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妾大不如妻 > 第二章!小女爬下继续努力码字,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千万要注意保暖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章!小女爬下继续努力码字,亲们也要注意身体,千万要注意保暖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赵俊杰端起了茶来:“我只是要去书房见老太爷有事儿回禀罢了。”

赵子平不笑了:“大哥还是信不过我们兄弟二人啊。好了,不说这些了,只是小弟愚见,大哥今日却是去不得的内宅,更加不能去见老太爷。”

赵俊杰放下了茶钟儿:“这倒是奇了,为什么今日偏偏就不成呢?”

赵子书接过了话来:“大哥,你可是要去同老太爷谈帐房的事情?”

赵俊杰地脸­色­一丝不变:“不是。”不过。他也并不说因何事儿要去见老太爷。

赵子书一笑也不追问:“不管是与不是。小弟还是要多说两句。大哥莫要见怪才好。”赵子书说完也端起了茶来。不过没有吃。只是吹了一口气儿:“夫人今日是不会吃亏地。相反最后得了最大好处地人当是夫人。如果我是夫人。我必会把宋氏贪墨银钱地事情说出来。但只限于宋氏贪墨地银钱——夫人是一个极谨慎地人。我想大哥也已经知道了吧?她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牵扯到旁人、他事儿。如果大哥这个时候去了。老太爷听到后一定不会相信大哥。反而还会见大哥地用心。”

赵俊杰地脸上依然没有变化。他弹了弹衣袍:“子书高见。”

赵子书和赵子平听到后对视了一眼:这个赵俊杰每次总是这个样子。如此反应正如赵子平兄弟二人所料。倒也没有什么惊奇地表现。

赵子平笑道:“大哥。您还要不要去老太爷那里?还是同我们兄弟二人吃酒去吧——内宅地事情。我们怎好参与。说到底我们也是外人不是?”

赵俊杰一笑:“我是有事情要回老太爷。一定要去地。晚了怕误了正事儿反而不好;改日再陪子书、子平吃酒如何?”

赵子书深深看了一眼赵俊杰:“大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啊。”

赵俊杰笑着端起茶来:“子书,子平,尝尝我这新得茶如何?”

赵子书轻轻一叹,和赵子平一起取了茶到手中吃了几口。

赵俊杰接下来便同赵俊杰和赵子书说起了铺子里的事情,虽然几次话题又被赵子平兄弟绕了回来,但每一次也会被赵俊杰再次绕开。

最后,赵子书和赵子平告辞出了赵俊杰地院子,不过他们没有走远,而是闪到一旁。直到他们看到赵俊杰出了院子直奔上房而去,两个人才轻轻叹息着走了。

赵子平轻轻一叹:“他一直信不过我们。”

赵子书却笑了:“我们也一直信不过他呢。”

赵子平看着赵子书道:“老太爷怕是我们三人一个也信不过吧?”

赵子书还是笑着:“信不过又如何,信得过又如何?各凭本心罢了。只是他为何一定要去呢?那帐本儿还在他手上吗?”

赵子平回头看了一眼:“走吧,他已经去了。如果有什么事儿这两日也有信了,我们只管等等看吧。

赵子书点头:“走啊,这两日有得忙了。明日夫人要拜宗祠了,可有得我们忙的——趁今日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赵一鸣在前,红裳在后,夫妻二人进了卧房地外间。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他其实很想同红裳好好说会儿话——虽然他已经道过了歉,但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怕红裳对他已经寒了心。

红裳一面坐下,一面吩咐侍书:“上滚烫的茶来,我感觉实在是有些冷。”

赵一鸣听得心里一颤,他小心的看了看红裳:是裳儿着了凉感觉冷呢,还是她的心冷?赵一鸣看到红裳的脸­色­有些发白,而且身上的衣装也凌乱堪,便道:“裳儿是不是着了凉?叫大夫过来请请脉吧。”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谢谢夫君,妾身很好,不用麻烦大夫再跑一次了。”

赵一鸣有些不放心,他怕红裳今日被折腾地真得生了病,便吩咐画儿道:“你让人给夫人多准备些热水,让你们夫人好好泡一泡,再给夫人烘些轻软的衣物换上,看夫人会不会舒服些。”说完,赵一鸣又转头看向红裳:“如果到时候夫人依然感到冷地话,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着了凉可不是玩儿的,万一伤寒了那可真就是大病了。”

红裳点了点头:“谢谢夫君,裳儿知道了。”

画儿听赵一鸣地话很有道理,夫人的确是要好好泡一泡,便对着二人福了一福,带着小丫头下去了——夫人和老爷两个人谈谈也好,夫人要待老爷如何倒底是夫人地私事儿,还是让夫人自己拿主意的好;虽然画儿认为她们的老爷不会让夫人幸福。

屋里没有人以后,赵一鸣反而一时间更不自在起来,他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红裳;不过也就是那么一霎间地事儿,他很快便正­色­起身向着红裳一揖到底;“夫人,为夫的今日所做之事不敢求夫人原

求夫人不会把生气、伤心藏在心里,万一因此生出+的更是没有脸见夫人了。”

红裳没有等赵一鸣说完,已经避开了赵一鸣的礼,然后还了一礼道:“夫君客气了,妾身没有伤心,更加没有生气。”

红裳越是平静,赵一鸣心里越发没有底儿:裳儿不是真得对自己寒了心吧?他转念一想,如果是裳儿如此待他,他会如何?他能不能不伤心、不生气?如此一想,赵一鸣更是汗颜:裳儿如果寒心了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自己太过糊涂了。

赵一鸣看着红裳道:“夫人,为夫地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地话为夫的说不口来,只能以日后的行事来求得夫人的原谅!只是——,请夫人给一鸣这个机会。”说完赵一鸣深深又是一揖。

红裳同样还了深深的一礼:“夫君如此大礼,妾身哪里当地?夫君言重了,妾身不敢当。”

赵一鸣看向红裳:红裳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如平日一样的神情,看他地目光只是好似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赵一鸣仔细回想往日情景儿:裳儿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暖之情!

赵一鸣深深一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红裳放开心怀了,只能日后好好待红裳,慢慢的暖化红裳的心了。

赵一鸣便伸手请红裳坐下:“夫人,坐下说话吧。”他没有上前扶红裳坐下——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红裳的眼中看到了距离,他不想再惹红裳生气,想一切先按红裳地心思做,最起码可以让红裳不再因他而生气。

红裳坐下后,赵一鸣才道:“一会儿我先让心腹之人去围了宋氏的院子,我呢,先去看看凤舞,唉——”提到凤舞,赵一鸣眼中一黯:这个女儿为什么会长成了如此一个人呢?实在是让他痛心不止。

红裳轻轻点了点头:“夫君自去忙就是,不必同妾身交待地。当然,如果夫君有什么事情吩咐妾身做,尽可以说。”

赵一鸣苦涩的一笑,忽略了红裳话语中地疏离:“我做完了事情后,先去上房见见老太爷,再看看韵儿,晚上回来用晚饭。不过,夫人不必等我,到了饭时夫人便用饭——夫人身子不太好,要记得按时用药,还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是。”

红裳淡淡一笑:“妾身省的,会按时用药地,夫君放心就是。只是妾身有恙在身不方便伺候夫君,夫君晚上还是到姨娘那里去吧,也免得妾身怠慢了夫君,让老太太责备妾身。

红裳并不是听不出赵一鸣话中的悔意,但赵一鸣喝她时的一幕就在她的眼前——赵一鸣心中根本不相信自己吧?更何况红裳上一世就被有所伤,被自己的男人背叛,而赵一鸣在红裳面前待孙氏温情脉脉——且是孙氏有错的时候啊,让红裳如何能接受的了?所有的一切累积到一起,不是赵一鸣恳切的说两句话,红裳就能原谅赵一鸣的:红裳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封闭了起来。

赵一鸣原不想同意的,可是听到红裳最后一句话迟了一下,但他最终依然不打算依了红裳此事:“老太太那里我自会解释,夫人不必担心;正是因为夫人身子有恙,所以为夫更要在夫人身边好好照料才是。明儿就是拜宗祠的时候,夫人经此一累身子更会疲累些,为夫的哪里能放心夫人一人在房里?”

红裳摇头:“不用麻烦夫君了,夫君白日里有许多的事情要忙,哪里能为我分心误了正事儿呢?再说房里哪里是我一人?不是还有侍书和画儿她们嘛,对了,我新得了一个大丫头名霄儿的,她懂些医药上的东西,会整治药膳——我的身子有霄儿照顾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夫君自去姨娘那里就是。夫君身边儿要有人伺候,晚上要休息的好,也是妾身为人ℚi应该为夫君想到做到的。”

赵一鸣听着红裳贤良的话儿,满嘴都是苦味儿,他忽然发觉这哪里是什么“贤良”,简直就是该死的,应该去见鬼的“贤良”!红裳主动要他去其他女人那里,他满心不是滋味儿——他感觉他被红裳给推走了,推向了其他女人的身边儿。

赵一鸣不想去姨娘那里,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许会担心姨娘们的身子,也许在某个时候会想起姨娘们,他对她们也有感情—近十年的日子了,哪里能没有感情?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姨娘那里过夜!

赵一鸣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红裳不要他了!

可是赵一鸣看看红裳头上的伤,苍白的脸­色­,他是怎么也说不出自己心里的话——他说出来红裳也不会相信吧?现在他有何立场让红裳相信呢?

赵一鸣喃喃了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画儿敲门说水好了倒救了他,他急急说了一句:“夫人先去好好洗个澡,水凉了就不好了。我先去忙了,晚上会回来用饭的。”说完看也不敢看红裳——他怕红裳说:“你去姨娘那里用饭好了”,他站起身来急急走了。

画儿和侍书在门外,赵一鸣开门就向外走,差一点儿撞到了她们。两个丫头看赵一鸣走得急匆匆的,以为他同红裳吵嘴了,急急的奔进了屋里。

红裳好好的坐在那里,看到侍书还嗔了她一句:“滚滚的茶呢?你就是现打柴来烧水,茶也该上来了。”

亲们,厚颜求粉票!

女人一直以来很感激大家的支持,但是小女人能回报大家的除了好好努力码字之外,只想到了一件事儿:为大家省一点点的钱。每足千字便会收钱钱,小女人努力每章都多发些免费的字数,就如此章有三千八百多个字,这七八百个字就是小女人回报大家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意,谢谢亲们支持小女人,支持红裳,支持正版!

VIP卷 一百五十六章

一觉醒来,已经日影西斜。她伸了伸懒腰:“花—”

花然和心然挑帘子进来:“姑娘好睡,可是要起身了。”

倩芊点了点头:“让你们去打探的事情可打探了?”

花然一面取了倩芊的外裳过来,一面道:“已经的打探过了。宋姨娘已经被送了官,大姑娘好似要被送去家庙了。”

倩芊听得一愣,她看向花然:“宋姨娘送了官?”

心然也点了点头:“宋姨娘是送了官。”

倩芊的眉头皱了起来:“是表嫂的主意?她这不是要陷表哥于不义嘛——送官后岂不是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表哥的前程不就毁在了她的手里?”

花然和心然摇了摇头,对于这些事情她们不是很懂。

倩芊没有来由的生起气来,她夺了外裳过来自己穿了起来:“真是商家女,只有眼前利,却看不了长远,表哥这一生全被她毁了!”

花然和心然不敢随便接话了,她们上前为倩芊打理好了衣服,然后又服侍重新净了面后,扶她坐在了妆台前:“姑娘今儿想要个什么发式?”

倩芊心思没有在这里。便随口应道:“随便吧。”心然便开始为倩芊梳头。花然去给倩芊煮茶了。

倩芊满心满脑都在琢磨赵一鸣地前程:她感觉她地表哥身边真是少一个明事理懂官场地贤内助——不然表哥就要被毁在一个商家女地手里。

倩芊随即对于老太爷和老太太也心生不满:表嫂她一个商家女不明白。怎么两个老地也任由她胡闹呢?就是因为她今日受了那么一点点地委屈?老太太就算绑了她不对。但老地要罚小地就算错了能如何?看来两个老地是真得糊涂了。赵家就没有一个真正能为表哥着想地人儿。

倩芊想到这里。眼睛瞄上了一旁地红­色­吉服——那原本是红裳地衣服。

心然顺着倩芊地眼光看了过去:“姑娘明日要穿这件吉服吗?”

倩芊听到后愣了一下:“明日?明日表哥就要接恩旨了?”

心然摇了摇头:“不是的,姑娘。明日是赵府的夫人要去拜宗祠的日子,回来后要宴宾客的;姑娘忘了不成?”

倩芊听了以后脸­色­一黑:明日她就拜宗祠了!那她就真真正正成了赵氏地­妇­,而她就是再爱表哥,为表哥做再多的事情,此生也无缘进得祠堂。

倩芊的心情更是糟糕,她看了看镜中:头上已经Сhā了两支钗,便摆了摆手道:“好了,就这样吧。”

心然看自家姑娘今日心情实在是不好,也不敢多言,便点头扶了倩芊起身:“姑娘到竹房去,还是要去小花厅坐坐?”

倩芊想起绣房里正给红裳做着的吉服,她地心里便一阵烦燥:“哪里也不去,和我一起去看看衣服——明日是表嫂的大日子,我不能失了礼。”

倩芊忽然间想在人前把红裳压下去——不管是样貌还是举止气派,她都想让赵氏宗族里地人知道,那个夫人不过是铜臭满身的商家女,哪里配得上表哥的尊贵身份。

走了两步,倩芊忽然间想起了正事儿,她差点儿想拍拍自己的头:为什么自己会只顾着生气,却忘了正经事儿呢。

倩芊正­色­道:“那纸条儿可已经送到了?”

心然点了点头:“已经送到了。”

倩芊还是不放心:“那纸条儿她们可放在了我们指定的地方?”

心然道:“是的,姑娘,您放心就是。”

倩芊这才吁了一口气儿:“我能不担心吗,虽然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看出什么来,但还是危险些不是?而且大姑娘万一因此看不成,岂不是误了我地大事儿。”

心然这次没有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家姑娘倒底写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家姑娘的大事儿是什么,她有什么话能说?

倩芊又道:“给赵府少爷们地礼物可着人送去了?”

心然一笑:“送去了。只是姑娘,我们与那些少爷根本不认识,如此送东西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妥?而且、而且,与姑娘声名——”

倩芊点了一下心然:“你个死丫头想说什么?皮痒是不是?我是那几个少爷的长辈儿呢,你都在瞎想些什么?!而且,我不是依着我父亲地名义送得东西吗,与我声名有什么关碍?!”

心然不敢再多说什么:自家姑娘自幼便是个有主意的人儿,自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她赶紧堆上了一脸儿地笑意:“姑娘,婢子见识短浅,只不过是白替姑娘担心罢了。”

倩芊笑着又点了一下心然的额头,这才又重新扶了心然的手:“我们先去看衣服吧。”

心然和花然虽然对于自家老太爷的主意不赞同,但姑娘也没有法子,她们做奴婢的当然也不敢乱说什么;可是后来自家姑娘竟然真动了心

而让心然和花然有些担心起来——她们可是被买来送边时就言明了,将来是要陪嫁的。如果姑娘嫁作夫人,做个陪房丫头日后还有可能做个姨娘,如果姑娘入了赵家做了姨娘,还对那老爷一片痴心,那她们两个……;心然最终只是在心底长叹了一声儿,好多的事情她们为奴的人是做不了主的。

花然进来催请倩芊去吃茶时,却被倩芊一起捉了去看衣服:眼下还有什么比明日打扮的漂亮得体又华贵更重要的事情儿呢?

孙姨娘今日是最后一次领杖责,可是来观看的只有小陈姨娘一人,完事儿后小陈姨娘也没有走,同雅音一起把孙姨娘扶到了床上。

孙姨娘奇道:“宋姐姐不来也就罢了,怎么往日一向明小怕事儿地陈氏也没有来呢?她不怕夫人见怪?”

陈氏看了孙氏一眼:“不太清楚,不过今儿一早夫人使了人来,没有让我们几位姨娘过去——说是夫人今日事儿多,不在院子里。”

孙氏愣了一愣,看向了小陈氏。

陈氏看了看左右小声儿道:“听说宋氏和大姑娘去找陈氏的晦气,却把五姑娘打伤了,惊动了夫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惊动了老爷和老太太,把夫人绑走了。”

孙氏听得呆住了,她喃喃的道:“怪不得今日的杖责到下午才让我领了,赶情上午夫人没有空闲啊。”

孙氏地眼睛一下睁大了:“夫人既然想起来了来杖责我,那就是说夫人没有被老太太责罚了?那被责罚了的人是——,大姑娘和宋氏?!”

陈氏多看了孙氏一眼:“这还用说?”

孙氏却又闭起了眼睛:她怕让小陈氏看到她眼中的狂喜。

陈氏叹了一口气儿:“宋氏听说被送了官,大姑娘好似也要被送去家庙了。这府中啊——,只有你和我两个姨娘了。”

孙氏的眼睛睁开了,她听得明白小陈氏话中的意思:陈氏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夫人的人了——她得了夫人的恩惠嘛!所以夫人的眼中钉只有她和小陈氏了。

孙氏看向小陈氏:“姐姐有什么话直管说吧?”

陈氏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话呢?我在府中没有什么依靠,只想着我们姐妹们做个伴儿就好。”

孙氏点了点头:“当然了,也只有我们姐妹两个相依为命了。”

陈氏的话点到了,她便起身要告辞了:“妹妹现在是被禁了足的,姐姐也是趁这么个功夫过来和妹妹说两句体己地话儿,久留却是不便的—怕又给妹妹添麻烦啊。”

孙氏苦苦一笑:“我今日的下场便是你我姐妹的警戒,而宋氏地下场却是我们二人都应该警醒的。

陈氏也笑了笑:“也不必如此,只要我们如陈氏一样安安份份地,暂时夫人是不会动我们的。”

孙氏看向小陈氏:“我倒还不罢了,在府中没有什么,只是姐姐真得如此甘心?且不怕被夫人捉到什么短处吗?”

陈氏的笑容一歇:“走得一步是一步吧,眼下我们却是动不得的。我们——,只能伺机而动了。”

孙氏听了也放下了心来,她也怕小陈氏吓破了胆儿不敢再有想法儿,那只靠自己一人怕是报不了这三日之仇的。她轻轻一笑:“好,妹妹全听姐姐的。我们本就是安安份份地人,其他的看时机再说吧。”

陈氏点了点头:“那姐姐就先走了,妹妹好好调养,也不要斗气儿,就按老太爷和夫人所说地办就是了——暂低一低头又有何妨呢?”

孙氏答应了:“姐姐放心,妹妹知道的,不会在这个节骨儿眼上耍­性­子。”

陈氏这才真得走了:她有她地打算和担心,她不过是想利用孙氏罢了;有人能结盟总强过自己一人吧?

而孙氏在小陈氏走了以后,嘴角一撇:“她想借过我过河,打得好响得算盘!”孙氏并没有把表姑娘那日的来意告知小陈氏——她两面结盟,岂不是得利更多?

宋氏地院子已经被婆子们围了起来,院子里的人也统统绑了,仔细搜检了身子——还真有大胆儿的,居然真在身上藏了宋氏屋里的值钱的小物件儿。

赵一鸣已经到了凤舞的院子里,而凤舞正在内室收拾东西,听到人来报赵一鸣到了,手里的一件玉器玩物,如果不是茶嫣手快接住了,怕就要跌个粉碎了。

凤舞没有想到父亲来得如此之快,她不过刚刚开始收拾东西,还没有来得及藏起呢,父亲人已经到了!

亲们,大雪压得我们这里停电了!汗个,只要来电,我就会更的,这个还是由UPS支撑传上来的。

VIP卷 一百五十七章 求己与生疑

到凤舞只是呆呆的站着,而门外已经隐隐传来脚步声嫣连忙推了推了凤舞。凤舞这才反应过来,她一面向外急急迎了出去,一面低低的吩咐茶嫣道:“快把东西收起来,手脚麻利些。”

虽然凤舞还想多叮嘱茶嫣几句,可是她知道来不及了——再等一会儿,父亲真要进了里间,那她可真是没有一丝办法了:现在是茶嫣能藏起来多少是多少了,总比什么也不剩强得多。

如果屋里再多几个人,不,就是多一个人也好啊;凤舞心里感叹着,可是雨佩因为随她去了陈氏那里,所以现在屋里只有茶嫣一个人了。其他的人,凤舞还真是信不过,所以她收拾银钱之物时,只有茶嫣一人在身边儿。

凤舞并没有告知茶嫣说她会被打发出府——知情的雨佩,凤舞根本没有带她回来,所以茶嫣现在还算得上是镇定,一心认为她的大姑娘自家庙回来后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赵一鸣已经进了屋子,凤舞拜了下去:“父亲。”

赵一鸣低头看着凤舞,一时没有开口,他的心里分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他看到女儿时心中升起的愤怒,依然不比在上房时少多少。

赵一鸣的怒火不只是恼凤舞狠毒打断了自己妹妹的腿,他更恼怒自己这些年来对于女儿的疏于管教——如果知道凤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官升三级赵一鸣也不会外放了。他宁愿一生仕途上无寸进,他也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女儿!

看着凤舞好一会儿,赵一鸣才沉声道:“你先起来吧。”

赵一鸣心中更多还是无奈:现在就算是打凤舞一顿又如何,何况女儿又是打不得地。凤舞起身请赵一鸣上座,然后亲手奉了一杯茶过去:“父亲,请用茶。”

凤舞并不是想请求父亲的原谅,或是哄父亲开心,她现在只想拖延一些时间给茶嫣,好让她能找到比较隐蔽的地方儿藏东西。

赵一鸣没有接茶。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我还不渴。你先放这儿吧。”赵一鸣现在不可能会吃凤舞地茶:他并没有原谅女儿地过错。

凤舞听得心里一紧。不过也只能把茶放在桌上。然后老老实实地垂首站在赵一鸣地面前。她想了想小心地道:“父亲还在生女儿地气吗?”

凤舞想引赵一鸣训斥自己。如此一来茶嫣便会有充足地时间去藏东西了。

赵一鸣看着凤舞:“你小小年纪心肠如此狠毒。而且还自残以欺骗父亲、陷害继母——你可知错了吗?”

凤舞咬着­唇­轻轻“嗯”了一声儿。她看赵一鸣真得开始发作自己。她地心思便不在赵一鸣地话上了。她一心只记挂着她房里地银钱——不知道茶嫣找到地方藏起来没有。又藏了多少呢?

赵一鸣一时间没有发觉凤舞地异样:“老太爷地话你好好想一想。反省你倒底是错在了何处?!如若还不悔改。到时怕哪个也救不得你。”

凤舞依然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儿,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刚刚忘了吩咐茶嫣把东西分开来藏,她不会把东西都放在箱子里藏起吧?

刚刚凤舞想把东西收到箱子里运到院子里埋到花从下地,可是不想赵一鸣来得太快了,而她也没有来得多吩咐茶嫣两句。

赵一鸣又教训了凤舞几句,便发觉了她的心不在焉,忍不住喝道:“凤舞——!父亲教训你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凤舞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父亲,女儿、女儿正在听。”

赵一鸣冷冷看着凤舞:“那你说,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凤舞一时张口结舌答不出来,赵一鸣气得白了脸,指着凤舞喝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再说你,你自己去家庙后好好反省吧!你现在就给我立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许去。”

完赵一鸣起身喝道:“来人,房子里的东西有没有清点完?还有,先把这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赶到院子里点名儿,验明了身份一会儿全打发了出去!”

随着赵一鸣的喝声,赵娘子自内间出来回道:“老爷,大姑娘的东西已经在清点造册了,只是、只是——”

凤舞看到赵娘子自里间出来吃了一惊:自己就在外间和父亲说话,没有看到她进去啊?

赵一鸣本来被凤舞气得不轻,哪里还能听得了赵娘子的吞吞吐吐,喝道:“只是什么?!”

赵娘子弯了弯身子,:“还是请老爷亲自去看一看的好。”虽然她说话的神情极谦卑,但依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赵一鸣气得瞪了一眼赵娘子,又瞪了一眼凤舞,转身向里屋而去。

凤舞看到后,来不及细想赵娘子如何进得里间儿,她立时急呼了一声儿:“父亲——!”赵一鸣回身看向凤舞:“什么事儿?”他地怒气已经很明显了。凤舞吞了吞口水,轻轻的跪了下去:“请父亲原谅女儿。

赵一鸣紧紧盯了一眼凤舞,他转身拂袖而去:他当然察觉到,是自己要进内室时,凤舞才焦急的高呼出声儿,他岂能不起心——内室里想必是凤舞藏了宋氏所贪墨的银钱吧?

凤舞脸­色­大变坐倒在地上:茶嫣已经被赵娘子等人捉住了吧?那些银钱之物想来也已经被赵娘子她们发觉了,所以才会来请自己的父亲过去。凤舞的目光呆滞起来:她日后,不,她还有日后可言吗?

赵一鸣看着眼前不大不小的一个箱子内的银票与金银之物,他是真得愣住了:这些银钱实实在在是太多了些,他被惊呆了!

不是赵一鸣没有见过如此多地银钱,他是没有想到一个姨娘不过是协助老太太理事儿罢了,居然七八年时贪了如此多的银钱。

赵一鸣他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宋氏是如何弄到手这些银两地?他们赵府每年都要亏一千多两银钱啊,为什么老太太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呢?

赵娘子屈膝:“老爷,已经清点完毕,这些要如何处置?”

赵一鸣又看了一眼那个箱子才沉声道:“封起,连清点的数目一起送到老太爷那里去!”赵娘子答应着,吩咐人进来当着赵一鸣的面儿把那箱子封了起来,又加了锁在上面。

婆子们要抬出去时,赵一鸣又唤住赵娘子问道:“一共多少银两?”

赵娘子轻声回道:“加上金银玉器,近六千两。”

赵一鸣倒吸了一口凉气儿,他跌坐在床上挥了挥手让人把东西抬走了:这个该死的宋氏,她这几年在府里倒底都做了些什么!府里的各处开销,都被宋氏做了手脚不成?

赵一鸣咬了咬牙:宋氏不是多报

数目,就是克扣了奴仆们应得银钱——宋氏岂不府弄得天怒人怨了吗?!

想起平日里宋氏一副贤良的样子,赵一鸣第一次想到:他离府六七年,府中地人已经与原来有些不同了,也许不止一个宋氏,也不止一个凤舞变了。

自凤舞地卧房出来后,赵一鸣看了一眼窗外:重重院落中,他找不到往日那种家地温暖感觉。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这还是他的家吗?随后,赵一鸣想起了红裳,想起了她现在那张有些淡漠地脸,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些踏实起来:至少,这个府里的女人们,并不是人人都骗他的。

凤舞还呆坐在地上,看到自己地父亲自屋里出来,也没有反应。

赵一鸣看凤舞如此,眉头更加皱得紧了起来:刚刚来时她还未如此,不过是把她不该得的那些金银之物取走了,她便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儿——小小年纪,又是一个女儿家,怎么会如此贪财?!

赵一鸣越发得不喜凤舞,喝了她一声儿:“凤舞,你在做什么?堂堂赵府的大姑娘,居然就这样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给我起来。”

凤舞这才站了起来,敛了衣袖给赵一鸣轻轻施了一礼:“父亲,我屋里、屋里的东西——”

赵一鸣一甩袖子:“有什么是你的东西?!你房里的哪样东西不是父母所赐所给?!不是父母所赐而你却有的,那便不是你应得的,那是不洁之物,你还有脸说?”喝骂完,赵一鸣不再理会凤舞起身怒冲冲的就要走。

赵安娘子急赶两步:“老爷,大姑娘院子里地东西都要搬出去吗?”

赵一鸣回身看了一眼凤舞的院子道:“除了书籍之外,其余的统统搬出去!这房子里只留下床与椅子等家什便可,其余的都尽去——大姑娘他日回来,也只须俭朴过日。”

走到院门时,赵一鸣忽然又停步喝道:“明日一大早就安排两个妥当的人儿服侍你们大姑娘去家庙!”

凤舞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树杆,她怕又要跌坐在地上:明日一大早,明日一大早,父亲居然连一日也等不得了吗?明日是那个小夫人拜宗祠的日子,父亲居然让她一大早就走。

宋氏那里倒没有多少银票,加上一些金银玉器也不过是一千多两银子——过她的首饰倒还是很多,不,是极多!

赵一鸣看过之后,依然让人收起交给老太爷。

凤舞与宋氏的人,赵一鸣当日便唤来了人牙子,除了几个要送官的之外,其余地人全部都卖了出去。

赵一鸣忙完所有的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

赵一鸣坐在宋氏院子里的上房中,他以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实在是有些倦了,可是他却不想去睡。现在的时辰也早已经过了饭时,可是赵一鸣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饿。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地女儿会狠毒如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被老太太一直夸奖,被自己一直认为识礼省事儿的宋氏,居然背后里做了这么多地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一鸣又搓了一把脸,才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不管他地女人们做了什么,不管他心中有多少难受,他都不能消沉、不能伤心下去——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还有父母高堂,还有妻儿的男从;他是赵府地长子,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要他来养,他如何能够脆弱?

赵一鸣走出屋子时,他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他要先到父母那里去一趟,然后再回房去看看裳儿是不是已经用过饭、用过药。

做为一个男人,赵一鸣认为孝敬奉养双亲与照顾疼爱妻子还有他的儿女们,是他应该做的、必须做的。

老太爷已经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收到了库房中:“这些东西你应该交给媳­妇­地,不过明日媳­妇­会很忙的,等过了明日吧,让媳­妇­清点一下入库,看看这些银钱有些什么用处——宋氏克扣了府中仆从们多年的银钱嚼用,也是要有个说法的。”

老太太只是­阴­着脸子自己生闷气儿:宋氏居然贪墨了如此多的银两,实实在在是让老太太没有想到,这六七千两的银子,就等于是宋氏响响亮亮地打了老太太六七记耳光,让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羞愧不已。

赵一鸣又同父母闲话了几句,回了老太爷明日一大早让凤舞启程的事儿。

老太爷抚了抚胡须:“早些去也是好事儿,明日她出现在族人面前也是有损我们的颜面——我们有什么面目同人提起她的所为?唉——!对了,今日你们刚走,我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感觉凤舞这孩子要下猛药才可以教得过来—你大姨母的府上有三位宫里出来的供奉妈妈,现今她府上已经没有姑娘要教养了,所以我们便写了一封信去,让你大姨母先暂借我们一个供奉妈妈,虽然一年多出七八百两的开销用度来,不过只要凤舞能改过,倒也值了;嗯,你要再安排四五个本份而又严厉的娘子跟着服侍凤舞,让她们把凤舞看得紧些,不能再什么事儿都由得说了算。”

赵一鸣点头:“母亲如此安排,儿子更是放心了,明日事毕,儿子一定备厚礼去谢过大姨母。至于服侍凤舞的人,我已经吩咐赵娘子了,父亲放心就是。”

老太爷点了点头:“赵娘子一向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这位供奉妈妈身边儿你也让赵娘子给安排两个小丫头吧,人家是宫里出来地人,我们不可能简慢了人家——在我们家也不过就二三年,凤舞出嫁人家也就回许府了,许家还是不想把供奉妈妈们赶出来的。”

老太太只是叹了一口气儿:“宋氏是我看错了她,凤舞怎么也是我们赵家的血脉,不能任她如此下去—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只希望还来及能让凤舞改过来,不然我日后有何面目见赵家的列祖列宗?”

赵一鸣和老太爷急忙劝解了老太太一番,不想她为此事再生出什么毛病来。然后,赵一鸣才答老太爷的话:“父亲所想极是,儿子会一并叮嘱赵娘子的。许家是有爵位的人家,她们自然是有她们的考虑。再说我们府中养个供奉妈妈,还真是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家的女孩子又不会送到宫里去。”

老太爷点了点头:“一家有一家的想法儿,我们也不必管人家是如何想地。”然后,他长叹一声儿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早些回房吧。今日你行事也太过造次了,媳­妇­那里你要好好赔些不是才行。”

老太爷现在已经知道红裳被赵一鸣踢了一脚儿的事儿,他对于红裳在众人面前保赵

体面,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的话,老太爷是十分带着十分的歉意——今日实在是委屈了媳­妇­。

老太爷看深深看了一眼赵一鸣:得妻如此,是儿子天大地幸运啊。

赵一鸣听到老太爷的话地面有愧­色­,躬身答应着行礼告退出了上房。

不过,赵一鸣急急赶到了红裳院子外时,他心里竟然有些忐忑起来,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他下了车子踱进院子看到一个大丫头立在屋门儿前便道:“你们夫人用过饭了吗?”

其实赵一鸣想问:你们夫人在哪里?可是话倒嘴边儿他没有问出来。

这丫头正是霄儿,她回身给赵一鸣见了礼:“回老爷,夫人已经用过饭了。”然后起身给赵一鸣打起了帘子。

赵一鸣点了点头,低头进了屋里。红裳并不在花厅上,只有画儿正在和几个小丫头收拾花厅呢。

赵一鸣唤过画儿来:“夫人睡下了?”

画儿福了一福:“是地,老爷。夫人说今日头疼得厉害,服过药后吩咐我们,只要她睡着了千万莫要惊醒了她——怕是一醒便会再睡着了;明日却要累一日地,夫人担心自己身子受不住。”

赵一鸣一听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头疼?可请了大夫过来?”

画儿摇头:“不曾请大夫,夫人说睡一睡应该会好,怕是今日累着也未可知。”画儿特意把“今日累着”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赵一鸣听得脸上有些讪讪的——他当然听出了画儿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心下倒底不放心红裳的身子,又问道:“夫人可睡着了?没有睡着就请大夫过来再请请脉吧,千万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画儿却道:“回老爷,夫人已经睡着了,而且看样子睡得极熟。要不要—,把夫人唤醒?”画儿睁着大眼睛看向赵一鸣,好似赵一鸣一点头,她就会立马去把红裳叫醒一样。不过就连赵一鸣也知道画儿绝不会把红裳叫醒的。

赵一鸣咳了一声儿,他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夫人睡吧,莫扰她了。你们伺候的仔细些,只要夫人晚上睡得不安稳了,你们速来回我——那时再去请大夫也好。”

画儿福了一福答应了。赵一鸣坐了下来:“夫人晚上用饭用得如何?”

画儿答道用得还可以,不算多也不算少。赵一鸣放了一小半儿的心下来,他摸了摸肚子,还是不太饿。

赵一鸣想了想,认为自己就是再不想用饭也要多少用些才好——裳儿身子不好,自己绝不能再病倒了。赵一鸣如此想着便吩咐道:“摆饭吧,我在这里用晚饭。”

完赵一鸣忽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画儿:裳儿不会吩咐她的丫头不给他摆饭,直接把他赶出去吧?

画儿却­干­­干­脆脆地答应了,福了福便使了小丫头去大厨房传饭了。赵一鸣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还好,裳儿还是给他留着体面的。

赵一鸣想到这里心里一颤,然后就是苦涩难明:裳儿何时不曾给他留过体面?就算是自己踢伤了她,就算她已经伤透了心,可是她也在众人面前还是言道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出来的伤——依然为自己留着体面啊。

赵一鸣如此这般的左想想右想想,全部是红裳平日里为他如何着想,他越发没有胃口吃东西了。不过饭菜摆上来以后,他还是勉强自己用了些——他是一家之主,病不得,尤其是在红裳身子有恙的时候。

用过饭后,赵一鸣走到卧房掀开帘子看了看,便让画儿把卧房外间地小暖阁收拾了一下,他便在小暖阁里睡下了。

赵一鸣躺下后,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有怎么睡着:先开始,女儿的事情、红裳的事情,反反复复在他脑中闪现,再到后来,他的脑中闪现出来的全是红裳了;这让他更是睡不着了。

画儿安置好了赵一鸣,吩咐小丫头们在外间打地铺伺候赵一鸣晚上要茶要水,便自行回了里间。红裳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走了?”

画儿抿嘴一笑:“没有,老爷在外间的小暖阁睡下了。”

红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会如此委屈自己?”

画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老爷真得睡在了小暖阁内。”

红裳听了以后轻轻摇了摇头:“随他去吧,总之,日后这里间不管如何是不能让他再进来了。”

侍书在一旁迟疑道:“那夫人日后要如何在赵府自处呢?在府中没有儿女,夫人、夫人——”

侍书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红裳和画儿都听明白了侍书的话。

画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呵,夫人如此怕是日后会吃大亏的。可是,就如此原谅了老爷,那也太—

红裳轻轻一叹:“我们行一步是一步吧。不过,我想过两日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铺子可以盘下一个来做些什么,日后我们有些积蓄傍身也是好地。”

侍书和画儿知道红裳这是为日后在做打算了,都深深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夫人快要成诰命夫人了,如果万一同老爷闹得和离了,那诰命还能是夫人的吗?

画儿在心底暗自思虑着:如果诰命还是夫人的,那我们这些人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也不用怕会被什么无良之人欺到门上来;但如果夫人没有了诰命,自己和夫人几个人就算是有钱,怕也不好在外立足呢。

虽然画儿原来想过要带红裳一起走,可是她静下心来细细想过后,才知道要出去单独过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让夫人如此委屈过一辈子,也不是办法啊?画儿陷入了两难。

侍书不同于画儿,她还是想着能让红裳同老爷能和好——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人一生的幸福都系在老爷身上,无奈何啊。

侍书厉害起来可以是个很泼辣的人儿,但是她却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相反,她很聪慧,所以她才认为不到万不得已,她的夫人还是留在赵府中才是上上之策——只要夫人有了儿子,那么夫人日后便不用再去在意老爷如何了,但现在夫人却不能同老爷闹得太过生份。

红裳虽然没有睡着,不过她却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个丫头虽然都很关心她,也一心为了她好,可是她心里的苦痛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最清楚。

对于赵一鸣,红裳不能说是付出了真心,但她却还是生出了感情的——日日夜晚相伴,没有一丝感情可能么?可是赵一鸣那一日在孙氏那里时,已经让红裳冷了心,而今日赵一鸣地所为更是彻底的让她寒了

是的,红裳依然还想活下去,所以她才没有同赵一鸣撕破了脸;但是她却无法再容忍与赵一鸣夜夜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了——她成亲时虽然对于赵一鸣没有感情,可是她也不讨厌他,所以她接受了他做她的丈夫;但现在已经不同了。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再温情脉脉的做些事情做弥补就可以揭过去地——也许有地人可以,但是红裳却做不到。

赵一鸣不相信她——这是红裳无法容忍地;赵一鸣多次说过夫妻一体,要红裳相信他,可是他却并不相信她。

红裳闭着的眼睛中渗出了一滴泪水:上一世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可是他却理直气壮地说一切都是她的错儿。她错过一次已经足够,不想再错一次——赵一鸣,他就算只是合作伙伴,就已经很合格了,更不要提做为丈夫了。

红裳深吸了一口气儿:求人,不如求己!她上一世深信这一句话,这一世当然也不会例外。要过上好日子,依附他人而活始终不是法子,只有自己强大才真得可以过上安心踏实地生活。

所以,红裳早已经有了一点儿想法,她要好好的为将来计划一下了——因为日前她忽然明白了,她还是有钱的,只是以前没有想到,不,是她不知道。

她的嫁妆!她的嫁妆都是她地,只是她的。嘿嘿,这个时代也不是一点儿人权也没有的哦,幸好,幸好。

所以,红裳打算这两日抽空好好整理一下自己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嫁妆——因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怕有人问起不知道嫁妆里有什么,或是不识得那些箱笼里的东西被人心,她一直没有动过她的嫁妆。

现在,红裳要好好看一看,那些嫁妆里有什么可以变卖的,她要买铺子是需要银钱的,而赵府的钱是不能动的——动了,那铺子便不是她地了,而是赵家的了。

红裳并没有睡着,当然没有瞒过画儿和侍书去,当两个大丫头看到红裳眼中流下的那一滴泪水,两个人的眼圈都是一红:夫人的心太苦了吧?

画儿和侍书使了个眼­色­,坐到一旁悄悄嘀咕了起来。最终,两个大丫头都认为:夫人要如何做,她们就跟着如何吧;世人眼中地好,也许不是夫人所求所想呢?与其让夫人自苦一生,还不如大家试一试——也许可以闯出一条生路来也说不定呢。

红裳想到这里,便唤侍书道:“我们回来后,我地那些嫁妆都放在了哪里?在西厢那边儿对不对?”

侍书点了点头:“是地,夫人。”只是她不明白红裳现在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夫人就想着要同老爷和离?!侍书心中一惊,她看向了红裳。

红裳却似放下了一半儿的心思一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儿:“嗯,没有什么事儿,你们也早些睡吧,明日要折腾多半日呢——怕不累散了骨头。”

侍书和画儿一面答应着,一面带着惑就在内室的别一边床上睡下了——今天晚上她们二人值夜。红裳爱了伤,霄儿又累了一日,小丫头们在这里守夜侍书两个人不放心。

红裳轻轻地、带着一丝丝的感恩叹了一口气儿:要感谢从未见过面的父母和哥哥啊,不是他们的关爱,自己今日真是要完完全全的受制于赵一鸣了。

改日,改日要好好写一封信感谢这一世地父母与哥哥;红裳睡着前有些模糊的想着。

凤舞院子里的人终于走光了。凤舞正坐在书房,手里握着一本儿书发呆。

赵娘子带着一个有了年纪的­妇­人和四个­精­­干­的娘子来见凤舞:“大姑娘,这位许妈妈是老太太自许府(老太太的姐姐家)特意请来教大姑娘地;可是苦了许妈妈呢,这么急都没有收拾行李就赶来了我们府上,明日许妈妈的行李还要人再送到我们家庙去,大姑娘快谢过许妈妈吧。”

凤舞听说后,眼睛一下子瞪大:老太太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居然把人家的供奉妈妈请了来。不过凤舞只看了一眼许妈妈,她的心里就哆嗦了一下:这位许妈妈的目光好吓人,好似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样。

凤舞可是听姨祖母家的表姐妹们说过,供奉妈妈是多么可怕的人——那些表姐妹们日后不进宫,也要嫁入一些高门大户儿:是真正的高门儿大户儿,她们平日里的行止都要供奉妈妈地。

凤舞现在虽然没有多少­精­神,可是她也不敢对许妈妈太过怠慢,起来对着许妈妈行了一礼:“以后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人看去倒很和气儿,她避开了凤舞的礼微笑道:“大姑娘多礼了,奴婢可是不敢当的。”然后她对着凤舞行了一礼:“许氏见过大姑娘,以后还要大姑娘多多关照。”

凤舞还了半礼也就作罢了:她眼下实在没有多少­精­神应付许妈妈——她的心神都在被她的父亲收走的那些银钱上。

不过凤舞把手中的书往身后收了收——当然没有逃过许妈妈的眼睛。

赵娘子看许妈妈和凤舞见过了礼,便又指着四位娘子道:“这四位娘子是老爷亲自为姑娘挑选的,日后在家庙中就由她们来服侍姑娘。”

四个娘子上来给凤舞见礼,凤舞正眼也没有瞧她们,只是“嗯”了一声儿便又去神游太虚了。

许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这位赵府地大姑娘实在是托大的很,四位娘子可不是普通的奴婢,这可是她的父亲指来的人,含有代父管教她地意思,她如何能如此轻慢呢?

看到凤舞神思不属的样子,许妈妈便仔细打量了一番凤舞,眼睛便落到了凤舞手里握着地书上,加上刚刚看到凤舞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手中的书,许妈妈心中便起了心:大姑娘刚刚受了惩戒,她还有心思看书?

许妈妈笑着上前,冷不防一把抽出了凤舞手中地书:“大姑娘在看什么书儿?奴婢看看是不是奴婢熟悉的?”

凤舞脸­色­大变,刚想起身又强自镇定坐住了:“许妈妈,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虽然不过是一本儿书,不过也没有自姑娘手中抢东西地规矩吧?许妈妈是知道规矩的人,还给我此事就作罢好了。”

本章8700多个字,亲们,小女人求粉票!!!手中有票票的亲多多支持红裳,多多支持小女人吧,三鞠躬感谢之!

PS:明日加­精­华,但是­精­华数量少,亲们多多支持些推荐票吧,谢谢。

VIP卷 一百五十八章 纸条儿

妈妈轻轻一笑道:“姑娘不要恼了我,姑娘现在又看看是什么书立即会还姑娘的——我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伺候姑娘啊,不了解姑娘的喜好怎么成?”

看到凤舞变­色­,不止许妈妈知道这书有问题,就是赵娘子和四位娘子都知道此书有问题了。许妈妈有了心,怎么可能会把书就这样还给凤舞呢。

凤舞终于再也忍不住,她不再故作镇定,一下子站了起来:“许妈妈,我敬你几分,你也不要太过份了。把书快还给我,不然我们就去老太爷那里说说道理去。”凤舞拿出了做主子的款儿。

许妈妈还是一脸善意的笑着:“姑娘不要着恼,奴婢这就还给您,一本书儿罢了,姑娘不是真得恼了我吧?说到要去老太爷那里,奴婢倒是没有什么——刚刚奴婢便是自老太爷那里过来呢;不过姑娘也累了一日,真得还要去给老太爷请安吗?”

许妈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凤舞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她只能咬咬再咬咬牙,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许妈妈嘴里说着要把书还回去,手上却飞快的翻着书页,没有一丝要还回去的意思。而那书就在众人的眼前,自里面飞出来了四张银票,还有一张纸条。五片纸张,就那么轻飘飘的在空中翻滚了向下,盘旋了一圈后,轻轻落在了地上。当然,五片纸落地没有发出多么大的响声,几乎可以把那轻微的响声儿忽略不计。

那五片纸飞舞出书册时,凤舞的脸­色­已经变了,那落地的轻微声响也如巨雷响在凤舞地耳边儿,震得她脸上一下子失了所有的血­色­。

许妈妈把书又抖了一抖,确定书中没有东西后,把书本儿双手奉给了凤舞:“大姑娘,书还给你,你还是不要生奴婢的气好不好?如果姑娘真得要去给老太爷请安,奴婢这就伺候姑娘过去。”

凤舞的脸­色­变来变去,已经变得让人分不出是什么颜­色­了:有红­色­——那是她羞的;有白­色­——那是被许妈妈气的;有土­色­——那是想到老太爷和赵一鸣吓地。

凤舞没有伸手接许妈妈手里的书,许妈妈自己笑着把书放在了桌上:“大姑娘,我把书放在桌上好不好?哟——,瞧这里乱地,赵大娘子呵,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大姑娘收拾一下。”

许妈妈没有看地上一眼。好似那些银票和纸条。许妈妈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赵娘子正蹲下身子拣地上掉落地银票等物:她先拣起了那纸条。不过也没有看一眼。立时折起放进了袖子里;然后才拣起了四张银票。看了看面额。都不是很大。最大地不过是五十两。小地才五两而已。

赵娘子听到许妈妈地话后。一面把银票交给一旁地一个娘子收起。一面答道:“许妈妈说得是。倒真是我们不会伺候大姑娘。

来。来。一起给大姑娘收拾一下吧。”

凤舞闻言气得浑身抖成了一团:这几个人明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嘴里说得好听。其实就想当着她地面儿。搜她地书房罢了!真当她是个死人了——自己一失势。这起奴才便要踩到自己头上去了。

凤舞越想越气。狠狠瞪了一眼赵娘子——她不敢瞪向许妈妈。虽然许妈妈看上去是一脸地笑意儿。可是。就算凤舞气得要命。却也不敢说出喝止地话来:她已经理亏在前了。听许妈妈话中地意思。只要她敢在说什么。就要同她到老太爷跟前理论一番;凤舞现在知道自己在老太爷跟前地斤两。再加上那些自书中翻找出来地银票与纸条。她能得了什么好去?

好在整个书房“收拾”完了,也不过是又找到了近二百两地银票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就连凤舞也不明白,自己地书里为什么会有这些银票的。

许妈妈脸上地笑容还是一样亲切:“好了,收拾一下,书房就很像个样子了。大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凤舞气得扭过了头去:这个许妈妈可恶到了极点。

可是许妈妈好似完全没有看出凤舞在生气:“大姑娘没有其他吩咐的话,那奴婢们就陪大姑娘去收拾行李吧;明儿一大清早就要启程——明日府里有大事儿不说,也不能让人看到大姑娘要去家庙,对大姑娘地声名不好是不是?明儿不能走得晚了,我们还是早些把行李收拾出来吧,也早早用些饭菜睡下;您说是不是,大姑娘?”

凤舞听完后,她的脸子是要多黑有多黑,当然也就不会理会许妈妈了。

许妈妈还是无事儿人一样,她完全当凤舞是答应了,笑眯眯的转身道:“赵大娘子,我们要伺候大姑娘去收拾行李,麻烦你一会儿让人把大姑娘和我们几个人的饭菜传上来吧,我们大姑娘要早些休息才成。”

赵娘子答应了一声儿:“一切许妈妈多费心了。许妈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同我们见外。”

许妈妈笑着欠了欠身子:“赵大娘子客气了,我不会见外的。不过有一件事儿还真要麻烦赵大娘子——明儿一早我们启程前,大姑娘要按礼和父母辞行才成,赵大娘子代我们回一下老爷吧,看老爷还有什么示下没有?”

赵娘子还了半礼:“好的,好的,应该的、应该的。”赵娘子明白许妈妈是想明日让大姑娘去听训。不只是赵娘子听出了许妈妈的意思,凤舞当然也听了出来,不过她对于许妈妈的话根本没有放在心里:不就是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现加上二三百两的银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妈妈和赵娘子旁若无人的又寒暄了几句,把凤舞的脸气得更黑了三分。一旁收了银票的娘子把银票取出来,交给了赵娘子身旁的一个小丫头,赵娘子便同凤舞行了礼,又和许妈妈道了有劳才转身走了。

许妈妈送走了赵娘子,回身笑眯眯地道:“来,我们请大姑娘回房收拾行李吧。”

也待凤舞答话——许妈妈知道凤舞也不会理会她们的,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娘子上前扶起了凤舞便走。凤舞气得喝道:“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许妈妈微笑:“大姑娘会走最好了,也省得奴婢们费力气了。”

两个娘子放开了凤舞,不过却左右伴着她,没有远离。

凤舞虽然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对一脸笑容的许妈

儿办法没有:人家可是句句恭谨着呢。凤舞只好气行去,她现在已经不再想那些银票了——她在想要如何才能把这个讨厌的许妈妈弄走,不然她日后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日一大早,赵一鸣便起床了:凤舞要早早就走,他想在凤舞临行前再好好的训戒并叮嘱她一番。赵一鸣刚刚梳洗完,还没有叫人,赵娘子便到了。

赵娘子给赵一鸣请了安,便把纸条和银票奉给了赵一鸣,接着又把昨天凤舞书房地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给赵一鸣听,赵一鸣听得脸­色­铁青:这个凤舞真是死不悔改啊!

他打开了纸条儿,上面写着:蝉儿扰人清梦,哪有鸟鸣悦耳?草长莺飞正可归。

赵一鸣看完后皱起了眉头:这文不文、俗不俗,而且文理不通地三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看向赵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哪个人写的?”

赵娘子躬身道:“奴婢没有看过上面的字,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大姑娘也没有说是谁写的,奴婢不知。”

赵一鸣点了点头,赵娘子做事儿一向稳妥:“你去看看大姑娘可起了,让她快快过来一趟。”

赵娘子答应着去了。

里间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已经听到外间的响动。画儿起身出来时赵一鸣已经去了花厅,她便招来一个小丫头问了问刚刚有什么事儿。

红裳听完画儿地话后,微微一想便道:“我也起来,去看看那是张什么纸条儿。”红裳直觉有人还在背后捣鬼——这个人也一并捉了出来,赵府也许就可以安静一阵子,自己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侍书和画儿急急忙忙伺候红裳梳洗,待红裳到花厅上时,凤舞和许妈妈等人已经来了有一阵子。

红裳先同赵一鸣见了礼,赵一鸣亲自扶了红裳坐下:“夫人身子可好些?可是我和赵娘子刚刚在外间说话吵醒了你,不知夫人地头疼可好些了没有。”

红裳淡笑着回了一句:“妾身一切还好,多谢夫君挂念。”然后她就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许妈妈:“这位是——?”

许妈妈已经福了下去:“奴婢给夫人请安。”

赵一鸣道:“这是老太太在大姨母府上请来管教凤舞的供奉妈妈。”

红裳听了以后微微点头:“日后要多劳许妈妈了。”老太太看来是真要下猛药了,连供奉妈妈都请了来。

许妈妈又是一礼:“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不敢当夫人的有劳二字。

红裳笑着抬了抬手:“许妈妈不必如此客气。过府是客,怎么能让许妈妈立着?快,请许妈妈坐下。”

许妈妈没有想到赵府的长房继室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行事却是有些老到的意思儿,她急忙谢过并推辞了一番,才坐了半边儿椅子。

赵一鸣先是训斥了凤舞一番,也不过是原来的那些话儿,凤舞只是低于着头应着,一看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裳不过只是同凤舞说了一些注意身子之类地话,然后便让侍书带了凤舞到厢房去用些早饭,休息一会儿。

赵一鸣看凤舞走了,才对许妈妈长叹一声道:“日后——,真得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欠了欠身子:“不敢当,一定尽力。”

红裳笑着同许妈妈客气了几句,便让人赏了些东西与银两给许妈妈、还有四个娘子。然后看向赵一鸣道:“只许妈妈和四位娘子跟了大姑娘去,家庙中住着事儿少不了,怕是会累坏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再说,一些粗重的活计也不能由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亲力亲为,我看再挑几个粗使地丫头婆子跟上吧,这样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也能省心省力些,更加能好好照顾大姑娘。”

赵一鸣当然不会反对,许妈妈和四位娘子都谢过了红裳。红裳又亲自挑了两个机灵的小丫头给许妈妈用:“许妈妈也不要外道,有什么需要、有什么事儿尽管使人来说一声儿。”

许妈妈自是千恩万谢,四位娘子也是皆大欢喜:如此一安排,她们真是省力不少。

赵一鸣看红裳给许妈妈安排了小丫头,也就没有再同赵娘子说什么——老太爷吩咐地事儿已经做了,谁做得倒不必在意。

红裳又让侍书带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下去用早饭:“多少用些吧,路上冷,吃有些东西下肚儿身上也暖和些。”

许妈妈是宫里出来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看到红裳安排地事情细致到如此地步,对于红裳有了几分敬服:好一个当家的主母啊。

红裳是在笼络人心,笼络跟着凤舞去家庙儿的这几个人:她倒没有想过要害凤舞,但她却不可不防凤舞再来害人,所以凤舞身边儿的人好好待一待,万一凤舞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自己能得个信儿也是好的。

四位娘子是赵府的人儿,红裳的所为她们自是记在了心里:还能不对红裳忠心?难道真要跟着失势的大姑娘不成?

许妈妈自是明白的,红裳当着赵府老爷的面儿做得这些事儿,就是说她绝不会利用自己和四位娘子害凤舞,只不过是想知道凤舞做了些什么——她本来就是常常回老太太的,就是多回一份给赵府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不妥。

许妈妈和众人下去后,红裳这才转过头来:“夫君睡得可好?”表面儿上的礼仪还是要顾的。

赵一鸣咳了两声儿:“还好,还好。”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知道凤舞一早又怎么招惹夫君生气了?”红裳没有直接问赵一鸣纸纸儿的事儿,自是她的打算。

赵一鸣也没有隐瞒红裳什么,一面简略说了说凤舞在书房中的事情,一面取了纸条出来给红裳看。红裳看完后又把纸条儿还给了赵一鸣,心下却在核计起来:这字写得实在是说不上好来,同自己写得字都有得一拼;而这么几句话读起来有些别扭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又是谁写的?想告诉大姑娘什么?

求票,求粉红票!亲们手中有粉红票票的砸过来吧,砸过来吧!

PS:求推荐票票!亲们也多多支持一些吧!

VIP卷 一百五十九章 拜宗祠

过有一点,红裳可以确定:纸条当然是府中之人所为的人,对于深闺中的凤舞来说,是绝不可能会认识的。

大家的姑娘们大门儿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有那等狂蜂浪蝶,可是人儿都看不到他们做什么?!大家闺秀与穷书生的故事只能是说书与戏曲中可见——实际上是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红裳的眉头轻轻的挑动了一下:府中的人嘛,陈氏和凤韵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宋氏和凤舞也可以排除在外了:如果是凤舞所写,这么几句话就在她的书房中,被人看到也极好解释,不至于会惊慌失措才对——更何况凤舞不会把自己的银钱收到了屋中后,又把两三百银票夹到书中,那些银票应该不是凤舞的;宋氏?她是绝不可能的——她和凤舞分开后,腿便被打折了,身边又没有离开过人;就算是她送得纸条儿,她应该不会送二三百两的银票给大姑娘;宋氏要么会送极多的银票,要么一点儿也不会送。

老太爷和老太太是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儿,眼下只余下小陈氏和孙氏了,而孙氏的字也写得太好;据说小陈氏是识字的,写得字倒是不错;那么是孙氏所为?

红裳在心中只是闪过了孙氏,便否定了是她所为的想法:这张字条应该是早就放进了凤舞的书房中,最起码是在自己还在老太爷那里的时候——后来就算有人想送,也送不进去了;而孙氏现在应该是赵府中消息最不灵通的一个,她是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极大的原因:孙氏没有儿女,她绝不可能想再把凤舞弄回府中来——对她没有半丝好处啊。也正是因此,同样不太可能是小陈氏所为。孙氏和小陈氏是巴不得宋氏母亲都死了才好吧?

当然,小陈氏和孙氏也不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只是她们的可能­性­很小。

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不是姨娘们所为,那府中有可能什么会做此事儿只有一个人了:薛家姑娘,薛倩芊!

仔细想一杨,薛家姑娘的嫌居然是极大地——她可以和凤舞互相利用,互相得利。

红裳想到倩芊后扫了一眼赵一鸣,然后又低下了头吃茶:应该是表姑娘所为吧?以她的聪明,自己被绑了赶到上房去时,她就应该可以猜到凤舞的大略下场——是不是会被送家庙并不一定,但禁足或是送到庄子上去却极有可能;如果在那个时候,她想动什么手脚儿是极容易的:凤舞地院子里并无外人。

至于那些歪歪扭扭地字——想来也是薛姑娘用左手书写出来地吧?红裳看到过薛姑娘地字:她给红裳送过东西地。有她写得贴子。那字可是很看得过去。

赵一鸣也在思索字条与银票地事情。他同样认为银票与字条不是凤舞地东西。也不会是宋氏和陈氏、凤韵送给凤舞地:那么小陈氏和孙氏。会是哪一个所为呢?

赵一鸣想来想去感觉两个姨娘都有可能。也都不太像。他地心中有些烦燥起来:这还是个家吗?

可是这个背后之人不揪出来。赵一鸣心中更是难安:这个字条地意思。他还不能完全看得透。但那蝉儿应该是指红裳吧?府中地姨娘们如此视主母为眼中钉?

想到这里。赵一鸣地后心感觉到一阵一阵地凉意儿。他不自禁地看向了红裳:裳儿。她进了赵府后。在自己看不到地时候。过得倒底是何样地日子?!

红裳想来想去。再三比较后。几乎可以断定是薛家姑娘所为了——不过猜测不能入人之罪。看来要好好注意一下薛家姑娘地行止了。

红裳也因为倩芊的缘故,对字条上的三句话更是在意起来:这个表姑娘想做什么?

字条上地最后一句话现在看来,应该是指让凤舞回府吧?正可归,应该是表姑娘想告诉凤舞,她有法子可以使凤舞重新在赵府中做她的大姑娘。

正可归,正可归;红裳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忽然有了虑:难道是薛家姑娘知道了凤舞会被送走后才写得字条——那也不太可能啊,此话传了出来时,凤舞的院子里想必已经有人看着了吧?看来自己前一个想法还是对的,她应该是猜到了凤舞会被送出府去,应该是在自己被绑了去上房时,她便使人了去凤舞的院子才对。

如果是老太爷说出了此话后薛姑娘才有了想法儿,那时间太紧了些,她地人也不可能不会被看到了吧?凤舞的院子周围在这个时候一定有不少仆从,藏在暗处看笑话——薛姑娘应该不会去冒这个险地。

红裳思索后认为薛家姑娘是在她被绑了赶去上房时,让人给凤舞送得字条——那些银两会不会也是她送给凤舞的呢?

不过银两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红裳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后也就放下了:纸条上地前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蝉儿是指自己?鸟儿是凤舞?草长莺飞是时间?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这张纸条藏得并不严密,也没有落款儿,想来薛家姑娘是有持无恐,不怕被人发现的。

她只是想笼络凤舞吗?应该不只这么简单才对;红裳地眉头又皱了皱:她总感觉这些话应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才对。

红裳想了一会儿也得要领,而许妈妈和娘子们已经用过了早饭来辞行了——外面的天­色­至今还没有放亮。

红裳和赵一鸣又同许妈妈客气了两句,便着人请了凤舞过来,打发她们一行人走了。

接下来就没有了红裳可以思索的时间了。红裳还没有用早饭,族里已经使了人来给红裳大妆——来得是两个长辈,红裳应该唤之为婶娘。

当然,给红裳梳洗上妆当然不是这两位夫人亲自动手,而是由几个极为熟练的娘子们动手。

红裳又一次着了大红的吉服——里里外外着了六层衣服,头上又戴上了花冠,那两个婶娘一个劲儿夸赞红裳好样貌。可是红裳看了看镜中的小脸儿,感觉除了红­色­之外,哪里还能看得见她这个人儿?

然后婶娘们引着红裳去拜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然后就由一身吉服的赵一鸣相伴上了车子;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车子在前,红裳他们的车子在后直奔赵氏的宗祠。

车上赵一鸣自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帕,里面抱着四个热气腾腾地小笼包:“吃吧,你早饭没有用,这么折腾到中午,你一准儿会饿得受不住。”

红裳看到包子热气呼呼得直往上窜,忍不住多看了赵一鸣一眼:他放在袖中,胳膊不怕烫的吗?

赵一鸣看红裳没有动手,便又道:“是你喜欢的三鲜馅儿,不想吃也要强吃两个;不然一会儿你饿了,包子却凉了——便不能吃了,会吃坏肚子的。”

红裳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她知道赵一鸣如此体帖是因为他心中愧疚地缘故,便也没有多说伸手把帕子取了过来,把四个小包子全吃了下去。她

呼出了一口热气:虽然没有太饱,不过吃了些东西是舒坦了不少。

赵一鸣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悄悄的注视着红裳吃东西,他发现能看着红裳吃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满足感在他地心中悄悄的溢了出来,就连他原本有些饿的肚子,现在好似也饱了一样。

红裳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迹,然后对赵一鸣轻轻的道:“谢谢。”

赵一鸣深深看了一眼红裳:“夫妻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红裳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赵一鸣心中若有所失,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车子中安静了下来,赵一鸣不时的会看红裳一眼两眼,红裳自然感觉到了,可是她却闭上眼睛,假作什么也不知道。

赵一鸣又一次的看了看红裳,终于忍不住道:“裳儿,你、你今日真美。让我想起了——,我在新房中挑起你的头上喜帕时地样子。”

红裳听到后,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上全新的吉服:“嗯,今日所穿的吉服本来就同嫁衣相差不多,夫君能想起成亲时妾身的样子倒也极为平常;”红裳说完打量了一下赵一鸣:“夫君今日也­精­神的很呢。”

赵一鸣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怎么好同红裳争辩呢?

红裳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她为什么要接受赵一鸣的脉脉温情?她已经接受了赵一鸣的不信任与她地怒气,及那一脚的伤害,那么她现在有权不再接受他的柔情——总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男人真是宠不得,一定要让他知道:女人并不是什么都会全盘接受的,这样他们日后才会在对待自己的女人时,也会三思而后行,不会想起什么是什么。

不过,赵一鸣已经不再不是红裳地男人了,至少在红裳的心中不是了,所以红裳更是不必理会赵一鸣心中在想些什么了。

车子里安静了下来,赵一鸣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而红裳却一路假寐,没有再睁开眼睛。

马车摇来颠去,终于到了宗祠。只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如果不是红裳确定自己刚刚没有真地睡着,她一定会被吓一大跳:不是又穿了吧——她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可是在花轿上。

在红裳看来,这情形十分像是成亲地当日。

本来成亲的第二日就要拜宗祠地,红裳因为在南边儿成的亲,所以今日拜宗祠的仪式才会比平日里大一些。

赵一鸣先下了车子,他本想扶红裳下画子,可是已经过来了两个娘子,赵一鸣只好侧身站到一旁。两个娘子扶着红裳的手下了车子,此时红裳已经戴上了大红轻纱所做的纱帽。她透过红纱,看到宗祠前的人很多,极多,不过却没有人说话。

族长就立在宗祠门前,看到赵一鸣和红裳走过来,便侧了侧身子高喝一声儿:“开宗祠——!”

祠堂的大门儿这才吱呀呀打开了,里面并不像红裳想像的黑漆漆一团,虽然祠堂里照­射­不进去多少阳光,不过却是灯火通明。

红裳知道在这个时代做为女子,一生只有两次可以进祠堂:成亲后第一次拜见夫家祖先时,就如她现在;另一次便是死后了。其余的时候,嫁作媳­妇­的女子都是立在祠堂外的,没有大事儿不得族长同意,是进不了祠堂的。

依然是赵一鸣在前,红裳在后,两个人进了祠堂,在族中长辈的唱礼中,红裳和赵一鸣跪下,叩头四次,然后起身;再跪下,再叩头四次,然后再起身——如此也是四次后,才有人奉上了已经点燃的三柱高香,红裳与赵一鸣二人一齐把香Сhā在香炉中,然后回到锦褥前再跪下,又叩了四个头。就在红裳以为礼毕时,却有人又奉上了茶水,红裳和赵一鸣又给赵氏的祖先们敬上了香茶:也是一杯茶就要叩四个头;敬完了香茶,又最后叩了四个头;族长大人这才在一旁命人烧着了一堆的纸钱,然后喃喃的自语一些:赵家又得贤媳,望列祖列宗保佑,早日能赵家开枝散叶等等之语后,所有在场的赵家人一起叩了四个头以后,红裳这才算是见过了赵氏的列祖列宗。

可是只这样并不算完,宗中的长辈儿又坐到了祠堂两旁的椅子上,红裳和赵一鸣便一人一杯茶的叩拜了过去,只累得红裳娇喘不已,她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跪得容易”——其实跪下去并不痛,因为有锦褥儿在下面铺着嘛;可是她的腰啊,就要断了。

看上去简简单单的跪下、起身,其实真的是一个体力活儿;这是红裳拜完了赵氏宗祠后的认定。

终于终于,所有的礼仪都完了,红裳已经叩头叩得头晕眼花起来——那四个小笼包生出来的力气早已经耗尽,红裳现在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可是红裳还要强撑下去,因为族长站起向红裳夫妻看了过来,他的样子似乎有话要同他们夫妻二人说。

赵一鸣和红裳只能过去再次给族长见礼。族长扶起了赵一鸣起来,笑道:“好小子,不日就要有大喜事儿了吧?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们赵氏的好子孙,好好­干­,为我们赵家再多争一些脸面。”

红裳听到后,知道族里已经知道赵一鸣不日要升官的消息了——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族里的人知道了也算不得稀奇。

赵一鸣不免要谦虚几句,族长也不免要多多夸奖鼓励几句,一来二去又过了一小半个时辰。

好容易族长同赵一鸣说完了话,红裳以为可以回府开席了,不想老族长又对红裳说道:“侄孙媳­妇­啊,看你举止便是个知书达礼的人;我也听你们家的老太爷说了,你很是识得大体;好啊,我们赵家能得此贤媳,可喜可贺。”

红裳只得谢过族长,也不免要谦虚几句。

老族长又道:“侄孙媳­妇­不用同我这个老头子客气,日后如果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就是——看我为你做主,找找我这个侄孙的晦气!哈哈——”说着话老族长笑了起来,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可是红裳听到后却心中一动,她大礼拜了下去:“谢谢族长爷爷的关爱。”

老话一句:求票,亲们多多支持!

朋友的文,亲们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

书名:嫌妻,书号:1395210,作者:霁六月

一句话简介:看现代穿越女如何在狗见狗嫌,猫见猫欺的家里,翻身唱凯歌,当家做主人~

书名:《回到清朝做丫鬟》书号:1350135作者名:左广告词:当­阴­谋遇到种田

VIP卷 一百六十章 又是汤!

终于回到了家中,赵氏族中有头有脸的人也都自一起回到了赵府,寒暄过后纷纷入席,大家便开始把酒言欢——吃得高兴,喝得当然也高兴。

女眷这边儿倒是要文雅的多,细细的说话儿,轻轻的笑着,慢慢的用饭用茶;就算是有那一向看不对眼儿的人儿,也是脸上带着笑,心里去发狠——面上可是一丝不露的。

红裳回来府里后,侍书拿着一碗软糕,温度刚刚好:“夫人,你先吃一些掂掂肚子,这宴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呢。

红裳连头也来不及点,接过碗来一口气吃了个­精­光。一旁的霄儿送上了一杯温热的­鸡­汤粥:“夫人,再用些粥吧;您现在饿得很了,不能吃得过多,也不能吃得东西过硬——­鸡­汤虽然不值什么,却是极温补的东西,不伤脾胃。”

红裳这次点了点头,又是一口气儿吃了下去,然后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儿:“可饿死我了。”然后把碗一放就急急的道:“更衣,快,快,还要到前面去陪客人。”

画儿已经屋里等着了,早已经把红裳要换的衣物都备好。看到红裳后,画儿上来便替红裳解下了衣带:“夫人,不用太急的,时间来得及。”

侍书和霄儿都跟了进来,三个丫头不过一时便帮红裳更完了衣服。红裳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道:“又是红­色­,真是让我有些受不了。一眼看过来,哪里还能看得到我,只看得到满眼的红了。”

侍书抿嘴笑着上前扶了红裳就要向外走:“夫人不要再看了,客人要等得急了。”

画儿和霄儿都笑道:“夫人,今日是喜事儿啊,夫人原就该穿大红­色­才对。我们看着喜气洋洋的挺好,再说大家不都是这样穿的?”

红裳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镜中:“真地挺好?我怎么不觉地呢。只红­色­还倒罢了。你们看看。销了一身地金。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真地。我看我自己。都只看到衣服看不见人了。就不要提其他人眼中地我了。”

侍书三人大笑道:“这挺好地。远远地不用看相貌。我们几个也不会认错了夫人。”

红裳摇着头不再说什么。急急到前面去陪族里地婶子大娘了——大多都是她地长辈儿。可是怠慢不得。

赵氏族中地人都知道红裳不日就会得到封诰了。所以人人都待红裳很和善。如此一来。红裳也与赵氏族中地女眷们称得上是相谈甚欢。

一席一席敬过了酒。好容易都走了一个遍。红裳来到了赵府姑娘们地席上。凤歌早已经站了起来。看到红裳扶了她坐下。低声笑道:“母亲可是累坏了?快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凤音已经吩咐人送上了­干­净地碗筷:“母亲快用些饭菜吧。已经折腾了一日。哪里能撑得住?”

红裳看着凤歌姐妹笑道:“你们也坐下;”她扫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她,便轻笑着冲薛姑娘点了点头:薛家姑娘居然也穿了一件红­色­的吉服。

红裳对凤歌姐妹道:“也好,我就在这里吃些吧。一会儿,还要过去陪族里的祖宗们说话——可就没有时间吃东西了。”

倩芊听到红裳的话,为红裳布了一道菜:“表嫂累坏了吧?快用些吧。”

红裳笑着谢过了倩芊,单看倩芊现在的神­色­举止,还真是看不出她在背地儿做了那么多的手脚。

倩芊依然端端正正的坐着,轻言细语地同红裳说着话儿,不时的给红裳布布菜,给凤舞姐妹两人添添汤——极端庄守礼的大家闺秀样儿。

红裳悄悄的、仔细的看了又看,薛家姑娘也不像是一个会在背后使­阴­招的小人,她忍不住心中有些动摇:难道那纸条儿莫非是孙氏所为?

凤歌和凤音刚刚只是默默地用饭菜,极少说话,到红裳来了以后两个人才活泼了不少,待红裳的亲热劲儿,让倩芊暗中吃味儿不少——怎么说,倩芊也是凤歌姐妹二人的亲姨娘呢。

倩芊却没有把心中的不满表现在脸上,也不会同凤歌姐妹二人说什么——自那晚她在孙氏房里回去后,凤歌和凤音就待她不若往日亲厚了。

红裳又吃了两口饭菜,看宴席上的长辈们大多都放下了手中地筷子,知道时辰差不多要撤席了。她招来小丫头问了问前面的情形,知道前面的男人们也吃酒吃得差不多后,便道:“我再用碗汤便去陪族中地长辈儿了,歌儿音儿,你们同族里的长辈儿见过礼没有?不如一会儿陪我一同过去说说话吧。”

凤歌凤音答应了:“听母亲地吩咐。”

倩芊轻声儿笑道:“你们都去了,那我就可成了孤家寡人了。”

闻言凤歌凤音迟的对望了一下,她们谁也不想留下来陪倩芊。这时心然急急自外面跑了进来,伏在倩芊耳边说了几句话儿。倩芊点了点头,心然便退到了一旁。

红裳和凤歌、凤音都有些惑,只是不好过问人家地私事儿罢了。

倩芊笑了笑:“没有什么,只是我家­奶­娘的儿子没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白白扫了我们的兴儿。歌儿和音儿,表嫂让你们过去陪长辈儿说话是正经事儿,我刚刚不过是同你们说笑的。来,歌儿,你再用碗汤,就随表嫂过去吧。”

着话,倩

起身给凤歌盛了一碗汤,又亲自端到了凤歌身边。身去接,不想倩芊又上前了一步便距凤歌太近了,一下子就被凤歌撞得身子歪了歪,一碗汤便全洒在了倩芊的身上。

凤歌和凤音都低低惊呼了一声儿,一旁心然花然已经急急上来为倩芊整理——好在她们这一席在个角落上,没有人注意到倩芊的情形,不然就真得太失礼了。

红裳看到倩芊又是一身的油污,她的眉头禁不住跳了跳:倩芊怎么同汤这么有缘份呢?

倩芊对凤歌连连摆手安慰她:“不要紧,汤已经不热了,也是我不好走得太急了些。我现在就回房去换一套衣服,一会儿再悄悄的回来——人这么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就算是被人注意到了,我也是客人,没有什么不妥。表嫂,倩芊才告退一下。”

红裳起身代凤歌又道了歉,便看着倩芊扶着心然的手走了。不知道为什么,红裳的右眼居然狠狠的连跳了几下,红裳用帕子揉了揉眼角儿:自己今日是累坏了吧?可是她地心里却有一种极度的不安升了起来,她怎么也不太放心倩芊——又是汤,这也太巧了吧?

红裳想了想还是有些太放心,想让侍书跟上去看看,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好:人家可是来赵府做客的大姑娘呢,如果被薛家姑娘发觉了,闹将起来十分地不好看。

红裳又看了一眼倩芊离开的方向,便带着凤歌和凤音向主席走去:赵氏族长地夫人与族里的诰命们都在那里。

走了两步后,红裳忽然想起了被倩芊穿走的红­色­吉服,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起来,她停下了脚步儿,又回头看了眼倩芊走的方向,然后咬咬牙唤过来侍书,伏耳吩咐了她两句:还是去看看吧,只要小心些也就是了。

红裳的不安凤歌和凤音都感觉到了,她们对视一眼后,凤歌拉了拉红裳的衣袖道:“母亲,我也想回房去换一下衣服,可是天黑我有些怕,母亲让侍书姐姐送我去好不好?”

红裳看了一眼凤歌身边儿的大丫头黄莺,深深地看了一眼凤歌道:“好的,去吧,晚上了路黑,你们小心些。”凤歌儿的大丫头就在身边儿,她居然说什么天黑害怕。

凤歌答应着,拉了侍书的手两个人就跑远了。

红裳看着凤歌的背影儿,又回首看了一眼凤音:这两个孩子,也是心思灵透之人,而且心地儿也很良善呢——红裳轻轻一叹:自己在赵府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得了三个女儿。

凤音似乎什么事儿也不知道的样子,她轻轻扶着红裳地胳膊:“母亲,我们走吧。”

凤歌和侍书一路急急走回了凤歌的院子,凤歌随意取了点东西当做回来的借口,便同侍书又急急的奔了出来——倩芊已经更衣回去了!可是,她们一路上过来,根本没有看到倩芊的一点儿影子儿啊。

赵一鸣今天晚上吃酒吃得有些多,不过他心里还是明白地——只是他心中连日里都不畅,所以感觉自己有了醉意儿后,便有意少喝一些,直到看宾客都吃得差不多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儿。

他走到院子后,被风一吹更有些头重脚轻起来,一时忍不住便吐了出来,弄了一身的污物。无奈,他只好回房去更衣。

而他说出回房更衣后,有一个小厮一溜烟跑得不见了——只是赵一鸣还是不太舒服所以没有注意到,而他的贴身小厮心思全放在了赵一鸣地身上,也没有注意。

到了二门儿上小厮便留下了,赵一鸣只叫了两个婆子跟上来,没有让婆子再去叫人——裳儿那里也忙着呢,他不过是换身衣服就回去,就不要给裳儿添乱了。

赵一鸣更了衣以后,不想走了一段路后又吐了一次,他实在是有些难受便吩咐跟在他身边儿婆子去取茶来漱漱口。那婆子走了以后,赵一鸣就坐在小径旁的大石等着。

可是等了一时,那取茶地婆子还没有回来,赵一鸣不禁有些急了——他的口里全是苦味儿,前面还有宾客:“你去找找,是不是天黑看不清路走迷了。”

剩下地那个婆子迟了一下,便想把手中的灯笼放下去找人。赵一鸣挥手:“拿着吧,快去快回,不要让你们老爷我等久了,前面还有客人呢!”

那婆子走得飞快,一路小跑着去找人了。

赵一鸣一个人坐着无聊,就抬头看向了天空,那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星空忽然就想起了红裳:今日,裳儿真漂亮!如果裳儿现在就在眼前,那能抱一抱她就太好了。

赵一鸣刚刚想到要抱一抱红裳,便想起昨天晚红裳没有让他进房,他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他本就有了酒意儿,这一伤感竟有些把持不住的意思。

正在这时,他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儿,他以为是婆子取了茶回来,便眨了眨眼睛忍住了泪意儿。可是他抬眼看去,不想却让他看到了红裳!

更得晚了,不好意思!此章,小女人码了三遍推倒了三遍,汗个。

亲们,你们要大力支持红裳啊!给她力量吧!

VIP卷 一百六十一章 是红裳?非红裳?

赵一鸣并没有看到来人的像貌,只是那灯光之下的让他认为那是红裳来了—今日是红裳拜宗祠的日子,除了红裳之外不会有谁会穿大红­色­的吉服。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还是裳儿好啊,想来是听说自己醉倒了所以赶过来看看自己,瞧,走得很有些着急的样儿。

赵一鸣便起身想迎上去,不过,那灯笼映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虽然如此,他还是看到来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前一后正急急走过来。

这时,赵一鸣忽然想到红裳来得方向似乎有些不对:裳儿怎么会自住处走过来?她不应该是在酒宴上吗?赵一鸣的心中一跳:该不会是宴席上的女客吧?

如此一想赵一鸣便迟了起来,没有急急迎上去。

那两个人不言不语的急急奔了过来,借着灯笼的火光,赵一鸣看到后面一人身上穿着的确是红裳的衣服——只是,为什么是旧衣呢?赵一鸣打了一个酒嗝:今日是大事儿,府中可是为红裳足足做了四套衣服呢。

赵一鸣正想着,那两个人已经越来越近了。赵一鸣怕万一冲撞了女客,便先口问道:“是、是裳儿吗?”

对方没有说话,走得却更急了。

赵一鸣又唤了红裳两声儿,可是对方依然没有答应。赵一鸣吃酒后身形不稳,现在让他站着不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身子晃了几晃,又站定的时候,那二人已经已经快要走到他的近前了。

后面一个人低着头直直走了过来,赵一鸣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解,不过他现在已经认为来的人是红裳——裳儿正在生他地气,不理会他也是正常;如果是她人,听到自己说话后,不管是前头的伺候的人,还是后面的主子都会开口说话,免得大家生出什么误会。

赵一鸣如此想着。便想迈步迎上去:他现在很想红裳。很想很想能抱一抱红裳——就算红裳在生气不让他抱。他能仔细看一眼红裳也很好啊。

而这时人已经走近了。因为认定是红裳后。赵一鸣已经抬起了头来看过去。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来人地样貌。但是他却发现身穿红裳旧衣地女子居然梳地是姑娘地发式。他地心中一惊立时后退了两步:这人不是红裳!

倩芊本以为借着夜­色­。赵一鸣发现不了什么。急奔过来只要与赵一鸣有了接触。接下来老太太一定会为她做主。她就正正当当地进了赵家地门儿。成为表哥地女人。倩芊事先已经想清楚了:不管今天晚上表哥和她做了什么。有错儿地那个人都不会是她。表哥也不会得大错儿——是天黑嘛。表哥认错了人。不会对她地声名儿有碍。

赵一鸣心下一惊自然就收住了脚。不进反退不说。他还一下子就退了两步:他本来以为来得就算是女客也没有什么。上前见个礼也就是了—因为今天晚上来得女眷大都是他地长辈儿;可是现在看到人家是一个未嫁地姑娘。冲撞惊扰了便是他极大地不应该了。所以赵一鸣后退了。

倩芊奔得太急。没有想到赵一鸣会在这个时候后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倩芊稳住了身形。没有抬头又对着赵一鸣奔了过去:她今天晚上积了好大地勇气。如果再迟一下。她怕是就没有胆气做出这样地举止了——她只是想早早嫁入赵家。早早能相伴在表哥左右。才出此下策地;她实在是耐不住日日地相思之苦。

赵一鸣这时已经认定。这个身上穿着好似是红裳旧衣地女子不是他地夫人。他连忙侧身又后退了几步:他这是在依礼避让。人家可是云英未嫁地姑娘。他不能累及人家闺誉。

而且避让的时候,倩芊不过刚稳住身形,赵一鸣并不知道这位女客会再向着他撞过来。

赵一鸣现在心中正自懊悔:刚刚为什么要停留在这里呢?如果早些回到前面去就好了,万一让人看到这位姑娘同他在这里,虽然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但传了出去依然对人家姑娘名声有碍!岂不是全是他的错儿。

在赵一鸣想来,这女子就是府中来道贺的的某位长辈地女儿、他的族妹,只不过衣服同红裳地有些相似,致使他差点儿错认了。

赵一鸣差点儿出了一头的冷汗:好在自己没有鲁莽迎上前去,否则——

不过赵一鸣地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疑惑:红裳拜宗祠的大日子,谁会穿了大红地吉服来贺呢,这多少有些失礼的。而且一个姑娘家身边只带了一个丫头,在主人的家中乱闯,这也与礼不合。

倩芊又一次差点摔倒。赵一鸣退了两次,倩芊两次都没有扑到赵一鸣的身上,她的脸上已经羞得火烫火烫,心也如小

;可是她咬了咬牙,还是扑向了赵一鸣:今天晚上想要成为赵家­妇­怕还要再等机缘:那就真不知道会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哪里还等得了?

赵一鸣没有想到他避到了一旁,那女客居然还是向自己撞了过来,他不禁有些惊讶,便又后退了一步,不料却一脚踩到了花里的碎石上——现在花中,除了碎石是什么也没有;赵一鸣本来因醉酒身形就不稳,一下子踩到了石子身子晃了两晃便倒下去了——可是前面就是那位云英未嫁的女客啊!

赵一鸣心中大惊,手自然展开前后划起来,头也稍稍抬高了一点儿,他也就看到了那已经要奔到近前的女客,他也认出这个女子是谁:居然是薛家的那位表妹!

赵一鸣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忘记男女大防——是其它女子他要守礼,如果是倩芊表妹,他就更要守礼才成!

所以,赵一鸣没有去推倩芊,他左手使力划了两下,硬是向左大大的迈了一步——因为他的脚本来就踩到了石子,如此一动一下子倒扭到了脚,摔向了地下。

赵一鸣出于本能一双手乱抓,居然被他扶到了一旁的树木,虽然定住了身形,但那脚踝怕是扭到了,一陈剧痛传来,他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儿。

倩芊本来看到赵一鸣要扑倒过来,她虽然心跳得要窒息了,可也忍不住心中的那一丝狂喜;但她看到赵一鸣居然迈动了脚步,摔向了左侧,她心中大惊,然后急忙跑过去想过去扶住赵一鸣,看看心爱的表哥有没有受伤——也正好可以让人误会他们二人一下。

可是倩芊不过刚刚迈动金莲走了两步,便听到两个声音在她左侧和右侧想起。

“父亲!”这一句话叫得特别大声儿,似乎除了担心以后还特意加大了声音,听上去人似乎还没有到近前,不过也不远了。

“表姑娘。”这一声儿却是平平淡淡,可是听声音却就在她身边儿不远。

倩芊却被这两个声音吓了一跳,尤其是最后一个声音。她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惊吓过度,她慢慢的转过了身子,看了过去:左侧的路旁已经停下了一顶极轻便的软轿,轿旁立着的正是着一身火红­色­吉服的红裳。

倩芊的脑袋立时“嗡”得一声儿变得空白了:表嫂、表嫂为什么会来了?她不是正在陪那些女眷吗?

倩芊这一愣神,凤歌和侍书便气喘嘘嘘的跑到了赵一鸣的身边,两个人伸出双手扶住了赵一鸣,也真正的隔开了倩芊和赵一鸣。

红裳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平和的看向倩芊:“我看表姑娘更衣这么久没有回来,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怕表姑娘夜晚在府中迷了路,再被府中的仆从们冲撞了,便乘轿过来接一接表姑娘。

倩芊脸­色­红白相间,她呆愣愣的福了一福,生硬的道:“谢谢表嫂关爱。”

红裳淡淡一笑:“不必客气。”

然后红裳便看向了赵一鸣:“夫君怎么了?”她却没有问:你怎么在这里?这句话红裳不是不问,而不能现在问、不能当着倩芊的面儿问。

倩芊看着侍书和凤音扶着赵一鸣向红裳走了过去,她和赵一鸣刚刚相距如此之近,只差一步之遥:只要表嫂晚来一步,她便会扶上赵一鸣——接下来她当然会让表嫂看到她被表哥搂住了,可是、可是一切功亏一篑!

倩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羞愧还是恼怒,也许两样都有吧。

赵一鸣已经在答红裳的话:“刚刚路遇表妹,依礼相避时踩到石头,扭伤了脚踝。”赵一鸣不是傻子:表姑娘住下来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忘记,而今天晚上自己的表妹穿着妻子的衣服,想来也不是什么巧合吧?而且自己先前已经出声唤过了人,接着又连避了她两次,可是就算是如此,如果不是红裳和凤歌及时赶到,自己怕就要与这位表妹纠缠不清了,也与红裳解释不清了吧?

所以赵一鸣说话时没有为倩芊做一点儿遮掩,只是虑及她姑娘家的声誉,把事情说得委婉了一些——这也是赵一鸣看在老太太和凤歌凤音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怕老太太脸面不好看,如果不是顾忌到一双儿女的心境儿,赵一鸣早已经让人把倩芊塞上车送回府去了: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儿?

求票,求票!粉红票砸过来吧,亲们!

PS:推荐票票也多砸几张吧,­精­华这个星期还真得不够用;嘿嘿,推荐票票多了也是好事儿,不是?

VIP卷 一百六十二章 都在思索,要如何应对呢?

一鸣把话直来直去的说出来,一点儿也没有担心红:作:他的妻子他还是了解的,绝不是一个浅薄无知的人。这个时候应该陪在贺客身边的她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她自己说得那样轻巧简单——找人?多使几个丫头婆子也就是了,用得着她这位主母亲力亲为,放着一屋子贺客跑出来嘛。

所以,赵一鸣知道红裳一定是猜到了表姑娘想做什么事儿,所以才会急急的赶了过来;而且红裳立在这里,气定神闲的与表姑娘话家常,这绝不是在替表姑娘留面子,这是替他和老太太留面子。

而且,赵一鸣看看妻子的淡定从容,再厌恶的扫了一眼神情大变的倩芊:真是上下立见;赵一鸣再也不想多看表姑娘一眼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手轻轻点了点头:“夫君的脚伤得重不重?让人请大夫来先诊治一下为好。”却一字没有提倩芊和赵一鸣的偶遇。

似乎在夜晚,赵一鸣身边儿一人也无,倩芊只带着一个贴身的大丫头,两个人在内宅遇上,赵一鸣礼避弄到脚受伤是极正常的事儿。

倩芊听到赵一鸣一点也不掩饰得对表嫂说了出来,她的脸更是涨红的厉害:她走路怎么也不应该走到路旁的花中。赵一鸣的一个“避”字,再加上刚刚赵一鸣几欲摔倒的形开,和倩芊现在所立的地方,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只要是人都能猜出来。

倩芊虽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也知道表嫂不好发作她;当然,如果表嫂发作了,她就拼着闺誉哭闹一场,当着赵氏一族的长辈儿,看赵府最后如何收场——最终,只能让赵一鸣娶了她,因为赵一鸣夫妻二人污了人家的清白闺誉嘛。

赵一鸣轻轻摇头:“脚是小伤,倒也无妨,裳儿尽管放心就是。大夫先不要请了,我还要到前面见过几位长辈,怎么也不能失礼于人;然后再让人送我回房后,去请大夫好了,裳儿放宽心,不过是小小的扭伤而已。”说完话,然后他用极低极轻的声音道:“女眷长辈们那里,你可用了极好的借口?”

红裳极轻微的点了点头:她不是傻子,如果她赶不及时,这里的倩芊和赵一鸣已经出了什么事儿,如此丑闻也不能让族人尽知;她想起不妙时,当然是找好了借口才急急赶了过来地。

就是因为红裳怕赶不及,所以才动用了软轿。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地身边儿。并不见画儿和霄儿。再看看侍书和凤歌。他便知道出来寻表娘地不只是红裳一人。

赵一鸣忽然心情大好:裳儿心中还是在意自己地。不然为什么遣了这么多人出来。还自己亲自坐了软轿寻来呢。如此一想。赵一鸣忽然感觉自己这脚扭伤得太值了。而且那脚上地痛楚现在好似都减轻了不少。

红裳让人把赵一鸣扶上了软轿。对两个现在还在气喘地身壮娘子道:“你们可以慢慢把老爷抬到二门上去了。嘱咐人要小心服侍老爷。”

两个气喘地抬轿娘子答应着福了一福。赵一鸣听抬轿娘子喘得很急。那喘气声传到赵一鸣地耳中就似世上最美妙地音乐一样动听:裳儿来时想必很心急吧?看把两个抬轿地娘子跑得这个累——那个宴女客地厅堂距此并不是很远。

赵一鸣坐到了轿上:“裳儿放心就是。我真得没有大碍。”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凤歌:“歌儿你也不必担心。父亲很好没有大碍;还有。歌儿。代我好好照顾你地母亲。”

凤歌福了一福。她地脸上还是带着不正常地绯红­色­:“父亲放心。”凤歌还在想刚刚地一幕。她即羞且怒:自己地姨母怎地如此不知道廉耻!

红裳摸了摸凤歌的头,用眼神安抚了这个受到惊吓并且有些怒气的女儿,对着赵一鸣屈了屈膝:“夫君慢走,小心自己的身子,叮嘱小厮们在意些——你不说,他们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只会苦了夫君罢了。”

赵一鸣微笑答应着:“我知道了,不要只担心我,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歌儿,你和音儿一会回房也早些休息。”说完赵一鸣便走了。

倩芊在一旁站着,如果不是一旁的心然扶着她,她怕是要跌坐在地上了:表哥一眼都没有看她,就这样走了!

如果仅仅是赵一鸣地实话实话,倩芊还不会在意:说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表嫂发作了也是她的一个机会。但是赵一鸣却漠视了她,他的眼中除了红裳便是女儿,哪里有半点儿她的影子?这让倩芊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住。

自红裳一到,红裳和赵一鸣两个人,便你来我往的说着家常地关心

一副恩爱的样儿,旁人根本Сhā不进去一句话。这是次看到她地表哥和表嫂在一起,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爱的表哥,待表嫂会如此好。

倩芊地心中悲呼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表嫂不过是一个商人女,表哥看上了她什么?!

赵一鸣经今天晚上之事,已经很是厌恶倩芊了: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不识礼数,为了目的竟然可以不择手段到寡廉鲜耻地地步。而原来的时候,赵一鸣对倩芊虽然没有什么感觉,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她。

红裳扶着凤歌的望膀,还有侍书一起转过了身来,看向了倩芊。倩芊在这三对明若星子的眼睛下,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她知道这三个人都已经看穿了她今晚想做的事情。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几个女人都只是静静的对望着。

倩芊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儿,她咬牙昂起头来看向红裳三人: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撕破了脸把事情说开吧——也不是没有好处的,她虽然名声儿有些关碍,但是一样可以进赵家的门儿:她那对父母的面子用来让她做妾,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是千百万个不愿意,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况且老太爷和老太太都心急孙子,决不会介意表哥多纳几房妾的。

倩芊打定了主意刚想开口,红裳却看着她淡淡的说道:“表姑娘,宴席就要散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红裳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的口气,让倩芊想撕破脸的法子怎么也用不出来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不是市井无赖。

倩芊一时间转不过来:表嫂那一双眼睛明明告诉自己,她什么也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用这样淡定的声音同自己说话,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红裳却已经微微皱起了眉头,带着几分担心说道:“莫不是,表姑娘的脚儿也扭到了?侍书,还不过去看看表姑娘的脚有没有什么事儿?”

倩芊终于回过了心神:“谢、谢谢表嫂,我没有事儿,没有事儿。”说着话,她扶着心然的手走了过来。

红裳好似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儿,等倩芊走近了又问了她一遍,确定她身子无恙后,红裳这才携了凤歌的手转身向待客的厅堂走去。

红裳和凤歌有意无意间,总走在倩芊前面:虽然不过只有半步。

倩芊心神不定没有注意到。而且红裳还不时的与倩芊闲话两句,不远不近的态度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也让倩芊暗中少了一份注意力。但是,红裳的这份闲适却给了倩芊极大的压力,她心中的难受越来越重——感觉现在这样还不如被红裳打两个耳光更好受呢。

倩芊心神不属的应答着红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凤歌听到红裳平静的话后,她的小手握得红裳更紧:为什么母亲不狠狠掌她两个耳光?为什么还要同她好言好语的说话呢?

虽然倩芊是凤歌的姨母,可是倩芊原来从不曾对凤歌姐妹表示过关心,在凤歌母亲去世后并无什么关切的举止;尤其是她住进了赵府后,先开始还哄了凤歌姐妹二人一阵子,后来在她们这里得不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也指使不动她们做事情后,便不现怎么理会两个外甥女儿了——她把时间都用在了哄老太太开心上,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凤歌和凤音。

也正是因此,凤歌、凤音待倩芊也一直并不亲热:这个姨母的功利心太重,根本不得姐妹二人的欢喜。

所以现在凤歌看倩芊是怎么看怎么也不顺眼:一个大家的姑娘,怎么能做出这等样的事情?做出来以后居然还想来个鱼死网破——凤歌早慧,当然和红裳一样,看出来倩芊最后打算背水一战的目的。

凤歌因此更是恼怒:你不要脸,我们赵府还要脸呢!你不要闺名儿,可是我父亲还要官声儿呢!

红裳表面上神­色­平静,但却在想一件事儿:这个表姑娘已经摆明想进赵府的门儿,自己要怎么做才好呢?

而倩芊不过一时便丢掉了无用的羞愧,她的心思都集中在一件事儿:她要如何能在此事后安然留在赵府,并且能让老太太开口让表哥纳了她呢?

倩芊相信:只要赵一鸣纳了她,知道了她的好以后,就不会再把表嫂这样一个女子当作宝儿一样了。她有这个信心,非常的有信心。

亲们,还是老话一句,求票啊求票!打劫票票!

VIP卷 一百六十三章 要说什么?

不容易打发走了赵氏的族人,红裳又送老太太回到了茶:“老太太,您也累了一天了,吃完茶早些休息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真是累坏了,不过我等会儿再去睡,老太爷还没有回来呢。媳­妇­,你也累坏了吧?头上还带着伤,你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红裳欠了欠身子谢过了老太太:“媳­妇­还好。老太爷那里,媳­妇­使个人过去看看,按说早该回来了才是。”

老太太笑了一笑:“想来是吃得醉了。族里很有几个喜欢拼酒的人,而你们老太爷虽然平日里一本正经儿,可是到了酒桌上与人拼酒,却从来不肯认输的。我已经使了人过去接老太爷,媳­妇­不必再安排人了。”

红裳莞尔:“如此说来,老太爷十有八九是醉了。”

老太太也笑了起来,笑完看了一眼红裳的妆扮,她忍不住叹息:“媳­妇­,昨日的事情我也听老太爷提了起来,的确是一鸣不对;不过,媳­妇­你也原谅他一二,他呢心疼女儿且又多年不在家,不知道凤舞居然会自残去害人,才会看到凤韵受了伤时,认为也是你下得手,所以才会一怒之下失了轻重;当然,怎么说也是他不对,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妻室动手动脚的?真是越大越回去了。一鸣这事儿做得不对,我和老太爷一定会好好的训斥他;媳­妇­,你受委屈了;看在一鸣也不是有心要动手的,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和老太爷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红裳为了不让人看到额头上的伤,特意选了一个大些的花冠,又戴得靠下一些,所以她的伤全遮住了,没有让人看到。

红裳如此做的用意,老太太当然猜到了:她细细想一想红裳平日里如何待自己与老太爷的,再想一想自己平日没有少给红裳小鞋穿,看红裳如今还是贤良为赵府、为儿子着想,她忽然感觉到这个儿媳­妇­其实真得不错。

也是因为老太太想到了这些,她才会对红裳说出那番话来——人心都是­肉­做地,老太太经了这么多事儿以后,终于拿正眼儿看了红裳。

红裳却有些不明白老太太今日为什么忽然待自己如此之好,一下子免不了生出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她欠了欠身子:“媳­妇­都知道的,老太太自管放心,妾身知道夫君不是有心的。”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媳­妇­向来是省事儿地人。我刚刚也不过是白嘱咐一番。好了。有什么话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你快回去早早休息吧。嗯。这两日也不用来我这里伺候着了。就在自己房里好好歇一歇。调理一下身子。”

红裳虽然知道老太太心中对自己多少也有愧意。但她还是不太明白老太太为何今天晚上待自己如此和善——好地有些让红裳不敢相信:难道是因为自己拜了宗祠地缘故?

红裳一面胡思乱想。一面答应着深施一礼后告退了。红裳前脚儿刚走了。老太爷后脚就回来了——他醉得当真是不轻。是被人半扶半抱进屋里地。老太太自然又是一番忙乱。不过她并不以为这是累。只要老太爷不去魏太姨娘那里。天天让她亲自动手伺候老太爷。她也是千肯万肯地。

红裳回到房里时。赵一鸣也刚刚到:他地酒意早已经被倩芊搅得没有了一丝。

赵一鸣正坐在卧房地拔步床上。看到红裳进来。他喃喃地道:“我有事儿想同夫人商议一下。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去外间小暖阁去睡。不会扰了夫人休息。”赵一鸣想起昨天晚上红裳让画儿传得话。当下便很自动自动地说要出去睡。不用等红裳赶人了。

红裳听到赵一鸣地话。想起今天晚上赵一鸣待倩芊地情形。她便没有再摆下脸子来:这个男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很多时候都记得自己是他地妻子。

红裳没有答赵一鸣地话儿,只是转身问霄儿:“你们老爷的伤你看过了?怎么样,没有事儿吧。”

霄儿福了一福:“回夫人地话,依婢子看,老爷的伤不要紧,我已经替老爷把脚踝还原了,只是这肿胀还要用药水多泡两次才可以下去。”

红裳点了点头:“嗯,真是多亏了有霄儿啊。霄儿看还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霄儿还没有说话,赵一鸣已经接话道:“裳儿,不用了。霄儿给我揉捏后已经不疼了,再泡泡药水,这两日也就好了。”

红裳转头看了一眼赵一鸣:“腿脚上的事儿能不当回事儿吗?有个万一那可是一辈子的遗憾。”

赵一鸣听到红裳关心自己,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他今日总算是放下了自昨日就压在心中的大石头——裳儿还是关心他、

的;他一直怕得就是裳儿从此视他为陌路。

赵一鸣还是摇头:“不必了,如果裳儿不放心,明日再叫大夫过来就是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不要再折腾了。”

红裳听到这里,才明白赵一鸣是怕叫大夫来,扰己不能早早休息。她看着赵一鸣,心里有些百味杂陈:如果他真有这个心,为什么踢自己地时候那么不留一丝情呢?就算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可是自己在他心里就没有一丝地位吗?

红裳虽然一直没有对赵一鸣动真心爱上他,可是她毕竟是真得打算同他过一辈子地,所以为了赵一鸣她着实做过不少的事情,而且她平日里做事,又有哪一件没有考虑赵一鸣?可是赵一鸣对她下脚时踢得那么狠绝,自己平日里地所为竟然没有一丝挂在这个男人心上。如此一想,让红裳如何能再对赵一鸣放开心怀。

不过这两日赵一鸣的小意儿温存与体贴也不是一点儿效果没有,再加上赵一鸣在倩芊地事情上居然如此立场鲜明,让红裳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舒服了一点儿的。

倩芊,她终究还是动手了:她居然能甘心为妾,这让红裳实在想不通——果她今日得手了,那么赵一鸣就非要纳了她不可,她除了为妾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好吧,霄儿的医术虽然我没有试过,不过应该还不错;一会儿泡一泡药汤看看如何吧,如果可以的话就不必请大夫了。”

赵一鸣听了以后笑了一笑,看红裳的一张小脸上带着十分的疲惫,不想她坐在椅子上——太不舒服了,他便吩咐侍书和画儿扶自己起来。

侍书和画儿不知道赵一鸣要做什么,不过他是男主人,便听命上前扶起了赵一鸣。赵一单腿儿着地,一蹦一蹦的走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裳儿,你到床上歪着吧,累了一天再坐这硬梆梆的椅子,你哪里受得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然后一笑:“不用了,这样就好。不然你在榻上,我在床上,说话也不方便。”

赵一鸣听了知道红裳说得有理儿:他要和红裳说一说表妹的事情,事关人家的闺誉,自不能大声儿的、无所顾忌的高谈阔论。

赵一鸣又一次立了起来,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让丫头们把软榻移到了床尾,他再次坐下后又催红裳到床上去歪一会儿:“你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你又受了伤,哪里还能再强撑着?快去躺下吧。如果不是此事儿不说不行,我本欲明日再同夫人商议的。”

赵一鸣想来想去,感觉还是今天晚上说比较好:这样的事情不同于其他事情,他在不在乎先不说,他怕红裳在意啊?赵一鸣不欲在这个时候,再和红裳有新的误会,让红裳再添新得不快。

且表妹的事儿,还真要好好核计一下: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娴静安稳、知书达礼,可是用出来的心计手段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赵一鸣一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就对倩芊有了极大的戒心。

倩芊就在自家府上住着,想一次都不遇到她是不可能的:自己不想遇上她,可是她如果就是想偶遇自己,那自己还真是防不胜防。而这些还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事情是他要取得红裳的支持与信任才行。

可是现在,赵一鸣悄悄看了一眼红裳:裳儿对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信任呢?自己又有什么脸要求裳儿相信自己呢?

红裳看赵一鸣执意要让她到床上去躺下,她也就倚到了大迎枕上:还真是舒服啊。这一日,还真是把她累坏了。

赵一鸣也知道红裳累坏了,所以他想赶快把事情说完,好让红裳能早一点儿休息。他对着侍书等人一摆手,示意侍书等人出去。

画儿是不想出去的:夫人虽然已经卸了妆,可是还不曾洗漱呢。

侍书却是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儿,所以她看到赵一鸣一摆手,便一手拉了画儿,一手拉了霄儿,带着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出去了。

画儿虽然奇怪侍书今天晚上居然在老爷面前如此乖巧,不过她也顺着侍书的意儿出了屋子:夫人自始至终没有吭声儿,看来是有事儿要同老爷商量的。

侍书等人出去了,屋里便静了下来。红裳故意不开口,她要看赵一鸣如何开口——一定是关于倩芊的事情,但是,赵一鸣倒底想同自己说些什么呢?

亲们,今天就三更吧。亲们把手中的票票都投给女人吧,女人明日四更来答谢亲们好不好?嘿嘿。

VIP卷 一百六十四章 我泡你也泡

一鸣没有绕弯子,他看了看红裳开口直说道:“裳儿表妹怎么想,我是不会纳她为妾的。我原来就没有这个念头,现在更是讨厌她。”

完赵一鸣想起了倩芊今晚的所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大家姑娘,居然能做出这等事情来,实在是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现在想想,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

红裳听了赵一鸣的话,她回想起倩芊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道:“怕是她对你生出真情意来了吧?”

赵一鸣听得眉头挑了挑,然后他认真的看着红裳:“什么叫做真情意?不要说她一个姑娘家不该在成亲前对男子有这种想法,就算是有了也不应该如此做为!”

红裳看着赵一鸣淡淡一笑:“表姑娘是做得不对,只是怎么说她也是对夫君真心一片,夫君难道真得没有一丝怜悯?”

男人总是喜欢保护弱小,而且喜欢有女子为他们倾倒、仰慕不已。红裳了解这一点儿,所以她把话挑明了讲出来——她不说,赵一鸣也不是想不到。如果赵一鸣自己在心中暗自思量,真的对倩芊生出了一丝丝的怜悯或者感动来,那事情可就真棘手了。

就算红裳现在不认为赵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家了,但是她在赵府的一天,还是不愿意有人Сhā进来——其它不说,单单因多了这么一个人,红裳就会多出许多麻烦来:人家是千方百计进得门儿,岂能让红裳过太平日子。

所以,红裳现在还是不想让赵一鸣纳妾:至少眼下她还是不愿意的。不过,赵一鸣如果执意要纳妾,红裳也不会不同意——在红裳心中,此事已经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红裳现在还不欲赵一鸣纳妾,只是为了自己着想,与赵一鸣本人没有关系;可是她已经有了要退一步的打算,所以她不会太过份的要求赵一鸣再“守身如玉”——赵一鸣纳不纳妾,与她已经无关了。

自私?红裳在心中暗暗一叹:是有些自私。不过也只几个月而已。又不是让赵一鸣一生不纳妾。为了自己能安好地生活下去。只能自私一下下了——当然。如果赵一鸣坚持。她便再退一步也无妨。

但是不论红裳打算如何。她至少要知道赵一鸣真正地心思:要防于为然也罢。要重新再考虑自己地出路也罢。总之。她要知道赵一鸣现在对于倩芊倒底是种什么心思。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后。他长长一叹:“就算不论礼教。女子也应该矜持自重才对。就算这些都不论。只论夫人所说地她动了‘真情意’。我也是不敢芶同地。只一点。表姑娘她配得上‘真情意’三个字吗?还是那句话。什么叫做真情意?如果她待人真有情意地话。就不会不为对方着想。只是考虑她自己了——她只她能得偿所愿而已。”

红裳地眉头挑了挑。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能听到这样地话儿。红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赵一鸣:“表姑娘——。只考虑她自己?”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夫人是真不明白吗?她哪有替他人着想过?她想没想过我地感受。想没想过你地感受。想没想她如此做后。对我们这个家地影响?她只是想达到她地目地。就算她也是有情意地。她地情意也太过自私了!如此地情意。我是不敢领教地。”

红裳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又看了一遍赵一鸣。她几乎要怀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不是原来地赵一鸣。会不会也是穿来地了。

赵一鸣论情意的话,放到二十一世纪那是极正常地,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就是心中有情也不会说出来的:人们地感情也要符合礼教才可以。举案齐眉就是夫妻感情的典范了,由此可见古人对于男女之情是何种态度。

不是说古人想不起来关于情意地话儿,而是他们不能想,不可以想,想了就是有辱斯文,想了就是违了礼教!

嗯,也不是,花街柳巷之中是可以论男女情意的——只是那样宣诸于口地情意,在世人眼中有多低贱便可想而知了。

赵一鸣被红裳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现在也省起刚刚的话说得有些造次,他的脸禁不住有些红了:这种话怎么可以宣诸于口呢?好在听得人是裳儿啊。

只是为什么好在听得人是裳儿,不是其他姨娘,他就会放心——这个,赵一鸣没有深想,他只是庆幸。

赵一鸣咳了一声儿:“夫人——”

红裳淡淡一笑:“妾身在听,只是妾身想问一问夫君,夫君怎么会想起这些话来的?嗯——,依夫君的为人,应该不会做说些,做些有违礼教的事情才对。”

赵一鸣脸上的红晕有些重了,他低了低头­干­咳了两声儿:“没有什么,只是因感而发、因感而发。”他不好意思了,非常的不好意思。

赵一鸣这两日一直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一脚,尤其是昨天晚上,他得知红裳不让他进房后,他一个晚上都在想与红裳相关的事儿,想来想去,红裳似乎没有一点儿坏处,事事处处都是红裳待他的好。

赵一鸣何止是悔呢?而且自成亲以后,还是第一次他晚上不与红裳相拥而眠,致使他的心里空空的、没着没落的。

想了一个晚上,赵一鸣知道自己身边不可以没有红裳:这样夜夜不与红裳共枕还倒罢了,如果日后再也不得见红裳一面的话——赵一鸣如此一想他的心便叫缩了一下,他还真是受不了。

然后自然而然的他便想起了两个字:情意。裳儿待他的情意,厚重的让他惭愧;而他待红裳的情意,他

乎找不出什么事情能说明,他对裳儿有情意!可是,他对裳儿是有情意的。

今天晚上当他与红裳说话时,他自然而然就脱口而出了那一番话。

因为,赵一鸣最恼倩芊地地方,不是她不守礼教,而是她居然敢扮裳儿!如果他再醉一点儿呢?如果他鲁莽了一点儿呢?那今天晚上的事情,对红裳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表妹如此做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替裳儿想过一点儿!

万一出了事儿,赵一鸣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红裳:他就是满身是嘴也同裳儿说不清了——自己的妻子都能认错,只能说明他心中对妻子的印像过于模糊了,根本没有一丝情意儿。

红裳听了赵一鸣地话,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便带开了话题:“表姑娘会自甘为妾,让谁都难以相信。唉——!”

赵一鸣闻言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又若有所失一般:“这是她地事情,于我们无­干­。只是此事却有些棘手——她总是在我们府中住着,还有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心思……”

红裳看了一眼赵一鸣,没有答话。如果想要送走薛家姑娘,那也是赵一鸣的意思,红裳不想担这个­干­系。

赵一鸣轻轻一叹:“我想把她送回家去,只是老太太那里不太好说。裳儿的意思呢?”

红裳偏头想了想:送走她实在是太好了,日后也不必再提防她了。不过,当她想起薛家姑娘在赵一鸣走后,脸上那个鱼死网破的神情,她便摇了摇头:“你如果在这个时候打发她回去,她真得闹将起来,撕开脸皮不要,硬说你今天晚上所为污了她地清白,夫君你到时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的话,当然要比赵一鸣和红裳说出来地话可信的多;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情,世人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

赵一鸣张大了嘴,然后过了一会儿,恨恨的一掌拍在榻上:“还真是不能不防!她今日晚上都做出了这等事情,还真是没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出来地。”

赵一鸣不想纳倩芊,红裳也是此意,夫妻二人终于又一次齐心合力的想解决一件事情了。

红裳地眉头一皱:“此事不太好做。送是送不得的,逼得她急了真难说会做出什么来;留下却也让人头痛,没有千日防贼地道理。”

赵一鸣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同老太爷说一声儿,你看可好?”

红裳想了想:“这个我说不好,依你看呢?”赵一鸣地父母,当然还是赵一鸣最了解。

赵一鸣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按理儿说老太爷是不会喜她的,如果有可能是不会让她在大闹之后进门儿;只是她的那对父母无赖的很,如果她再硬说我污了她的清白,就算老太爷千百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让我纳了她——她闹将起来不要闺誉可以,可是我的官声儿,老太爷是一定会考虑的。”

红裳点头认可:“老太太那里不用指望了,唉,居然成了一块狗皮膏药。”

赵一鸣和红裳都知道老太太一心想要孙子,而对倩芊的印象又不错,此事同她一说,真说不定明天晚上就会让赵一鸣纳了她。

赵一鸣想了一会儿头疼万分:“此事只能小心着了,希望她的父母早日归来吧。”

红裳轻轻一笑:“怕她的父母没有十足把握时,是不会回来的。”

赵一鸣一愣,然后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长长一叹:世上居然有这样的父母,世上居然有这样不顾面皮的女子!

夫妻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没有好办法应对。

门外传来敲门声儿:“老爷、夫人,药汤煮好了。”

红裳一时间也想不到好法子,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便道:“进来吧。”就算表姑娘的事情没有商量出解决的法子,可是赵一鸣的脚也要泡上才成——他虽然不好,但也和红裳没有死仇,红裳怎么能对赵一鸣的伤不理不睬呢。

霄儿和侍书两个人抬了一个木盆进来,放在了赵一鸣的脚下。

赵一鸣没有怎么用丫头们伺候,他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把脚放进了药水里:虽然有些烫,不过还真是舒服。

屋里有了丫头,红裳和赵一鸣便没有再提有关倩芊的事情;如此一来,红裳也就没有什么话要同赵一鸣说了,她不想尴尬的同赵一鸣大眼瞪小眼,便把头搭在迎枕上,合上了眼睛。不想今日她实在是累坏了,不一会儿居然真得睡着了。

红裳睡着睡着,忽然醒了过来:因为太热了,脚太热了。

她睁开眼睛,轻轻抬起了头来,发现屋里只有赵一鸣和她,丫头们都出去了。

而她的脚正泡在一盆热水中——难怪会感觉到热呢。

而赵一鸣正在榻上弯着腰给她轻轻的捏脚,还没有发觉红裳已经醒了过来。

因为赵一鸣的一只脚踝有伤,所以他弯腰的姿势怎么看都有些别扭,一看便知道他现在的这种姿势极不舒服。不过他捏得很专心,力道也不轻不重的,让红裳除了感觉到微微的酸麻之外,没有其它的感觉。

亲们,抱抱,你们实在是太可爱了!小女人太爱你们了!今天四更,小女人说话算数。

弱弱的再说一句:亲们,还有粉票吗?有的再砸过来吧,红裳正等着呢,嘿嘿。

PS:亲们,推荐票票也辛苦大家多点一点,多来两张好不好?谢谢大家!

VIP卷 一百六十五章 睡不着的人儿

裳微微抬着头,看着热气笼罩中的赵一鸣,她一时间酸涩:有些事情做得不是时候,便不会让人感动。她在心底轻轻一叹:赵一鸣现在为她所做的一切——,晚了些。如果是在以前,如果赵一鸣没有踢她那一脚儿,也许她还真得会感动、接纳,甚至于敞开心怀爱上赵一鸣,但是现在——,晚了。

红裳把头轻轻放回了枕上,她闭了闭眼睛,如此小意儿温存的赵一鸣,红裳有些不太习惯,她品不出自己心里真正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心里没有感动,除了酸涩之外还是酸涩,只是涩得让她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只是,真得不感动么?那么心中的那一丝酸涩又是因为什么呢。

红裳只躺了一会儿,她便睁开眼睛轻轻用力坐了起来,赵一鸣也就发觉红裳醒了。他抬起头来:“弄疼你了吗?醒了你也还是躺着吧,舒服些。这是霄儿给你煮的药汤,说是能够去乏,你多泡一会儿吧。

那木盆中的水一看便知道是药汤,只看颜­色­便与赵一鸣刚刚那一盆儿不一样。霄儿也是一个好丫头啊,红裳看了眼药汤:来这个世上走一遭,只看侍书这几个丫头,她来得就不冤了。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的伤脚,心下便不似前一夜那么硬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赵一鸣也是伤员一名。红裳轻声说道:“夫君也有伤在身,你也早些睡吧。妾身自己来就可以,再说现在睡了一会儿,已经不怎么累了。”不过,原本要说的谢谢赵一鸣、受不起之类的客气儿话,红裳倒底没有说出口来。

赵一鸣是古人,能为妻子洗脚,如果被人知道那可是天翻地覆的大事情—就算是受不起,她的脚也已经该洗的洗了、该泡地泡了、该捏得捏了,再说客气的话就有些过于伤人了。红裳不是一个不分好坏是非的人,她实在是做不出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再伤人家心的事情来。

赵一鸣一笑:“不要紧地,我的脚泡完以后已经舒服多了,没有什么问题;再说只不过是扭了一下,算不得上是伤。刚刚我看你睡得熟,所以没有让丫头们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等泡好了脚再叫你起来更衣睡下;不想我还是太粗手粗脚,居然把你扰醒了。”

他没有直说为红裳洗脚的事儿,他甚至于在话中故意模糊掉了这事儿: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是他自己想给红裳做的:他怕丫头们手劲儿没有准儿。但是他做的事情被红裳看到后,他忽然有些心虚和脸红起来——裳儿不会看不起他吧?

自脚上传来一阵一阵地暖流。沿着血脉往四肢百骸里窜去。把红裳舒服地都想呻吟一声儿:霄儿实在是好样儿地。这药汤煮得太好了。

红裳听完赵一鸣地话后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些热所以才醒了。不是夫君地缘故。嗯——。夫君也累了。不要再为妾身劳累。再加上夫君也受了伤。实在应该早些休息地。妾身现在真得不累了。让我自己泡泡吧。夫君就在榻上歪一歪好好歇歇吧。”

赵一鸣听到红裳地话。有些惊讶:这么晚了红裳两次说让他早些休息。但却没有赶他出去;随后他又想到:是不是要过一会儿再赶他出去呢?如此一想。他有些忐忑地看了看红裳:“我还不累。再给你捏一捏。霄儿说她地祖父曾经告诉她多捏捏脚。是很能解乏地。”说到这里。赵一鸣顿了顿又道:“不过。霄儿说捏脚是有手法地。她也不会。她地祖父没有教她;而我、而我也只是瞎捏一通。霄儿说这样多少也有些效果。希望可以缓一缓裳儿地劳乏。”

红裳听了以后深深看了一眼赵一鸣:“妾身已经好多了。夫君地脚儿也刚刚泡过。这样在外面晾着怕也不好。夫君还是好好歇一歇吧。不要再为妾身劳累。”说完之后。红裳好像感觉还是少了点什么。轻轻地又道:“谢谢夫君了。”

这一句谢谢确与她刚刚醒来时想说地谢谢不太一样:她现在不是为了要表示一下客气。而只是想要表示一下谢意——他一个古代地大男人能为自己洗脚、捏脚。真得很难得。

赵一鸣连忙笑道:“不累。不累地。多捏一捏吧。你今日实在是被累坏了。”说着赵一又变下腰。伸出手想再为红裳捏一捏。

红裳自醒了以后,便十分不好意思让赵一鸣捏脚,她感觉洗脚这事儿怎么好让他一家之主做呢;可是现在赵一鸣这一伸手,红裳的脸上便是一红,她忽然感觉让赵一鸣如此揉捏她的脚丫儿,实在是让她很害羞的一件事儿,她地害羞与赵一鸣是不是一家之主无关。

赵一鸣连抓了两次都没捉到红裳

儿,抬头看到红裳地脸已经红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法当然同红裳有些不同:女子地脚儿堪比贞­操­;自己这样揉捏裳儿的脚,也地确是有些轻浮了。

在古代,女子对脚很是重视——她们的脚丫儿只能让自己的男人看到,被其他男人看到便是失贞了。

赵一鸣的脸一下子也红了起来——刚刚他可是只想着给红裳解乏的,根本没有什么绮念;可是看到红裳脸红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就忽然痒痒了起来。

想到了他处后,赵一鸣便不好意思再相强红裳,只得取了榻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干­咳了两声:“那、那,你自己泡泡、泡泡。”他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赵一鸣知道红裳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儿,所以他对于自己的胡思乱想很有些恼火,可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红裳细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儿。她心中一样在着恼: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自己根本就没有原谅赵一鸣,也不打算原谅赵一鸣,却又害羞个什么劲儿!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再开口:都在生自己的气。

过了一会儿,赵一鸣悄悄看了看红裳,然后就躺倒在榻上,并且闭上了眼睛:也许裳儿今日不会让自己出去也说不定。

红裳自己恼了半晌,抬头看到赵一鸣似乎睡了,可是身上却没有搭上被子。她十分有心赶了赵一鸣出去,可是话到嘴边儿却又说不出来了:他今天晚上所做的事情,让红裳有些放不下脸子来。

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礼教与男人的脸面那可是大过天的。赵一鸣的所作所为如果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愣了好一会儿,红裳实在不想赵一鸣这样睡了以后着凉,只得轻声唤侍书等人进来给赵一鸣盖了锦被。她又看了一眼那软榻,想赶赵一鸣出去的念头在心底又升了起来,她差一点儿就吩咐人把软榻抬了出去。

最终,她泡完了脚,侍书等人都出去了,红裳也没有说出让人抬赵一鸣出去的话儿。

红裳躺倒在床上,立时一股睡意就袭上头来,眼皮便感觉有千金重一般:霄儿煮的药汤很好用的。在睡着前,红裳迷迷糊糊的想到:自己又不是古人,再说赵一鸣同自己成亲半年有余了,就算现在和他睡在一个房里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自己一个现代人不必这么矫情吧?

红裳翻了一个身儿:总之,不让他上自己的床也就是了。

直到红裳的帐幔放下了,赵一鸣才轻轻翻了一个身,他的嘴角儿上勾露出了一丝微笑:裳儿真得没有赶他出去呢。

红裳没有硬下心肠,让赵一鸣看到了希望:裳儿的心果然是软的,如果不是自己做得太过份,裳儿也就不会寒心后冷淡的相待自己了。既然都是自己的错儿,那就要好好改过,一定要把裳儿的心暖过来。

原来的时候,赵一鸣天天与红裳同床共枕,没有感觉能同红裳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是一种幸福;可是现在他不过是能再同红裳在一间屋里睡,却已经心满意足,感觉到了幸福。

赵一鸣一面高兴,一面也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原来不知惜福啊!非要裳儿怒了,不理会自己了,自己才知道裳儿有多好。

红裳夫妻两个人这一夜都睡得极好,没有一个人失眠。

可是这一夜,虽然大家都很累,但赵府并不是人人都熟睡了,至少有一个人是一夜无眠的,那就是倩芊。

她先是折腾了半个晚上,后来又想心事儿想了半个晚上,到天­色­发白时,她还大睁着双眼。

倩芊自宴席回到院子后,想同一同回来的凤歌凤音说几句话时,凤歌却道了一句:她要去妹妹那里睡,和妹妹做几天伴儿。随后凤歌两姐妹便不再理会倩芊,径自收拾了一下,锁上了房门。凤歌带着贴身的丫头,吩咐了院子里的婆子好好看着家,牵了凤音的手便走了。

自始至终,凤歌和凤音都没有再给倩芊好脸子看。

倩芊被凤歌和凤音晾在了院子里,又弄了一个大红脸,可是她不好发作两姐妹,只得自己气呼呼的回了房。

她一进屋便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就是心然和花然也被她赶了出去。然后她就立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红­色­吉服,恶狠狠的看着,咬牙切齿的看着。

这是今天的第二章,小女人继续去加油。亲们,手中有粉红票的砸过来,有推荐票也要砸过来支持红裳哦!拜托了,谢谢大家!

VIP卷 一百六十六章 自以为是

看着看着,忽然间伸手用尽力气撕扯起自己身上用得力很大,撕扯中把自己的身上都弄得轻一块儿、紫一块儿了。她不停的撕扯着,终于把衣服撕破,自身上脱了下来。

倩芊一脚踏在已经掉在地上的衣服袖子,差一点儿被绊倒后,扑到床上一把抓起剪刀把那大红的吉服要剪它一个粉碎!

她剪,她剪,她似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剪。她把这件吉服当作了敌人,她就是要让它碎尸万段,就是要让它破败不堪,就是要让所有人再也看不出它原来是个什么样儿!

那红­色­销金的吉服便在倩芊的剪下,化作了一条条、一块块儿的碎布儿,盘旋一会儿后,便静静的躺在了地上。吉服用得布总是比家常衣服要多很多,所以那飘落在倩芊脚下的碎布,几乎淹没了她的脚面。

倩芊剪无可剪后,依然在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她还是不想放过这件吉服,她如疯了一般,在这些碎布上狠狠的踩了又踩。

那些碎布虽然被践踏的脏污了,可是在灯光下,依然闪着金光,星星点点的,怎么踩也是踩不灭的。

终于,倩芊闹得累了,她一下子软倒在地上,靠在床边上,把脸放在双手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知道表嫂已经看出了她今晚的用意,她知道表哥也看出了她的用意,她知道凤歌也看了出来,表嫂带去的人都看出她的用意!可是表嫂却轻言细语的请她回到了宴席上,淡淡的与她谈笑着,让她心里的难受越积越多,却无从发泄!

她只能忍着,只能把满腹的辛酸忍下,只能把一脸的难堪忍下,只能把所有委屈都忍下,强颜欢笑撑到回房!

倩芊并不是全身放松的大哭,她是咬着­唇­极力压抑着声音在哭:虽然她哭得很痛,但是声音却并不大——她就是伤心了,就是忍受不住流泪了,也不想让人听到、看到!

她薛倩芊地泪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薛倩芊让人看到地。只能是她地一张笑脸!已经多少了年了?自她地姨娘死了以后。自她因哭泣被薛老太太打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在人前掉过一滴泪。

倩芊伸出手臂。抱紧了自己地双膝:她抱得很紧。因为这个世上。一直以来只有她自己——只要她哭。便只有她自己。

倩芊也想有个人能抱一抱她。也想有个人能温柔地问她一声儿:可曾是受了什么人地气。可是。从不曾。她。一直以来。只有自己。

倩芊咬着牙哭:哭她今日所为地愚蠢。哭她今日地难堪。哭她心口上那一道深不可见地伤口——表哥居然没有理她!倩芊还在哭她地出身。

倩芊知道她并不是输在了人品相貌上。而是输在了她地出身上:表嫂什么都不如她。可是人家是嫡女!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之后。可是人家还是嫡女。表哥现在又升了。就算是没有表嫂。表哥也不会娶自己做妻室吧?

可是为什么呢?除了自己不是嫡出地之外。自己哪里不都比表嫂强?

想起表哥今天晚上对她的冷淡,倩芊更是哭得肝肠寸断!为什么,为什么表哥看也不看她一眼呢?就算她是庶出的,可是她比表嫂更适合做表哥的妻子啊——可以助表哥更上一层楼,可以为表哥治家一个家,绝不会像表嫂似的把事情总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还眼光短浅!最最重要的是。她是真得喜欢表哥啊,她可以为了表哥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把自己的­性­命舍出去,她也是千肯万肯地,表嫂可以吗?她可以吗?!

倩芊现在知道表哥并不喜欢她,可是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倩芊自发现后,一直想到了现在。她在喜欢上赵一鸣后,从来没有想过赵一鸣会不喜欢她——她长得相貌可是人人都赞一声儿好,如果不是庶出,进宫便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而且哪个见过她的人不赞她一声儿知书达礼?不赞她一声儿明事理,懂进退?而且她们家是皇商,对于官面儿上的事情,她可是懂得不少!她这么好,所以她一直认为她的表哥会喜欢她的。

但是,她亲爱的表哥压根儿不喜欢她,看都不看她一眼,这让倩芊无法接受。

倩芊哭了好久以后,哭得累了,哭得双目通红眼圈有些浮肿了,她才开始思索起来:表哥不喜欢她,可是她却不能没有表哥,这要怎么办呢?

倩芊这时忽然想到,表哥根本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仔细看过她,根本就可以说是不认识她——表哥为什么要喜欢她,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倩芊一下子不再伤心了,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是啊,表

不喜欢她,而是表哥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她的好心中终于没有伤心,她现在只有斗志:她要让表哥知道她的好!

兴奋了一会儿后,,倩芊便更加后悔今天晚上没有借机闹上一闹:只要闹将起来,她便会在近日嫁给表哥了;虽然如此入赵氏地门儿,表哥一开始会生她的气,可是时间一久知道了她的好,表哥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惋惜了一会儿,倩芊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儿:只有她嫁给了表哥,表哥才会认识她,才会知道她的好,从而才会喜欢上她。

倩芊这样想着,便自地上爬了起来,坐到了床上开始仔仔细细地想起办法来:她要如何才能再在赵府待下去,并且要如何才能嫁入赵家呢?

不嫁,表哥永远不会认识她,就永远不会知道她的好,就永远不会喜欢上她。倩芊地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她一定、一定、一定要嫁给表哥!

如此一想,倩芊便有些担心起来,她首先想地就是,表哥和表嫂如果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老太爷,老太爷一准儿会把她送回家去。那她真就无法可想了!

不过倩芊细细一想:真要如此,也不是坏事儿,那便是机会来了!她也就不需要再想太多地法子,就可以顺利嫁给表哥了——她只要一口咬定表哥今晚碰撞到了她的身子,已经污了她的清白,她只有一哭一闹便可以进了赵家的门儿。

嗯——,倩芊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这样一来表哥可能会生气、会误会她是坏人,不过只要嫁了过去,再想法子让表哥消消气儿就好了。表哥不生气了,就一定会发现她的好,会喜欢上她!

女子一般动了感情都容易失去理智,但如倩芊这样偏执的却也不多见:她自小就在意她身为庶女的身份,又一直在嫡母的欺压下长大,就是因为早慧所以才能哄骗过她的嫡母,但是她的心灵却也在长年累月的委屈与自卑下扭曲了。

倩芊一直都想找一个好人家嫁过去做正室嫡妻,到时候她便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活。可是她的生父嫡母却打碎了她的梦想,而她后来又喜欢上了赵一鸣——这一切让倩芊终于偏执起来:她认定,赵一鸣一定会喜欢上她,没有理由不喜欢她。

但是世上最没有道理可言的就是感情:就如同倩芊,她喜欢上赵一鸣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那么赵一鸣又凭什么会喜欢上她呢?就算倩芊是天下最好的女子,赵一鸣也没有理由一定会喜欢上她。只是,倩芊却不这样想。

倩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子而已。

倩芊想通了老太爷这里以后,也就不怕其他人了:只要有人来质问她,或是想把她送走,那她就豁出去了。

如果表嫂和表哥不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也不把她送回去的话;倩芊想到这里,眼珠转了转:那她就真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好名好声儿的嫁入赵家,又不会招惹表哥生气——这样做,她只要一嫁过去,表哥就会喜欢上她的。

倩芊毕竟还是个聪慧的女子,所以她静下心来后,便想到了日后要如何做,她要慢慢来,但是却要一朝成事儿:第一,她要好好的哄老太太开心,也要在老太爷跟前留个好印象——不管表哥和表嫂、还有凤歌她们是如何想她的,她一定要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是一个娴静贤淑的好女子;第二,她要得到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怜悯,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家中过得日子生不如死——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善心一发,是绝不会打发她回去的;第三,就要常常勾起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孙子的心病来,然后再收买老太太身边儿的娘子婆子说自己有宜男之相——那么,不用自己说什么,老太太便会向自己父母提亲事儿了。

对了,还有一个好法子:她可以借他人之口让表哥知道她的好啊。

她要好好的收买赵府上下人等,让大家都交口称赞她,就是要让表哥常常能听到关于她的好儿。

倩芊的嘴角弯了起来:她原本就是一个好女子,琴棋书画与女红、厨艺,她哪个不是顶好顶尖的?她原就是大家闺秀,她的统身气派岂是表嫂一个商人女能比的?只要她把所有的好处借他人之口,让表哥知道,那表哥岂会不喜欢自己。

亲们,第三更喽!小女人继续潜下去努力!有票票的亲们,不要忘了用手中的票票支持红裳哦!谢谢我最最可爱的亲们!

VIP卷 一百六十七章 后路

越想脸上的微笑越重,越想­精­神越好,她竟然一眼儿。

接下来倩芊又想了几点要做的事情,并且还想到了几个具体的法子——过她这一次不急于去做,她一定要细细考虑再考虑,有了十足十的把握再去做,绝对不能再像今天晚上的事情一样了。

当她看到窗子发亮后,便不再想心事儿,起身到铜镜前看了看自己样子—实在是狼狈的有些吓人。

倩芊现在心境已经与昨天晚上大不相同,她现在满心都是希望,当然不能容自己如此狼狈了。倩芊看着镜中的人微微一皱眉头,便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才唤了心然和花然进来收拾屋子。

倩芊虽然躺在了床上,却并不是想睡一会儿,她让心然打来了冰凉的井水,和温水交替着用来敷眼——她的双眼这个样子如何能出去见人?

她今儿还想去老太太那里呢,这个样子见老太太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万一在老太太那里遇到了表哥,让表哥看到她这副鬼样子怎么能成?!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敷一敷才成。

红裳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儿,然后坐起挑开了帐幔,她是想叫人进来,却不想正看到赵一鸣面向她这一边儿,睁着眼睛盯着她的床——现在正好对上红裳的眼睛。忽然看到红裳挑开了帐幔,赵一鸣脸上一红,立时坐了起来:“裳儿,你、你醒了?”

赵一鸣话一出口便感觉说了等于没有说——没有醒能坐起来吗?他又急急补了一句:“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答道:“还好。夫君睡得可好?”

赵一鸣点了点头:“很好,很好。”

门外地丫头听到声响。在外面问道:“老爷。夫人要起了吗?”

红裳答应了一声儿。侍书带着众丫头们进来伺候红裳夫妻起床更衣;便也解了赵一鸣地尴尬。

赵一鸣醒得早一些。他醒了以后不知为什么。非常想看一看红裳地睡颜。可是又怕惊醒了红裳惹她不快。所以便盯着那帐幔自己正自回想呢。却被红裳“捉”了个正着。

梳洗好了以后。红裳本想去上房地。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使了人来说。不要红裳过去立规让红裳好好歇一歇。来传话地小丫头还道。老太太说了。老太爷昨日也吃多了。今天想多躺一躺。夫人真得不必过去了。

红裳听了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是真得想让自己歇一歇。便对着上房福了一福算是谢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后。这才回到房里吩咐侍书等人摆饭。

赵一鸣听到摆饭后。便扶着小丫头地肩膀单条腿跳到了外间:“我也到花厅上用饭吧。一个人在房里气闷地紧。”

红裳本不想同赵一鸣同桌共食,可是赵一鸣一个腿儿跳啊跳的都跳出来了,她也就只能点了点头。然后又让侍书和霄儿过去扶赵一鸣向花厅走去。

红裳走在一旁淡淡的问道:“夫君的脚儿感觉如何?用过早饭后让大夫过来看一看吧。”

赵一鸣笑道:“已经好多了,红肿轻了好多呢,有霄儿已经足够,不用再叫大夫来这么麻烦。”顿了一顿,赵一鸣看向红裳道:“裳儿也不必为我担心了。”

红裳很想瞪他一眼:哪个为你担心了?不过,红裳只是淡淡的答道:“夫君既然这样说,大夫不请也就不请了,不过饭后还是让霄儿好好为你再检视一遍为好。”红裳没有理会赵一鸣最后的一句话。

赵一鸣点头:“好的,只是麻烦霄儿了。

霄儿在一旁欠了欠身子:“老爷说这句话,婢子可是受不起地。”

着话进了花厅,红裳夫妻二人坐下后,侍书和画儿各捧着一碗绿梗米粥放到了他们二人面前。赵一鸣不时的给红裳布个菜什么的,而红裳只是淡淡地,即没有恼了赵一鸣给他脸子看,但也给他几分笑脸儿。

不过赵一鸣已经很开心了:至少昨天晚上裳儿没有赶他,今天也和他一桌上用饭了。

红裳在用饭时便一直再想:今日赵一鸣的脚伤了,并不方便外出,是要留在家中了;自己又不用去上房,今日一整天儿都同赵一鸣在一起,实在是让人气闷的很。

红裳忽然想起自己想买个铺子:正好家中有赵一鸣在,她也走得开,不如就今天出去转转吧。

红裳用罢饭放下了筷子,一面儿净手一面儿对赵一鸣道:“妾身一会儿听管事娘子们回完了事情,有事儿出去走走,夫君有什么事儿就吩咐院子里地丫头们吧。”

赵一鸣一愣,他原想今日能同红裳好好在一起说说话呢:“裳儿——,有什么事儿要出去?”他并不是想追根究底,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呆在家中,与红裳分开罢了。

红裳不想同赵一鸣说自己

铺子的事情,她扫了一眼霄儿后道:“也没有什么,走走买些东西,再到霄儿家去看看。”

赵一鸣更是一愣:到丫头家去看看?不过,随即他便想到这两日红裳心情不好,也许红裳只是想出去走走吧——她的娘家远在南边儿,身边儿除了几个丫头没有个知近的人儿,烦了也只能到丫头家走走了。

如此一想,赵一鸣长长一叹:“嗯,去吧去吧。晚些回来也没有什么打紧地,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儿我自会代你说一声儿;不过,你要多带几个人才成;嗯—,让赵安挑几个强壮的家院跟着,外面的人儿不好说的,以防万一为好。”

赵一鸣认为红裳是想出去散散心,不过担心她外出一个人不太安全,所以嘱咐红裳多带些人。

红裳点了点头,便起身道:“我去偏厅处置事情了,夫君自便吧。”

赵一鸣只得同意,看着红裳起身走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脚,恨恨的跺了一下好地那只脚;他更是恼了倩芊——不然,他今日大可陪娇妻在外好好游玩一番。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跺脚声儿,她先是小小地吓了一跳:不会是用的伤了地那只脚儿吧?然后转身看了一眼,才又转回身子继续走,只是她的嘴角儿有一丝丝地弧度:这个赵一鸣,还真是有些孩子气。

红裳处置完了府里的事情后,便起身带着侍书几个人去查看自己的嫁妆,走了几步想起赵一鸣一个人待在房里,她倒底是心中不忍,回头对侍书道:“你还是留在家中吧,一会儿叮嘱厨里给你们老爷弄点儿汤,让丫头们好好伺候着,不要他乱动,再伤到了那只脚。”

侍书看着红裳福了一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道:“夫人,您说的是哪个他啊,婢子不太明白。”

红裳狠狠的白了一眼侍书,又举手做势要打她:“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去。”

侍书笑着跑远了。

红裳这才带着画儿和霄儿直奔了放嫁妆的屋子。

画儿的心情却好似不太好,她终于没有忍住开口问道:“夫人,婢子多嘴您不要见怪;您——,是不是已经原谅了老爷?”

红裳回头看了一眼画儿,然后轻轻一叹:“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至少我是做不到的。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老爷这两日所作所为你们也看到了;我就算是还不能原谅你们老爷,但是也能狠心在他受伤的当口什么也不管吧?”

画儿似乎松了一口气儿,可是立刻她又提起了心,迟了一会儿又道:“夫人,婢子还是多一句嘴,虽然老爷不应该踢夫人那一脚,但看老爷昨日待表姑娘的样儿,老爷、老爷还算是好的。”

红裳奇怪的看了一眼画儿:“画儿,你是想让我原谅你们老爷呢?还是不想我原谅他?”

画儿把眉头皱得紧紧的:“婢子、婢子自己也不知道!”说着,她低下了头——这两日,画儿左想想吧,老爷对夫人真得不错,知错能改还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夫人应该原谅老爷,和老爷好好过下去;可是她右想想,老爷踢夫人时真狠啊,可是他待孙姨娘时却温情脉脉的,这男人啊,都是不可靠的!

红裳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画儿:“不知道就不要想了,我也没有说一定不原谅你们老爷不是?”

画儿看了看放嫁妆的厢房,又小心的左右看了看才轻声道:“您不是想要出府自立门户了吗?您是不会再原谅老爷了吧?”

红裳听得一笑:“我哪有说一定会出去?我只是——”她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想手里能有些自己的根基,如果有个万一,我们也不至于什么也没有,受制于人罢了。”

画儿吃惊看着红裳,然后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夫人,这两日婢子三人时时揪心的就是这事儿了——即不想夫人受委屈,可是又担心我们几个女子出去后无法撑起门户来,累夫人受委屈。”

侍书三个人晚上哪里睡得着?她们三个人每天晚上都在琢磨同样的事儿:让夫人出府吧,她们担心夫人日后会受辱;不让夫人出府吧,可是夫人在赵府受委屈,她们也看不下去!正正是左右为难啊。三个丫头商量来商量去,都想问问老天:这世上,就没有条女子能走得路吗?

四更完毕!亲们,明日还要四更不?那就多多支持红裳吧!有粉票的亲啊,砸过来吧!

PS:没有粉票?不要紧,推荐票,我可爱的亲们,一样的砸吧!只要亲们多多支持,小女人一定多多更新,好不好?!嘻嘻。谢谢大家的支持!

VIP卷 一百六十八章 嫁妆,惊魂

裳步上了屋前面的石阶,听到画儿的话后长叹转身看何尝不知道外头的艰难?我当天晚上说的意思,也是要看看情形日后再做决定——就算我不原谅你们老爷,也并不表示我就一定会自赵府出去自立门户;不到万不得已、不是这个家里容不下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呢?我可是赵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儿的呢。”

红裳看画儿和霄儿都一脸的戚然,所以才最后说了一句玩笑话儿,然后又故作轻松的加了一句:“有钱嘛,总是好的,对不对?就算你们老爷不待见我们了,可是我们只要有钱,再加上夫人我的诰命身份,我们独居一院也可以过得逍遥快活。”

画儿和霄儿虽然都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头都是沉甸甸的,尤其是画儿。

画儿很茫然:男人是信不过的,可是没有了男人,女子独自一人过活,就算是衣食不缺,这一生能快乐吗?至少夫人——,不会吧?

红裳轻轻拍了拍画儿的头:“愣着想什么呢?还不开门儿。”

画儿这才反应过,取出钥匙打开了门儿。

红裳知道丫头们担心烦恼都是为了自己,而且她自己也知道出去自立门户,是不太可能的事儿——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轻易去做的。如果万一有一日赵府容不得自己,能不丢掉赵一鸣夫人的头衔,出府独居也许可行­性­更高吧?毕竟有赵府这块招府罩着,恶人是不敢欺上门来的。

红裳当然知道此事也并不那么容易达成,赵府的老太爷如此要面子,他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出府另居?不过她不能不多想一想:她必需要为自己、也为几个丫头留有后路才可以。如果什么都不考虑准备,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赵府这棵歪脖树上吊死,那么她的命运就握到别人手里,她还会有什么话语权?

红裳摇了摇头,似乎是想甩开这些烦心的事儿,却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事儿过了今日再想也来得及,先看看自己的嫁妆倒底有什么吧。

红裳抬脚进了屋子,看到靠墙摆放着一只只多半人高的大箱子,屋子中间也摆放过一些——只这么一些眼看过去,满满一屋子数目还真不少。

红裳自身上取了一串钥匙来。随便挑了一个箱子用对应地钥匙打开来看:里面是些上好地绸缎。红裳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这些绸缎。真是好东西呢。想来只这一箱子绸缎就能卖不少钱地。

她接连又打开了两只箱子。里面也是一些丝绸。只不过品种不同罢了;她再看看屋中这么多地箱子便有些不耐烦了。把钥匙交给了画儿和霄儿。让两个丫头去开箱查看。她只在一旁坐下来看着。

箱子里什么都有。只做大毛衣服地皮料就有几大箱子——这可就是不少地银子!不要说买一个铺子。就是十个铺子也买得下了。

红裳现在已经有些呆了:她原来这么有钱吗?本尊地父母倒底是什么人啊。家里倒底富足到什么程度?!

又一个箱子打开后。红裳终于真得呆住了:那里面全是各­色­珠宝与金银首饰!虽然每一件都装了大小不同地盒子。占了大箱不少地体积。可是这么大地一只箱子里。这些小盒子地数量也就有些惊人了。

红裳倒吸了一口凉气儿:她地“娘家”倒底是何许人!红裳虽然有些惊喜。但绝对惊大过于喜:只看嫁妆本尊地父母待女儿很好啊。可是她为什么会死在花轿上呢?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地事情?而且。这样地人家。如果发现他们地宝贝女儿已经不是原来地那一个了。那么自己地下场……。红裳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往下想了。

这还只是一个屋子的嫁妆,同样的箱子,还有一厢房呢。红裳暗自数了一下箱子,这边屋里有八十多只箱子,另外一个厢房里应当差不多吧?

如此多地财物只让红裳的心又颤了一颤:这代表着父母对女儿的厚爱啊。那么本尊的死便更离奇了一些—那要害本尊的人,发现自己还活着,他们会不会再次动手?这一次的敌人却根本不知道是谁,又在哪里。

红裳全身如浸在冰水中,凉得她是自心底往外冒着寒气:她原来不是没有担心过本尊地死因,但她本尊的父母在她成亲时并没有出现过,哥哥也在她成亲后就上任去了,让红裳错误的断定是本尊是不得父母欢心的一个人儿,她的死可能是因不满亲事儿,自己寻了短见。

尤其后来,红裳平平安安地过起了小日子,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的娘家也不过是按时会写来书信,不外是些家常话儿,每封信地内容都差不多,并不能自中间看出父母对本尊的疼爱,她也就按时让人回信——除此之外,娘家那边儿没有什么其它地动静,她也就慢慢的认定了新娘是自寻短见,渐渐地放下了心。

红裳当时认为,如果本尊是被人害死的,看到了她回的书信,岂能还会任她活着?既然现在平平安安的,就表示没有人要害本尊了。

可是看到现在如此丰厚的嫁妆,红裳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家姑娘,寻短见的可能­性­太小了,几乎是绝不可能——就算不满亲事,也不可能就因此而寻了短见。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代,本尊不可能会认识家人之外的男子,那她就不会因情而生死意来,其他的事情不会让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千金,生出如此绝决的心思来。

是谁害了她?

么害得她呢?如果那人再来害自己一遍,自己想来的:因为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本尊是死于什么原因,让她如何防?

红裳愣愣的坐了一会儿,她又看了看没有打开的那些箱子,懒懒的抬了抬手:“罢了,不用再开箱了。”现在,她哪还有心思查看这些财物。

红裳不知道没有打开的箱子中是不是还有首饰等物,但她已经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她实在是有些被惊吓到了。不过,应该做得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画儿和霄儿一定会感觉到奇怪;而且,就是因为有人会来害她,所以红裳认为更应该为自己准备些银钱——有了钱也好办事儿啊。

红裳看了看那些首饰:这些东西是可以长期保存的并保值的,不用急着变卖——日后万一有什么急事儿用钱时,这些说不定就能救命。

她随意指了指一个箱子:“把这些鸭江绸取出来吧。”

画儿和霄儿便把一大块布铺到了地上,把箱子里的绸缎抱出来放在上面。两个丫头把绸缎抱出了一些后,霄儿又一次伸手去抱绸缎时,她直起腰来却没有取出绸缎,她地手中拿着一块铸造成­精­美花样的金子,她满脸惊讶的看向红裳:“夫人,压箱金——,您一直没有取出来?”

红裳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压箱金这个名字她还是听明白了——看来是一种古人的习俗。画儿看了看霄儿手上的金子,也探身弯腰到箱子的边角儿摸索,一会儿便摸到了三块儿。

画儿回头看了看红裳:“夫人,压箱金您一直就这么放在箱子里?”

红裳点了点头,理由应当的问了回去:“不放在箱子里放在哪里?”

画儿被问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无奈的道:“夫人也该把金子取出来,另外放起来呵。这一块儿足有四五两的样子,这一个箱子就有近二十两金了,万一丢了怎么办?”

红裳只能继续理所当然:“这不是没有丢吗?”

画儿看了看红裳,她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如果红裳不是夫人,画儿一准儿要抛两个大白眼儿过来。她决定不再问自家的夫人了,便和霄儿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一旁核计了两句后,一人回去取个小些地樟木箱子,一人打开所有的箱子把压箱金取出来。

不过画儿和霄儿两个人都很是吃惊:夫人的娘家倒底多有钱,压箱金居然就给了这么多!

红裳其实还没有自惊吓着缓过来,她只是强自镇定着不让画儿两个丫头看出什么来。过了好一阵子,红裳才放松了一些:不管本尊怎么死地,现在危险应该还没有到跟前儿,先做完眼下的事情,慢慢想个法子打探一下吧——知自知彼才好应对。

想到这里,红裳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要同“哥哥”联系一下,因为男女有别,哥哥应该不会很快发现妹妹的不同,她也套些话出来。只是——,害本尊的人不会是哥哥地人吧?成亲时可只有哥哥在本尊的身边儿。

想来想去,红裳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把此事完全抛开一边儿日后再说:她的娘家人她不太敢碰,可是那个未知的危险又很吓人,她一时间想不到法子,只自己吓自己有什么用?不过是乱了方寸而已。

红裳轻轻一叹:为什么自己重生一次,居然还是一样活得心惊胆颤,不得一日安乐呢?赵府的事情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结果呢,自己“娘家”居然还藏着一个要害自己­性­命的人儿!

画儿把门儿关上了,正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地取金子呢。那些金子都是一些吉祥花样儿:如果放在现代,不说这金子本身的价值,只这­精­致的花样也值不少钱吧?

红裳过去取了一个在手把玩,她忽然发觉这些金子似乎不是很亮,有些年头的样子。随后她又释然了:古人有早备嫁妆的习惯,也许是本尊地父母早早备下了,所以这些金子也失了一些亮度吧?

红裳放下了手中的金子,看了一眼房里的箱子,在心中暗自计算开了:这屋里有八九十只箱子,只压箱金也有近百两黄金了!卖嫁妆?卖得什么嫁妆!这些金子就足够她吃一辈子了!

红裳现在不打算变卖嫁妆了,一个箱子里地压箱金就足够她买铺子还有剩余了。

最终,另外一个厢房里的箱子也打开了,金子取完后,就不是画儿和霄儿能抬得动了,只得叫了四个力壮地婆子过来抬到了红裳的房里。

亲们,你们实实在在是太可爱了!狠狠抱大家一个!大家如此支持我,小女人怎么能不四更呢?今天还四更!嘿嘿,厚颜再次伸手,四更求票,打劫亲们手中地粉红票!当然,亲们也不要忘了推荐票哦!不好意思的捂脸爬下去努力码字!

广告时间,朋友的文,亲们见谅,当然此章是多发四百多字补偿大家看广告,擦汗擦。

书名:《南宋生活顾问》,书号:1368405,作者:阿昧

懒女穿越到南宋,开开铺子种种田,嫁个相公管管家,锅碗瓢盆,家长里短,这样的小日子,好似也不错……

~>名:喵喵刹异世,作者:笨笨圈圈,书号:1191615

简介:玩转异世猫再换魂成|人男金钱权利偶来了…

VIP卷 一百六十九章 长贫难顾

一鸣知道红裳去开她的嫁妆箱子了,他正心中别扭呢出去买东西自然是要用银子的,可是她不让帐房送银子过来,或是让铺子到府里来结帐,居然去取她的嫁妆——裳儿真要同自己分得这么清楚了吗?

银钱上分得如此清楚,裳儿这是打算做什么?妻子花用丈夫的银钱那可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赵一鸣拿着一本儿书,正自胡思乱想的当口儿,红裳带着人抬了箱子进屋。赵一鸣看到箱了一愣:嫁妆里有什么金贵东西要摆到房里来放着,为什么原来的时候没有收进房里呢?

画儿让婆子放下箱子就打发她们出去了,然后转头对红裳道:“夫人,要不要让赵大总管把钱庄的人叫来?”

红裳和赵一鸣都看向了画儿:赵一鸣是听得有些惊奇。红裳想了想点点头:“也好,放到钱庄去吧。嗯,换成银票也成。”

赵一鸣这下可以确定那箱子里面放着的是银钱了:“裳儿,你这是自哪里得到的银钱?”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嫁妆里的压箱金。”

赵一鸣听了又小小的吃了一惊:因为红裳自嫁了过来,从来就没有整理过那些嫁妆,看都没有看过一眼;他本就是不在乎人家会给女儿多少嫁妆的人,当然也不会去看看;而且红裳的不在意,也让赵一鸣认为嫁妆可能并不丰厚,所以红裳才懒得理会。

赵一鸣看了看那箱子,有些不可思议:“裳儿,你就让压箱金一直放在嫁妆箱子中?”在赵一鸣看来,红裳不像一个没有料理的人,她应该早早就把这些金银之物收起来才对。

红裳只能再一次以理所应当的口气答道:“放在哪个箱子不是放?放在嫁妆箱子有什么不可以。”

赵一鸣看了看红裳。又扫了一眼那装金子地箱了。最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怎么着也不像是红裳会做出来地事儿。可是此事儿却又明明摆在他眼前。

红裳让画儿打开箱子取了几锭金子。然后对赵一鸣说道:“妾身这便出去了。侍书留在家中照应着。夫君有什么事儿吩咐侍书就好。”

赵一鸣看了一眼画儿包起来地金子:“裳儿。就这样拿出去也太扎眼了。不如——”他原本是想劝红裳取帐房地银票用。不过他看到红裳脸上地神­色­。及时改口道:“不如到帐房去兑换一下。拿着银票怎么也方便些。且不会引起不良之人地贪念;银钱丢了是小事儿。万下惊吓到裳儿。就真得不好了。”

红裳想了想。又让画儿把金子放下了:今日只是转转。就算有什么辅子合适。也可以让那人来赵府交易。自己实在不必带着金子在大街上招摇。

红裳想到还要去霄儿家。便又让画儿取了一些银两随身带着。对着赵一鸣一福便自去了。

赵一鸣看着红裳地背影儿。自己琢磨起来:裳儿这是要买什么东西。居然需要这么多地金银?

又看了一眼那装金子的箱子,赵一鸣心中莫名的不安起来,他自床上坐了起来:红裳不会是想另外买座宅子住吧?

随即赵一鸣哑然一笑:怎么可能?裳儿知书达礼,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便又躺了下去,不过他心中的不安依然在,他想来想去终于发现:裳儿这两日不论是做大小事儿,一点儿也不同他商议了——他根本没有了被人依赖的感觉。

赵一鸣苦恼起来:自己已经如此让裳儿信不过了吗?他看了一眼门外,忍不住又想:不知道裳儿今日倒底要买什么呢?

红裳带着画儿和霄儿出了府门,坐着马车在京中几条繁华的街道转了几圈,铺子倒是有出兑的,但是红裳并没有看到合适的——她还没有想到用铺子做什么生意,所以她想找间大些敞亮、地段儿又好地铺子,万一自己不用,也可以租凭出去嘛。

铺子没有租到,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买了不少:有酒菜,有点心,有瓜果;最后红裳想了想,还买了十几块各­色­的粗花布。

时近中午,红裳带着画儿和霄儿等人到酒楼用了午饭:家院们在楼下用的饭,红裳和丫头们在楼上用的饭——男女不同桌共食品。

用罢午饭,红裳上了车子对车夫道:“去霄儿家。霄儿,告诉他你们家在哪里。”

霄儿当然听到红裳在府中说要到她家去,不过她并没有当真:夫人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搪塞老爷罢了。霄儿现在听到红裳的话愣了一愣:夫人居然真得要去自己家!

想想自己地家,霄儿不想夫人去了受委屈——到了怕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霄儿张口儿便想推辞,红裳看着霄儿轻轻一笑道:“你不想看看你的祖父身体好了没有?”

霄儿愣了愣,然后神­色­一黯,倒底是太过挂心祖父,她便谢过了红裳,对车夫说了地址:祖父和母亲他们——,还都好吧?

霄儿想想自己在赵府中吃得饱穿得暖,想想家人过得日子心头更是戚然。

马车行了一会儿,红裳忽然又道:“慢些,我们去请了大夫一起过去吧。

”于是一行人中又多了一个大夫随行。

霄儿的家在一巷子里面,房子并不好,正房耳房都是土坯的,不过胜在还不算破败。院门推开后,看到院子里收拾的倒­干­净伶落,有两个没有留头地小丫头正在洗衣服,小的那个多半条胳膊都浸到了冷水中;两个小丫头的脸儿都冻得有些红红的。两个小丫头没有听到门响,还再同盆里的脏衣服奋战。

面让红裳往院子里走,一面喊道:“祖父、母亲,了!”

院子里地两个小丫头闻声转身看了过来,看到霄儿后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大些的起身起了,差点儿没有站稳摔到盆里去;两个丫头声音都有些哽咽:“大姐——!”

屋门吱呀打开了,里面急急奔出来了一个­妇­人和一个老者,两个人地脸上都还带着病­色­,跑出来后,他们的第一眼哪里能看到旁人,都颤声唤道:“霄、霄儿——!”

然后一家老小都看到了霄儿身后地红裳和众人,两个小丫头奔过来地脚步又缩了回去,最后两个人都躲到了­妇­人和老者背后,只是一直看向霄儿。

­妇­人看到红裳后,不知所措下习惯­性­地捞起腰间的围裙擦手,一面擦着手一面急急的迎了出来;老者倒还镇定,急行两步双手抱拳弯下了腰去:“夫人好。”

那­妇­人这才反应过来,丢下了围裙福了下去:“夫人好。”

红裳一面让画儿和霄儿扶住老者和­妇­人,一面笑道:“不必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地病是不是已经好了。”

老者和­妇­人闻言又一齐拜了下去:“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红裳连忙摆手,又一次让画儿和霄儿扶住老者和­妇­人:“不用多礼,不用多礼。霄儿是个很好的丫头,我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大家不必客气。

老者和­妇­人闻言再一次拜了下去,这次是相谢红裳关照霄儿。红裳被老者和­妇­人左一个礼、右一个礼拜的,一时间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她只要一开口,霄儿的祖父和母亲一准儿会行礼如仪。

红裳微微思索取了一下,看了看老者和­妇­人身上布满了补丁、且有些单薄的衣服,便对画儿和霄儿道:“快扶了老人家进屋吧,外面有些冷,他们的身子还在病中呢。”

老者和­妇­人又要拜下去,霄儿这些日子已经明白了红裳的脾­性­,知道祖父和母亲的礼太多,让夫人不自在了,便好说歹说地拦下了他们,劝他们进屋。

红裳便转身吩咐家院们把车上买得东西拿进来,看到家院们手中的点心,红裳一面示意画儿去接点心,一面招手叫那两个丫头:“来,你们过来,这里有点心给你们尝尝。”

两个丫头很是怕生,看了看霄儿,又看了看红裳,有些不敢过去。

霄儿气得跌足:“夫人叫你们呢,你们怎么不答应呢?”两个小丫头这才怯怯的上前接过了画儿手中的点心,然后匆匆行了一礼后手牵手便跑到了一旁,还是直管拿眼看着霄儿:大姐变得好漂亮啊。

好不容易,所有的人都进了屋子,东西也收了进来。大夫便坐下给老者和­妇­人请脉,红裳坐倒一旁的椅子上打量起霄儿地家。

屋里还有一个小男孩,年岁并不大,红裳进来时他正跪在椅子上伏桌临字贴,看他长得样子,应该是霄儿的弟弟。

正房三间,不过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了,就是现有的桌子与椅子都是少了这里,缺了那里,没有一个是完整的。红裳所坐的已经是屋中最好地一把椅子,可是两条腿儿也都是后来又钉上去的,扶手也丢了一边儿。

即便是如此,可是家中一样是­干­­干­净争,收拾的整整齐齐,看上去并不让人感觉到压抑。就算是家中的三个孩子,从大到小虽然穿得衣服都是补丁叠着补丁,却浆洗的非常­干­净;而且孩子身上地衣服也还算合体。

红裳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立在一旁的­妇­人、霄儿地母亲:真是极能­干­的­妇­人呢,且在孩子们身上已经尽了她最大地力量。

大夫请完了脉,居然同霄儿的祖父商讨起方子来,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大夫才写好方子言道一会儿让人把药送来。

大夫同霄儿地祖父说完话,过来对着红裳行了一礼:“夫人,在下谨遵嘱托,每三日便会过来一次,方老丈与方大嫂的病已经有了起­色­,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必可复元。”

红裳点了点头,命画儿打赏了大夫,然后又命家院把大夫好好送回去。

方老丈和方大嫂听到大夫的话后都有些不自在:再调养些时日?他们家这是得了人家夫人的善缘,可是那些银两还能撑得了多久?翁媳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儿。

他们的病儿其实说重也不重,不过就是劳累且又吃了上顿又没下顿,受了寒邪所致——过拖得时日久了些,所以不能三五副药就完全好了。

红裳看向霄儿:“霄儿,你来次家也不容易,我身边儿有画儿和几个小丫头就够了,你和方老丈和方大嫂话会子家常去吧。我这里不用人照应的。”

方老丈自是不依,不过最终拗不过红裳的好意儿,一家人到一旁的的屋子里说体己话去了。红裳站起来看了看左右房间,只见两边房里随处可见便是书籍。

红裳里里外外都扫过了一眼:霄儿的家已经穷得能再穷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长贫难顾,这样的人家,还是要给他们条出路才是正经,只给银子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他们家中还有两个女孩儿一个男孩儿要养呢。

多发六百多字,亲们给个脸子哈,有票的支援支援红裳,嘿嘿。小女人继续去码字。还有两章呢!

VIP卷 一百七十章 一举两得

裳看了一眼霄儿:霄儿自卖自身给祖父买药是出于无对于方老丈和方大嫂来说更是打击——天下哪个父母想卖儿女呢?如果不给方家想个法子,方家再卖一两个女孩,不要说方老丈受不住,那方大嫂怕也要一病不起。

红裳的眉头皱了起来:找个出路,找个什么出路给他们?他们倒是有手艺在身的——。

霄儿听完了祖父和母亲的话后一叹:“我每个月的月例会托人送回来,我们先不要想太多,先把祖父和母亲的身体调养好是正经,其余的、其余的霄儿去想办法。”家中的情形,不用祖父和母亲多说,霄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霄儿不想说得太多,让祖父烦心加重病情,便向外看了看道:“大妹呢?”

方大嫂一叹:“出去给前街的范老头做工去了。”

霄儿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去他家了?”

方老丈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其它人家哪里会要她一个女孩子做工?只得他一家,不去家里只靠夫人的银子接济度日也不是办法啊。只是我的身子太不争气,不然哪里会让她一个女孩子——”

方大嫂打断了方老丈的话:“父亲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也是她们姐妹的一片孝心不是?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苦的也没有什么。”方老丈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话。

霄儿连忙岔开话题道:“一会儿再说这事儿,先让二妹把大妹叫回来吧;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也要见上一面才是。”

方大嫂点了点头,便唤了那个大些地丫头的进来:“云儿,去叫你二姐回来,和范老头说,你们大姐回来了,今日你二姐就不上工了。”

云儿答应着。一手拖起小妹子跑出了院子。

红裳不用费太多地脑子便想到:以方老丈地医术开家药铺是极好地法子。只要方老丈能调理好身子。并且方大嫂和几个孩子也不必出去找营生。方家地问题便迎刃而解了。红裳地眉头挑了挑:自己正想要开个铺子。总也要人照管。如此一来就开个药铺好。方家这几口人正好可以帮工——不论是自己地事儿。还是方家地事情都解决了。

红裳便细细想了起来。越想此事越可行:要大夫有大夫。要煮药打扫地有煮药打扫地。只缺几个门面上跑腿卖药地小伙计——买上几个也就是了;而且。方家一家人也不会同自己出妖蛾子。由方老丈替自己掌理药铺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红裳认为可以后。便又回想起今日看过地铺子:嗯。如果要开药铺医馆。有两家铺子都是合适地;她又看了眼霄儿地家。心中便想好要那一处大些地并且带着二进院子地铺子了。

虽然多花废了不少地银两。可是却也值了——第一进可以做待客及库房还有伙计地住处。第二进正可以安置方老丈一家:铺子与家在一起。方老丈即不会分心。又不会过于奔波劳累。

事情在心中思量地差不多后。红裳正想叫霄儿过来问问她地意思时。外面却传来一片喧哗声儿。还有人骂骂咧咧地。家院们跑出去后。那骂人地声音才小了下去。

出了什么事儿?红裳的眉头皱了皱:怎么出来走走也不得消停呢?

红裳起身向外看去,外面霄儿的两个妹妹正拉着一个瘦弱的不大不小地姑娘向院里走了进来,那姑娘一看便同霄儿有七八分相似——霄儿的大妹子?

红裳打发画儿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一会儿画儿气呼呼地回来说道:“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人家,做工不许人家地家中有事儿,也不许人家生病!一日不做工便打上门来,真真是气急煞人了。”

红裳不明白画儿的意思,画儿便细细说起来:原来是霄儿地大妹要回来看她的大姐,可是那个范老头与他的妻子却不­干­,骂骂咧咧的跟了来,非要方家赔他们家三个月的工钱和霄儿大妹的饭菜,还扬言说再也不要霄儿的大妹回去做工了。

红裳听得一愣:“如此不讲理儿?”真是听也没有听过的事情。

画儿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霄儿却哭着自外面跑了进来。外面的家院也进来立在门外回话道:“夫人,方老丈已经气得昏了过去,小人们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那家人依然不依,谩骂个不休,夫人您看——”

红裳皱了皱眉头:“方老丈为什么气昏了过去?”

那家院回道:“他们说霄儿在大户人家巴结上了少爷,既然做了小为什么不开脸等等这样的话,方老丈一下子便背过了气儿去,方大嫂正与他们辩驳。”

红裳气得一甩帕子喝道:“好好的女儿家岂容他们如此污蔑?!你们马上拿了我们府的贴子扭了他们去见官儿!此事不给霄儿讨个清白声名儿回来,绝不能饶了他们!”

家院答应着去了,画儿也把霄儿哄好自屋里走了出来。

红裳轻轻一叹,劝了霄儿几句,让她不必在意,大夫来了救醒了方老丈

一家人又重重谢过了红裳。

骂人的范老头和他的妻子看到家院真的要绑他们去见官,便真得怕了忙忙的赔礼;可是方家哪里肯如此罢休——女儿的清白不要了吗?已经卖身为奴了,难道日后还要她背个不洁的名声儿?所以范老头和他的妻子依然被送了官,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都跟到官府去看大老爷升堂问案了。

红裳听到门前清净了,她又叹了一口气儿,神­色­黯淡了起来。

画儿看到后问道:“夫人怎么了?”

红裳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由范老头一家人想到,如果真得是她和几个丫头出来另立门户,只这些刁民便不是她们几个女子能应付得了地——如果不是有赵家的家院,如果不是有赵一鸣的名贴,扭人送官哪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红裳心底深深一叹:要离开赵府过活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啊。红裳又想了一会儿便抛开了这件心事儿,同霄儿说了她刚刚的想法。

霄儿听完后跪下泣不成声儿,一再的谢过红裳。

霄儿地祖父和母亲听霄儿说了红裳的主意后,也是感激莫名:他们这样的一家人,年老的年老,年幼的年幼,两个大人还病了一对儿;正是做活的人少,吃饭地人多,有哪个人家肯用他们呢?夫人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们家一条生路,他们有什么不明白了。

方老丈思索了一会儿,想了很久后便让霄儿的大妹请了地保来家,写下了一家人的投身纸给红裳。红裳本不欲收,可是看到方老丈和霄儿都露出极焦虑地神­色­,便伸手接下了那投身纸:只能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做事儿才成啊,不然好心也不一定能做成好事儿。

方老丈也知道自己一家人投身给红裳家做家生奴,是有些太过份了:如果一家人能投身为奴,不就早去投了?只是人牙子都说了,除了霄儿和大妹,其他人没有哪家会用的,要想一家人在一起,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方老丈除了能一家投到红裳名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回报的了: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那一口安乐饭吃,他们只是想表示一下他们对红裳地谢意。

红裳看了看霄儿的家,实在是穷得连条好棉被都没有;一想那铺子早买也是买,晚买也是买,不如早早买了让霄儿一家人安顿过去的好。

红裳便让小丫头找了一个机灵的家院过来,吩咐他去那铺子处找东家,告知他那铺子自己买了,先给他十两银子做订金,明日一早让他过去赵府订文书。

红裳又叫过来霄儿,让她带着小丫头和家院坐着马车去街上的铺子定东西:铺盖的棉被,衣物、锅碗瓢盆等等家用地东西一应买全,明日下午送到买得那铺子里去。如此,明日下午方老丈一家人什么也不用带,就可以过去住下了:缺了什么到时候再去买也来得及。

霄儿和方老丈、方大嫂都跪下推辞,说过去铺子住已经是夫人的恩典,一应家什他们卖房这座院子后再卖就是了。

红裳看了一眼霄儿地小弟,笑道:“老丈不用同我客气了,你们的房子眼下却是不能卖地,日后如果要买大些的宅子,这房子倒是可以卖掉;日后留座宅子给子孙也是个念想。霄儿,如果夫人我没有多余地银钱,当然也就不会如此安排了,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霄儿想了想给红裳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扶起了祖父与母亲:“我们方家欠夫人也不是一点儿半点了,夫人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吧,只有日后好好领差做事儿报答夫人了,眼下就全依着夫人的吩咐吧。”

红裳知道方家现在是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了:铺子里总是要有自己的心腹之人看着才放心啊——银钱上的事儿,时间一长伙计们哪里能信得过?

霄儿置办完东西回来,红裳又留下了一些银两给方老丈,让他和方大嫂不要心疼银子,要好好调养身体,并且嘱咐不要让霄儿的妹妹们出去做工了。

方老丈一一答应了下来。

红裳道:“老丈身子好了以后,那铺子也就收拾妥当了,到时候还要再买几个小厮在铺子照看才成,铺子的事情就全拜托给方老丈了。”

方老丈自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下来——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儿。虽然为奴一直不是方老丈所想,但是在红裳名下为奴且是做回老本行,他便无谓了。

红裳原本没有打算在方家用晚饭,不过她就是想在方家用晚饭也是用不成了,因为赵家打发人来传话儿,让红裳快快回府,说是有急事儿。

亲们,家中有些事情,第四更可能会晚些,晚上九点到十点之间吧,不过一定会更就是了。

女人再次厚着脸皮大叫一声儿:粉红票啊,你在哪里?!求票,继续求票。

VIP卷 一百七十一章 高升

裳听得一哂:自己刚刚出来了多半天儿,府中有什己不可?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赵一鸣都在府中,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必自己在啊。红裳可没有认为自己重要到,赵府离了自己上上下下的人都活不成。

不过,人继续来催了,她还是要回去的——原本她也要回去了。

红裳一行人急急上了车子赶回赵府,霄儿都没有来得及都她的祖父和母亲、弟妹们多说几句话:倒也省得离别时伤感了。不过今霄儿想见家人容易多了,所以倒也不在意没有同家人好好告别。

到了赵府,赵安正等在府门儿外直打转儿,看到红裳的马车急急迎上来行礼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已经使了人来问过三四次。您快些进去吧,车子已经备好了,老爷正在院子里等您呢。”

红裳听到是赵一鸣找自己,而且还如此之急,心下更是纳罕起来:上午走得时候,他还说让自己晚些回来不要紧的,现在又急巴巴的催自己回府——难道又有人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他要找自己算帐?

红裳挑了挑眉头:应该不会吧?就算有人来说坏话,赵一鸣也应该不会如此着急的向自己问罪了——他在同样的错事儿应该不会做两次。

进了院子后,红裳发现院子里好像有客人,她的眉头皱了皱:就算是有外客,也不必非要自己来陪吧?

这时侍书打开帘子向外瞧过来,一眼看到红裳迎了出来,扶了红裳就向屋里走:“夫人,快些,要不还真像我们怠慢了人家似的。”

红裳一面急急走着一面道:“什么人啊,非我回来不可。”

侍书抿嘴儿一笑:“还真就是非夫人不可,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啊。

红裳看向侍书:“倒底是谁来了?”

侍书已经打起了帘子:“夫人快进去吧。进去不就知道了?”

红裳无奈地瞪了一眼侍书。低了低头进了屋。

花厅地上首坐着地不是主人赵一鸣。而一位白花苍苍地老者和赵一鸣原来地上峰——汪大人。

就算是赵一鸣地上峰。按说红裳也不必见地。一句回避便可以应该付过去——这个应该不是让她急急回来地原因。不过。红裳就是上前见个礼也是常情。更何况红裳已经进了屋;她便急行了两步过去对着汪大人拜了下去:“给汪大人请安。”

汪大人急忙站了起来,虚虚扶了一把:“弟妹不必客气,快坐快坐。”

汪大人私下倒是常常与赵一鸣称兄道弟,红裳与汪大人地太太相熟,所以两家在南边儿时也算得上通家之好。

汪大人伸手一指老者,对红裳道:“弟妹来见过吴老先生。”

红裳不知道吴老先生是谁,不过能让汪大人引见,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才对。红裳便一礼:“见过吴老先生。”

吴姓老者已经急急起身,只是不好扶红裳,连连谦让:“夫人如此客气,倒让小老儿不好意思了。”

赵一鸣扶着椅子立了起来:“吴老先生请坐,请坐。”

汪大人也伸手请老者坐下,老者这才坐了回去,红裳便坐到了右道边儿:就算是这两位客人到访,实在不必自己过来见礼的。

赵一鸣看向红裳道:“吴老先生是宫里退下来的太医,医术在太医院中首屈一指;现在太医院的提点便是吴老先生的大公子。”

吴姓老者抚须谦虚了几句。红裳却听得睁大了眼睛,她扫了一眼赵一鸣的脚:赵一鸣现在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儿,扭伤了脚能请得动这样的大人物?再说,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汪大人已经笑道:“一鸣老弟烦了我,说弟妹身子不好,前日还撞到了头又伤到了心口;城里的大夫瞧过后说,会不会留下病根儿还难说,老弟心里便担心不已,所以一定要让我请个好大夫过来给弟妹把把脉。”

红裳听得一愣:给自己请来地大夫?她看向了赵一鸣:就算是给自己请来的,这也有些小题大做了——都已经活蹦乱了两天儿。

赵一鸣看到红裳看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儿:“汪大人急公好义,所以我才大胆烦了他。”

红裳只得先起身谢过了汪大人,又郑重地同吴老先生见礼以示敬重。吴老先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让红裳坐好,然后他便过来为红裳请了脉。

当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红裳的身子因劳碌忧心有些虚火什么的,吴老先生给开了方子。

红裳一面谢过吴老先生,一面吩咐侍书去摆席面。

汪大人却已经站起来要走了:“一鸣老弟的脚也受了伤,我们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气,这一顿暂切记上,他日再来讨就是了。”

赵一鸣和红裳怎么可能让人家帮完忙就走,而且人家吴老先生可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动,所以一定

们用顿便饭。

汪大人还执意要走时,吴老先生却笑道:“不必再客气了,留下就留下吧。你汪大人同赵大人不是外人,而我也算不得外人呢。”

不等人问,吴老先生道:“赵夫人可是有位哥哥,名钧?”

红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赵一鸣却已经奇怪地答道:“内兄的确名讳为钧,吴老先生识得?”

吴老先生笑着点头:“如果贵夫人娘家府上姓于,那老头儿便认识赵大人的内兄。”

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了一眼,红裳欠了欠身子:“吴老先生为家兄请过脉?”

吴老先生大笑:“非也,非也。夫人的兄长与小犬相交莫逆,所以老头儿才认识贵兄。”

红裳听得心下一惊,不过面上神­色­不变,又一次以晚辈之礼见过吴老先生:“如此说来真不是外人了,正应该在我们府上用过饭再回去。”

汪大人没有再推辞,一行人便转到了一旁的偏厅上用饭。

席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吴老先生言谈间常常提到红裳兄长的事情,而红裳却是一概不知,多少有些说不上话。好在女子就算是家宴可以和男人同席而坐,一般也是不多话地,倒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红裳的异样。

红裳却因为和吴老先生的巧遇,怕被人识穿此红裳不是彼红裳更是多了一丝担心——一个吴老先生她便有些应对不上来,如果真得她的家人,她要如何应对呢?

送到了汪大人和吴老先生后,赵一鸣回头看向红裳:“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两日我可是担足了心事儿,总怕那个大夫所言成真;万一裳儿留下了什么病根儿,让我……”

赵一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裳儿你没有事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红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两日赵一鸣极少提到她地伤势,她原本也没有往心里去——赵一鸣如何待她,她已经不太在意了。可是今天晚上吴老先生地事儿,还真让红裳的心底软了一软。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也不是什么大伤,请吴老先生来实在是有些劳师动众。”

赵一鸣一笑,他没有接红裳地话:“今日本想让你在外面多散散的——我想就是快也要明日才能请到人,哪里想到吴老先生今日到登门了呢?没有搅了你地游兴吧?”

红裳看着赵一鸣半晌,然后轻轻一叹:“没有。”

赵一鸣现今待她如此好,是因为愧疚吧——实在是不必的。

红裳没有再同赵一鸣多说什么,起身出去洗澡了。等她回来时,赵一鸣已经在软榻上睡着了。红裳呆了一呆,最终也没有把赵一鸣唤起来赶出去。

第二日便来了喜讯,赵一鸣地恩旨就在两日后,并且得了确切的消息,是真得官升两级,他被任命为吏部郎中——正五品的官职。

老太爷实在是高兴,府中所有的仆从都得了赏银,还各得了一身新衣;老太太还特意让大厨给所有人都加了一个荤菜;全府上下几乎所有地人都很开心。

红裳忙了一上午,直到下午才有时间叫了赵安娘子过来,对一对这个月的月例钱。可是,赵安娘子和赵安两个人一起来了。

红裳奇怪的看了看她们夫妻:“这是怎么了?对一对月例地数目而已,不用你们两个人一起过来吧?”

赵安行了一礼:“夫人,帐房先生不敢过来,小人只好来回夫人了。”

红裳挑了挑眉头:“不敢来?他可是犯了什么错儿?”

赵安又躬了躬身:“月例银子,月例银子要过两日才能发,所以今日没有帐目要给夫人过目。”

红裳立时便明白了过来,她冷冷的一笑:“月例银子一直都有问题,不过我也知道同你们夫妻没有关系,所以才一直没有问你们。只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知道我这个月会对银子的数目,居然还敢动手脚?”

赵安娘子弯下了腰:“原来月例银子就没有足月份发过,总是这个月发放上个月的月例。至于数目,每个人应得倒也没有少。只是、只是—”

赵安娘子说着吞了口唾液:“只是奴婢感觉人数有些不太一样——虽然帐目不在奴婢这里,但府中地有多少人我们大体还是有数儿的。”

红裳的眼睛眯了起来:宋氏难道还足以让这些人为戒吗?她看向赵安娘子:“月例银子倒底是谁管的?为什么帐目一直不对,你们没有回过老太太呢?”

而这个时候,薛姑娘也正在房里安排事情:她要好好庆贺一下表哥的高升。

亲们,求票!后面的故事会­精­彩起来喽。

VIP卷 一百七十二章 送礼的烦恼

芊托着腮正在冥思苦想:怎么能送得礼物即得表哥的能不被人注意呢?她一个姿势也不动,呆呆的想了足有三盏茶的时候。她一个姿势久了,一只胳膊便有些麻,她换了另一只胳膊托了腮继续想:嗯,不能太过贵重,不要说自己的银子不多,买不到什么极贵重出­色­的东西,就算是能买到也不可以送给表哥的——贵重的东西太引人注意了;表哥和表嫂现在对自己的印象都不好,送得东西太过扎眼儿,只会让表哥更反感。

倒不如送些家常东西,更让人感觉到亲切。只是家常的东西送过去,表也不会让表哥用吧?倩芊如此一想,便打消了为他表哥做件衣服或是鞋子的念头。

倩芊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嗯,家常的东西不行,贵重了不可以;不过,送出去的东西也不能太过普通了,不然表哥看上眼儿,不用会便不会记得自己,而老太太那里还会以为自己小气呢;嗯——,送得不出众还不能让老太太不高兴了,这个嘛,倒还有办法补救;可以同时给老太太备一份礼物,就说、就说是贺她快要母凭子贵,很快就会得封为恭人—表哥这次得恩赏,却只是荫妻没有老太太的什么事儿,老太太心里能舒服?不过送上一份东西,却可以让老太太对表嫂生出不满来,实在是好计!

倩芊想着想着嘴角儿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是由自己来说表嫂的不好,现在依着老太太对表嫂的愧疚之情,怕是听不进去的;就是要让老太太自己心里生出不痛快来,表嫂才不会被老太太看上眼儿。

倩芊很是得意了一会儿:这样的法子算是意外所得啊,她今日可没有要想法子给表嫂下绊子。

不过,只一时,倩芊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她的心思又转回了她表哥地身上:表哥那里要送什么东西为好呢?自己又不知道表哥的喜好,如果能知道表哥有什么心头之好,自己备办礼物就能一准儿得表哥的欢心。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现在去打探怕是来不及了——,不过日后还是要好好打探一番表哥的喜好才可以,投其所好才能让表哥喜欢上自己。

倩芊立时又拉回了思绪:嗯,好好想一想,男人嘛能喜欢些什么东西?总不过是那么几样罢了,表哥又是一个文人。文人?文人!倩芊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文人嘛,笔墨纸砚一类必是心头所爱!

倩芊想到这里眼睛一亮,不过随即又暗淡了下去:一般的东西自然是入不了表哥的眼,可是好的笔墨纸砚哪里是那么好得到的东西?自己又是一个深闺女子,哪里会注意这些东西,时间又这么紧,现在命人去找,怕也找不到真正的好东西,如果家里能有就好了。

倩芊握了握拳,忽然想起她父亲房里收着一方砚和几块墨,曾听他说过如果遇上合适地人,砚加上墨送过去就是一笔好礼——那个不正好?

倩芊想到这里心中大喜。便叫了心然来贴耳嘱咐了一番。心然地眼睛瞪大了:“老爷地东西——”

倩芊白了心然一眼:“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既然是我让你去取地。我自然是有应对老爷地话儿。你担得哪门子地心?”

心然看了一眼倩芊。答应着福了一福转身出去了。

倩芊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老父会如何想:她现在也不怕父亲着恼了。等父亲回来。她早已经要嫁作赵家人了。他还能拿自己怎样?所以。不要说是一方砚和几块墨。就是再贵重些地东西。只能能讨得了赵一鸣或是老太太、老太爷地欢心。倩芊也不会犹豫一下。

女生外相。此话还是有一定道理地——倩芊不就是活生生地例子?

倩芊接下来并没有为取了父亲地砚和墨而烦心。她地心思依然还是在赵一鸣地身上:那砚和墨听父亲地意思。似乎是极贵重地东西。所以才收到了内书房中。没有放到外书房;虽然笔墨纸砚一般并不会让人注意。但太过贵重了被人一眼看出来也是不好。

倩芊想了想:嗯,到时再送两刀上好的宣纸及两枝上好的狼毫也就是了—这两样东西极容易得,铺子里随处可见,如此便也就遮住了那两样好东西。

倩芊忍不住又微笑起来:表哥当然是识货之人,他必会亲自检视家人送得礼物,到时一定会发现那墨与砚——他一见之下大喜,当然会收到房中自用,再过几日得知是自己所送,表哥一定会对自己改观,发现自己的好。

这么细心贴心地女子,天下能有几个?倩芊似乎已经看到赵一鸣微笑着谢她了:如果再能送些家常东西过去,不一定是表哥用的,只要能常常被哥看到,那就更好了。

,倩芊忽然想起了前两日送给表嫂的那些荷包与手是绝不会自用,不知道会不会打赏给人呢?就算是给她身边地人用也好,让表哥随时都有可能看到自己绣活儿——万一哪天表哥随口问一句,便又是对自己的夸奖不是?

倩芊对自己地绣工极为有信心:她的女红做得地确很好,这一点儿倒是千真万确的。

只是,表嫂那么可恶的人儿,想来是绝不会赏给她的身边的人用:那些东西也许已经被她扔了也说不定,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被压到了箱子底儿。倩芊想到这里,长长一叹:上一次不论是送出去的东西,还是借来的东西,都没能有什么用,实实是可惜了。

那件吉服,倩芊想起来又是轻轻一叹:如果自己再设想的周到些,或者是在表哥领了恩旨的宴席上用——那表哥高兴一定会醉得厉害些,自己不就成功了?也就不必再等些日子才能进赵家的门儿了。

倩芊又懊悔了一会儿,便做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看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意思,没有人同他们说过什么。

凤歌凤音是不会说的,她们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家,哪里能说这样的话儿—倩芊就没有想到,她也是一个大家姑娘,为什么人家不能说的事儿,她却做了出来呢?

只是表哥和表嫂为什么没有说呢?表嫂不说,嗯,可能是表哥不让她说;表哥不说与老太爷听——,倩芊忽然微笑起来:一定是表哥不想自己被老太爷送走!表哥也不是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嘛,那天可能是表嫂到了,所以他才不好当着表嫂对自己太过温柔。

倩芊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才收回了心神。她已经想好了要送给赵一鸣的礼物,又认定了赵一鸣待她还是有情意的,当下心下大好。她伸出胳膊,长长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儿,然后起身向绣房走去:她还欠着表嫂一件吉服呢,当然要好好的做,表嫂穿身上,看得人可是表哥!只要表哥问上一句这衣服真不错,哪个做的?想到这里,倩芊又忍不住想笑了。

进了绣房,那蓝­色­的吉服已经做了,只差往上面绣花­色­了。

花然理了理那吉服道:“这衣服真好看,深深浅浅不同的蓝­色­居然让人有一种蒙胧似水的感觉。”

倩芊弯了弯嘴角: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心思,怎么会不好看?

花然回头看了过来:“姑娘想绣什么花?我去取花样子来。”

倩芊摇了摇头:“不要催,让我好好想一想。”她盯着水一样的吉服思索起来:花开富贵等吉祥的花样儿她是不想用的,并不是她认为这些花样儿俗气儿,而是她并不想祝她的表嫂事事顺心如意。

忽然,倩芊的眉头一挑道:“取纸笔来,我要画个新花样儿!”

花然把纸铺好后,看倩芊画得花样儿微微皱起眉头:“姑娘,这花倒也别致好看,只是这是什么花?婢子还真是不识的。”

倩芊放下了笔,看着自己画得花儿,意味深长的一笑:“这叫做桂花,在我们这边儿是极少见的,不过怡亲王家有一株,前两年却也死了。不过,听说在南边儿,这花却是极普通的,很常见,并不名贵。”

花然看了又看:“倒也好看,姑娘想配什么颜­色­?”

倩芊想了想,让花然把线拿了过来,在衣服上对比了以后,选了几种花线,主要以黄|­色­为主。

然后倩芊便开始认真仔细的绣起了花来。花然在一旁看着自家姑娘的认真劲儿,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的姑娘明明很讨厌那位赵夫人,为什么却要为了她的衣服费这么大的心力呢?

赵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身边儿的赵安,然后弯了弯身子:“外宅是陈富掌管,内宅是由陈娘子掌管。”现在此事完全可以同夫人说清楚了,宋姨娘已经除了,赵府也应该是时候被夫人掌握到手中了。

红裳皱了皱眉头:“月例是由外人掌管?这合规矩吗?而且,不该是由你们夫妻过问的吗?”红裳听了赵娘子的话十分不解,老太爷如此重规矩礼法的人,怎么可以会让外人过问家中的事情呢?而且一事不烦二主,月例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儿,为什么还要再另外交给人去掌理——这事儿,红裳自一开始便不明白。

赵安弯了弯腰:“陈富夫妻也算不得是外人,陈富他——,是陈姨娘的兄长。”

红裳挑了挑眉:“哪个陈姨娘?”

今天几更,亲们?

VIP卷 一百七十三章 帐本儿送得太是时候了

安答道:“是——,陈姨娘。

红裳听得一愣,她差点儿没有自椅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赵安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回夫人,陈富是陈姨娘的兄长。”

红裳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看着赵安:“你说得是哪个陈姨娘?你说清楚些。”

赵安躬身:“是的,夫人。是五姑娘的姨娘,不是小陈姨娘。”

红裳呆住了,脑中出现了陈姨娘老实本份、而且胆小怯懦的那张脸,然后又出现了凤韵那张充满灵气的小脸——难道,她们也不是赵府中的好人吗?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她不原意相信。

赵安躬着身子没有再说话,赵安娘子轻声道:“夫人,陈富陈管事儿与陈姨娘走动的很少,嗯,几乎可以说没有走动;倒是和小陈姨娘那里走动挺勤,听说、听说——”

赵安娘子顿了顿,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下去:“陈管事儿和小陈姨娘还连了宗,小陈姨娘称陈管事儿一声哥哥,称陈家娘子一声嫂嫂。”

红裳听了以后也分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总之她是真得松了一口气儿:好人总还是好人。这很好。非常好。

如果陈富没有同小陈姨娘走得过近。那么陈富地所为怎么也同陈姨娘脱不了­干­系。那么陈姨娘。还有凤韵。在红裳地面前岂不是一直在做戏?这个世上还有谁是真得良善。这府赵府。她还能相信哪个?

听了赵安娘子地话。红裳地心里终于舒服了很多:她依然相信人­性­。她不相信世上没有好人。

红裳咳了一下:“连了宗?那小陈姨娘与陈姨娘不应该姐妹相称了吗?”

赵安娘子答道:“不清楚。不过陈姨娘一向与其它姨娘们走动地少。而陈管事和陈家娘子刚投来那段日子也不是一次向人报怨。自家地妹妹陈姨娘不争气。累他们在赵府受苦;后来他们更是不怎么同陈姨娘走动了。反而小陈姨娘更像他们地妹子。”

红裳听得苦笑:“有­奶­便是娘了?”

赵安轻轻的接了一句:“有好处给地就是妹妹。”

红裳想到陈姨娘的月例:“陈姨娘的月例不是宋姨娘给扣掉的吗?”

赵安娘子答道:“回夫人的话,原来发放月例时,是陈管事儿和他陈家娘子到老太太那里去领银子,再由宋姨娘发放下去。”

红裳一听便知道不对:“这人规矩不对吧?”

赵安和赵安娘子无奈的躬了躬身子:“宋姨娘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清楚,不过老太太­精­力不济后,这月例本来是由宋姨娘发放的,可是后来宋姨娘不知道为什么把月例银子的事情,禀了老太太后交给了陈富。”

红裳也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她低吟着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赵俊杰前些日子送来的帐簿——看来帐房地猫腻不只是宋姨娘一人的事情啊。只是——,宋姨娘在府中独大地时候,为什么会容他人分一杯羹呢?

不过,红裳怀陈富夫妻在月例银子上做手脚,小陈姨娘一定脱不了­干­系——平白无故,他们两家好好的连得什么宗?!一定是有共同利益在,所以他们才会一拍即合的。

红裳看向赵安问出了心中的惑。赵安弯了弯腰:“倒底是什么情形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可能同宋姨娘原来没有家人有关系吧?反正陈姨娘的哥哥是投了我们府地,除了月例外,他还兼着帐房一个管事的差。”

红裳深深看了一眼赵安:“为什么原来地时候没有听你提起过?”

赵安深深弯腰:“夫人,有些事情小人不好说的,一个是无凭无据,二来说了怕夫人行事过于急燥,在老太太那里反而不美。”

什么不美,也就是怕她在老太太跟前吃亏——宋氏和凤舞如果不是犯了大错,帐房的帐要清理清楚,怕还要很费红裳一番功夫才成。

红裳点了点头:“明白了。只是日后有什么事情,该你们说的你们就说,不必藏着瞒着;做与不做全在我的考虑,我会有分寸的。”

赵安和他娘子都欠身答应了。

红裳又道:“月例银子地帐本儿也全在陈富的手里?”

赵安弯身答道:“是地,全在他的手里。前些日子夫人要帐本儿时,我同陈富说过了,他急匆匆地好像有事儿要出府,答应了一声儿,说是会给夫人送过来的,不想后来也没有了声响。”

红裳地眉头皱了起来:宋姨娘有老太太撑腰,却把如此大的一份好处给了小陈姨娘和陈富?而且宋姨娘已经送了官,陈富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帐本儿交过来,是陈富的胆子太大了,还是小陈姨娘的胆子太大了?

还有,陈姨娘知道不知道她哥哥做得事情呢?红裳皱了皱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还要好好查清楚再说——不能胡乱猜人。

只是小陈姨娘嘛,红裳的嘴角弯了弯:如果月例银子的事情闹出来,问

候,她一定是不知道的。陈富是陈姨娘的兄长,同系——小陈姨娘一准儿会这样说吧?

想到这里,红裳又略略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月例银子今儿放了吧?如果放了——”

赵安和他娘子一齐躬身道:“没有。”

红裳听得一愣:“没有放?!”

赵安娘子听出红裳有些恼意儿:“夫人,往日这个时候都放下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到现在还没有放。夫人不要生气,奴婢已经叫了人去找陈富娘子了,她一会儿也就会过来回话的。”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道:“一会儿先听听陈家娘子说什么吧,你们自管在一旁听着,我不问你们话,你们就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儿也不要管;就是回去了,你们先不要同陈富说些什么,也不要责备他们——如果我没有吩咐你们去做的话。”然后红裳停了一停又道:“有些事情,我还要仔细的同你们老爷相商,此事今日是不会有结果的。”

老太太为什么会答应陈富夫妻管月例,这个事儿不难想明白;只是陈富夫妻投赵府时,赵一鸣是如何安排他们的,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来投的赵府呢?红裳要问清楚,然后才好理得清陈富同小陈姨娘是怎么一回子事儿。

赵安和他娘子都躬身答应了一声儿:夫人怎么吩咐,他们就怎么做呗——宋姨娘都被送了官,小陈姨娘更不会是夫人地对手,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盏茶功夫后,陈富娘子来了。

陈富一家人既然投了赵府,当然也就是赵府的奴才了。不过,陈富娘子想来没有这种意识,她在穿戴上要比赵安娘子还强些。

一进门,陈家娘子便急行两步对着红裳跪了下去:“给夫人请安。”却省掉了自称,听进有心人的耳中,当然明白陈家娘子的那点子的小心思。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她不会真当自己是赵府的姻亲吧?那真真是笑话。

红裳抬了抬手:“起来吧。霄儿,给陈家嫂子看座儿。”既然人家自视高了一截儿,红裳当然不妨再高抬她一步儿,不然跌得时候怎么会疼?不疼,她又怎么能记得住本份。

霄儿带着两个小丫头抬过了一个瓷凳儿。陈富娘子倒底没有糊涂到家,她是绝不敢在红裳面前坐下的。陈富娘子连忙谢过红裳,又推辞了一番,最终她也没有坐下——她们能在赵府是因为自家的妹子,可是自家地妹子在夫人面前都没有坐位,她哪里能坐下。

陈家娘子扫了一眼瓷凳儿:如果自己一家人没有投身到赵府,今日坐坐倒也无妨。

红裳轻轻咳了一声儿,取了茶啜了一口。陈家娘子急忙断了那些胡思乱想,自身后取过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奉上:“夫人,我们家陈富天天瞎忙,前几日赵大总管嘱咐了,让他把帐本儿送过来,可是他却忙得混忘了。今日要发放月例了,他才忽然相起,只是现在府里没有了宋姨,他在帐房里正发放月例一时倒还走不开,他言道要过一会儿再过来给夫人磕头,这些帐本儿让奴家给夫人先送过来,并向夫人请罪。”

着陈家娘子福了下去,就这样蹲下没有再起来。

红裳听完陈富娘子的话,看着那些帐本儿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帐本儿?送来的倒也真是时候,虽然不早,倒也算不得晚。画儿,收了吧。”

陈富娘子的脸上一红,不过她却什么也没有说,低着头蹲在地上一副但凭红裳发落的样子。

红裳扫了一眼陈富娘子,她知道那些帐本儿现在不要说是她看,就是叫个十个八个的老帐房来看,应该也看不出有什么错漏了——那些帐本儿地目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那些账本儿都太新了;不,最大地问题,是这些帐本儿几乎新旧程度一样。

红裳吃着茶也不说话,陈富娘子渐渐不安起来了,起初刚来时闲适与自信不见了;她扫了一眼上座的夫人:只是垂着双目在吃茶;脸上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儿,也没有看她一眼。但是陈富娘子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惧意儿。

屋里安静了下来,静得红裳吹一吹茶钟里的浮茶,听到陈富娘子的耳中都异常的清晰,如狂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地额头已经见了汗。

红裳终于放下了茶钟儿,她看向了陈富娘子,眼睛略微的弯了起来,看上去好似在笑,也好似没有笑。陈富娘子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夫人要开口说话了,想起宋姨娘的下场——虽然他们没有同夫人明着做对,可是帐本儿送来地太迟了,再想到孙姨娘的下场,她地心连连打着冷颤:夫人会如何发落她?

亲们,女生频道改版了!红裳还要继续努力,亲们多多支持喽。

VIP卷 庆祝起点女生网全新上线加更,一百七十四章 做茧自缚

裳放下茶钟儿后,并没有如陈富娘子所想的开口发弹了弹衣袖,接着又理了理衣裙,然后忽然看到陈富娘子还跪着的样子,惊讶的说道:“陈家嫂子为什么这么多礼?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冰到了可不好,快起来,快起来。侍书,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扶陈家嫂子起来,真是的。”然后对着陈富娘子又是一笑:“陈家嫂子快快起来坐下叙事儿,不必拘礼的。”

侍书三个人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还没有过去扶陈富娘子呢,陈富娘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身边儿的姑娘来扶。”

她看红裳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儿,刚刚提起的心便放下了不少。

红裳看着陈富娘子忽然又不笑了:“陈家嫂子,这帐本儿我可是很早以前就要的了,现今府里所有的帐本儿,我看完都有些日子了,你们才把例银的帐本儿送上来,这个——”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子不省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有心怠慢夫人,真得是他糊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子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红裳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道理,赵大总管平日也没有事儿,为什么不多催陈富几次呢?”

陈安连忙躬身认错。

陈富娘子心里又是一松——她居然没有听出红裳话中的讽刺,不过紧接着她却听红裳说道:“只是,我却有件难事儿了。有了陈富和陈家嫂子你们这事儿做先例,明儿大家来回差事儿时,都同我说她们忘了——陈家嫂子,你说我要如何答她们呢?日后又如何能让大家长长记­性­,不会忘东忘西的呢?”

陈富娘子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红裳还是不急不缓的道:“陈家嫂子,你给我想个法子吧,不然日后还真是不好做事儿;我们赵府这么多人,一日只两三个人忘了事情,我们府里就要乱成一团了;被老太爷和老太太知道了,我的错儿可就大了;所以,陈家嫂子,还真要麻烦你给想个法子才成。”

陈富娘子地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裳不再看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陈家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陈富娘子知道不说话是不可能地——夫人正等她回话呢。可是她能说什么呢?汗刚刚自她地额头上消失不见了。她一着急。第二层汗便又重新冒了出来。

红裳又放下了茶钟儿。不过力气似乎有些大。又加上了轻轻地一声儿“嗯——?”。把陈富娘子吓了一个哆嗦——小夫人不恼不怒。可是比宋姨拍桌子骂人更让她胆寒。

陈富娘子最终喃喃地道:“回夫人地放。是、是奴婢和奴婢那口子做错了事儿。还请夫人责罚。”

红裳这才长长地“嗯”了一声儿:“嗯。陈家嫂子很是明理地人啊。

既然如此,为了避免日后有人见样学样儿,就只好责罚陈家嫂子了;陈富嘛——”

红裳又取了茶钟儿啜了一口:“赵安,你一会儿回去代我罚他好了。”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什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处罚——她哪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还有其他地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回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样子,不像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红裳看向陈富娘子,沉吟着一时没有开口。陈富娘子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发落她,便忍不住想悄悄看一看夫人,不想一抬头正对上红裳的一双眼睛,她吓得心头一跳,立时又低了下去。

红裳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虽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

屋里的众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这样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又道:“赵娘子,你看陈家嫂子这事儿,要如何处罚才合规矩呢?”

赵安娘子躬身道:“依规矩,陈娘子要打十板子,再罚一个月的月例,而陈富要罚的更重一些才成。”

红裳轻轻的“哦”了一声儿,然后又摇了摇头:“陈家嫂子已经知道错了,又是自请地责罚,我看就从轻处罚吧。嗯——,就讨月例三个月好了;陈富那里等同,不过却要加罚五板子。”

赵安和赵安娘子都答应着躬了躬身子。陈富娘子对于被讨了三个月的月例并不是很在乎,但是听到自家男人要挨板子,她的脸­色­才终于变了。

可是陈富娘子讨饶的话还没有出口,红裳却又看向了她:“陈家嫂子,你看这样处罚可好?你会不会认为责罚地有些过重了呢?”

陈富娘子听了红裳这话儿,只得低着头答道:“不敢当夫人一问,夫人太过宽厚了,责罚的太过轻了才是真地。”

陈富娘子哪里敢说过重了?她只能捡到着好听的话儿说呗——原来她可是这样应对宋姨娘和小陈姨娘的,百试百灵。

红裳又“哦”了一声儿,然后很郑重其事儿的道:“陈家嫂子说得对,还是陈家嫂子明事理啊。陈家嫂子来送了帐本儿,认了错,但是这一切却不关陈富的事儿——陈富岂能轻罚呢?就依陈家嫂子的意思,除了罚陈富三个月地月例外,再打他十板子好了。”

陈安和陈安

­色­不变的躬身答应了:其实肚子里他们很是解气—|夫妻虽然一内一外总管赵府,可是这个陈富却依仗着宋姨娘和小陈姨娘,哪里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常常是点名儿都不到,府里再忙,也不要指望着派个差事儿给陈富夫妻:他们一准儿是不做地。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求饶可是却无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地意思”堵死了她求饶的路。她只能哆嗦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红裳柔声儿道:“我也知道你们是陈姨娘家地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也就多说了,可是你们也要争气些才行。”

陈富娘子听得一愣:夫人这话儿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有自惊吓中醒过来呢,便听到了这样似乎是笼络她的话头儿。

红裳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本来我是想看在陈姨娘的面儿上,不责罚你们,不过陈家嫂子深明大义,这是好事儿。日后,你们要好好当差,不要再出什么差错儿,让府里的人看笑话;我呢,也好做事儿,你说是不是?”

陈富娘子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告退,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这人没有一点儿上下之分,居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自居,如果让五姑娘知道,还不把五姑娘恼死才怪。

红裳轻轻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指着那些账本儿道:“鱼儿,这是你地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仔细看看其中可有什么错处吗?”

鱼儿接过账册略略一翻,便福了一福:“回夫人,这帐册不用看就是有问题的。”

红裳看着鱼儿,却没有说话。鱼儿便接着说了下去:“这些账册一看便是近几天一起写好的,瞧这笔墨的­色­泽,还有账册的新旧,一年里不同月份的帐册哪用如此齐整,如同新买回来的书籍一样?”

红裳笑着点了点头:“鱼儿果然是明白人,这些帐册我便交给你了。你去看看可有错处和疑点,把你认为不对的地方都列到一张纸上,刚刚你说得两点儿也要写上。”

鱼儿看了看红裳,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这帐明显是做了假,既然是假的便一定会有漏洞——只是奴婢可能要查一些其他地帐册才可以找到做假的地方儿。”

红裳没有思索:“可以,只要你需要什么帐册儿了,便来回我,到时我让人取来给你就是。”

鱼儿答应着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她终于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虽然夫人还不是十分相信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画儿待鱼儿走了之后道:“夫人,鱼儿可以信得过吗?”

红裳点了点头:“暂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地方,人牙子也找到问过了,她没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侄少爷地人——刚刚买了一日便送了过来,就算是成了他的人,忠诚二字也谈不上地。”

画儿和侍书对视一眼,侍书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侍书三人答应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这样轻轻放过了陈富娘子,可是有什么打算?”

红裳道:“宋姨娘与小陈姨娘能借重他们,自有他们的长处吧?想来这两个人能为他们谋到不少的好处,她们才会用这两个人——这事儿却是要查清楚的。而且宋姨娘与大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提到陈富二人,他们两个人就更应该多注意些才是。”

把陈富他们绑了问话,他们为了自己的罪过能小些,一定不会把他们所做地事情都说出来的;想知道全部,眼下就不能动他们。

陈富娘子出了红裳地院子后,没有同赵安他们一起回去:“五姑娘的腿伤到了,我这几日忙忙地也没有过去看看,今日我想去瞧一眼儿,赵大嫂子同我一起去吗?”

赵安娘子一笑:“我今儿一早去过了,陈嫂子自便吧。”

陈富娘子便一个人来到了凤韵的院子里。

陈富娘子给凤韵见了礼,然后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凤韵的伤势:“我的姑娘,怎么伤得如此重!那个该死的宋氏,当真是歹毒啊。”

凤韵对陈富娘子没有什么好感:他们夫妻是管月例银子的,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和姨娘说过一句公道话,也没有暗中照顾过自己和姨娘,现在又来买什么好?

所以凤韵待陈富娘子便有些淡淡的:“还好了,伤已经好了不少。”

陈富娘子自然看出了凤韵的冷淡,她多少有些尴尬:“姑娘,我近两日有事儿忙,不然早就过来瞧姑娘了。虽然姑娘是金贵人儿,我和我们家那口子不敢自称是姑娘的长辈儿,可是爱护姑娘的心思,那却是半分也不少的。”

凤韵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大怒!

晚了些,不过总算发了上来,亲们原谅小女人吧!有票票的亲们继续支持红裳,小女人明天四更答谢大家好不好?

VIP卷 一百七十五章 担心

韵怎能不怒?自己嫡亲的姨娘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连有这个意思也不曾,姨总是本本份份的守在自己身边,一心盼着自己好。凤韵一想起自己姨娘待自己的关爱,更是厌恶陈富娘子的这一副嘴脸。

凤韵一直敬重陈姨娘,就是因为她牢牢记得陈姨娘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可是自家的姨娘总不认为她是长辈儿;想不到,自己姨娘庶出的哥哥嫂嫂,居然要在自己面前充作长辈儿!

凤韵恼陈富娘子的就是:她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还是她想欺就能欺的人吗——我可不是姨娘,没有那份儿好­性­子!

凤韵的恼意刚刚出现在脸上,还没有发作出来呢,雪语走了过来。

雪语自然是熟悉凤韵的脾­性­,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凤韵的肩膀:“姑娘,您的燕窝已经送上来了,是现在用,还是一会儿用?”

凤韵在陈富娘子没有进来之前,已经说过要过一会儿再用燕窝的;她听到雪语的话,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让自己动怒嘛。

凤韵想起了母亲总是平静的神­色­,便又把怒气压了下去:“你倒底有什么事儿,说吧。”虽然凤韵不想发作,可是她毕竟养气功夫不到家,所以说得话还是极为不客气的。

陈富娘子听到雪语的话,知道凤韵现在都吃上了燕窝,她的眼中便闪过了一丝不满:妹妹现在真的已经不同往日,却也不知道提携一下自己的哥哥!就知道她们自己母女俩享福。

不过,陈富娘子没有把不满露出来——她有事儿要求凤韵呢,凤韵在夫人在前很是有脸面,她可是知道的。她看着凤舞笑了笑:“姑娘身子不好倒要好好调养一番,本来我也不想这个时候拿些俗事儿来烦姑娘,只是我们家那口子不小心做错了点小事儿,想请姑娘到夫人面前去求个情儿;当然,以后我们会千小心万小心地,不会再做错了事儿,落了姑娘和姨娘的脸。”

凤韵眼皮也没有抬:“母亲做事自有她的想法,既然母亲要责罚,想来是陈富做得事儿十分不妥;再说了,我一个孩子,哪里能过问家里的事情?”

陈富娘子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地不高兴并没有藏起来:凤韵怎么也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见过凤韵。打心里也没有对凤韵有过敬意或是惧意;而此次宋氏被罚。她和所有地人都认为是宋氏招惹到了夫人地缘故。五姑娘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最重要地是。陈富娘子认为自己与其他人在凤韵面前是不一样地。她们可是凤韵地“长辈儿”。怎么着凤韵也要给她三分面子不是?

陈富娘子便道:“姑娘。如果是外人我自然也不敢来烦姑娘。姑娘就不看其它。只看我们是陈姨娘地兄嫂份儿上。姑娘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凤韵听后心下更是着恼。她握了握拳低下了头:她不想发作出来。丢了姑娘家地体面。这个陈富娘子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凤韵:我们是你地长辈儿!

陈富娘子看凤韵不说话。便又继续道:“说句逾越地话儿。论起来。那要挨打地人可是你地舅舅。你怎么——”

凤韵抓起身旁地小靠枕就向陈富娘子掷了过去。口中喝道:“你也知道是逾越地话儿?!知道是逾越地话你还说?!”

陈富娘子吓了一跳,虽然那靠枕打在身上并不疼,但是她被打了以后脸面上不好看;她瞄了一眼凤韵,欺她是个孩子,于是吃吃地说道:“姑娘至于恼成这个样子嘛,就是我不说,我们家妹子也是姑娘的生身姨娘啊,我就算拿大说了一句舅舅,没有道理,还有情理不是?!就算是有规矩管着,可是人还是要讲情讲义才行。”

凤韵气得脸都变了,她指着陈富娘子道:“你要胡言乱语,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你以后不要再到我的院子来!”

虽然凤韵已经气得轻,不过她看在陈姨娘地面子上,凤韵并没有说出太过难堪的话来让陈富娘子听。

陈富娘子却­干­巴巴地笑了笑:“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还不成?姑娘不要恼了,身子上还带着伤呢。

只是姑娘说今后不让我来的话儿,却还是太伤人心了不是,你不念着我们,我们还记挂着姑娘地身子,怎么说我们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血缘相连,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陈富娘子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一样,凤韵气得全身哆嗦,喝道:“你们都是死人嘛,还不把她叉出去!任这么一无法无天的奴才,在我的屋子里胡言乱语!”

陈富娘子看真有婆子来拉扯自己,又听到凤韵说她是奴才,便也恼了三分:“姑娘这话说伤人了些!就算姑娘再想撇清楚,可是世人眼中我们也同姑娘算得上是一家人!”

凤韵已经不想再理会陈富娘子,她只是翻身面向床里自己生闷气儿去了。雪语看了看凤韵,跟着婆子们一起出了门儿。

陈富娘子被送出院门后,两个婆子才松开了她。

雪语跟了过来并没有说话,看陈富娘子整理起了衣衫并没有其它话儿说,也就带着婆子们想回去了。

可是陈富娘子走了两步后,心里倒底不忿,转头吐了一口低声儿骂道:“轻狂个什么

不承认我们是你娘舅,你就是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了还是姨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嘛!”

雪语正正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她猛得转身指着陈富娘子喝道:“拿下,给我狠狠裳嘴!五姑娘也是你能辱骂的,真是反了天了。”

陈富娘子一听慌了神,提起裙子就想跑。可是婆子们已经追了过来,扭住便打了她十几个嘴巴。

打完,雪语看着陈富娘子道:“今儿看在姨娘的份儿上,不与你太过计较,如果你再有什么糊涂的心思,说什么糊涂的话儿,就不要怪我们拉你到夫人面前去分辩一番!到时看看是你会领个不是,还是我们会领个不是!”

陈富娘子哪里肯服,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吃眼前亏,所以抿着嘴儿没有说话。

雪语让婆子放下了陈富娘子,为了五姑娘,忍不住多说她两句:“你们省些心思地好!五姑娘不管怎么说都是姑娘,是赵家的娇客儿!说到舅舅,五姑娘倒还真是有的——夫人的兄长才是姑娘的舅舅,你们算得上什么?!娘舅来了那是贵客,是要请到上座的,你在府里哪个主子面前有过座位了?!再不知道个进退,只管攀得那么高,小心跌下来摔死!”

陈富娘子听得心头火起,可是她也只是紧紧抿着嘴儿、攥着拳,没有答话。

雪语看陈富娘子似乎服了,这才命婆子放了她不再理会,带着婆子们回去了。

陈富娘子只得悻悻的走了,她虽然很恼火,但还有事儿要做,不能现在就回房关起门来骂凤韵骂个痛快出气儿。

她走了不远后,看左右无人,穿了小径,直奔小陈氏地院子而去。

陈氏正急得在屋里打转儿,听到陈富娘子来了以后,急行到门口一把拉了她进来:“怎么样?帐本儿可是已经整理好送过去了?”

陈富娘子点点头:“已经送去了。”

陈氏忍不住念了一句佛,然后又嗔陈富娘子一句:“多早就同你们说了,让你们把帐本儿弄一弄,夫人开始查帐了;可是瞧瞧,今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才送了上去!夫人万一有了心,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陈富娘子不愿意听了,她扁了扁嘴:“唉哟,我的姑­奶­­奶­,您说得倒是轻巧,那是多少帐本儿您知道吗?一个月一本儿,一年就十二本儿,我们管了几年了,我的姑­奶­­奶­,您还记得吧?就今日能交上去,也是我们请了七八个老帐房一边儿算着数儿,一边儿写得。我地姑­奶­­奶­,这些帐本儿虽然是假的,可那也不是随便写一写就成——要好好的计算;不是老帐房做不好的,可是老帐房又哪里是好找的?不知根底儿地我们哪里敢用?能今儿送过去已经很紧了,那几个老帐房怕是要睡上个一天一夜了——都累坏了。”

陈氏听得叹了一口气儿,一面让陈富娘子坐了一面轻笑道:“我的好嫂子,我不也就是这么一说,我哪里会不知道你们地难处。只是,我一直担着心嘛,担心我们的事情万一被夫人查出来,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陈富娘子坐了下来,看着小陈氏有,甩了甩手中地帕子道:“姨娘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大可放心,那帐本儿可是七八个老帐房整出来的,夫人一个人就是再能­干­些,她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姨娘是自始至终什么事儿也没有,只是可怜我们家那一口子,就要皮­肉­开花了。”

陈氏闻言也就明白陈富是得了夫人地责罚,她认真的看向陈富娘子:“夫人给了你们什么责罚?”

陈富娘子便把红裳地责罚说了一遍,最后忍不住长长一叹:“夫人啊,即没有责骂,也没有发作,只是平平静静的同我说话,可是我却越来越害怕;而且夫人,怎么说呢,很­精­明地一个人儿,三两句话便把我套了进去,现在想想还后怕呢;日后再有什么事儿,打死我,我也不去见夫人回话——还是不论你们哪一个去的好。”

陈氏听到陈富娘子的话并不感觉到惊讶:她早就领教过了红裳的利害之处。她现在倒真得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原位:“夫人能这样罚你们,就是因为她相信了你的说。不然的话,夫人要么会和颜悦­色­的送你出来,要么就会让人绑了你,打一顿再问你月例银子的事情了;那真就是坏事儿了,现在我们倒可以略放一放心了。

陈富娘子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会儿:“真的?”

陈氏点点头:“当然。夫人今日责罚了你们,就是表明她没有对这事儿有太多的心。不过,我们那事儿这个月没有做吧?那些月例银子你们也分二三次发放下去吧,以防万一为上。如果夫人日后再查起来,我们月例是也月月发放,没有什么错处可以被她拿到了。”

亲们,今天四更,求票继续中!亲们多多支持,小女人和红裳感谢大家!

广告时间,亲们多多体谅,朋友的文。

书名:法老的女儿

作者:汐雪

书号:1345742

祭祀,香料,诅咒,一个公主努力成长的埃及神话故事

VIP卷 一百七十六章 有事相求

富娘子看了一眼小陈氏,有些不自在:“姨娘,这子已经、已经、已经——”

陈氏心里一惊:“你们已经做了,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吗?不是不能让你们做了吗?你们怎么又做了。”

陈富娘子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然后低声儿道:“以后说不定此事就不会归我们管了,而且当时帐本儿也没有写完,所以我们想能多赚些就多赚些。”

陈氏脸­色­一变,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富娘子,可是却没有喝斥出口——毕竟不是自家人,却在一条船上,不能一点脸子都不给她留。可是小陈氏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心盯在银子上。

陈氏长长吸了一口气儿,按下了心头的焦虑: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解决当下的事情;就是斥责陈富娘子也于事无补了。她看向陈富娘子:“已经做了便做了吧,只是你们快些想法子把银子收回来是正经,要快!不要再等了,我看明儿你们就去把银子收回来吧。”

陈富氏有些不愿意:“再过十几天正到日子,现在收了——”

陈氏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喝斥道:“这点子小利看到眼里,明日出了大事儿,原来你们吃下去的银子都要吐出来,还不明白吗?”

薄斥完了以后,小陈氏又感觉自己的口气重了些,便又柔和了一下声音说道:“我们眼下要才保住原来所赚的银子是要紧,如果被夫人发觉了,就不只是银子没有了。我的好嫂子,我不想赚钱嘛,只是眼下不是我们赚钱的时候。”

陈富娘子自持有个外甥女儿五姑娘在,就算最后出了事儿,自己一家人顶多也就是被赵家扫地出门儿——她有银子哪里去不了?所以她并没有把小陈氏地话当成一回事儿。

她现在需要想的事情是那些帐本儿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如果陈富保证没有问题,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的银子都还是自己的,那就根本没有什么事儿值得她担心。

陈氏只看陈富娘子地神­色­。也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地话。她真得有些着急起来:“大嫂子!宋氏有老太太撑腰。大姑娘就是赵家正经地主子。她们被夫人捉到了把柄后。是个什么下场。你是知道地;你和我。我们地根基能同宋氏和大姑娘比吗?”

陈富娘子脸­色­一呆。然后看向了小陈氏:小陈姨娘说得有些道理。有些事情还是要防上一防。

陈氏看陈富娘子知道害怕了。便又道:“所以。眼下我们什么也不要做了。把那些月例足月发下去吧;切记。你们也不要在月例银子上动手脚了。万一被哪个不省事儿、不知进退分寸地人告到了夫人跟前。也足够你们受地。”

陈富娘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小陈氏和她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闲话。末了。小陈氏又让丫头给陈富家地孩子拿了些点心。陈富娘子才告辞出了小陈氏地院子。

陈富娘子出来后。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陈氏地院子。她便在心里冷笑起来:居然人人都想明哲保身。哼。有那么容易吗?我们没有事儿。大家当然都过得去。如果说我们被查出了什么事儿。哪个也不想跑;指着我们一家人顶缸做替罪羊。门儿都没有。

陈富娘子又想起了小陈氏说得话。她想了又想:就差十几天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果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在这十几天。是原来就被夫人盯上了才对。

如此一想,陈富娘子便打定了主意,她心里得意起来:自己平白又多赚了不少——小陈氏这一次不用分给她了,那些赚来的银子都是自己的了。

陈富娘子的脚步都轻了三分,她低头向帐房赶去;可是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凤韵,她的心头一阵着恼:怎么说也是亲戚,而且她不过是个庶出的姑娘,摆得什么臭架子?!不就是现在得了夫人地关照嘛。

她原本去凤韵那里,是想着小孩子好骗,两句好话说过去,哄她一个开心,以后就由五姑娘凤韵护着他们——他们也就可以算得上是夫人的人了,以后再瞅着机会巴结上夫人,府里不是照样横着走?但是现在凤韵不理会她,所有盘算都落了一个空。

那是不是要去走一走陈姨娘门路呢?虽然她根本就是烂泥,可是现在她也可以在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儿啊;陈富娘子想到了陈姨娘。

随后,陈富娘子又想起了红裳最后说地几句话,想到这里,陈富娘子笑了笑:她可不是傻子,没有同小陈姨娘说夫人说的这些话儿;夫人也有意笼络自己呢,

同陈姨娘和五姑娘有关呢——陈富娘子还没有认为重要,夫人离不了。

陈富娘子想来想去,感觉夫人是看在五姑娘和陈姨娘地面子上,才对自己说那几句话的,她更是心动,决定只要一有空闲,便去探探陈姨娘——说什么先靠上夫人这棵大树再说。

下午,红裳让几个婆子和霄儿一起去了方家,帮他们把家搬到了新买来地子里安顿好。她自己和侍书、还有画儿留在家里也没有闲着,把她的嫁妆好好的清点了一遍——这以后就是红裳的根基了。

忙到晚饭时分,那些嫁妆也没有清点完毕。红裳也只得收拾了一下去上房了:规矩是不能乱,老太爷很注重的。

第二日,赵一鸣依然在家中静养,不过却没有安安份份的呆在屋里,也没有跟在红裳身后乱转,而是一个人带着霄儿在小厨房里呆了少半日。

红裳在偏厅和管事娘子们把府中的琐事儿处理完了,然后看看时辰还早,正想和侍书几人再去清点嫁妆时,倩芊来了。

红裳听了以后,愣了一愣:这是来看自己的,还是来看她表哥的?

红裳命人一会儿请倩芊到花厅上去,她扶了侍书的手到花厅坐了。

倩芊进来后,说了两句闲话,便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她是来给红裳送衣服的。

红裳看着那蓝­色­的吉服并没有太大的抵触——她原本最喜欢的颜­色­便是蓝­色­,而且倩芊配­色­又配的漂亮,这件蓝­色­的衣服的确很得红裳的欢心。不过,红裳没有忘记,吉服一般是不用红­色­之外的颜­色­:妾室当然除外。

只是红裳没有表示出什么不高兴来——衣服怎么做是倩芊的事儿,可是穿不穿却是自己拿主意了。红裳让侍书把衣服接了过来:“表姑娘客气了,那也过是一件平常的吉服罢了,哪里用得着表姑娘另作一件新得给我?实在是让表姑娘过于费神了。”

倩芊一笑:“表嫂才真是客气了。我早就有这个心,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做好罢了,并不单单是因为表嫂送了一套吉服给我。”

红裳谢了两声儿便让人把衣服收下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同表姑娘客气了。正好,眼看快要中午了,表姑娘今日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倩芊笑了笑:“表赐饭,我原应该留下的,只是听人说表哥也在家中,这多少有些不便,还是下次吧。”

红裳听得差一点儿挑了挑眉头:倩芊撞鬼了?怎么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红裳还是含笑道:“那也无妨,让你表哥自去一旁用饭也就是了。”

倩芊还是推辞着没有接受,倒真让红裳感觉到吃惊:表姑娘居然是真得不想留下来用饭,那她不是冲着她表哥来得了,什么时候倩芊变得如此明礼了呢?

红裳也就没有再留倩芊:“好吧,以后便以后,我也就不强留你了。”

倩芊说笑了几句后,眼睛扫过花厅另一边的拱门时,神­色­略微变了变。然后收回了目光,带着些许羞涩对红裳说道:“表嫂,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表嫂不要怪我客居之时,还如此多事才好。”

红裳坐的地方,正好看不到拱门的情形,她虽然看到了倩芊的神­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不过也猜不到她想到了什么。听到倩芊的话后,红裳更是不明白她刚刚神­色­间发生的变化是为何了。

红裳笑着点头:“表姑娘自管说是,看看我能不能帮上表姑娘。”红裳当然不会一口答应下来,她从来没有不听人家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就满口应承帮忙的习惯。

倩芊低下了头,两只手轻轻揉搓着帕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镇日无聊,我看府中姑娘们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儿可做,便想请表嫂允我在府里起个小小的‘文社’,也就是应个名儿和姑娘们一起作耍罢了。”

红裳笑道:“表姑娘为什么会想起这样的事情,一般书生们才会弄什么诗社、文社的;表姑娘的想法倒真是奇怪。”

倩芊的脸儿红了起来:“表嫂莫要笑我,也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有个事儿做,再一个也好借机和其它府的姑娘多一些走动,多结交些手帕交,正好打发时间。”

亲们,没有想到今天工作又有不少——总公司来人了,汗个。不过,小女人答应的四更一定做到!虽然更得可能晚些,不过一定会更新人。

Ps:亲们,记得多多支持红裳哦!打劫粉票进行中。

VIP卷 一百七十七章 辩不出的味道

裳想了想,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表姑娘应社儿,和姑娘们一起玩玩这么简单吧?

红裳一面想着一面答应了下来:“好啊,我也正想着姑娘们一日日无聊呢,如此正好。多邀其他府里的姑娘来聚聚也是好事儿。”只是人家大姑娘的母亲不一起来,那些姑娘家独自是出不来门的,倩芊不知道吗?

倩芊抬头一脸的惊喜:“谢谢表嫂。”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起社总要摆些果品点心一类的,银子多少要花用一些,依表姑娘看,一个月要聚几次,用多少银两呢?可否有个章程?”

倩芊轻轻一点头:“倩芊都已经想过有了章程,不过银子却也用不着多少。府里大厨房做的点心足够了,虽然免不了花费些银两,倒也不过了了,表嫂不用费心了。”

红裳客气了两句,也就随倩芊了:“几个姑娘那里都说过了?”

倩芊点了点头:“韵儿年纪太小了些,歌儿和音儿还可以,只是人的确很少;”顿了顿后又道:“日后有其他府里的姑娘加入就会好多了。”

红裳只是笑着附和,没有多说什么。

倩芊忽然道:“不若表嫂一起来吧?”

红裳摇了摇头,失笑:“我是不成的,我能识得几个字就不错了,哪里会做诗做文的?表姑娘还是饶了我吧。”

倩芊一笑倒也没有强求。又说了几句话便快到中午了。她很知机地起身告辞了。

红裳把倩芊送到花厅门外便回来了。她一面走还一面想着:起一个文社。倩芊倒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和姑娘们增进一下感情吗。应该不会如此简单才对。

红裳又走回到原位坐下。刚刚坐下便失笑站了起来:应该用饭了。自己又跑来花厅做什么?她摇着头走向通往偏厅地门儿。不想一掀帘子便看到了赵一鸣。把没有什么防备地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吓了一跳。

赵一鸣站在帘子外面一脸若有所思地样子。看到红裳手他脸上一红:“裳儿。”其实赵一鸣只是在想表妹装出这么一副大家闺秀地样儿来。倒底想做什么;可是被红裳看到他站在门外。好似偷听一样。他便同做了贼一样脸红脖子粗起来。

红裳点了点头:“夫君。应该用饭了。”就好像赵一鸣站在门口处是极正常地事情。红裳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赵一鸣看看红裳。多少有些尴尬。他忽然想起自己来花厅地目地。急忙把手里端着地汤盅往前举了举:“裳儿。我给你煮了一些可以补心养脑地汤。”

红裳看向那汤,然后伸手接过来以后交给了身后的侍书:“夫君,走吧。画儿,让她们手脚麻利些摆饭,用过了饭,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赵一鸣不太自在的搓了搓手,忽然手上一痛,他立时又放开了。他的脚虽然能落地行走了,但是却受不了太大的力,所以走得并不快。

红裳没有急行,只是不紧不慢的伴在赵一鸣地身边。

赵一鸣拽了拽衣襟:“裳儿,我只是想亲自给你送过汤来,没有想到花厅上有客人在。”

红裳轻轻一笑:“也算不得是客人,是薛家表妹。”

赵一鸣更是有些尴尬:“我在门外已经听出客人是薛家表妹,虽然当时就想回避的,可是后来又怕她说些什么惹你生气,所以我才没有走开。”

赵一鸣实在怕倩芊来同红裳乱说一通,或是直接厚了脸皮求红裳让她进门儿。

红裳看向赵一鸣:“表妹不过是来走走,怎么会惹我生气?夫君想得太多了。”

赵一鸣看了看偏厅上的大小丫头们,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裳儿是为了薛家姑娘地闺誉着想才如此说。不过赵一鸣有些不以为然:那样的女子自己都不在乎她地闺誉,裳儿为什么还要代她在意呢?!不过赵一鸣不会违了红裳的心意,便不在提倩芊的事情。

不过只一时,赵一鸣便想到了另一处:表妹于裳儿来说完全是外人,而且还居心叵测,裳儿为什么要代她着想太多?裳儿应该是为了自己和赵府的声誉在着想吧?毕竟表妹如果在府里块了闺誉后,对自己声名儿很有影响是真。

赵一鸣一面想一面看向了红裳,可是红裳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赵一鸣已经认定红裳是为他着想了:裳儿处事一直是这样平平淡淡的样子,她就是替自己着想,现在正生自己气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看出来。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心中所想,不过她地确是为了赵一鸣着想就要接恩旨了,不要让自家的奴仆们传出去什么闲话,赵一鸣与自己可都会受连累地。

夫妻二人坐下后,还没有开始用饭,霄儿便进外面进来:她一看就是

过,而且衣服都换过了。

侍书和画儿知道霄儿不是一个轻狂的人:她是怎么了?画儿仔细些,看到霄儿手上有些细细地划伤,便拉着她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赵一鸣听到后,转过头来脸上有些不太好意思,没有开口先咳了两声儿:“霄儿的伤是被我所累,咳,咳,霄儿,老爷今天连累你了,你这个月地月例加倍吧。”

完,赵一鸣忽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便又道:“当然,银子并不能去掉霄儿手上的伤,不过是老爷的一份歉意;让他们给你买得伤药可买来了?”

霄儿已经福了下去:“谢老爷,不过婢子不敢受双倍的月例,都是一些婢子的份内事儿;伤药已经有人送来了,只是婢子想着伺候完了老爷夫人后,晚上才上药。”

红裳也看了过来:“霄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在厨房里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被赵一鸣所累?红裳的眉头皱了皱:当然,她不是想到他处,只是她认为是赵一鸣吩咐霄儿做事催得急了所致。

侍书和画儿也满是惑:霄儿可是擅长厨艺的,就算是她们不怎么出众的厨艺,进了厨房也不会伤得这样。

赵一鸣尴尬起来,他有些坐不太住的样子。

霄儿看了一眼赵一鸣答道:“回夫人的话,是老爷非要婢子教老爷煮汤给夫人补身子,老爷根本不会拿刀,婢子说由婢子把材料切好,由老爷去煮就好,可是老爷偏要自己来做;婢子便在一旁为夫人做两个菜式,可是、可是老爷总是不时的划到自己;老爷每划到自己,婢子就吓一跳,刀也就划到了自己手上。”

红裳听得哭笑不得,画儿和侍书也忍不住的想摇头:霄儿怎么这样呆呢?大男人下厨房这不明白着添乱嘛,就是把天说下来,也要把老爷挡在厨房外才是正确的。

红裳看向了赵一鸣的手,赵一鸣却把手藏到了桌下,脸上有着一层红­色­他今天好似红­色­就没有完全消下去过。

赵一鸣没有等红裳开口,他先带着羞愧道:“夫人,我知道做个菜式出来是不可能的,煮汤还简单些,所以我才想学着煮个汤;可是、可是,我弄了一个上午,煮坏了很多次,就是最后这一次的汤,味道、味道也太好霄儿说,勉强可以用。”

赵一鸣咳了两下,抬头看向红裳:“在南边时没有少吃裳儿煮的汤,现在裳儿身子不爽利又是因我之故,所以我想同霄儿学几个汤,亲手煮来也是为夫的一番心意。只是,做得实在不太好,一样的东西由我做出来就是两样的味儿。”

赵一鸣虽然已经是而立之年,不过红裳却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又是他感觉平生最对不住的女子,所以他才会想做些事情弥补红裳;不过,他所做之事与平日里的为人有些不符,只是他一点儿也没有查觉到。

赵一鸣不知道什么叫情,但却不小心一头就撞到了情网上,所以行为多少有些古怪他眼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于红裳的感情,与他对其他女子的感情有什么不同;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纯粹为了弥补妻子。

红裳没有答赵一鸣的话,看着他:“夫君手上的伤可敷过药了?”

赵一鸣摇了摇头:“手上没有多少伤,再说伤得也不深,没有什么事儿,裳儿不必担心。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来不及再煮一份汤,所以我带了汤想让夫人尝一下,看看夫人能不能入口,如果不行也让大厨房按例送汤上来。”

红裳实在是忍不住嗔怪了赵一鸣一眼,然后看向侍书。侍书不待红裳说话,福了一福:“婢子去取伤药过来。”

红裳又看向了已经放在桌上的那盅汤,她伸手取了过来。画儿急忙打开,把汤盛装到碗里。红裳用调羹吃了一口汤,然后又吃了一口汤,抬头看向赵一鸣:“味道不错,很好的汤;”然后又对画儿道:“给你们老爷也盛上一碗。”

汤的味道实在是说不上好来,如果同霄儿所煮得比起来,差得那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倒还可以入口。

不过红裳用着汤,其实品不出多少滋味来:她心里已经打倒了五味瓶,哪里还能辩得出嘴里的味道?酸甜苦辣所有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眼下都辩不出悲喜来了,就不要提味道二字了虽然她面上还是一样平静。

第三更!亲们,还有一更,就算小女人不吃饭不睡觉,也一定会更出来第四章!请亲们继续支持红裳!有票票的亲们,投给小女人做更新动力吧。谢谢大家。

VIP卷 一百七十八章 查得出来吗?

一鸣看着红裳喃喃的道:“我知道汤不太好,不过~足十的,裳儿先将就用些吧,对身子多少有些补益。”

他煮得汤他当然尝过味道了,所以他知道红裳是在安慰他;那汤啊味道很一般的。

红裳微微一笑:“夫君第一次煮汤嘛,已经很好了。而且,我用着挺好的,汤的味道真得不错,夫君尝尝吧。”

赵一鸣看着红裳脸上的笑意,眼中有了感动之­色­:裳儿笑了,终于不再对他冷冷淡淡的了。不要说煮一碗汤,现在就是让赵一鸣煮一辈的汤,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赵一鸣看看红裳,又看看碗中的汤,他看红裳的笑意,忍不住怀疑:难道在盅里多闷了一会儿味道便好了一些?他低头吃了一口汤:汤的味道还是如他在厨房里尝的时候一样,并没有变得鲜美可口。他忍不住在心中一叹:裳儿的心肠实在是太软了,自己不过是为她做了一点事儿,裳儿便已经有了要原谅自己的意思。

可是,赵一鸣没有因快要得到红裳的原谅而感到高兴,他反而有些酸涩。

侍书取来了伤药,画儿和侍书一起为霄儿和赵一鸣敷药。

赵一鸣手上的伤要比霄儿的严重许多,红裳实在是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夫君,你这是去煮汤了吗?手上都流血了,怎么还能煮汤?”

伤成了这个样子,不治伤还煮了一上午的汤,这个男人原来看着还是挺­精­明的,现在怎么变得呆傻了起来?

赵一鸣被红裳责骂了几句,心里不恼却像吃了一块蜜糖一般,他傻傻的答了一句:“血没有滴到汤里,材料我也洗­干­净了,绝没有沾到一丝血迹,裳儿你放心用就是。”

红裳闻言实在想瞪他。可是看到他手上纵横地伤口被水泡得都已经发白。较深地一些伤口都翻过来了。白花花地­肉­让人看得眼晕——红裳便又忍住了:这个男人三十出头了。又不出十七八岁地毛头小伙子。居然还做这种幼稚地事情。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可是。红裳地心却还是软了一些:傻是傻了些。可是他一个书生能做到这一步儿。也不容易了。也许—?唉——!红裳暗暗地叹了一声儿。没有再想下去:她地心虽然软了一点儿。可是她地心结并没有打开。怎么可能会原谅赵一鸣呢。

红裳和赵一鸣夫妻二人这几天以来。终于算是心情不错地一起用了一顿饭。

用过了饭后。赵一鸣地心情大好。依着他地意思。他还想再去试着做另外一种汤品;不过最终被红裳赶到了书房中去看书。并且言明了厨房日后是他应该止步地地方——他煮得汤实在不怎么好喝。一次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他煮汤煮上瘾。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红裳倒巴不得自己地男人对厨房感兴趣。但是在这个时代地赵府还是免了吧——有那么多地丫头婆子呢。赵一鸣实在不必对厨房生出兴趣来。

红裳甚至于感觉。赵一鸣不入厨都可以算作是他做得善事之一:他煮汤伤人伤己不算。就他浪费地那些珍贵材料来说。也是一笔银子呢。

红裳小睡了一会儿,起来后听到外面画儿和侍书好似在同人说话,便唤道:“谁来了?”

侍书等人听到急急奔了进来:“夫人醒了。是鱼儿来了。”

鱼儿来一定与例银的帐册有关,红裳坐起说道:“让鱼儿进来吧。”

画儿和小丫头们取了衣服过赤服侍红裳更衣:鱼儿也是红裳名下的大丫头,当着她地面儿梳洗也没有什么。

鱼儿进来施了一礼:“见过夫人。婢子是来回帐册的事情。”

红裳点了点头,看向鱼儿微微一笑:“这么快就查找完了?”红裳知道不太可能,她只是同鱼儿开个玩笑罢了——就算是术有专­精­,如果如此短的时间就把帐册查找完毕,鱼儿真是堪比二十一世纪的电脑了!

鱼儿欠了欠身子:“回夫人地话,鱼儿无能,就是因为看不出什么错儿,所以才来回夫人的。”

红裳认真的看了一眼鱼儿:“你这么短的时间,就确定你不会找出帐册里面的错漏来?”

鱼儿福了下去:“回夫人,并不是完全看不出来,那些帐册绝不是一人所为,应该是几个老手仔细商量做出来的;只是凭鱼儿一人之力,怕是一两个月也难查出一两个错漏。鱼儿想请夫人给鱼儿找几个帮手。”

红裳还没有答鱼儿地话呢,外面有人来报:“夫人,人牙子黄婆子求见。”

不止是红裳奇怪,屋里没有一个人不奇怪:府里现在即不买人,也不卖人,并且没有使人去找过人牙子,她来做什么?

红裳先对鱼儿点了点头:“你先等到一会儿。”然后又道:“请黄婆子进来吧。”

黄婆子自一进门儿便是愁眉苦脸的,她给红裳见了礼以后道:“夫人,小人也知道夫人一天到晚也不得个空闲,本不想来打扰夫人。可是上次贵府卖给我们的那些丫头,有两个至今不吃不喝,只是哭闹个不停,我们实在没有法子了,所以才过来回夫人一声儿。”

红裳奇怪起来:“几个丫头你们也制服不了,你做这一行多久了?”人牙子如果没有两手,怎么可能做得下去?黄婆子不是来敲诈的吧——那她的胆子真得挺大,而且脑子

水了。

黄婆子福了一福:“夫人,那些丫头要卖作贱奴、苦力奴地,小人们哪里会给她们好脸子看?可是这两个丫头什么也不怕,软硬不吃,已经寻死了七八次,我们也是怕弄出人命来,所以不得已才来回夫人。”

红裳皱了皱眉头:她当初便不是很同意老太太把所有的人都卖作苦力奴的;不过,已经卖了出去,黄婆子又找回是什么意思?

红裳淡淡地应道:“你们没有法子,我一个深宅大院的人,还能什么什么法子?”

黄婆子是见惯了人地,当然明白红裳心中有什么虑了,便道:“夫人,如果不是那个丫头日日闹着非要见夫人一面不可,小人哪里敢来烦扰夫人?”

听到这里,红裳叹了一声儿:“哪两个丫头,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嘛?想来是受不了那个苦才寻死觅活的?”她总不能让一个人牙子四处去宣扬,她铁石心肠,不理会姨娘丫头地死活——正是人言可畏啊。

黄婆子赔着笑脸:“夫人,一个名叫娇杏儿,一个名叫娇云。她们是不是怕苦小人不知道,只是她们口口声声要求见夫人一面,还说小人不替她们来求夫人,就一定会想法子死在小人那里。”

黄婆子想起娇杏儿说:你就是今日卖了我出去,我也会一头撞死或是咬舌等等,总之会想尽一切法子死在你的院子里,让你得了一丝好处,还让你日后再得不了好去!黄婆子脸上的笑更苦了:她地名声儿一直不坏,从来只赚良心钱,不曾虐待过她手下要卖的丫头小厮——她可不想半辈子的好名声儿,坏在这么两个丫头的身上。

她可是信佛的人,几代单传,好不容易儿子又给她添了一个孙子,她更是不想弄出人命来了。

反正不过就是求求夫人,如果夫人就是不见她们,自己也尽过力了,她们想怎么闹自己良心也过去,就算是菩萨有灵,也知道同自己无关了。

黄婆子想到这里又躬了躬身子:“夫人自然是没有空闲的,只是两个丫头如果真得一心寻死,对于府上的名声儿也不太好。”

红裳摆了摆手:“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是明白的。嗯——,娇杏儿、娇云是吧?那你明儿就带她们来府里一趟吧。只是你告诉她们一声儿,想求我留下她们在府里,那是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儿,那她们还是不用来了。”

黄婆子躬了躬身子,千恩万谢着走了。

侍书和画儿都面面相觑:宋姨娘的两个大丫头想出什么妖娥子?是老太太做主卖得她们,又不是夫人的主意,现在哪个还能有法子救她们不成?

画儿眼睛转了转,看了看一旁地鱼儿,却什么也没有同红裳说。

红裳沉吟了一下,便又唤过鱼儿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我看看能不能为你安排。”

鱼儿欠了欠身子:“夫人,四到八个人就可以,只要识字会算数的小丫头就行。”

红裳笑了:“你说得极容易,要是这样地人并不好找呢?”这个时候女子识字本来就不多,更何况是会算数的呢?

鱼儿也知道,不过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红裳的,所以只是福了一福,没有说话。

红裳也知道那些帐册陈富他们会送来,就一定有把握不会被人找出错漏来。

红裳想了想后道:“鱼儿,不是我不给你找人,是实在没有这样合适的人手。就算我们府中可以找出二三个这样地人来,如果不是我们院子里的人,你说我们能用吗?又敢用吗?”

鱼儿沉默着点了点头,她知道夫人所说的是实情。

红裳轻轻一叹:“难道真得没有法子吗?如果账册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就只能再另想办法了。”

鱼儿咬了一下­唇­,然后说道:“夫人,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并且再仔细看一看帐册,也许可以想到其他的法子,婢子还不信了——那假的,怎么也真不了!”

红裳看着鱼儿,过了一会儿才道:“好的,鱼儿,你再去想想法子吧。就算最后找不出错漏来也不是你地错儿,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鱼儿躬身一礼后告退下去了。

红裳看着鱼儿的背影儿:“侍书、画儿、霄儿,你们说鱼儿信得过吗?”

侍书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侍书才道:“看明日鱼儿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再说吧,现在就断定鱼儿是不是可信,依婢子看,还早了些。”红裳听到后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画儿这时却说道:“夫人,娇杏和娇云一心想见夫人一面,依婢子想,也许是她们知道宋姨娘的什么隐秘事儿,而且我们至今也不知道的事情。”

红裳看向画儿:“你是说,她们想以此来求我给她们一条生路?不,应该是说,她们想求我让她们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一些。”

亲们,更得太晚了些,对不起,不过票票嘛,嘿嘿厚颜继续求之。

广告时间,朋友地文,亲们多体谅。

书名:俊男坊

书号:1314505

作者:末果

简介:横扫美男,情缘,孽缘,缘缘不断。

VIP卷 一百七十九章 竹子花的诅咒

儿点头应答红裳的话:“婢子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她们两个人能有什么事儿同我们说。”

红裳笑了笑:“明日就会知道了,今日我们不必费脑筋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画儿也笑了起来,就把娇云娇杏儿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红裳又道:“把表姑娘送来的衣服取过来我瞧瞧。”

侍书撇撇嘴道:“夫人,那有什么好瞧的,依婢子说,早早扔出去的好;表姑娘能安什么好心,她的东西夫人一概不要用就对了。”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不过侍书还是把那一套蓝­色­的吉服取了过来。

霄儿过去和侍书两个人把衣服展开了,让红裳能看得更仔细些。

红裳打量起这套吉服:用得布料都是上好的,衣服的颜­色­也搭配的很好,做工也非常仔细——表姑娘会这么好心送一套衣服给自己穿用?红裳怎么也不太相信,依倩芊的为人,她不可能只在颜­色­上动了一点儿小心思,正室不穿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红裳道:“画儿,你也过来看看。侍书、霄儿,你们两个也仔细看看,可有什么地方缝制的不是很结实?”二十一世纪时,电视上可没有少见这种狗血的镜头。

侍书三人一听认为很道理,连忙沿着每条衣缝仔细查看了一遍:没有一点问题,针脚很细密。画儿摇了摇头:“难道表姑娘这次只是想用蓝­色­给夫人些不自在?”她一面说一面看向了侍书,侍书轻轻摇头,她正在看衣服上竹得花儿。

侍书看了一会儿,脸上便有了一些恼意:“夫人,你说这花儿是不是绣子花?”

红裳仔细地看了过去:她虽然在南边儿生活了半年。可是却没有见到过绣子开花;而且她上一辈子在北方生活。竹子根本就少见。也没有看到过竹子开花。

侍书是南方人。不过竹子开花是极少见地事情。她所见也不过一两次。所以不能一下确认。

红裳眯起了眼睛。盯着衣服上地花样好一会儿才道:“侍书。去把百花谱找来看一看。”

一般人绣在衣服上地花。多是有吉祥寓意地;而倩芊所送衣服上地花样儿。红裳还真没有见过。

对照过百花谱后。确定竹在衣服上地就是竹子花。

画儿和霄儿一脸地茫然:竹子也会开花?而且从来没有听人说过。把这种稀奇古怪地花竹在衣服上。就是竹子也一般是绣在男人地衣袍上。女子很少用地——太过素净了。

侍书却更加着恼了,把衣服一团掷到了一旁:“实在是可恶!”

红裳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表姑娘——,她的做法也太幼稚了一些吧?实在不像她平日里的为人。

绣子一般不开花,但是只要一开花儿,竹子便会慢慢枯死。侍书知道此事儿,所以才会着恼的。

红裳看着那衣服一哂:“算了,侍书,不过是竹个花儿,能有什么妨碍?不必理会。”

侍书气呼呼地道:“夫人,这哪里能没有妨碍?听老人们说,是很忌讳这样的事儿。”

红裳看了侍书一眼,她一时间忘了古人们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讲究,而且深信其中地传说。她轻轻一笑:“不必气的,她自竹她的,我不穿用不就是了?”

画儿问道:“侍书,这是什么花儿?”

侍书恨恨的道:“竹子花,竹子只要一开花,必会慢慢枯死的。”

画儿和霄儿听到后面­色­都变了:这表姑娘不是在咒夫人嘛!侍书三个人想到夫人还没有儿女,再看看倩芊送来地吉服,都气得不轻。

红裳看三个丫头如此,笑着摇头:“好了,好了,不要再气恼了。左不过是一件衣服,我们不要它也就是了。拿下去吧。”

霄儿过去取了衣服在手里,她是贫家出身看到那些花样儿更是恼三分:“夫人,表姑娘用心狠毒的很,而且这衣服还送不得人!真是一丝好处都不留与人。

侍书道:“快快扔到一旁吧,不能送人地——是要让人断子绝孙,还是要咒人家生孩子后便一命归西呢?这种缺德事儿我们是不做。”

完侍书省起这吉服是送给自家夫人的,她连忙对着红裳福了一福请罪是。红裳笑着摇头,让侍书不必在意。可是侍书起来后还是呸了几声儿,说了几句破解的话儿才稍稍安心。

画儿在一旁想了想道:“我们不能留下这衣服,怎么说也是不吉利。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一会剪掉或扯破了吧,然后丢出去算了。”

红裳看了一眼那吉服,想说不必了,可是看三个丫头一脸的认真,只得由着她们去了——去去她们的心病也好。

侍书忽然想起了倩芊上次送来的手帕和荷包等物,急急去屋里翻了出来,一个一个检视察后,皱着眉头出来道:“为什么那些帕子和荷包上都是些富贵吉祥地花样儿呢?”

红裳笑道:“那些东西她是想让我们用到老爷眼睛里去,怎么可能会竹些

的东西?这套吉服嘛,也许是她想让我们添个心病认为我们看不出这是什么花来——同小兰花有那么几分相似地,想借这个花儿咒我也说不定。”

画儿三个丫头听到后,又咒了倩芊几句,这事儿才丢开不提了。

红裳又带着画儿和侍书等人一下午终于把嫁妆清点了出来:居然还有不少的房产地契和田契!庄子也就罢了,只铺子便有好几个——而且都是在京城里。

红裳看着那些地契和田契轻轻一叹:这是父兄们考虑到她要嫁到京城中,所以才在京城置办下地这些田产铺子吧?

画儿看了看铺子的契纸笑道:“我们刚刚巴巴地买了一个铺子,现在才发现夫人原来就有铺子,真真是——”

侍书却道:“夫人,你也太为老爷­操­心了,来了京中也有些日子了,得便你要去看看那些铺子才成——不要少了贪了去。”

红裳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儿——侍书就是她的守财人,有侍书红裳一个大子儿也丢不了。

红裳点了点铺子的契纸:一共有六家,大的四家,小地两家,看位置都是挺不错的地段儿。红裳把所有的契纸又放回了小盒子里,然后上锁后交给侍书:“收到我们房里去吧。”

嫁妆收拾妥当了,也就该梳洗一下到上房去立规矩了。

红裳刚刚梳洗完要去上房时,小丫头送了一封书信进来:“夫人,您的信。”

红裳一面让霄儿把信接了过来,一面奇怪着:父母亲的信还不日子啊,还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霄儿把信奉给了红裳:原来是红裳兄长的来信。

红裳看完信后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兄长说十几日后便会因差事儿要回京一趟,可能会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到时来看望妹妹云云;并言道也给府中的老太爷和妹婿写了信,一同送到的还有一些当地的土仪。

红裳微微苦笑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土仪没有见着,看来是哥哥交等直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收起信,红裳便扶着画儿地手去上房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现在便不是害怕的时候了——要想法子应对才是。

红裳到了上房时,赵一鸣也在座,他正同老太爷说红裳哥哥地事情。看到红裳进来,老太爷笑道:“媳­妇­可是高兴坏了吧?不日就要受封诰命不说,而且兄长也要来京,正好可以聚上一聚。”

红裳微笑着福了下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道:“只怕到时哥哥常来常往,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的清静。”

老太爷笑着摇头,老太太也笑道:“这是什么话儿!什么叫常来常往的,你还想让你兄长住到外面不成?你们府上在京里也没有宅子,让你兄长去住什么驿馆儿,就让他来我们家住下是正经——哪里也不如家里舒坦不是?也正好能和你多聚上一聚。”

红裳连忙福了一福:“谢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厚爱,不过还是让家兄在外面住吧——他住在我们府上,老太爷和老太太更是日日不得清静了,实在是太过麻烦。”

赵一鸣刚想开口,老太爷已经笑道:“有什么麻烦的?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媳­妇­你让人把松园收拾出来,准备待客。”老太爷看红裳还要开口,便摆手道:“你地兄长也是一鸣的兄长,没有到了京中以后不住家中去住客栈驿馆地道理!好了,这事儿就听我的,不要再说了。”

赵一鸣在一旁也道:“就是,裳儿不要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哪里有让内兄在外客居的道理。此事儿还是听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安排为好。”

红裳无话可说,只得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一人福了一福,道过了谢——让哥哥在府外住,同哥哥见面的时候便不会多,如果哥哥住到府中来,唉——,日日见面那是免不了了。

可是不管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还是赵一鸣都是一番好意,也是为了全她的面子:只是红裳这个时候真不想赵家地人给她面子。

用过晚饭后,赵一鸣和红裳回到了房中——赵一鸣一步一步、慢慢悠悠的就进了卧房。红裳看了也没有说什么:赵一鸣已经在卧房里睡了两晚,现在再赶人出去,自己不是太过矫情了嘛?好在赵一鸣在卧房中也只是睡在榻上,所以红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同赵一鸣计较。

赵一鸣在榻上坐下后,对红裳说道:“裳儿,我想了一下午,感觉薛家表妹要开文社地事情不能答应她。我知道你已经答应了,不过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推掉——或者是以我或是老太爷的名义,都可以;总之,不能让她在我们家里折腾事儿。”

为了弥补亲们所说:我前日说了四更而没有四更地事情,今日还是四更,补上如何?当然了,小女人也就厚颜继续求票了!亲们多多支持,小女人谢谢大家!

VIP卷 一百八十章 超强膏药一枚:送得走吗?

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没有立时答话,她看了看赵一鸣道:“有什么不妥吗?”

赵一鸣叹气道:“大的不妥倒没有,只是薛家表妹绝不是想开个文社做耍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她倒底想做些什么,但是我们为什么要如她的意?再说了,这是我们家,没有让一个客居的人在家里指手划脚的道理。”

红裳听到后笑了笑:“嗯,我是答应了表姑娘开文社,但并没有说是让她开文社啊?起个文社也没有什么不好,让我们家的三个姑娘有个事儿做不挺好的?文社嘛,既然是在我们赵府,当然要以我们赵府嫡女的名义发起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一鸣听得哑然一笑:“裳儿原来早已经想到并想好了解决的法子,倒是我白­操­心了。”

红裳看了赵一鸣一眼:“白­操­心了?”

赵一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笑道:“虽然我们裳儿聪明,万事难不倒,可是就算白­操­心我也要多­操­心,二人计长嘛。”

红裳瞟了一眼赵一鸣,没有再说话,只是坐到妆台前自己开始取下头上的首饰;赵一鸣看到后,没有叫丫头们进来,他过去帮红裳把头上的零零碎碎都取了下为。

赵一鸣在担心什么,红裳明白,就和她担心的事情是一样的:倩芊借起文社而喧宾夺主是绝对不行的。

想到凤歌和凤音两个孪生姐妹,红裳的嘴角儿弯了弯:倩芊太小瞧她们姐妹了,至时起了文社,能做主的人绝对是这两姐妹,不是她倩芊——凤歌二人可是有天时地利人和三大有利条件呢,就算倩芊你再聪慧,到时也无法可施。

红裳看着镜中的赵一鸣道:“既然要起文社,我们家地姑娘是不是要请个先生好好教一教?就算是临时抱佛脚,也强过让姑娘们自己学吧?”

赵一鸣听得直点头:“嗯。说得好。就算是做不出什么好诗文来。但能识字看书长些见识。对她们日后也是好地。”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不需要自己开解便接受了自己地想法:“姑娘日后都是要嫁人地。在婆家是不是过得舒服。爹娘却是帮不了太多;让姑娘们自己学些本事儿。不比什么都强?”

赵一鸣道:“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王公候爷府地姑娘们。哪一个都会吟作画;如果这几年我在家中。也会给姑娘们请个先生地。只是——。好先生不好求啊。”

红裳点点头:“夫君把此事放在心上。多多打听一下吧。”红裳没有想地是这个时代并不反对女子识字。不过一般女子在家不受重视。而请先生又要花费很多银粮。所以才造成大多数地女子不识字。

赵一鸣答应下来后又道:“不过。说到底姑娘家还是应该在女红、厨艺上多下些功夫——识字对于女子来说。毕竟不是正事儿。”

红裳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正想同你说呢;原来我们府里请得这个女红师傅教得还可以。就还由她教着就行。不过却要同她说明一下规—每日一个时辰。姑娘们女红不见进步。她地银子便会少些。也免得像现在她高兴就多教些。不高兴就少教。”

赵一点儿自然是答应着,然后红裳又道:“厨房里的事儿让姑娘们先跟着霄儿学,然后慢慢物­色­个好厨娘来教她们;还有理家问事儿、规矩礼仪、为人处事、接人待物等等,都要物­色­合适地人来,把姑娘们一一教明白,免得日后到了婆家受苦受气。”

赵一鸣听到红裳为凤歌等人着想的如此周到,再想到自己前几日踢到红裳心口上地那一脚,一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了。

红裳把头发散开、梳理好以后,起身道:“侍书,上茶了。我有些口渴。

侍书和霄儿答应了一声儿,不一时两人便结伴儿进来了,手里捧着两盏茶。红裳向她们身后看了一眼,奇怪的道:“画儿呢?”

侍书答道:“画儿正在剪那件新吉服,一时半会儿剪不完的。”说完话,侍书侧了侧身子,对着红裳打了一个眼­色­。

红裳便知道几个丫头又要捣鬼了,于是她做出一副听到侍书的话没有在意的样子来:竹子花儿地事情这样告诉给赵一鸣也无不可。

赵一鸣闻言却奇怪的问道:“新吉服嘛,是因为不合身?不合身让人修一修或是送人也就是了,剪破它做什么?人要上体天心——”

红裳连忙打断了赵一鸣,不想他讲大道理:“夫君,这几个丫头不是那种不知道惜物惜福地人。”

侍书在一旁接了一句:“那吉服是今日表姑娘来时送给夫人的。”

原来赵一鸣到花厅时,倩芊已经送完了衣服,所以他并不知道

送了衣服给红裳。听到侍书地话后,赵一鸣的眉头:倩芊对于他来说,堪比洪水猛兽。

赵一鸣看向红裳:“她送你衣物?”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红裳便把当日倩芊把汤“不小心”泼到身上,穿了自己一身衣服走地事情说了一遍。赵一鸣听完眉头皱得更紧:薛家表妹难道是早有预谋,还是后来得了裳儿的衣服才生出来的心计?

当日赵一鸣偶遇倩芊,差点儿被撞满怀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还认为当晚是自己醉酒不清醒,看到红­色­衣衫就当成了是红裳的衣物——原来那一件真得是自己妻子的衣服!薛家表妹的不顾礼仪廉耻已经让赵一鸣大开了一次眼界,现在听到红裳的话后,对于一个有如此心机手段的女子,更是深恶痛绝。

侍书在一旁又加了一把火:“当日的宴席上,表姑娘也是不小心把汤泼了一身,所以才回去换得衣物——她原本穿在身上的不是夫人的吉服。”

赵一鸣听完侍书的话,已经完全确定倩芊是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赵一鸣想到薛家表妹的心计,对于她送给红裳的衣服,感到非常的不放心:“侍书,让画儿把那件衣服拿来我看看。”

侍书等得便是赵一鸣的这一句话,转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和画儿一起进了屋,手里拿得便是倩芊送给红裳的蓝­色­吉服。

侍书和画儿把衣服展示给赵一鸣看:那衣服还算是完整的,没有被破坏很多。

赵一鸣仔细的看了看衣服,没有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来,只是有一点儿他不明白;赵一鸣指着那衣服上绣得花儿问道:“这是什么花儿?”

他虽然识得绣子,可是他认识的花儿却极为有限,不过就是最常见的几种而已。

红裳淡淡的答道:“妾身原也不识的,只是因为一时好奇取了百花谱来看,才知道这是竹子花。”

赵一鸣一听头上的青筋便跳了跳:竹子开花的下场,他一个读书的人当然知道。而且赵府至今无后,红裳进门也不过半年,便收到了这种礼物,能不让赵一鸣爆怒吗?

赵一鸣一把扯过衣服来扔到地上,连连喘了几口气后,终究是压不下胸腹中的怒火:“来人,备车,我要去见老太爷。”

红裳拦下了赵一鸣:“夫君要去做什么?”

赵一鸣道:“我要回明了老太爷,把这个贱、贱,把她送回府去!”赵一鸣那一句贱人强忍下没有骂出口来。

红裳连连摇头,示意侍书和霄儿扶赵一鸣坐下:“夫君,小心脚上的伤,这几日连连泡脚,很不容易好多了,莫要不小心再伤到了。”

赵一鸣现在没有心思管他的脚儿:那么恶毒的一个女子,是绝不能容她留在府中的。赵一鸣又喘了一口气:“我的伤没有事儿了,我现在就去见老太爷,说什么也不能容她在我们府中再住下去。”

红裳又一次拦下了赵一鸣:“夫君,你现在去回了老太爷,他和老太太听了以后能不能受得住?如果气个好歹怎么办?”

赵一鸣经红裳一提醒,气晕的头立时想起老太爷因为心疾而赋闲在家,他一下子坐了回去;不过,他立时又站了起来:“就是不回老太爷,就凭她如此恶毒,我们府里也容不得她!我现在就让赵娘子安排人送她回家。”

红裳叹道:“夫君——!你好好静一静,想一想再去处置事情好不好?只要你静下心来,消了气儿,你想如何做,妾身绝对不拦着你。”

赵一鸣平日里虽然并不是十分在意子嗣的样子,但是他心中同他的父母一样,很在意自己年届而立,却依然没有一子承欢膝下。

所以,他才会看到倩芊绣得竹子花后,气得失了一贯的冷静。

听到红裳的话后,赵一鸣脸上一红,掩饰的甩了甩袖子坐了回去:自己让人半夜送一个大姑娘回府,的确是好说不好听;如果薛家表妹再不要脸面的一闹,自己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赵一鸣道:“那明日吧,明日老太爷和老太太用过早饭后,裳儿你就打发人送她回去吧!莫要让她带累了我们家姑娘的清白。”

第二更,亲们!小女人继续去加油码字。因为总部忽然之间来人,所以小女人工作量忽然增多,近期可能更新不能按时了——不过小女人会尽量努力,看看能不能按时发布。

亲们,有票票的支持一下红裳,谢谢!

PS:又要到周末加­精­的时候了,亲们的推荐票票多支持两张吧,谢谢!

VIP卷 一百八十一章 文社相亲宴?

裳心中一凛:真是如此,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哪里会想到这些。

红裳知道:倩芊真要好好看住才可以,她日后会如何不要紧——那是自作自受,可是连累了凤歌三个小姑娘却是不行的。

红裳想了想说道:“明日打发她回府,也要有个由头才成啊。”

赵一鸣想了想道:“老太太那里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吩咐就成。想送她走,她做出的事儿只要一说,没有人会阻拦,但是那些事儿又不能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为了凤舞的事情,老太爷这两天的药已经用得勤了,听老太太说,又开始常常心口疼痛了,哪里能同他们说呢?不说,那借口哪里能找的到?所以,老太太有话还是让她来问我吧。”

红裳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还是送走的好,薛家姑娘一走也就用再担心她会给自己添什么麻烦了,倒也省心。老太太那里到时再说吧,反正有赵一鸣顶着呢。

红裳长叹了一声儿:如果不是老太爷有心疾,这次的事儿只要一说,薛家姑娘也就能送走了。

忽然,红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夫君,我们送薛家表妹走的时候,万一她、她闹将起来怎么办?”

赵一鸣呆了一呆:“应该不会吧?”可是他说得极为不确定,因为赵一鸣实在不知道,他的那个表妹还有什么事儿是做不出来的。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一眼,都明白了一件事儿:看来明日是送不走薛家姑娘了。

赵一鸣一拍桌子,恨恨的道:“我立时就写信、托人,到南边儿去找她的父母回来,让她能早些回她们家去。”赵一鸣说完后,忽然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儿:“还是不能让她父母回来。”

红裳明白赵一鸣话中地意思。她也是一叹:薛家姑娘如果豁出了脸皮来闹。她地父母只会跟着一起闹——他们正巴不得让自家地女儿进赵家地门儿呢。不然也会送了女儿上门来住着;他们回来了只会添乱。

只得另外想办法了。红裳和赵一鸣又都是一声儿长叹:薛姑娘怎么像一块膏药。想扔也要揭下来才可以。

赵一鸣和红裳都不想再留薛家姑娘在府中了。两个人绞尽了脑汁地想法子。最终夫妻二人也不过是商量出了一个算不得法子地法子:想个办法把倩芊嫁出去!不。不是。是想个法子。给倩芊订门儿亲事儿——反正她父亲只是想利用她给自家找个靠山而已。只要是个官职过得去地人就可以;到时候他地父母来了以后。便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薛家姑娘送出去了。

虽然这个法子不是最好地。却是眼下唯一能用地法子了。

红裳在心底叹息道:人不要脸了。还真是不好对付!薛家地老太爷好说。只是想找个靠山。可是薛家姑娘地意思。可是对赵一鸣有了些心思地样子。想把她嫁到别家去并不容易啊。不过。怎么也要试试。

红裳和赵一鸣都不敢惹得薛家姑娘恼了。说到底。是因为赵一鸣地官声儿要紧。所以不可以让薛家姑娘子有机会撒泼闹将开来。

夫妻二人商议妥当后,便准备要睡了。

红裳先出去洗了澡,回来后发现赵一鸣居然已经睡了——他没有睡到床上去,还是睡在了软榻上。

红裳微微一呆:她不明白赵一鸣耍赖进了卧房后,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继续赖到床上去?红裳本来打定打意,如果赵一鸣上了她的床,她便去厢房睡的。

红裳看了一眼熟睡的赵一鸣,悄悄的上了床躺下,不过一时间却没有睡着:哥哥要回来了,自己不能到时候一问三不知吧?怎么应对不会被哥哥怀呢?像电视上的狗血剧情学习来个失忆?红裳轻轻叹息,自己穿来地时候没有失忆,被赵一鸣踢到的时候也没有失忆,现在好端端地装失忆,还真有难度呢。

而且现在也不是失忆的好时机,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失忆”了,那赵府地姨娘们与那些居心叵测的奴仆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不用想都能知道。她自身地安危到时候都会有危险,而且,如果她应对姨娘那些人的算计时,被人看出是装作失忆,那她的下场不是更惨?!

更何况,赵一鸣还认识一个老御医,装作失忆了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些—此路不通。

红裳又翻了一个身:看来要想法子多探听些哥哥的事情了,然后见机行事,小心应对吧;嗯,找谁了解哥哥的事情呢?赵一鸣算一个,还有,那个老太医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此想着,红裳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赵一鸣在红裳进屋时并没有睡着,他假装熟睡不过是不想让红裳为难:红裳没有解开心结原谅他

他还不能回到床上去睡,而红裳也不好叫他睡到软榻己也不想当着红裳的面儿说出他喜欢睡在榻上之类的话,所以装睡才是最好的解决法子。

后来红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一鸣当然听到了,他认为是红裳是在烦心薛家表妹的事情,除了更加厌恶薛家表妹以外,他更是有些心疼红裳身子有伤,还不能睡好,那不是更对身子有害吗?

红裳呼吸沉稳后,赵一鸣才轻轻的起身,走过去掀开帐幔凝视了好久红裳的睡颜,然后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苦想:难道没有什么更好更快的法子把薛家姑娘弄走么?

想了好久,赵一鸣也没有想到办法,最终只好躺回榻上睡了:不过他决定一定要快些起文社,然后利用文社,以红裳和凤歌的名义邀请他认识的官家夫人与姑娘到府中作耍,到时候——就让文社变成薛家表妹的相亲宴好了!

赵一鸣打定了主意,加上夜已经深了,他便沉沉睡了过去。

外间的侍书又等了半晌,屋里终于只有人熟睡后的沉稳呼吸声儿,她才放心的打着哈欠躺下睡着。

第二日一早,赵一鸣和红裳到了上房后,刚刚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请了安,老太太便笑道:“现在府中有媳­妇­掌理一切都好,我终于得了清闲,可以出去转转了;今日我就出去转转,中午也不回来用饭了,你们老太爷也不在家,你们小两口可以清闲一些了。”

红裳有些惊愕,赵一鸣已经问道:“母亲今日要出府,去哪个府上赴宴?儿子怎么不知道有人请了母亲去做客呢?可备好礼物了?”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要去他人府上做客。是我昨日和芊芊说好了,今日到庙里去拜拜;这几年去庙里敬香的时候真得很少——家里没有人走不开啊。芊芊昨日说得我真还动了心,现在都有些等不及的意思呢。”说着老太太还笑了起来,她实在是很久不曾出府到庙里随喜了。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明白,倩芊这是在巴结老太太。

赵一鸣咳了一下:“母亲,现在这个时节有些冷了,您是不是过两天,让家里把暖轿整理出来再去呢?”

老太爷闻言笑了起来;“这才什么时节,便要用暖轿了呢?你母亲总在家中不是好事儿,能出去走走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就让她去走走吧。”

完,老太爷转过头去对老太太道:“你儿子有孝心啊,怕你冷着,你可穿得暖些,再让人替你拿几件厚些衣物,山上倒底是凉些。”

老太太笑着点头:“放心,放心,我身子硬朗的很。衣物让她们多带两件吧,不过我又不会在山上过夜,下午会早早的回府。”

赵一鸣只得躬了躬身子答应了一声儿,不好再强劝老太太不要出去了。红裳更加不好说什么,老太太去庙里的事情便定准了。

老太太兴冲冲的催着丫头们摆饭,都没有像往常一样饭前先同老太爷、儿子说会子闲话儿,用罢了饭老太太便急急回房更衣去了。老太爷看老太太这样儿,笑着摇了摇头,他去书房了。

赵一鸣和红裳只能相视一叹:他们两个人现在绝对没有这个闲功夫陪着老太太上山去——恩旨也就这两天儿了,需要准备的事情正多呢。

自上房出来后,赵一鸣去了外书房:他的脚已经好了大半儿,在自己家中理事儿那是无妨了。

红裳回到了房里,黄婆子已经到了。

红裳也没有多话,便让人把娇杏儿和娇云带了上来。

两个丫头几天不见,已经是蓬头垢面,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了。

娇杏儿先扑倒在地上哭着给红裳见了礼:“婢子见过夫人。”娇云也上前跪了下去:“见过夫人。”

红裳没有让她们起来,只是看着她们淡淡的道:“你们做错了什么事儿现在还不知道吗,你们还没有真心悔过,还想着脱罪不成?”

娇杏儿哭着伏在地上说道:“夫人,婢子知道错了,就是因为婢子知道错了,所以才要求见夫人一面;婢子要把夫人不知道的事情都说与夫人听,以赎婢子原来的错儿。还请夫人——”

娇云这时却大声打断了娇杏的话:“夫人,不是这样的。您不要听娇杏乱说,她只是想胡乱攀咬几个人,然后以此来求夫人的恩典脱罪罢了!”

工作太忙了,亲们,实在对不起。还有一更,小女人会努力的,不过如果太晚的话,亲们就休息吧,明天再看也是一样。周末愉快,亲们!

VIP卷 一百八十二章 狗儿对咬:都是男人惹得祸

杏儿听到娇云的话后一时间呆住了,她一脸不敢相信云:“你、你——!”

娇云却不看娇杏,只是对着红裳叩头道:“夫人,婢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夫人轻罚,只想以后好好做工以赎自己的罪过;可是娇杏儿却不思悔改,一心想着欺骗夫人以求得从轻发落,还请夫人明鉴,不要被娇杏儿的胡言乱语给欺骗过去。”

黄婆子却听得一惊一乍的:怎么娇云来了以后说的话,同她在自己那儿完全不一样了呢?!她不是同娇杏儿一样闹着要见夫人吗?黄婆子想了又想,想起来是娇杏儿先闹的,后来娇云才跟着一起闹的——她原以为是娇云看到娇杏儿闹,认为有希望不用去做苦工才跟着闹将起来。

红裳和侍书等人听到娇云和娇杏儿的话先一愣,然后相视一眼后大家都没有说话。侍书等人都看向了红裳,红裳轻轻摇头示意大家不要开口;娇云两个人的心思不一样,倒底怎么回事儿,由她们先吵一吵好了。

红裳若有所思的看向娇云:宋姨娘居然会有忠仆?真是让人有些难以相信——宋姨娘和大姑娘都是薄情寡恩之人,娇云居然为了这样的主子做一辈子苦工都认了,实在是有些奇怪。

娇杏儿瞪着娇云,她恨得双目通红:“你居然含血喷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胡乱攀咬,夫人难道听我一人之言就会相信吗?夫人不会去查上一查?不是真事儿,我娇杏儿现在敢说嘛。娇云,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你休想再压在我的头上指手划脚!原来在宋姨­奶­­奶­面前一直压着我,现在宋姨­奶­­奶­送了官了,你还想压着我?没有门儿!你想向宋姨­奶­­奶­尽忠,好啊,随你!但不要拉着我一起去给宋姨­奶­­奶­做陪葬!”

娇云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娇杏:“我就知道你一直恨宋姨­奶­­奶­看我比看你近一些,所以你才想到夫人跟前乱攀咬,一来出口你地恶气,二来你也想借此脱身不被卖去做苦工对不对?!你自己都说出了口,夫人当然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会被你骗过去。”

娇杏儿这次真得是杏目圆瞪,她气得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娇云你个死蹄子,到现在了还想­阴­我。

你原来在宋姨­奶­­奶­跟前用得手段以为我不知道吗?好,好,看来你是早有准备,铁了心是要我不得好死了,既然如此也怪不得我了——原不想牵扯这些的,想给你给张脸皮,不想你自己已经不要脸皮了,那我还替你遮着、掩着做什么!”

娇云的脸­色­大变,喝道:“你不要含血喷人!”

娇杏儿冷冷一笑:“我含血喷人?是哪个来了良心地东西才含血喷人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护得人根本不是宋姨­奶­­奶­。也不是大姑娘。你一心想要保住地是那个不要脸地男人!你想为了他去死是你地事儿。我却是不会跟着你一起发疯地。是你不放我一条生路地。娇云。”

娇云听到娇杏儿说出什么男人地话来。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急急喝道:“你乱攀咬什么。你就是一个疯子!为了你自己日后能有个好日子过。连我这个姐妹地名节你都拿来乱说。你还是不是人?!夫人是不会相信你地!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样地话来!没有人会相信你地。我当然不是为了宋姨­奶­­奶­。我也不是为了大姑娘。我只是因为自己知道错了。所以甘心领罚!”

娇杏儿指着娇云道:“哪个是疯子。你才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像你一样。­性­命不要去保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家有室地男人!”说到这里。娇杏儿忽然收起了愤怒地神­色­。不过她带着十二分地恨意道:“娇云。一直以来你都在宋姨­奶­­奶­跟前压我一头。什么事儿都由你说了算。现今宋姨­奶­­奶­没了。我娇杏儿地命我自己来做主。哪个再也休想摆布我!你地事儿不止我一个人知道。夫人只要让黄婆子去问问我们院子里地丫头们。自然会知道我们两个人哪个说了谎。娇云。没有了宋姨­奶­­奶­。你什么都不是!没有人再会怕你、为你遮掩你地丑事儿!”

娇云不知道是因为气地。还是因为羞地。全身都在抖个不停:“你。你。你以为你就是个好地了。你做得事儿也不只我一个人知道!我不像你。一心只想着扮娇媚了去勾搭主子、做姨娘。以为我不知道你原来同二老爷地事儿嘛。让二夫人知道了。看不扒了你地皮!”

娇云和娇杏儿互相指责谩骂着。看她们地样子。恨不得吞了对方下肚方能解恨;红裳却一直坐着不言不语。她只是一脸平静地听着:狗儿咬狗儿地戏码可不是天天会上演地。今儿还真是看了眼界——宋姨娘手下地丫头们。人人都不简单啊。

侍书等丫头都听得呆住了:就算是说

儿们讲说得故事,也没有娇云和娇杏儿她们两个事儿­精­彩。不过所有的丫头都满脸红晕:娇云和娇杏儿也实在太不堪了,这样的话儿是女孩子能说的吗?就是想上一想也是大错儿!可是又不能避出去,只能人人屏息静气,眼睛都瞄向了他处,尽量不去想娇云娇杏儿的的话儿。

红裳不只是再看戏,她一面听一面思索着:如果说娇云有个男人,她的举止便合理多了——她为了宋姨娘和凤舞应该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前程­性­命才对;只是,那个男人是谁?

画儿看着娇云和娇杏儿却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她心中对于这种为了男人什么都抛弃不要的女子,只有看不起,没有一丝怜悯:自作自受罢了,有什么好可怜的。

娇杏儿听到娇云的话,先是全身一震,然后看了看红裳,咬咬牙豁出去了一般的说道:“好,我承认我以前对二老爷有过非份之想,但是赵府上上下下有多少丫头同我一样—哪个不想往上爬,哪个想做一辈子的丫头奴才?!可是我们却不像你娇云一样下贱,倒贴男人也就罢了,最后居然连­性­命也要搭给人家,你——”

画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喝斥道:“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不管什么话儿都是能说得吗?还有,不是所有的人都同你一样,至少我们这里的人不会想着做什么姨娘!就是做个小厮的妻,也比做老爷少爷们的姨娘强太多了,只有你这种没有骨气,眼中只有铜臭的丫头才会一心想着做姨娘!”

画儿一开口,把红裳和侍书、霄儿等都吓了跳——画儿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今日的反应实实在在是有些过于激动了。

红裳看了一眼画儿:她的脸上红彤彤的,有听了娇云娇杏儿的话羞的,不过大部分应该是被气的;只是为了娇杏儿的两句话,至于的吗?

娇杏儿被画儿抢白了两句,虽然不服却不敢驳她,只得低下了头。娇杏两个人的脸现在都火辣辣的,她们也知道自己今日说得许多不应该说的话儿——一个清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不管是娇杏还是娇云虽然羞愧,却都在心中道:今日却是不得不如此了,也是迫不得已。

而娇云听到画儿喝斥娇杏儿更是自以为得计,对着红裳叩了一个头:“夫人,娇杏儿就是一心只想着飞上枝头,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悔过了,所以她的话是信不得的。”

红裳没有答话,她只是取了茶钟到手里,轻轻的啜起了茶来。

娇杏儿看了一眼红裳,急急辩道:“夫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娇云,你刚刚说得话不正是你承认有了男人吗?我的事儿我敢作敢当认了,你敢把那个男人的名字说给夫人听嘛?你敢说嘛,你说啊,说啊——!”

娇云急怒交加,她指着娇杏儿道:“你胡说什么,我、我哪有什么、什么……人?!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红裳和所有的人都看出娇云的心虚:她应该是真得有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娇杏儿却不急不怒了:她的把柄儿不过是原来同二老爷的事儿,自己承认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会再留在赵府了;而娇云的痛脚儿,正被她捏在手中。

刚刚她只是被娇云的话激怒了:她哪里想到在娇云在黄婆子处同自己说得好的,见到夫人之后却反口咬了自己呢?所以她却一时气急,没有想到用那个男人的名字一口咬死娇云。

娇杏儿盯着娇云道:“没有嘛?你真确定没有?那我就说个名字,请夫人使人去查一查,看是不是我娇杏儿冤了你!”

娇云大惊,扑倒在地上大哭道:“夫人,婢子没有娇杏儿的伶牙俐齿,说过她;可是婢子的的确确是清清白白的,往日在宋姨­奶­­奶­的院子里,因我得宋姨­奶­­奶­的看重,像娇杏儿一样恨婢子入骨的丫头多了去,她们、她们现在就是想污我的清白,让我无法活下去。夫人莫要听信了她的胡话,要为婢子做主,还婢子一个清白啊。”

娇云哭得极痛,看她的样子真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红裳却知道娇云不是因为她自己在哭,她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在哭:她心急她就要保不住他了,她为此而心焦痛哭。

今天小女人一睁眼:天啊,九点了!昨天实在是睡在太晚,今天睡过了。脸红中。

不过好在今天小女人休息,可以四更!四更还给亲们,请亲们原谅小女人昨天的失信好不好?谢谢大家,并再一次求票,嘿嘿。

VIP卷 一百八十三章 想什么来什么

儿看到娇云哭得那个样子愣了一下,她怕红裳被的样子骗过去,急忙对着红裳叩了一个头:“夫人,您可以使人去问一问,娇云和陈富的事情,不只是婢子一个人知道;婢子要同夫人说得事儿,就是同——”

娇杏儿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娇云已经扑过去撕打起了娇杏儿来:“死蹄子,你不得死,你不得好死!……”

不用红裳吩咐,早已经有婆子过去把娇云自娇杏儿的身上拉开了。娇云还是一面挣扎着要过去打娇杏儿,一面嘶声儿叫着:“你不得好死,我死后化成厉鬼也必不会放过你!”

红裳把手中的茶钟重重放在了桌上,她的声音虽然加重了一些,却不是很大的声音:“娇云,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娇云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见其他人说话,她眼下只想把娇杏儿的嘴撕了,把娇杏儿打得说不话来才合她的心思。所以,红裳的轻喝,娇云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胳膊虽然被婆子扯住了,可是她还想用脚去踢娇杏儿,身子扭来拧去,两条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一下踢过去;两个婆子几乎抓不住她。

娇杏儿还真被娇云的疯狂样子吓到了:刚刚她被娇云冷不防扯住打了几下以后,本来她还想打回去的,只是后来看到娇云的疯狂,一下便呆住了不知道反应。

为了一个男人,娇云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娇杏儿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地地方。

听到红裳的轻喝,一个婆子上前甩了娇云两个耳光:“你当夫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你撒泼哭闹?!再不老实,马上把你拖出去打十板子,你便不会如此有力气了。”

娇云挨了两下后,这才不再挣扎扭动,想起能做主的人是夫人——娇杏儿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是夫人会不会相信。她看向了红裳哭叫道:“夫人,娇杏儿她是含血喷人,她污婢子的清白;夫人,娇杏儿会是一派胡言,请夫人不要相信她……。”

红裳冷冷的看着娇云,直到娇云不再哭闹了才道:“娇杏儿是不是污了你的清白,我有法子可以证实;一个法子呢,就是请个稳婆过来给你验一下身子,你是不是清白之身到时自明,只要证实了娇杏儿真得污了你的清白,我立时让人把她杖毙还你的清白;还一个法子,我使人唤来陈富夫妻,让他们和你对质一番,是不是娇杏儿说得那样,到时也能辩明,你看哪个法子好?”

红裳听到陈富地名字。便知道娇云和娇杏儿对骂地差不多了——该她问问话。让娇云和娇杏儿说得话有点儿价值。不要只是对话个不停。

娇云闻言愣住了。喃喃了半晌儿也没有答上话来:两个法子。她哪一个也敢试一试;因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而且陈富地娘子极容不得人。被她知道了闹将起来陈富一定没有活路地。

料定了娇云说不话来。所以红裳不再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娇杏儿:“你可听清楚我刚刚同娇云说过地话儿了?”

娇杏儿叩头道:“婢子听清楚了。如果是婢子乱说话污了娇云地清白。婢子情愿被夫人乱杖打死。绝无怨言。”

一个不说话。一个说得斩钉截铁。不用去查问也知道哪个心虚了;屋里地众人看向娇云地目光便有了轻视之意——未嫁之身却已经失贞。只此一条娇云已经死定了。

红裳点了点头:“嗯。你听清楚就好。不过你要记住自己说过地话儿。只要有一言半语地虚假。你地下场不必我再说了吧?”

娇杏儿连连叩头答应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是想以假话逃出生天,她要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红裳不再看娇杏儿,只轻声道:“那你继续往下说吧,你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娇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急急喊道:“夫人,婢子、婢子——”

红裳转头冷冷盯着娇云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没有问你!有你说话的时候,你不用急。”喝斥完了娇云,红裳看了一眼一旁的婆子们:“她再打断我地问话,你们就代我掌她的嘴;如此大呼小叫,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娇云和陈富有染红裳没有心思管,但陈富却管府里的月例银子,而娇杏儿所说的事情十有八九与月例有关,红裳岂能再让娇云胡搅蛮缠。

娇云听了却还是不管不顾,一样急急的喊叫道:“夫人,夫人,你先听婢子一言,娇杏儿——”她的话没有说完,“啪啪”两声儿脆响儿打断了娇云的话,婆子们自然不会同

气。

娇云心里除了陈富,哪里还有其他?虽然被打了可是依旧不死心,还想能说服红裳不要相信娇杏儿的放儿,希望可以保住陈富——她是生是死,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红裳不再理会娇云,对娇杏儿道:“你自管说你的。”

于是娇杏儿便伴着掌嘴的清脆“啪啪”声儿说了下去:“夫人,陈富用月例银子在外面放印子钱,所得银钱同小陈姨娘和大姑娘分了,所以府中所有仆从的月例银子总是发放的晚一个月;宋姨­奶­­奶­没有分银钱,不过她好似和小陈姨娘说好了,那印子钱的所得,永远有大姑娘的一份儿;因为陈富娘子每个月都把银子直接交给大姑娘,并不是交给宋姨­奶­­奶­再转给大姑娘地。”

红裳没有说话,她看了一眼画儿。画儿点了点头便问娇杏儿道:“你说话儿可有些稀奇,宋姨娘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月例银子交给其他人去管?就算是放印子钱,宋姨娘一个人去做多好,不怕人发现不说,还少了分钱地人。”

娇杏儿听到后没有一丝迟:“宋姨­奶­­奶­原来在月例银子上所得本就不多,很多仆从们的银钱宋姨­奶­­奶­都不敢克扣;放印子钱地主意也不是宋姨­奶­­奶­想的,是小陈姨娘来同宋姨­奶­­奶­说地,宋姨­奶­­奶­才把月例银子交给了小陈姨­奶­­奶­去管;小陈姨娘为什么会交给陈富打理,婢子不太清楚,这个娇云一定是知道的。”

红裳只是听着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知道所谓的印子钱就是高利贷: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时代,放高利贷算不算违法。不过,用月例银子放高利贷应该是陈富的主意吧?陈姨娘老实本份到木讷,她不可能会同意陈富做这种事儿,也不可能去同宋姨娘谈——谈了,那印子钱的所得也不会有她的一份;所以陈富才会去找了小陈姨娘,两个人一拍即合,于是便连了宗认了亲吧?

红裳在心底冷冷一笑:如此的兄妹倒也有意思——他们连宗并不是因为陈家的老祖宗,而是因为在他们眼里,银子才是他们的祖宗!

娇杏儿接着又道:“娇云知道的事情还要多一些,据我所知她就瞒了宋姨­奶­­奶­,由着陈富在宋姨­奶­­奶­的名下,多添加了七八个丫头婆子的虚名儿,陈富每个月都得了那些月例银子,而宋姨­奶­­奶­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红裳瞟了一眼娇云,她还在挣扎呼喝,已经被打得脸上都肿了起来,却还是想阻制娇杏儿说下去。红裳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没有长眼睛,看错了男人,付错了一腔柔情的傻女子罢了。

红裳摆了摆手:“给她把嘴堵上吧。”实在不必太过为难她。

娇杏儿最后道:“宋姨­奶­­奶­还私自买了两个庄子和一个铺子,因为怕老爷知道,而陈富虽然在府中做事儿,却不是府里的奴才,所以庄子和铺子都落在了陈富的名下——宋姨­奶­­奶­曾说过,等大姑娘文定之后便想个法子把庄子和铺子都落到大姑娘名下去。”

红裳倒是明白宋姨娘为什么会这样做,在这个时代对于妾室是极为苛刻的:宋姨娘她本身都是赵府的私产,她名下是不可能会有田产的,就是有了也是赵府的,她个人没有权力处置那些东西;而未嫁的姑娘,没有父母与祖父母的赠与,名下也不可能会有田产。

如果宋姨娘和凤舞的名下有了田产,就算是老太太也不用查问就会知道,宋姨娘和凤舞借掌理赵府的时机贪墨了府里的银钱,置办了田产。

红裳依然不说话,娇杏儿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叩下了头去:“婢子不是宋姨­奶­­奶­的心腹之人,一向她最信得过的人是娇云,所以婢子所知只有这些了;还请夫人法外开恩,给婢子一条生路。”

红裳挑了挑眉轻斥道:“哪个没有给你生路!我们赵府可没有人要了你们的小命儿。再者,发落你们的是老太太,已经为你们留下了生路,换另外一个主子,你们现在还有命在?你居然敢说这种没有生路的话!”

娇杏儿自知心急说错了话,便连连叩头求饶:“夫人,婢子知道错了,婢子不是那个意思,婢子是想请夫人代婢子在老太太跟前说两句好话,让婢子有改过的机会;日后,婢子一定日求佛祖保佑夫人的!”

今天晚上小女人就是不睡,也会更齐四更,请亲们支持小女人好不好?有粉票的亲们,支持一下红裳吧,谢谢大家!

VIP卷 一百八十四章 家宴

裳看了娇杏儿一眼:“这一次就算了,如果你下一次犯老太太,绝不会轻饶了你。”

然后红裳没有立时就说陈富的事儿,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才淡淡的道:“陈富的月例银子的帐目有问题我早已经知道,而且正使了人在查;虽然陈富名下的庄子和铺子的事情儿我原来不知道,不过陈富的账目有问题,我怎么可能不让人查一下陈富呢,那他名下的田产不久后我也会知道,且不会不查问来历的——他一穷二白投了我们家,又哪来的银子买下了庄子和铺子?”

娇杏儿的脸­色­一变:她所依仗的便是陈富的事情,想以此求夫人给她条活路,原来她所说的一切在夫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文吗?

红裳就是要打消掉娇杏儿以为自己会以功补过——就算红裳会因此放娇杏儿一马,也不能让人认为是娇杏儿所说的话起了作用:卖主的事情,是不能提倡的,就算那个主子十分不是东西。

红裳放下了茶钟儿,还是不向娇云和娇杏儿那看一眼,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淡淡的说了下去:“虽然这些事情你不说,我也能让人查找出来;并且你说得每一件事儿,我也会让人查实——如果有一件事儿不是真的……”说到这里,红裳并没有往下说,她只是拿眼冷冷的看了一眼娇杏儿;娇杏儿知道红裳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她却没有了刚刚的机灵劲儿,没有开口向红裳保证她所说的都是真话——她说的事情对于夫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帮助,她哪里还有什么依仗?想想日后要去做苦工,娇杏儿的骨头便软了,身子都晃了两晃,差点儿瘫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听到红裳的话,娇杏儿才反应过来:“夫人,婢子不敢欺骗夫人。”

红裳这才收回了目光:“虽然如此,不过呢,有些事情你所说是真的,我是知道的;看来,你是真得知道错了——。”

听到红裳的最后一句话,娇杏儿和娇云都伏倒在了地上:娇杏儿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目的达成的狂喜却也让她深身一阵无力:她刚刚以为夫人不会理会她的死活呢,现在知道有了希望,她一高兴反而支持不住了,便伏在地上想歇一歇;而娇云是瘫倒在地上——她知道,她的陈富陈公子完了,她没有护住他!两行清泪顺着娇云地脸滴到了地上,她却没有大哭,只是轻声儿的轻泣着。

红裳看了一眼娇云,轻轻摇了摇头:她一心要护着那个男人,怕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吧?不然怎么可能不把她自黄婆子那里买出来,也就是多花些银子的事儿——就说买个粗使丫头或是田里做工的,至于回去让她做什么,哪个会知道?而且,把娇云买下送到庄子上,更不会谁能知道了,可是娇云却一直都在黄婆子那里;所以,现在的伤心还不是娇云最大地伤痛,让她真正受伤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呢。

只是,自作孽不可活,红裳救不了娇云——路是她选的,也是她自己走地,旁人一概无法相助。红裳也因娇云的事情,心里便是警惕了三分:看来男人负心薄幸是不分时代的——爱不爱男人不要紧,要紧的是女人一定要爱自己。

看了看娇杏儿。红裳收拾起了所有地感慨。眼下还有事情要处理呢:没有想到陈富地帐本儿自己刚刚还在头疼。现在便已经有了眉目——有了方向。事情可就好查地多了。

眼下地事情不太好处理呢。红裳仔细想了想:事情不查清楚就问陈富地罪。他必定是抵赖不认。也不好服众;如果要清楚地话。最好不要让陈富和小陈姨娘知道今日地事情——可是。今日娇云和娇杏儿进府。想来府中有不少人看到了。陈富和小陈姨娘那里想瞒过去恐怕做不到了。

画儿看到红裳皱起了眉头。略一思索后便伏到红裳耳边儿道:“夫人。打草惊蛇也是不错地。

一言惊醒梦中人。红裳看了画儿一眼。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正是。在暗中查看是稳妥。但也需时很久。不如吓他们一吓。看他们如何会应对——正好可以自中找到他们地错处。

拿定了主意。红裳便对娇杏儿道:“事情没有查问清楚前。你还是在我这里呆几日吧。侍书。安排一个间屋子给娇杏儿。再安排一间屋子给娇云。”娇云和娇杏儿是不能在一间屋子里住了。红裳只得麻烦一点儿。多使几个人看着她们了。

红裳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黄婆子,想了想后说道:“黄大娘,有些事情还需要细细地问她们,所以让她们先在我这里住几日,银钱上,自然不会亏了你的。”

黄婆子笑着行下了礼去:“夫人做主就是。”黄婆子可以说是眉开眼

两个丫头不回去才好呢,而且还有银子可真是太好了

红裳笑着让侍书打赏了黄婆子一点银子和一身衣料,便送走了黄婆子:她没有叮嘱黄婆子不要乱说话。

又让婆子把娇云和娇杏带了下去看好。红裳看了看天­色­:快午时了,已经做不了其它地事情,安排一下用午饭好了。

红裳想起凤韵一个人在上房中,不如接了她过来用饭,免得她一个小孩子寂寞;如此一想,她便打发了画儿去接风韵过来。

赵一鸣这个时候回来了,他一进门儿便道饿了,让侍书使人去催饭。红裳拦下了侍书说道:“夫君,不要着急,我刚使了画儿去接韵儿,等她来了再摆饭才不迟;不然饭菜凉了,韵儿身上有伤,哪里能再伤到她的肠胃?”

赵一鸣连连点头,他原本想用过午饭的去看凤韵的,现在倒也不用过去—正好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不如就陪女儿和裳儿一处说笑作耍好了。

红裳没有想到赵一鸣中午会回来用饭——他几日没有理事儿了,应该有很多事要忙才对,所以红裳认为赵一鸣会在书房里用饭。既然赵一鸣回来了,而且一会凤韵也就到了,红裳想了想,便又打发人去请凤歌和凤音一起过来:自回来后,赵一鸣和他的女儿们还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饭呢,今日就趁便一齐聚聚吧。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安排,当然是极为同意的:还是裳儿好啊,什么事情都想到了。不过,让红裳和赵一鸣没有想到的是,凤歌和凤音是同凤韵一起来的。红裳使去请凤歌和凤音的小丫头都扑了一个空:她们用过早饭后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在府中,便一起去了上房陪凤韵。凤歌和凤音正商量着,要不要请红裳一起过去用午饭呢,画儿就到了。还把三个小姑娘乐得不轻,她们当然心里更温暖:自己想到母亲的时候,母亲也想到了她们。

虽然红裳的年龄没有变,可是凤歌几个人已经完全忽略了红裳的年龄,在心中认同了红裳是她们的母亲。不只是凤歌几位姑娘忽略了红裳的年龄,就是赵一鸣与老太爷等人也不再记得红裳今年不过十七八岁了。

不过,除了凤歌姐妹两人外,还有一个让红裳和赵一鸣没有想到的人:随姐妹三人同来的还有她们的丫头婆子,而伺候在凤韵身边的除了雪语,还有绿蕉。

红裳看到绿蕉没有除了没有想到有一点惊讶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儿:她的心思因她的手段儿,所以已经不足虑了。

凤歌凤音上前给赵一鸣和红裳请了安,两姐妹听说红裳又使了人去自己院子里唤自己,两个人都笑道:“我们就应该先回屋,然后等到母亲的人以后再来;可比现在这样巴巴的赶过来好多了——就像我们要赖母亲一顿饭似的。”

赵一鸣笑着点了点凤歌二人的额头,同她们两个人说笑了两句;凤韵在软兜上坐着,腿上有伤不能行礼,便坐着弯了弯腰,权当给赵一鸣和红裳见了礼。

赵一鸣起身把凤韵抱了起来:“腿还疼吗?”

凤韵摇了摇头:“好多了,父亲不必担心。”

赵一鸣抱着凤韵掂了一掂:“我们韵儿重了哦。”

凤歌和凤音都笑道:“韵儿要变小肥猪儿。”凤韵不依了,求救红裳:“母亲,你看父亲和姐姐们都欺负我。”

红裳上前把凤韵接了过来,放在了赵一鸣和自己中间的椅子上:“韵儿原来太瘦了,这样不是正好?现在是将养身子的时候,胖就胖吧,日后韵儿多活动一下就会瘦下去的。”

凤韵对着凤歌和凤音做了一个鬼脸:“听母亲说了没有。”

三个姑娘围到红裳身边儿说笑起来。赵一鸣在一旁看着,忽然感觉这样的才真是天伦之乐:女儿们现在可是活泼多了。

主子们终于说笑着坐了下来,凤歌三姐妹身边的大丫头们,这才有机会二人一组上前给赵一鸣和红裳请安。

绿蕉和雪语上来给赵一鸣和红裳请安时,红裳扫了一眼赵一鸣:他神­色­间没有什么不同,嗯,也不是,微微的有些尴尬。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