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下章一定封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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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明月明月。争奈乍圆还缺。千里清光又依旧,奈夜永、厌厌人绝。
两人刚刚步出宁庆宫没几步,白玉堂就嗅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警惕之心大作。
在看到展昭的侧脸后, 更是隐隐感到不妙,一把拽住他刚要发问,身边之人脚步嘎然凝止,面色惨白,他大惊挽住,“猫儿,你怎么了?!”
展昭嘴唇翕动,口中却说不出一句话,想走亦迈不开步子,脚下如同钉住一般,瞬息之间面上便笼了一片青白之色!兀自僵立的身体被白玉堂一碰,登时仰面摔倒!
“猫儿?!”
突如其来的噩变让白玉堂怔了一怔,急俯身查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几是魂飞魄散。想握他的手,才发现展昭紧紧抓在胸前衣衫上的手指竟然骨节虬弯青筋扭曲,不知道忍受着怎样的非人之痛,痛到半句话也未来得及说,人即刻就已呈现意识模糊的状态。
脑中轰然一声响,片刻之前心愿得偿的喜悦化为乌有四散崩离,心脏刹时停顿!
倾身抱住展昭,只喃喃唤着,“猫儿,起来…猫儿…”
展昭张了张口,竟无法答话。两眼直盯盯的看着白玉堂的面容,好象能把他印在脑子里一般。他全身僵木,心里却是清明的,有个声音一再催促着自己,赶快起来,不能倒在这里!一定要走出去!
想伸出手去,周围的一切却都在模糊跳跃,就连眉目如斯清晰刻在心底的那人,也在眼前游离---
白玉堂死死抓住他,“展昭!展昭—你醒来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一时口不择言的吼叫着,心中的裂痕一点点扩大,漫天的黑暗夹杂着冷风向他舞来。
搂着宛若没有知觉的展昭,从地上跪着起身,茫然走了两步,又站在原地。
他头痛欲裂,不知怎么脑中就突然浮出包大人的话:官场与江湖一样,并非朗朗乾坤…牵涉宫廷之事,切不能单以江湖人习性度之。
啊…嗬嗬嗬嗬嗬…
笑声惨然如泣,可笑我白玉堂英雄一世,竟然在这关头上瞎了眼!让这些狼心狗肺的畜生钻了空子!
---猫儿,是我太粗心了,来时你的手那么冷,我竟没有发觉!
我白玉堂竟然幼稚如此,一味偏信了这大宋的朝廷…任你披肝沥胆功在社稷又如何?任你忠直办差劳碌度日又如何?任你在乱贼蹄下救了皇室血脉又如何?!…
他心中直如翻江倒海一般,双目血红如疯似狂,缓缓放下展昭,猛地转身---
寂静而气象万千的宫殿中,那修眉善目的太后千岁正从道路正中央的红毯上踏过,冷冷的看过来!
“老毒妇!别以为我不敢…!”白玉堂咬牙切齿,理智尽无,手中剑刷地向前一指,直奔太后而去---“别以为我不敢!”
“白玉堂!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谋刺鸾驾!”齐昆急忙护在太后身前,一呼而出的御林卫士团团围在殿前。宫墙,树梢,廊沿,无数冷亮的箭头泛着黑幽幽的光芒,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对准了他的身体!
白玉堂早不在乎其他,“仓琅”拔出手中剑就要扑上!
“住手!都住手!”
一声怒喝让众御林一惊,纷纷退让,太后的脸色变的更是难看。
只见赵祯越过人群走出,神色惶然,发丝凌乱,两眼只盯着白玉堂身后之人,喘息甫定地慢慢走近,颤声唤道,“展护卫—”
他刚想伸手,“铮”地一声画影就直向他咽喉刺来---
“皇上--!”太后尖呼一声,肝胆俱裂几乎栽倒,御林们如梦初醒般围上来,却是晚了!
然而骇亮的剑尖就停留在皇帝的喉前。
---只需轻轻一递,天下大乱。
白玉堂的剑甫一出鞘,手臂就被人拉住,回头时心神俱震!
—是展昭!
刚才还意识昏沉奄奄一息的人居然在向他摇头,颤微微的艰难站起,全身的气力似乎都集中在握住自己手腕的双手上---
“玉堂…我无事。我,咱们走—”
白玉堂心中大恸,却愤恨不甘。狠心挣开,想再次挥剑!展昭一个趔趄,还是执拗的箍住他的手。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颤抖如风中落叶,胸前大滩血迹刺痛了白玉堂的眼,维持着举剑姿势的手臂一软,画影几乎跌下!
“走!--走啊!”展昭始终不松手,仍是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竟一片从未见过的恳求之意。在这种目光下,白玉堂胸口急遽起伏,凌厉的薄唇竟也因情绪剧烈动荡而微微颤抖着,双手也掐出血来。终是,如木偶般挪动脚步。
展昭的眼神终于移到赵祯身上,可他已没有力气说什么。赵祯看着他,伸着的手终于慢慢缩回,黄袍一挥转身吼道,“滚!都给朕滚下去!”
一改平日温雅模样的暴躁帝王,让蓄势待发的众人呆若寒蝉,进退无措!
展昭这才出了一口气,强撑的身体顿时摇摇欲坠,重量几乎全部移放在白玉堂的臂弯里,他咽下一阵阵涌至喉边的咸腥,用仅余的力量紧紧握住身边僵硬的手臂,一步步拉着他向外走去。
齐昆挥了挥手,严阵以待的人群立刻分开一条甬路!他们手中的兵刃却丝毫不敢懈怠半分,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白玉堂手中,那柄已经出鞘的银白夺魄的画影剑---
然而白玉堂一手持剑,一手扶住展昭的身体前行,终没有回头。
赵祯失魂落魄,胸中嘶吼着烧到心神欲裂,几欲张口,也叫不出半声!
月光拉长了两个人的影子,渐行渐远---
周围的御营何时撤走,他竟也不知。
“为什么?”
一切空寂下来,他才木然转身,盯着他的母后开口发问。也许,答案早已知晓,但此时的真龙天子却早已方寸大失,挤到唇边的只余这一句。
太后岂会听不出他口气中的阴冷怨愤,她叹了口气,幽深的大殿之中略显瑟缩凄凉的皇帝背影却教她心头一堵,颜面立时凌厉起来,“区区一个四品护卫而已,就值得皇帝你惊慌失措,如此君体尽失,一路奔来找哀家兴师问罪?”
赵祯没有回答太后句句矛头鲜明的质问,罗唣上千句万句,无非还是向他印证,若非自己的错爱,展昭断不会遭此横祸!他怎会忘了自小抚育自己的这位母后,当年的手段何其狠辣?
果然…果然是朕…害了他!
兀自喃喃着,身子一晃,痛彻心扉之下竟自仰首呵呵大笑!堂堂一国之君,不过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将心思忍了再忍,遮掩粉饰,小心翼翼。却仍不容于天下,终还是落得个情意付诸东流,眼睁睁看所爱之人死于非命!
心头的苦楚不甘让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刺耳无比。
“你!”太后睹之心寒,随即勃然大怒,她走到皇帝面前,浑身战抖,“你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
痛心疾首之下转而追问,“昨夜宴后,那白玉堂在内苑因何事与你僵持?!…堂堂当朝天子,竟为了一个男人跟亡命之徒赌上性命!”
赵祯的眼神骤缩,视线终于冷冷投注到齐昆身上。
一直跟在太后的齐昆机泠泠一个寒蝉,未敢抬首,也知落在自己头上的目光何等模样。作为皇上的贴身影卫,亦是唯一早就知晓赵祯心思的人,今日却…从头到尾,都脱不了干系。他当然可以想象自己明日的下场,早已手足冰冷,后背湿了一片。
“你不用看他!”太后面无表情,“皇帝以为没有这些奴才,哀家就只剩下昏花老眼了么?”
看了一眼僵硬的皇帝,激动之色渐去,语气亦柔软了几分,“自己儿子的心思,为娘的岂会一点不知?…你几次三番想调展昭入宫,就算是在外头,还要派自己的贴身奴才处处护他周全…对了,皇上早有诛白玉堂之心吧?那日白玉堂为救展昭闯宫逼驾,皇上应是已有所预料,不然怎么会遣暇眦必报的典沛当值?可皇上还是犹豫再三,非但不动他分毫,还要将自己的亲妹子送予他?!”
太后历历数来,面罩寒霜,继而盯住脸色变幻不定的赵祯,“儿啊,你若是一时贪新也就罢了,历来君主王侯哪有没点风月韵事的呢?!可你—却为他做到这等程度,可谓费尽心机啊。”她咬牙冷道,“吴王亡国为倾城。我大宋天子竟为一个男子神魂颠倒,岂不贻笑天下?如此惑乱君王之辈,不除他,还能除谁?!”
赵祯呼吸粗重,一句句点破他心中之事,胸中如惊涛骇浪起伏不定,太后却步步紧逼,厉声追问,“或者…皇帝是想效仿那汉哀帝名留青史,还是,展昭他肯做豢卧于寝塌之侧的董贤?!皇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这一问犹如当头棒喝,击的赵祯呼吸一窒,冷汗津津一步步后退,终于无路可退,扑通跌坐于龙椅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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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浮玉,正月满天街,夜深如墨,凉如洗。
踉跄穿行在街道中,施尽全力的白影状若疯癫,举步惟艰。
平日里意气追逐间,这熟悉的城墙瓦肆,不过是弹指而过---
为何今日这道路竟如此漫长?
机械的挪动双腿,脚步越来越急。白玉堂手上如坠千斤,适才还睁着眼睛看他的人不知何时已趴在他的肩头,濡热的感觉唤醒了他麻木的神志。
抚过自己胸前,颤抖的手掌中布满鲜红…湿流正缓缓流淌过自己的肩头,前襟,滴落在土地上。
白玉堂脚步一阵踉跄,慌忙用手去拭擦俯在他肩头的脸庞。然而片刻之后,展昭口角,鼻端的血丝依然绵绵而下,无法绝断。
他可以感觉到那一向温暖的气息正在一点点流失。
“回府,快回府!玉堂---”展昭却浑然不觉,断断续续着在白玉堂耳边喁喁低语,“包大人…他们在等我… …”
低低的叹息飘散在风中,“已有三年…没能一起过中秋了…”
他一开口,血液就涌出唇外,可他脸色却很欣慰,因为白玉堂仍在他身边。还有,自己即将达成的心愿。
他的身体已彻底软倒,只因为有身边这双手,刚才在宫里痛至半昏迷的情况下,仍能坚持站住使自己不至摔倒在众人面前。
白玉堂全身彻骨寒冷,他双手紧紧拥住展昭,似乎只有当他们那样紧紧抱在一起时,这个天底下就不再有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了。
“回去—我会带你回去---”
白玉堂回应着,却感觉不到是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他闭了闭眼,想挣脱一片空茫的幻象。
再仰头时皓月当空,照得大地如同白昼!秋风舞弄着梧桐的落叶,只在眼前那街亭里打转。
。
偶尔会有赏月未归的三两路人,转过头来对这举止奇怪的两人惊诧远望。随即又挑了精致如画的灯笼,回入身边的良辰美景。
酒楼高处仍隐约有丝竹萧管并作,里巷传来几声小儿咿唔梦语。忭河江面上零星几盏灯飘过,有如天上星点,带走已入梦乡的人们的拜月祷词。男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愿貌似嫦娥,圆如洁月。
一丛烟花过去,清清楚楚映出了展昭的脸。那深情关切之意,仍然留在他的眉梢嘴角。
刹那间,盗三宝风云初遇,陷空岸意气相争,开封府促膝谈笑,倒马城腥风血雨中的生离死别,都一一重现在眼前!面前的这个人,曾给过自己多少感概,多少惊奇,多少支持,多少温存?就这样牵牵绊绊的一路行来,分明还是屋顶对月饮酒,还在树下斗嘴论剑---
风声贯闪脑际,昔日事清楚在目,简直仿如昨日。
白玉堂却犹如隔世,原来痛彻心扉,再也不过是空无所有而已!
无声,无色,无所感受。
蓦然长啸一声,带起展昭,发足狂奔。
--待续
浣溪沙番外相见欢 全 BY:yuxiuyi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今朝剩把银虹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开封府大厅内正热闹非凡
。 府内上下皆知,白玉堂白五侠代替受伤的展昭陪同包大人赴沧州赈灾,兼办地方官匪勾结私吞灾粮一案,历时月余今日终于归来,自是热闹一番。虽不至大笔破费为其接风洗尘,却也比平日里‘奢侈’许多。
正厅居中,包拯虽正襟危坐却无堂上严厉模样,众人亲如一家也不计较座次,只围做一团。左首白玉堂丝毫未见风尘之色,执酒间已将一行所办之事尽皆道来。众人见他妙语如珠,神采飞扬,听至精彩处不由拊掌大笑!
酒至三巡,众人言辞间已有醉意。展昭见自家兄弟围着白玉堂,听得如痴如醉,不由摇首失笑。
“好酒!果然是绍兴的名品女儿红!” 白玉堂仰首干了杯中酒,抬眼间瞥见展昭侧脸。见他低眉垂目,闲适沏茶,虽未多饮却晕生两颊,眼底笑意浮现,隐隐光华流动,风采斐然...忽觉脚上被人轻轻一碰,心中一动:分开一段时日也是有好处的,这猫居然主动...嘿嘿..
谈至 忘形之处,一把捉住他手,觉他手掌温凉瘦削却融滑入骨,轻轻摩挲起来。却见展昭瞪圆了眼看他,回以痞笑,腿上随即挨了狠狠一脚。忙不迭松开去揉,展昭已抽回手去。
白玉堂面上与众人畅谈笑饮,桌下却伸脚轻轻踢他。见展昭不为所动,言语自若,又是一踢。却见公孙策移至面前,举杯道:“白少侠,请---!” 白玉堂略感疑惑,却也一饮而尽。俯首间听公孙策悄声道:“若再不敬酒,恐怕学生这条腿要废了,白五侠脚下留情!”
白玉堂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却听展昭一声轻咳,向众人告醉回房。欲起身跟上,却被王朝四人拦住敬酒,只得重新归座。
展昭洗毕回房,微觉口渴,刚沏好茶,见白玉堂后脚跟进来顺手带上房门。疑惑身后毫无动静,回头时见他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只邪笑挑眉,不住打量自己。
面上微微发热,转身倒茶,不去看他灼热视线:“玉堂,我正有事与你说......呃..!” 身体一颤,却原来被突然掠至的白玉堂一把拦腰抱住!温热气息喷洒在颈侧耳前,伴着白玉堂戏谑的低笑:“怎么?猫儿?大丈夫敢爱敢恨,想我了就直说啊!” 话音未落,怀中人一肘顶来,侧身闪过,扫见那猫前臂腕处仍缠有绷带,一把抓住他肩,皱眉道:“怎地这伤治了个把月也不见好?!”手上放松力道,轻轻揉捏起来,顺势箍住他双肩,靠在桌上。
“早已不妨事了,公孙先生怕沾水,迟迟不肯...。”性急的人已一口咬住他耳垂,轻噬匝弄起来,更沿颈前一路啃咬至肩窝,还时不时轻轻呵气。展昭早已面色绯红,几乎轻叫出来:“玉堂...玉堂!我真的有事...恩...!”不知何时爬至襟内的手恶质地捏了一下,身子不自主地弓了起来,到口的话亦随之破碎。
朦胧灯光下,身前的人发丝半垂,唇角含笑,三分邪气七分俊美,教人移不开眼,直欲醉死在他霸道与温存织就的旋涡里......。
“好个猫儿,果然给五爷留了好东西!” 眼神迷离中见白玉堂一脸得意提着从桌上抄起的一小壶酒。醇香宜人,未饮先醉。却是上次赵祯赏赐的大宛名酿“胭脂露”---只因酒性浓冽,窖香浓郁,与“女儿红”有异曲同工之妙,知白玉堂最喜此种佳酿,本就是为他留至今日。
趁他分神之际才意识到自己外衣已褪至肩下,衣衫微敞半俯桌上,一时大窘,挣扎着起身,却被白玉堂一把揽住,扑头盖面狂吻过来....!
“不行,别...在这..里...!” 喘息已见迷乱,展昭尚有一丝清明,心中叹道:数日未见,何止你一人相思如狂,否则怎会任你如此...放肆...。
轻轻将他缠了绷带的手拉至枕畔,挑开他散乱衣襟,白玉堂情难自禁地细细啃咬舔舐,低低笑道:“如此美酒,岂能一人独饮?” 展昭抬眼时,见他喝一口酒俯身吻下来,下意识地偏过头去,却终是被他捉到双唇,入喉甘醇辛辣,不由一阵轻咳!白玉堂右手绕过他颈后,加深了唇舌密合,狂热的攫取他的气息!展昭似失去全身的力气,却不知是因酒而醉或是因人而醉?
“猫儿,有事与我说么?恩?” 看者身下人氤沁眼眸泛出从不示人的迷乱,湿润的水色双唇也因自己的洗礼绽出艳色,忍不住又有了戏弄之心。手下却未曾着闲,在他里衣内游走轻抚。展昭仰首,咬住双唇,才止住欲脱口而出的呻吟。
微露不甘地撑起身,一手摸到白玉堂身侧去解他衣衫。却因白玉堂在他胸前作怪的手猛然一颤,身子后扬,手也握紧,“呲拉”一声,白玉堂大半衣衫被他扯了下来,一时间目瞪口呆!
“猫儿!果然是想我了!” 大笑声中,白玉堂一把将他扑倒在床,动作益发猛烈...!展昭欲待推拒,却早已情热如沸,推拒不开。借着五分醉意,白玉堂把平日里未尽的手段尽皆放了出来,只让身下人几欲晕死过去。
低帏深处,几度饮散歌阑,香暖鸳被。带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
...... ... ...
“笃笃”杀风景的敲门声却不曾惊散昵枕消魂,无语。
数日未经云雨,这猫少见的主动相就,哪里就能如此罢手!白玉堂听到只做未闻,见怀中人已是昏昏沉沉,半掩双眸迷离欲睡,似不知人在何处。心中情动欲炽,翻身有是一番痴缠。不久似闻门外已无声息,得意之处,更尽情放纵!
好景不长,听得“崆隆”一声,桌旁地面竟开了一个大洞,一颗脑袋伸了出来,四下张望后,见半掩床幔中展昭一头乌发垂落床边,一手抓住床单却终无力松开,腕上的绷带一圈圈散落地面,与一地蓝白相间的衣衫融如一体...。
大叫一声,迅速缩回,洞中传来打骂之声:“老二,怎么还不上去?!...还没打呢,怎么流我一手血?!“(可怜的韩某,鼻血啊~)蒋平与徐庆推搡着韩章爬出来,只看到被扯落的床幔罩住的床,已是石化当场!
展昭门外。
”你个小崽子,不去看我也就罢了,我来找你,你都...。“脸色不善的江宁婆婆拧着白玉堂耳朵,气急败坏:”春宵苦短哪,啊?!“
”五弟,这可怪不得我。哥几个早就通知展小猫了,说干娘会来找你!“ 蒋平摇摇扇子。
”白五侠,我们已经敲门了!“ 白玉堂听王朝几个说的咬牙切齿,背上一阵发凉。
”娘,手下留情...我实在是...猫儿他....“
”你闭嘴!打十几岁就会跟姑娘家调情,那展昭怎会是你的对手.....!“ 见众人面面相觑,倏住口不说,拿起拐杖打去!
果然美景天妒啊...敢怒不敢言的白玉堂心中思量一件事---就是赶众人出门后展昭咬牙撂下的一句话:白玉堂,看你怎么把我房间的洞补上!
~END~
自语(浣溪沙番外,冰刃MM的生日文,能算‘中篇’吧~汗)
前方的一袭红衣,身形瘦削,挺拔如竹。
他的面庞明净温和,眼神却一贯的牟利深邃。步履从容不迫,在街市喧闹中毫不
碍眼,却自有遗世蕴华的意态,令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我们四人,就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
不论夜月星霜,风声鹤唳,我们常随左右---不仅是因为同效力于铁面无私,青天
之誉传天下的包大人府下,也不是因为他独步天下的轻功与剑法,亦不全为他数
次并肩作战中为下属的安危以自己的性命相搏。他曾在一夜间追行百里将犯下人
命十数条的江南恶盗毙于剑下,也曾在震南大将军的奔马蹄下救起街头伏地抢食
的稚龄乞儿---
由来于江湖,浸淫于庙堂,其人却仍如竹----劲节傲骨,虚心韧性。实在难得。
公孙先生的话我们赞同,一个男子能使其他汉子热血沸腾,死心塌地,那不仅仅
是有过人之能,而是一种隐隐中的光热---秉正刚直,沉着练达,宠辱不惊。
他是以前的南侠,现在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
展大哥你看---
我们抬眼望去,城门口盘查的兵士正忙不迭抽了门栏,放任一行华蓬车轿扬长而
过。怎么没有盘查就放行了呢?张龙说道。正是到处缉捕重犯的关键之机,也太
过蹊跷。
展大人。守城兵门愣了一下,忙上前拱手行礼。
那是何人大轿?
太师府。庞太师的大轿。
庞太师?没有官队,没有鸣锣--你可曾盘查?
展大人您说笑了,小的有几个脑袋,敢去盘查太师的大轿?说话间笑脸开始僵硬,
眼神躲闪。
荒唐!你我受钦命盘查过往,你竟将这当作说笑?!言语中已有怒意。
几人诺诺连声,却仍按步不动。心中气忿正待发作,身边红衣却向我们摆摆手,
人已掠出。几个起落追上车轿,拦了下来---
出乎意料,轿帘打开,坐的确是庞吉。
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参见太师。一怔之下,随即平静如初。
展昭,你双膝离地,与老夫同肩,这也算参拜?庞吉阴阴开口。身边马汉他们暗
自咬牙,怒火中烧。我又何尝不是?若眼光可以杀人,老贼早已死去十遍八遍--
可现在,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展大哥单膝着地,跪了下去---
展昭卤莽,太师海涵。
没有起伏的语气,却让人心里微微发颤。庞吉狞笑一声,一行人自我们眼前扬长
而去。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远远传来。在四下的不忿与静寂里分外刺耳,忍不住抬眼望
去,斜对面的韶阳楼临窗雅座上一人遥遥相对,只看到一身衣衫在阳光下白的耀
眼。
我看到展大哥身子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起身,掸去衣衫上沾到的尘土,转身而去。
他脊背仍是笔直,没人注意到他适才跪过的地上,湛卢的痕迹入土三寸。
......
事后咱们照展大哥的吩咐,在庞府周围密守了三天,终于捉到那个扮作马夫意图
混出的极犯。庞老贼辩称他不知此事,最终只将此犯问斩了事。
后来张龙问起那日韶阳楼上的白衣人是谁,展大哥眉心微微皱起,神情却很专注
:那个人是白玉堂。他的眼神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有欣赏,几分期待之
色,却似乎搀杂了一丝落寞。
名号如雷贯耳,却是我们第一次见白玉堂。
白玉堂这三个字,江湖道上与展昭一般响亮。有说他嫉恶如仇,生来好管不平之
事;有说他侠义磊落,快意恩仇无愧五义之名;也有说他行事霸道,天王老子一
样不买帐。甚至有人说他手段毒辣,实乃江湖邪道。江湖之地,龙蛇混杂,众说
纷纭有些实不足采信。但陷空岛的锦毛鼠之名,却是无人不知。只是,人们似乎
热衷于把这三个字与南侠展昭相提并论。
见过展大哥的常有评语: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们虽有此感,却也深知开封府
的展昭岂是这八字便能道尽的?而白玉堂,连茶楼里说书的一张嘴便是‘白五爷
那把摺金扇面上七个大字风流天下我一人’---旁边听书的孩童就叫嚷起来‘错了
错了,前面还有傲笑江湖四个字’。我们听着好笑,通常这类随性不羁,亦正亦
邪的人物更值得人们闲话。
满座时通常是在讲锦毛鼠单挑御猫展昭一段,个个听得兴高采烈,似为亲眼所见
。我们向展大哥求证时,他只淡淡一笑,眉宇间微微一丝苦涩。也是,两人年纪
相仿,皆为青年俊才,难免会拿来一番比较。只要言语不会辱及展大哥,我们就
当看个热闹。
很快,我们又见到白玉堂。这次,却是他因事找到开封府。
闻名不如见面。白衣一尘不染,意态飞扬一派潇洒之色,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倨傲
难缠,每每向包大人跪拜见礼,尊敬有加。后来包大人也曾笑言,据闻你这一生
只跪天地君亲,见到本府却以礼相见,从无逾越,却是为何?答曰:男子汉大丈
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跪我敬之人。
白玉堂为遭杀父抢亲的弱女伸冤大闹清水县衙,夜闯尚书府,见官不跪,一剑削
去徇私大员的发髻之举,早已传开。他此言拳拳,确是发自肺腑。公孙先生私下
里叹道,华美流于外,傲然发于内,有守有持,果然真豪杰也。
话虽如此,我们却颇有微词。他是礼数周全,却惟独对展大哥态度轻佻,经常冷
嘲热讽。有时实在看不过眼。
记得当日包大人曾当面问他,你与展护卫一在江湖,一在朝廷,身份不同,想法
做法自然大相径庭,其实堪称一时瑜亮,难分轩轾。本府倒是希望你二人早日化
解心结,成为莫逆之交。
心中一动,看向展大哥时,他目光不经意般自白玉堂面上扫过,神情却分明有一
丝浮动,依旧抿紧的唇边看得出隐隐期待。那白玉堂却面色淡漠,也未开口,一
时竟冷了场。包大人看看两人,只得说道,也罢,这种友情之事岂能勉强。遂以
公事含混过去。也就忽略了立于一旁温和面容下的些微黯然。
......
是,人人知道白五侠行侠仗义,锄奸扶弱---可有谁知道展大哥他为了查这案子,
在尚书府里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什么办案不公,什么反噬是非,什么江湖草莽互
相包庇---要是我,他奶奶的就忍不下来!张龙酒量本就不大,三杯下肚情绪有些
激动。
你?要是你去查证,岂能忍到今天把那尚书公子送上狗头铡?!马汉叹了一声,
放下酒杯。展大哥以前...何尝不是骄傲到骨子里去...声音竟微微有些黯然,也
是酒喝多了罢。
我看着他下意识揉着右肩,那里有旧伤。上次春汛抢修民舍附近的护城河堤时,
一大截断桩砸下,若不是红衣扑来挡了一挡,伤就不是在肩而是正中头颈。那次
展大哥却断了两根肋骨,到整个春汛结束伤还没好,不是不疼---经常看他脸色干
黄泛冷汗,是没时间养伤。
现在也是。我喃喃自语。骄傲如初,即使被掩盖的更深,却没有减去半分。
展大哥若不是穿了这一身官服...没有再说下去。
官服怎么了?!哪个有展大哥穿官服好看?!赵虎粗着脖子灌一大口酒,乒一声
将酒杯重重墩在桌面上。
四个人没再说话,静默着出了一会神也就歇了。
那夜,朦胧中依稀浮现,古道西风飞骑,也是仗剑江湖的俊俏儿郎。曾几何时,
化为眼前红衣一抹,浓如冰中之火,雪中之血。
案子了了之后,白玉堂回了陷空岛。府内似乎清净了好多。四人对望一眼,居然
有些暗喜。只是遗憾不能再看到两大顶尖高手的月下试剑---其实唯一的一次是
白玉堂走前自己要求的,双剑矫矢有如玉龙相斗,流云追风般从日落战到星稀,
后院枝叶落花遍地。初时看得矫舌难下,后来眼花缭乱撑不住了。夜间起身小解
才发觉两人不知怎地上了房顶,还搬了酒。
后来有次公孙先生问展大哥要御赐绍酒做药引时,展大哥尴尬地笑笑说喝掉了。
每次公务忙完,已是更深。一觉睡醒,间或几次看到月朗星希的夜色里房顶上的
绰绰蓝影,心里就微微有些抽痛。翻来覆去,总被吵醒的马汉踹两脚。
过得多日,我们如往常般外出巡街。行止角门处,隐约听得展大哥说道‘收拾一
间客房出来...干净些...’吴嫂答应着去了。我们几个心里直犯嘀咕,出了前街
还在想这事。又过几日,收拾好的房间却始终没人来住,展大哥若有所思却到底
没说什么。
这日巡至江边,抬首间不意瞥见一抹白影,走近时果然是白玉堂。这次却是在画
舫上,身边把酒言欢之人也识得,是京师第一镖局的当家李沉舟。
哎,几位官爷,要不要到楼上坐坐,看见没,这陷空岛的白爷这几日就住咱们这
儿。小二模样的人察言观色地过来搭话。咱们这里的酒菜可是一绝啊,哎,别走啊几位,
哎----
......
展大哥依旧公务缠身,比我们还不可开交,神色有些疲惫却还是一脸让人安心的温
和笑容,只是闲隙里偶尔有些心不在焉。
走至街口见他匆匆行来,正要提醒,却已然晚了---未着官服至烟花之地办案,总
会有些麻烦。眼见得离天香阁三步之遥,几个女子已一窝蜂般扑上,拽的拽拉的
拉,一叠声的‘展大人’连远远观望的人都脊背发麻,燕语莺声里依稀听到些微
慌乱的‘展某是来查案的’,面色微霁人却走也不是动手也不是,被一班不知是
有意还是无意的人粘扯得着实狼狈---等我们四人赶到解围,他已亮了解牌,只是
一向沉静的脸孔微微红涨,衣衫也有些凌乱。
马汉咳了一声,忙持了腰刀开道,唬散了一帮女子,展大哥叫了老鸨问话的当口,
张龙给了我一拐子,顺他眼色看去,对面茶楼里的白玉堂正自斟自饮,眼却瞅了
这边拍着扇子笑得前仰后合。
他怎么又来了。张龙咕哝着。
没得几日,白玉堂果然又出现在府内。
也许白玉堂真的跟展大哥犯冲,有他出现,展大哥受伤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上次
是扶着回来,腕上中了一剑。大上次是内伤,躺了近十日才好。这次老远就听见
他喊‘来人,快来人,你们展大人受伤了’---一干人心惊肉跳地冲出来,展大哥
早已人事不醒了。
公孙先生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赶到时,我们几个正急得大眼瞪小眼。白玉堂手忙脚
乱擦展大哥唇边的血迹。一见人来忙扔了手里的湿毛巾,让给公孙先生。只搓着
手来回乱转:公孙先生,哎--公孙先生,您别光皱眉,倒说句话,展小猫他怎么
样了----您要不成,我赶紧打发人到陷空岛请我大嫂----突然捂住胸口,踉跄几
步。
白少侠你也受伤了。包大人急道。他摆摆手,我没事。
直到公孙先生脸色和缓下来,我们方松了口气。不过今日这白玉堂如此着急,说
话间也没了分寸,倒是罕见---说不得,此次受伤定是与他有关。展大哥一向自持
,这位主却是个烈性子,八成是他冲动行事拖累了展大哥。
我就说展昭是九命怪猫嘛,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挂了呢。嘴里说着,却是一ρi股坐
在椅上,大口喘着气,看上去竟有些失魂落魄。
至于如何受伤展大哥没说,我们也没问。只知道查案时遇上了强手,两人如何碰在
一起,更无人得知。我们只是有些奇怪,看起来冤家对头的两个人,却总往一块
聚---经常是展大哥一个人出去办案,回来时却多出个白玉堂。
只是以往白玉堂皆来去匆匆,这次却没走。
端了汤药行至窗边,就听到房内的怒声:你这白老鼠,不要趁人之危,欺人太甚
!心中好笑,展大哥什么时候也一口一个白老鼠的口不择言了。那白玉堂却笑道,
哎,还有力气骂你五爷----我就喜欢欺负你,怎样?吊儿郎当的语气确让人火大
,瞪去时白衣正伏在床边,一把将恼得满面通红挣扎欲起的展大哥推倒床上,手
底下不老实地左捏右戳,嘴里‘臭猫,烂猫‘恨恨不休。你---床上的人几乎要蹦
起来,上身一挺,却正与床边俯身取笑的人撞在一处!
张大了嘴巴呆立窗外,从这看去两人唇颊相贴,碰个正着!一个激灵般倏然分开
,周遭却似凝住---展大哥仰身未动,双目睁圆。那白玉堂更是神色古怪,竟未起
身,只怔怔而视。一时四下里静寂无声,说不出的怪异。
心里一抖,竟没进去,转身急急外走,险些打翻手里的药碗,回头撞上赵虎他们
,被一把扯住---
怎么没给展大哥送去?哎你撞鬼了,慌里慌张的!
展大哥...还没醒,等会吧。正支吾着,迎面白玉堂走过来。
几位---这府里还有没有空闲的客房?笑嘻嘻地开口,也不含糊。
没有。不知怎地话脱口而出。
哦,白五侠未事先知会,咱们也没安排。马汉也Сhā嘴,我听他话都有些皮里阳秋
的味道。
白玉堂挑挑眉,往展大哥房里看一眼‘那好,既然展小猫已经没事,白某就不叨
唠了。告辞’---来去如风,走得倒也利落。
四人互瞪一眼,心照不宣。
见我们进来,挪到椅上活动的展大哥怔了一怔,开口便问,白玉堂呢?
他们三人也不吱声。我只得说道,白少侠他好象走了。
走了?他为什么要走?展大哥自言自语,竟有些怔忡---却忽然又回神过来,忙接
过我们手里的药碗,询问案子的事。连几人有些心虚的异样也未发觉,自己反倒
象在遮掩什么,或者说,更象在刻意忽略什么。
未曾想这白玉堂不在开封府常住,却成了常客。
京师繁华之地,照个面是常有之事,不足为奇。只是他出没府内的次数却也变本
加厉。而且大多时候进府翻墙,进门翻窗。有时一觉醒来在园里碰见突然出现的
白衣人被唬一跳,有时巡街回来正撞上他打着招呼往外走---也不知是何时来的。
时日长了,也就见怪不怪。可叹的是,包大人也相当纵容,对此一笑置之,其他
人也无话好说。只是,展大哥房间的窗子却是连夜间也不关了,若被人踢坏了还
得重修。
不仅如此,展大哥光顾韶阳楼的次数也增多了些,多半是被那人拽去的。夜间起
身我们亦小心翼翼,怕不知从哪个屋顶上滚下几个酒坛子。倒不是展大哥因私废
公,而是近来京师里有些人热闹,有些人安静了。
热闹的是街上的百姓,今日看到开封府贴出的缉捕公文,明日就看到菜市街口吊
着捆得粽子似的人球,上书‘某乃采花飞盗XXX’。有时衙役晨起刚开门,就看到
有人抱着府衙石狮子死也不松手,看到有人直磕头‘小人投案,小人来投案...不
要再缠着我了...’鬼附身似地跟着衙役不松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更好笑的是
城西逼死张铁匠抢了人房契的黄大户,还没等到收监,就发现被人赤身露体地绑
在酒楼上,旁边绑的是跟他偷情的女人。楼下他那一向心狠手辣对下人毫不留情
的原配刘氏,正撑着肥胖的身子跳着脚地骂,旁边看戏的人群轰轰直笑。有拍手
称快的,也有灰着脸溜走的。
展大哥看了摇头苦笑,却没多说。那位没事人似的白爷,酒照样喝,剑照样舞,
安心的很。进了府还是一口一个‘展小猫’的轻佻语气,可任谁都看得出,那种
眼神却是不再淡漠,而是马汉感叹的‘贼亮贼亮地,哪象老鼠见了猫’。
费解的是,一向严肃的开封府外人也好象多了起来。竟常会有三三两两的女子经
过,胆子似乎都大了起来,时不时偷瞄两眼过来,门口衙役不动如山的脸上越发
紧绷。就连吴嫂见了白玉堂都热络殷勤,在开封府几年了都没见她那个笑法。赵
虎绷不住,拍着脑勺说这白少侠怎么就这么招人待见!吴嫂倒怔了一怔,笑道你
以为那些姑娘家都是为这白五爷?没看见咱们展大人这些日子那脸上多...居然脸
一红改了口,包大人哪,也该为展大人张罗张罗了。
几人疑惑不已,没发现展大哥有何异样啊。依旧两袖清风,依然早出晚归。不过
细看的话,还真是有些不同,就是偶尔气恼得蹦出几句‘白老鼠’,既无奈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