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一夜雨涨秋池,落木萧萧,瞬息几重换变。
二人行至城中,却发现气氛大不相同。城门守卫换了人,街巷内多了巡逻卫队,看服色竟是正军统饰。来往间齐整有素。展昭心内一紧,二人对望一眼,加快了步子。至弯巷拐角处,绿影一闪,却是兰若---
“五爷,展大人,城内果然有变---今晨卯时,御营军围了候爷府,封锁极严,详情根本无从得知。”
“什么?!”展昭一震,心下疑虑不定“这么快!皇上难道----”
“那也未必---”白玉堂眼神一闪,接口道:“说不定是有人先有动作---无论如何,看看便知。”心中却知,若真有变化,此事须得暂且放下---看这猫儿锁紧的眉头,恐怕心思早就飞了。遂按了他手,悄悄一攥----
看他一眼,展昭点头,又向兰若道:“劳烦姑娘给开封府捎句话,我和白兄安然无恙,请包大人他们放心。”
兰若臻首轻颔,目注二人在薄薄晨雾里联袂行远。
自入了宣德门,一路上展昭不露声色细细观察,已遇见枢密司,吏部几位大员匆匆落轿---未至后殿,迎面撞见李公公急急奔来,一把将二人扯住---
“哎呦喂,可急死咱家了---您二位怎么才来呀。太后都等急了,一直问着呢!”
二人吃了一惊,那李公公却不容分说,一径拉着两人去了。进了后殿,见太后正端坐在上,难掩怒容---底下几个太监宫女跪成一团,伏在地上。
未待李公公开口宣禀,太后已然发话:“哀家找你二人,是有要事相商---不必行礼了。”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方叹道:“如此看来,你二人也是未见到灵儿了?!”
语中难掩失望,此言听在展白二人耳中皆为一震!
“太后,公主她---”
“让这奴才说吧!”
一名小太监抖着爬出,哭丧着脸道:“昨晚公主嚷着要出宫,说是去给白少侠帮忙。小的们好歹劝下了---哪知今个儿早上起来,就发现公主不见了!太后,公主一向花样儿多,小的们有几个脑袋也拦不住啊---饶了小的吧!”
此人展昭认识,是赵灵的贴身内侍小安子。见他眼神躲闪,只与几人不住磕头。心下思量,却向太后言道:“太后息怒---事已至此,责罚他们亦无济于事。当务之急,寻回公主要紧。”
“这正是哀家找你们的用意。若是以前,哀家不至于如此担心---”言止此微微一顿,凤目扫过二人,转向跪地之人---
“这几个奴才委实可恶,连个人也看不住---唉,昨日回宫后灵儿就避而不见,也是哀家疏忽了,竟未前来探望。就先饶了你们!退下吧---”以手抚额,挥退几人,望向展白二人时面色肃然。
“想必你二人也知道昨夜京城里出了大事,皇上此刻正为国事烦扰。哀家不便置喙于政,却不能让家事分了皇上的心---这节骨眼上,也只能自己着急。”
展昭明白她的意思,遂踏前说道:“太后放心,我二人会严密行事,务必尽快将公主寻回。”
“好---哀家一向信的过展护卫。”太后点头,话锋一转:“白玉堂,你与灵儿虽是礼未成,名未就,但此事多多少少与你有关---你昨日一去不归,却也太过了些!不过,想来你在外头也不是浪得虚名,找你办事应不算找错---”
“灵儿若得平安回来,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凤目微抬,扫向白玉堂---白衣微微一动,扬眉道:“请太后放心。”敛目间若有所思,却是字字如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