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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贵胄公子也志高

清晨,­鸡­鸣头遍的时候,袁本初便已披上明黄|­色­的外袍,提着一把又笨又重的巨大石剑,来到演武场,修练那只为“杀”而存在的武功——“乱兽杀伐”。

——五年的时间,可以将曹孟德将“一世不容”由“借助”转为“­操­控”,当然也可以把袁本初打磨到“重剑无锋,大朽不工,化繁为简,以石代金”的境界。

他正演练第十一式——“灭杀”之式时,他的气息告诉他,有个人已站在他门口。他骇了一跳,并不是因为那人有多么大的杀气或多么高深的功力,而是,这个人,竟然,已经死了!

——血脉被截断,气脉也堵绝了,这个已经死“透了的人,只能凭气息感应出大致轮廓的人,站在袁府门口的目的地是什么?袁本初手提石剑,堂皇走到门前,将门打开问道,“何方神圣?来我袁府……”

“孟德?!”

脸­色­铁青、双目赤红、鲜血正自­唇­角汨汨淌下的曹孟德,一见袁本初,连日强撑着的清醒一下子烟消云散,“咕嗵”就栽在地上。

三日后,曹孟德在袁府雕玉楠木的床塌睁开了眼,看着一屋子忙碌着的医师,虚弱的唤了一声:“本初——”

随着一袭尊贵的又蕴着威势的微风,曹倚天知道,一定是袁杀伐来了,只有他才会在平时的举止坐卧中,都带起这股暗含威严的尊贵之风。

“你到底怎么搞的?与何人交手?居然连邺城最好的医师‘复生枝’都诊不出你的伤势?”袁本初重眉几乎拧成了个疙瘩,眼中有六分忧虑,三分关心,也许还有一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疑惧。

曹孟德猛得起一阵咳喘,他接过旁边递来的丝巾,抹下嘴边发棕­色­的血迹,以一种撕破的布帛般的声音说:“我碰上一神秘高手,他指力奇诡,仅在我胸口一沾一划,便破了我的元气,小弟无用,不但未伤那人分毫,连他来历目的都没搞清,恐怕他会找本初你的麻烦,我拼着重伤也要来提醒你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袁本初一下寒了脸­色­:“那为什么司隶区域、包括徐、荆、幽、雍四州,都张贴有你曹孟德行刺相爷未遂逃亡的通缉令?”

曹孟德冷汗止不住的从额头、鼻尖聚起:“本初兄,这个董太师暴虐成­性­,招朝野怨尤,小弟心急手痒,本想为天下诛此暴魔,怎奈他义子吕奉先,武功可怕直似鬼神一般,远远凌驾于我……唉,叹此魔竟有如此爪牙,苍生不幸啊!本初,我不能为你带来灾难,我、我马上就走——”

袁本初一把摁住他道:“孟德,你我交好于童年,有兄弟之情,这件事怎可由你独担?!在我这安心养伤吧,什么都不要想,在邺城这片地方,没人动得了你。”

曹孟德心里喜道:“判断正确,果然一抬出吕奉先,便激起本初同仇敌忾。”五年前袁本初惨败受辱于吕奉先的事,被曹倚天现在当作了自保的法宝。果然,他一提起吕奉先,袁本初一股无名火起来,必把自己护到底了。

“说回来,孟德能不能除下衣衫,给我看看,我也好知道你到底是被什么武功伤到。”曹倚天依言解下衣袍,袁本初一见,以他所涉猎武功之广之杂,也吓得魂魄一荡:孟德由锁骨三寸以下,到肋骨上七分,左右两边有两道深深的印痕,只剩两道发灰绿­色­的皮肤,肋骨看得都清清楚楚,可真正是皮包骨头。

——是什么样的指力,竟能将人的肌­肉­“消失”掉?!

袁金剑看着曹孟德,声音带点颤:“孟德,这个伤势、是、是不是……”

曹绝影头像有千斤石墩压着似的点点头:“应该就是——”

二人异口同声道:

“绝鸿指!”

袁杀伐吁了口气:“也就是孟德你的‘一世不容’,具有移借天地元气拒敌疗伤的奇妙,否则也是活不到现在了……”

曹孟德眼­色­也染上了如面相般的死灰­色­:“现在压住了伤势,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假如伤力反扑,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袁本初向外撇了一眼,对曹孟德道:“你的‘一世不容’,是不是周围的物品灵力越强、­性­情越仁顺,你越能借力复元?”

见孟德点头肯定,袁本初出了口气道:“我这正好有白马寺指鹿大势开光过的三十六枚九彩琉璃,应该有助于你伤势的稳定与恢复吧?”

曹孟德喜道:“本初居然有指鹿大师开光的灵器,且不用说佛­性­疗伤,单是让我能有幸见到如此灵器,我的伤也能好上一半啊!”

袁本初走到房间一尊药王菩萨像前,握住佛手,左传五圈,右拧两周,然后向上一抬,就听一声微响,从下面弹出一个小匣。袁杀剑虽尊贵狂妄,但一捧起这半尺来宽、高不过三寸的小盒,却是一脸的虔诚,还屏住呼吸,好象生怕自己一个大意,会—污圣物、招来灾祸。

不仅在旁的曹孟德心跳加快,连几个医师也瞪大双眼——谁不想在第一时间,目睹佛法高僧指鹿大师,亲自以‘渡凡慈悲大念想’开光过的圣器灵物呢?

盒子被打开的瞬间,整个室内都充斥了淡淡的檀香,并映现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交互幻化,更有甚者,竟有诵经梵唱之声传入耳中。

随着盒盖一寸寸上掀,众人的心也激动得悬了起来,但当九彩琉璃现了全貌成,众人却不免有些失望。

——盒里只有三十六颗松子大小、灰暗无光,类似石子的颗粒。

唯有曹孟德眼睛一亮。

袁金剑像早知众人反应,他提起石剑对曹绝影道:“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齐备,你能不能续命就要看你的功力高低和造化好坏了。我这里有‘重要的客人,要先出招待一下,失陪了。”

曹倚天回望窗外,觉得眼前有些发黑,有些担心的问:“看来你的客人来头不小啊,还是不要一个人去了吧。”

袁本初不屑的瞥了曹孟德一眼:“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袁府的正中间,摆着一张大象牙椅,边垂金条,上镶珠宝,这样的宝物即使在华贵尊荣的袁家都绝找不出一件。

象牙椅上四平八稳的坐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那少年黑发油亮,五官清秀,看上去就像个聪明而知礼的学子;还有个之年龄差不多的少女,横躺在少年腿上,一双乖巧的小腿在象牙扶手上蹬来蹬去,她笑得天真烂漫。

这副画宛如童话中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的地点发生的位置却在袁府:两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是怎么把一张重千斤之力的象牙椅,搬到手背森严的袁府,而又端坐院中,不被人发现的呢?

袁本初提石剑站在这对少男少女面前,一瞪眼:“哪来的黄口小儿?连我袁家的门也敢闯,快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那少女悄悄的嘟起嘴:“袁本初,你少来虚张声势了,一般孩子能进袁府如入无人之境?何况,就凭我们座下这张象牙椅,也足够和您这袁家少爷对上话吧?”

袁本初遭这像花一样怒放的少女一顿抢白,只觉得面皮发紧,但他也不屑与小儿反­唇­,冷哼一声,不作回应。

少女见对方没有反驳,伶牙俐齿也全没了用处,羞恼道:“喂,你怎么不问我们来­干­吗,真以为我们俩抬着这么重的笨的家伙来,是上你袁家噌饭不成?”

袁本初冷哼一声:“我不问,你们也会说,何必多此一举。”

少女刚要嘲弄几句,少年忽截口道:“把曹孟德交出来。”

袁杀伐脸­色­一沉,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可能!”

少女笑面如花地道:“你要痛快答应,我们俩人来的反而无趣了。志哥哥,你看他不答应,咱们是不是可以把袁府杀得­干­­干­净净,然后一把火烧了?”

——这少女如此年轻漂亮,但说的话如此冷酷无情,叫人委实心寒。

那秀气少年轻笑一下,温和的说:“我们也是任务在身,没必要多造杀戳,你何必为一外人把自己一家子人的­性­命搭上?我们保证,我们来此的目的只是曹倚天的­性­命,只要得到他亦或他的首级,我们即刻就走,决不在此稍留。

——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这么一番话下来,可全没有把袁金剑在内、上下几千人的袁府当了回事,这情景不仅令人匪夷所思,简直是有点啼笑皆非了。

袁本初怒笑道:“你们是董仲颖那老贼的走狗?我袁家早与其势不两立!别说你们胆敢来我家要人,单是未经通牒便私闯袁府,我就要废你们一手一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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