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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和蔼地笑了笑,“趁着良辰吉时,今日事,今日毕!再好不过。来人,赐酒---”

拍拍手,小太监端着金罩托盘上前,两盏明晃晃镂云玉杯晶莹剔透,晕黄酒液打着旋儿轻晃出醇香四溢,光凭这味道,白玉堂便知是经年佳酿,宫内的酒不曾喝过,想来必不会差。

太后端详着两人,眼神忽然锐利,“你们江湖人本有江湖人的规矩,可这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既然入了官门,须知有些事情,哀家也是不得以而为之。”

白玉堂见她话锋一转调了个头,不由挑了挑眉,正对上那双含威不露的长挑凤目,盯着他道,“白玉堂,你出尔反尔,回拒天子赐婚有损国体颜面,这宫里也不必呆下去了。喝过这杯酒,算尽了哀家的谢意,此后婚事作罢,但你要削去官职,贬为庶民!”

白玉堂一怔,心中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我!这官不做最好,倒也合他心意。但只有他拒别人,没有别人拒他,心里到底有丝不屑,不过失几分面子,得了只猫儿,这帐怎么也划得来,简直是求之不得---

他伸手就接,眼前红影一过,身旁人动作比他还快,已稳稳接过两杯酒,袍袖轻掩间,递过一杯,自己亦举杯言道,“多谢太后。”

这猫儿,竟比五爷还要心切,八成是期望已久也自情急了,看回去怎么消遣你!

“谢太后---”

嘴里应着,心中顿时愉悦十分,酒杯送到­唇­边,若无其事如品味般嗅了几嗅,已知道是没有搀杂之物。起手喝­干­时没忘飞眸示意,提醒那猫注意杯中物有无不妥,展昭回他一笑,仰首喝下。

两人同时控杯,滴酒不剩。

齐昆垂了眼皮,紧锁在两人手上的眼神敛下。太后­唇­边笑意隐现,亦兰指微勾,饮­干­手中酒,目光扫过两人,变了冷然道,“一码归一码,现下两清,哀家不欠你们,你们也不欠哀家。”

白玉堂微微提气,自觉并无什么不妥,瞥了那猫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放了心。此时听她话既如此,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干­脆道,“白玉堂,展昭告退---”

“恩。”太后挥挥手,象是乏了,并没有抬头。

小太监打开房门的刹那,白玉堂如释重负,本以为今夜太后本就是冲着他来,不会轻易放过,如今看来,盘旋多日的问题终于解决,又误打误撞地‘罢’了官,如同去了枷锁镣铐,望着门外满天星光,胸中难免雀跃不已。

甚至,一踏出房门,他便悄悄握住了展昭的手。

杯酒却没暖过这猫的身子,仍旧手指冰凉,但却回应般紧紧反握,紧到有些发疼。他微感诧异,在外头的场合这猫什么时候如此主动过?忍不住想出口戏弄,却发觉身边人越走越快,几乎是有些急。

“猫儿---”

白玉堂看他一眼,月华如水映照下,雕刻般侧面竟朦胧着白到透明,没有什么表情。他心中一悸,眼神下意识扫过四周,宫灯四散摇动,烛火在秘道树影间明灭,影影绰绰风声闪过---

他眸光一沉,喉头倏地发紧---

冷月已出,斜斜挂在天幕边际,并未到圆时。初入夜,风就起了,越过几重院墙翻卷而来,到了空道上便越发地尖。

几墙之隔的大成殿,风就没有这么利。

殿内虽有宫人进出,却相当寂静有序,李公公匆匆踏进,赵祯正在内室更衣。

“今次的祭月大典,朕不想费许多事了,简单些好。”伸了双臂,宫娥灵巧地穿绕着,为他整束衣冠,“太后那里有什么说的没有?”

“奴才没来得及问---”

“恩?”赵祯挑眉,“怎么?朕不是着你去问了吗?”

“太后正召见齐昆商议要事,奴才没敢进。”

“下去下去!”赵祯瞅他一眼,挥退宫娥,自己拢拢袖口,哼了一声,“说吧!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太后今夜要诛杀白玉堂!”李公公觑着脚尖,小声答道。

赵祯听了,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来在狭小的斗室里慢慢踱步。

李公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步子,他长年做赵祯的贴身内侍,心思甚密,对这皇帝的­性­子常能揣摩着八九不离十。早年他也曾见过真宗皇帝,先帝秉­性­急躁,在接见大臣时有时一边徘徊一边想事情,往往快捷地踱步思索。仁宗不同,任何时候见他都是一副雍容大度的神气,端凝而坐,听底下议事或是看奏折,有时一个时辰都不动。今日竟一反常态绕室仿徨,可见心里极不平静。

正思量着,赵祯已在门口站定,望着东半天层层叠叠的翌云,­干­涩地问道:“展护卫现在何处?”

“奴才去的时候,不想在庆宁宫廊外瞧见一个人,看身形好象是展护卫---”他略一寻思,“那人看样子是跟着齐昆悄悄进去的。”李公公看了眼皇帝的脸­色­,垂首又道,“因为太后还没有宣召他,奴才猜想许是奴才认错了人,那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不过,老奴总觉着不太对劲---”

“说!”

“老奴看齐昆出门后瞧着人走的地方看了一眼,那神情好象...”他回忆着,疑惑地道,“好象早知道有人跟着他。”

赵祯皱眉,走了几步,目光霍地一跳,闪念间猛然醒悟,脸上血­色­尽失!“齐昆这个奴才!”他咆哮着停下步子,一拳擂在御案上,失神道,“太后她,她想杀的,不是白玉堂!”他从牙逢中挤出这几个字,后退几步,脚下已然有些仓皇。

母后---母后---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的这么绝?!为什么为什么---!!!

冥冥中似已触到什么,却不能去求证。

呆了一呆,才如梦初醒般摔门而出!

“皇上,您这是---您加件袍子再走啊!皇上--”

李公公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跟上,皇帝大步出了殿,夜­色­下居然有些慌不择路。在花池边一个踉跄,差些被绊倒在地---

“皇上,您小心!您万金之躯啊---”李公公带了哭腔,赶上去扶他,皇帝甩开他的手,喘着粗气急急走去,身影很快没入前边宫灯难以照到的暗夜中。

---待续

浣溪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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