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怕疼。”
“季轩,听他们说手术者的意志力也是手术成功的关键,到时候不管有多难受,你一定要坚定活下去的信念哦……”
“我一定会。”
“季轩……”
“好了,随丫头,医师们都等大半天了,你让季阿姨子信他们跟季轩说几句吧?别一个人霸者,显得我郝家基因都霸道似的……”
“哦……”
……
季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噙着眼泪心疼地看着宝贝儿子,无声胜有声。
儿子,妈会在外面等你平安出来……
会的,妈……
胜哥也不语,只是轻柔地抱了抱儿子……一晃眼,儿子已经这么大了,犹记得他刚刚出生时身子很小很软啊……
小轩,加油!
常子信拍拍弟弟的手臂,嗓子有点湿,声音潮潮的,“小轩,哥等着你出来!在你出来之前,哥会照顾好爸妈,你放心地配合手术吧。”
“谢谢……哥……”
“不过,弟妹我可不帮你照顾哦。你知道的,我照顾女人的方式只有一种,相信你也不愿意将弟妹交给我吧?所以,你要加油,她等着你来亲自照顾呢。”
“我会的,哥!”
“真是的,以前怎么不叫,最近一下子叫这么多,有点消化不良……”
“呵呵呵……”
季轩面色很好,声音很脆。他独有的干净嗓音在静静的人群显得越发珍贵……
“田贤,你可以过来一下么?”
“什么?我?”
田贤突然被指名,错愕间生出几丝了然,莫不是季师兄想……
田贤不是亲属,为什么会来美国陪季轩做手术呢?源于一个字……愧!
“季师兄,我在这儿,你说吧……”
田小帅俯下身子,侧耳倾听。
众人只见季轩悄悄地在田贤耳边说了几个字,然后露出一朵唯美的微笑……有何种意义,真的很难猜出……
应该不是好听的话吧?因为田小帅的样子看起来像吃到便便……
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当郝姑娘跟田小帅企鹅上聊天时,郝姑娘问到了这个细节。
——季轩在你耳边说什么呢?
——不想说。
——说嘛说嘛。是不是什么‘代替我爱她护她’‘我把她交给你了’‘加倍爱她,连我那份一块算’之类的煽情话?
——不是……(田小帅很迟疑的样子。)
——哦?那是什么呢?
——他说……他说……
——说什么?你快是说呀!!!
——他说……田贤,看到没,就算我真瘫了,随随还是我一个人的。所以,你别指望我会把她交给你,死了这条心吧!还有……我可没有在炫耀……
——……
(当时,郝姑娘听得很无语。)
“随随……”
“什么?季轩,我在这儿!”
常子信退下,焦点又移回郝姑娘那里。
“随随……”
“嗯,我在呢。”
“随随……”
“嗯。”
“随随……”
“……嗯。”
“随随……”
“我在。”
“随随……”
“我一直在,一直在。”
“随随……”
郝姑娘明了,季轩又在试着喊她名儿9次。这次,他一定也希望他的深情能够收获相等的幸福吧……无言地笑了,郝姑娘觉得很开心……
“嗯,我不会走开的。”
“随随……”
“季轩,我在。”
“随随……”
“嗯,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以前我不敢说,怕耽搁你,怕你为我绝望。现在……我什么也不管了,我想知道,如果我还能平安走出来,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我愿意。季轩你一定会平安走出来的,一定会……”
郝姑娘轻轻呢喃,是承诺季轩,也是承诺自己……
“随随……我可以提前吻新娘吗?”
“可以……”
郝姑娘轻轻凑上前,寻着季轩的唇深深印上……第一次,淡淡的亲吻,却也是第一次,最最撼心的亲吻。
季轩感觉有几道热热的泪痕交缠在自己脸上,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随随的。
郝随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心跳引导着彼此……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季轩的。
一吻过后,金发医师们终于将季轩推进手术室,漫长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
直到手术室的灯亮了,季轩的踪影再也看不见,郝姑娘才放纵自己泪腺奔流……不敢哭出声,不想让季轩担心,郝姑娘埋头在强哥怀里哑声痛哭。
大家看着怪揪心的,这孩子,为了不让季轩担心,一直故作坚强……季轩哪儿会不知啊,她用情也很深……
十三个小时,郝姑娘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上次季轩车祸做手术,她就怕得要死,这次的恐惧感只增无减……
谁说习惯成自然,有些东西越经历越害怕,因为已经预知了其中的可怕。
这两日,郝姑娘本就没有休息好,还要在季轩做手术的时候担惊受怕……别说强哥不忍心,就连胜哥那么铁石心肠的人都心疼她了。
于是,所以,顺理成章,大家默认了强哥的想法……出其不意地给郝姑娘打了一针安眠针。
感觉身上一刺痛,郝姑娘看向强哥……
“好痛!强哥你……”
“丫头,好好睡一觉吧,你醒时季轩就好了。”
“不要!我不要睡,我要守着季轩!”
郝姑娘顽强挣扎,只是不到三秒,药效就已发挥作用。
“我要、要……要守着……守着季……季、季……轩……”
“呼……终于睡着了……”
轻轻抱住闺女,强哥眼也不眨地盯着手术灯。
随丫头,老爸会帮你盯紧轩女婿的,你放心睡睡吧!
……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彩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
梦魇……梦魇……梦魇……
郝姑娘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紫霞仙子反复低吟的这句话……
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不要!不要!不要这结局!
“不要!!!”
“闺女,你醒了?”
郝姑娘弹起身,拽紧强哥的领口,力道之大几乎勒死强哥。
“咳咳咳……丫头,别、别激动!”
“强哥,你为什么要麻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不做手术……做手术?!季轩呢?季轩在哪里?手术做完没有?”
“咳咳咳……丫头,手术已经做完了,季轩已经出手术室了。”
“我要见季轩!我要见季轩,现在!马上!立刻!Now!”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都等不到季轩出来?要不晕掉,要不被麻醉……她只是轩第一个看到季轩啊,为什么大家都不肯成全她?
满满的委屈……满满的思念……满满的担心……看不到季轩,她什么也不相信!
“好好好!见季轩,马上见马上见!”
因为身子很虚,郝姑娘根本站不起来,强哥只好亲自背起闺女朝着季轩的病房走去……
就在郝姑娘千催万催快把强哥催老之时,季轩的病房到了。郝姑娘想下来,不想却被强哥制止了。
“强哥?”
“随丫头……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待会儿看见季轩,不管结果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崩溃!为了所有关心你的人,不要沮丧……好么?”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什么?
难道手术出了什么问题吗?
郝随的心突然沉了沉。
“……好……我答应你。”
郝随终于被强哥轻轻放下,只是她反倒不急着进门了。她可怜地矗立在门外,试图从门缝里听到季轩唤她的声音,可是……什么也没有。
像过了一千年那么久,像鼓了毕生勇气那么足,郝姑娘颤颤抬起双手,缓缓地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门外,胜哥拍了拍强哥的肩,叹:“走吧,她不会需要我们的……”
大伙儿纷纷出门,只有田小帅临出门前心疼地看了郝姑娘一眼……苦意良多。
此刻正是日落时分,夕阳透过厚厚的玻璃照射进来。
热,已散得差不多。光,也不再那么强。
斜斜的阳光像是一层金缕衣,若隐若现地披在老爷椅上呆望的男子身上。
男子目光散漫,脸色苍白,几缕薄薄的碎发散乱在额际,看起来很颓废,也好唯美。挺俊的鼻子挡住一半的阳光,在左脸上形成一道阴影……忧郁而单纯。
男子的睫毛长长细细的,半垂半敛,淡淡的睫毛影印在俊脸上,迷离而性感。
白皙皮肤,细致毛孔,光滑肌肤……季轩真的很好看呢,为什么以前她就没仔细地观察他呢?她看上了一个美男胚子呀。
“季轩……”
“……”
回应郝姑娘的,是窗外的虫叫声。
“季轩……”
真的失败了吗?心,很疼……能不能不哭呀……
“季轩……我是随随,我来了,随随来陪你了。”
慢慢走到季轩身旁,一步一个坚定,一步一场煎熬,郝姑娘半跪在地上,脑袋枕着季轩的大腿,热热的湿泪顺着脖颈滑落季轩的膝盖。
正文 【惊心?手术后】
“季轩……我是随随,我来了,随随来陪你了。”
慢慢走到季轩身旁,一步一个坚定,一步一场煎熬,郝姑娘半跪在地上,脑袋枕着季轩的大腿,热热的湿泪顺着脖颈滑落季轩的膝盖。
小手轻轻捂着季轩的大手,郝姑娘柔柔亲了亲,“季轩,你开不开心,随随来了?”
季轩自然什么也没说,郝姑娘也不介意,拉着他唠叨。
“季轩,对不起,我不是第一个接你出来的人。但请相信,我会是第一个也最后一个陪你一辈子的人……我们再也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
“季轩,你还活着,我觉得比什么都好,真的……呜呜……比什么都好……”
“……”
“季轩,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一平安出来就娶我的,这次……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了哦……”
一滴两滴三滴……灼热的泪水化作无声的眷恋,缠绕着季轩的灵魂。
“呜呜……”
呜咽着,郝姑娘颤抖地吻上季轩的指尖,“只可惜,我再也听不到新郎说‘我愿意’了,呜呜……”
“我、愿意……”
“呜呜……我的心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季轩……”
“我说,我愿、愿意。”
“呜呜……季轩,我想你想到幻听了,怎么办怎么办?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为什么我还那么想你……呜呜……”
“我愿意……随随……”
随随?!
季轩在叫她?!
郝姑娘不敢抬头,这是希望,也可能是绝望。
只要不看,还能残存这份希望,一旦看了……如果不是,该叫她如何收场?
“随随,看我呀……我说我愿意。”
“幻觉……是不是幻觉……”
“不是幻觉,是我,随随……”
“不是……幻、幻觉?”
郝姑娘感受到季轩指腹抚在她脸上的温度,心,也跟着渐渐暖和起来了。
比龟速还龟速,郝姑娘抬起小脑袋……眼睛,却是闭着的……她太怕这只是梦了吧?季轩忍着疼,无声笑。
指甲盖轻轻擦了擦郝姑娘干涸的唇瓣,季轩缓缓俯下身吻上久违的红唇。
辗转、挤压、摩擦……有多暧昧就多暧昧。
轻咬、舔舐、抿含……要多激烈就多激烈。
季轩此举只有一个目的,证明自己是活生生的人,证明郝姑娘并非在做梦……
反复亲昵数十秒后,季轩才抬起头,声音暗哑,眼神灼热地向郝姑娘询问。
“随随,感受到了么?真不真实?”
“嗯……很真实!”
重重地点头,唇鼻狠狠地擦过季轩的唇下巴,郝姑娘很满足此刻的幸福。
“季轩,欢迎你回来!”
“谢谢……你的欢迎,让我觉得很值得……”
怀抱温暖的身体,鼻翼间净是熟悉的好闻气息,郝姑娘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做梦呢。季轩,真的回到她身边了,好好的,完整的……
谢谢老天爷,把季轩完好无缺地还给我……
“季轩,你看得见我了,是不是?”
“嗯,很清楚,随随憔悴了呢。”
“我变丑了,是不是?”
“不……”
你很美!一点也不丑!
这是郝姑娘希望听到的……可季轩的版本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一直这么丑,没变过……”
“季轩你……”
“呵呵呵……”
季轩咬住郝姑娘的娇嗔飞来的拳指,宠溺无边:“傻瓜,我开玩笑的……你怎么会不美……你永远是独一无二的美‘郝’……”
都是强哥,话说得云里雾里。
虽然他也没直接说季轩手术失败了,但听他那口气,正常人都会以为季轩他……哎哎,语言艺术果然博大精深。
强哥只加了一点点杯具语气,郝姑娘就潜意识认定季美男手术失败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强哥,季轩手术成功后没几小时就醒了。
这也是个深情得令人发指的主,醒来看不见郝姑娘还不闹翻了天?
任凭大家怎么劝,季轩就是不听,非得自个儿下床找姑娘(这句话,貌似三级味挺重)……
他刚刚才做完手术,身子十分虚弱,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还会引发不良情况。胜哥逼于无奈,只好拜托医生将他麻醉。但怕影响手术后的身子,他们只敢麻醉他的身体和嘴巴,不敢动神经。
于是,季美男全身不得动弹,也不能破口大骂,但脑子里、心海里,早已清醒了。
郝姑娘推门而入的刹那,看到的所谓的‘植物人’,也不过是季轩见不着心上人而即时的忧郁情绪罢了。他那时已经清明,只是身子还不能自由活动。
那么,药效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
应该是郝姑娘哭着感激‘他活着比什么都好’的时候。
当听了郝姑娘的真心话后,季轩不受控制地摸了她的脸,说了‘我愿意’,这时候,药效几乎消失殆尽,终于可以真实地感受彼此了……
“季轩……”
“嗯?”
季轩闻了闻郝姑娘的发丝,很好,这一次,随随又是多久没洗头呢?
“等医生判断你可以出院后,咱们回国结婚吧?”
“这,算是你第二次向我求婚吗?”
“……算。”
“那……”季轩摸了摸胸前的护身符,笑得高深莫测,“我不答应你……”
“为、为什么?”
难道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做了手术后的季轩被洗脑了,忘记自己有多爱她郝姑娘了?他怎么可以拒绝她的求婚?!
“原因是……你猜……”
“呃……你觉得还不到时候?”
“错……你再猜!”
“……你不想嫁给我?”
黑线!黑线!黑线!“……再猜!”
“……你是不婚族?”
“怎么可能?!”
“那究竟是为神马?”
“因为……”
薄唇游移到郝姑娘耳垂上,季轩轻轻一吸,吐纳之间湿意化作甜言蜜语,“这一次,应该我来求婚才是!”
“……”
原来……
一鼓,钉锤!
终于……敲定了么?
是的,终于敲定了!
一个月后,季轩终于离开The Johns Hopkins Hospital,这场长达几个月的生死折磨真是不可小觑啊。
虽然过程痛苦多于快乐,但,不得不承认,要是没有这份苦,哪儿来那么多突显的幸福?
接下来的路,季轩决不再让它艰难,季轩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铺出一条又甜又蜜的幸福路……只供随随一个人走。
虽然结婚是必然,但正式询问双方家长也是必不可少的。强哥那边没问题,自己父母这边也没问题,但,如果是在父亲跟强哥恩怨未了的情况下……
这个,事情好像不太好办呢?!
该怎么让两个中年人不再孩子般斗气呢?季美男郝姑娘冥思苦想中……
郝随和季轩分别把强哥胜哥约到一家茶楼,却是在不同的房间。
左间。
“强哥,你和常伯伯到底有什么恩怨啊?”
“没什么。”
“骗人!你见了他都不笑的。”
“我又不是笑面佛,见了谁都笑,那不成傻子了?”
“……强哥,我只是想知道亲爸和未来公公之间的结能不能解开……”
“能解早就解了,常败败那个倔脾气,说再多也是白费力气!”
“你很了解他哦,莫非你们曾经是……好朋友?”
“……丫头,强哥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就偏不会说那些好听话,但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
神马意思?她不了……
“哎,这都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右间。
“爸,你和强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强哥很好,是不是你误解他什么了?”
“我误解他?!我会误解他?!你……算了,小轩你刚刚手术康复,多休息,别伤神!郝弱弱那么没义气的人,不值得你为他说话!”
“爸……”
“小轩你放心,我和郝弱弱之间的事儿绝不会影响你和郝媳妇,你就不要Сhā手解决了。我不想重提旧事!”
“胜哥,儿子想知道你就说吧……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当年你和强哥明明是很要好的兄弟啊,你们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
“亲什么亲?!做兄弟的那样不忠诚,他配吗?”
“怎么回事,爸?”
“……我不想说。”
“胜哥!!!”
“好了好了,这可是你要知道的。小雨,知道了真相你可别多想!里面的小Сhā曲只是我年轻时犯的骚,没对你时那么真。”
“……嗯。”
“事情还得回到二十五年前,那时候……”
……
事情是这样的。
二十五年前,强哥胜哥还是俩毛头小子,和所有年轻人一样铁血、冲动。
只是强哥向来长得比较man,胜哥呢,比较小白脸。那年代还不流行小白脸,大多人都觉得长得斯文就是败类。
强哥和胜哥是个性投合的好兄弟,事实上,强哥是经由自己的青梅认识胜哥的。而这个青梅,就是季雨。
季雨小妞一直喜欢白脸胜哥哥,但胜哥哥对这位小跟班同学只有同胞爱,毫无非分之想。太年轻,还没来得及滋生什么别的感觉。而强哥和季雨,算得上是最纯洁的青梅竹马,只有友情,没有暧昧。
从季雨那里,强哥知道了常胜这个人,也从季雨那里,强哥结识了胜哥。俩人有着相似的世界观,于是英雄惜英雄,快速地成为了好兄弟。
正文 【陈年旧醋】
胜哥这个大白目,看不出季雨眼里的爱慕就算了,还迷恋上了某大学的校花。那校花长得,跟水嫩嫩的豆腐似的,撩得胜哥春心荡漾。
胜哥对校花展开了扑倒性的追求,却始终……追不上。
因为啥?
因为啊,这校花是东北人,见惯了老家的汉子,对胜哥这种‘弱不禁风’斯斯文文的江南美男毫无兴趣。校花没看上胜哥,反而看上了每次陪着胜哥的强哥。
被校花拒绝,胜哥难过之余觉得也没什么。但令胜哥男性尊严受损的是,校花看强哥的模样简直想吞了他?!
胜哥虽然小心眼,但也不是不分是非的瞎人。别人不喜欢自己,难道还要强迫别人不准喜欢其他人吗?
这事儿,胜哥也忘得七七八八了。虽然纯男之心是真的,但毕竟稀罕得不深,毅力能有一辈子么?
真正促使强哥胜哥反目成仇的是那件事……
胜哥有次看见校花哭着跑路,虽然感情已淡如水,但基于道德礼貌还是安慰性的询问了校花小姐缘由。
其实呢,这校花小姐向强哥表白了,但强哥心里只有苏苏(郝随妈)姑娘,对其他一切的雌性定看不上。校花小姐妒忌之余产生邪念……你让我得不到爱情,我就让你失去友情!!!
妒火攻心的校花小姐跟胜哥瞎说话,说她之前拒绝他完全是因为郝强在外面造谣他常胜是‘同志’。同志知道不?不是某某同志的那个‘同志’,是某某和某某咋地咋地的那个‘同志’。
那年代不像如今这么……‘同志’这俩字压下来可以毁了人一辈子。
胜哥可以忍受强哥对他有意见,但他绝不能忍受平时对自己掏心掏肺的郝兄弟一转身就捅他刀子,致命的刀子!
胜哥也不算太糊涂,还想到找强哥查实。
哪儿知道……
当胜哥找到强哥的时候,强哥正因为跟苏苏姑娘求婚成功而纵情喝酒,脑子晕乎乎,身子不受控制。
胜哥看着强哥‘暧昧’地趴在自己身上,听到他‘呵气如兰’在自个儿耳边喊着‘好兄弟’。第一次,心里生出一层鸡皮疙瘩……莫不是强哥才是真正的同志?诬赖他只是为了掩护自己的真实身份?
“安云(校花)说的话是真的么?”
“嗦、嗦么……真的假的?”
“……你跟大家造谣我是同志?”
“同志?!”
强哥的脑子昏天暗地,没听出真实的含义,于是,杯具了。
“是、是呀。阿胜你是个好同志,好同志,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同志……”
“郝强你……”
“哈哈……”强哥傻笑,“我咋啦?”
在胜哥看来,这正是嚣张的笑。
“你就是不乐意我追到校花才陷害我的,对不对?”
强哥没怎么听懂,但他听到了‘不乐意我追校花’几个字。
不乐意!是的!强哥不乐意!强哥觉得小雨妹妹多好呀,对阿胜多温柔多体贴,阿胜为毛要喜欢那个自以为是的校花捏?
“是、是呀……怎么……了?”
“好啊你,你居然还敢问我怎么了?!郝强,我常胜算是看错你了……没想到我居然会跟你做兄弟,奇耻大辱!”
再怎么醉,强哥也看出来胜哥对他有意见了。正想一问究竟之时,胜哥一拳飞过来,生生打断了强哥的疑惑。
“怎么……哼……”
“郝强,这是你欠我的!你对不起兄弟,你这个败类!”
“阿胜你疯了!”
“我没疯!是你TM疯了!出卖兄弟这种事你倒是干得心安理得……哼……”
强哥怒了,血汉子怒了,于是你来我往,拳来腿踢之间,二人的心结越来越深……直至再也没能解开……
事情发生没几天,胜哥就去下海经商了,去了遥远的美利坚。作为超级暗恋家,季雨也跟了去,好的是,胜哥在美利坚终于感受到了季美女的情谊,二人深深坠入爱河,再也爬不起来。
强哥也郁闷了好一阵子,虽然坚信自己没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但为了友情,强哥还是决定拉下面子先认个错,有话咱好好商量……谁知却发现了胜哥不辞而别的消息,吃惊之余净是愤怒。
浓浓的愤怒,为了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小事就不当兄弟,这种小气鬼要来干嘛?!强哥也释然了,淡忘了,开开心心投入了和苏苏姑娘的婚姻生活中……
左间。
“哦,原来是这样……”
“所以咯,闺女,强哥没做错什么,对吧?都是常败败这个小气鬼……”
“强哥!”
“啥?”
“以我敏锐的洞察力,深刻的第六感,我敢保证,你们之间有且仅有误会!”
“……当真?”
“来,我来分析给你听……”
右间。
“小轩你说郝弱弱是不是很没原则?你说他是不是不讲义气?我不待见他是理所当然的,谁让这老家伙当年对不起我。”
“爸,一定有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误会又不是空气,你以为哪儿都有吗?”
“我敢肯定,绝对有误会!”
“……真、真的那么肯定?”
“不错!你们都被冲动蒙骗了心,表面上看是校花挑拨了你们,事实上,是你不够信任强哥,也怪强哥太不会解释。”
“……”
“你们都有错,但那点错不至于闹到反目,可你们还是反目了,这说明什么?”
“……”
说明他们真的不够信任、理解对方啊……
半个小时后,强哥幡然,胜哥悔悟。
他们……这白白浪费了二十几年的兄弟情呀……
左间被推开,右间被推开,强哥胜哥二人同时走出来,正巧,尴尬地撞上彼此愧疚的目光……
“咳咳……小轩,咱们回去吧?”
“咳咳咳……闺女,你不是约我看电影么?”
转移话题……太明显了吧?两个大男人,害什么羞?
“爸,我要接随随一起去看‘情侣’电影,就不和你回家了,你和强哥一起走吧,反正这么久没见,叙叙旧……你说好不好?”
“……好。”
“咳咳咳……也好。”
晚辈们走完,强哥胜哥才终于自然了一点,二十几年后再见,物还是人没非,只是年轻时的热血蒸腾了他们的双眼,才会一时看不清方向。
一时,原来可以是几十年。还好……一时,不是一辈子。
“阿强……”
“阿胜……”
季妈妈温柔笑,二老终于和好了……悄悄地,狠狠地拧着老公的内胳膊,今晚她得‘好好’问问老公,当年为什么狠得下心跟兄弟反目,真的有‘那么’稀罕校花小姐么……
……
当郝姑娘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长满爬山虎的墙壁脚下很久了。
这里……变得很旧呢……
“我来这儿找过你!”
“什、什么?”
郝随颤着手指指了指这所位于A市西区的老宅,不可思议道:“你来这里找过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呵……随随,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季轩牵着郝姑娘的手,慢慢走近爬山虎下面那被遮得七七八八的老铁门。铁门上锈迹斑斑,但从铁门上面的雕花来看,这家人必定是大富大贵。
虽然物已旧,贵气仍然在!
曾经,季轩不止一次奢望,有一天可以牵着郝姑娘的手慢慢走进这里。如今,愿望真的实现了,季轩心里感慨万千。
要是他不那么坚定,要是他不那么固执,可能……就得不到今天的幸福了。
还好……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揭开家具上面的白色搭布,郝姑娘亲力亲为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终于将老房子打扫干净。季美男不擅长做家务,不过也没闲着,现学现做地为俩人准备午餐。
“季轩,你知道为啥强哥就是几年不住也不卖这房子不?”
“……是关于你妈妈?”
“咦?你怎么知道?”
季轩不敢告诉郝姑娘,当初他看上她时,连她的家人一并打听了。可以说,季轩对郝姑娘家庭的熟知情况,甚至可能比郝姑娘自己还清楚。
就像她只知道强哥爱吃什么菜,他却还知道强哥爱吃什么特产。
“……我猜的……强哥是个很专情的男人。”
“是呀,强哥真的对我妈很忠贞。你不知道有多少太婆大妈姐姐萝莉想嫁进我们家给我当后妈,强哥都一一拒绝了。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我找老公,也一定找个跟强哥一样痴情的人,多幸福啊!”
“那恭喜你,你找到了。”
“呲……臭美!”
郝姑娘以不屑掩饰脸上的羞意,物尽其用,不着痕迹用抹布捂住自己红透的脸蛋。
一指轻轻弹开那黑黢黢的抹布,季美男拢了拢郝随的耳发,语重心长道:“随随,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强哥这么做,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郝姑娘瞪大了无辜小鹿眼,“啥?我有什么好委屈的?”
“……”
“难道你不怕强哥娶了新媳妇,后妈对你不好么?”
“她为毛一定得对我好?”
“这……她要取代你母亲的地位呀?”
“可她又取代不了……我不认为后妈对继子继女不厚道就是恶人,只要没虐待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凭啥要求人人都是圣人?人人都善良?”
“随随,你的思维很……与众不同。”
正文 【四大姑妈】
郝姑娘扭扭脑袋,小心翼翼的,“季轩……你是在夸我么?”
“算是……”
“吁……我就说嘛,还是有人追求真理的。像《灰姑娘》吧,我觉得这部童话故事太过偏激,人家那后妈对自己女儿好很正常呀,但世人却总在指责她。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灰姑娘,只知道追求空洞的幸福,肤浅的王子……”
“……”
“如果王子必须要通过神仙教母给她变出的美丽衣裳美丽水晶鞋才能认出她,那王子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嫁给这种男人,真的会幸福吗?童话故事果然又悬又假!”
“随随,还好你没教书,不然很容易误人子弟呀……”敲碎纯真孩子心中的美梦。
“季轩,你越来越中年男人了!”
“呃?为什么这么说?”
“你刚刚那句话,那个口气,跟强哥说我教时一模一样!”
“……”OK,你赢了!
第二日,郝姑娘领着季轩搭上13路公交去走亲了……这就是他们这次回西区的目的。
这是一条长长的巷子,虽然用‘巷子’来说,显得有点古老,但这条看起来非常华丽的商业街几年前的确是条巷子。
“这家珠宝店店面以前是卖豆浆油条的,现在升值了啊。”
“看见没?这里以前摆了个烧饼摊子,强哥经常带我来吃呢。每次我们都要求加料,那小老板可恨我们父女俩了……”
“季轩,就你右手边的那家,以前可穷了,现在被人租了铺面做玉器生意,光租金应该也挣了不少吧?”
“哎呀哎呀,这家卖猪肉的没变耶,还摆在这里!不知道猪肉是不是还掺水捏?”
“……”
……
看得出来,这里和老宅那里一样,满满的装载着郝姑娘的回忆。
郝随说的很起劲,好多年没来几位姑姑这儿了,变化真大呀。看着几年前还很小的一个个店面,如今全装潢得金光闪闪,郝姑娘不得不承认,时间已悄然流逝许多,自己果然开始老了。
‘刷刷刷……’
拐角处传来悉悉索索的麻将声,仔细听,还能听见几位牌友或激动或愤怒或兴趣缺缺的声音。
“五万,碰!”
“四条!”
“三万,杠!”
“哎呀,糊了糊了!”
……刚刚转过角,麻将一桌暴露无遗。郝姑娘挣开季轩拽得紧紧的手,跳跃着奔了过去,高高挥手。
“一二三四姑……我回来了……”
只见四名妇女,一二三四姑集体站起身……给钱的没给全,找钱的找多了……四位妇女激动得找不着北,争先恐后地跑过来抱郝随。
“哎哟,我的小侄女,可想死三姑姑了。”
“亲闺女,来,大姑抱抱!”
“快来,随丫头,来二姑这儿!”
“一二三姐,打牌我都会让让你们,现在该轮到你们把郝丫头让给我了吧?”
“没门!”
“想得美!”
“去,一边呆着。”
说来郝姑娘可幸福了,虽然自幼丧母,但四个姑姑顶四个妈。如果说强哥对她的宠爱让人吃惊,那这四位妈妈就疼她疼得令人发指了。
这四姑姑,或丧夫或离异,反正就是混到了没儿没女没老公的杯具地步。但她们四个可不这么想,把孤身当做一种潇洒人生。四姐妹在此处买了挨着的房子,比邻而居,活得自在而轻松。
自己没有孩子,无所谓,老五郝强有。大家一块儿宠着,不是更好么?
四个姑姑拉着郝姑娘又抱又揉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全是她亲妈呢。最心细的三姑姑在其余姐妹骤喜之前发现了季轩的踪迹……
“随丫头,这就是你爹嘴里喜欢得紧的季女婿?”
“一二三四姑姑你们好,我是季轩。”
“嗯,很有礼貌的小伙子。”
第一印象很OK,四位姑姑争着抢着要给季美男包红包。其实,也不多,一个红包八百块,图个吉利,讨个彩头。
季轩心里肯定是不愿意收的,不是嫌少,当然,以季轩的本事,别说几百,就是几百万他也不放在眼里。他不想收下的原因是,他觉得这样像小孩子要压岁钱似的,敢情把他当小孩子看了。
而且,一般带新人回家,也只有包红包给女孩子一说,怎么能……
郝姑娘拽下季轩的脑袋耳语,“收下!姑姑们好面子,你不收她们会觉得你瞧不起。”
季轩正要收下,又被郝姑娘半路拦驾。
“你也别收的太自然,装装样子,假装你是逼不得已才收的,一定要象征性挣扎一下,否则姑姑们会觉得你太市侩!”
“……”
真难将就啊!!!
于是,季轩抄着从来没有用过的厚脸皮,一只手假意推攮着‘不要’,一只手又悄悄把衣兜撑开……姑姑们看在眼里,满意了。
“你看他对外谦虚圆滑(推攮‘不要’),对内知道顾家(撑开衣兜),一看就知道是个爱家庭疼老婆的好男人,我比较满意,你们几个呢?”
“也是。”
“可以。”
“不错。”
不错!
这次带季轩回老宅,就是来让姑姑们鉴定季轩,并且通知她们她和他要结婚的事。只是,鉴定真的只这么简单么?
当然不可能!
既然老五已经认可了,那人品和经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她们几位姑姑就得从男人容易忽略的几个地方着手了。老五也是男人,自然有男人的通病,有些问题他是检查不出来的。
那既然检查还没结束?姑姑们干嘛说‘满意’了呢?
其实,这是这群欧巴桑的计谋,她们故意放松季轩的警惕,先不打草惊蛇,然后悄悄地慢慢地探。
试探计划,第二日清晨开始……
男人通病一,好色。
大姑姑一早起来就把季轩带出去了,郝姑娘还没问清情况就被二姑姑拖走。于是,只有季美男一个人慢慢面对大姑姑的‘美人计’了。
大姑姑把自己打扮得很花哨,美其名,试试他有没有恋母癖。
大姑姑把本街最漂亮的、身材最好的、人气最旺的几个已婚的、未婚的女子一一以奇怪的理由介绍给季轩认识。
一个下午后,大姑姑判定季轩过关。
判定结果如下:
判定结果:压倒性过关
过关原因:以我阅人无数的经验可以得出,除了乖侄女,其他的环肥燕瘦在季轩眼里就是屎。那般不可一世,那般目中无人……对其他女人至甚的绝情的男人才是专一情深的好男人!
男人通病二,掌控。
男人有时候追求一个女人,不是单纯的喜欢或者受吸引,可能源于想将她抓牢控制。当然,得到了就很难再珍惜。
二姑姑跟季美男聊了一整个下午,有意无意暗示季轩,现在都是21世纪了,年轻人玩玩而已的想法她们不反对。所以,如果季轩什么时候想分手什么的,她们也不会过问年轻人的事。
当此举遭到连续皱眉的季美男严厉的声控后,二姑姑臣服了!
判定结果如下:
判定结果:压倒性过关
过关原因:他因为我的话出离愤怒,可见他对侄女的认真态度。好吧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皱眉的神情太帅了,帅到让人忍不住相信他!
男人的通病三,攀比……
比财力、比势力、比女人……季轩顺利晋级。
男人的通病四,追求刺激……
男人的通病五,采野花……
男人的通病六……
……
其实,无论什么通病,程度多深,都是不定数,不定数就预示着充满危机,只能减少、避免,不可能杜绝。
真正让四人备受震撼的是,不论她们想出多偏多怪多整人的方式来测试季轩的纯度,季轩始终默默配合。这份见者惊叹的耐心终于感化了四人,这才真正地‘满意’了他。
来了西区好几天,今天才真正有了二人世界。前几日被几位姑姑‘棒打鸳鸯’,郝姑娘小俩口可想死对方了。
热恋怎会如此奇怪?明明每日见面,却还一秒也不舍放过。
某间小型娱乐吧,二人坐……依偎在沙发上腻歪。
一阵美妙的轻音乐淌过,一声莫名的男声传来……
“是你?季轩?”
季轩抬头一看,一身着淡蓝色衬衫,下穿棕黑色长裤的男子惊讶地看着自己。
脑部扫描几秒……有点面熟,但不认识……季轩继续垂头跟郝姑娘聊天。
虽然季轩的眼里老是只有自己,这一点令郝随常常暗爽。但,这么赤条条无视别人不太好吧?郝姑娘戳戳季轩胸膛暗示……去理理他吧?
“呵呵……不碍事的。季轩,你还是拽得那么理所当然呀。难怪当年那么多女生被你吸引,你真的拽得很自然呀……”
当年?女生?吸引?
搜索关键词,得出一个信息……这个人是季轩的老相好,哦no,老相识。
“你是谁?”
季轩终于开口,声音有点淡、不悦。轻轻拾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苏打水,季轩垂眼,慢慢享受着凉凉的水流渐渐滑过喉咙的淡淡畅快感。
“也难怪你不认识我,我们只同学不到一年。”
被持续打扰着,季轩很不爽,“……你到底是谁?”
“OK,OK。我是你高中的同学李星,其实我是班长,只是我想你可能从来没注意过。”
正文 【匿名恐吓信】
“所以呢?”
季轩不可置否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李星的话。
“所以?”李星跟不上季轩的思维,语序有点乱,“所以是因为……”
“李同志,你不要紧张!季轩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恶意的,他只是说话难听点儿了。”
“诶?你是……?”
擦!亏我还在帮你搭台阶,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
郝姑娘默默垂泪,自己长得太没存在感了……
起立Сhā腰,仰天长啸,“我是季轩的准老婆婆婆婆!!!!”
“呃……原来是嫂夫人,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久仰个P,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估计李星是个自来熟的家伙,季轩没咋理他,他却自顾自坐在他身旁。
“没想到啊,季轩,原来你这枝玫瑰草也会被人采摘呀……”
“什么是玫瑰草?”
“就是带刺儿的草,隐喻不宜接触的帅男人!”
“我了。”
“嫂夫人,你可得把季轩抓紧点啊,要知道以前喜欢他的女生可多了,疯狂的都有好几个呢。”
“疯狂的?”
“对呀。我记得我们班的班花白纱就是其中一个呀……”
“白纱?!”
忽然想起四川一游时的惊悚感,郝姑娘情不自禁泛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是呀……怎么了,嫂夫人?你的样子告诉我,你认识白纱?你们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呃……没有。”
“说起来呀,白纱可漂亮了,长得水灵不说,声音又很美。几乎是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可惜……”
季轩闻言,意味不明地看了李星一眼,仍旧不语。
“……只可惜她只喜欢季轩一个,大大的打击我们这些纯洁少男的童子之心啊。”
“呵呵呵……李星你真逗!”
“呵呵,嫂夫人,我可真没跟你开玩笑啊,白纱真的很有男人缘。如果她疯狂迷恋的男生不是季轩而是……而是其他人的话,那个男生一定会笑到脸上长痔疮,屁屁冒青春痘!”
“哈哈哈……李星你还说你不逗!”
“嫂夫人,你别不信。虽然白纱从来不给其他男生好脸色看,但她还是很与众不同呢。她疯狂喜欢着季轩,又何尝不是没有男人疯狂肖想着她呢……”
从李星的神情来看,郝姑娘觉得他说的不像是假的。没有想到,白纱虽然不是顶美的,却还是有人……李星对她的评价也很好呀。
这个晚上,季轩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郝姑娘拜别李星,拉着季轩回老宅。
路上,郝姑娘从后视镜里看到季轩俊眉深皱,心下担忧,忍不住把脸蹭过去讨好问:“怎么了?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样子?”
难不成不高兴她和他的老同学聊他的曾经?
不对呀……季轩的过去没啥不能让她知道的,他会为了什么而烦心?
顺着发线一路柔柔地摸下去,季轩在郝姑娘眉眼处印了一个吻,凝重而深邃。
“没什么……你别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从来不会跟我在一起时心事重重的。”
“……”
“季轩,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我们说过要坦诚的……”
季轩抚青丝的手顿停,怔了怔,季轩轻轻开口,“随随,真的没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只是觉得很不安,深深的不安,从这里……”
季轩拽过郝姑娘的嫩手摸上自己的心房处。
“从这里散发出一种很不安很不安的情绪,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就是忍不住忐忑。”
“季轩……”
“嘘……什么也别说,让我靠着你,静静地靠着你,好不好?”
“好……”
郝姑娘塞了塞兜里的男士戒指,心下犯诽:看来,今晚不是求婚的气氛。
季轩别过脸看窗外,他明显的脸廓、深刻的五官在车窗上映出,泛着夜色的银辉,越发熠熠夺目。很好的男人呢……
郝姑娘拽他的手,更紧了。
什么世俗,什么伦常,什么道德,在她几次历经和季轩的生离死别之后,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只要他们想在一起,就算颠覆所有,又如何?
虽然手术前季轩就已经跟她求婚,但作为同样渴望的当事人之一,她的那份还没求。都说男追女,是智举;女追男,不正经。
这不过是世人盲目的封建思想,于她而言,什么也不是。女人为何不可向男人求婚?就算别人笑她不矜持,她也会义无反顾。
婚,是一定会结的。
但,如果她没有求过婚,那将是一生的遗憾。她不要遗憾!
当的士停稳的时候,郝姑娘早已进入梦乡。季轩的味道太迷人了,季轩的肩膀太舒服了,季轩的手指太温柔了,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季轩轻柔地抱她出车,付了钱,缓缓稳稳地朝着老宅走去。关上门,落了锁,季轩把郝姑娘如放珍宝般轻搁床上。
脱了鞋袜,去除外套,盖好丝被……当热帕子将郝姑娘白净的小脸擦得有些红润之时,季轩才脱衣上床。
噔——
一声轻轻的金属落地声引起了季轩的注意,季轩拾起来一看……一枚精致的男士戒指?
视线在小睡颜与男戒上来回逡巡,季美男勾起唇角无声笑了。
原来……随随也想着跟他求婚呢……
注意了注意了!
是‘也’想着,不是想着,是‘也’想着。
季轩掏出自己裤兜里的一个丝绒盒子,宠溺地低声轻笑:“你却连个像样的婚戒盒子也没有……”
其实,今晚的浪漫兼暧昧气氛是季轩刻意营造的,旨在联合天时地利人和,以求求婚顺利。却不想,中途杀出个李咬星……想到他,季轩又不自觉皱眉了……被破坏了微妙气氛,看来求婚只得择日了。
要不要假装不知道随随想跟自己求婚呢?
随着俊脸上隐隐露出的一抹坏笑,季轩熄灯就寝……佳人在怀,春梦无边。
第二日,郝姑娘在菜市场求婚成功。
为毛选在菜市场呢?
第一,季轩昨日感觉很不安,为了消除他这种热恋多疑症,郝姑娘决定不择时日,尽快求婚,直接让婚前恐惧症代替热恋多疑症得了。
第二,季美男一跟着来买菜,卖菜的大妈买菜的妇女,哪个不是直愣愣盯着他亮绿眼的?唯有现场求婚,才能赤条条显示主权地位。
话说,求婚那刻可真不给力,为毛呢?
一般啊,这看求婚热闹的人在求婚者说完山盟海誓之后都会友情串客句‘嫁给她’之类的好话,可郝姑娘刚开口‘季轩,你愿意被我嫁吗?’,人群立马跳出‘不要’‘别答应她’之类的字眼。
世态炎凉!!!
原来人们已不爱看HE,净期望别人过得不幸福!!!
还好,季轩丝毫不受影响,乖乖让郝姑娘套上戒指后立马半跪地上,掏出自己精心准备的求婚戒,并择了卖菜大妈一根葱花当玫瑰,真挚而耐心询问。
“随随,你愿意被我娶吗?”
葱花?!有没有搞错?!
“……虽然是葱花,但是我愿意!季轩我愿意!!!”
其实求婚就是这么简单,道具、姿势、台词……可能还有……轮流?!
还是有大妈是善良的,为了庆贺郝姑娘求婚成功,大妈给她算账时少收了一笔钱,整整三毛呢!真是善良的卖家啊……
回家,免不了姑姑们的一顿庆祝。季美男三两下灌醉这些中年妇女,高高兴兴横抱准新娘提前入洞房。
这洞房入的,可真刺激啊!时不时会被几个醉梦中找马桶的妇女打扰……哎,没锁的客房就是这点不安全呀,不能想战就战。
两日后,郝姑娘在老宅收到一封匿名的恐吓信。
‘见字速到东区XX苑XX楼XX层,不准报警!否则……哼哼哼哼……’
随信附送的还有季轩经常套脖子上的银项链,这东西,季轩几乎不离身的。这情形,很像季轩被绑架,可,季轩不正在冲凉么?
“季轩?”
隐约的询问声从浴室传来,“什么事?”
“你的银项链呢?”
“……不在了。”
季轩围着一条浴巾出来,身上的水迹还没擦干,一滴两滴的透明液体顺着季轩的身线滑到腰部,滑到腹部,滑到……
嘶……羞!!!
别开脸,所以郝姑娘没有看见季轩邪气的眼神,语气很纳闷:“怎么会不在了呢?”
“我不知道……随随你为什么不睁眼看我?”
“……明知故问。”
“呵呵呵……百试百爽。”
擦,真不知道男人为毛喜欢逗弄自己的女人,难道调戏人的感觉真的很爽歪歪?找机会她也试试。
“季轩,你看这个!”
“什么……”
……
回到东区已是晚上九点。
万家灯火净辉煌,只是XX很阴森。
为了搞清楚这封信的来历,也为了查实是谁拿走季轩脖子上的项链的,二人不辞辛劳赶回东区。
XX苑XX楼XX层
是这里了,看起来很豪华啊!
这是座新建成的公寓楼,由于刚刚开始售楼,苑门口还没设立保安室,所以二人来到XX层,可以说是一路无阻。
电梯停在19层,电梯门开了……
轻轻推开眼前这未合上的豪华金属门,郝姑娘闻出了一丝丝猫腻。
门内,黑压压一片。
噔——
正文 【订婚也要扔捧花?】倒数10
不知季轩咋按到了开关,一排排闪着蓝白幽光的壁灯一一亮起。
纯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被加倍放大的情侣照,照片中的情侣眼神专一,很唯美。墨黑色夹着着冰蓝色的天花板上稳稳地吊着一盏直径一米左右的华丽水晶灯。
灯身如龙凤交缠,又如百花齐放,分外妖娆迷离。
云南大理石砌成的茶几,意大利真皮高舒适的沙发套组,古色生香的二人饭桌,闪烁光滑的壁砖,棕红色的生态木地板……私人酒吧台,私人健身室,私人电影院,私人桑拿室,私人……
这些,那些,这个,那个,好的,美的,贵的……这里统统都有!
“好、好漂亮!”
“季轩,这里简直是天堂!”
要是此刻还看不出真相,郝姑娘就真是笨蛋了。虽然她没说过,但凭着对她的了解,季轩自然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家’。
混杂着各种风情的家具和布局……季轩做到了,不仅混杂了,还混得很完美!!!
最最明显,最最能解释‘恐吓信’不是真恐吓的理由,莫过于刚进门就看到的那几幅她和季轩的合照。
这只是一个惊喜,一场把她骗来的局!虽然目的不纯,但……这个幕后真凶真是该死的太有心了!
身后一股热量传来,郝姑娘娇小的身子被季轩稳稳揽住。
“怎么样?”耳边是季轩浅浅的呼吸,很痒,“季太太,你喜欢么?”
侧脸,使劲啵了几下,季太太明眸皓齿笑。
“郝先生,季太太很喜欢!”
“喜欢啊……”
状似不经意间泄露的轻声呢喃,季美男让人察觉不到用意。
“那既然季太太喜欢,奖励郝先生吧?”
“好啊,那郝先生想要什么?嘴巴,还是身体?或者……嘴巴,‘和’身体?”
“呵呵……郝先生能不能选选项三?”
“哦?选项三?”
郝姑娘不知道郝先生选项三的建议,但也猜得出大概……
“嘴巴、身体……还有……孩子……”
“你好贪心……唔……”
熄灯,季轩觉得做人要勤俭,节约很重要。
郝姑娘黑暗中娇笑,天黑好干事……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原谅他们婚前耍耍流氓吧!
十五日后,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季轩和郝姑娘订婚了。
为毛不是结婚呢?
季轩年纪太轻,法定结婚岁数还不到,只得先订婚同居……其实和结婚没啥差,就是那张红红的结婚证得迟些日子领。
话说,订婚这日,发生了点恶劣的小Сhā曲。虽然Сhā曲终是被拔了去,但祸根还在,且郝姑娘季美男还不知道祸根究竟是……
订婚当日。
前面宾客满堂,后面人潮拥挤。
“郝丫头,来,戴上四姑姑这朵漂亮的塑料花。这可是四姑姑当年迷倒众美男的致命道具!”
“去!别听你四姑姑的鬼话,来,郝儿,这胸针可是二姑姑当年度蜜月时在泰国买的,听说具有积福的神用。来,让姑给你别上。”
“别要!郝丫头,你二姑姑那烂胸针要真有用,她能和二姐夫不到半年就离婚么?还是代四姑姑的花吧……”
“你们俩一边呆着去,别在丫头订婚之日净瞎说话。丫头,看看大姑姑的这条玉链,晶莹吧?剔透吧?大姑姑送你,你今天戴着它,如何?”
那是一条很古色生香的玉器,但……穿着现代晚礼服戴着古代玉链,会不会很诡异啊?
郝随深度皱眉纠结,大姑姑看不到她的避躲,穿回现代的玉链缓缓移近……
一只保养得很嫩很滑的白皙纤手挡住了玉链的去路,郝姑娘朝着三姑姑感激一笑。三姑姑宠爱一笑,对着大姑姑劝诱。
“姐,玉链这么珍贵,丫头当然想珍藏起来。订婚日戴着太招摇了,被不怀好意的人见了怕是会招来祸端……”
“祸端?那怎么行?还是不戴了现在……”
郝姑娘与三姑对视一笑。
“丫头,三姑姑有东西送你。”
“什、什么?”
不会也是花、胸针、玉链之类的吧?还以为三姑姑思想比另外几个前卫一点呢。她一直觉得三姑姑很通情达理的,看来,也要强她戴啥呀,哎……
“放心,不是其他几位姑姑的那种东西,是这个!”
郝姑娘接过一张纸,纸色黄黄的,纸张旧旧的,好像也很古老呢。
“你妈结婚时,我也送了一张给她。待会儿找个没人处,悄悄看,知道么?”
“……哦。”
没人注意处,郝随悄悄摊开纸面……《生儿育女秘方》。
嘶……囧!羞!涩!
原来是一贴关于生子的中药方子,原来妈妈就是吃了这药方上的……才生了她这么聪明可爱举世无双的好闺女。
到这里,你认为四位姑姑就是Сhā曲?
那就错了。
事情还在发展呢!
“小贤,你不去祝福郝郝么?”
“……姐,是你,你会去么?”
“呃……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我只能想到,祝福后我的心会痛成什么样。”
“弟弟……”
“季轩会对郝郝姐好的……”
“小贤,要不你去摞狠话吧?杀杀季美男锐气,挫挫他威风解解气也好啊。”
“姐,输了,还有什么狠话好摞?我不想去自我提醒自己有多凄凉。摞狠话,何尝不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啊。输都输了,谁还在乎你的想法?就算别人在乎,也只是同情而已,你弟我不要自己这么可悲!”
“……”
到这里,你认识田氏姐弟是Сhā曲?
那,还是错了。
事情还没发展完呢!
十点钟方向,最近遇到的熟人李星不请自来了。
不请自来,这是季美男皱眉的原因。
可郝姑娘却没心没肺地笑了,“李星,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客气了!我还要谢谢你邀请我呢。”
揽在郝随腰间的大手僵了僵,季轩不确定地疑问:“随随你……”邀请了他?
“嗯,啊!我邀请的,我看你没啥同学来,很……”
轻轻刮了刮郝姑娘皱起的俏鼻,季轩宠溺一笑:“傻瓜,这不是问题,我又不在乎。”况且我本就没请哪个同学。
“呼……好怕你怪我自作主张呢,还好你不生气!”
“傻妞!”
李星调侃般笑了笑,自觉地找了个地方落座。于是季美男更肆无忌惮把郝姑娘拥入怀中,狠狠抱着,用力感受。
郝随只觉得今日的季轩特别的热情,好像一秒也不能离开她一样?
在郝姑娘看不到的地方,季美男俊眉深皱,眉头紧锁的他虽然性感,却也不寻常。
季轩指尖收力,心中极度不安。
这李星,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上次一遇产生不安情绪后,季轩派人私下查探了李星详情,居然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巧合。
李星是甄贾的侄儿,也就是甄经理的侄儿和嫔甄秘书的表哥!!!
他为了随随不惜打压了甄氏一族,难保他们不会记恨在心心存报复。这种时候李星的出现,到底代表什么?
是真的老同学叙旧,还是……另有目的?
季轩暂时猜不透,但心中的不安不是空|茓来风。只要是对郝姑娘有一点点威胁的,他都不允许,他都要杜绝!
本想告诉随随李星和甄家的关系,但凭这么一点点‘证据’就断定李星不是好人,未免太武断了,随随也未必会相信。打草惊蛇不说,还坏了随随订婚的快乐心情……不行,他不要随随不开心!
就让他密切监视李星吧!
有他在,没人可以动郝随!!!
……
到这里,你以为李星是Сhā曲?
那,又是错的。
事情刚刚开始发展呢!
订婚典礼完毕,郝姑娘被季美男牵着走出宾馆。
“还没扔捧花呢!”
郝姑娘回身歪着头睨着高叫的李星,“订婚也要扔捧花么?”
“嗯,要的!”
众人面面相觑,女生都没说话,这么大老爷们反而……
“哦,那我扔好了。”
说着,郝姑娘朝前走了几步,背着身子准备扔花。
季轩感觉有些诡异,审视的视线掠过众人直达李星处。李星察觉季轩目光,回以坦荡一笑。
不对劲!
虽然他笑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季轩心头的不详感越发深厚。
一声刺耳的汽车冲刺声穿过季轩听力极好的耳朵,季轩回头一看,一辆蓝色宝马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郝姑娘飙去……
危险!
“随随!!!”
“郝郝姐!!!”
“郝郝!!!”
“丫头!!!”
慌乱之间,危险之际,众亲友只看见两抹矫健的身姿飞跃似的窜到郝随身边,一人护一半。季美男背对着宝马狠狠护住郝随,田小帅正对着季轩也狠狠护着郝随。
宝马上的人不见了郝姑娘踪影,却看见车身正对着季轩,立马急刹车!
急!
太急!
拐!
太拐!
急刹车之际强行拐弯,宝马车不复平稳狠狠蹭向大地……嚓……蹭了几米远后撞到了路边的公共电话亭。
电光闪石之间,两男子着实心安了不少。
“还好,随随你没事,你没事就好、就好、就好……”
“呵呵……虽然不能亲‘自’救你,但至少我参与救你了。这可不可以证明,其实我和季轩对你一样地在意呢?郝郝姐,我觉得轻松不少呢。”
“你们两个……吓坏我了。”
还有,谢谢你们……
宝马,立即着火。
车内,爬出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
正文 【随处寻欢】倒数9
女子双腿被压得变形,身上满布血痕,苍白的脸上是离奇的怨恨。
“郝随你这个贱人,为什么总是不死?”
白纱!!!
为什么是白纱?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么?应该好些日子不能出来的呀?!
“你、你、你……”
“居然是你!”季轩的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戾气和杀意,“一次次想害我的随随……这次你等着坐一辈子监狱吧!贱人!”
“季、季轩……”
“贱人不配叫我的名字!”轻笑一声,季轩语气里净是鄙夷。
“啊!!!”
白纱看着小心翼翼护住郝随的季轩,又恨又妒,彻底丧失理智失声尖叫。
尽管她倒在血泊中,尽管她随时会失血过多,却没有人愿意靠近她。
第一,她不是好人,她刚刚想撞死郝姑娘。
第二,她不是好人,她也许会发疯,谁靠近,谁有危险!
“季轩,我们、我们救救她吧?”
“随随,这种人死不足惜。”
差点让我又失去你,真的死不足惜。
“丫头,听女婿的,别管这个变态女人了。”
“不错!郝郝,这种女人坏透了,早死社会早安定。”
“我赞成姐姐的话。”
“丫头,我们几个也赞成。”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可我不是没事么?况且,我不想在我和季轩订婚的日子见死不救,会不会积恶啊?我会怕,会不安一辈子,季轩,好不好?”
“哎……好吧,随你的意。”
掏出手机正欲拨打120、110,却听到120的‘乌拉乌拉’声已经到了。
诶?还有比她更善良一把的人么?
郝姑娘暗暗揣测,不知为何,心里也偷偷松了口气。刚刚白纱没有撞过来,是因为季轩挡着吧?不管怎么样,谢谢她的刹车,自己没事,季轩也安全,他们,没有被分开呢。
虽然很讨厌白大姐,但如果她没有及时刹车……我的季轩,还在就好。
“嗬,好了,有人比我们先叫救护车了,省事。”
“……会是谁呢?季轩你知道么?”
季轩搂紧郝姑娘,状视不经意睨了……一眼,语气淡淡的,却充满阴狠:“管他呢,也许是路人实在看不下去呢……”
“哦……”
耽搁了整整半个小时后,白纱事件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虽然白大姐的出现有点扫兴,但这次可是‘故意杀人罪’呢,虽然她‘悬崖勒马’,但那么多目击证人,那么多郝氏亲友会轻易放过这个危险祸害么?
显然不可能!
既然‘杀人未遂’,那就让白大姐终身监禁吧!有生之年,她休想再出了那监狱威胁郝姑娘的平安!!!
季轩温柔地把郝姑娘横抱在自己怀里,对着田小帅友好一笑……有舍身救随随的这份心,这个出局情敌也不算太差劲。
季美男美人在怀,心中倍感安心,向着众亲友礼貌致辞……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和随随的订婚典礼,虽然刚刚出了点小意外,但幸运的是大家都没事。典礼算是正式结束了,现在请大家跟随子信去凤朝凰赴宴,我和随随随后就到,再次感谢大家!”
语毕,在大伙儿暧昧的戏谑眼神下,两人坐上一辆很骚包的红色兰博基尼扬长而去……去干什么呢?
车上,季轩关上隔离层,在车后的一方小天地里为所欲为。
五指一路无阻地滑到郝姑娘粉嫩嫩的腰圈上,火焰在彼此眼眸里迸发……
“小、小轩轩你想干干、干嘛?”
食指轻轻一按,郝姑娘敏感地娇啼了一声,柔若无骨的手指头欲拒还迎般推、拉、推、拉季轩的美男玉指。
“随随,好敏感呢。”
“呵呵呵……痒……”
任谁被轻轻呵痒痒也会敏感的好不好?
季轩突然停下了暧昧的摸肉动作,郝姑娘忽感全身不舒服……嗨,自己果然是矫情的妞。
“怎么……停下来了捏?”
“刚刚,你怕不怕?”
刚刚?!白纱飙车而来的刹那?老实说,她不怕,因为她压根儿没有意识到这种危险。
“不怕。”
季轩垂眸,有些难为情,将脑袋压在郝姑娘脖颈间,狠狠嗅着她的女人香。郝姑娘觉得季轩的头发很软很舒服,也搔得她很痒,可现场的严肃气氛又由不得她哈哈大笑,只好艰难地憋忍着。五官离奇地扭曲着,手指狠狠地掐着自己□在外的白皙大腿。
不能笑!!!
低低的,夹杂着庆幸与惶恐的男性嗓音从脖颈处传来,郝姑娘突然不痒了,只是好心疼。
“可是,我很怕呢,比上次离开你更怕。”
声音有点沙哑,郝姑娘猜得到原因,却想亲耳听季轩说出。
“为、为什么?”
“上次离开你,却不是一辈子的分离。如果我的眼睛治好了,我还会回来找你,乞求你的原谅。如果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至少我也能找机会偷偷关注你。”
“要是,要是没治好呢?”
“没治好啊……没治好的话,我就是个有听力的植物人。子信会常常跟我讲你的近况,就算我不能再说、再看,至少我还能再听。”
“……”
“听你的消息,听你的幸福,听你的一生一世……可若是这一次分离了,我很怕那就是永远,永远看不见听不见……”
用力地捂着季轩的喃喃自语,郝随强势地扑到他,小脑袋埋进他的胸怀,颤颤的音泄露了她其实也很哽咽,“别!别说了!”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了……还好,还好咱们还能再听再说再看彼此!”
“季轩,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我们会幸福的,我们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嗯,我相信,我们,会的!”
都说,哀,莫大于心死。
其实不然。
哀,莫大于心不死,而阴阳两隔。
前者是终身遗憾,后者是毕生折磨。
温馨地过了五分钟,季美男又开始不安分了,贼手又滑呀滑的滑到了郝姑娘的纤腰、浑圆、翘臀……
不复刚刚忧心的声线,此刻的季美男很暗哑,很啥求不满。
“随随,我们有多久没做了?我怎么这么想你啊……”
不用算,不用回忆,郝姑娘飞快地果断地愤愤地开口:“整整十八个小时呢!!!”
抬眼暧昧地邪笑,季轩止不住得意:“原来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那是……”意识到自己干了件没脸没皮的囧事,郝姑娘装低调,“其实我也没刻意去记什么的,我只是大脑太好用了点儿。”
闻言,季轩笑得更开怀了。
“原来不是刻意记,而是根本就忘不了啊……”
羞囧的郝某人低头垂眸脸烫烫,此闷骚动作可谓是装娇羞的杀手锏。
“既然你记得那么清,那,咱们来吧?”
说着,季轩将郝姑娘压倒在长长的后座上,两条修长的大腿寸寸不离地压着郝姑娘看起来很挣扎,其实是兴奋地在颤抖的白皙双腿。
这个时候,装娇羞的女人该说些什么呢?
一,明知故问。
“做什么啊?”
邪恶地抵了抵郝姑娘紧闭的双腿,季轩邪恶地像流氓,那不怀好意的范儿直逼极品痞子。
“你说呢,嗯?”
二,装傻充愣。
“哎呀嗯……我怎么知道呢?”
季轩好笑地看着装单纯的郝姑娘,耐心地陪着她演戏。
“你不知道啊,那我讲给你听好了……首先,抽出男人的那根……”
猛吞口水,郝姑娘特女流氓地狠瞅季美男,“那、那根什么?”
睨了睨紧张兮兮的郝姑娘,季美男压低身子,整个地匐在她娇嫩的女性身躯上。身上某处已然变硬的部位有意无意游移在她腹上……
“当然是那根……皮带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呵呵……”
嘁————是皮带吼!!!
“下一步捏?然后捏?”
“然后啊……”若有若无地瞅了瞅郝姑娘随着呼吸起伏的浑圆包子,季美男笑得更加邪恶,“然后女人就要脱掉她的那条……”
激动的,“那条嗦么?”
“那条……项链……”
“……”嘁……“那最后捏?”
“最后当然是啥都褪精光咯!”
“太太太太太、太快了吧?”前面脱了半天才……第三步居然刹那褪完?!神速!
“现在,知道‘做’什么了吧?”
听戏听得不够过瘾,郝姑娘决定继续装叉!
“还是不知道。”
“嗬!裤子都脱完了还不知道做什么吗?”
“哦,我知道了……”
季轩舒坦笑,总算知道了吧。
“脱掉裤子好尿尿,对不对?”
咣当!
季美男一时不察,被郝姑娘雷得摔下后座。好不容易重新翻上来后,俊脸上黑线斑斑无数。原来女人装叉可以装得这么狠!
眼见季轩有些泄气,郝姑娘使出了招数三。
三,扮猪吃老虎。
“季轩,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郝随掏出夹在bra里的海绵垫垫,自后拉开晚礼服拉链,一寸寸褪下,一寸寸袒露,一寸寸引诱……
季轩被美感迷了眼,喉结滚动,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薄唇轻吟:“什、什么?”
轻勾手指,郝姑娘将引诱片段学了个精,红唇一翕一合间吐出幽香气息,呵气如兰的娇媚样颤得季美男如浴火中。
“季轩,过来~~~”
正文 【甄三八归来】倒数8
“季轩,过来~~~”
几乎是以一种顶礼膜拜的心情,季美男寸寸靠近,额抵额,鼻挨鼻,唇贴唇。
“我过来了,怎么……?”
又是一份低头的娇羞,季美男困惑地看着郝姑娘不自觉的羞涩,虽然疑惑,却也喜欢得紧。食指轻抬起她白皙滑嫩的下巴,季美男很痞子般地吹了一口热气,调戏之……
“随随,看我呀……”
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见郝姑娘眸中精光闪现,她突然一把推倒季美男精壮的身子,扑之、压之、坐之、蹂躏之……
“饿羊扑狼————”
“哼!”
季美男一时不察被强戏了,郝姑娘粗糙的QJ技术震得他肺疼。
“随随,我自己来好不好?”
“No!自己动手还叫做被QJ吗?”
“那倒也是……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想强了我?”
“事实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强叉秀。”
“哦?”
“你难道还没发觉么?我们是在车震呢!”
“是哦,好像是的。”
“季轩……”
“嗯?”
“空间太狭窄,我干活不方便。”
“那你想怎样?”
垂眼,顺发,害羞。“还是老规矩,换个姿势……你上我下吧。”
“呵呵……早等你这句话了。”
看来,狼,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就算被压着,也有十足的反抗力量。
黑色车窗上,隐隐透出欲中男女满足而贪婪的享受模样……车内空气也随着男子一上一下的姿势时升时降……好一派淫*靡的景象!!!
开车的司机大叔对后座的‘动’态毫无所觉,只是专心驱车的时候突然感觉车身离奇地开始抖动。
莫不是,车坏了?
可这款常家刚配给订婚小两口的新进口轿车可是十足十全新啊。
莫不是,地震了?
可,看看窗外,别人的车还是正常行驶着啊。
在司机大叔的不断疑惑下,红色兰博基尼仍然呈蛇行状蜿蜒上路。
哎,不是车坏,也不是地震,是车震啊!
司机大叔你为毛不能连起来想想呢?
半个小时后,目的地到达,一直惶恐不安的司机终于松了口气。正当他以为没事时,车身又诡异地抖了抖。车内还传出女子像是被撞疼?被压痛?的呼吟声。
看来车子果然是坏了,希望没撞疼女主人吧……
三分钟后,车后座两人缓缓下来。
郝姑娘面色潮红,发饰凌乱,看起来腿还有些软。季美男神清气爽,心情愉快,走起路来精神饱满。
司机大叔腹诽,男人与女人的差距果然很大,女人一吓就软,男人越吓越勇。
好理论!可是,猜错了情况。
郝姑娘被季美男扶着下次,不小心撞见了司机大叔诡异的眼神,她心虚了……不是被发现了吧?
为了洗脱嫌疑,郝姑娘可耻地先声夺人贼喊捉贼:“成叔,你刚为毛呈蛇行开车啊?幌得我头晕眼花的。”
“我?我没有啊。”
“那一定是你放了个大P,把车都震起来了。嗯嗯,一定是这样!”
“我没有啊……”
成叔也心虚了,莫非真是他刚刚放的那个P?!按理说,威力不至于这么大吧?!诡异耶……
趁着成叔愣神,郝姑娘拉着季轩奔回新房。
关门、落锁、拍胸、大喘……
“呼呼……还好我跑得快,成叔很精的……”
季轩遥控着关上家里的所有窗帘,看了看夜光壁钟,还有三小时晚宴才开始呢。还可以多换几种花样庆祝订婚之喜呀……
“季轩,你为毛关上了所有窗帘?”
“随随,刚刚的车震,还过瘾吧?”
“呸,流氓……”
轻轻唾了唾,郝姑娘耳根子燥热不已,屋里有点暗,季轩看不清她脸上的羞意,却也听出了她并非真的不屑。
“那个,啥……还算将就吧。”
“哦,这样啊……”季轩淡淡的嗓音丝毫没有泄露他的真实想法,郝随猜不出,第六感却指引着她渐渐靠近他。
“既然刚刚只觉得将就,那咱们来弥补吧……窗震、门震、沙发震、壁柜震、流理台震……还是地板震,你选吧!”
退了半步,郝姑娘低眉顺眼的模样惹人怜惜,“可不可以……”
“嗯?”
“可不可以……”退后的那只小脚使劲蹭了蹭地板,突然发起进攻向前猛冲,随着猛冲而来的是兴奋的爽歪歪声:“可不可以选全部部部部!!!”
两腿稳稳,两手张开,摆出一个‘接’的姿势,季美男唇角眼角都带上笑意,“宝贝,当然可以!”
“……哦吼吼吼喔呜哇呜……”
甜甜蜜蜜三日后,季轩得到了一个消息,令他毛骨悚然的消息。
他一直很好奇,究竟是谁把白纱从监牢里救出来迫害他的随随的。他也猜过是对随随有恨的人,可随随的敌人并不多……
如果不是强烈的情绪,谁会花时间精力拯救一个疯子女人?只是,这强烈的情绪究竟是恨,还是……
花大哥的传真显示,救白纱出狱的人居然是他……他,大家一直没想过是他呢。
“随随,你现在在哪?”
刚刚踏进电梯的郝姑娘接到季轩电话,心情很愉快:“季轩,我刚刚买了好舒服的羊毛垫子……”
“哦,你喜欢就好。”
“你知道买来做什么吗?”
“做什么?”
“咦!”郝姑娘娇羞一把,嗲兮兮学着志玲姐姐撒娇:“季轩你好坏,明明你说怕人家在地板上久了会着凉的,所以才买了厚厚的羊毛垫子。”
哦~~~敢情是为了地板震啊~~~
“呵呵……你喜欢就好。”
“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打的了。”
“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待会儿我还要跟田美人约会呢。况且,你现在养着我,这么辛苦,再让你当我司机,很累。”
“傻随随,我自愿的,心甘情愿的。”
“我知道你自愿,但我不想累着你嘛,舍不得。”
“那,好吧。不过,你晚上早点回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嗯嗯,来,爱的亲亲MUA~~~”
“傻妞,呵呵……”
挂了电话,季美男才意识到,被郝姑娘这么一拐弯,还没问出她现在在哪儿啊。本想先告诉她那个消息,又怕毁了她和田甜约会的兴致。
晚点儿,应该没什么吧?
晚点儿,还真就有什么了……
当郝姑娘踏出电梯的时候,你猜她看见谁了?
田美人?
错。
田小帅?
错。
季美男?
还错。
总之,不是顺眼的人。
她看见消失N久的甄嫔了,现在自己是正宫娘娘,对于这种曾经想攀上她家相公的小三,说无所谓是假的。
郝姑娘并非穷摇剧里的随打随骂的忍辱女主,她是彪悍的,她是小心眼的,她是斤斤计较的。
所以,当甄嫔甩来一不屑的眼神时,她没躲,反而射出一个轻蔑的嘲笑。
“郝随便,你笑什么?”
哦哦哦……沉不住气的人先发火了。
郝姑娘扬唇,“笑三八咯……”
横眉怒瞪。“你说谁是三八?”
“三八对号入座了。”
其实郝姑娘除了面对喜欢的人时有些傻,对着讨厌的人可凶了。你骂了她,休想她不还嘴。你打了她,休想她不加倍打回来。
“郝随便,你个贱女人!”
“甄三八,你个荡*妇淫*娃圈叉控!”
“你你你……”
“啦啦啦啦啦啦……”
小赢一回合,郝姑娘爽歪歪地哼起了改版《卖报歌》,“我是吵架的小行家,不论三八多王八,左你妹,右你叉,今天的技术真正好。三言两语三八就结巴,吼!”
承认吧,郝姑娘其实很幼稚,尤其是得意忘形的时候。
“郝随便,你全家不得好死!”
吼!
吼吼!!
吼吼吼!!!
正所谓来往不斩使节,吵架不带爹妈。叉她妹的甄三八不止带了爹带了妈,还要咒她全家?!
叔可忍,婶不可忍。
郝姑娘奋起了,发怒了,吵架的原则霎时间消失殆尽了。去你叉的什么道德,去你叉的什么素质,去你叉的什么原则,去你叉的什么礼貌,难道狗咬你,你还不许咬回来吗?
他妹的!
是她,她就要狠狠咬回来!
“甄三八,我放狗叉你全家,就是不叉你,寂寞死你。”
嗬!虽然逻辑挺混乱,但是真的,好狠!
“郝随便,我咒你爸活不过四十!”
轻轻吹了吹指甲,郝姑娘笑靥如花,“很抱歉,三八妹妹,我家强哥今年‘已经’四十三……比四十多了好几岁呢。”
“那、那我咒你妈死后下是十八层地狱!”
冷!
静!
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阴风,甄嫔只觉说错话了,吓得发颤。
偷偷滑进电梯,赶紧按关门键,却不想被郝姑娘制止了,郝姑娘带着杀气颇重的微笑缓缓走进电梯,关门,开始笑。
“呵呵呵……”
母亲的早逝一直是她心里的伤,这么痛的痕迹却被人这样肆意挑开,郝随不会放过这个人!决不!
笑了几秒,郝姑娘正色,语气却极其轻佻。
“你一岁偷看男生嘘嘘,被发现后改为偷看男生大便。”
“郝随便,你……”
“你两岁被人偷看嘘嘘,发现后,主动要求别人看你嘘嘘。”
“你!!!”
“你三岁偷看违禁片,看完心痒难耐,悄悄自*慰。”
“你!!!”
“你四岁……”
……
正文 【女人疯狂时】倒数7
郝姑娘一直编,一直杜撰,气得甄三八面如猴子ρi股。
有时候,比事实更让人生气的就是这种听起来理所当然的编排,是诽谤,也是侮辱。郝姑娘知道,人人都不喜欢被冤枉,那她就要冤枉死这烂嘴巴三八。
敢对她娘不敬,不编死你她不信郝!!!
“你十四岁瞒着家里去医院打了第一胎,之后的几次因为套子买得足,一次套两只,所以没出现过‘漏油’情况。”
“你你你你你!!!”
“你十五岁纵欲过度,看到YD事物就呕吐,所以……每照镜子一次就吐两次。为什么吐两次呢?第二次吐是因为看到了第一次的呕吐物。”
“郝随便你……”
“你十六岁患子宮糜烂、前列腺炎、|乳腺癌、狐臭、痔疮……每天只能吃自己的排泄物。”
呃……编排的好离谱!!!
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偏偏有人气疯头。
“郝随便,你住口!”
偏不!郝姑娘邪气地挑眉,轻轻捏了捏嗓子,继续编。
“你十七岁偷看老爸洗澡,发现他徐郎半老,结果这种变态的恋父情结越演越烈,你终于忍不住……”
“啪————”
是的,终于忍不住了!
甄三八终于疯狂了,狠狠甩了郝姑娘一巴掌。
也许有人会觉得郝姑娘咎由自取,可是,扪心想想,如果有人咒你全家死绝,咒你爸早死,还侮辱你早逝的母亲,你会怎么选择?
我想,有点点血性的人都会奋起反抗。更何况是郝随这么冲动的姑娘?
要耍狠,咒别人是吧?她也会。
嗬!气不过打人?呵呵……她也会!!!
只是一阵风的感觉,甄嫔被郝姑娘狠狠按在了电梯正地上的正中央。
郝姑娘仗着自己蛮力大,死不让她起身。毫无怜惜地坐在甄嫔的腹部,两只高跟鞋死死踩着她的双手……擦,今天为毛没穿尖跟?
甄嫔呼痛之余强力挣扎,可是,她哪儿斗得过陷入滚滚怒火的郝随姑娘?
“啪————”
“啊——”
“啪————”
“呀——”
“啪————”
“啊——”
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
来回地、反复地扇甄嫔的巴掌,郝姑娘感觉很解气。
一个巴掌,一句话,整整十下。
“你咒我全家,三巴掌送个你。”
“你咒我老爸,三巴掌便宜你。”
“你咒我妈妈,三巴掌必须要。”
“你骂不过我敢打我?哼,一掌抵一掌!”
趁着郝姑娘愤怒放狠话的时候,甄嫔一脚踹飞了身上的她。
“啊噢————”
TNND!!!为毛她穿的就是又尖又细的跟?!
扯头发,掐脸蛋,踹肚子……女人的打架无非就是这几样。
虽然因为一时大意,郝姑娘被暂时打趴了,但……也只是暂时而已!
郝姑娘一个鼻孔叉,甄嫔以一种虽然极其狰狞的表情哀嚎。再来一个四十八频道揪耳朵,甄嫔松开了对郝姑娘的袭击之手,回巢救耳朵鼻孔。
反败为胜的郝姑娘乘胜追击,使劲儿挖甄某人的脸,并且强迫甄某人用自己长长的指尖戳自个儿鼻孔。鲜血,流了出来。
郝姑娘是个晕血的人,正欲假装‘一笔勾销’,甄某人却狠狠揪住了她的头发。
嘶……无止境的疼痛袭来,她妹的,她绝不罢手!
两个女人撕来抓去,叉来揪去……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却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是的,疼痛往往是冗长的。
五分钟后,电梯门打开,门外一小伙子却不敢牵着女儿走进来。
郝姑娘面青眼黑、头发凌乱,甄某人鼻血长流、眼肿如桃。二人乱靠在电梯壁如老牛般猛喘气。
哭哭啼啼一番,甄嫔掏出手指直嚷嚷:“爸,你不是说要报复姓郝的贱人吗?我要你和二叔现在马上找人过来弄死她!呜呜……马上!”
弄死?!
怎么个弄法?
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郝姑娘正想猫腰着身子先逃一步,接近半残的甄某人却死死拽住了她的小腿儿。郝姑娘狠狠心,一踢,甄嫔被踹摊在地上,她赶紧关上电梯门,趁快出来。
拖着也半残的破身子,郝姑娘艰辛地朝着楼下走去……TNND,浑身是伤,得先去医院包扎,不能让季轩担心。
踏踏踏————
踏踏踏————
踏踏踏————
阵阵整齐而凌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些人,会不会就是甄嫔的帮手啊?可是,TNND,也太神速了吧?
忍着疼,郝姑娘越跑越快,可受了伤的身体始终不太给力。顾不上其他了,郝姑娘只好打电话找季轩,可刚刚掏出手机还来不及按键,就察觉自己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拽到了角落。
“妈呀————”
“嘘嘘————”捂住她嘴巴,男子在郝姑娘耳边轻声安慰,“郝随,是我,我不是害你的人。”
“哦哦,嘘嘘……不过李星,你怎么知道我有事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离开这儿。”
“哦。”
在李星的带领下,郝姑娘果真一路无阻出了大厦。坐在李星的车上,郝姑娘放松下来与之闲聊。
“诶李星,你怎么也在那座大厦里啊?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的呀?”
李星沉默着,郝姑娘有点迷茫。正当郝姑娘想要再开口询问的时候,李星终于发话。
“季轩,还没跟你说吧?”
“说?说什么呀?”
“甄嫔是我堂妹,甄贾是我姨父……害你的人都是我的亲戚。”
“……所以呢?”
你不是没帮他们害我么?还助我逃离危险……郝姑娘如是腹诽,却隐隐察觉气氛有些古怪。李星为毛要帮她?仅仅是因为短短几十天的相识?
未免,太热情了吧?
像是看穿了郝姑娘的想法,李星嬉笑着为她解惑:“虽然他们是我的亲戚,但我总不能看你被害还假装不知道吧?”
“……”
“我早就知道姨父一家对你很不满,先后使得堂妹和她二叔在常裳没有立足之地,你真的是甄家的仇人呀。不过,这事也不怨你,事实上你什么也没有做,全是季轩太爱你,太想护你……”
“……”这语气,咋怪怪的?不会这李星看上她了吧?
“我正想把这消息告诉你,却发现堂妹居然和你在同一座大厦购物。我怕你们碰面了会闹出事,却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你身上这伤,是堂妹的杰作吧?”
堂妹的杰作?
堂妹的杰作?
郝姑娘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她一时也说不清楚。
只好傻傻应声笑道:“是呀,是呀。甄嫔的狗爪子可真够利的,抓得我全身是伤,真怕得破伤风呢。”
“呵呵呵……我那刁蛮的堂妹也只有你才这样羞辱过她呀。”
“是哦……李星啊,你现在有事么?能不能送我去趟医院啊?这身伤太明显了,我得遮遮,不然季轩会担心。”
“是呀,季轩一直很关心你,只关心你……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谢谢你……”
“不过,请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比她的伤势还重要的?
郝姑娘可以确定了,这李星绝不是喜欢她的人,因为最最喜欢她的人季轩证明了一个惯例,任何时候她最重要,她的身体最重要。
“非得现在说么?不能先去医院么?我身上很……”痛耶!
“不行!”
很绝然,很果断。看来她非得走这么一遭呢!不过,李星既然能将她从甄家眼皮子底下救出来,应该不会害她吧?况且,她和他也没仇啊。
“那好吧,先去你说的地方好了。”
李星在郝姑娘看不到的地方,扬起一抹佞笑,很阴狠呢!
郝姑娘有时候真的很傻,李星要是真担心她的安全,为毛不通知季轩?李星要是真向着她,为毛在看见了甄嫔在她身上留下的伤时会说‘杰作’?
杰作,那代表‘好’,那代表他很满意这个局面吧。不经意间泄露的满意昭示着此人并非想象中的自己人。
也难怪郝姑娘犯傻,这李星本人跟她是真的无冤无仇啊。除去他是甄家堂亲这门子关系,她还真想不出他会害她的任何可能。唯一可能积恨的关系他都亲自打破了,那郝姑娘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身子实在疼得不像话,郝姑娘掏出手机想听听季美男的天籁声缓解疼痛。
“你要给谁打电话?”
一直闷不吭声的李星突然发话,那阴森的嗓音令郝姑娘不安感骤升。
“给、给季轩啊,怎么了?”
“别给他打!”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原因,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什么口气?!再迟钝的人也该听出语气中的威胁了,更何况是郝姑娘这种还算有点小聪明的家伙。
“……”
不想激怒正在驾驶的司机,郝姑娘悄悄按下心中倒背如流的号码。听你的话才怪!现在的李星这么诡异,她还敢继续相信他么?
“啊————你在干什么?”
李星不知何时发现了郝姑娘的意图,探过一只大手扯掉了郝姑娘手中的手机,强行按下关机键,然后面色表情继续开车。
正文 【熟人绑架】倒数6
冷冰冰的表情,邪恶的嘴角,森森地吐出几个字:“是你逼我提前动手的!”
“动手?动什么手?李星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不是善意的……李星不是善意的……只是,他们真的无冤无仇啊?如果是为了替堂妹出气,又为什么阻扰自己姨父的行动?
郝姑娘顾不得残破的身子,快速地开车门想跳车,哪知刚一转身,脖子间被一根细细的针管刺住,不知名的冰凉液体流入她的体内。
瞬间,失去了知觉。
看着缓缓倒下的郝姑娘,李星扬起一抹笑……像是就快完成心愿的笑?只是,他的心愿究竟是什么呢?
黑色奥迪开到了A市的边界处,那里没有开发,还比较荒凉。此时已经夕阳垂垂,更是人烟罕见,过往的车辆也不多。
废弃的造纸厂。
李星下车,将晕迷中的郝姑娘拖下车绑起来,静静地靠在奥迪上点烟。
烟圈一圈一圈往上蔓延,刚开始圆圆的白色圈圈还很清晰,到最后越来越迷茫,就像人的心……李星看了看仍不见醒来迹象的郝姑娘,像是对她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让你给季轩打电话是因为……我会亲自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沉睡中的郝姑娘自然听不见这番话,李星自嘲般笑笑,忽而又露出满足的眼神。眸中包含了偏执与疯狂,有些事,在别人看起来又蠢又疯,可是有些人却始终甘之如饴。
回想起那天看见‘她’血迹斑斑爬出车时的心疼感,李星以指掐灭了烟头,沉沉陷入回忆……
不久前,李星到成都和几个老朋友叙旧,却不想从当警察的老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小笑话。一个疯狂的女人为了一个叫季轩的男子,发疯般去招惹一个叫花钱的男子。
事实是,这女人是想去毁郝姑娘的容,可这群不知内情的警察却以为她是连季轩身边的男子也妒忌,于是心生杀念。女人妒忌男人身边的男人,李星的老朋友认为这就是一个笑话,于是讲给好哥们儿听。
却不想,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听,就偏偏听出了一段孽缘。
李星不认识花钱,但他认识季轩,自己的同学。那个明明个性不冷酷,却依然很难接近,依然博得众多女生喜欢的俊美男子。
疯狂迷恋季轩的人不少,而他李星疯狂迷恋的班花白纱就是其中一员。
李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男人,他知道白纱看不上自己,他虽然难受,可也不恼。骨子里,他也是颗痴情的种子。只要白纱觉得快乐,他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那该死的季轩,却连正眼也不肯看白纱一眼。李星讨厌季轩,很讨厌,可他毕竟是白纱的心上人,李星敢怒不敢言。
……
李星花了些钱,也有不错的关系网,自然是轻而易举救出了白纱。白纱本来很好奇谁会救她,但当她看到李星那张迷恋的、有些面熟的脸庞时,她明白了。
又是一个被她俘虏的男人!
白纱很自信,除了得不到季轩的青睐这件事令她很不悦,其余的男人全是自己的裙下之物。白纱很聪明,知道怎么利用男人,女人的身体有时候是能和心分开的,尤其是她这样的女人。
李星是真的爱她,不愿要她作为交换的身体。他同意无条件帮助她迫害郝随,哪怕自己将走上万劫不复之路……
偶遇季轩和郝随,参加订婚典礼……这每一步,他都是精心计算过的。为了帮助白纱,他付出的真不少,连自己也一并利用进去了。
“你要撞死郝随?”
“不错。她必须死。”
“白纱,就算你撞死郝随,季轩也不会接受你的。他那么爱郝随,你那样做,他只会更讨厌你……”
“闭嘴!李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帮了我几次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了吗?你懂什么?我就是要季轩恨我,满满的恨,一生一世的恨,那样……那样他就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了,一辈子……”
“白纱,你真的疯了。”
“呵呵呵……李星,你又何尝不是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你看我的眼神有多饥渴你知道么?呵呵呵……男人啊,一旦迷恋上了女人还不照样万劫不复?”
“……不错,我也疯了,陪你一起疯了。”
“既然大家都是一种人,那就不要用说教的语气来教训我!”
“白纱……”
“我叫你闭嘴,听到没!!!从现在开始,你只要记得,他们订婚那日你要想办法让郝随这个贱人和季轩分开。不需要太久,足够我撞死她就行了。”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别到时候拖了我后腿。”
“白纱,如果……如果失败了呢?”
“哼!失败?怎么可能?我会让郝随这个贱人继续活下来么?”
“我是说如果……”
“就算真的失败了,也不过是死而已,我才不怕,只要有姓郝的垫背。”
哎,白大姐,说起来郝姑娘跟你根本没啥接触,你为毛这般怨恨她?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季轩深爱着她?该说你太偏执了呢,还是太神经了呢?
“看来你真的很恨郝随啊……”
“如果不是她,季轩和我再遇,一定会爱上我的!”
盲目的女疯子!!!
“李星,你听着,如果那天我没把她撞死,或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不许你来救,知道么?”
“……为什么?”
“我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决不能忍受郝随这个贱人还幸福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失败了,你就得帮我继续报仇,直到杀死她,或者你被判死刑为止!”
他的生死,在她眼里,原来更不值钱呢!
李星垂眼,掩去眼底的哀伤,“好,我知道了。”
那日,季轩的订婚典礼。当白纱飙车而出时,他们都没想到季轩会挺身护郝随。尽管恨郝姑娘入骨,但白纱毕竟是迷恋季轩的,她并不想伤害他。
只好,刹车,却因为刹得太急,害人终害己。
李星谨遵了白纱的交代,虽然看到她浑身是血,快要死掉的样子。他也忍痛没上前救她,只是悄悄地拨下了120。他还有用,他还要延续白纱的计划呢……只是,去设计无辜的人、去迫害信任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啊!
重新点起一支烟,李星苦笑,明明这么辛苦,为什么自己还不停下呢?
重新开启郝姑娘的手机,几个短信纷涌跳出来。
“叮叮叮————”
‘随随,你在哪儿?怎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田甜说你这时候还没赴约?你究竟在哪里啊?’
‘随随,是不是手机没电了?快回我好不好?很担心你……’
‘是不是出事了?怎么还没消息……我出来找你了,却哪儿也找不到。’
‘随随,我好后悔刚刚没告诉你,其实白纱是李星救出来的。希望你不是被他带走了,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随随……’
‘随随,我已经派各路人马找寻你的下落了,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我不会让谁分开我们的,我们要牵手到老死……’
退出这些满含关爱和专情的短信,李星心里很奇怪,季轩对郝随的爱,好像跟自己对白纱的,白纱对季轩的都不太一样啊。
他和白纱的那种迷恋,要不丧失理性、助纣为虐,要不不折手段、心狠手辣,可是季轩对郝随的那份关怀那份爱,那么决然却令旁人也好温暖、好羡慕……
是不是,他用错方法了呢?
李星不是坏到骨子里的人,他没想过真满足白纱的意思杀了郝姑娘。但他又不能什么也不为白纱做,于是他抓来郝姑娘想要为白纱狠狠折磨她一番,却不会让她真的死去。
折磨之后,他会通知季轩。想必,当深爱郝随的季轩看到郝随那么惨淡的身躯,一定会恨他入骨,一定会要他一辈子待在牢里度过。
坐牢,就是他的目的。
他没办法凭一己之力救出当街行凶的白纱,所以他只能为她报仇之后自愿地坐牢……陪着她在监狱度过余生。
这辈子伤害过郝随的两个大罪人,季轩一定会利用权势将他们关在一起折磨吧?李星这么揣测的时候,心存满足,一起受难也好,至少他可以名正言顺待在她身边了,而她,再也赶不走自己了。
哎……李星,又是一个痴情的疯子。只是这个疯子还算有人性,还能挽救!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沉思的李星,也吵醒了被捆绑在地的郝姑娘……
“喂?随随?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喂?”
“……”
电话这头的李星没出声,他在矛盾,他很矛盾。
他一直觉得自己为白纱做的一切是正确的,至少白纱会很开心,可是为什么当季轩如他所愿着急万分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假如郝姑娘不是信任他,也不至于这样被抓吧?
假如季轩一开始就在郝随耳边揭露他与甄家的关系,她应该也会对他防范吧?
可是,为什么他和她都选择……
正文 【聪明反被聪明误】倒数5
季轩从电话里只听到沉沉的呼吸声,不是郝姑娘向来的频率,季轩乱了心绪。
“你不是随随!你是谁?”
“……季轩你真的很聪明,那你猜得到我是谁吗?”
“李星!”
“是呀,老同学,几天不见,还好么?”
“随随呢?我要确定她的安全。”
“她很好很安全呢。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她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钱?不可能。
权?也不像。
仇?莫非是……
“我的目的啊,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李星走到郝姑娘身边,不显凶恶,像是老朋友一样笑嘻嘻开口:“郝随,跟季轩说说话吧?他看起来很想你呢。”
“……”
郝姑娘沉默,紧紧闭着嘴巴。她很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绑匪片看的很多,但这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局面变得对自己有利,但她觉得此刻自己不应该发出声音,季轩一听到她的声音,应该会很担心很着急吧?
毕竟……电视里面都是这样演的。
“郝随,你说话呀?你不开口季轩会更担心的……”
真的吗?信你才有鬼!
“怎么办呢,季轩?郝随好像不愿意说话呀……看来,我只好帮她开口了……”
季轩只觉心里一阵冰寒泛过,脑子里形成一股潜意识恐惧,失声喊道:“不要!”
可是,季轩那远隔百里的吼声根本阻止不了理性匮乏的李星,他走上前轻轻一踩,正好踩在郝姑娘被甄嫔用高跟鞋戳伤的腰上……
嘶……
“哼嗯……”
闷哼两声,郝随仍然不敢呼痛。以她刚刚那么强烈的疼痛,要是她真的喊出来,季轩不担心死才怪!!!
忍!!!
拿出每次大考时忍尿两小时的特憋功能!!!
“很铁血的丫头啊!”
李星邪佞地摸摸冒出几根清须的下巴,像是赞扬,又像是讽刺:“季轩,你女人这么怕你担心啊,痛死都不肯开口。看来,我得加把力帮帮你忙了……”
正当李星又抬起大脚准备狠狠跺郝姑娘伤腰之时,季轩冷冷道:“住手,李星!如果你不想白纱惨死在监狱的话。”
脚,刹那间停稳了。
不可置否耸耸肩,李星故作无所谓,但充血的眼球显示着他狠狠压抑的狠厉。
“好了,你赢了。”
“现在,把手机给随随……如果你不想白纱被分尸的话……”
拽!
季轩向来是很拽的!
就算他和李星同时有要害在对方手里,他也能将对方的软肋放大化。不是他不在乎郝姑娘生死,而是只有气势上压倒李星,郝姑娘获救的可能才会多一些。
救她,本就是一种冒险!
能不能在这局冒险里赌赢,他的胆量是关键。就算李星知道他不能没有郝随,就算李星拿捏着郝随的生死大权,只要他季轩够狠、够果断,他照样能掰回优势,照样能反败为胜!!!
既然他李星肯在成都救出白纱,既然他肯为了白纱来接近自己和随随,既然他肯为白纱冒险报仇,他就算不是深爱她,也是迷恋的。
迷恋的疯子,怎么会不在意她的安危?
这一步棋,季轩走得看似很险,其实至狠!
“郝随,季轩要跟你说话。”
李星料这两人在电话里也谈不出什么阴谋,便正人君子一般走开。
“随随?”
季轩的声音有点颤,他多怕听不到郝姑娘生机勃勃的嗓音。
“呜……是我,季轩,我想你了。”
刚刚还很铁血的郝姑娘,一听到季轩的柔柔的声线,全身放松,当然,也就脆弱了。新鲜出炉的眼泪一滴滴‘啪啪啪’地直往地上落……
“嘘,宝贝,别哭!我会安全把你救出来的。”
“嗯嗯,我信你。季轩,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乖宝贝……李星在不在你旁边,悄悄告诉我。”
“没……”
“那好,待会儿我会设法引开李星,你趁他没注意的时候,把咱们婚戒上的那颗黑钻石用力按下去。听明白了么?”
“……明白,可,可为什么呢?”
黑钻石很硬的……
“那不是普通的固定的黑钻,那是一个开关。你只要按下了,我这端连上电脑就能立刻确定你的坐标。”
“哦……”这么神奇?
虽然郝姑娘‘哦’得貌似很平淡,可天知道此刻她兴奋得不像话。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
不远处的李星虽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但也隐隐觉得有些古怪。这郝随,被绑票了也能那么开心?瞧她那脸上刻意压抑的喜悦,哪儿像是身处危险的人?
李星烦躁地点燃一支烟,他让他们俩通话的目的是要季轩确定郝随在他手上,让季轩心里七上八下烦躁不安,可为什么现在烦的人却是他了?
扔掉刚刚点燃的香烟,李星大步走过来……貌似是要抢走手机。
“随随,好好照顾你自己,我很快就来救你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哦,好……诶,别抢我手机!!!”
李星对郝姑娘的横眉视若无睹,抢过手机走到奥迪的另一边。
“怎么样?确定你老婆在我手上了吧?”
“李星,你不过就是要我知道你抓住了我的软肋。你无非是想我在你设计的瓮里焦急不安。很好,你做到了。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了吧?”
“好啊季轩,你不愧是班上不变的第一,这智商真不是说假的。”
季轩看着自己手上亮起的订婚戒指,心下安慰三分,语气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忧愁。
“废话少说,你的目的?”
季轩演技很好,因为李星真从他语气里听出了非常强烈的烦躁和担忧。还好季轩够聪明,没装得很‘恐惧’,李星太了解这个老同学了,他的恐惧只能在心里,言语之间是不会轻易表现的,尤其是在他这种外人面前。
所以如果季轩表现得很怕,也许自己才该好好琢磨琢磨原因了。李星得意地看着不远处的夕阳,季轩的心情也是如这份失落的残阳吧?
“我不要什么,我就是要你担心痛心!”
“……”
“季轩,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能在三个小时之内找到我们,我就无条件放了郝随。如果你不能,我就杀了她。”
“……”
不可能这么简单……季轩心里闪过一抹不祥,莫非……
果不其然,李星立马发话:“但你可别以为真这么容易,因为这三个小时之内我会尽量想出最毒最狠的方法来折磨你的随随。你来得越晚,她就会越惨……到最后,可能不是我杀了她,而是她受不了折磨自杀……”
自杀……
杀……
很想放狠话,可季轩突然不敢了,是的,他怕,怕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真的狠得下心那样折磨他的随随。
默默地,季轩在心里发誓:如果随随平安还好,如果她有事,白纱、李星注定被虐到死……不会允许你们自杀,一定要被虐到死……
“啪————”
李星挂了电话,心里突然觉得好空。明明已经达到一半目的了,为什么还是觉得新湖平静不下来?
季轩刚刚挂了电话,一直没说话的常子信就递上一张传真纸。
“小轩,查到了,就是这里。”
“……”
季轩拽过纸张,飞快地落下一句‘配合我’,就匆匆离开。
他要争分夺秒……因为每浪费一秒钟,随随的安全就多了一分威胁。
常子信闻声抬头之时,只看见胞弟已经跑远的背影。讪讪地耸了耸肩,常子信自我安慰:“他不是在命令我,他在拜托我……擦,样子也不肯做做,太不真诚了!”
这就是为人兄长的憋屈啊……
季轩相信子信跟自己的默契,他会知道该怎么配合自己的。驱车直往A市边界而去,季轩的思绪有些混乱……该如何救出随随,而又能将危险减到最小化呢?
随着窗外的景象从高楼大厦慢慢变成田野荒地,季轩离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了……
……
“郝随,你害怕么?”
李星坐在一架古老的机器上,自上而下睨着郝姑娘。他是以为这种方位看人,比较有迫力吧?
浑身是伤的郝姑娘舔了舔出血的牙龈,吐掉和着血的口水,输局不输势,“我不怕!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到季轩身边的。”
“哦?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郝姑娘垂眼,让人以为她很恐惧。可那欠扁的声音却昭示着她此刻心情不坏,也许是因为季轩的安慰,也许是因为一些别的……
“你还要掩饰吗,李星?”
郝姑娘终于抬起头,李星自然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不,是得意,一种看穿局势的得意。像是提前知道剧情的影迷,骄傲而满足。
碍眼!
说不出什么原因,李星只觉得郝随的眼神像是洞悉他的一切,让他像被赤条条放入玻璃箱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人是容易动怒的生物,而为了掩饰情绪的动怒,叫恼羞成怒。
“你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掩饰的?”
“你刚刚跟季轩打电话时,好像说要折磨我吧?这都过了半个小时了,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猜,你根本没想真正伤害我,对不对?”
“哼!自以为是。”
正文 【我的,我的,全是我的…】倒数4
“行,算是我自以为是吧。可你给我的感觉,没有一点杀意……你的举止反而像、像……寻求一种心安……”
“哼!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故意踩你的伤处吗?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踹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李星,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不是么?你并不想折磨我,不是么?虽然你刚刚有故意踩我伤处,可你别不承认,你有悄悄收力。”
“……”
“按理说,伤处再被狠踹,应该疼得要死。可你刚刚踩我那几脚,还没有你那弱鸡堂妹狠呢!别告诉我你一个大男人,力气还不如甄嫔。”
“……”
“那种痛,只是几秒的时间就消失了。要是你真的使力了,我这儿……”轻轻摸了摸腰肢,“应该到现在还疼得要命才对呀!”
“……自以为是。”
“还有,你绑我的时候,不是应该越紧越好么?你为什么绑得这么松,松得我都可以挠背了。你其实是在避开我的伤处,是不是?”
“……胡说!”
很好,明显的底气不足了。郝姑娘再接再厉动之以情,是为季轩拖延时间,也是为自己多博得生存的可能。
“我还没说完呢!你刚刚向季轩放狠话时多拽啊,可你跟我说话,除了有些冷嘲热讽之外,语气都是不自觉放柔了的。”
“郝随,闭嘴!”
“你说你会想很多毒辣的手段来折磨我,你却没有。而当我因为旧伤不自觉痛吟的时候,你会不自禁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叫你闭嘴!”
“也许我订婚那天,你是真的想我被撞死,为了白纱。可今天,当你跟季轩谈判完了你沉默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能够感觉到你的悔意。”
“……我再说一次,闭嘴!”
“我相信其实你已经后悔了,你不想这么做的,你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违背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你很难受吧……”
“郝随,这是你自找死路!别怪我心狠!”
不知道李星突然从哪里抽出一把钢刀,杀气腾腾地朝着郝姑娘的手上砍过来……他奶爹的,这模样,像是要剁了她手指一般……
郝姑娘真他妹地后悔!
自己为毛那么嘴贱?好好地当肉票不好么?乖乖地挺尸不好么?她为毛学着电视里的老秃驴言情一把劝人放下屠刀?
她要是啥也不说啥也不做,不就好了么?怎么会像此刻反而招来剁指之祸呢?
郝姑娘飞速旋转的大脑在短短几秒的时间悔恨万千……
他妹的李大星,你说你当侩子手就敬业点儿呗,为毛露出那种又挣扎又无奈的神似‘后悔’的忧郁表情?这不,激起了郝姑娘的说教欲,还好死不死的把自己说进了杀身之祸。
呜呜……大话西游看多了,身不由己学到了唐僧哥哥的绝活————话唠!
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心里已经感慨万千,但郝姑娘是个‘慢身人’。想法多,转得快,可是那该死的body却慢得惊人!
所以,当持刀人李星带着杀气飞速而来之时,郝姑娘眼也不眨,身也不动,‘停停愚坐’眼神单纯地望着他……
眼睛不眨……因为来不及……
身子不动……因为很僵硬……
眼神单纯……因为吓蒙了……
就在李星快要砍到郝姑娘漂亮的手指的前三秒,李星急急地刹了车。语气是惊讶的,眼神是不可思议的,“你……不怕死?”
只是砍手指,又不是砍脑袋,还没有死不死那么严重好不好?
郝姑娘自然不敢这样叫嚣,她只是假装很镇定地吸了一口气……其实是为了掩饰咽口水的怕怕动作……抬起眸,异常坚决地告诉李星。
“我不怕……”
“你真勇敢!”
“才……呃……”李星的赞扬生生打断了郝姑娘即将脱口而出的‘才怪’两字。
夸她呢!是有转机了吧?
很自恋地对着刘海吹了一口气,郝姑娘撒谎不脸红,“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的真实个性就是这样,勇敢、无惧!只是我向来比较低调,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
“我欣赏勇敢的人……”
闻言,郝姑娘偷偷上扬嘴角,又得意、又压抑,所以她的表情看起来着实诡异。
“可我更喜欢挑战勇敢人的勇气!”
神马意思?
What do you mean ?
郝姑娘总觉得这不是句好台词……
“既然……你这么勇敢,就让我来检验一下你勇敢的极限吧。”
“你你你你你……你想干嗦么?”
狠厉一扬唇,李星抬起钢刀……这姿势郝姑娘不陌生,电视里天天演……传说中的‘手起刀落’是也。
难道……她的纤纤玉指今天真的逃不过脱离母体的悲惨命运吗?呜呜……该死的谎言,果然不能乱自负的。
只见刀背反射出一道银光,钢刀飞快落下……
“啊————我的手!!!”
此时,一里之外的季轩忽感心脏一阵疼痛,急忙刹车……随随……
车子‘吱’得一声稳稳停住,季轩抚左胸房,好痛!!!顾不上这种不知名的恐惧,季轩急忙重新打火,飞快地驾驭黑色兰博基尼……
随随,等我!等我!!!
……
当季轩赶到之时,只见李星矗立在废弃造纸厂大门之外,好像是在等他?
“随随呢?”
“很快嘛……”
“随随呢?”
“在里面。”李星指了指屋里,“躺在里面。”
“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轩五指狠狠收缩,俊眸中迸发出深层的恨意。咬牙切齿吐出杀意……
“也没做什么,就是小小地吓了吓她……哼……”
世界上传播最快的是什么?
不是时间,也不是光,是杀意!
李星连话也没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抬眼刹那只见几米外的季轩飞奔过来,扬起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脑门。
痛!!!
一拳过后又是一充满杀戮的勾拳,季轩的拳头很快,很狠,别说反抗,李星根本都来不及躲避。
李星任季轩打,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意。血液溅满他的脸颊,一张本来挺俊的脸蛋被砸得面目全非。季轩的拳头染满鲜血,可他像丧失了理智一般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混蛋在他没来之前折磨了他的宝贝随随,他的怨恨就得不到平息。
李星那欠揍的笑脸更是激发了季轩的深层怒意,他加深了每一拳的重量,以一种打残李星的决心来报复。没有谁可以伤害郝随,除非他准备好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你笑吧!你每笑一次,我就要白纱在监狱里痛哭一回。”
“季轩,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只要我愿意,白纱就得在那里残上一生一世!”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呵呵……你不觉得好笑么,李星?你折磨我的随随就理所当然,我报复白纱这个贱人就天理难容?你他妈什么双重标准?!”
“……”
“怎么?羞愧了?你也知道羞愧吗?你伤害随随不就是要我痛心么?现在,轮到我来加倍还给你怎么样?”
“季轩你……”
“一个贱人,一个疯子,你和白纱还真他妈匹配!”
“我不许你骂白纱!”
“你以为你是谁?”
“你……”
一直充当柔弱羔羊的李星开始反抗了,他奋起一拳,直逼季轩狠厉的眸子。季轩稳稳一闪,拳头擦眼而过。
反抗了才好!他就是要痛快地打残他!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腿,你踹腹、我灭根……打得不可开交。李星鼻孔一直冒血,眼睛肿得像枣子。季轩俊脸有些紫黑,下嘴唇处貌似出了血……
这就是郝姑娘刚刚拉完屎回来看到的第一现场!
再这么打下去,就算没出人命,恐怕两个男人也得二级残废。郝姑娘手也没洗,赶紧冲过去制止住两头疯狂的怒狮。
“住手!!!”
听到郝姑娘的声音,季美男瞬间住手,转过头激动地、不可思议地、庆幸地看着还算健康活兔的郝随。
“随随?是你……啊!”
去你妹的李大星,搞偷袭?擦你妹的不要脸!!!
季轩的右脸被狠狠甩了一拳,立马肿起来。郝姑娘看得心肝倍疼,连忙跑过去抱紧李星……?为毛是李星?
郝姑娘冲着有些受伤有点憋屈的季轩眨巴眼,季轩不解。郝姑娘怒吼:“你倒是快点打回来呀,别吃亏了……”
亏吃多了会肾亏……这是强哥常常耳提面令她的话。
季轩会意,甩出一拳正要逼近李星……李某人却狗血地倒下了。
李星体力没季轩好,怒气没季轩盛,几轮下来自然精疲力竭要晕倒。
季轩几步走过来,一脚踹开已然昏厥的李大星。
“哎呀,季轩,别……”
“别管他!”
季轩一把搂过郝姑娘,收腰、桎肩,向下轻轻一按,郝姑娘稳稳地斜躺在他怀里。季轩看着明显有些惊慌的郝随,轻笑一声,低头找到她的唇,柔吻覆上。
混合着些许血腥味的吻其实很甜蜜,至少他们俩人这么认为。郝姑娘伸出香舌,沾染女子独有的温柔,轻轻舔舐着季轩的伤处。
那么疼惜、那么爱!
季轩卷起她的柔软,探进她的唇腔,肆意地温柔地侵略着每一寸角落……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正文 【只余甜蜜蜜】倒数3
恐怕有三分钟之久,两人才结束了这个想念之吻。先尝点甜头,剩下的,回家床震时慢~慢~补。
‘酒足饭半饱’的季轩这时候才发现郝姑娘脸上已经有些淡的伤。
“是不是他干的?”
“嗦、嗦么?”
郝姑娘被季轩脸上忽然出现的狠厉吓到了,舌头有些打结。
“你脸上的伤,是不是李星打的?”
原来是问这个。
“当然不是,我脸上的、身上的伤都不是李星打的。”
“什么?你身上还有伤?”
季轩,急得呆,没顾场合就解开了郝姑娘的上衣。只是一瞬间的时光,郝姑娘就只着bra颤颤地伫立在寒风中。
还好身边唯一的第三者已经昏厥,不然你让她还怎么见人啊?
季轩的视线如传说中的X光,一寸一寸审视着郝姑娘的雪白肌肤。哪里有黑紫,哪里就有触摸。季轩心疼地轻揉着这些已经瘀黑的地方,薄唇凑上怜惜地亲吻着。
“不是李星,那是谁?”
“还不是甄嫔那个八婆!”
刚一出口,郝姑娘就顿感一阵杀气。第x感告诉她,季美男绝不会轻饶甄家了!哎哎!我不踢甄馆,甄馆因我被踢……阿弥陀佛……阿米豆腐……
郝姑娘穿好上衣,在季美男坚持的眼神下,将与甄嫔的恶战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那李星有没有折磨你?”
别开眼,郝姑娘决定说一次小谎。“……没有。”
掰正那颗心虚的小脑袋,季轩很严肃,“说实话,随随!”
“一点点……”
“……具体!”
“他、他他就只轻轻地踢了我几下,不痛的,真的不痛的!”
“随随……”季轩轻咬郝姑娘的唇,“别帮他,他不是好人,不值得你大人大量!”
“不是的!不是的,季轩!”
郝姑娘在季美男疑惑的神情下伸出右手,反复收缩、伸开五根手指头,是庆幸,也是感激,她的声音颤颤的、湿湿的。
“你知道吗,季轩……李星还不算太坏。如果他真的是十足的坏人,我的这根食指就没有了。要不是他还有良知在,你现在看到的随随就是残疾人了……”
季轩狠狠抱着郝随,心有余悸,难怪他刚刚在路上心痛得那么厉害,原来当时随随正经历着这么可怕的……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不,季轩,我没有怪责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愧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还好好的,在你身边。”
“……嗯。”
“听我讲完刚刚的经历,好不好?虽然过程并不快乐,但结局是美好的。我想你分享我的每一刻心情,因为你是我认定的一半,所以你注定要分担一半。”
“好,你说,我听。”
“刚刚……”
就在刚刚,当李星那把锋利的钢刀快要砍掉郝姑娘手指头之时,她突然喊出了一句话。不是急中生智,而是慌不择言。
“我的手指,白纱会还的。”
言下之意,你李星砍掉她郝姑娘手指头,没关系,监狱里的白大姐会还债的!
这种类似于摞狠话的威胁,却恰恰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之前好说歹说他不听,现在她慌不择言瞎说一通李星却轻易相信了。
看到李星稳稳停下了即将断指的钢刀,郝随总算松了一口气,谁料……
“啊————我的手!!!”
李星失神片刻,不小心踩在了郝随手上。擦你个妹的,不砍不解气是不?你还借机踩上了。
郝姑娘的鬼叫声惊到了李星,他慌乱地拾起郝随的手,目光仔细且着急地逡巡着。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忧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吧你?”
呃……
李星的歉意让两人都懵了……他这素在做神马?道歉吗?会不会有点假啊?
不自在地咳了咳,李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刚真以为砍伤她时那么内疚……一瞬间愧疚感骤然千万倍放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还好、还好。
庆幸、庆幸。
自己还没做什么必定后悔的蠢事来。
看出了李星的窘迫,郝随也不揭穿,只是肉麻地学着穷摇奶奶里面的调调言情着。
“李星,其实你不忍心砍我手指,对不对?”
“……”
“你心里充满着自责与羞愧,对不对?”
“……”
“刚刚以为真伤害了我的那刻,你心里没有快感,只要悔,对不对?”
“……”
好了好了,可以住口了,郝姑娘,你赢了,行不行?
“如果老天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一定不会选择抓我,”加强语气,“对不对???”
“不对!”
“呃……什么?”
“如果老天还要让我重来一次,我一定选择先封了你的机枪嘴!嗒嗒嗒嗒嗒嗒……一直说个没完没了,你不累么?”
“……不累……”
“你!!!”
李星无语地瞪了瞪眼,郝姑娘一无所觉。
OK,郝姑娘你真的赢了!
“揭发我的真实想法,你有那么暗爽么?”
“实不相瞒……有的。”
“你!!!败给你了……真不知道季轩怎么受得了你。”
“……”
当然受得了!但不是承受的‘受’,是享受的‘受’!!!
于是,李星解开了郝姑娘手腕上松得离谱的绳子,放她自由活动。
于是,憋了一下午的郝姑娘,找个荒凉的地方拉便便去了。
于是,季轩来了没见着她,就和李星这个硬嘴男人打起来了。
于是……
季轩全身僵了僵,亲吻郝姑娘玉指的薄唇颤了颤,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加震惊:“所以……随随你刚刚随地大小便了……”
猛骄傲点头,“是呀是呀!”
“……你还到现在没洗手!!!”亏他刚刚吻得那么卖力。
猛羞愧埋头,“是呀是呀。”
“哎,该说你什么好呢!”
季轩也不真的介意,将那双没洗过的女人手紧紧揣在大手里。温柔不断、喜爱不变……那是一种绝然的倾尽一生情爱的义无反顾!
“就说我……”不好意思地偷笑着,“说我变成猪头也是最美的吧!”
“呵呵……如你所愿,第一美猪头!”
“呵呵……”
夕阳已经只剩尾巴了,但残存的光线还是点亮了两人心中的方向。
就算光线很弱很暗,季轩(随随)的笑脸还是能够清晰地印在我的心尖,并且此生难忘、此生不忘!
‘乌拉乌拉乌拉……’
美国大片演得果然不假,警察都是最后现身的。英雄打赢了仗,警察来扫尾,可笑又最最真实。
郝姑娘拉着季轩的皮带,暗示:“季轩……”
季轩看了眼扯着自己腰部的白嫩小手,不怀好意笑道:“怎么?宝贝你这么心急?难道还想来一次车震?”
“呸!”羞愤轻唾,郝姑娘感叹默契很不给力呀,“我才没暗示这个呢!”
“哦?那你想说什么?”
“季轩,趁着警车还没来,咱们放过李星吧?”
“不行!”
义正言词地,季轩难得对郝随露出不赞同的眼神,“随随,不管他有没有良知,他抓了你威胁我,始终是个事实!事实,就算勉强磨灭,也会留下痕迹的。”
“……”So,重点呢?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如果仅仅因为没错到底就轻易原谅了他,那不够深重的教训势必起不了多大作用,你能保证他有一天不会再脑子充血做相同的事么?”
“……”貌似不能。
“惩罚是什么?惩罚就是用来改正错误的。不论是什么人,只要做错了事,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就像我上次自作主张要离开你,结果伤了你的心,更加倍疼了我的心。”
“……”
“就算今天放过了李星,他真知错了,必定会很内疚,没坐牢又怎样,窗外的生活照旧会折磨他的良心。还不如在法律的监管下真正改正,至少,那样他的心可能会好受点。”
“……季轩,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你其实是块做律师的料啊!”
“……傻瓜,回家吧?”
“嗯。”
季轩打横抱起郝随,稳稳地朝着黑色兰博基尼走去……
常子信指示着刑警们将昏迷的李星抬上警车,常子信愤愤道:“死小子,掠我弟妹?少说也要吃好几年牢饭吧你!”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昏迷’的李星悄悄扬起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
……季轩,谢谢你!能进那里陪她,其实不管多久,都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
季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李星所在的警车回眸撇嘴痞笑:无所谓……我乐意看到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季轩,你在看谁呀?”
郝公主不满有人抱着她心却飞到了喜马拉雅,不客气地戳着季轩的胸。
很邪气的湿吻覆过来,季轩在她耳边低语,“你刚刚戳了我,今晚,换我戳……”
“嘻嘻……坏死了!”
……
三日之后,法庭宣判了李星、白纱等人的刑。
众人都满意了,唯独白大姐。
郝姑娘当时去听审了的,白大姐那日给她最深的印象就是那狠毒怨恨的一眼(对她),和那别有深意的目光(对李星)……
这是他们的故事了,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吧。郝姑娘咧嘴笑,自己该在意的应该是半个月后和季轩的别样婚礼吧。
正文 【别样蹦极婚礼】倒数2
季轩放大假了,常裳的一切全部丢给常老哥。郝姑娘作为准老婆乖乖地跑去常裳帮他跟大伙儿宣布喜讯……其实,是宣誓主权来着。
“好啊,小黑马,你瞒着大伙儿竟然跟总经理好上了?”
“……”
素滴素滴,我们偷偷好上了。
“就是!真令人伤心,我本来还想追你来着。”
“嘘……”
三信哥,小声些,小轩轩听到了会吃醋滴。
“小黑马你这匹坏马,为毛抢大家的总经理?没了总经理,你叫我们这群剩女的心往哪儿搁啊???恨你恨你恨死你!咒你拉屎老没纸!!!”
“……”
好毒啊,公关姐姐们。
半个小时后,熟人们总算放过了郝姑娘,唯独……
“扇子姐姐呢?”
“扇子姐在洗手间里!”
“哦……”
郝姑娘进来洗手间,站在扇子姐姐最爱的那格,轻敲厕门。
“扇子姐姐,在不?我是小黑马。”
‘吱呀———’
扇子姐姐推开门,眼红红地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夹杂着洋葱胡豆的屎臭味。郝姑娘闭息,几秒便憋红了小脸。
“小黑马?”扇子姐姐洗了洗手,对着镜子里的红脸黑马发问,“你真的要跟总经理结婚了?不是蒙人刺激人的?”
“那是当然!”
“既然这样……”
扇子姐姐从棕色bra里掏出一本有些褶皱的书……书?!她要做什么?!
“这本书,就当是我送给你和总经理的结婚礼物吧?”
擦擦擦!!!一本烂书,扇子姐姐你居然好意思送出手?
“什么书?《金瓶梅终极版》么?不够激|情我不看哦!哎呀……扇子姐姐你为毛敲我脑袋?很痛!!!”
“《金瓶梅》《金瓶梅》《金瓶梅》!!!一天到晚你就只知道《金瓶梅》!你可耻不可耻、羞愧不羞愧啊?”
“呃……”都有点儿。
“作为一个重口味女人,你居然只偏爱《金瓶梅》,你对得起《□》和《赤*祼羔羊》么?”
“我对、对不起……”
“算了,你也是个要结婚的人了。懒得跟你说太多,反正总经理一定会在你初夜教会你的……哎,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啊……”
“……”
她要不要告诉扇子姐姐,其实她已经不是……
“看看书名!”
“哦……蓦然回首……暴丑?!”
“嗯,怎么样?喜欢吧?”
“《蓦然回首…暴丑!》这本书是专门研究丑人的么?为毛给我看啊?明明知道人家是外貌协会滴骨灰级长老……”
“呸!暴丑是指‘惊讶’,不是皮相长得丑,OK?你个望文生义控!!!”
“哦,那这本书……?”
“这是我观察你跟总经理好几个月,打听你们多方消息和兴趣,以此为原稿,托网上一个作者加写的网络小说。”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我和季轩是这里面的主角?”
“不错,你不信自己看看。”
郝姑娘随意翻了几页,果然比比皆是‘季轩’‘郝随’等字眼。
郝姑娘兴奋了,自己也成剧中女主了,呵呵……不对!刚刚扇子姐姐蹲在里面大半天不会就是在看这书吧?那她为毛红着眼睛?难不成她和季轩被写成杯具了?
“扇子姐姐,你刚刚在看暴丑是不是?”
“没错啊,漫漫蹲便无心听歌,只好看看言情打发时光。”
“那你刚刚眼睛怎么红红的?不会是书里的内容太……”悲惨了吧?
“当然是啦!”
扇子姐姐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有几滴溅到了郝姑娘嘴里面。郝姑娘还没来得及吐,它已经彻底溶进了唾液……呕,想吐……
“呸呸……呕……你认识的那啥作者?怎么净写虐文,讨厌死了!还是我和小轩轩的版本,恨死她了!!!”
“小黑马,你恨就恨呗,干嘛‘呸’人家?还表现得很恶心人家一样……人家随深浅可从来不写虐文,只写哈皮文。”
“那你为啥哭?”
“我那不是感动的么?里面有些情节太深情了,我感动到妒忌了。”
“真滴?”
“骗你我的话我掬花自爆!!!”
“呃……相信你了。”
郝姑娘捧着暴丑蹲在厕所一角慢慢看着,扇子姐姐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郝姑娘看得很欢,也许是因为主角是自己,所以就算作者文笔一般般她还是很带劲儿。
一个小时后,郝姑娘终于看到结局部分……
“诶?怎么没结局?”
郝姑娘反复翻了几次,发现就是没有最后几页。仔细一看才晓得,不知道哪个瘟神把那几页撕掉了。TNND,关键部分啊关键部分!
一生气,膀胱就胀胀的。郝姑娘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蹲进了扇子姐姐的那格……却看到,马桶下面没被冲走的纸张有些面熟。
“那、那那……那不是暴丑的大结局么?”
凑近马桶仔细瞅瞅,果然是!!!
“啊!!!该死的黄扇,你为毛拿大结局擦屁屁???”
此时正在办公的扇子姐姐,突然朝着打工妹小张说道:“小张,记得到厕所里补补卫生纸,刚刚我进去时看见没了。”
“哦,好。”
……
十五日后,A市弯峡常裳名下蹦极营。
“季轩,今天不是咱俩结婚么?咋一个来宾也没有?而且也没有酒店鲜花和漂亮的袈裟……”
“是婚纱!”
“哦,对,漂亮的婚纱。”
郝姑娘的脸十足一个‘囧’,真委屈,《蓦然回首…暴丑!》里面,他们俩的结局很浪漫啊,咋现实生活中……别说浪漫了,连浪费也谈不上。她好想奢侈一把的说……结婚了,不花花钱哪儿行?
季轩高深莫测地笑着,在脑袋上严严实实地套了个麦克风。走到蹦极开关处,按下一些郝随看不懂的键,缓缓在身上套蹦极必备装备。
“随随,我想给你一个只属于我们俩的婚礼。这里是咱家名下的地盘,今天之内我不会让人任何进来打扰我们的。我希望你今天觉得婚礼很别样,也很难忘。”
“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撇撇嘴,郝姑娘意兴阑珊,“待会儿是多久?”
她可不喜欢运动了,最最讨厌那么恐怖的蹦极了。真吓人!尤其是她这种恐高恐到内分泌失调的人。
沉默三秒,季轩检查完一切。抬头露出狡黠一笑,有点勾人的味道。
“马上……”
“啊?什么?啊!!!季轩你干什么???”
当郝姑娘意识到季轩在做什么之时,季轩已经纵身往下跳了。郝姑娘几步跑过去,紧急刹车,趴在边缘地点挪出半只眼睛看向深深的下面……
哇呜呜……真滴好高!!!
“季、季季……轩轩……你你在干……干干干嗦……嗦么?”
郝姑娘牙齿打颤,舌头打结,声线不稳,声细如蚊。
“郝随随随随随!!!”
四面八方传来应该正抵达谷底的季轩的声音以及回声……?不过,这四面八方是咋回事???
原来是那些喇叭,原来是那个麦克风……郝姑娘环视四周后有些了然。
“什么么么么么……?”
“郝随,你愿意接受季轩成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上帝的法令与他同住,与他在神圣的婚姻□同生活吗?并承诺从今之后始终爱他、被他爱、快乐幸福地接受他的关怀,至死不渝?”
季轩说完这句话,身影几乎已经蹦到了上面来。郝姑娘看着一闪而下的季美男,心中感动万千,极其河东狮地狂笑着:“我愿意意意意意!!!”
“那么……季轩你呢?你愿意成为郝随的合法丈夫,按照观音菩萨的西经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嫁娶□同生娃吗?并承诺从今往后钱归她管、债归你扛、嗳嗳动作任她选、快乐幸福地接受她的爱摸,至死不渝?”
“呵呵……”谷底位置,季轩抒怀大笑,“我愿意意意意意!!!”
“那好,我宣布我们成为合法夫妻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
“可以了!”
“……”
“季轩?真的可以了!”
“……”
“季轩?”
郝姑娘有些奇怪,咋季轩突然失了音呢?怕怕地而又执着地朝着下面一看……哇塞!!!哇塞哇塞!!!
季轩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下面脱了蹦极装备,英姿勃发地站在缓缓上升的升降机上,手里捧着一束不知道打哪儿摘来的火红玫瑰深情凝视着她。
升降机不断上升着,季轩的视线却丝毫没移开过。郝姑娘看着这幅如谪仙般的美男图,心头激动万千,口水迅速分泌出,又被吞下。
升降机终于与地面衔接住,季轩慢慢走过来,一步一个神圣,一步一把深情,一步一个心跳……郝姑娘的心跳。
季轩来到郝姑娘跟前,在郝姑娘的注视下慢慢半跪下去……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可以换来随随做我老婆,我宁愿不要黄金!”
太TM煽情了!太TM兴奋了!
郝姑娘颤抖着手接住季轩手里的红玫瑰,悄悄数了数……五朵?
不错,只有五朵玫瑰,只是这玫瑰个头比较大,看起来像挺多的。
“季轩,你好吝啬,才买了五朵。五,花语是什么呀?”
“1生1世只爱郝随1个,只娶郝随1人做老婆,只要1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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