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从前替我们送信的邮差,
他依旧穿黑呢红边的制衣,背着皮袋,手里握着一叠信,
只见他这家进,那家出,有几家人在门外等他。
他捱户过去,继续说他的晚安,只管对门牌投信,
他上午中午下午一共巡行三次,每次都是刻板的面目;
雨天风天,晴天雪天,春天冬天,
他总是循行他制定的责务;
他似乎不知道他是这全村多少喜怒悲欢的中介者;
他象是不可防御的运命自身。
有人张着笑口迎他,
有人听得他的足音,便惶恐震栗;
但他自来自去,总是不变的态度。
他好比双手满抓着各式绪的种子,向心田里四撒;
这家的笑声,那边的幽泣;
全村顿时增加的脉搏心跳,嘘欷叹息,
都是盲目工程的结果,
他那里知道人间最大的消息,
都曾在他褴旧的皮袋里住过,
在他干黄的手指里经过——
可爱可怖的邮差呀!
死(liebstch)
红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昨夜的雷雨,原来是你出世的信号,——真娇贵的丽质!
你的颜色,是我视觉的醇醪;我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
青年!几滴白露在你额上,在晨光中吐艳。
你颊上的笑容,定是天上带来的;可惜世界太庸俗,
不能供给他们常住的机会。
你的美是你的运命!
我走近来了;你迷醉的色香又征服了一个灵魂——
我是你的俘虏!
你在那里微笑!我在这里抖。
你已经登了生命的峰极。你向你足下望——
一个无底的深潭!
你站在潭边,我站在你背后,——我,你的俘虏。
我在这里微笑,你在那里抖。
丽质是运命的运命。
我已经将你禽捉在手内——我爱你,玫瑰!
色,香,**,灵魂,美,迷力——尽在我掌握之中。
我在这里抖,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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