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容承祐手指微顿,“你应该称我声小叔叔。”
这是摆起长辈的谱儿了?季璃额前微冒冷汗,干笑了几声,乖乖的叫人,“小叔叔,您别以这种眼神儿看我行么?”
好吧,长辈,长辈就要尊敬……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审视?”一语中的,容承祐唇角笑容一敛,有意无意,“否则你这么坐立不安,我以为你背着我藏了什么?”
额前冷汗顿时唰唰的往下掉,季璃清了清嗓子,“您这说的什么话,给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他知道什么了?
季璃小心翼翼的猜测,挑了个最保守的回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何小纾想不通,她要是把她供出来了,多没、多没道义啊……
“哦,那就好。”微微笑,容承祐手指有频率的放松胳膊上的肌肉,“不过今儿早上我把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消遣,谁知道……”
话止住,容承祐皮笑肉不笑,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敢把人藏起来,这还准不准备进容家门了?
心底暗哼,精明的凤眸来回打量她脸上的神情,最好从实招来,否则等他出手找到人,就不止这么简单的算了!
微怔,季璃脸上淡淡的笑顿时凝固,监、监控录像……她在医院拐角逮住何小纾的以及相携离开的画面。
敢情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呢,也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长辈,容珏最近劳心劳力的,我也看得见,就是如果我找不到人,心态不佳,恐怕这胳膊一年两年是好不了的……”
言下之意,容珏就得住在公司了!
季璃恼怒的瞪他一眼,有这么做长辈的?明知她怀着孕要人陪,要人照顾,竟抛出这借口压榨他们家容珏,干嘛呀?
“您这长辈可当的真称职!”咬牙切齿,季璃撇撇嘴,“你就认为我一定会把何小纾行踪告诉你?”
当她不清楚他的意图,想走捷径早点见人,如果他自己找,估计还得花费一段时间,容承祐明摆着按捺不住了!
停手,懒懒靠着沙背,容承祐很大方,“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决定权在你。”
晚晚逃得太久,明知她身处a市却找不到人,见不得面……他,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他要她回到身边,立刻,马上!
“但如果你真为晚晚好,就该知道怎么做对她好,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日本dR的人也在a市找她,如果小纾再次陷入困境……”
凤眼眯起,容承祐紧盯着季璃挣扎的神情,缓缓吐出话,“你最好仍能这么心安理得走入幸福婚姻!”
软硬兼施,搁在身侧的左手悄然收紧,容承祐薄唇轻抿,幸福的婚姻,他的晚晚合该拥有这份世上独一无二的好!
“……”抬头看他,季璃抿了抿唇,“好,我告诉你。”
最要命的一点击中了她,日本dR的人她是听容珏提过的,一手策划了掳走小纾一些列的事故,如果在少了容承祐庇护下被找到,出事,那么她……
如容承祐所说,她怎可能心安理得的幸福下去?
“你很聪明。”凤眸掠过光亮,容承祐稍微松了口气,晚晚,你在劫难逃了!
……
城市彼端,褚浩然不酮换着台,心生疑虑,明明已经康复如初的人,为什么还在大幅报道重伤昏迷的消息?
难道……
心中的疑虑骤深,容承祐能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
满世界都在报道他的消息,如果小纾看见了,势必会现身,那么……潜台词下,小纾人在a市?
砰——
手中的遥控板蓦然掉在地上,褚浩然危险的眯了眼,随即提起外套转身欲出门。
他得尽快赶往医院一趟!
“你要去哪儿?”娇娇的音,带着未睡醒的懒散,森川慧子打量着他着急的模样,心中不断揣测着。
他,要去做什么?
莫不是去找……
森川慧子疾步走近他,扯住他的外套,“你告诉我呀,你去哪儿?”
去哪儿?
褚浩然冷冷的眸光落在面露精光的她身上,抬手扯开她,“我没有跟你报备的需要,自己什么分量,你不清楚么?”
可笑!
轻蔑的看她,褚浩然抬脚欲走,却冷不丁被森川慧子拽的更紧,迟疑的问,“你,是不是找到何晚纾了?”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真身回来了,替身就活该退场消失了?
“……你管得太多了!”皱眉,褚浩然冷冷的注视她着急 ...
(的模样,心下登时有了想法,“你准备准备,这两天就走吧,我这儿不是收容所。”
自己的身份都搞不清楚,殊不知他早就厌弃了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她,毕竟不是小纾!
“褚浩然!”
陡然,森川慧子尖叫,不可置信自己竟然听到这么无情的话,揪紧他的袖子,脸色微白,“你到底将我当成什么?你空虚寂寞想她了就拿我来慰藉,如今她要回来了你就一脚将我踢开,你怎么能,怎么能……”
讶然心口凝聚的情绪,森川慧子猛然惊觉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原来游戏人间的她竟然,竟然……
顿时,褚浩然脸色更难看,手微用力将她狠狠刷开,怒言相向,“当初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贴上来,我只不过好心提供你一个庇护的场所,充其量说起来,我们也不过是互相交易的关系,你,凭什么这么质问我?”
狼狈后退,森川慧子嘴唇颤抖,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而且,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立即离开这里,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旋身回到卧室,褚浩然走出的时候扔给她一张卡,“你好自为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砰——
森川慧子倏的陷入一种深深的岑寂,视线落在冰冷的卡片上,呼吸骤然一窒。
原来,她游戏人生,却将自己玩了进去!
怔怔的起身打理好自己,森川慧子的没尊严在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骤然强烈了起来,谁都能看不起她,除了褚浩然。
喀——
将门阖上,森川慧子断了自己最后的路,她足不出户,褚浩然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备用钥匙……
但是,她能到哪里去呢?
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她看在眼里却只觉凄凉,蓦然,横出的手臂阻住了她的路。
那是一道她再也熟悉不过的嗓音。
“森川小姐,夫人要见你。”
管家一丝不苟的着装,严肃的站在她面前,抬手一指,“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立即到机场。”
愣住,森川慧子瞧见了管家身后跟着的几名黑西装男子,她很清楚,那是小松家保镖!
“好,我跟你们走。”
她是一个失败的诱、惑者,不仅没有完成夫人所交代的,反而将自己赔了进去!
弯身坐入车里的那刻,森川慧子知道以夫人的手段她是逃不掉了,至于什么结果……
只可惜,她不能亲眼看看所谓的何晚纾,到底是何方神圣?
……
门铃声不枉响,何晚纾单手抱臂站在窗前,嗓子干干涩涩,容承祐,终究还是找来了。
直至此刻,何晚纾才清楚自己回来a市,原来竟有一大半理由是为了容承祐,不过短短一月时间,她就撑不下去了……
季璃来过电话了,说他扛不住容承祐,把她招了。
“姐姐,我们不开门吗?”
从没见过姐姐这个样子,好像很伤心很伤心却不掉一滴眼泪,可门外的人……已经整整摁了十几分钟的铃了。
闭眼,何晚纾眨去眼中的湿润,开不开门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她开不开门,容承祐就在门外……那个从七年前执着到现在的男人,岂会放弃?
转身,一步步的靠近门,手摸上门把,握住,缓缓拧下去……
“我的晚晚,好久不见了。”
似乎是从远古空灵传来的清冷嗓音,何晚纾怔怔的、贪婪的在眼前镌逸的脸庞徘徊,容、承、祐!
脑中绷紧的弦骤然断裂,浓浓的黑暗迅雷不及掩耳的席卷了,温暖,瞬间包围了她冰冷的身躯……
125一笔一划,是最动人的词语 安若暖城
( ……
寂寂的卧室,淡黄色灯光柔软而温暖,好似是从时光里走出来的记忆,容承祐迟疑的手指终是落在昏睡的小脸上,凤眸掠过难以抑制的情潮!
细细划过丑陋的疤痕,温热的指腹轻摩挲着,顿时涌起浓浓的歉疚、自责,晚晚我说要好好对你,可是在我身边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想起门扇初开她脸上哀切的神情,容承祐心就狠狠的抽疼,俯身在她脸上落下数个棉柔的吻,额前、鼻子、唇……以及祼、露的的伤疤,凤眼静静盯着她,不许你再逃开了。
瞧,离开了我,你将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容承祐轻叹,握住她的手轻抵着薄唇,温暖的气息好似这样就能从指尖一路传入冰凉的心,煨暖她的身子!
“姐、姐夫……”
迟疑的嗓音让容承祐一怔,微冷的眸光陡然落在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人,自己打量着。
他,就是晚晚从山里带出来的人?
被他看的心生胆怯,二傻悄悄后退半步,嗫嚅道:“季姐姐说过,叫容承祐的人,我、我要叫姐夫。”
他很清楚的听见,姐姐是这么叫他的。
可碍于他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径直抱着昏倒的姐姐进入卧室一言不吭的,本就内向的他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硬是熬到了晚上,他心里不安的过分,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打招呼,姐姐,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
微眯眼,容承祐几不可见的点头,“有事吗?”
清冷的嗓音让他又是一惊,二傻收紧紧张到背到身后的手指,结结巴巴,“姐姐很久没吃东西了,你、你能不能叫她起来?”
“……”默然,容承祐将视线转回她身上,拇指摸了摸柔软的小脸,遂放下一直紧握的小手,这么长时间,晚晚可能也快醒了。
“你在这儿待着。”
随即起身走出卧室,身影消失在狭小的厨房,二傻轻呼口气,暗暗的吸气,真的是姐夫吗?
走到*侧的椅子上坐下,二傻愣愣的盯着昏睡的脸庞,他虽然笨,可他知道的,姐夫是什么意思。
“唔……”
浅声低吟,何晚纾从混沌中拉出一丝理智,半睁的眼睛迷蒙无神,静静的注视晃动的天花板,她、她不是见到容承祐了吗?
那么……僵硬的转过视线,落在二傻顿时欣喜若狂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原来,是她做梦了,可是梦做得太真实,让她误以为,容承祐就那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温柔浅笑,低语,“我的晚晚,好久不见了。”
“姐姐,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二傻慌乱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自处,醒了,醒了……
“别慌,别慌……”着实是个八岁的孩子,单纯的经不起一点吓,何晚舒抬手要他冷静下来。
在原地跺了几下,二傻脑中灵光一闪,倏的冲了出去,喊着,“姐夫,姐夫,姐姐醒了!”
姐夫?
何晚纾脸色微白,手指收紧,只闻外面砰的一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高大身影便冲了进来,生生止在咫尺距离,凤眸贪婪的望向她出现神采的小脸,晚晚,他的晚晚……
“你、你醒了……”出口的嗓音沙哑的厉害,容承祐赶忙敛去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镌逸面孔复杂难解,沾染水珠的大手倏的一握!
容承祐……
一如跌宕起伏的潮水在翻滚,何晚纾所有清醒的理智一顺便被抽离身体,呆呆的看着她睡梦中描绘了多次的脸庞,微白的唇轻颤。
长腿跨了半步,容承祐俯身靠近她,灼热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低沉的嗓音依旧醇厚好听,“晚晚、晚晚你回来了……”
直到此刻,他才有将她纳入怀中的真是感,心口微微酸,长臂穿过她的脖子狠狠将她揽住胸前,薄唇贴着她的颈动脉磨蹭。
“你怎么肯下得了这么大的狠心,回来a市,仍是避不见面的躲着我,要不是我找,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低低的陈述她的罪行,容承祐意识到她想退开的动作,手臂一收反倒搂得更紧,“我右胳膊受伤,你再动下去,我又得进医院了。”
顿时,拽住他右胳膊扯的小手一松,颓然的垂落他的身侧,何晚纾话中带了哭腔,“容承祐,我、我……”
突的,容承祐轻松开她转头,睨了眼呆在门口的人,“出去,将门关上。”
喀——
被吓到到的小孩子唯命是从,眨眼就消失在紧闭的门后!
借着淡淡光线,容承祐长指曲起抬高她的小脸,“晚晚,不论你心里想什么,但是你已经被我找到了,这场你躲我找的游戏,到此结束!”
他不想再那么奢侈的等待,他要的,势在必得!
旋即,炙热的唇猝不及防贴上她的脸庞,轻轻厮磨了下,“你看,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浑身一颤,何晚纾顿觉脸在急剧的烫、刺痛……轻推开他,瞥过眼,“容承祐,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让我,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何晚纾轻眨眼睛,泪水陡然就那么落了下来,滴落在他的手指,逐渐晕散开,好似一根玫瑰刺,冷不丁刺了他一下!
“乖乖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想,就行……”低声吐出他的祈求,容承祐低头轻咬上他许久未尝的甜,柔情蜜意的轻吮,不急不慢,宛若温凉的水。
“我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再等,晚晚,你乖一点好不好?”
他总要她乖,一直就是这个潜意思!
不给她抗拒的机会,容承祐骤然将她压倒,手臂垫着她的脖子,俯身在她的颈肩处磨蹭着,长指钻入她单薄的衣衫,爱抚好久不曾触摸的柔软,不停吐出模糊的低喃,“我不许你再走了,不许你再消失了!”
七年前他无能为力,七年后他猝不及防,晚晚,已经两次了,我不敢保证如果真有下次,我会怎么样?
迷乱的镌逸脸庞抬起,凤眸浓浓的情潮几乎要击溃她的心神,容承祐长指抵住她即将要出口的话,“你不要说话,你只要静静感受我的恐惧就好。”
容承祐,向来懂得如何把握住人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一颗颗的扣子脱离,慢条斯理的动作如同最虔诚的信徒,随即男性气息浓厚的唇瓣咬上最敏感的颈侧,一路向下,是最莹白的雪嫩肌肤,是最令他爱不释手的绵软,是最令他流连忘返的腰侧……
一寸寸,一丝丝,好似最能缠绕的藤蔓紧紧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四面八方阻住不能进退!
从来,从来就没给过她后悔的机会!
浅浅的叹息传来,何晚纾难以自制的被他勾起潜藏在最深处的情潮,唇被咬的殷红。
感受他的恐惧?
酸涩盈满心口,何晚纾进退两难,只能被动承受,容承祐,竟能说出 ...
(这样的话?
“唔……”
“晚晚,别怕,是我……”
他以坚定,不容置疑的气势入侵她的每寸心房,流连的手指一而再的让她情生意动,呼吸急促了起来。
握住她莹润的肩膀,容承祐要她眼睛直直的望向他,“晚晚,你要记住,不许再消失了!”
“啊……”
太过震撼,何晚纾手指紧紧掐入他的肌肤,破碎的低声道:“容承祐,容、容承祐……”
“乖,叫阿祐。”
如同每次最极致时候的轻哄,容承祐摸着她纷嫩的脸庞,亲吻她丑陋的疤痕,他说过,只要是何晚纾,就是他要的!
所以,不许、不能消失了!
躲在他怀里,何晚纾的心在烫,“阿祐,阿祐,阿祐……”
一遍一遍的呢喃刺激着耳畔敏锐的神经,容承祐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失而复得!
两次的失而复得!
晚晚,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晚晚,纵是七年前的年少轻狂让他们失之交臂,七年后的有心算计让她差点错失,但此刻……
注视着她迷醉,容承祐轻吻着,她还是在他怀中,以最妖娆的姿态绽放着……
卧室的旖旎气息包围着相拥而眠的俩人,容承祐几乎是睡了没十分钟就醒过来,一眨也不闸视她。
长指在她的颈侧轻划,一笔一划,是最动人的词语。
倏的,甩落在地的手机震动,格外清晰的传入容承祐耳中,恋恋不舍下、*拾起。
最近,是多事之秋!
“容珏。”
“小叔叔,小松川已经抵达a市,半小时前入住慕华酒店。”
凤眼微眯,容承祐薄唇冷勾,很快,很快一切就会尘埃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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