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方舫。
上次出逃时无意中邂逅的玩伴。
栾漪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突然想到让自己惹下祸事的[圆缘]了,随口一诌,取名袁媛;那人显然也是惯犯,风仪不变,顺口就说自己名叫方舫,微笑地拉过她手去,在她手心写得一笔一划,修长的指尖在灯光映照下像是要半透明了似地映出温煦橙光。
皮相上,两人相当,行为也都是从细节体现修养,彼此感觉真的不错,混在一起厮磨的那一周的旖旎浪漫愉悦融洽,让两个人到分开时几乎都有点儿恋眷难舍的味道。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重新遇上──那句话说得好啊:狭路相逢。
方舫有车,牌照上的A编让栾漪有点儿掩耳盗铃的宽心感,也就懒得再自讨麻烦跑回办公室一趟了。既然以前的约法三章是两个人彼此不问来历,现在过多透露自己信息的举止也就完全大可不必。
不同於适才在走廊里跋扈飞扬的不羁不群,此时的方舫倒是绅士风度十足,温文到温柔。
一上车,便帮栾漪放斜了座椅,倾身轻轻亲吻她面颊,然後逐渐下移到唇边,亲昵而又不流於急迫,温存缱绻──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星期,栾漪的记忆是深刻的:两个人都是爱玩,会玩,任何游戏都进行得从容放荡,格致迷人。他对节奏的掌握,让她总是轻易觉得可以隐隐放心。
只是──
“你确定要在这里?”
他是真的很擅长引诱挑逗,终於进行到唇上的吻温暖缠绵,轻柔辗转。连一向玩得惯了的栾漪都觉得像是有点儿燃起来──即便明知是在车厢这种不是很恰当的地方。
“当然──”当然是?当然不是?
微扬的眉不觉有点儿蹙起来,随即又迅速展开,“我在Q市有房,介意和我过去吗?”
呀……名字之外,又一重谎言……
栾漪微笑,学他的样子先微蹙了眉,再飞快扬开,“当然──”拖长了声音,眼睛望进那双此时竟微掺了些紧张的眸子,笑起来,答,“不介意。”
方舫轻舒一口气,并不计较栾漪的促狭捉弄,重重拥了她一下。鸢尾橘和檀香主调的香水味虽然怡人,却也还是招了栾漪娇嗔似的一眼。天之骄子也紧张起来,怕她反悔一样飞快地为她系好了安全带。
启动,倒车,出库。
动作流畅,连贯,一气呵成。
栾漪自己放直了座椅,随手在CD盒里挑出一张来,放进音响。
悠扬清宕的钢琴乐高低错落,如珠落缤纷,宛转动人。轻盈流泻在车内,溢满每一个沈默的角落,压住车外渐远或车内被刻意忽略的声音:诸如女子呼唤[袁夜]或是[袁叶]之类的气恼声、类似手机来电震动的蜂鸣声……
说谎或隐瞒,在必要或需要的时候并不能算错,至少在栾漪看来确实是这样──若非别有用心,刻意保护,又有谁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还是说实话比较容易呢?
若有人肯对你上心,管他好心还是坏心呢,只要你愿意,就相信了又有何妨?
栾氏本象 chapter 36(H)
“昨晚你去哪了?”
任何一个在刚蹑手蹑脚潜进自己卧室的人耳边突兀出现的冷凝声音,都是极不人道的,而使用质问语气的声音又是其中之尤。
可彻夜的欢好让栾漪疲倦,连计较的力气都没有,只哀怨地幽幽瞥了吓她一跳的栾玉清一眼,直接掀开被他坐压著的被子就想钻进去。
“让让,让让──呵……”极没形象地打个呵欠,明示送客意图,“我要睡了。”
“栾漪──”她的累,栾玉清并不是看不出来,可是想到她会[累]的原因,这一口气总是堵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分外难过。
他和袁晴的事,是情非得已,只能尽量让栾漪能避则避──可也就那麽几分锺,她怎麽就搭上袁晔了呢?还和他──
“栾漪,”栾玉清伸手拍拍她的脸,想把她给弄清醒一点,“你告诉我──”
好冰。
这白痴该不会在房间里坐了一夜吧?
栾漪避开他手,将头也缩进被子里:“去开空调,冷死了!”
困意浓重的声音从被子里模糊地传出来,栾玉清怔了两秒才意会过来,默默走到柜式主机旁调高了温度──是嫌他手冷吧?可他是为什麽才冷的,她怎麽就不想想呢?
双手稍稍焐暖了一些之後,栾玉清脱了外衣,将栾漪攥掖著的被角拉开一点,自己也挪了进去。栾漪这会儿倒自觉,整个身体都偎到他怀里来,手脚比他还冰。蹭一蹭地,手就直接掀开他的衣物拊在他胸口。
“栾漪,”栾玉清被她冻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刚想捉住她手扯出去,却听到栾漪含含混混地咕哝一句,“不想就滚!”
她是真的困了,睡迷糊了吧?将他当作了谁──袁晔吗?
不想就滚……
多直白。
那麽,若想了呢?
他想了她一夜,
不,他想了她好多好多夜,好多好多年……
脱栾漪的衣物,并不难,她本来就厌恶那些布料的束缚,只是因为太过困倦嫌麻烦了才没脱掉而已,如今有人帮忙,她当然是乐得轻松。倒是轮到栾玉清自己时,因为紧张,怕栾漪随时会清醒过来意识到他并不是她所认为的人,以致总是缚手缚脚。
保暖内衣是套头的,当栾玉清掀到头颈部时,栾漪因为冷,本能地循著他的体温找到他的位置,将面孔贴到他胸前,蹭了蹭──她脸上唇上的凉和自己皮肤下血液奔涌的烫所形成的强烈对比让栾玉清不由自主地喘了下,想推开她又想抱住她,这麽一犹豫,当务之急的脱衣动作倒是僵住了。
就这麽微微一滞的工夫,左胸已经被栾漪含住──陌生的悸动让栾玉清的心都在颤:她含住的,就像是他的心跳。那柔唇,有点儿软,有点儿暖,被她那麽轻轻一合,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在她唇畔变得轻了,可以漂浮到云间。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也太美好,让他不敢稍动,生怕一不小心一切都像梦一样,一旦破了,碎了,就再也无法去寻找。可栾漪的动作却还没完,她的手横过他腰际,抱住了,舌尖才在本来用唇缄住的地方抵了下,上下轻轻转了转。
她以为她在开锁麽?栾玉清被栾漪的动作弄得又痒又热。也不知道是想得多了,还是压抑得难过了,胸口都隐隐有些生疼,身体却更不敢动,脸庞在保暖内衣的围护之下都快要烧起来。心神和理智仿佛已被熔化,浩荡著,汹涌著,无边无际,不止不息,从被栾漪当成锁孔的位置流淌开去,奔流到海不复回。--
栾玉清的异样,栾漪仿佛都没有觉察,只是自顾自地挑逗玩弄,点、挑、拨、含……当她终於像是倦了似地不再动舌时,栾玉清才终於松了口气──一直维持著双手举起的动作,僵直地等待承受她一次甚於一次的肆虐,实在是太残酷的考验。尤其现在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已经起来,他的脸被捂在衣服里,连眉睫之上似乎都开始在淌汗──但是一口气还没呼出来,已经被栾漪乍然一吮的动作噎在喉中。
微痒,微疼……身体像是被她那一吮所带来的酸软酥麻而瞬间变成了可以流淌的液体,神魂都沿著栾漪用力的地方被她软软地不甚用力却巨细糜遗地吸进去。
向上飘,行在云间;往下沈,堕落无垠。
他再也受不了那热,挺身将上衣从头上掀开去,可是也就只有那一掀的机会──栾漪像是被他给吓了,牙齿一合,咬在他不知何时已经从扁平软沓变得翘硬微突的|乳首上。不重,但就那麽轻轻的一下,他才刚缓回来的神又散了,刚源回来的力气又没了,只能任著她为所欲为。明明腹下早已像是燃了火,欲望纠结沸腾,嚣张怒放,身体却没有半点儿反抗的资本。衣袖缠在腕上,像是绑缚,放在平时,半秒锺都用不到的脱衣动作,现在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也只是慢慢从肘上褪到腕上而已。
栾漪的手滑下来,柔柔的没有半点儿力道,可是被她抚慰过的部位,都像是著了魔,随著她的手,就能贴近她的身体,不管什麽样奇怪的角度都可以贴附。还有谁能够比他们更合拍?栾玉清模糊地想著。当栾漪的手终於滑入他的下衣,握住他此刻血液奔涌最热烈的部位时,他不可遏制地浑身都为之一震。
她的手已经暖起来了,可是和他的温度比起来,却还是凉。她的手,他的欲望,就这麽和在一起:一个滑冷,一个炙热;一个柔软,一个坚硬,一个纤小,一个硕大。她明明根本握不住,却还是那麽漫不经心地松松环著扶著,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几乎有些含恨起来。
可当她真的像是想要认真,以至於放过让他既舒服又难过的胸口而去双手握合时,栾玉清又开始後悔:早知道要享受一边就必须得要放弃另一边的话,他宁可两边都悬著,至少那麽一来两边都还保有。
被她吮咬过的胸口祼露在空气中,微凉的濡湿让他更加敏感。她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他腿间,那种专注好奇的玩弄方式,让栾玉清既觉新奇又不敢下视。虽然在青春萌动的那几年,自己也曾经把玩过,但那时只是纯发泄过剩的精力和情绪而已,又何曾如此细致?
一分一毫地缓慢褪落,整个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就这麽渐渐绽露在仍有微寒的空气中。
因为栾漪的随兴放任,栾玉清从下午开始就水米未进,晚上等栾漪等得乏了,倒是洗过一次冷水澡来提神,至於究竟会不会有什麽味道,栾玉清也不清楚,只是暗暗懊悔早知如此,就该去多清洗几次。
就在栾玉清神思恍惚地东想西想时,栾漪忽然模模糊糊地说了两个字,栾玉清也不确定她到底是在说[不对]还是[别动],只是唯恐她突然再像上次那样任性地突然停下,只能高度集中精神,克制著小心等待。--
若栾玉清没有那麽全神戒备,小心翼翼,栾漪会不会给他一个令他以後回忆起来不会感觉那麽屈辱与难堪的初夜,不得而知。但当他因为太过紧张太过敏感而在被她微润的指尖点住源口几次或轻或重的弹压之下不可抑制地喷发之後,栾玉清自己也知道──这一次,又完了。
淡淡微腥的味道弥漫在已然升温的空气里,栾玉清连呼吸都快要停顿。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没什麽机会好好表现──就连他自己DIY时都没从来这麽快过。状态最差时间最短的时候,竟然每次都是在她面前。
对於自己栾玉清一向都是克制甚至是压抑的,从他十来岁时发现自己的早恋对象竟然是栾漪,就注定了他的心路坎坷:喜欢他的人,他不喜欢;他喜欢的人,永远对他视而不见。他的倨傲、冷漠,在她面前全都被漫不经心的化成灰、辗作尘,低到不能再低,埋进地底,孱弱地挣扎出来的,还不过只是一脉淡到黯的生涩的芽。她连让他好好表现一次的机会都不肯给。
“栾玉清?”他听见她轻声的,试探地询问。
他不敢应声。上一次她可以推开他,这一次,她还是可以──虽然他从来都不屑去纠葛於那些所谓的爱情理论,可是多少也都知道:这件事,谁在乎了,谁就输了。不论何时,不论何地,只要对上的人是栾漪,他就注定一败涂地。
“我知道是你。”栾漪的低笑声在黑暗里轻轻漾开。
她当然知道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这麽委屈求全地任她将自己只当成替代品来作发泄之用?除了他,还有谁会这麽倒霉催的一而再地被她不经意的折辱郁闷得生不如死?怨忿羞怒之下,栾玉清几乎直觉地就想起身离开──
可那也得他走得开,
栾漪的手摸索著栾玉清的,捉住了,握住,“要走了吗?”她的手似乎已经有些暖起来,依然柔软,却在能拉住他的方向微微用了点儿力。
“不走,”她从来都没有留过他,他也一直都等了,又怎麽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有了自我有了个性?“我不走。”他循著她用力的方向轻轻伏过去,触到的是温腻紧致的肌肤,低低逸开的轻笑。
“还能再来一次?”
她小瞧他。
从来都不肯给他机会好好验证的人,有什麽资格用这种下定论的语气蔑视他?
栾玉清挣脱栾漪的掌握,伸手摸到柔滑的双颊,顺著那笑找到那总在他梦境深处淡嘲浅笑著的唇,狠狠地用自己的唇堵住。
“不试试看怎麽知道?”长到让她喘不过气来的吻终於结束在她有些失力的推搡之下──他一向都是好学生,不管哪一方面。
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四次……总有一次会让她满意。--
栾漪的回应是低低地笑,那声音如同一道柔丝,在这旖旎的暧昧里百转千缠。
栾玉清忍不住再一次吻过去。
不管她这夜到底是为了什麽才默许了他,可是放任机会溜走是傻子也不屑去做的事。
上一次被她以[你怎麽还是处男]这种借口拒绝,他是真的发了狠,却还是不愿意随意找人将就。解决的方式,是咬著牙冷著脸去买了教学片──真真正正的教学片,很严肃地从男女身体的构造详图讲解到如何爱抚,怎样进入,以及简单的几种姿势;明明是男女之间最火热最执迷最难以启齿的事,竟然可以被阐述那麽清楚那麽清晰那麽枯燥无比。看著那麽一本正经的讲解人和完全一板一眼的示范者,栾玉清从头看到尾也没有觉得哪里有半点儿需要让他动用到手旁预备的冰水杯。
但那不是现在,
即便只是简单的亲吻,栾玉清都觉得自己从理智到身体都在燃烧。
起先他觉得是因为栾漪的手指总在他脸上身上游走挑逗的关系,所以他气恼地捉住那些促狭的东西,一根一根惩罚地吻咬。栾漪怕痒,却又躲不开,在他身下扭来扭去,使得他的欲望因了这有意无意的磨擦再度升起,胀得身体都要发疼,她却还在那没心没肺地笑,动来动去地总也不肯好好让他压住。
最终他只能用一手锢著她两只手,以唇舌堵住她的笑声,另一手下移,去寻可以让他彻底制约她的秘地。按讲解所说地用腕部抵著那小核一样的部位,整只手掌贴覆著她的溪谷,轻柔地摩蹭。
栾漪却像是马上收敛许多,至少,从被他吻住的唇里逸出来的不再是零零碎碎挑衅似的笑声了,呼吸也变得不太稳──而他指间,不知何时染上的液体让她被他掌覆著的部位变得更加温软滑腻,柔暖的感觉像是一旦陷入,就再也无法折返。
他忍不住试探地用指端往下按了按,
那些曾经让他因为屡屡不得其门而撞痛她直接导致了惨被拒绝的高高低低居然因了那润滑而自发自动让出一条路似地任他滑入──
当他的手指被不可思议的热暖温柔包围时,栾漪刚刚偏开头躲过他亲吻的唇间逸出一丝微带压抑的叹息,低低长长地“嗯”了一声,咬住他肩。似轻似重的力道反而让他更加心猿意马,指尖在她的秘道内轻轻转了转,指腹紧贴著内壁,微妙地模拟著他曾经看得乏味已极的抽Сhā动作。可这样对栾漪显然很有用,她不自觉微微迎合他手指的下意识动作让他对自己的手指都开始有点儿嫉妒起来。
“要吗,嗯?”他松开她的手,一只手仍陷在她体内,一只手将她侧揽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让她的身体紧贴住自己的肌肤。其实就算她不想,他也忍不住了,埋在她颈侧的面孔热度远比她的体温还要高得多,但他想听她亲口说“要”。
可栾漪根本不上当,不松口,更不答,舌尖轻轻在他被咬住的地方抵了一下,咬得更重了些。
栾玉清低低哼了一声,报复地再填一根手指进去。--
栾漪呻吟了一声,想要合拢双腿,却被栾玉清先发制人地将自己的膝盖挤进去。强势的动作让她既无助又无奈,只能攀了他的肩,顺势滑下,吮咬他胸口──栾玉清似乎对这一块儿特别敏感。
这一回显然她有些什麽弄错了。
随著她的那一咬,栾玉清居然翻了个身,原本扶抱著她的手在她臀上一推,一压,双手扶著她腰,竟然就这样一点儿前兆也没有地直接进驻她的身体。虽然已经润滑,但是以他的大小,用这种姿势进入,还是令她有微微的胀痛,却出奇的充实,让她几乎是立刻就到达了巅端。
“喜欢吗?”他竟然还问,扶著她腰身的双手缓缓起落顿挫,让她的头脑始终维持在Gao潮临近时的空白状态,被他折磨得连喘息都困难。
“喜欢不喜欢?”见她不答,栾玉清努力向床头靠过去,半倚半坐地直起身。虽然这样让他更无法主动,可也更便於他对栾漪的腰身用力。他箍住她腰,让自己更加深入她体内,学栾漪之前对他所做的那样子轻轻含咬她胸。
“别……别这样……”他吮得太重,咬得又太轻,比她之前的行为更撩人。栾漪实在无法想象何以短短时间他的技巧何以精进至斯,手指Сhā入他发间,口中说著求恳的话,力道却是将他更压向自己,身体也开始主动迎合起伏,被一波强过一波的潮涌冲击到无力。
当栾漪因为体力不支而软软折腰倒向褥被时,栾玉清意思意思地扶拉了一下,没拖起来,也就不再坚持,仍是毫不松懈地继续扶著她的腰肢维持抽送的动作,直到栾漪自己受不了,求饶似地呻吟:“我没力气了,你自己来好不好?”才志得意满地帮她放平了身体,自己覆上去。
栾漪的身体已经湿软得不像话,让他的每一下挺进都顺遂得如同滑翔。而自己身居上位,行为自专自由,快感压过了之前陌生的微涩的疼痛,教学片里所传的[九浅一深]、[左五右三]什麽的口决又开始浮上来。栾玉清学以致用地试了试,栾漪本来环扣在他肩背上的指尖几乎掐进他的肉里。虽然疼,可是那疼却让他不由自主更加亢奋。栾漪被他冲撞得呼吸破碎,连声音都没了,原本紧掐著他的手指也渐渐失力散开。
“栾漪,栾漪──”察觉到不对,栾玉清低低唤了两声,伸手去探栾漪的呼吸,被她气结地咬住手指,“栾玉清,你行啊你!”
“我──”我不过是担心你……这话说出来想必她更气。栾玉清在黑暗中静静微笑,隔著自己的手指吻她的唇,将她之前微讽的问询以肯定的语气还给她,“还可以再来一次。”--原36~40
栾氏本象 chapter 37(H)
早晨醒来是因了规律而枯燥的嘀嘀声,手机闹铃。栾漪疲倦地往被底钻了些,伸手去枕边摸手机。脸颊贴上温暖紧实的皮肤,手指却像是落上什麽人的眉睫,迷迷糊糊地才刚胡乱一摸,就马上被人抓住了,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早安,小栾──”清朗的声音在温柔里带著笑。
一点儿也不安。
手机闹锺的声音被他摁停了,扔到一边,可栾漪却觉得听到他的声音比刚刚听到闹铃的声音还要头疼一点,“你怎麽还在?”难道大清早的他要和她一起从她的房门里走出去?那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不小心睡沈了,”声音语气听来都是很抱歉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儿遗憾也没有,那双眼里的笑──
哼!
栾漪转过脸不愿去看,身体却被人从後面覆住,双手温暖地在她身前合拢,唇瓣在她颈後温软地游移,“我一会儿从窗台走,不会让人看见。”他小声安抚地告诉她解决的办法。
窗台?
这里是二楼啊!
他以为他在兼职特技演员?
“现在才知道晚了要跳楼,早干嘛去了?啊?栾玉清,你有没有脑子的?啊?”栾漪转过身,恨恨地伸指去点他眉心。
重重地点一下,再点一下。
栾玉清望住她,眼中仍是噙著笑,任她点。
点了两下才发觉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点儿不大对。
腰身似乎还被他圈著,而那一转身,让他的身体落到她的腿间。
这种面对面的姿势──
似乎不太适合用力。
想要收手,却已经迟了。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暧昧的体位。栾玉清只微微一挺身,已经近乎娴熟地进入她体内。
栾漪被他突兀的动作弄疼,手抵著他胸口,低低哼了一声,
“别……我累了……”
这种疯狂沈迷在体位间的日子,曾经和纪明程也有过,可那时是好奇,现在又还没到如狼如虎的年纪,连续的狂欢已经几乎折腾掉半条小命去。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可是手触到哪里都是紧致光祼的肌肤,他永远都有办法让她的推拒变成不甘不愿的爱抚的样子,越躲反而越深入。
栾漪又是骇异又是好笑,用腿蹭蹭他,
“栾玉清,你还真去拜师学艺过?”
这种疑问比直接嘲笑更令他不堪,她永远都能把他为她所作的努力或是让步想出其他的解释来。栾玉清连耳朵都红起来,本来因了她的痛呼而轻下来的动作也略略一停,随即重重地一顶到底。
“我的老师就只有你,就只有你──”
他啜息著吻住她唇,把她的疼痛或呻吟全都缄住封住。身下的动作却再无章法,只是一下比一下重,每一次贯入体内都像是要生生撑裂了她。和前夜的婉转引诱判若两人。
七八年来乱七八糟地玩,到现在居然还会被这种事给弄疼,说出去真的会很丢脸。可任是什麽样的玩家,都会有撞上铁板的时候──像栾玉清这样子没休没止地要法,栾漪自认就算再玩上二十年,只怕也还是不敢妄想再惹上第二次。
如果是到後来已经滋润,再充得实了,会爽;可是从一开始就像这样被他蛮来,只会痛。
忍不了,偏偏还躲不开,栾漪又开始想咬人。咬他的唇,咬他因为想要压制住她而俯身贴近时近在她脸侧的形状美好的颈项,连本来只是撑抵在他肩上的手都开始变推为抓,
“放开,听到没有?栾玉清,你弄疼我了!”
他一直听到[疼]字才停下来,定定凝视著她的眼睛里却是痛与恨并存,原本因为染了情yu而更加幽邃深黑的眸子里竟然盈著水光。--
栾漪在外面玩时,对这种事向来都是一不沾染感情,二不轻易认输,偏偏在栾玉清面前似乎这两样都犯掉。自己也禁不住心虚,下意识地转开视线去。
栾玉清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从她身体里退出来。
栾漪刚刚松一口气,勉强撑著身体想要起床,已经被他重新拖回去──
爱抚的方式有很多,可以用来对情人施以爱抚的部位也很多,可栾玉清──怎麽说呢?
栾漪抚在额上的手有些无奈地掩住脸。
从来没有一种销魂让她感觉如此难堪。
他含著她,吮著她。其实他现在勉强能够磨得住她的长吻只是憋得住比她更长时间不换气而已,舌尖并不算灵活,可是用在那种地方,每一下抵转,都逼出她不自觉的呻吟。他却似乎得了鼓励,甚至开始轻轻吮咬,微微麻痒的疼痛比Xing爱更有味道。令她疑惑的是他的唇舌似乎无一刻稍离过──难道那些液体他全咽下去了?
栾漪撑坐起来,低头去看,却只见他秀浓的眉,深远的眼,挺直的鼻梁──埋没在自己的身体之间。
“栾玉清──”她下意识地低声轻唤,他微微一怔,舐吮之後小口吞咽的感觉更加明显,她忍不住用手去抚他脸,
那样俊逸好看的面孔,竟然沾染著那麽淫糜粘滑的液体。栾家最漂亮的男孩子──
玉一样润,水一样清。
“栾玉清,”她低吟似地唤,手指沿著他的脸颊往下,下颔、喉结……她拘住他下巴,将他面孔拉近自己,低声命令,“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她的要求让他不解,却依然照著做了。
很漂亮的舌尖,粉红粉红的。怎麽能想象他用它来做这种事?
栾漪双手捧住他沾了她液体的面孔,含住,学他的样子轻轻吸吮,吞咽。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自己的味道,居然不会太难咽。
栾玉清却似乎不大愿意,脸颊在她手下发烫,总是想要躲闪的样子,被她轻易推倒。
当她俯身含住他时,他的身体几乎都在颤,避无可避,只能咬住自己的手,“姐──”
以前和纪明程在一起同居时,两个人玩得百无禁忌。纪明程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往往会用双手按住她来推得深一点,更深一点,好让自己快感不断,弄得栾漪总是因为无法呼吸而泪水鼻水口水齐下。後来看栾漪真的厌了烦了不愿再玩,才勉强应承下来两个人玩69。却也还总要找借口让自己在上,方便偷懒。
栾玉清却明显根本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被自己咬出齿痕来的手只会紧紧攥著床单,紧张脸红的样子让栾漪无意间抬头看他时总忍不住猜他会不会脑溢血──啧,那他的经验都是从哪来的?
自己再努力,该享受的人也只当是折磨,一脸忍耐的委屈样子在那捱痛苦,实在是没什麽意思。栾漪停了动作,从几上抽了纸巾,躺到栾玉清身边,勾著他的脖子让他枕到自己臂上,帮他擦脸。“69会吗?”
“六九?”栾玉清迷惘地跟著她的话语喃喃重复,眼睛却只是盯著她的唇看。
“嗯,就是这样──”栾漪用手比了一下大概,刚想示意栾玉清,已经被他吻住,急迫到几乎粗暴,重重地吮吻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应了一声好。
栾漪要了上位,栾玉清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下位就下位。栾漪又忍不住小人戚戚地猜他是不是因为[喝]惯了的关系,很扫兴地提议起床上班。栾玉清微扬了睫望望她,再望望自己身下,淡声问,“姐,你喜欢在办公室还是在车上做?”
这话要是换了她和纪明程,问话的人应该是她,然後纪明程就会很抓狂;换了她和其他人,她会弹弹手指,笑得风情妩媚,“随意。”可现在是折腾了她一夜却看来依然欲求不满的栾玉清──
栾漪的声音低了八度,“还是在床上吧。”--
豔情小说有很多种,自古至今被它们迷惑荼毒的人几如恒河沙数。栾玉清所知道的第一本,是在酒後听栾玉漱说的──那天是栾永祺的婚礼,虽然未成年,家里的小孩也都获准喝了酒。少年的血气,在酒精和情yu的撩拨之下完全无法控制。他竟然容许了栾玉漱对自己一直恋慕喜欢著的人的侵犯。
因为当时年纪小,又全无酒量,栾玉清醉得比栾玉漱厉害,一进了栾漪的房间,嗅到熟悉的她惯用的薰衣草香,就开始头晕,倚著墙纸滑坐到地毯上。只能看著栾玉漱从栾漪的抽屉里翻找出她平时用来折叠纸星星的塑卷彩带。红的、黄的、浅蓝、粉紫、柔绿……房间没开灯,窗外的烟火偶尔在房间一映一映,回忆起来却总似乎是比电光更闪亮,晃得人眼晕目眩。他始终记得那夜栾漪自微醺中朦胧醒来却发现自己被连人带被一起绑缚时的惊惶无措。
“栾玉清,是不是你?栾玉清?”她的声音含混,话语却清晰,一字一句敲痛他的神经。
明明还在绑著她的人是栾玉漱,明明伏在她身体上对她上下其手的人是栾玉漱,她却一口咬定,口口声声地认定了坏人只是他栾玉清,别无第二人。
自己怎麽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挨到床边的,栾玉清自己也不记得,只是刚刚爬到床边就被她恨恨踢开了──
他听见她在哭,
她哭著说:“栾玉漱,栾玉清,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
还要说什麽,谁也不知道,栾玉漱不知道用什麽将她的嘴巴堵住了。醉酒的幻觉,让他总觉得她是在冲他喊,断章取义地认定了她所说的是“栾玉清,我要杀了你”──明明不是他!明明并不是!
他扑上去想要扯开她嘴里的东西和她理论,却被栾玉漱推开,“你疯了你?她会喊人!”
他是疯了!还有什麽比听著自己喜欢的女孩亲口喊出“栾玉清,我要杀了你”更令人崩溃?
他爬起来,想要去拉开栾玉漱──他後悔了!起先被栾玉漱撩动的好奇与骚动已经荡然无存,男女之间传说最神秘的事情若是要靠惹出自己喜欢的女孩的哭泣和恨意来了解,那他宁可永远都不要知道!
可是当他摇摇晃晃再撑起来挨到床边时,栾玉漱却将他按在栾漪强行被拉开敞露在他面前的腿间,“舔她!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你用嘴的话她会很舒服,就不会挣了──”
她会很舒服──
他是真的醉了,连她说她想杀了他这话居然都可以眨眼就忘了,听了栾玉漱的蛊惑趴伏在她腿间,试探地伸舌去舔了下,具体是哪里,他也不知道,只觉得她身体一震,原本抗拒的力道却是真的瞬间小了很多,可是随即又开始拼命想要合拢双腿。
他只是想要让她舒服一点,她怎麽会这麽不领情呢?
他按住她,可是因为酒醉的关系,又实在没什麽力气,不知道什麽时候会被她挣开,只能抓紧时间给她更多一点舒服的感觉。
一下两下地深深浅浅,舔吮得又快又急。
其实那时已经十五岁了,就算生理教育再落後,他也隐约知道那是什麽部位,这麽做该有多羞耻多下贱,只是对象是栾漪,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起先她还因为恐慌而时不时地挣一下,到他尝到有点儿奇怪的粘滑的液体时,她的身体似乎完全失了力气,若说还有什麽动静,也只是若有若无地微微向他凑近的样子──她是真的喜欢,这认知让他如同受到鼓舞,有补偿和赎罪的喜悦。
她的身体,哪怕只是那麽小小的一隅,也有那麽多秘地。小核一样的突起,花瓣一样的软腻,源源不断涌出泛著水果香味ⅿi液的|茓隙……他寻溯著试探地用舌尖堵住那小|茓,温热柔窈的感觉令他不自觉地想要留连,点、挑、勾、吮,来还往复。她连原本微带抽噎的颤栗都停下来,当他尝试著松开原本按著她腿的双手时,她竟然没有再次将他踢开,而是下意识地合了一下腿,微微羞涩地向他迎合。
虽然只是一下,狂喜几乎也淹没了他。
他挽住她双腿,将自己埋得深一点,深一点,再深一点,努力讨好地舔吮吸舐。她的愉悦终於连栾玉漱也发觉,放弃了原本胡乱抚摸揉捏她胸部的行为,脱了裤子就想过来推开栾玉清。
栾玉清一开始还是模模糊糊懵懵懂懂,被栾玉漱很轻易就一把扯开,待看到他执著自己已然Ъo起的部位想要放进适才他努力取悦她的地方时,窗外正好有烟花炸开,隔著窗也能听到低低的一声“膨”响,栾玉清只觉得自己脑中似乎也有什麽东西裂了,炸了。眼前是什麽颜色,都再也看不清楚,手在地上撑了撑,指尖碰到椅脚,他胡乱抓过来,举起来就朝栾玉漱头上砸过去。栾玉漱正好在那时俯下身体,无形中避开了椅面,却没闪过椅背,被敲得直接趴下了,迷迷糊糊地朝他所在的方向回了一下头就昏睡过去。
栾玉清用尽全力扔了那麽一下,自己也脱了力,放开椅子爬起来时踩到栾玉漱的手指,被他昏昏沈沈地猛力一抽,自己由於惯性直摔到床边。摸索著往上爬到栾漪枕边时,她正因为他在床上磕出的一响而转脸看过来,眼睛因为被泪水洗过,在黑暗里都熠熠闪著光,那种亮,映得人从眼到心都是痛。栾玉清扯开她嘴里被塞著的枕巾,胡乱地伏在她身上为她擦泪,嘴里问著的话也是七颠八倒,什麽意思连自己都不甚了了:
“姐,不怕不怕好不好?姐……栾漪,我不会再让别人吓到你──刚才你喜欢吗?姐,你喜欢吗?”
栾漪似乎也当晚的遭遇吓得懵了,他胡乱问,她就胡乱应。只是不停地哭,不停地点头。
她的眼泪那麽多,总也擦不完,自己的困意倦意又不断涌上,他真怕了自己迟早会就这麽擦著擦著就睡著了,只能一边迷迷糊糊解著捆在被面上的彩带,一边顺势往下滑,安慰地像之前那样含吮会让她愉悦的部位,迷迷糊糊力持清醒地给她抚慰。--
若干年前模糊的夜,最後被终结成翌日清晨他和栾玉漱被发现从楼梯上滚下来躺在客厅地毯上面目青肿浑身淤血的画面。栾漪下手真的很重,推他下楼之前搞不好还毒打过,害他全身疼了近一个月。栾玉漱则始终记恨他摔他那一下,脸色沈了小半年。
如果说昨晚他还是趁著栾漪渴睡了才有机会趁虚而入,那麽今早总算是她亲口应承了。他又怎麽能不激动不欣悦不认真?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天仔细观看表示两人有了男女之间最亲密关系才可以碰触的部位。
那两片嫩红上还有他适才吮弄出来的液体,晶莹透亮地迷惑著他的眼,让他情不自禁心荡神驰,伸指悉悉描绘著它的轮廓,然後将那花瓣似的两叶纳入口中,吞吐吮舐──
这样子,她应该是喜欢的吧?
栾玉清依稀听见栾漪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随即自己的身体也蓦然一暖──不是暖,而是──痒,陌生的,微带折磨的痒而热并且疼。
她总是不肯让他好过。
他几乎能感觉到她的舌蕾轻轻滑过自己欲望顶端孔隙时那种微痒的疼痛。这触抚比他昨晚终於第一次进入她身体时的涩痛更甚,突兀得让他无措,只能紧紧按著她的身体,紧一点,再紧一点。
饱胀的感觉像是可以随时从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发散开来,真想要细细体会时却又如此虚空饥泛──幸好,她让他处在下位,至少还可以被她压制住,不然,要怎麽办呢?就这样一直一直既愉悦又难过地直飘上云端?
“栾漪──”她每探舌轻抵一下,他都会微微痛痒一下,血液里有如同蚂蚁轻啮、流窜,细微酸涩的麻痒感觉让他动弹不得,浑身发软。“姐,你别──我不要了……”
栾漪果真停下来,撑起身体半回了头望住他,“真不要?”
“真──不要了……”栾玉清有些压抑地答。
他是真的不太适应她的玩法,呼吸稍轻,身体都会失控地战栗;可是她一停下,自己的欲望又开始不听话地轻颤,直立,微斜,再直立──很诚实地揭穿他的口是心非。
虽然栾漪给他的总是苦楚多於欢愉,可他仿佛真的被虐成癖,宁愿她没心少肺地继续。
“可我还想──”
“我可以继续,你──你别……”他看著栾漪咬住自己手指微歪著头睨著自己的样子,难堪地别过脸去──是他的思想过於邪恶吗?看什麽都会把它跟那个想到一起──可是,栾漪的样子,让他真的没有办法不联想。
深深呼吸了一下,栾玉清重新转回面孔,保证一般低头轻轻吮吸一下,“我会继续……姐,你,你别──”他求恳地望住她。
栾漪无可无不可地微微一笑,也不应允,只是静静伏回身去,指尖轻轻点逗著他的欲望,或抚或揉,连下面那两处也没有放过,用手轻轻按摩著,推弄著。
不再刺激,快感却是一直淡淡地延续、累积。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丰盈的胸部在他小腹上轻轻蹂蹭的柔软。
陌生的、熟悉的快乐,在她手下逐渐都被展开,让他既羞耻又好奇,只能努力忽视,假装忘记。分外努力地取悦栾漪。
他记得前夜自己的手指是怎样带给她快乐,在亲吻的间隙,将自己的手指也放了进去。因为已然润滑,指尖很容易就滑了进去,他一边轻轻用掌心摩著她,一边轻轻舔舐她被她自己的液体滋润淹没著的小核,她的每一下轻颤或是下意识紧抓住他的动作都会令他欣然。
可当栾漪用她自己的方式回报他的爱慰时,栾玉清还是很吃不消──她轻柔地含住了他的欲望,像他对她一样轻轻吮吸。
“姐,栾漪──”他匆忙捉住她手肘,没顶的,令人疯溃的快感让他的声音都嘶哑起来,“姐,别──别──”
别怎麽样,他说不出来。
其实,心里也许还是想要的。
犹疑了那麽一两秒的时间说不出话来,栾漪已经轻轻一笑,当作什麽也没听到地仍旧继续了。忍一忍的话,也许痛感去了,快感就来了……
可是──
不行。
真的不行。
三魂七魄都要从那里被她一一吮去。
这样子下去,会不会一不小心再度失策地被她给提前吸出来,他也不知道。
栾玉清下意识想要起身拒绝,可这动作似乎令栾漪觉得好笑,反而促狭地又用舌尖轻轻顶一下他的孔隙,害他再度乏力倒下。
他真的会死在她手里!
栾玉清昏昏沈沈地想著,手却下意识地拢著栾漪的身体,也跟她一样,重重地一直将舌尖顶到最深处。
模拟性事?不,性具在秘道里能拐弯吗?能像他一样或轻或重地沾濡她的每一处吗?能像他一样完整地含吸住她的瓣叶後再对|茓隙进行填覆吗?
栾漪压抑呻吟时腔体的微颤自她胸口直传达到他小腹。
微微的酥麻令他更是魂为之销。
栾漪栾漪,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会因为Gao潮迭起而死,我要和你死在一起──
最终他们还是谁也没有死成。
规律的敲门声让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从沈迷的探索里醒过来,清楚地听见沈念珍的声音在唤,“栾漪!栾漪!忘定闹锺了吗?!八点了都!今天不上班了吗?!”
栾漪从栾玉清身上爬起来,动作伶俐地扯起原本滑落到地上的七孔被裹住两人身体,才惺松地应了声,“知道知道了,就起来了!”
门外暂时没了声息。
栾漪从床头几上扯了纸巾擦脸擦唇。
明明刚刚她对他所做的事还让他的身体仍旧处在兴奋中,可她却像是已然清醒一般,只是自顾自地拾掇著自己,对他由於被她卷去覆著身上的被子而祼露在外的身体完全视而不见。
栾玉清躺著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她低低地哼著不知名曲调回身扬了眉看他,
“栾玉清,栾局,你不会还想要赖床吧?”
她的心情明显不错,甚至还体贴地抽了纸巾来帮他擦脸,“起床了,起床了啊!不会还要让姐姐来帮你穿衣服吧?”
虽然刚刚他想的同生共死确实是想得偏了远了,可她这麽快就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又叫他情何以堪?姐姐,呵……姐姐啊──
“姐──”他声音微涩地叫。
“嗯?”她扬起睫,微讶地望住他,大大的莹润的黑眸看来好无邪。
就她也配仗著比他大九个月而当上他姐!凭什麽啊?这样虎头蛇尾半途而废的人也是他姐?她点了的火,居然让他自己来熄……
栾玉清咬牙,翻身重重地压住她,“姐,再来一次吧!”
“哎?不行!要──”抗拒的声音被他狠狠吻住。
要上班?
要起床?
他全都想让她[要]不成!
她怎麽就不想想他也很[要]很想呢?
可栾漪左躲右闪地还是挣开了,仿佛猜到他的想法似地在他亲吻的间隙低低地惨叫,“要锁门,栾玉清,要锁门!”--
要下楼已经是快九点锺的事了,家里应该都没什麽人在,可栾玉清还是按他所说的,在窗口四处看了看,沿著窗台翻出,略略一平衡,直接跳下去。
身手矫捷,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见栾漪在窗口看他,栾玉清回头对栾漪笑笑,并两根手指到眉边行个礼,回身助跑两步跃上围墙,再跳下去。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栾漪看得失笑,却又不敢扬声唤他,拿了手机给他短讯:[练过?]
[以前没有,且修往後。]还真是借了脚凳能上房,搬了云梯摘月亮。脸红害羞什麽的,他现在大概再也不会了。
栾漪一边好笑,一边洗漱了走下楼去。却在步入厨房时和沈念珍的视线撞个正著。
栾漪本来以为她已经出去了,自己一向又是漫不经心,目光猝然一遇,因了心虚,心跳都吓得停了停。下意识地别开了相对的目光,拿了碗筷坐到桌边,栾漪若无其事地笑:“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这几天都没什麽事,你叔叔说我在家休息休息也好。”沈念珍倒是没提栾漪在这种时间上班稳迟到的事,可是话里含著淡淡幸福的慵意更是令人逆耳刺心。
栾漪笑了笑,将豆沙包蘸进蕃茄酱碟里,沾了沾就拿起来,“哎我要迟到了先走了啊!”
“晚上有没有时间?”
栾漪已经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有事?”
“有个朋友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了,对你印象挺好,想约在一起吃个饭。”话说到一半,看栾漪的眼光已经转得似笑非笑,沈念珍的声音有点儿干涩,却还是力持镇定地平铺直叙完了。
相亲就相亲嘛!亏得她,编排得这麽婉转。
对她印象好──呵,也得见得著啊!
栾漪笑笑,“好啊!”
一大家子人,个个都认定了她是祸水,早泼早超生。其实嫁人又怎样?不过是多个固定性伴侣──又有何不可呢?
叼著怪味豆包出了门,才发现因为栾玉清自己也濒临迟到的关系,似乎并没有让司机绕道来接她的打算,意思意思地打电话问了下,他已经在车上了,听到栾漪无甚诚意的声音,只是低低地笑,“你不休息,嗯?”
切~他还逗上她了!
“栾局既然准假,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姐──你别──”栾玉清的声音停了停,似乎在跟司机说话,“到仁安路。”
“别过来啊!”栾漪的语气像是良家小女子在力拒欺男霸女的纨!色狼,“我真不想去了!”
“姐──”这一声,拖得格外长,几分娇缠,几分哀怨,几分想念,几分无奈,最终却只是叹一口气,“那你再睡会儿吧!”
人会不会对新到手的玩具特别留恋,栾漪并不知道,可是栾玉清恋眷难舍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地有令她心情暂时放晴的功效。
栾漪合上手机,不自觉地微笑。
“玉清今天不过来接你?都九点了。”沈念珍的声音从背後冒出来。
“他忙,早上要开会。”栾漪拍拍胸口,不小心咽下包子的感觉像是胸口突然塞下一块石头。
真不知道当初她是怎麽嫁了栾永祺的,总能无论何时何地地从人背後冒出来──总不成是被她这[特异功能]给吓晕了失口应了她的吧?
“那我送你吧!”沈念珍一副没关系的贤慧样子,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话音一落,人已经立即消失去开车了。
“不用不用!”这话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得到──栾漪栾漪一边蹲到地上揉胸口,一边喃喃地叹,“真不用啊……”
她才刚跟栾玉清说不去了的,现在又巴巴地送上去──接下来的情形,她已经可以自行编绎了:和栾玉清遇上,两车并驱,也许还可以摇下玻璃来问声好什麽的……然後,也许是办公室,也许是车上,也许是下班之後送她回来再发现她要去相亲之後──当欢好变成折腾,就算是超人,也会觉得累人。--到chapter 45
栾氏本象 chapter 38(H,SM)
栾漪担心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一路顺遂地被送到市府大楼门口,栾漪勉强微笑地下车对沈念珍晃了晃手,示意[再见]。可沈念珍也回摇两下,靠著椅座恬淡而笑的样子就像是守在中小学校门口的家长,定要安安全全目送自家小孩进了学校进了班级才会放心。
栾漪无奈,撑著往里走了十来米,故作不经意地撩撩头发,余光却看到沈念珍的车仍在门口,只能深呼吸一下,继续往前走。
到电梯门边,趴在墙边再回头往外看。
孰料电梯门就在身後无声滑开,肩膀被人轻拍一下。
栾漪猝不及防,半高跟在大理石地板一滑,手原本扶在墙边的手在空中划了划,堪堪地就要在空气中画出落体弧线,正要徒叹薄命,却落入一个清香淡淡的怀抱──
熟人,又见熟人。
栾漪微微借力站直身体,不动声色地挣开了恩人身侧。似笑非笑地睨一眼今天装扮得比较正式了的方舫,哦不,袁公子,故作惊讶,“咦,你事情还没办完?”
袁晔翘起唇角,也是似笑非笑地,“嗯,不太顺,你呢?”
“彼此、彼此。”栾漪摇摇手,作势正忙,闪身进了电梯。
没想到袁晔也跟进来,原本跟在他身後的几个人面色尴尬,可是看看他们似乎认识,而袁公子又不太愿意表露身份的样子,也都只好伫在电梯外面等著。袁晔干脆装跟他们不认识,对他们略略礼貌地点点头,就按了关门键,只留下他和栾漪。
“要办什麽呢?也许我能帮帮忙?”
栾漪本来只是想等到沈念珍走了,自己也好开闪,可没想到前有虎後有狼,人算不如天算,手指在袖子里掐了掐手心,沮丧晕眩得连按楼层的力气都没了。
“几楼?”
“三楼。”一边说,一边自己按下去──走一步是一步了。真要退无可退了,栾玉清也不可能不帮她。袁晔怎麽打算怎麽想,她是不知道,可这麽一遇再遇的,遇得多了,总不是什麽好事情。
袁晔一向风度可嘉,也正打算帮她按楼层,两个人的手指几乎同时触到数字板,又几乎同时被静电麻了下。
栾漪“哎哎”叫了两声,趁势把手放在空中摆了两下,脱离他手指范围。
可她显然小看了袁晔的耐心。
袁公子帮她按了楼层,一只手握住她手,轻轻暖在掌心,明明满意柔若无骨的触感,却微眯了眼喟叹,“啧,手真凉。”
栾漪嗤笑一声,抽回手,“可别冻著你!”
“冻就冻吧,什麽关系?”袁公子微哂,重新握住了,诱惑地低吟,“今夕何夕,见此‘凉’人?”
他笑,栾漪也随他笑,“子兮子兮,如此‘凉’人何?”
袁晔俯脸过来,正想说什麽,已经到了二楼,电梯门左右滑开,外面有人涌进来。栾漪悄悄挣开他手,研视的目光盯住小小的电子楼层显示板。袁晔倒是没再捉住,只是当栾漪走出电梯时犹豫一下又跟上来,“介不介意再七天?”
话说得没头没尾,却很简明。
栾漪先挑了眉,不觉又微微蹙起来。刚想坦白拒绝,就被他点住了唇,
“你要办的事,我可以帮你──何不考虑考虑再答覆我?”
“那好,我考虑考虑吧。”栾漪一笑。对她来说,ALL THING也不过等於NOTHING,又有什麽好央人帮忙的呢?
“我会留在Q市半个月,你只用答应我一星期。”
栾漪笑笑地嗯一声,踢踢地板表面,就想转身。
袁晔被她挫败到无语,
“你不问我的联系方式?”
咦咦?栾漪诧异地回头,“是中国大还是Q市大?有缘当然会再相遇!”
袁公子的耐性终於告罄,定定地盯住栾漪好一会儿,转头就走。--
栾漪站在落地窗边往楼下看,她有轻微的恐高症,可是不看又不行,向前半步再向前半步,小心翼翼地往前凑。蹭到窗前了,透过淡茶色玻璃往下瞧一眼,才发现并非前门的方向──沈念珍走了没走,还是不得而知。
一切白忙。
袁克明对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向信任,从不干涉自己儿女的私生活,所以袁晔和袁晴的行事反而更清澈明晰:两个人都是眼高於顶的性子,一个不屑於看人,一个不惯於留人。
怎麽会脱口跟栾漪说出再聚的话,袁晔自己也不解,以[帮忙]作诱更是大异他平时的行事准则。却不料竟然还被栾漪毫不领情地迎头给了这麽个软钉子。重新走回电梯前,两架电梯一上一下都在运行中。
如果袁晔当时转念直接走楼梯,如果当时两架电梯有一架可以让他在五秒内登入,也许从此以後两人都不会再有什麽联系会再搭上任何瓜葛的机会。
──可那只是[如果]。
输光了的赌徒常常会在倾家荡产後想“如果最大的那把押的是XX”,被套牢後不得不沥血割肉的炒股者会想“如果之前两天就已经……”,过失犯罪者会想“如果当初并没有过度OO”的[如果]。
如果。
这天下,这寰宙,没有任何一棵林木能结得出这种果实。
可当时看见栾漪猫一样小心戒备的样子,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好奇,心底似乎有什麽东西霎时变得柔软。
“你并不是来这边办事的,而是在躲人?”谁有如此神通能将她吓成这副神魂不宁的糗样?较之自身的狼狈,袁晔对能让她避若蛇蝎的人更是油然而生钦敬之感,有些恶意逗弄地期待欣赏她的无措。
“躲人?躲什麽人?我来求人。”栾漪这次倒还幸运,一大早被吓几次的经历多少让她有了点儿免疫力,没被吓著。只朝袁晔摆摆手,就想往栾玉清的办公室走。走几步又觉得不对,总不成让他以为自己要色诱的人就是栾玉清──毕竟那是他的准妹夫人选。只能一路往前走。
“求人不用带东西吗?”袁公子全不介意地担任跟班,很诚恳地不耻下问。
栾漪故作惊讶地转身对他睁大眼睛,“什麽时代了?带东西──知不知道什麽叫做迷魂计?”
她的冷幽默袁公子显然并不欣赏,因为他没有笑,而是略带估量地盯住她的面孔。
真不好玩。
搞不好她一走进某间临时避难的办公室,他就会在外面幻想她在房里对著某某领导叼著玫瑰大跳豔舞。
脑子里应时浮现的彪悍画面,让栾漪好笑,可还是强忍住了,一脸认真地抬头警告袁公子,“哎,别跟著我啊!万一害我发挥失常可怎麽办?”
“我办事不顺,你却胜券在握。总得给个偷师的机会。”声音仍是平平淡淡,却是打定主意不放她自己胡来了。
栾漪微乜著袁晔,冁然一笑,“被你这麽一说,我也觉得渺茫了。那还是你帮帮我吧,啊?可你明明连自己的事都弄不好──能帮得了我吗,方菩萨?”
柳暗花明。他竟然就这样成了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麽?
袁晔叹息而笑。
真是服了她,到这种时候还要不依不饶,让他吃上口头亏。
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习惯了高傲的公子脾气就要发作,再度拂袖转身而去。袁晔或许不知道该如何讨得女伴欢喜,却自幼谙习拒绝之道。不动声色地给面子或不给面子,折辱或婉拒──都是在正常情况下他该对栾漪作出的正常举动。
可那[一点点],就是她掐定在他容忍内的那个度。
之後哪怕过了很多年,每当想起那一天,袁晔都在怀疑自己在那一刻是不是真的著了魔。居然眼也没眨地就答应了眼前仿佛有无形丝线将他缠缚的小妖精。
从小到大,袁克明提醒他们兄妹最多的,也无非是[安全]。袁晔也一直都清楚清醒地记得──在遇到栾漪之前。
怎麽能想象,他所以为的俯就和委屈,竟然是一道并不美丽的诱人下陷的迷障。
怎麽能想象,向来自矜如他,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不光彩地堕入縠中?--
国产连续剧里,总有些经典片断。以前是恨铁不成钢的父母重重地拿手指点著子女的脑门说“早晚你要吃了亏才知道利害”,後来国家提倡不打骂小孩,於是严父瞪著儿子皱眉,慈母无奈地抚著女儿头顶,“总这样子,早晚要吃亏的。”
袁晔的父母都忙,极少甚至可以说是从未对他进行此类演习。只是他偶尔独自无聊消遣时间,拿了摇控器频繁换台时偶尔也会凑巧撞上那麽一两句熟到烂的警言。
对此类桥段,袁晔总是习惯地嗤笑。
电视和现实永远都是代沟深深。
如今还有几个孩子会如此离不了家人的照看?何况天性中的冷淡自制疏离也让他根本没机会给自己找什麽亏吃。
可这一回,貌似是真的栽了。
栾漪要了他四次,让他因为疲倦而沈睡。小酣微醒,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到床柱上。
“怎麽会喜欢这种调调?”袁晔礼貌地对坐在床边拿冷水拍著自己脸颊的栾漪微笑。
“你说我是你的‘第一次’嘛!虽然只是第一次想要留住的人──可也是个‘第一’,不是吗?我很喜欢当第一呢!”栾漪也随他微笑,手指划过他的下颔,俯身含住他耳垂轻咬。“当过M吗?”
当然没有。
袁晔自认心理正常,自然无此种特殊爱好。本来对栾漪一直印象不错,可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热衷这种游戏。奈何身陷人手,只能苦笑,“没当过S,让我试一次?”
栾漪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很给面子地在他耳边轻笑。微温的呼吸撩拨著他的敏感地。虽然身体之外接触不多,更谈不上了解,但仅有的几次晤会一直都让他回味──她是个聪颖的女子,除了这次。
微烫的烛泪灼上肩头的皮肤。
袁晔不自觉地低哼了一声。
他并不是娇惯的人,可那也不代表他可以适应她这种无聊的玩法。
无聊。真的。只是无聊。
袁晴半年前送他的古典枝形烛台也功不可没。原本以为只是可有可无的装饰,一开始栾漪进来时望著它眼睛发光,他还以为只是女孩子天生喜欢精致古典的东西,於是宠溺地拿下来给让她把玩。
没想到她竟然是打著这种算盘。
看那莹白的手指握著冷黑色烛台的样子,多像恶魔的叉戟!
很好,事情一过,他会亲手拆了它并熔成一堆废铁。
“我给过你机会,”栾漪的指尖轻轻自他的琐骨滑下,沿著他的肌肤下移,“好聚好散不好麽?”
“是你有事要求──唔──”这次是烫在胸口。袁晔被她的举动逼得气短。
“我求你离我远点儿,怎麽样,袁公子?”栾漪轻轻朝烛焰吹了下,火光晃了晃,又闪回来,仿佛又明亮一些。
原来她知道他身份。
惊讶惶惑取代了原本的郁丧无奈,袁晔反而镇定下来,应了声[好],“那现在可以结束了吗?”
“结束?当然不。你要的,我已经给了你;我要的,怎麽著你也得给我一次吧?就我所知,您可一向不是小气的人呐!”栾漪妩媚一笑,手仍是擎著烛台,身体小心翼翼伏下来,舌尖轻轻舔触他胸口。
“你要什麽?”袁晔被她叫破自己身分的一语惊醒,已经彻底没了性致,只是语气冷淡地问。
撇开家境身世之外,单凭外表被他迷住的女孩也不算少了,栾漪虽然漂亮,可并不顶尖,犯得著和她弄得这样苦大仇深一样麽?
“满足我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当一次M。”栾漪的姿势很暧昧,甚至,是Se情的,自己一条腿放在他腿间,轻轻磨蹭,私|处却抵在他的膝盖上,又湿又黏又滑。
若可以,哪怕他只是稍稍用点儿力,往上顶一下,都可以让她痛不欲生──前提是他得有那机会有那力气。
之前他欣赏她的很重要一点,就是她对情境气氛的营造:往往并未还始,她就可以给人仿佛身已在其间的感觉。
现在亦然。
但被算计的屈辱和被折磨的懊怒正咬啮吞噬著他的自尊和骄傲。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只能引发他最大恶意的厌憎和充满凌虐欲的联想。
袁晔是大方,是可以不和女人计较──栾漪除外──她若不愿意,完全可以直说,他也不是非她不可;又何必先[屈从]了再玩什麽[报复]的把戏?
无奈身在人手,他只能尽量抑著怒气,淡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