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灵木可是楼主所用。”她试探性地提醒。
“无妨,我想那棺木师父是用不上的。”时隔十四年,月隐却依旧是她记忆中二八年华的模样,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依旧是不改分毫。
沈青竹心下一惊,既称月隐为师父,难道她也是直系弟子,望月楼的师尊?
“我从未在飞鸟峰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排行第几?姓甚名谁?”
从前在世外尘世,便有无耻之徒顶着望月楼同夜惜宫的名,四处诈官骗商nAd3(如今此人,不知是否是其中一个。
“顾相惜,排行……望月楼哪个直系弟子不在?”她敲敲头,已然不记得自己在此处的排行。房玄昭是她师弟,那她是第三还是第二?
“······”
她道此人多半是骗子,然还是回应:“听闻是第三个,但不知男女。”
“不知男女……”顾相惜哭笑不得,师父呐,好歹我也是你的弟子啊。
她头疼的看着顾相惜,而那人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咳咳。”她清清嗓子,“在下顾相惜,排行第三。”
沈青竹一脸的不相信,连准备工作都没做好就来骗人了么?
“多谢姑娘好意,等雨停后我来接她。这期间烦劳姑娘照看。”言罢,撑伞离去。即是不能靠她那也只有去求别人了么?
顾相惜耸肩,这便是不信她了。
“我会帮她整理遗容的。”
沈青竹眉头一紧,冷冷得了瞥一眼顾相惜,最终怅然离开。
顾相惜翻箱倒柜,许久后才寻出一件适合将那女娃装敛的衣服。
她将沈锦竹湿透的衣裙剥下,只见她脖颈处蜿蜒着开了一片黑色桃花。顾相惜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烛火给打了。
这竟是他们望月楼中密毒,清酒艳离。
她思绪飞快得转着,这女娃莫不是得罪了师父,那沈青竹的仇家……
不对,若是师父,方才她表明身份时的她的反应就不会如此。可这望月楼中还有谁持有清酒艳离?
望月楼典记之一有记清酒艳离之意。据言,清酒艳桃,送卿西离。
端的是意境唯美,实则却是淡漠至极。她叹了一口气,看似静谧的望月楼已同这天气一般摇摇欲坠。
“师父呐,我终是后悔留在长林。若留得本家,徒儿便能成刀为剑。”
天气阴沉着渐渐暗去,大雨片刻不停,雨水寻着排水系统流进地下水牢。那是早年月隐差人修的,目的是用来惩罚犯了规矩的徒子徒孙。
荣华殿安静得让人诧异,殿内数灯尽灭,只余一盏徐徐燃烧。夜清明执黑子落下,笑看月隐又输他一子。
“师叔,你又输了。看来今夜你是出不去了。”他绕有兴趣得看着脸越来越黑的月隐,抬手再次加固结界。
月隐看着他泛着蓝色荧光的指尖气闷不已,他方赢一子,才要将结界解开,这夜乌贼就即刻反转赢他,在结界崩溃之前再次加固。
“夜清明!你可是要与我耗死在这里?!”他气得颤音。
这厮竟与他比定力,说若是他赢,夜清明便即刻撤退,永不再入望月楼。反之,他则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而他还未来得及揣度利弊,这乌贼抬手就设了道结界。硬是逼他和他相斗。可怜他最不擅长结界,只得随他。
“来,师叔到你了。”折扇击了下棋盘,殿内寂然,细微的敲击声也可听闻。
“你这是不要命了!”月隐揉额,骂过后胸口越加起伏,脸色也逐渐涨红。
“师叔莫动气,你看,方才你一喝,这二尺结界内的空气又少了许多。”夜清明蹙眉,一双眼只落在棋盘上,举棋只等月隐落定。
月隐呼吸渐急,神识也已是不清。好个夜清明,竟用这等法子困住他。他拈起一颗白子落下,另一只手在衣袍内暗自动作。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个妙招。”夜清明随之落子,不知是说对弈又还是什么。
数十年的光阴已去,他的修为早已在他之上。昔日对他漠然置之的师叔,今日是对弈落他鼓掌的月隐。
月牙白的衣袖拂过棋盘,扫落几颗白子。
“师叔?”夜清明抬眼,但见那人已然晕厥。
“月隐!”
他将月隐搂住,同时也撤去结界。而正当他欲渡气与他时,那人悄然伸出手,翻手一掌,劈在他锁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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