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卷下书:曹孟德,程远志。
西羌卷下书:董仲颖,马寿成。
就是这八个名字,却牵着各拥数万悍军、天不怕地不怕的异族首领、长老、不远千里且深入虎|茓的跑这一趟。
名字本是没有威力——它唯一的用处就是作为一个人的标致。
——一个把自己和别人区分开的记号之一。
而且名子随时可以改变。
——颜动天位至零组织 五瑞神之“西雷虎王”,所以,也可以叫他颜西雷或颜虎王;梦隐常穿金色轻甲,且擅用九色流彩的“珞璎引”,是故,也称他梦九色或梦金甲。
综上所述:名子只有雅俗之别,却不能用来牵制、威吓别人。
足以令人动容的,是名子所代表的,人!
其实,单是一人一马,尚不能成事。真正令人畏惧的,是他的权力、财力、武力、兵力、智力……
问题来了:人们对秦王的敬畏,到底是为“赢政”这个名子,还是为这个人?假如他没有这么强的“实力”,别人还会不会尊敬他、畏惧他?反过来问:假如有个叫“输政”或“平政”的人,横扫六国、一统天下,人们也是会一样敬畏他吧?
所以,想靠名字兴旺的人,除了愚昧,简直懦夫。
——字号再响亮,做不出顶天立地的事来,也是白搭。
扯远了,绕回来。
“烈掌”金刚“砰”的放下碗碟,毛刺刺的吼道:“孟获,大家千里赶来,也不是要来蹭你顿饭的,到底大家为什么来的,彼此也都心知肚明。藏着掩住,像个娘们儿似的,办个芝麻大点的事还要摆宴设席,那是他们中原,咱们血性男儿,有话直说!”旁边的“破城锥”区星叱道:“住口!五族这么多前辈还未开口,怎轮到你出声?孟大王想说时自然会说,不会让咱们干等的。”
孟获在旁冷冷看着、听着二人一唱一和,这时却笑道:“哎呀,这回可是我的不是啦,各位都是大忙人,能来我的草窝呆上一呆,我就该赶紧说出来题才是,都是因为和诸位太久不见,才会一会上面就得意忘形起来。真是该死、该死。”
一直没作声的西羌王弟万马破,突然铁着脸点头说:“说的没错。”
孟获不解:“什么错?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万马破说:“你说你该死,说的一点没错!”说完这句话,他就动手!
他居然在孟获的地盘上,当着其他四王面(包括他哥哥),对南蛮王出手!
且不说他能否得手,恐怕整个羌族五千零三名族人都绝活不出云南!
万马破不是出拳、出掌、出腿,也没有下毒、暗器、亮家伙。他是整个人“撞”向孟获的。
——真的是一跃而起,双脚在墙上一蹬,整个人便瞬间力合一点,像杖出镗的钢炮或百万巨弓拉出去的箭一般,直撞孟获。
很少有人用这种打法:整个身体去攻击。这种攻击一方面固然能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另一方面,就等于完全弃舍了防御,而且失去了让自己稳定的重心。这种攻势虽猛,但对方只要避开了第一下,便可轻易找到破绽,他可就吃亏等死,成了敌人的活靶子了。
但万马破的撞,连第一下都是躲不开的。他身体冲出,便带起一阵狂飙罡风,但是这股气势便足令人不敢躲、不能躲,甚至连“躲避”的念头都忘了。而且,他力沉劲雄—用力量带起速度——速度揉合技巧——必要撞中敌人——敌人必被挤成肉酱;撞不中——也要刮上对手——对手一样筋断骨折;如果沾都没沾上攻击目标——那么至少也吓掉他三魂七魄再说!
这是一次“必然果然理所当然”的冲;那样一个“攻破突攻无所不破”的撞!
重摩云抚髯,用厚重的手掌挡着自己的脸,以及脸上的表情。
蹋顿身形一动——也不知是要助孟获一臂,还是要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全刚待要有所动作,区星却用手一拦……
呼厨泉还没弄清状况,瞪大了眼;那裹着黑袍,像个影子似的匈奴人却先缩了缩,而后突然暴张了一下,即恢复原状,快的没有任何人留意到。
百越族的三人好像忘了,话锋正是他们的“越师”挑起,此时他们居然端走酒盏,自饮了起来。
祝融丽遇事惊而不慌,将手伸入衣襟……
迷错痴愣愣的看着撞来的万马破,又呆望向孟获,像询问什么。
孟获摇摇头,挂上一个好战的笑。
“咚!”
惊天动地的一响。
万马破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连带他所有的力量,以致于三尺八寸厚、二十丈方圆的整块花岗石也有近半丈大小:粉、碎、成、沫!
关键是:万马破是冲向孟获,怎么会摔在地上?
能摸透万马破用劲、发力的方式,并有能力在刹那克制他的人,当世不过数位,而出手的人,却是这数位中最不可能向他出手的人:
西羌凉王、他的哥哥:千军杀!
“畜生!撒什么疯!少给我借酒闹事,出去!”千军杀喝道。
万马破犹豫了一下,仍怒瞪着孟获。
“我让你滚出去!赖在这里让人笑话吗?!”
整个大厅,只听到喘着粗气的声音,未闻脚步。
祝融夫人这时寒着脸甩出一句:“万马!你先出去,诸位大王远来不能让你就这么搅了,过会儿事完,咱们再算一算帐!”
说也奇怪,刚才倔牛似的万马破,听了祝融夫人的最后一句话,表情却似强仰大喜,居然温驯的像只绵羊,低着头走出厅外。
万马破出去后,千军杀很诚恳的对孟获抱歉:“孟兄,在下对舍弟管教不严,致令你受此惊辱……我一回去,便送上牦牛两千、绵羊五千来赔罪,来弥补我失教之错的万分之一。着实对不住了,希望不要和这蛮牛计较。”
孟获似有什么可靠依持,神色不变而豪笑道:“凉王见外了!万马的脾气,连中原都闻之色变;何况——哈哈,他和祝融丽还哪个……情理之中!你告诉他,老孟不怪他,你也别往心里去,嘿。”
——重摩云眼光一下锁在孟获印堂。
——千军破心头大宽:这里可是南蛮的地盘,如果激怒了孟获,自己这点人可是连骨头都剩不了一根了。只是,他竟就这么算了,这可与他刚烈的作风大相径庭啊。
——蹋顿所率领的乌丸,是五族中较弱的一支,但他本人阴沉内秀,将族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令其余四王又佩又惧。他在想:如果能令孟获由暴躁转到忽怒……除非,这件事比他本身安危更重要?
——薛斩影不去看南蛮王,却饶有性趋的打量起迷错痴来。
最先开口的,却是南蛮王,孟获:
“我可不想再挨一下子,而且诸位苦等我也于心不忍,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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