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自然资本和可持续性
基于上述洞察,我开始研究测量进步、可持续性和福利的新模型。我开始寻找新的方式核算或计量可持续性,首先关注自然资本,继而扩展到其他资本核算形式,包括人力资本(例如时间、知识和健康)以及社会资本(例如信任和人际关系的稳固程度)。1991年,我发现了罗伯特·里佩托(Robert Repetto)在位于华盛顿的世界资源研究所的初创性工作。里佩托认为,会计师应当同等看待自然资本与其他制造或生产的资本,比如大楼、设备和计算机等。经济核算应当承认,自然资本就像森林、石油和农用土壤一样,既可以折旧(例如枯竭耗尽或降级贬损),也可以增值(即量或质的层面的增长)。里佩托的主要观点论据充分,判断有力。于是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我们不为自然资本建立资产负债表?比如说为森林、石油、天然气、煤、野生动植物、水和土壤等那些对艾伯塔省和加拿大经济来说至关重要的自然资源建立核算。”依我之推断,经济学家之所以忽略自然资本的价值,一方面是因为它太难测度或计量;另一方面则可能是由于经济之外例如政治方面的某些原因。
由兴趣使然,我开始非正式地核查艾伯塔省的自然资产,如森林、石油/天然气和煤炭。艾伯塔的森林资源得到了可持续化的管理吗?艾伯塔的石油和天然气还可以使用多少年?我考察的初步结论是,艾伯塔的森林正在接近不可持续的临界值:被砍伐以及被山火与昆虫毁掉的树比每年报道种植树木的总数要更多。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我对每年植树的成活率缺乏信心,就像我对常规损益表上的收入线,或者影响我银行账户的利率也信心不足一样。当我查看石油和天然气等自然资本账户时,吃惊地发现剩余的石油和天然气的储备期或未来生产的常规年限,正以当前的生产速率而快速地缩短。根据我的计算,如果没有新发现的相关储备,艾伯塔省将在12年之内耗尽其宝贵的石油和天然气储备。很难想象,没有基于自然资本核算的信息能为经济政策抉择提供指导,艾伯塔省的决策制定者如何能够保证艾伯塔省自然资本的长期可持续性?作为政府承诺的可核算性和性能测定,与如此低下的对自然资本核算的兴趣注定是不可同日而语。
受到先驱们报告的鼓励
1995年转到艾伯塔财政部之后,我涉足了一个令人激动的领域:测度政府的整体绩效和艾伯塔人民的生活质量。前景评测(measuring up) 是首个三重指标的绩效报告之一,其中政府使用24个核心指标反映人民、繁荣和储备的状况(即表示发展的3-P)。前景评测堪与任何出类拔萃的生活质量指标,例如俄勒冈州的基准指标、明尼苏达州的里程碑指标,以及西雅图的可持续指标相提并论。艾伯塔省因此成为加拿大(事实上是北美洲)的一个模型样板,通过向公民报告有关经济、健康、社会和环境发展的成果,用以测度政府责任、商业规划和绩效成果。这份报告在常规经济报告的基础之上进行扩充,增加了一系列指标,其中包括平均寿命、犯罪率、受教育程度、森林的可持续性、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的储量,以及水和空气质量等具体项目。通过处理这些新的绩效测量和政策成果指标,我有机会综合审视这个世界所拥有的复杂事物,并开始理解、领会财富一词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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