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丫头,她是不知道,她只是无处可去罢了。驸马走了,邯陵早已不是她的家。宫闱内廷,也容不下她。这墨兰别院,也不知究竟能住上几时。
“走吧。”她淡淡地说。
寝室内,雕花窗紧闭,却早已是灯火通明。
琉璃灯光折映在玉璧金墙,席卷了一地的湿气。
逍遥台上灯火通明,既无丝竹音,亦无歌舞赏。虽是宴请南越使者,终碍着那层来意,谁也没那个心思去享受。
整个晚宴期间都不曾见少帝脸上有一丝笑靥,偶尔闻得瑞王举杯说上一二句,气氛却始终恹恹。
晚宴后,南越庆王却破例进了御书房,传闻那夜御书房的灯几乎彻夜亮着,竟不知单是让康太妃启程往南越的事会有那么难安排?
寅时一刻,才有马车自宫中缓缓驶出,径直往云山行宫而去。
雨未歇,风未止。
马蹄声卷起雨水,悄然跟至马车边上。
车帘被人掀起,迎着风雨,庆王看清那高坐在马背之上的男子。雨点洒在银色斗篷上,似折着光。昏暗夜色中,他的目光似冷似热,变幻莫测。却是引得庆王嗤声一笑:“世子是专程在此处等本王吗?”
那人亦是跟着笑,勒马跟在马车边上:“此番说好是来接康太妃的,可王爷似乎在北汉皇帝的御书房里待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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