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展某交过手的人,展某都不会忘。”话锋一转:“无论阁下是谁,都希望你小心行事,莫负---咳,咳---”心中一阵烦乱,好多事涌上心头,似理不清却又隐隐明了,伤痛乘虚袭来---
“这点无须你费心---”黑衣人冷冷一笑,向外走去,却又回身,射向展昭的目光闪烁:“倒是我小瞧了你---就此别过!”
见展昭口唇青白,呛咳不止,竟有血丝自唇角蜿蜒而下---白玉堂一惊,顾不得其他,抱住便往外疾冲,脚步却倏然而止---
黑衣人自门口缓缓退了进来,门外逼进三人,中一人白衣血绣,神态狞厉迫人,正是赤龙教主姬北残。
“你是谁?”
“你又是谁?”姬北残阴笑,掠过蒙面人看向展白二人:“两位终于齐了,很好,很好----”
最后一个好字甫一出口,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便向白玉堂击去。另两人却是攻向展昭。
白玉堂领教过他掌力的厉害,足尖着力,飘身后退,画影凌空暴旋,有如流光直泻千里,势不可挡,亦是全力抵御----
殊不料对方一掌既出,身形已抢到离他三四步外,又是一掌挥出,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的压将过来---
只一瞬之间,白玉堂便觉气息滞窒,不能正面挫其锋,画影斜斜挥出,又蓦然倒旋,整个身躯平射而出凌空滚动,银色冷电劲力四溢,尖啸如泣,自对方胸前滑过,被其掌力偏势一触,但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
一旁伤重的展昭更是左右支绌,情势危急----
高手相斗,适时而动,分厘必争,白玉堂心神微分,已被对方劲力拂过中庭|茓。姬北残亦为一惊,本以为全力施出点中他檀中|茓---此|茓乃气海,百息之所会,一指既着,立时气息闭塞,不料竟被他逼开无法顾及。饶是如此,白玉堂仍感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
展昭大惊,前敌攻到已是力不从心,却见两人眨眼工夫,栽倒眼前---却是一直做壁上观的蒙面人猝起发难,出式暴凌突兀,是以一击得手。
“谢了---”话音未落双腿|茓道已被他封住,心中一凉,惊道:“你做什么?!”
“哼哼---当然是救你,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蒙面人不冷不热,反手拖起他,伺机而行。
“白兄形势危急,我---”见白玉堂一口鲜血喷出,展昭面色大变,咬牙道:“你要走便走,解开我的|茓道!”
“他的死活与我何干?”蒙面人冷笑,却不防臂下的展昭左手当胸击来,大怒中扣住他手,不料接来又是倾力一撞,登时倒退几步,胸前剧痛---
“不知好歹---我已尽力,是你自己找死!”眼神变换,终恢复漠然,瞧了眼伏卧于地的展昭,甩袖掠出---
姬北残抹了一把胸前血珠,狂笑声中四掌连出,趁白玉堂内息未提,制他死命!
白玉堂画影脱手,一时竟挣扎不起,陡见眼前剑光如虹闪过,却是展昭接住画影,迎上蓄势待发的姬北残---
就地翻跃,足尖挑起墙角的湛卢,势如流星猝然旋回,看清时剑逝却猛然收止---
“怎么,锦毛鼠不是一向狠辣乖张么---舍不得下手了?”姬北残一手扼住展昭拉到身前,一手拔出刺入左肋的剑,点|茓止血,顺势横在展昭颈上,阴笑连连:“果然是情深义重啊,哈哈哈......”
看看自己身上所伤,抬首又见白玉堂提剑逼近,眼神定定,似欲博命----
“你不想要他的命了?!”
心神一颤,歹毒之色浮上,姬北残瞟他一眼,手指拂过无力站立的展昭颈侧,下划止胸前,意有所指的低语:“也是,候爷用过的货色,白五爷怎么会看在眼里呢?!”
手下用力一扯,本就零落的红衣更是不足蔽体,肌肤所露之处除旧伤鞭痕外,赫然夹杂浓淡不一红淤青紫的印记,在他白皙麦莹的肌肤上分外醒目---
白玉堂如噬雷击,脑中轰然一震,双拳握紧,下意识看向展昭,却见他黑发散落遮住了大半面容,看不清表情---只是手指蜷曲,身子似在微微抖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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