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符带着百艘战舰风也似的疾行,忽见前方黑压压一片的船影——
相对而来,很快,孙家军已看清对面船上白底黑边黑家的大旗,上书一字:
严!
以及大船梁上的族徽——
一只白漆渲染,张牙舞爪的巨虎。
孙伯符走上船头,既不下令进攻,亦不结阵回守,单等前方三倍于己的船阵已靠近自己不过半里之远。
双方相隔五十丈,俱无再进。
对方船上,走出一身高六尺,鬓发稀零而眉粗短、目光邪诈的中年人,上来就对孙伯符笑道:“贤侄真是越发英武有威了啊,几年不见就这么高了,真是少年英雄啊!”
孙伯符脸上却无半点笑容:“严*,既然知道自己不中用了,就快滚回自己的贼窝,也许还能再耍几年横。你的来意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既然我来了,就没有你的份。趁现在,你赶紧回你的*坞,免得半辈子贼名就断在今天了。”
严*脸皮一紧,仍强嘿笑道:“贤侄这么说就有点失礼了,江西严家、江北孙氏和江东王朗一黑一白一官,虽时有摩擦,但总体也算相安无事。你是个晚辈,个中曲折你也分不清,快快回去。严叔就是去调解一下你爹和王朗的矛盾,没有别的用意,你放心吧。”
孙伯符笑道:“海贼岂有信用?信你们的话还不如自己把刀交给你们等死。就像严*大叔表面笑着说没有恶意,但严兴二叔已凭借‘渡水雾藏杀人术’瞒过水虎上三百六十八名船工,潜到我的背后,想一下斩落我的首级一样。”
孙伯符转身,挥手作刀,腿绞踢。
本来身后的一边浓雾,突然空了一块——
甲板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他是严兴,严*的弟弟。虽说是弟弟,但是比严*高两尺,且强壮勇武,只是长发披头,不知相貌如何。这高大的人,手里拿着把绝对配得上他的三尺铁刀,威武中更增杀气。
但他站在那有些佝偻。
空出的手捂着肋,样子很疼。
映着月光渗出触目惊心的血色。
正是刚才被孙伯符劈中的地方。
“严兴,你这六郡第一杀手的称号,却也名大于实啊!”
孙伯符快意的笑,笑中明显着奚落。
——一种令有信念的武人都承受不了的奚落。
严兴低吼一声,在身上疾点四下。
左肋的血渐渐止住。
然后,刀影掠向孙伯符。
孙伯符闪过刀影,让过刀锋,避过刀气,在船板上一滑数丈,间不容发躲开刀劲。他站定,想笑,但突然定在了那里。
血自他肩膀洒出。
只顿了一下,孙伯符便笑了,爽朗而无惧,只问:“你是怎么做的?这个伤的感觉既不是刀意,也不是刀势,更非刀光、刀音,好厉害的刀法!”
严兴冷哼:“这是我独创的‘秘刃’你这小辈怎知厉害!现在退回去,看在大哥和你爹的交情上,饶你一条小命!”孙伯符一招手,猛地,他已握着把六尺余长,两翼带勾,尖头泛红下弯的枪。
严兴嘿笑到:“凤凰泣血?你竟有这等神兵——”说到这,他声音渐轻。
不是没话说,而是说不出了——他所有的力量正在飞速消逝。
他低头,胸腹间已开了个洞,红得发亮的血源源不断喷洒。
“严兴,我这招叫‘诡刺’,可与你想到一块去了,你该死而无撼了。”
这是严兴生命中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他死了。
当孙伯符应对严兴的时候,严*已率领自己的“*掠海”船队向孙氏的海军发起攻击。一开始,严*用最直接的方法,直冲向对方水阵。
因为自己几乎是对方的三倍,所以即使冒着箭林弹雨,以折损一部分人手为代价,只要顺利与对方船板相接,便形同进入肉搏战。而且水战与陆战不同,几乎没有回闪躲避之处,活动范围相当受限,所以当人数远多于敌人时,迅速登上甲板而短兵相接,几乎是必胜之道。
当严*进攻时,少了指挥的孙氏水军也迅速做出着反应:
没有后退,没有试图拦截,甚至还没有被动防守,而是十艘船列于前,三十艘呈方阵压后,组成“由”字形船阵。
这确实是最好的对策了:兵力合聚足以坚守,前方船队一纵竖线完全可以轻松突进敌阵,而敌方如果想包围前锋船队,后面厚重的方阵又会立刻压上,令本想包围前队的敌人大军反而“如哽在喉”不仅吃不下还得咽了气。
这样有效的应敌奇策,却是来自于周公瑾《水攻海御》。
话分两头,此时的孙伯符已杀死严兴,对双方进入的拉锯战已露出不耐的表情,急喝一声:“穿Сhā回撤!”
很快,孙氏战船大部分回撤到水虎之后,但也仅落一步,严家船阵已到水虎船前,不过十丈。
好像刚才战斗不够尽兴,孙伯符一脸急躁,吼到:“今天是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水虎啸海机•惊涛骇浪!”
众人见到了即使纵横海上多少年也少见的场面——
十丈高的巨浪,似一条肆虐的猛虎,而严*的三百船舰却全变成了瑟瑟发抖的羔羊……
——很难想象,这巨浪竟是一条船所制造出来的。
海面上漂满了残船剩舰……
孙伯符挚着枪,枪上穿着严*的身子,哈哈一笑:“严家……绝了!”
会籍衙门,伏尸二人:孙文台,王朗。
周公瑾和太史子义就坐在一起,好像是熟识多年的老友。孙仲谋昏在一旁。
孙伯符大步入内,一见父亲与王朗血溅于地,俊朗的脸上竟挂起一抹邪气的笑。周公谨与太史子义一见孙伯符入内,起身拱手道:“恭喜主公统一江东,三万水军随时候您调遣!”
孙伯符不屑的扫了一眼孙仲谋,上前拍住二人肩膀,大笑起来……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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