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逃兵算不上懦夫。”落尘被卓尔当面数落,脸色涨红,力竭声微为自己辩白。
“你就自个安慰吧,我倒要看看你缩在壳里会不会憋死。”卓尔没好气到。不过是谈个恋爱就把落尘弄得物是人非。
卓尔的直白气得落尘内伤,气血翻腾,咳嗽不停。
他已经够郁闷了,卓尔就不能安慰安慰他吗?
卓儿慌乱上前温柔得为落尘顺气,为自己的口不遮言感到内疚。“尘,你别气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向来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就是知道卓尔说得是事实才叫伤人。落尘紧紧抓着胸口企图以身体上的痛来忽视心里的痛,扬起虚弱的笑容道不碍事。
卓尔看着心里不是滋味,感受到某种疼痛,那是来自落尘的伤痛和悲哀。长手一伸搂住落尘单薄的身子,共享彼此的体温。
落尘顺势倒入卓尔怀中,趁着卓尔发怔之际,偷偷将染红血迹的帕巾放入衣内。
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也不知道残破的身体还能不能捱到晴光判决的那刻。心下连叹,面上笑意越发灿烂。
贪婪的汲取身边的暖意,落尘渐渐有了睡意。卓尔也不催他,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塌上,落尘酣睡的恬美神情勾引了卓尔体内蠢蠢欲动的瞌睡虫,干脆躺下来,两人相拥着入眠。
阳光轻轻洒入书楼,一片宁和,生怕扰了两人的美梦。
燎火燎急的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卓尔,没等卓尔回神,只见一阵热浪席面而来,再定眼,晴光放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不知所措的水绿。
卓尔起身,但衣裳一角恰恰被落尘所压,动作太大又怕吵了落尘,卓尔只好侧着身子小声喝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也不怕人家笑话宠王府没了规矩。水绿,还不给客人上茶?”
晴光在宠王府霸道惯了,从来没有主子的自觉。但这并不代表他忘了自己半主人的身份。
怒火仿佛一触既发,此刻的晴光像是被人侵占地盘的猛虎,嗤牙趔齿的舞动着尖锐的爪子。
水绿低着头落荒而逃,甚至没敢告诉卓尔晴光的少主身份。
“衣衫不整卧塌奉差,这就是夕曜国王族对待客人的态度吗?哼,如此看来,倒是自成一统。”晴光冷笑,弯弯嘴角愣是吐出尖锐讥讽的话。“还是说,主客不分反客为主,这等不要脸的举动夕曜国人人必会?”
要比骂街,不怕死的还怕不要脸的,自小便被礼仪廉耻捆绑的卓尔又怎么比得过向来讽刺人为乐的恶魔晴光。
“你…你…”你了半天,额头青筋暴长,双拳紧了又松,卓尔费了九牛之力才没将拳头挥向晴光碍人的脸。
“你什么你,搞了半天还是个结巴。”晴光鄙视的目光不客气的打量卓尔,分明在讥笑他连话都不会说。“夕曜国人都是这般见不得大世面吗?”
在晴光目视下卓尔浑身不自在,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早一步扑上晴光,血红的眼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修长的手及时横在卓尔腰际,带着温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
晴光暗中早已摆好战斗的姿势,就等卓尔跳进陷阱了。谁知落尘偏偏在关键时刻醒来。晴光看着卓尔渐渐清明的眼,心叹,想要揍卓尔的念头怕是要放一放了。错过了这次,下次卓尔就不会那么轻易上当了。
“尘,放手!”卓尔低吟,今天不教训一翻晴光他就不姓夕。
“放手?好让你们痛快打一架,好让你们破坏我多年的珍藏,还是好让你们肆无忌惮的忽视我?”温和的话问到最后竟让两人有了冰冷的寒意。
谁说落尘善良好欺来着,看看,跌到铁板了吧。不怒而威也可以用很温柔的语气来搭配的。
卓尔缩了一下,想起自己是落尘的“特别之人”,腰杆立刻挺了起来,挑衅的回视晴光。
晴光先是一愣,想起落尘从来没有用过近乎责备的口气和他说话,不禁大怒,火辣辣的目光几乎要将落尘烧出个洞来。
午睡是甭想睡了,落尘眷恋得看了看暖床香被,他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落尘苦命叹气中晴光和卓尔已经争分夺秒的在眼中将对方杀死上百整理次。这边落尘还在恍惚,那边卓尔已经迫不及待得扳回劣势。晴光也不是吃素的主,两人一来一往中唾沫横飞,舌头在口腔里舞动着。开始两人仅是对对方精神面貌上攻击,还算有些内容。落尘还能耐着性子听下去,慢慢的,味道变了,也不知谁先开始,看着对方唾沫星子在鼻子飞溅着,争辩着,释放了舌头,天上地下海阔天空…
他们被自己的雄辩所陶醉,被自己的舌绽莲花所感动,体验着放肆的快感。
呼吸着浓重的火药味,落尘后知后觉,他就不该将这两人凑在一起。
一个痴,一个直,同样的不会算计不会迂回曲折的说话做事。单独的一人是火药,两个人放在一起那绝对是火山,不用引也能大爆炸。
真是…头痛!
无语得看着两人默契的闭嘴默契的补充口水默契的深呼吸,然后又一轮的吐沫横飞。落尘无力的拍额,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宠王府乌云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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