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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秘密潜入 > 3]

3]

“行了,快做笔录吧,这都几点了,再罗嗦几句就到深夜了!”

郑国浩听了正欲说话,却被他旁边的雪今抢在了前。

“这位大叔,您就放了我们吧,我可以保证,我们的确是有急事啊。”

“有急事?急着一对情人开飞车找刺激吧?不要再和我罗嗦了,你们要是再罗嗦个没完,我可就要把你们关进”

“咣”的一声,警察局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位中校一声不吱地来到郑浩国面前来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下让警局的人全看傻眼了,郑国浩顾不得这些,一把抢过中校右肩上挂着的通话器大声喊道:

“江陵沿海高速公路往南150公里,赶快通知陆、海、空三军进入紧急状态,马上命令快反部队进行地毯式拉网搜索!什么什么?我是谁?妈的,老子是特情局行动组组长郑国浩!”

回过神来的警官陪着笑脸走过来打开他的手铐后,立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傻笑。郑国浩没功夫理他,一把将他推开,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雪今悦耳的叫喊声:

“哎,等等我!带上我啊!”

李雪今连忙起身想跟上郑国浩,但被那名中校客气地阻止了,气得她大骂起来。

“喂,你这个狗屎,快点回来!喂哼!本小姐一定饶不了你!”

但不管他怎么怒骂都于事无补,郑国浩轻灵地跨入美式军用吉普车后,在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中悄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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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客厅内的雪今一边换着裹住身体的湿裤子,一边打着电话。]

“雪今,你再说一遍!”

“社长,你可真是的,好吧,我再重复一次!”雪今一边看着表,一边再次将通讯稿重复了一次。中央日报社崔致敏社长几乎要蹦起来了,他不放心的再三追问消息的来源是否属实。

雪今费力的将湿裤子脱下后扔到了地板上,位于五十层的椭圆形的落地大窗上立即现出她玲珑的曲线。她无所顾及地脱下身上仅存的胸罩和­内­裤,随意地取过一条牛仔裤套了进去。等她费力地将丰满的臀部塞进裤内时,社长仍不絮絮叨叨的问这问那。

极不耐烦的雪今眺望着远处,到处是警灯闪烁于各大街小巷。她大声地对着话筒道:“社长,整个江陵地区四处可以看到公开行动的军警。不仅如此,江陵高速公路已经开始全线封闭,您说,我能骗你吗?”

“好,好,真是太好了!看来政府目前还不想让民众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嘿嘿,他们想控制事态的发展,哪成想咱们的大记者李雪今会晓得内幕!好,真是太好了,我这就亲自布置下去,将已经排好的版面撤下来,让这条新闻上明天,噢不,应该是今天早晨的头条新闻。雪今,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要好好奖励你!”兴奋的社长冲着话筒唠叨个没完,等他说差不多了,却不见对方发出半点声音来,他忙冲着话筒喊:“喂,雪今!雪今!李---雪---今!”

李雪今早已扔下电话开车跑了出去,她开着快车驶向美驻韩基地。守门的美国大兵全然不似往日的懒散,一付大敌当前的样子。卫兵客气的拒绝了雪今要求会见驻韩美军司令的请求,这令雪今大为失望。

就在此时,一辆高级黑­色­小轿车驶入了大门,雪今见此心生一计。她拿出本子潦草的写上一行字,要卫兵转交给驻韩美军情报处处长克拉克少将。并没有等多长时间,卫兵一脸严肃的邀请雪今进入了守卫森严的美军基地,并在卫兵的引导下来到了克拉克少将的办公室。门开处,一脸怒容的克拉克少将端坐在高背椅上强压着心火盯着雪今。但他的目光在见到雪今的那一刻,立即由盛怒转变为吃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

“将军,很高兴能受到您的接见。”

克拉克展开纸,仔细的又细看了一遍:

爱丽斯酒吧,光辉道路!

他使劲地将纸揉成一团,再次定睛仔细看了一眼雪今。

没错,绝对没错!

眼前这个美丽可人的女子,正是那天夜里在爱丽斯酒吧见到的那个诱人的穿制服的侍女,一连串的想法飞速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她想­干­什么?”

“光辉道路究竟想­干­什么?”

“讹诈还是要挟?”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真是太可怕了!

北韩极端组织光辉道路竟敢公然派手下到驻韩美军司令部找他!这不符合游戏规程的举动,显然深深地令克拉克少将感到焦虑。

“说吧,你想­干­什么?”

“将军。”雪今看神­色­凝重的克拉克,内心不住的暗喜,她习惯­性­的再次将那撮不听话的一缕长发掖进耳缝后,笑着说道:“我是中央日报社驻江陵办事处的特派记者,我叫李雪今!”

克拉克松展开绷紧的脸,他松了一口气,很明显对方只是要拿这件事情套取情报,并不像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可怕!

“小姐,有话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很简单,我想了解目前的局势!确切地说是想了解北韩渗透人员的状况以及政府的应对。”

“恕我无可奉告,此次围捕并不是在美军的主导之下进行的你应该知道,没有韩国政府的邀请,驻韩美军是没有权利参与此类行动的,所以你找错了地方!”

“将军,我来找您并不是想要挟您,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内幕的情报。现在江陵市随处可见秘密调动的军警,而且江陵高速高路已经全线封索,从这点不难判断,搜索行动已经由海上沿伸到了陆地,我只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要挟?呵呵小姐,就凭你手里掌握的那点东西,还谈不上什么要挟。”克拉克极为惬意地坐进了松软的椅子里。雪今见状淡淡一笑道:“当然了,我手里的这些东西的确是谈不上什么要挟,而且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这么做!不过---我的那些在美国新闻界的朋友一定会对此非常感兴趣,告诉他们几个简简单单的词就会引起他们丰富的想象”

她噘了噘嘴,道:“好吧,既然将军不想告诉我,我只好告辞了!”雪今转身走向房门。如她所料,身后传来克拉克将军象泄了气般的皮球的阻止声。

“好吧,小姐我可以告诉你目前的局势,但是你要保证---”

“放心吧,将军,我对您的那些花边新闻不感兴趣。而且---而且以后我也不会再麻烦您了!”

克拉克犹豫了一下,注视着雪今看了好半天,才用舒缓而生硬的语气说道:

“北韩渗透潜艇已经搁浅在距离江陵以南5公里的安宁海滩,今天凌晨约1时左右海上搜索队发现了这条搁浅的潜艇。潜艇目前正在打捞中,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其它的无可奉告!”

“谢谢将军,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克拉克已经在强制自己的怒气了,这点被雪今看在了眼里,但她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希望您给我办一件特殊通行证,我想到江陵高速公路去看看。”

“特别通行证?小姐,你不仅仅是为了到江陵高速公路去看那艘搁浅的潜艇吧?嘿嘿韩国政府已经决定从今天-也就是9月18日早晨7点开始施行全城戒严,一张从江源道至南北军事分界线的大网即将全面展开,有了通行证你就可以四处活动了,是不是,李雪今小姐?”

李雪今的脸­色­红了一下,但瞬间转为笑脸,笑眯眯地望着克拉克将军。克拉克将军怔了一下,摇着头叹着气道:“小姐,你要知道,我并没有签发特别通行证的权利,不过---”克拉克实在不想拒绝眼前的美女,他再次为自己的惹火上身而懊悔:“不过,我可以让我手下的麦格少校带你到江陵高速公路去看看,前提是你不能下车,看一圈就回来,我的提议你不防考虑一下,其它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谢谢,将军,希望能再次见到您!”

“呃”

在将军的愕然中,雪今笑着走出了房门。

[4]

麦格少校一直心不再焉的开着车,公路上除了军警的车辆看不见其它的民用车。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眼前的道路上,而是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坐在身旁的女人---李雪今。李雪今从驻韩美军基地乘坐着一辆军用吉普车飞驰在江陵高速高路上以来,心情一直非常的高兴。清新的海风不停地吹拂起她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并趁着麦格少校对她一见倾心的机会不停地问东问西,这让她打听到了不少内幕情报。

“麦格少校,你说这次的抓捕行动为什么不象上次一样在海上结束?是不是韩国海军的反潜能力太差?”

“小姐,只能说这次韩国海军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对手。从海上围捕时双方交锋情况看,北韩有一位极其强有力的、高军事素质的指挥人员。在他的带领下,北韩特工极为出­色­地逃脱了海上围捕,只可惜-”

“只可惜,不管在海上,还是在陆地,他们的命运都是一样的?是不是?”

“是的,是的。现在韩国军方正在秘密布置新的搜捕网,而且---”麦格少校顿了一下,不知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雪今见状忙接着说道:“麦格少校,而且什么呀?快说嘛,快把人急死了!”

翘首弄姿的迷人动作取得了成功。

“而且韩国方面已经组成了以参联会主席金东镇将军为首的搜捕行动领导小组。金东镇已经命令在整个江原道及附近地区实施“珍岛狗1号”警戒。二万名韩国陆军已经陆续向指定地点集中,武装直升机和军犬支援队随后跟进。此次反渗透行动覆盖区域的半径为50公里,由韩国平民、士兵和警察组成的搜索队对逃逸到山林中的北韩渗透分子开展层层的包围,并即将对该地区实施军管。”

“哈!真是壮观,这回不再是虚头巴脑的演习了,真刀真枪的大­干­一把了!”雪今兴奋地想站起来,但绑在身上的安全带将她拉了回来。

“看,前面就是那艘北韩搁浅潜艇!这帮家伙原本应该在海上被抓住的,一旦渗透到了陆地再想抓捕,可就要费一番大功夫了。”

“喂,把车开慢点,开慢点,我要仔细看看。”雪今伸长脖子直向海边望去:波涛起伏的海上一艘庞然大物载沉载伏在那里,在不远处的一艘驱逐舰上正往下放几条载着全副武装人员的快艇,他们正冒着大浪冲向潜艇。

“小姐,算了吧,这么远的距离能看清搁浅潜艇已经是够好运了,再远是看不清楚的。”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不自觉中,麦格少校将车子停了下来。

雪今使出了采访时的拿手招术轻轻地用粉拳在麦格的肩膀上捶了两下,上身仅套着宽松毛线衣的雪今这么一来,就让麦格朦朦胧胧地看到了隐约可人的Ru房,而那粉红­色­的点点|­乳­头或隐或现真是令他心驰神往。

“用,用望远镜吧。”

麦格极不情愿地将目光收了回来,自吉普车的后座拿出一个望远镜递到了雪今的手中。雪今站在车座端起望远镜向远处一看:

黑黝黝的艇身不停地随着海浪荡来荡去,锈迹斑斑的舱门敞开着,似乎还挂有绿­色­的布条。沿着它远望,几艘快艇正踏着浪尖飞速地向潜艇靠了过来。为首一人,那魁梧的身姿一下子吸引了李雪今。

“哈!太好了,麦格少校,你看看,那是不是郑国浩上校?”

“嗯,好象是他,我们曾经在训练基地见过面,一位非常能­干­的家伙!”接过望远镜在手的麦格为了进一步看清楚,他熟练地转了转微调按钮,等她看清楚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如仙女般随风飘似的女子。

“喂,小姐,你不能去那里,那里是军事禁区!”

雪今毫不理会麦格少校焦切的叫唤声,她一直往前跑,轻快的跃过栏杆,蹦蹦跳跳地就一路跑下了大堤坝。

麦格少校气得直踹起车轮来。

“妈的!妈的!”

见到周围担任警戒的军人赶过来,麦格少校只好倒转车子,原路返回。

[5]

“喂国浩---国浩”

“女士,这里是军事禁区,请您马上离开!”一位军官拉住雪今,他指着身旁的两名士兵道:“你,你,你们两个快点把这位女士护送到市内去!”

“什么?喂,你好好看看,我是小姐,不是女士!张开眼好好看看!”

“对不起,小姐,请您马上离开这里!”军官两眼通红,一看就知道熬了整整一晚,他的心思早已飞回了热被窝里,哪还有心思罗嗦这些。他一挥手,两名士兵走了上前,架起雪今就往外走。雪今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岂肯轻易离开,她双腿乱踢的大声叫道。

“郑国浩郑国浩!你这个王八蛋,快看我一眼啊!放开我,放开我,郑国浩你这个王八蛋!”

几名特种部队队员自潜艇内陆陆续续搬出了潜艇内的物品:一挺捷克造轻机枪,一把AK-47步枪,子弹箱和其它物品。最后钻出潜艇的才是郑国浩。郑国浩将手枪放回枪套,站在艇壳上虎着脸看了一眼20米开外,站在海滩上如同泼­妇­般乱叫乱踢腾的李雪今,一丝笑意露了出来。

他挥了挥手,雪今看在眼里,以为有了希望,叫得更欢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是郑上校的朋友,你们快点放开我!”

两名士兵听了,稍微松了松手,他们一齐望向郑国浩。

“喂,雪今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啊!咱们以后见,等我完成了任务再见!”

“妈的,郑国浩!你背信弃义,你等着,本小姐一定要找回那两记巴掌!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郑国浩看着士兵重新拉雪今往回走,便开心的笑着大声说:

“哈哈李雪今,没这机会了!”

“哼!放开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让我自己走!”

“对不起,长官的命令是要我们护送你回到市内!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知道了,真是烦人!”李雪今磨磨蹭蹭地往堤坝上爬,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回过身对那两人喊:“喂,站在那里发什么愣,快去把我的鞋捡来啊!”

“请不要喂喂的叫个没完!人家又不是没有名字!”其中一个士兵老大不乐意的去捡那支高跟鞋,雪今见了索兴将脚上的另一只也甩了出去:“叫你‘喂’又怎么了?本小姐愿意!你管得着吗?喂,你也不要在一旁看热闹,去啊,把这支也捡回来!”

“喂,小姐,别欺人太甚!你自己弄掉的鞋自己捡!”

“好啊,你们都等着吧,我什么时候把鞋捡回来,咱们什么时候再走也不迟!”

“你!”

另一个士兵也瞪着牛眼,气呼呼地去捡鞋去了。趁这功夫,雪今猛地一阵急跑跨过栏杆钻进了丛林里。

“喂,小姐,你不要命了,那里危险!”

“快回来,快回来!”

随后赶来的两名士后胡乱的四处找了找,便急冲冲地跑去向长官报告去了。

软软的草,轻轻的风,泥土的芬芳,温暖的阳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那么惬意!

李雪今对自己的行为颇为得意,她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在浓密的森林里漫无目标的走了起来。

万德峰的树不仅浓密,而且高耸入云。调皮的松鼠突然地窜出,瞪着大眼旁若无人般梳理着,等雪今奔上前时,身形一闪,钻进了灌木丛中。在清脆的鸟鸣声的引伴下,雪今欢蹦着漫无目的在这大深山里四处游逛。

[1]

韩国海岸警备区司令部作战室内坐着一群高级军官,一位少校军官站在一幅江原道军事地图前正对着他们做情况通报。

“9月18日,01:17分,海军特情局行动组组长郑国浩上校在江陵高速公路发现海上搁浅潜艇;01:33分,杏峰哨所接到江东郑国浩上校的报案后,经雷达确任发现搁浅潜艇的具体方位!同时,水狗哨所接到杏峰哨所的警报后,该哨所小队长带队出发,已迅速在搁浅潜艇的海岸一带布置了禁入区。”少校手中的木棍微微一停:“此次北韩渗透行动主要是看中了我们的海岸警备兵力不足的弱点,渗透地点正好位于向北距离杏峰哨所,向南距离水狗哨所的交接处,那里正好是这两个哨所的雷达盲区!”

坐在第一排的金东镇上将凝着眉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说:“都采取了哪些措施?”

“分,由海军特情局、情报部、警视厅、陆军情报分部组成的情报分析小组正在现场分析遗留物品。分析结果显示:潜艇内所有人员已经全部逃窜到韩国境内是确认无疑的,根据以往的及综合分析上次北韩失事潜艇的资料看,目前初步将渗透人员定在20名至25名左右,情报分析小组认为有必要开启紧急反渗透方案,动员所有的军、警、民联防体系,展开大搜捕行动!我们已于03:30分,命令海岸应急铁臂部队第5行动组开往该地展开搜捕,目前的情况就是这些了。”

“既然已初步确定了在逃人员,以你们海上警备区的兵力是远远不够的。”金东镇站起身冲着手下的军官喊道:“我命令,立即开启反渗透行动方案!将目前情况通报到陆战第1军!”

“是!”

陆战第1军司令部作战室内一片繁忙,参谋人员陆续地向最高司令官汇报进展情况:

“报告,空军作战飞机已经起飞!”

“报告,特种警察部队已经出动!”

“报告,陆军已全权接管收捕行动!”

“报告,珍岛狗1号行动已全面展开!”

司令长官金正国微微点着头,心里特别的不高兴:海军那帮松包究竟搞什么东西,年年嚷嚷着买这买那,连一艘称得上这世界上最破旧的潜艇都抓不到,真是丢人现眼。这下,美国佬又要看尽热闹了!他的思绪并未延伸开来,就被作战参谋中途打断了。

“我们已经布置了三道搜捕网:第一道搜捕网由万德峰、防山、青鹤山、江峰构成;第二道搜捕网由太白山、丹敬谷、七星山、九切里至丰岩里构成;南明山、长胜里、永塘、大气、送香里、原平、真谷里、大峰、麟蹄构成最后一道搜捕网!”

“好,各部队要密切协同,一定不能露掉北韩特工一人!娘的,海军让咱们蒙了羞,陆军绝不能再丢人!老子一定要好好教训这群浑蛋!”

“是,根据得到的情报进行的综合分析。我们确信敌人还没有逃出第一道搜捕网。所以能够在第一时间紧急出动的快速反应部队主要集中在了第一道搜捕网内,其它部队将陆续奔赴第二道、第三道搜索网!发现逃窜人员只是时间问题!”

“从发现到珍岛狗1号行动的全面展开时间已经过去了近4个小时,我们绝不能麻痹大意!”司令官舒心地微微一笑后,慢慢的攥紧拳头:“我到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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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9月17日23时50分,26名朝鲜特种部队成员带着所能携带的武器和装备跳入海水后游上了安宁海滩。]

“同志们,目前的情况非常危急。我们必须赶在敌军发现搁浅潜艇之前尽最大的可能向南北军事线靠拢!”

渗透行动组最高指挥官金东源上校打开军事地图,一幅高清晰的江原道军事地图展现在特种部队成员的面前,他指着江陵市区旁的一条曲折的公路说:

“这条公路就是江陵高速公路,目前我们位于江陵沿海高速公路西侧的山坡内,我们的脚下就是七星山。万德峰就位于七星山和江陵高速公路之间。也是我们刚才翻越的那座山,从此山往西直线距离江陵市只有6公里。现在对我们唯一有利的是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潜艇已经搁浅,但是随着收紧搜索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这艘潜艇,而且天也要快亮了,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用凝重的眼神扫过每一张坚毅而镇定的面孔:“同志们,我们必须将情报安全的送到我们的祖国!现在,我命令全体战士共分为二大组:第一组由艇长钟勇久同志率领9名同志突围;剩下的12名同志组成第二组,由我率领!钟勇久同志,我们必须全力确保已登陆的3人侦察组的安全。”

他握紧拳不停的在钟勇久眼前有力的挥舞着:

“时间,时间!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拖延时间,以保证他们越过军事分界线,顺利将情报送到祖国!”

“金东源同志,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发扬枪炮弹­精­神(此处为直译朝鲜资料,枪炮弹­精­神―――按本人的理解应该是大无畏的献身­精­神!亦或是,像炮弹一样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射­向敌人,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全力保证侦察小组突围出去,我们一定会给敌人最致命的一击!”

“很好,钟勇久同志!为了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对我们的殷切希望,为了祖国的统一,让我们的鲜血酒尽朝鲜大地!”

金东源的目光越过钟勇久的肩头,一排排英勇的朝鲜人民水兵像擎天柱巨柱般神­色­坚定地目视着前方:“同志们,最高领袖在观注着我们,祖国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金东源严厉的目光震慑住了全体人员,每一个人都被他的­精­神所鼓舞,每一个人都明确的知道:

为祖国、为最高司令长官金正日献身的时刻到了!

金东源上校心情沉重,充血的脸庞因极度兴奋而胀得满脸通红。他注视着每一张面孔,这些英勇的水兵对他而言是那么的陌生,而现在,却将和他共赴险境!

生的希望是那么渺茫,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险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都应该负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他尽力压住自己的感情,用一种发颤而富有激|情的声音问道:“英勇的朝鲜人民军勇士们,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二十五人异口同声,低沉而清晰的回答是那么有力。在这种身陷敌人重重包围的境遇下,朝鲜人民军战士再次显示出其应有的高军事素质。

“同志们,你们都是受过特种作战训练的特工人员,千万不要辜负最高司令长官对我们的期望!同志们,发扬枪炮弹­精­神的时刻到了!”

他很想再说点什么,但只是嗫嚅了几下嘴­唇­,才慢慢地举起右手向大家行起军礼道:

“祖国见!”

“唰”几十名军人一齐举手敬礼,异口同声的喊道:

“祖国见!”

[3]

9名队员在钟勇久上尉的率领下趁着夜­色­没入了山林。金东源直到再也听不到脚步声时,才缓缓的回过头,迈着坚定的步伐率领其余人往东走。潜艇舵手李光素不解地跟了上来问道:

“金东源同志,我们应该向北前进,为什么要往东走?再往东可是敌人的海岸线啊!”

“住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尽最大的可能拖延时间!现在我命令:从目前的七星山赶往七星山以北的青鹤山,那里是敌人搜索最密集的区域,尽最大的可能拖延时间是目前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前进”

习惯于接受命令行事的一行人钻着丛林悄悄地潜行着,突然最前方的人停住脚步,猛地发个手势,跟在后面的人全趴在了地上。金东源匍匐前进到那人身旁,顺着手指方向往前望去,漆黑的密林里偶见一点白­色­的东西正靠在树旁。

静静地等待了好一会儿,那点白­色­轻轻地动了动然后再次沉寂下来。

“好像是诱饵,会不会是敌人的搜索队布下的圈套?咱们还是撤回去吧!”

“不,不是搜索队,敌人的搜索队不可能知道咱们在这里。”金东源他细观察了一会儿,暗想:俗话说的好,兵不厌诈!明知道青鹤山是敌人重点的搜索区域,偏要投进敌人的怀抱,同自杀有何区别?但金东源却另有想法,他料定敌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准定会扩大搜索范围真的如他所料,那就真的是绝地逢生啊!眼前那团白­色­,绝不可能是诱饵!投放诱饵必须有个前提,即敌人知道他们在此,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用手语向后面的人发布了命令。2名队员端着枪悄悄地摸了过去,后面的人则密切注视着周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唔――唔――”

摸上去的人自身后将那团白影紧紧抱住,见此人奋力挣扎便用枪托狠劲地砸了一下头部,白影软软地倒在了草丛上。

“呸!是个女的。”

“大黑天的哪来的女人?”

“给他一枪算了,省得出麻烦!”

军士长用手止住那名要开枪的队员,他用脚踹了踹地上昏过去的那名女子回过头对金东源说:

“金东源同志,我看还是带上她吧,反正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拖延时间,有一个人质对咱们有利!”

“不行,拖延时间并不等于意味着会落入敌人之手,有机会还是要撤回祖国的,带上一个女人不利于行动!”李光素望了望尚在犹豫的金东源:“金东源同志,您可不要忘记特情作战纪律!对敌人我们绝不能手软,一定要施行惩戒!”

“闭嘴,军士长同志说的有道理,带上她。到了紧要关头,咱们可以用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军士长背起昏死过去的那名女子费力地跟在队员的身后,又是一阵急行军,天­色­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皮,巨大的红日缓缓地升起,绯红的朝霞次递洒满朝鲜的大地。

[4]

清清的山泉潺潺的流淌,浓密的灌木丛内悄悄地闪过一两位身穿各­色­毛线衣的男子。疲于奔命的朝鲜人民军潜逃人员,正聚集在淙淙的山泉边,一边小心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用手捧着水往肚里灌。

“喂,你叫什么名字?喝点水吧。”

“李,李雪今!谢谢,我不渴!”

渴得嗓子如火炙一般的李雪今真想接过水喝个够,但一看到那清澈、甘醇的泉水竟盛在一双散发臭气的平底运动鞋内,就是渴死也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

“妈的,不喝算了!你为什么在大半夜跑进这荒无人烟的深山里?老实说,你是不是南韩搜索队成员?”

“不,不是。我是中央日报社的记者,我进山是,是因为想――”

“想什么?快点说!”

“啪”的一声,金东源给了李雪今一记耳光,粉­嫩­的脸上立刻现出五道指痕,被激怒的李雪今猛地大声叫道:

“我只是想找到你们!”

“哼!找到我们?哈哈哈哈-――哈!

金光源忘乎所以的笑声吓坏了李光素,他猛地站起,一边用眼神暗示金东源,一边则不住地四下探望:

“金光源同志,小声点,咱们现在可是身处于敌方的包围当中!。金东源有力地点点头后,恨恨地盯着雪今道:

“你这个臭表子给老子放老实点!否则,哼,一枪嘣了你!”

此时,离他们距离仅二十米远,负责放哨监视的二名水兵,正舔着­干­裂的嘴­唇­猫在灌木丛中,透过浓密的草丛,蹲着四下张望。

“哎,你看,那里有吃的-是山葡萄,山葡萄啊!”

“都什么时候了,注意警戒!”

“你在这里盯着,我去摘点过来。”

“小心点,别让南韩人把你啃了!”

“见你的鬼吧,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反正是一死,拼死几个算几个!”

留下的那人看着他轻轻潜到那棵葡萄树,便拔下一段青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就在那人正要将葡萄放进嘴里的一刻,“乒”的一声枪响,就栽了下去。剩下的一人忙吐出嘴里含着的青草,端起枪顺着枪响的方向扫­射­过去。

偷偷摸上来的南韩军队迅速展开队形向那反击的方向包围过去,“突突突――突突――”AK47发出的有力的点­射­声,将南韩士兵压在草丛中抬不起头来。

突然,一名韩国士兵大叫一声开着枪,窜了出去,无数的弹花立即跟了过来。­精­神高度亢奋的朝鲜人民军水兵,站起身对准目标再次击发:

“突突突――突突突――”

就在那名韩国士兵中弹仆然倒地的瞬间,他也被对方一阵愤怒的子弹击中,栽进了灌木丛中。

“撤!快撤!”

正在河边休息的人,听到枪声连忙往山上爬,身后错落有致的枪声依然不缓不急地响着。

被枪弹击中的树叶纷纷飘落,他们这一群人跟在金东源身后,慌不择路的直向山顶窜去。

错落有致的枪声依然响着,训练有素的韩国士兵并未显得急于求成。他们不紧不慢的按照搜索队形向上爬去,搜捕网正逐渐缩小。

最终,第一批最早负责搜山的韩国海岸警卫大队铁臂大队紧紧咬着渗透人员跟了过来。

“同志们,现在已经是无路可逃了!”金东源喘着粗气面对着他的队员:“此次执行渗透任务不幸丢弃了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交给我们的一艘潜艇,辜负了他对我们的殷切希望!”

他­阴­沉着脸,胸膛此起彼伏:

“目前,我们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拖延了敌人的时间,已经完成了我们应该能做的所有一切!”

他语气越发沉重,赤红的眼睛扫过每一张憔悴的面孔:“现在只,只有一个办法能弥补我们的过错,那就是以死尽忠!”

金东源突然疯狂起来,仿佛看到了最高司令长官金正日将军那和蔼慈祥的面孔,仿佛看到了尚在家中卧床不起的老母亲,他使尽浑身仅剩的最后力气,高举右手大声喊道:

“同志们,为了祖国,为了亲人!让我们发扬枪炮弹­精­神,让我们发扬最高司令官提倡的枪炮弹­精­神吧!”

军士长猛地起身跟随着金东源大声喊道:“对,为了朝鲜,为了亲人!发扬枪炮弹­精­神!发扬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

激|情盎然的11名渗透人员大声呼喊着,他们好像着了魔一般,站在山尖上大声呼喊着,喊声久久地回响于青鹤山主峰

金东源略微迟疑了一下,毅然拔出手枪,扔到李光素面前大声道:

“李光素同志,现在,我将这一光荣任务就交给你来执行!”

未等李光素表态,金东源再次转过身对众人大声的喊: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众人知道为祖国献身的最后一刻到了,他们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迟疑,望着金东源的后背随着他大声高喊。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枪炮弹­精­神!枪炮弹­精­神!”

“乒”的一声枪响,喊声立止!

朝鲜侦察局海军部金东源上校栽倒在地。其它渗透人员更是群情激昂,他们一边喊着,一边转过身。

“乒,乒!”两声又是两人倒地,两眼赤红的李光素义愤填膺,他索兴收起了手枪,捡起地上的AK47对着其它人的后脑,又是一阵点­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

AK47发出的沉闷之声震荡在山谷之中,硝烟散尽,群山无语。

祖国啊,祖国!

英勇的战士们将热血酒在了您温暖的胸膛

祖国啊,祖国!

年轻的水兵为您战斗到最到一息!

他看着这些朝夕与共,共赴患难的战友,兄弟们横躺的尸体,愣了一下,随即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茓­。

“啊―――”

一开始就被金东源吓昏过去的雪今苏醒了过来,见到此幕,骇然的发出一声尖叫。李光素怔然,忙想起还有一人没有处理掉,他掉转手枪枪口瞄向李雪今。李雪今见状,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5]

[青鹤山下的小农庄内]

“各位观众,现在是9月18日,下午17:30分。据最新消息显示11名北韩渗透份子已于今天下午16:30分在青鹤山自杀身亡,同时另有2名渗透份子被进行搜捕的铁臂部队打死,目前三军联合情况分析小组正在青鹤山对此事件进行分析。据有关人士透露,根据草地上遗落的物品分析,似有一名韩国籍女子与北韩渗透人员在一起,目前,针对该女子的情况还在调查当中。另据早些时海上布控人员叙述,该名女子应是隶属于中央日报社记者李雪今小姐。韩国KBS为您现场报道。”

“老头子,老头子!你快来看看,你快来看看,一个叫李雪今的记者被那帮匪徒绑架了!多可怜啊,真是太可怜了。”

“别嚷嚷,别嚷嚷!我正听着呢,这上面可没说是被绑架的,你不要神经兮兮的。”老头走过去关了电视:“行了,行了!快点洗你的衣服去吧!这年头怪事真是多,一个大姑娘好好的不呆在家里,当什么记者!”

“哎哟哟,你怎么能这么说啊,净说些不痛不痒的话,真是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怎么没同情心?我怎么没同情心?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别忘了,我可是为大韩民国打过仗,流过血的。行了,不跟你罗嗦了,快去洗你的衣服吧!”

“又来了,又来了!你那点老黄历不知说几万遍了,我现在说的是这位姑娘!哎,你去哪啊,哎,老头子―――”

“你少管,我去买点东西去!”老头拿起桌上的钥匙走出了门,身后不停地传来老­妇­的唠叨声。

“这个死老头买什么东西?几十年了,编来编去还是这句话。喝,喝死你这老顽固!”

老­妇­气呼呼地端着盆出去洗衣服去了。

[6]

高高堆起的柴草垛里,一双发亮的眼睛正一眼不瞬地盯着老­妇­的一举一动,他的身旁就是瘫软在地的李雪今。

原来,当时在青鹤山主峰,就在李光素击发的那一瞬间,一架前来支援的韩国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传了过来。他微微一怔,跺了一下脚,背起昏死过去的李雪今转身逃进了山林里―――

猫在草垛里的李光素轻轻地拉上枪栓,雪今看在眼里,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抓住李光素的手,说:

“这样不行,只要枪声一响,不仅搜山的部队会赶过来,而且沿路布控的警察也会追上来的!”

“哼,老子就没想活着离开这里!”

雪今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死,或许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一个想死的人为什么没有勇气选择自杀?难道是为了多打死几人?

她不敢肯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但眼前的局势逼着她不得不试一试,她小心地对李光素说:

“你,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过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相信你?开什么玩笑!”

“你想想,就算我出去,只要你手里握着枪,我就逃不掉。再说,还有一个老人在那呢?你的枪法总不至于差到连一个老人也打不中吧?”

“笑话,在这距离之内,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鸟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就是嘛,更何况你面对的是两名弱女子!有机会逃出去,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雪今看到李光素陷入了沉思当中,便知道对方多少被自己说服了,便大着胆子进一步说道。

“这里是青鹤山,从青鹤山往西就是七星山,沿七星山继续往北走就是九切里和丰岩里。有我在你的手里做人质,韩国军方多少会顾忌一些。”

雪今见李光素不说话,便猫着腰,准备拨开草垛子钻出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钻出草垛的那最后一刻,李光素拉住了她。

雪今顿时被吓得浑一身哆嗦,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惧,望着李光素。

“我和你一起去!”

被打乱原计划的雪今只好在李光素的扶持下钻出了草垛。雪今的内心一片冰凉,腋下冰凉的枪口紧贴着她的衣服,为了掩饿内心的不安,她不住的用一只手理了理零乱的头发。

老­妇­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她依据一边唠叨,一边洗着衣服。

“伯,伯母!能给我们一些水吗?我们口,口渴了!”

洗衣服的老­妇­连头也没抬一下,就嘟囔道:“想喝自己进屋里喝吧,水龙头在里屋呢!”

雪今对老­妇­的行为感到非常的遗憾,她磨蹭了一下。李光素用枪口顶了顶,就在她踉跄的向前一步时,心生一计道。

“伯母,我们还想再吃点东西,随便什么都行!”

洗衣服的老­妇­终于抬起了头,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男女。男的长的又黑又瘦,女的虽然生的白白净净,但身上的毛线衣,却是早已多处破口通过胸前的破口处,依稀可见白­嫩­的Ru房随着身体轻轻摇晃。

老人非常不满地站起身,边走边道:

“真是的,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能搞得这么狼狈!”

“我,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登山,没,没想到走,走散了!”

“嗯,不管怎么说一个大姑娘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和男人在一起啊。真是世风日下啊,你们等着,我把衣服凉上,就给你们找些吃的!”

老­妇­端起盆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她再次不满地说到:

“哎哟哟,难道你们就这样站着看一位老人抬这么重的东西,难道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真是太没礼貌了,真是缺少家教啊!”

雪今闻言,内心一震,忙上前想帮老­妇­一把,但被李光素制止住了。老­妇­看在眼里更是气得直喘:

“哎哟哟,小伙子,不是我多嘴啊。就是再怎么心疼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能不顾及最起码的礼节啊!看你把这姑娘娇惯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嫁了你,可有得受喽。真,真是不像话,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变得都成这副模样了!真是缺少家教,哎,老了”

李光素闻言一愣,趁此机会雪今上前一步端起了盆:

“伯母,您别生气,我这就帮您挂衣服。”

老­妇­嘟囔道:

“嗯,这还象个样子。也不是我多嘴,女儿家早晚要出嫁,孝敬公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妇­伸了伸腰:“麻烦你把这些衣服晒到那边的绳子上,我这就去给你们弄些吃的。平常农户家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反正你们也饿了,先对付着随便吃点吧!”

“谢谢伯母,您可真好!”

老­妇­摇摇摆摆地边捶着腰,边嘟嘟囔囔地走进了屋里。

李光素一边盯着凉衣服的雪今,一边敏捷地凑到了房门旁。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锅碗的碰撞声及老­妇­埋怨老头子为什么还不回来的咒骂声,便吃了定心丸似的悄悄退了回来。

香喷喷的一大盆地瓜被摆在二人面前,雪今不顾烫手的地瓜连皮带瓤地吃了起来。正噎得她喘不过气来时,一抬头,却发现李光素竟用­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或许是忙于逃命,或许是老­妇­刚才的话点醒了他。用水简单洗过脸的雪今浑身散发出­阴­柔之美,细密的汗珠垂挂在额头上,她见李光素这副样子,便半喘着气,打着嗝说道:

“看,看我做,嗝――什么?快吃啊,嗝―――吃完了――嗝――还得赶路呢!嗝―――”“她摇着手笑着道:“不――嗝――不行了――嗝――我,我得喝――嗝――点水去――嗝!”

雪今捂着嘴娇笑着跑进了屋里。李光素颇为失望地捧起一块地瓜埋头吃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阵异动自草丛中响了起来,受过严格的特种训练的李光素本能的刚想抽出腰间的手枪,就被猛扑上来的特警们团团包围在当中。他无视众多指着他的枪口,毅然的神情拂现在他的脸庞手中的枪口缓缓上升,慢慢地抵在了他的太阳|­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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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住手!”

雪今站在门前大声喝止。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毫不吝惜自己生命的人,自己所看到的血腥场面也证实了这一点。现在,不知什么样的原因,她想挽救他,至少可以试一试。也许是流淌在她(他)体内那割舍不断的血脉吧?谁知道呢。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豪情,更没有经过语言的组织,便脱口说了出来:

“侦察员同志,您既然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面对我们大韩民国的警察吗?”

“放屁!老子怎么会怕他们,要不是你耍诈,对付这几个家伙还不在话下!”

“那就请你把手中的枪放下来您总应该知道:只有弱者,才会选择自杀---您既然自认为是一个强者,难道除了选择自杀,就不会别的了吗?”

“你懂什么?像你这样的贱女人,还有你们这些朝鲜民族的败类是不会明白英勇的人民军是如何理解自杀行为的。”

雪今无语,面对一位从出生就开始接受无休止的革命献身­精­神的勇士,她第一次发觉自己是多么幼稚。她无语,她只能选择无语的方式默默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面对雪今怜惜、怀疑、诚挚的目光。李光素终于扔下手枪,用蔑视的眼光看着小心翼翼围上来的特警道:

“老子倒要尝试一下你们南韩用什么恶毒的招术对待我!哼!怕什么?老子在这等着你们呢!”

一轰而上的特警们强行按倒李光素,从上而下小心的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其它武器后就押着他上了警车。见到此,雪今长吁出一口气,瘫软在了地上。一直哆哆嗦嗦趴在门缝偷窥的老­妇­忙上前扶起她,不停地呼唤着她:

“姑娘,姑娘,快醒醒,快醒醒真是作孽哟,一个好端端的大姑娘怎么会和这种危险份子在混到了一起?真是作孽呀,姑娘,姑娘,醒醒,快醒醒吧”

雪今缓缓地苏醒过来,感激地抓住老­妇­的手,轻声道:

“谢谢您,伯母!”

“哎哟哟,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会和这种家伙在一起啊!”

“哎,一言难尽啊。对了,伯母,您是怎么发觉出来的,我还一直担心您看不出来呢!”

“这有什么难的,你想想电视里一直播放北韩渗透份子逃跑的事情别看我这双腿不行了,但眼睛还好使。”老人得意地笑了笑:“我看你们的第一眼就感觉特别扭!你想啊,现在时髦的年轻人都注重打扮,天底下哪有穿着这样时髦衣服的漂亮女人会找一个这么落魄不堪的男人的?不般配,不般配啊!再说,你们的穿着也不象是登山的装备嘛,咱们韩国人注重穿衣,我可是接待过不少的登山客呢,没有一个像你们这样子的。哎哟哟,姑娘,你可真够机灵的,我偷摸打报警电话时,还一直担心你逃不出他的手心呢!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一阵汽车的刹车声中,传来老头醉熏熏的话:

“老太婆,老太婆哪来这么多车?喂,你们警察到我家来做什么?你,你们知道我从前是­干­什么的吗?我可,可是为咱们大韩民国流过血,打,打过仗的。看,看我这手臂上的伤疤,这可是北韩人砍,砍伤的。走,都给我走开!”

“对不起伯父,我们”

“哎哟哟,真是的,每次喝点猫尿就搬出那段历史---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谁愿意听你那些老黄历?”

“你,你说什么?混,混帐!什么老黄历?那是,是我的光荣史!来,小,小伙子,我给你从头仔细讲给你听。”

带队的长官礼貌的笑道:“不行啊,我们现在执行任务,没时间哪。”他将老人扶坐到椅子上后,转过头对雪今说:

“小姐,请您上车,我们送您到江陵医院检查一下。此外,我们还需要问您一些问题!”

雪今听到此话,才感觉到头痛得要命被砸过的头像灌了铅般异常沉重。她谢过老­妇­,在警员的搀扶下上了警车,警车如同山中吹来的风一样驶向了江陵―――

[1]

“吱”的一声,门开处身穿海军特战服的郑国浩走了进来,他面容冷峻地走到一张铁桌前,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向对方懒洋洋斜坐在椅子上的李光素。

沉默,令人难堪的沉默!

寂静,令人不知所措的寂静!

“真是谢谢你,你我能在此见面,也算是一种缘分!希望我们能坦诚地合作。”

李光素抬了抬眼皮,凝神望着天棚上暗藏在扣板内巨大的白炽灯,全然不理会对方的询问。

“我是海军部特情局行动组郑国浩上校。请告诉我,你的军阶和姓名!”

悠然的声音自李光素的嘴中传来。

“鼎鼎大名的郑国浩?呵呵―――别得意过了头,不要忘了,你能见到我是因为我想让你看到!”

“是这样吗?我也请你不要忘记:不管你怎么逃―――结局还是一样的!”

“谁说我要逃?我要是真的想逃,岂是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能抓住的?”

“你这么有自信,就不应该忘记:报军阶和姓名是国际的惯例!这也是被俘军人的权利!”

“算了吧,那位漂亮的小姐不是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吗?何必还要来问我。”李光素猛地坐起身,直盯着郑国浩道:“我要是知道那老婆子家里有电话,就不会轻信她!”

“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还是那句老话―――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即使你杀了她,你也逃不出我们布下的搜索网!”

愤怒的火焰自李光素的眼中­射­出,郑国浩则一反原来的冷峻,他学着李光素的样子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把我们共和国特种侦察组看成什么人了?在最危险的境遇里逃出包围就如同喝稀粥一样轻而易举!”

“噢―――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共和国如此优秀的11名军人会选择自杀―――这难到不是最软弱的一种表现吗?”

“你懂什么?发扬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所提倡的枪炮弹­精­神,就是为了充分显示共和国战士的英勇大无畏­精­神!你给我滚出去,老子没功夫和你在这里扯蛋,从现在开始我不在讲话了!”

郑国浩冷冷地盯着李光素,李光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天棚。此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位便衣打扮的男子托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郑国浩将盘子推到李光素的面前说道:

“这是我们韩国人最喜欢吃的活鱼片,希望你也喜欢,请!”

李光素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肉­片放进了嘴内,一股清凉的寒意带着丝丝的活鲜味沁入心脾,他闭着眼享受起那活鲜的美味,再夹起一片放进了嘴中。此时,一位少尉军官推开门走了进来,在郑国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郑国浩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长官,搜索部队继9月18日16:45分,抓获李光素后,我们在望代山西侧发现了三名北韩渗透人员,铁臂部队有一名上士受了重伤正在江陵医院抢救;与此同时,七星山一带发现了近10名北韩渗透份子。经过一番激战,我们损失了3名士兵,击毙了8人。”做完情况通报,少尉通过透明防弹玻璃窗一边看着悠然吃着活鱼片的李光素,一边发表议论道:

“长官,经过此次交手北韩渗透人员的战斗力并不似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悍嘛!”少尉军官清咳了一下道:“这是拍摄的照片,相信对审讯有帮助!”

“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可是接受过最严格的特种作战训练,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易下结论!”

“是,知道了!”

郑国浩透过防弹玻璃窗看着细嚼慢咽的李光素,微微皱了皱眉。旁边的少尉军官忿忿道:

“娘的,这家伙倒是挺能沉得住气,依我看应该给他点厉害看看!”少尉军官砸了一下玻璃:“您看,对他是不是过于仁慈了?是不是用些别的手段?”

郑国浩看了一眼这个容易冲动的小伙子,摇了摇头道。

“没用的,你没看他一点都急于吃那盘活鱼吗?虽然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但依然是那么不紧不慢的,哼!他正等咱们来这一手呢!”

“呸!便宜了这小子!”

郑国浩不再答理他,他一边低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照片,一边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随手将照片扔给李光素:

“看看吧,这就是你们最高司令官金正日所宣扬的枪炮弹­精­神!”李光素斜了一眼,血腥的场面并没让他失去原有的镇定,他将鱼片放进嘴内,直到那清凉的寒意漫布于全身时,才将­肉­片咽了进去,然后摆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郑国浩情绪激动的说:“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但这并不意味着军人可以轻视自己的生命,看看吧,这就是金正日所提倡的枪炮弹­精­神!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郑国浩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这一举动让李光素流露出轻蔑的笑容。

对此,郑国浩的情绪更加愤愤然:“谁都无法否认共产主义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现实,更无法否认共产主义存在的合理、合法­性­!但不管是什么主义,什么思想都应该建立在尊重人权、尊重生命的基础之上。可是被你们信奉为神的金正日却做了什么?他仅仅为了填满自己的一已私利,还让千千万万的人民陷于火热之中!只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想法,就如此轻率地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我的确是不理解!”

郑国浩用手指了指眼前盘中尚存一丝气息,不停地残喘的鱼:

“看到这条为了活命而大口呼吸的鱼了吗?它鲜红的­肉­体已被割裂成千刀万刀,而生命却仍依附在它的身上,你就是这条鱼!一条尚在残喘的鱼!一条身体已经爆裂,但仍想活命的鱼!”

李光素夹着的­肉­片掉了下来,他惊恐万状地望着翕动着嘴,大口呼吸空气的鱼,一想到所有的空气自鱼的嘴内吸进后,然后再徒劳地从它暴裂开的躯体内弥漫开来,便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不禁大声的叫喊出来:

“不――不――”

郑国浩知道李光素心理的防线已经有了松动,但多年的严格训练早已形成了本能,就如同毫不犹豫的选择自杀,放弃生命一样。他站起身,踱到李光素身旁,用手拍了拍他抖动的肩膀道:

“连一条鱼都想尽方法要保存自己的生命,难道人就不如一条鱼吗?我让你见一个人,一个曾经有着和你一样经历、一样想法的北韩最优秀特战军人!”

[2]

女人非常的美―――一种散发着妖艳、成熟韵味的美!她的端庄仪态、贤雅的举止实在是看不出她曾经是位战功卓著、令敌人胆寒的北韩特战军人。

“你好,同志!”

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令李光素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你不必用这种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我原是朝鲜杜鹃花特战部队中的一员,1987年,被派到南韩执行爆炸任务。我是金贤姬!”

“不,不这不可能,金贤姬同志已经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光素惊惶的向后退去。

1987年11月,由仰光飞往汉城的大韩航空班机,被北朝鲜特工安放了炸弹。该机从仰光起飞后不久在缅甸外海爆炸坠毁,机上115人全数罹难。

作为最主要彻划人之一参与行动的北朝鲜特工金贤姬,后来在仰光被捕。与她同行的北朝鲜特工成功的服毒自尽,而金贤姬却未能如愿,并被送往汉城。金贤姬后来接受韩国政府的招降,供出了有关北朝鲜派遣特务渗透韩国的许多情报。金氏目前住在由韩国情报单位严密保护的特别住宅中,她的一举一动均受情报部门的严密监控。

很显然,作为某种政治宣传上的需要,早已投降的金贤姬在朝鲜被授予了至高无尚的荣誉。而今,在此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英雄”怎么不令李光素吃惊。作为每一位特战人员奋斗、学习的榜样,如今竟蜕变成叛国者-任谁也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冲击!

“同志,115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我的手中!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像我们这些用生命捍卫祖国尊严的无名英雄们,连最起码的生存权利都没有吗?难道仅仅因为一句‘领袖的需要!’就可以不问任何理由去残杀无辜的百姓吗?”金贤姬露出凄苦而愤怒的神­色­:“你看看这些照片-我们究竟是为了谁?!”

随处散开的照片,只需用眼睛轻轻一瞄,就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有关朝鲜最高层领导鲜为人知的生活这些,对于李光素来说又是进一步的打击!

“我一直在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朝鲜人都应该为祖国的统一而努力,但我现在才清楚的明白:暴力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115人化作了轻烟,他们可是无辜的啊!我恨,我恨金正日,我要用我毕生的­精­力去推翻这个暴居的独裁统治!同志,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看看吧,我们都在做些什么啊!”

李光素低下头沉思着,而金贤姬则在郑国浩的暗示下轻轻地走出了房门。

“给,给我一杯酒!”

一杯啤酒送了进来,李光素一饮而尽,他长吁一口气道:

“问吧,我会把我知道告诉你们的。”

“告诉我,渗透人员共有多少名?”

“2――26名!”

“接受了多长时间的特工训练?”

“不知道―――不,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好―――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没,没有规定要练多长时间,不能坚持下来的,将毫无商量余地的被清洗出去!”

“具体的训练都包括哪些?”

“为了实现民主主义,为了实现祖国的统一大业。最低的要求是在规定时间内,一口气全副武装跑完25Km,同时再进行武装泅渡400米以上;10m以内目标必须做到一枪毙敌;同时,还要学习南韩的民俗、服饰、刀、剑、暗杀、放火、地理等方面的知识。”

“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到韩国执行过渗透任务?”

“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严格保密的。即使在一起工作了五六年也绝不能打听―――这是铁的纪律!”

“渗透命令是何时下达的?”

“出发前一天,也就是9月13日20:00,在朝鲜东海岸退潮基地。”

说到此,李光素犹豫了一下,他的耳畔好象依旧回荡着侦察局局长金大植上将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他们这些英勇无畏的潜艇作战人员,充满地无限的豪情壮志坐在简陋的会议厅内聆听长官的训话:

“同志们,我们要向抗日斗争中为朝鲜解放事业英勇献身的前辈们学习!要以这些民族英雄们的高昂斗志和无比的忠诚心,以敬爱的金正日将军的枪炮弹­精­神紧密的团结在一起,为我们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最终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而奋勇向前,我们必须发扬大无畏的枪炮弹­精­神,以必胜的信念完成金正日最高司令官亲自下达的这一光荣任务!”

艇长钟勇久上尉起身,手托着一个大本子“啪”的一下立正后,举起了右手,金大植上将随即也举起了右手。

“忠诚的誓言:

向敬爱的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致以最崇高的敬礼!我们以热血沸腾的心情接受了将军的任务,必将以忘我的枪炮弹­精­神投入到战斗当中,我们绝不辜负象金子一样爱护我们的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的厚爱与殷切希望!您放心吧,为了让民主主义的鲜花开满朝鲜的大地,我们决心用我们的热血浇灌它!

向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敬礼!”

“此次渗透共分为几个组?指挥体系是如何构成的?”

李光素似从梦中醒来般,他恍然未觉般再次端起了酒杯,发现里面是空的,便怏怏的放了下来。

“此次渗透行动共分为三个大组:潜艇组,共有21名潜艇工作人员;侦察组,由隶属总参谋部特种陆战师的3名成员构成;护送组,由经过海军特殊训练的2名人员构成;总指挥是侦察局海军部主任金东源。就这些,一共是26名!”

“在青鹤山自杀的人员身份?”

“除了金东源绝大多数是潜艇工作人员包括这些照片里的人。”

“也就说是最有战斗力的侦察组还不在死亡名单上,对吗?”

“是的,侦察组逃走的时间比我们早。”李光素舔了舔嘴角补充道:“和我们相比,侦察组才是最有战斗力的!想要抓到或打死他们,你们可是要负出沉重代价的!”李光素抬眼看了一下郑国浩:“另一个人你们就别想抓到了!”

“哼!谁都跑不了!我问你,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什么职务?”

“钟勇久同志潜艇艇长!喂,再给我一杯酒!”

郑国浩打了个手势后,继续发问。

“跟我说说这个人的情况?”

“急什么!说起他来可就长喽,一句话:不是简单人物---非常不简单的人物!”

少尉军官送进一杯酒。未等他转身,便被李光素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嚷嚷道。

“喂,没说完话怎么就走了?再端一杯来!”

少尉露出明显的不满,但被郑国浩严厉的目光制止了。李光素咧着嘴冲这位少尉笑了笑,回过身对郑国浩说道。

“要是打起仗来,南韩士兵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李光素指了指已经走出门的那位少尉军官,说:“细皮­嫩­­肉­的,我用一个手指就能制服他!”

“请回答问题!”

“噢,你问什么了?噢,对,是问有关钟勇久同志的情况?”李光素的脸上现出难得的敬仰、崇拜的神情,连眼睛都散发出异样的光茫来。

“还记得1983年引起南韩举国震惊的事件吧?呵呵---就是在缅甸刺杀当时的南韩总统全斗焕的那件事!”

“是的---一次非常无耻的刺杀行动,一次失败的行动!”

“在你们看来那次刺杀行动是失败了,但在我们看来他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要知道,行动的最根本目的并不是一定要杀死全斗焕,当然,如果行刺成功就更美满了。当时,我们一共派出了8名隶属总参谋部特种陆战军的成员,记住是特种陆战军!不是陆战师,那可是从朝鲜10万特种部队人员中选拔出来的最­精­英份子,隶属第8特种军团,也就是外界所称的907部队。行动的过程我想帮助你回顾一下,如此堪称经典的特种作战战例不拿出来讲讲真是可惜了!”

李光素似在故意激怒眼前的郑国浩,但郑国浩面­色­平淡,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涌起的波澜。他不等对方讲出那段血腥而惨痛的历史,抢先叙述起来:

“一共有8个人潜入了缅甸,被韩缅军警击毙了5人。按说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但就是这仅剩下的3人却安置了定时炸弹,成功杀死了全斗焕总统身边同行的17名政府官员。北韩特工在行动过程中有2人中弹,其中1人当场死亡,另一人虽然在另一名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的帮助下逃出了军事分界线,但也绝不可能活着回去充其量死在自己的国土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经典!?我看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更不用提任务的最终目的!对于你们的此次渗透,我敢保证绝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逃脱出去!”

“呵呵你不要把话说满了。其它人也许逃不出去,但有一人却能做到!”

“钟勇久?!”

“是的,不管你们布下多么严密的搜捕网,钟勇久同志都能回到祖国!”

郑国浩想要反驳,但被李光素不客气的制止住了。

“我曾说过,钟勇久同志是个非常不简单的人物,他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特种作战人员。据我所知,到目前,他成功的完成了所有的作战任务,包括在缅甸!呵呵你想象当中的那位在缅甸中了枪,绝不能活下的那个人就是钟勇久同志!”

“噢是这样吗?真没看出来,一位出­色­的潜艇艇长,同时也是一个出­色­的特种作战份子!”

郑国浩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钟勇久同志最初可不是潜艇艇长,他原是总参谋部特种陆战军狙击兵旅的高级军官。”李光素抬眼看了看郑国浩闪亮的上校肩章补充了一句:“至少比你还要高上一级!”

“大校?”

“是的。只是因为他太喜欢喝酒,尤其不尊敬上司,所以被派到了海军学院学习这对陆军来说是一种侮辱吧。但他却从最底层做起,直到潜艇艇长!”

李光素说到钟勇久时便变得喃喃自语,他的两眼渐渐迷茫、朦胧,随后伏桌而睡,尚在翕动着嘴的那条鱼亦随之停止了动作。

“钟勇久,钟---勇---久!”

郑国浩在内心中默默念叨着,走出了江陵审讯室的大门,开动汽车直扑向江陵医院

3]

宽大而整洁的病房内静悄悄的,几束硕大的鲜花遮挡住了雪今的脸部。房门外拥挤而安静的各报社记者们,无一不在焦急的引颈企望。

“雪今小姐,恭喜你。”

雪今抿嘴笑道:

“有什么可恭喜的不过是死里逃生罢了。”

“真没看出来,你不仅好冲动,而且福大、命大。”

“郑上校,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取笑我?”

郑国浩用手托着下巴,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好几天没刮胡子,胡子茬又窜了出来。

“讨厌,难听死了。”

“滋啦滋啦”

郑国浩没答理雪今,依然我故。

“喂,你这人是聋子,还是哑巴?别忘了我是病人,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

“病人?”郑国浩夸张地将头凑向雪今就像一只长着蓬松乱毛的狼在盯着猎物似的,雪今连忙把被捂在头上。

“行了行了,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疲劳,睡一觉就会好的。嗯现在看来,你睡的不错,­精­神状态更是不错没病了!”

“谁说我没病?那个狗屁医生懂什么!我就是不舒服,我就是有病!”

“说说看,你病在哪里?嗯---要说有病,那也只能是经神上的毛病了。”

“喂,谁是经神病?你这个狗屎到底是来气我的,还是真诚探病的?”

“二者都有,但”

“但是什么?”

“呵呵但是得去掉‘真诚’二字,嗯本人受上司委托专程看望李雪今小姐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嘛。”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这个狗屎郑国浩!”雪今大笑着拎起枕头扔向了郑国浩,郑国浩一边躲闪,一边笑道:

“看来我这个假医生诊断的没错真的有病,真的有病哟。哈哈哈哈”

“去的你,乱诊断!”雪今喘着气坐在病床上,说:“也不知怎么,从进医院的那刻起,胸口就一直发闷真想早点离开这里,但好心的医生,总是劝我留下来,多观察几天喂,你,你在­干­什么?”

雪今像只受惊的小兔,全身倦着往后缩去。

“别动你不是说胸口发闷吗?让”郑国浩一边用手指着雪今的胸,一边极为夸张的吞咽着口水:“让医生检查检查嘛---呵呵呵呵---也是例行公事!”

“去你的,你这条大­色­狼!”

“哎哟---?-”被雪今冷不丁一脚踹中脸蛋的郑国浩捂着脸发出一阵痛苦的狼号声。

“哈哈哈哈-咚咚嚓,咚咚嚓,咚咚嚓嚓,咚咚嚓---”

雪今高兴得在床上又是蹦,又是唱。

“总算出了口恶气,看你还敢欺负我不?咚咚嚓,咚咚嚓,咚咚嚓嚓,咚咚嚓---”

“安静!这里的医院-真是胡闹!”

雪今忙钻进被窝,只露出小脑袋冲郑国浩吐了吐舌头。郑国浩苦笑着忙向眼前怒气冲天的胖护士赔礼道歉。

“这次就算了,你赶紧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呃”郑国浩心想,这次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到医院,一是为了探望雪今,也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勇敢,好冲动的女孩子总觉得欠一份情;二是想进一步从雪今的嘴里了解当时的情况必竟到目前为止,只有雪今一人与北韩渗透人员份子密切相处过。为了消除雪今内心曾经受过的可怕经历,他一反常态,脸上现出了自妻子离去后难得的笑容。

对于这一点,很令他茫然不解,亦或是连自己都不想去进一步的剖析---更不想正视的恐惧吧!

“护士小姐-”

听到此,捂着大被的雪今忍不住偷笑起来。眼前的胖护士不管从哪一点看,无论都称不上“小姐”二字。雪今那强忍的笑声是那么的异常古怪,令郑国浩也憋不住直想乐-最终导致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好看”半点真诚的笑中带着一丝强忍的肌­肉­抖动。

“呃护士小姐,您看,我是海军部特情局委派到此专程来了解情况的,您看能不能”

“不行,不管是哪来的,都不能例外,这里是医院,不是海军部!”

护士想也未想就打断了郑国浩的话,她俯下身子,自病床上取下病理本快速的写上几笔。抬头一望,郑国浩正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着她。

“哎,我说长官,你怎么还赖在这里啊?”她转头看了看表情怪异的雪今道:“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为了公事,办公事哪有又唱又蹦的?”

“护士小姐,您只说对了一半。”雪今抿着嘴说道:“他的确是海军部派来的,但同时也是我的哥哥。您看,我哥哥长得帅不?”

雪今手指处,郑国浩正在托着下巴又在发出那难听的“滋啦滋啦”声,她瞪了一眼郑国浩说:“我这个哥哥啊,从小就长不大,什么事情都得让人­操­心才行您看,都过”

“38,我今年38岁。”

“我知道,不用你说!真烦人,老打断人的思路。”雪今娇嗔的噘了噘嘴­唇­,继续对胖房士说:“都过噢不,都快奔40的人了,还在过单身生活。护士小姐,我哥最崇拜白衣天使了,您看能不能请您多费心,帮我哥哥在医院里物­色­一位像您这样漂亮的女孩子?”

胖护士听到此话,全身就像陀螺般扭转起来:

“哎呀呀,您这么夸我,我真是不好意思呀。小姐,这事包在我身上,咱们医院像我这样的漂亮呃像我这样的女人还是---还是不太多的,但不管怎么说,我一定给你哥哥好好物­色­一个,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小姐,您就放心吧。”

胖护士颇有寓意的望了一眼装傻充愣的郑国浩,摇摆着“蟒蛇腰”走了出去。就在她关上房门的一刹那,房内的两人再次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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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七星山密林]

“钟勇久同志,放下我吧求您了,快点放下我吧。”

石虎用尽全身的力气,自钟勇久的后背滚落到了青草丛中。和金东源一样,钟勇久带领9名水兵经过一夜亡命奔逃,最终还是碰上了展开大搜捕的南韩军队。与金东源不同的是:

钟勇久选择了战斗!

面对数十倍于已的敌人,经过短促的激战,仅剩下他们二人。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钟勇久非常明白,一但与敌军交火,不管战果如何,都将是死路一条。他也清楚地了解,虽然这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都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但作为水兵,作为潜艇兵,是无法和特种陆战师相比的。必竟他们的工作是在海上,而不是陆地。他亲眼望着一名名手下,被武装到脚趾的南韩士兵击毙,一股长久压抑而未能得以释放的愤怒瞬间爆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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