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上挑,高挽的辔发束带立断,瀑布似的乌黑长发泻满削瘦双肩---展昭一僵,秋水般映目的刃光已至喉下凹处---
赵靖目中光焰顿炽,邪佞笑意涌现,剑锋斜斜下指,展昭胸前凌乱的衣衫,咝然裂向两旁,胸膛中央,一道红线,鲜血丝丝泌出,流过他水色而微颤的肌肤......莹麦的肌肤,鲜红的血色,混昼的火光,竟交织着一幅惨绝凄艳的画面。
赵靖的手竟抚了上去,肆意揉捏游走。
脑中轰然一声,展昭挣动起来,链索竟也簌簌作响---
“赵靖---!我不会放过你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动作一顿,阴笑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不错!你里通外国,早生逆反之心---那赤龙教分明是你一脉,何必在此惺惺作态?!我展昭尚有一口气在,势必不会与你罢休!”
手指轻拂上展昭因激动而红晕遍布的脸颊,如羽刺点咬住他耳垂,一路啃噬向下,口中吐出话语却如旱雷乍闪---
“哦?也包括那女人手上书信?放心,本侯做事有分寸得紧---并非我亲笔所书,是我通敌卖国你又能奈我何?”
“你---!”
“---想激我杀了你?早了点,等我享用完了,本侯会送你跟白玉堂一道去---!”
在身体上游走摩挲的手如毒蛇般如影随形---展昭心内却是空前黑暗,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呛咳声中身子禁受不住的软倒,再次晕迷过去---
安抚史府邸。
整整一身狼狈,王大人暗自咒骂着走进内室---早知如此棘手,便不接这差使,升官发财固然重要,那开封府又岂是善了之处?别说那包拯在外未归,只这个展昭---叹口气,那太师府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揉了揉眼,莫非自己眼花---
没错,太师椅上确实坐了一人,白衣飒飒,暗淡影色下疑为鬼刹---
一日之气尽皆撒出,气冲牛斗大喝一声---
“何人如此大胆,敢私闯本官府邸,你不怕---!!!”
倏然噤口---明晃晃冷灿灿的银光架在自己颈上,顿时声若寒蝉:“你,你---来人,快来人---!”
“不用喊了,你那些个酒囊饭袋已被我摆平了---”白衣人断叱一声,冷厉的目光射过来:“白某今日前来,只问你一句,展昭是否关押在你所辖之处?”
打个寒战,却仍壮了胆子道:“大,大胆刁民,公然私闯官衙,过问朝廷之事,该当何罪---!”
“别说你小小的一宪之司,便是当年骠骑大将军涂善的兵骑马将,我白玉堂照样水里来火里去,履血如夷,安然无恙!”
“你是--白,白玉堂?!”一ρi股坐在椅上,再不敢妄动---那庞奇大费周章欲置死地的煞星,怎,怎地到了这里?!
“王传升,经略安抚史司,一妻三妾两个儿女,还有一个长兄和老娘现居杭州老家---你为官十一载无何政绩,现在又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你说---你该不该死?!”冷森森地话语吐出,白玉堂面上杀机已现。
“好,好汉饶命---我也是迫不得以,为庞奇和永安候爷所逼。那展昭虽受重创,酷刑下仍不失侠义风范,本,本官也甚为钦佩---”身家老底皆在人手,保命情急之下竟顺嘴便说,却未瞧见白衣人已然面色勃变---
剑眉倒竖,煞气满面,森寒宛若摄魂阎罗,步步逼来---
那王传升竟张口结舌,窒闷凝结四周,动也不能---
‘砰’一声木屑四散,四方漆桌却是被他一掌击碎,轰然倒地!
“你听着,既为你所辖之监,你应知如何行事---今日我在此立誓,展昭如有不测,我必将以血还血,血溅五步!若有违此诺,我白玉堂有如此物,誓不为人!”
--深吸口气,眸光略沉,邪魅俊容似有所思。
蓦然转身,望着如惊弓之鸟的人一字字道:“你一家十五口的身家性命暂且记在帐上---我还有事要办,你好自为之---”
“是,是---!”几乎匍匐于地,哪里还敢有半个不字。
“白玉堂一向言出必行,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声犹森森在耳,人已踪迹不见。
怔了怔,王传升如梦初醒般激泠泠一个哆嗦,再支持不住一ρi股坐到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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