切声响都来自艇外,机器的嘈杂声,敌方声纳在探索时发出的声响。
乒!乒!乒!乒-!
“航向1点方向,180度!是敌人的战舰!”
“来吧,同志们,咱们玩一次猫捉老鼠的游戏吧。”钟勇久凑近传话筒带着一点轻松,带着坚决的声音命令,道:
“全速潜航,下潜九十米!”
“全体艇员到船尾!”
“增压!”
“增压仪已开启。”
接到命令的艇员快速地依次穿过艇身钻进了艇尾。
在扬声器中,他的声音变得沉闷,听起来很别扭。潜艇在摇摆中发出“嘎吱嘎吱”的暴躁声。
“已下潜到五十米!”
“六十米!”
“九十米!”
潜艇在加速,加速时艇身不出声地那么一抖,于是潜艇尾巴一翘,沉了下去。
各位读者,这本书写的到底如何能不能给句话啊-真的很郁闷哟!
“敌舰,右方向,20度。”
“前后平衡仪同时使用!”
“平衡仪已开启。”
嗡嗡隆---隆,呯---呯---嗡隆!
“过,过去了两艘!”声纳兵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轻轻说道。
石虎听到此,刚想吐出憋了半天的气,突然自回声测距仪里发出的,那原本越来越浅的音调猛地高了起来,敌舰信号发出了尖叫的锐鸣声,而且叫声越来越频繁、急促。
乒,乒,乒,乒!“停车,关掉所有发动机!”
“又调头了!”声纳兵的声音开始发抖。
敌方军舰像被一只狡猾的狐狸耍弄了般,带着刺耳的尖叫,充满着怒气扑了过来,它像一头怒气冲天的怪兽,吐着火焰,咆哮如雷般掉转头冲杀了过来。
嗡嗡隆---隆,呯---呯---嗡隆!嗡嗡隆---隆,呯---呯---嗡隆!
“妈的,转航向220度!”
“航向220。”
“紧急关闭左引擎!”
“左引擎关闭。”
钟勇久大声命令道:“准备拖曳,要轻点,一要一次性放进去!”
“明白。”舵手叫道。
“全体做好拖曳准备,做好拖曳准备!”
石虎大声地重新报了一遍。
“拖曳?”艇内倦缩的新水兵不解的质问。
“怎么这都不明白?学到的知识都跑到哪去了?拖曳就是准备将锚下放到水下,然后刹住它,当然动作越缓慢,越轻灵效果会更好!”
水兵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起来。
听到潜艇要施行拖曳,艇内到处都是“噼噼啪啪”的关闭舱门之声。
怪兽更加迫近了,一瞬间就从潜艇上部开了过去
“咣咣---咣啷---啷--咣啷---咣啷---咣啷---”
刺耳的声纳声越来越悠长,控制塔内那几张煞白的脸儿转过来互相望着。
只听得清脆的“噗”的一声响,艇身上溅起一块螺栓。伴随着一名水兵的哀号声,深水炸弹爆炸了。
金东源上校从来没有听到过深水炸弹在水下爆炸的声音,这艘艇上除了艇长和军士长林永浩谁也没听过这东西发出的怒吼声。深水炸弹的“呯呯”的爆炸声由远而近,声音越来越沉闷起来。
突然,伴随着连续刺耳的“轰隆”声,潜艇猛然一震,随即就是左右一晃。艇内到处可闻艇员的叫喊声,那些没有系牢的物品在甲板上四处乱滚。此时,钟勇久收到了底舱报告:
“底舱密封埑漏水!”
未等钟勇久回话。
第二声锐利的爆炸声再起,大都数的灯光瞬间熄灭,就着“噼啪”作响的灯火,专业水手长的容貌显得恐怖到了极点。艇里呼天喊地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艇壳外轰隆隆的怒吼,一个双臂乱挥的沉甸甸的身子猛地向石虎撞了过来,把他撞到艇壁,痛得他够不停地往里吸气。
那具还有暖气的尸体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一股骚尿味直钻进他的鼻孔内。敌人的声纳正得意洋洋地以窄频带脉冲信号响亮而急促地频频发声。
乒,乒,乒,乒!
又是一声爆炸,潜艇一头扎进了海水中。一股沁骨的凉意漫布于石虎的全身,他仿佛看到了美丽的妻子,看到自己那可爱的孩子
这种特殊改装的“鲨鱼”级沿海侦察潜艇装备非常薄弱,哪怕浮到水面,全力行驶也躲僻不开上面那艘最先进的驱逐舰的追逐。在水底,它下潜时的最大行驶速度是12节,驱逐舰有足够的时间陪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许不用费大太的劲就可以将这艘轻型潜艇压扁。所有人都瞪着大眼,等待那立刻的来临。
它无非就是一段细长的圆筒,正如艇长所说,一段放在火炉上的烤香肠罢了。
“右满舵!”
“满舵右!”
“我要让它不停地绕圈子,直到把海水搅浑,直到那家伙找不到我!”石虎颇为担心的看着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的钟勇久。他非常担心在目前最危急的时刻,作为艇内尤如被天神一样令人敬畏的艇长会失去分寸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那么这艘潜艇就真的完了。
“目前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只能维持半个小时。但是只要给我2个小时,我就能换掉密封圈。但---”在底舱手握话筒的军士长舔了舔嘴唇,道:“但必须浮出水面才行,在水下我没法完成这项”
钟勇久打断了水手长的话,他摸出一根香烟点起来。耳畔传来一声比一声闷,一声比一声远的爆炸声显示敌方驱逐舰已经渐行渐远。发出“乒乒”的无耐的声响。
“平航!暂时解除警报!”
石虎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渐渐平缓下来,现在他总算是真正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危险。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和上次执行任务的同志被迫选择在海底窒息而死,浑身就不停的打颤。当初执行渗透任务的同志们必定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这种死亡前的恐惧比在战场上被敌人一枪打死还要可怕千万倍,让学校里学到的一切知识都见鬼去吧!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艇长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玩事不恭的笑容,那是一种自信的笑容,谁能读懂?任何一个人在鬼门关前这么走上一回,对生命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种全新的看法。
“妈的,幸亏艇长的经验丰富,幸亏遇到了钟勇久,换了别人早他妈的喂了鲨鱼!”
所有的艇员都咧着嘴笑着,满怀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钟勇久。搜索的驱逐舰鸣咽着,垂头丧气的只得恢复进行常规搜查。
钟勇久却铁着脸,这令沉浸在脱险中的水兵们面面相觑。
“艇,艇长不会有什么事,事了吧?”石虎颇为疑虑地问道。
“右全舵,转二八五!”
“什,什么?艇长那可是回到敌-”
“石虎同志,执行命令!”
“是!全舵右,转二八五!”
钟勇久轻轻吁出一口气,他知道强大的敌方海军已经动员了所有可能的一切反潜力量,沿着东海岸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反潜屏障。
现在潜艇内密封圈已经损坏,即使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顺利回到祖国的怀抱---浮出海面,更是不可能。敌人早已动员了海、陆、空大搜捕,浮出海面只能加速潜艇的灭亡!但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本次秘密潜入的最终目的是侦察,只有拖延时间,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已经逃逸的侦察顺利的带着情报回到祖国。
“艇长,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准备弃艇!”
钟勇久在传话筒中生硬的发着命令,通信兵大为吃惊的望着艇长。
“钟勇久同志,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钟勇久注视着金东源轻轻地摇了摇头,一直站在金东源身旁的石虎走上前,重重的在通信兵的肩膀按了按:
“执行命令吧。”
“是,弃---艇!”
钟勇久铁着脸,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的发出了弃艇的命令。残酷的事实告诉了艇内的每一名水兵:
潜艇受损严重,已经无法胜利返航!
9月17日,21时。历经万难的“海狼”号搁浅,最后停靠在离安宁海滩(位于江陵以南5公里)20米处。并卡在了海底,金东源上校命令放火焚烧艇内具有军事价值的物品及资料,带领全体工作人员弃艇,上岸―――
给一直支持本书的铁血书迷们发个满汉全席,呵呵呵呵上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能得到大家的观看,挺知足的。只可惜啊---发言的人太少了,其实本书自创作以来,有很多的漏洞,本人一直希望能得到广大军事爱好者的雅正,谢谢大家,还有近五万来字,上卷就要结束了,能不能坚持到底,真的希望你们的全力支持!作者:金海留
[6]
“什么?!”
金光哲中校抹了把汗水:
“我们接到海上巡逻舰艇报告,在韩国海域,离国际海域不远处发现一艘不明国籍的潜艇,目前正在搜捕当中!”
“妈的,反了反了!”朴正官因为情报收集工作晚了一步而大声发怒,他抬眼看到金光哲中校不停地擦滴落到镜片上的汗水,不由地怒上加怒,刚想发话。金光哲中校却抢先说道:
“长官,目前正进行全面的海上搜捕行动!海军部还没有向陆军要求支援的意愿。”
朴正官看着墙上的挂图,缓缓地点头道:
“嗯,敌人被包围在这片海域里,如果能将它击沉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但这片海域太大,加上暴风雨,搜捕行动会遇到极大的困难。”他若有所悟的问道:“还有哪些部门知道这一情况?”
“报告长官,海军部除了向我们特情局做了通报外,其它部门都不知情。”
“看来上面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了。”
“是的,上次搜捕行动让美国人出尽了风头,这回也应该轮到咱们大韩民国的海军好好表现一番了。”
朴正官摇了摇头,对中校的话并不以为然。他托着腮想了想,命令道:
“把情况通报给郑国浩上校,让他迅速赶往这一海域,密切注视可能会出现的敌情。”
金光哲愣了一下,不明白朴正官倒底在想什么。
“愣什么,还不快点执行命令!”
“可是长官,郑国浩上校目前处于停职反省阶段,万一再”
“浑蛋,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朴正官猛地拍桌,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好议论的。除了他,咱们局里还有谁比他更能干?要是老子想开除他,早就把他一脚踢开了,你们懂什么?这种刺头一时用不上,就只能好好的供养起来,都像你们只会耍嘴皮子,我这特情局局长连一天也干不了。”他努力的吸着气,说:“告诉他,反省已经结束,让他出来执行任务!”
“是,长官!请他出来执行任务!”
晚上,灯火通明的梨花酒吧。
“来,再给我倒上一杯。”
“哟,您的酒量可够大的啊,都喝八瓶了,您不不怕家里的夫人不高兴啊?”
“什,什么夫人?放你娘的狗屁!快点倒酒!”
“发什么火啊,我只不过顺嘴说说罢了。来,惠贞,给先生敬一杯嘛!”
一处不甚宽敞的房间内,二名女子一左一右地围绕在一个男子的身旁。一个端杯,一个夹菜。而其中醉眼朦胧的男子就是原海军特情局行动处处长郑国浩上校。
身处温柔乡里的郑国浩并未依他所愿喝个尽够。找他并不困难,象他这样的人不管走到哪尤其目前这种境遇,早就被相关单位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紧盯着。
“长官,上面有任务交待给您。”
“滚,什么狗屁任务,没看老子正在喝酒,反省呢吗,滚!”
海军特情局参谋金光哲中校挥手示意旁边的女人都出去,那两名女子噘着嘴,嘟囔了几句走了出去:“长官,您快醒醒吧。这回是重要任务,重要任务啊。”
“来,既然不想滚,就陪老子喝一杯!”中校被郑国浩一把搂进了怀里,稀里糊涂地被倒了一脸的酒水。他推开郑国浩,擦了擦镜片,小心地凑到耳朵边上,说:“长官,朝鲜人又要搞渗透行动了,美国人---”
看似神志不清的郑国浩两眼突然一亮,揪起金光哲中校质问道。
“美国人?美国人怎么了?”
中校挣脱开后,再次凑上前小心,说:“这回美国人不Сhā手,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回到局里再谈,您不防”
“说,就在这里说!”
“你疯了,这可是违反纪律的,你不要脑袋,我还想要呢!”
中校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上校从后猛地跃起扼住了中校的喉咙,丝毫未提防的中校踉踉跄跄地摔倒在饭桌上,气还没喘上一口,再次被上校摁了下去。
“快说,不然老子现在就要你的命。”
“你,你疯了,发什么酒疯!”
上校松了松,让他喘了口气。
“慢慢地全说出来,要慢慢地说。”
中校翻了翻白眼,突然抓起酒杯将杯内的酒水掷向了郑国浩脸上。郑国浩擦都没擦一下,舔了舔嘴唇,咧着嘴笑了笑,站起身,说:“算是扯平了,说吧。”
中校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凑到上校的耳边轻轻地将情报的内容告诉了他,郑国浩按着桌子一起身,盯着中校道:“你敢保证,这件事情美国佬不知情?”
“当然了,不过美国人在韩国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动静弄大了早晚会知道的。”
“娘的,这回可得好好大干一把,你回去告诉那头肥猪,这任务老子接了!”
衣冠不整的郑国浩上校连鞋都没顾得上穿,他半拖着鞋连跑带跌地冲出了门。到了门口才想起车钥匙,他四处乱摸,也没找到,正巧前面一辆蓝色轿车旁有一位神情恍忽,醉态毕露的女人正拿着钥匙找钥匙孔。郑国浩见状,上前几步抢过女人手中的钥匙将她推倒在一旁,打开车门发动起了汽车。
“喂,你是哪来的混蛋!放给我下来!喂停车妈的,我绝对饶不了你!”
等那女人叫骂着站起身时,车子早就飞一般窜了出去。紧跟了过来的金光哲,见到此景忙上前陪好。
“小姐,没伤着吧。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们长官喝多了,噢不,是有紧急任务,紧急任务!”
“喂,你小子睁大眼好好看看,什么狗屁长官,什么狗屁紧急任务!那是我刚买的新车,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要是弄坏了,我可饶不了你!”那女人毫不客气地不停用手点击中校的脑门。
“真的有紧急任务,我是海军特情局的,您的车我们会照价赔偿的,您放心吧。”
“赔你个狗头!咦?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会赔偿您的车!”
“喂,不是这句!你说你是海军特情局的?”脑门上又挨了一下,中校苦着脸继续说好话:“是是,因为有紧急任务,所以我们的长官,才借用一下您的车,我们一定会照价赔偿”
“什么紧急任务?说说看。”那女子见中校发愣,便猛地又击了一下脑门:“喂,问你话呢!什么紧急任务!”
“不,不能说啊,哎,你怎么又打我啊。大姐,反正我们负责赔您车就行了嘛。”
“喂,你小子真是不长眼啊,眼睛是不是长ρi股上了,你看我长得有这么老吗?大姐,妈的!”
中校一蹦避开了想要再次敲击他脑门的那女子。那女子见状,便没好气的用手撩起一直遮挡在脸前的长发。金光哲眼前一亮,美,真是美到了极点!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喂,想不想送我回家?发什么愣呢?问你话呢,车被你们的那个王八蛋长官开走了,总不能让本小姐走着回家吧?”
“送,这就送您。”
“把车钥匙给我,哪辆是你的车?”
“就在那儿,那辆银白色的。哎?你要车钥匙做什么?”
“拿来吧,真是罗嗦,没看我喝多了吗?我先到车子里坐会儿,你在这里帮我把东西收拾起来!”那女人一把夺过钥匙,摇晃着往车的方向走去,上尉在后面拉住她。
“凭什么让我捡?这,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你去不去,你要是不愿意,我可要找律师了!”
中校一吃惊松开了手,女子妩媚地冲他笑了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金光哲连忙趴在地上四处找东西,化装盒、口红、手机正在他翘着ρi股四处找东西时,只听得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他那辆漂亮的银色小车开出了停车位,“咣”的一下,猛地撞在了身后停靠的一辆车后,拐个弯后急速地向前飞驰。
身后被撞的汽车发出了震耳欲聋警响声,中校呆呆地愣了几秒钟后,才大叫着追了出去。
一团尾气排放出来的轻烟沿着郑国浩消失的方向轻轻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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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妈的,真他妈的倒霉,怎么会这样!”郑国浩用脚使劲地踹着汽车。
黑云笼罩的海面,透过弥漫的瓢泼大雨可以模糊地看到离海岸不远处有一艘冒着淡淡轻烟的黑色物体就像轻轻的随风飘落于水面的叶片似的轻轻荡漾在水中。而它的后方,那雨雾交织的大海深处,星星点点的分布着正在加紧搜捕消失于海底深处的北韩轻型潜艇的韩国舰艇很明显,海军部并未意识到:北韩潜艇已经搁浅于此!
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郑国浩的汽车竟抛了锚,更可气的是:竟然没有可用于联系的通讯工具。
“一群笨蛋!”
郑国浩看着那些仍在海上瞎乱转的舰艇,不由地气上心头。
夜色黑沉沉的,带着一丝丝凉意的海风裹着雨点自海面袭来,漫过海滩,爬上公路后,就悄无声息的钻进了茂密的丛林。江陵沿海高速公路上静悄悄的,白花花的雨点发着清脆的落地声,溅起一个个漂亮的水花。偶尔飞驰而来的汽车,一看到正站在雨中,显得急燥不安的恶狠狠的郑国浩,便毫不理会地继续向前冲去。
“妈的!快给老子把车停下来!”
就在此时,一辆银色的汽车穿过雨雾,竟主动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
“喂,你这个狗屎,在这干什么呢?为什么踹我的车-哎,你想干什么?”
车内原本俏生生的笑着,摇下车窗看垂头丧气、暴躁不已的郑国浩的那名女子见对方如同饿狼扑食般冲了过来,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有电话吧,快点借我用一用!”
那女子眼睛骨碌一转,问:“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才能借给你电话!”
“少罗嗦,快点把电话给我!”
“不给,快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咣”的一声,上校猛地拉开车门,顺手一把将那女子推倒于副驾驶座上。他的两双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吓得那女子一边大声尖叫,一边让出了驾驶位置,乖乖地滑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郑国浩也不客气,顺势把身子贴了上来,钻到车内四处翻找起来。
“喂---别,别找了,我没电话!”
郑国浩一听,气得一挥手,“啪”的一下,就给了那女子一记耳光。他熟练的发动车子,一个急转弯向原路开了回去。
回过神来的那名女子大骂着,不顾一切地向他扑了过来
“住手,住---手!”
“啪”的又是一记耳光,女人怔然。
“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
“什么?你这狗屎,开走我的车不说,竟敢动手打人,放你的狗屁,本小姐今天和你没完了。”
“住手,快点住手!你再这样缠着我,北韩特工就要逃掉了!”
吃惊到了极点的女人停住了手,她怔怔地望着上校。
“你,你再说一遍!什,什么特工?”
“北韩特工!渗透!快点闭上你的臭嘴,别影响老子开车!”
“哇!是真的啊?太好了,这回可让我抓住特大头条新闻了!”那女子兴奋地望着眼前衣冠不整的男子,火辣辣的脸蛋红彤彤的,但与此时那无比激动的心情相比,显然她已经忘记了那两记生疼的耳光,她情绪亢奋地问道:
“这么说你真是海军部特情局的什么什么长官喽?长官,我叫李雪今,中央日报社记者,快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别烦我,我没这个心情!”
郑国浩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越想就越来气。虽然情报中没有指明北韩的此次渗透行动的目的是什么显然美国人对韩国人总是留一手的。但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一眼就断定是为了那批最新布署的地对地导弹来的北韩历来如此,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能引起他们的关注。这些年来,接受过良好训练,素质极高的北韩特工要么通过中国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以侨胞的身份潜入韩国,要么就走中国黑龙江省那条线路①。
接到命令的他,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奔驰于江陵沿海高速公路沿着这条高速公路一共有两处雷达观测站,他想第一时间赶到那里了解情况。如果真的象朴正官局长所担心的那样:假设韩国海军未能有效地击沉北韩渗透潜艇,那么依靠雷达发现潜艇将成为唯一有效的手段。
但尤为令人担心的却是:北韩潜艇已经搁浅,从目前军方的行动来看,江陵高速公路上并没有发现韩国的地面搜捕人员。很显然,布置在沿海的雷达并没有发现这艘搁浅潜艇,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尚不得而知。目前,最重要的是尽快将这一重要情报通报给最高层!
北韩人目前身处何方?
是像上回似的全艇人员选择了自杀,还是弃艇潜逃?
情况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郑国浩抿着嘴,暗自责怪起来:
“既然已经发现了渗透潜艇,为什么不严密布置?”
“既然已经猜测到敌人有可能会逃脱,为什么不进入紧急状态?”
“既然海上搜捕行动已经开展并早已失去了敌潜艇的踪迹,为什么不扩大搜索范围?”
“为什么,为什么!”
一连串的问号令郑国浩不可抑制自己愤怒的感情,他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方向盘,在暴雨中穿行的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这长长的车鸣声,仿佛是代替他发泄内心中的愤恨似的,一路暴躁着飞驰向前。
①韩国人总是认为中国境内的延边朝鲜族与他们血脉相连,总以侨胞对待。因此,近十多年来,朝鲜族去韩国打工挣钱的人越来越多,朝鲜族作为我国少数民族之一,人口已过百万,主要分布在吉林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和黑龙江省。网上资料显示:因为语言、生活习惯彼此相通,朝鲜特工的确利用这一便利条件潜入韩国如想进一步了解这方面的情况,可在网上输入“金贤姬写的<<想重新做女人>>。金贤姬作为朝鲜派遣的特工为了影响1988年的汉城奥运会,曾成功炸毁了韩国的民航客机整架飞机没一个活人。后因事发拒捕时想吞服毒药末果,而被捕。<<想重新做女人>>即为她本人自传,我写书时,很多朝鲜国内的内幕多来自她的自传,因极具情报价值,此女目前正处于韩国警方的严密保护当中,亦成为富翁。本书后部将有此女出现,当然作为小说,只能是加工使用这一资料。”
[2]
“喂,长官,你叫什么名?和我说说吧,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帮你一回了嘛,噢不,是两回!咱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嘛,说说吧。”
“喂,小姐,谁和你是一个战壕里的弟兄!上一边凉快去,老子没心情和你瞎叨叨!”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要找回你刚才打我的那两记耳光了。”
郑国浩长叹一声道:
“算了,反正大规模的海、陆、空大搜捕行动就要开始了,到时你们这群记者就会象苍蝇似的四处乱蹿了。”
“讨厌,怎么能这么评价我们呢?”雪今习惯性的再次用手撩起那撮不听话的一缕长发,将它掖进了耳缝里。
郑国浩开始简单叙述了一遍北韩人的渗透计划。时间过得飞快,一小时后,就看到了灯火通明的江陵市。驱车进入市内的郑国浩并不减速行驶,一路奔狂,乱闯乱撞。直到一处电话亭时,才突然来了个紧急刹车,由于惯性,猛冲过来的汽车差点没撞翻电话亭。
“好了,故事讲完了,把你身上的硬币给我。”
惊魂未定的雪今好似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般,苍白的脸早已失去了血色。听到郑国浩命令似的语气,便气上心头:
“找死啊?为什么开那么快的车?”
“少罗嗦,快把硬币给我”
“哼,就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翘着嘴的雪今察觉到郑国浩那强忍的怒气,她猛然想起现在的确不是开玩笑的时机,她真怕对方再来一次全身大搜查,或者干脆再给她一记耳光。她退缩着忙说道:
“我的包被你扔到了大街上,哪来的硬币!”
郑国浩见她的那副可爱的样子,轻轻一笑,既而变得严肃,猛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随意的拉过一男子抢过他身上的电话拨起号来。
“喂,我是郑国浩,给我接局长!”
“对不起,请告诉我您的识别密码。如果没有,请不要再拨打这一电话,否则将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妈的,连老子的话也听不出来了?你是不是新来的?老子是特情局行动组郑国浩上校!给我接局”
对方挂断了电话,气急败坏的郑浩国一拳将那名想抢回自己手机的男子打翻在地。他重新拨号,这回他老老实实地向对方通报了识别密码,听得出来对方是诚惶诚恐的:“长,长官真是对不起,不,不知道是您,请您---”
“少废话,快点给我找局长!”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转接!”
电话内发出令人烦燥的嘟嘟声,没过多久就从话筒内传来了朴正官局长颇为生气的声音。
“郑国浩,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严重破坏了特情工作纪律,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全责!”
“妈的,你给老子好好听着。北韩潜艇并不在海底,更没有逃逸,它搁浅了,赶快停止没用的海上搜捕!发布一级紧急状态令,晚了就来不及了。”
朴正官愣了几秒钟,他不相信的问道。
“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海上雷达并没有发现敌方潜艇搁浅踪迹!”
“让你的雷达见鬼去吧,再不抓紧时间布置,我看你这个局长也没几天好当了!”郑国浩吐了口痰,说:“北韩潜艇搁浅的具体方位是”
“站住!把电话放在地上,把手举起来!”
灯火闪烁,几辆警车将他包围在当中,枪口直指正在打电话的郑浩国。
“方位,方位是多少?为什么不说话?方位,方位!我需要确认情报,快点告诉我方位!”
“方位是江陵高速公路以南约”
“啪”的一声,电话被一名警察拍落在地,郑国浩怒然面对这名警察,刚想怒骂,却被其它警员扑上来按进了警车内。警车带着他们二人一路高歌开进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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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海军部特情局行动组组长郑国浩上校,我现在有特别任务,赶快把我放出去!”
“哎哟哟,好大的官啊,吓死人喽。”那名警察稀里呼噜的吃着方便面,用筷子指着郑国浩,道:“喂,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人?”
“没错,就是这小子!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抢走了我的电话,还”
那名男子一抬眼,便见到怒目而视的郑国浩,吓得他将后半句吞进了肚里。他摸了摸了仍在淌血的嘴角,极度夸张的呻吟了几声,接过警官递过来的面巾纸捂在了嘴上。
“嗯,到这来,做个笔录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警官,你们办案真是神速!”
“当然,当然了,象他这样的小混混最近也不知抓了多少,你看看,我们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哎呀,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啊,真是谢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