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宝门前,项云天遇到手拿包裏正欲敲门的裁缝。
“参见阁主!”裁逢赶紧单膝下跪。
“起来吧。”项云天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习姑娘吩咐属下做了几样东西,属下刚巧做好。”裁缝将包裏双手奉上。
“行了。你下去吧。”项云天接过包裹挥手道。
裁缝毫不犹豫,即刻闪身退下。他们阁主这几日心情似乎甚是不好,他可不想当炮灰。
进房后,项云天把包裹放在桌上。沉思了一会儿,他颇为好奇地将包裹打开。
看清包裹中的物件后,他不觉老脸一红。里面是五件文胸和十几条类似月事带的东西,但比月事带多了一对翅膀,还有两件白纱衣裳,或者说是裙子。
在项云天看来,那两件衣裳很奇特很难登大雅,有伤风化。衣裳没有袖子,只在肩上缝了两条细细的带子。衣裳虽然加了层里衬,但若穿起来还是会有春光若隐若现。
他想起习宝那件露着两条雪白胳膊的怪衣裳,不禁眉头紧皱,心道:“她若胆敢将这两件衣裳穿出去,看本座不劈了她!”
项云天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全然未觉出他凭什么劈了人家,又以什么身份劈了人家。他忽然联想到习宝穿着这两件衣裳的样子,猛然间浑身燥热下腹一紧。他赶忙运功调息,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随后他又自作主张将包裹系好,差人送到了自己房里,这才来到习宝的床边,仔细端详着她。
昏睡中的习宝没有了平时的凌厉与骄傲,令项云天松了口气。右手不由抚上那张苍白的脸,很烫;看她呼吸似乎不稳,项云天又抚上习宝的额头,更烫。
噢,她发烧了!这个认知,令项云天心内一紧,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他展开双臂想抱起她,却见她忽然撇了下嘴。那样子,尽是孩子般的委屈。是啊,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她何尝不是一个孩子?而他,竟然和一个没有武功的孩子一般见识。
项云天摇着头苦笑起来。
“钟一,钟一。”习宝忽然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因为发烧,习宝的嗓音有些喑哑。可是,那声腔听来是那般饱含情意。
“钟一是谁?是男人吗?和习宝有什么关系?习宝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来自哪里?”这一连串的问题,令项云天有些烦躁。
想到“钟一”可能是个男人,项云天内心更加郁闷,欲收回抚在习宝额头上的手,却被她死死抱住,“别走,钟一,别丢下我,我怕。钟一,在这儿我好怕……”
看着习宝眼角不停流淌出来的泪水,项云天终是不忍。他没有抽出手臂。
项云天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山洞的那一夜。那一夜,眼前这个小女子,对他这个陌生又来路不明的人,全心照顾,竭尽所能,不惜,不惜……
项云天看了习宝许久,一丝不落,专注不苟。
那眉毛,不似一般女孩的柳叶眉,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利落;那眼睛,大部分时间都炯炯有神,另外一部分时间,时媚时嗔,时娇时诈;那嘴唇,亦非樱桃小口,却也那么,那么令人心驰神往,甘之若饴……
那性子,烈起来,如同未驯服的野马,张狂不羁;柔起来,却又如风情万种的玫瑰,潋滟诱人;狠起来,又不惜粉身碎骨,无知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