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除了安芷萱,安家的另外两个男人,安祺和裴若谷,都出现在了这里。
将下人的遣了下去,易斐开口道,"怎麽著?今儿个三堂会审?来审朕来了?"
"不敢!"兄弟二人忙跪了下来。
"皇上!今儿个是臣妾有些事情不明,想问问两位哥哥,这才请他们过来,请皇上不要怪罪!"
"都起来吧!"易斐找个位子坐下,"那就说说吧,问出些什麽了?"
那俩人还是跪著不敢起身。
"臣妾原也听说了些那人的事,如今叫两位哥哥说了,才知道,原来此人与皇上您有这麽一段过往。"安芷萱很平静的述说,倒叫人瞧不出她所思所想来。
"说你想怎样吧!"易斐觉得,如果此时她再说出什麽牵扯到应夜的狗屁废话的话......他一定会发火的!
"臣妾是想,如今皇上已得了天下,臣妾也应当功成身退了。芷萱恳请皇上恩准,让芷萱回家伺候年迈双亲吧!"
......长时间的安静,叫眼前的三个人如坐针毡,要知道,只不过是他们兄妹三人合计而已,此事甚至没有通过老父!若出了岔子......这麽个皇帝!谁说得准呢!
"就为这事儿?你可知你如今身为皇贵妃,位居後宫之首,若要是废你,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易斐虽是质问的口气,可倒未见他真有多恼。
所以才更叫人不知所措,三人不约而同的将头又低了几分。
"不过......这事说难倒也不难。"
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三人齐齐望向他。
"与那人一样,只是你从今往後,便不再是安芷萱了。"
这话说的明白,易斐肯将安芷萱放回府里,可是从今往後,可不能再顶著安家千金的头衔招摇过市了,而安芷萱这个身份,也要想法子了结才是......
"皇上您肯?!"安祺原以为他至少要发脾气的,可没想到他应得如此爽利!
"哼!一个个都等在这儿威胁朕了,如今还问这个?!"好歹安家也是助他登极的最大功臣,他也不好太驳了人家面子......唉,说到底也要怪应夜,如今自己哪里还能把心思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去!
再者说了,对他而言,谁做皇後对如今的他而言又有什麽分别,他还怕安家坐大,将来不好驾御呢!
这做帝王的,就当有帝王的考量......
"只是有一点,这事儿要等大典完了,而你的册封也封完之後才行,朕不能让朝野惹非议!"
这是他对他们安家的恩典,他们又岂会不知,忙跪下谢恩!
三天之後,黄道吉日,登基大典与祭天都被安排在了同一天。
吃斋、净身、禁欲的三天对易斐而言,倒还真有些寂寞。
原本想著快些结束,好抽空去看看应夜,三日未见,也不知道有乖乖吃饭没!
只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竟只等来一间空房!
屋里哪里还有应夜的影子!易斐看向床头,果然......上面的木头桩子少了一截,锁在上头的铁链也不见了!
将安排在此伺候的小太监提了上来,易斐不由分说,先扇了他几个耳刮子!
"说!叫你看的人呢!"
小太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知道自己死罪,竟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若再不说,朕叫人活剐了你!"
"皇上!皇上饶命啊!奴才真不知他怎麽......怎麽就没了呢!"
"混帐!"用力的一踹,将人掀翻在地,"什麽叫人没了!他这定是跑了!你倒说说,怎麽就让他给跑了!"
"皇上赎罪!皇上开恩呐!"
问了半天竟什麽都不知道!
"朕养你们这班废物做什麽!这些日子他与你说过什麽没有?"已经派了人去封锁城门,兴许还赶得及!
"前日里他问奴才,皇上祭天在什麽地方来著......"那时他还奇怪,一个月给他送饭送水的伺候著,也未与自己说上一句话,怎麽就突然问起这事儿来了!
易斐听了他的回话,反倒安静下来,坐在床边椅子上,手指不住敲击自己大腿,若有所思。
当看到床下地石上一片被磨损的地砖的时候,他又问道,"平日里有给他什麽锐器没有?"
小太监忙摇头拜手。
"那就奇了,他拿什麽割了这木头桩子......"
"啊!皇上!那日吃饭,他弄瓷了一副碗碟!"
"还有一样!这小子怎麽出的宫门!"想来想去,他这麽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麽光明正大出去了吧!
"皇上......"
"说!"
"......每日卯时都有人来这儿送水......顺便......将用完了水桶带回去......"
"来人!备马!朕要去西直门!"哼!小命暂且先留下了!若人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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