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远倒下后,一队特警以及狂剑冲了进去。
“大嫂,你没事吧?”狂剑蹲下身,压低声音问道。右手却不动声色地靠近王远的右脚踝,稍一发力,钢针便被吸到手心。
“没事,就是伤口有些疼。”习宝的声音虚弱无力。
狂剑循声望去,看到习宝胸前隐隐渗着血迹。他扭过头去,眼神刀子一般狠狠向地上的王远剜去,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他还是忍住了,扶起习宝,向门口走去。
没走几步,一个黑影旋风般刮来,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习宝。来人速度之快,令屋内的其他人惊讶不已,几双手同时按上腰间准备拔枪。
首当其冲的习宝却是灿然一笑,闭了双眼舒展手臂,直直向前倒去。
不快也不慢,不早也不晚,她虽直直倒下却刚好落在迎面而来的怀抱里,不声不响地埋首在那宽阔温暖的胸膛里,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与味道。
来人抬起右手抚上习宝的后脑,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她。习宝还是没有抬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安然地揽着来人的腰身,安然地感受来人的心跳。
看都不必看,猜也不必猜,这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黑影,一定是她的项云天。前生今世,历经多少生死考验,他们的默契,又岂是一星半
“宝儿,对不起,对不起……”项云天凤目微垂,一双眼里是说不出的自责与爱意,双臂不觉间收紧了几分,似是要把这个失而复得的可人儿揉到自己的胸膛里,自此以后须臾不分离。
感受那急促的心跳,听着那有些嘶哑的声音,习宝有说不出的心安,还有委屈。对,是委屈。
她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双翻腾着爱意的双眸,两眼渐渐泛红,之前那几丝恨意窜了出来nAd1(只见她抬起双手,一下一下地捶打起项云天的腰身,哽咽而又急切地说:“叫你不要去,你还去,你还去!”老天虽然眷顾她,但也不会次次如此幸运。她好后怕,身体忍不住地颤抖,牙齿也跟着打起冷战来。她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他。这正是:这世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
可是还没捶打几下,习宝便已泪流满面,只因为,她的手触碰到那已经湿透了的衬衫。她终是知道,他也和她一样怕,怕再也见不到她,怕没能死在一起。那之前没来由的抑郁终于得以缓解,她“呜呜”地痛哭出声,仿若一个受极了委屈的孩子。
而这样的捶打,落在项云天身上无异于撒娇,他的嘴角不由染上笑意。可是那跌跌撞撞、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却又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脏。那里,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无力承受这样的折磨。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哭声总能令他心慌。他慌忙抬起手,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声音轻柔得旁人听着一阵阵麻麻酥酥,“都是我不好,乖孩子不哭哦,不哭,不哭……”
一边的狂剑听了满头黑线:乖孩子?乖孩子明明在他的背上好不好!
现场,无论是真忙碌还是假装忙碌的警员,手上的动作齐刷刷一顿,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刚刚站稳的佟白羽翻着白眼干咳了几声,只可惜,眼前的两人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