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吕兵醒来上午九点,他听圆圆和小翠在客厅说话,就静耳聆听。小翠说:曦曦姐早上七点就走了,她要我对你说她要找两个不上级的厨师,茶馆生意不怎么好,只晚上营业,白天就为民工做盒饭卖。圆圆说:她怎么想到这一曲心事?小翠说:还不是那个曹洪宇副总,说他被你打了,面子丢大了,一两百个民工还不知道怎么看他呢;曦曦姐说,吃五谷杂粮的都是人,谁个能保证不被所爱的人敲一敲出出气?那个曹副总开玩笑说,他们只吃盒饭,不知有没有粗粮;曦曦姐说,那就让我来给他们做盒饭好了;那个曹副总说,那我带头来吃,照顾你生意。小翠说,就这,心事出来了,他俩都还说无戏言。
吕兵听她俩说卖盒饭经营有戏,就拢了过来。圆圆说:“你醒了,我去做早餐。”
吕兵说:“慌什么,不急,这曦曦卖盒饭的主意不错。”
圆圆气愤说:“这个姓曹的坏蛋还不是看她漂亮,她撇个汉码子〈方言贬指武汉人说话〉调调,一嗲,还不把那个坏蛋给嗲晕了,哼,有本事让他不要我赔他六千块钱还差不多。”
小翠说:“你也对曹总下手狠了点,鼻青眼肿,那脸上还留着你的爪子印呢;曦曦姐摸了摸他的脸,他说还火辣辣地疼,说不赔钱气难消;曦曦姐说他是美人鱼没逮着惹了一身腥;曹副总开玩笑说你是骚狐狸精没追上惹了一身臊。”
圆圆一听更火了,说:“他们还说我什么了?”
小翠说:“开头说什么我没听,我只听曦曦姐说,她从前与曹副总住一条街,来我们这地儿目的是找俩个人,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仇人;曹副总问,找到了吗?曦曦姐没吱声,一脸的泪水;曹副总劝她莫急,亲人慢慢地找,找仇人嘛就算了;你们没看到曦曦姐她那难受的伤心样,我都掉泪了;话说回来,曹副总这人还是蛮好的,昨晚他那个惨样儿,还热心快肠开车送我们回家。”
圆圆低头不语了,吕兵起身去了洗手间。小翠说:“那我上班去了,生什么气,不听我就不说嘛,曦曦姐昨晚哭着要回江汉,还不是你们合着伙儿欺侮她,我走了;还有,曦曦姐说她太忙,再不回老屋睡了,有事打电话。”
圆圆怒道:“连你也敢对我翻翘〈方言:无理,造反〉,反了你们。”
大门“咚”的一声磕上,韩迎翠上班走了。吕兵从洗手间出来见圆圆仍旧傻坐着,一脸的不高兴,根本就没打算要做早餐,说:“又怎么了?”
圆圆说:“都是因为你,你们一个个都气我,连小翠也反了,竟敢说我是臊狐狸。”
吕兵听罢,拢过身来搂住她说:“是吗?我来嗅嗅,是哪儿臊呀,不是一向系〈方言:一惯地〉奶气味儿吗,哟!好臊,这儿,”他亲了一下她的嘴巴。
她噗哧一声笑了,说:“好老公,你到底会哄我了,”她一张阴霾的脸顿时阳光起来,挣脱他说,“做早餐。”