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他带到偏厅候命。”
“是!”
项云天眸色阴沉,冷意连连。他心中已然断定,此事和习宝以及狂剑都脱了不开干系。他这一辈子,刀风剑雨,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偏偏,背叛他的人都是他的至亲至爱。
悲哀啊,悲哀。他不由苦笑了一下。
怅然无措的项云天又来到密室。当他习惯性地去看某面墙壁时,那极力压制的怒气终是火炮一般爆发了。墙壁上,那副余玉英的画像如今只剩下画轴空悬,而画轴下方的地面,堆着残留的灰烬。
“来人!”他关好暗门回到书房,沉声喝道。
“阁主,有何吩咐?”门外的两名黑衣人马上闪到项云天桌案前。
“这是怎么回事?!”项云天将烧得乌漆墨黑的画轴摔在他们面前。
“禀,禀阁主,您,您走之后,我们就在门口守着。”两名黑衣人被项云天冰冷阴森的眼神吓得直哆嗦,“不曾,不曾见人进来……”
“不曾见人?难道是鬼?一群废物!”话音未落,两名黑衣人已被项云天一掌拍飞出去,估计下半生算是残废了。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狂剑闻讯赶来。
“什么事你自己看!”项云天怒意重重,负手转向木窗。突然,他又快步走至窗前,手指在窗棂底部一拂,有泥。他将上身探出窗外,一串杂乱无章的脚印给了他无声的答案。想必,整个霸天阁再也找不出第二个那般娇小的脚印了。
“狂剑,把习姑娘请过来。”项云天冷声道。
狂剑心知不妙,但也没有胆子抗命,只得硬着头皮去找习宝。而习宝那位姑奶奶却正在房中心情甚好地唱着小调,一点不知愁滋味。
待狂剑苦着脸说明了来意,习宝却一脸的无所谓,“去就去呗,谁怕谁啊!”
“习姑娘,一会儿你就服个软儿,大哥刀子嘴豆腐心……”
“我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我服软?”习宝马上撂下脸子,“我说大块头,我和项云天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小心受伤!”
狂剑缩了缩脖子,再不言语。是啊,他位卑言轻,位卑言轻啊!
两人刚走出房门,习宝就被狂涧住,只听他低声道:“习姑娘,那事儿成了。”
“太好了!”习宝一扫之前的不快。
“习姑娘,此事若是大哥追究起来,由狂剑一人承担。”狂剑正色道。
“那你小子可得挺住喽!”习宝拍了狂剑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求情的!”
“不知莫阁主找小女子何事?”习宝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哼,你们干了什么好事会不知?”项云天一声冷笑,起身扔出一个信封。
“狂剑知罪。”狂剑立刻单膝跪地,额头冒出冷汗。习宝却在一边装疯卖傻,“好事?唉,我最不爱干好事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做好事命短呐。不干,不干!”
项云天却看都没看习宝,而是一脚将狂剑踹飞出去,“为什么那么做?谁给你的胆子!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
“狂斤该万死!”狂剑应声跌落,一口鲜血喷出,却还是忍着疼痛爬起来,跪地不动。
“你个暴君!”习宝大惊失色,她万万没想到,项云天居然如此六亲不认。她尖叫着扑过去捶打项云天,却被他闪电般出手捏住下颚。
“放肆!”项云天突然目露阴鸷,“不要以为,和我上过床就不同!”可以想像,面具底下的那张脸已经由冷转寒。其实,项云天自己也不知道,后面这句话是说给习宝,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习宝冁然而笑,心底却是他人不能触及的压抑与悲哀。她挣开项云天的手退至狂剑身旁,揪住他的衣裳吼道:“狂剑,你给我起来!你按照职责办事,何罪之有!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与父母,你给我起来!”
狂剑不敢起身,却十分坚定地说道:“大哥,此事和习姑娘无关,都是狂剑一人所为!”
“你一人所为?不知是你傻,还是我傻!”项云天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笑容,慢丝条理地说道,“刘翎羽,把人带过来!”
等人的间隙,项云天突然眸色一变向前走了几步,盯着习宝的眼睛道:“为什么烧了那幅画?你又有什么资格烧掉本座的画!”
“我就是想烧了它!”习宝竟上前一步,不甘地回道,“你既然喜欢,就麻烦摆在心里,何必挂出来碍别人的眼!还是你嫌被伤得不够厉害,了以自勉啊?”
“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个黄毛丫头来品头论足!”项云天大怒,双眸闪过一丝狠绝,右手劈向习宝。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习宝毫无惧意,竟挺起身子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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