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项云天还是对习宝多了几分赞赏≡成名以来,面对他这套无双掌,哪个不是大惊失色,吓得屁滚尿流。想她一介武功尽失的女流之辈,竟然毫无惧色。
在挨上习宝胸口的瞬间,项云天收回九成内力。
习宝只觉着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她咬着牙,不吭一声,并极力想稳住身形,无奈还是踉跄着跌在地上。
项云天也不是那么好过,他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也是喉咙一咸,胸腹之中一股鲜血涌上,但被他不动声色地忍下,暗自调息着。
这时,刘翎羽出现在书房门口。
“禀阁主,李时年带到。”
“带进来。”项云天走回书桌后坐下。
李时年哆哆嗦嗦地走进来,一下跪到地上,“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啊,大爷饶命,饶命啊!”
“说!”刘翎羽踢了李时年ρi股一脚,“是谁让你那么做的?”
“是,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李时年不停地磕头,“小老儿就是个跑腿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说的漂亮姑娘,可是她?”项云天突然开口。
李时年抬头,朝着项云天所示看去,“是,正是!”
“把人带下去吧!”项云天听了,没什么大反应,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狂剑却震惊不已,他看着习宝,一脸的痛苦之色。看来,对习姑娘,他必须重新认识。否则,哪一天自己被卖了,还傻了吧唧地帮她数钱。
“狂剑,你罪不在接了不该接的交易,而是作为我霸天阁首席副阁主竟然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简直愚蠢至极,有辱我霸天阁威名!”项云天边说边走到狂剑身前,“鞭刑百下,自己去刑阁领罚!”
“是!”狂剑领命而去,却在心中腹诽道,“大哥,能再道貌岸然点儿不?”
“狂剑,对不起。”习宝靠着冰冷的墙壁,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说道。
“狂剑不敢!”他只是停了一下,头也没回地走掉了。
室内忽然沉静下来,项云天仍旧负手而立,一身阴霾。
“项云天,我终于明白,那贱货才是你的全部。而我,什么都不是!”习宝双眼猩红,愤恨难忍,“既然你心疼她,何不杀了我!”
“怎么,你还有理了?”项云天冷冷地看着她。半晌,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是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她死都死了,还要给人家献解药,项盟主可真够痴情的!”习宝强打精神讥讽道。
“你认为呢?”项云天背对着光线,习宝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声音清冷又夹杂着戏谑。
“她没死?”忽然,她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她没死!”
项云天蹲了下来,笑而不语。
“就因为我那么爱你,我才什么都不是!对吗?”习宝勉强一笑,无限苍凉,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决然,“项云天,今日你若取我一滴血,你我便恩断义绝!”
言罢,她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想必,说出这句话,已是用尽全身力气气。
项云天闻言失神,呆呆地看着习宝。
这女人,总是如此刚烈,给他的震撼亦太多,太多。这女人,从不掩饰对他的满腔爱意,那种执著和狂野让人有些窒息。现在,她倒在冰冷的地上,眉毛也紧拧着,牙关还紧咬着,甚至那紧紧抿着的唇还在滴血。
项云天缓缓伸去手,接了三滴血,再小心地为她拭去血迹。他忽然不知如何是好,她曾为了救他拼尽全力,死都不怕。他却令她流血,伤心……暮地,一股股疼痛从项云天的心底蔓延开来,席卷全身每一个角落。
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回来复命的刘翎羽暗暗佩服起习宝的胆色。
“阁主,怎么处理习姑娘?”刘翎羽的声音拉回项云天飘走的思绪。
“你说什么?”项云天缓缓起身,斜视刘翎羽。他凛冽的眼神令刘翎羽打了个冷战,对方忙改口道,“阁主,怎样安置习姑娘?”
“送回房间,好生照顾。”项云天又背过身去,他不想属下察觉自己的真实心思,“此外,将这个瓷瓶夜半前送到名流山庄,交给余玉英。”
“阁主,余玉英她……”刘翎羽虽然疑惑不已,但仍是利落地接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